“其实,我回来学校不是忘拿东西了。”我边把几枚指纹交给他边说,“你刚出门,就有个人过来找我,说只要我能让你晚上留着不出门,他就准备出去的飞机票给我。”

    乔楚生本来正在伸手,听我这样说顿了一下,他微微皱了皱眉:“因为这个,你才要约我看电影的?”

    “那倒没有,就是问问你晚上有没有事,要是没事情,真的去看电影也挺好的。”我看着他神态,也是鬼迷心窍,竟然又笑了一下,很不认真的样子似乎搞得乔楚生有点不高兴。他看着我,伸手接过我现场取证的成果收好,用很惋惜的语气讲:“魏息,我还以为,你真要约我看电影。”

    我不知道他的重点是怎么偏到看电影去的,还把我也给带跑了,我刚刚差点脱口而出说其实我真的挺想约你看电影的,话出口之前才反应过来,哎呀重点不是看不看电影,是这个人,还有他晚上这个事到底会不会很危险。

    “其实我觉得重点不是看不看电影吧。”我朝他眨眨眼,从手包里取出那张纸递给他,“这个人长什么样我画下来了,他来的大概时间我也记下来了,你看看这人是不是你哪个对家那边的。”

    他取过那张纸展开看了一眼,说了声果然。

    “是杨阿四的人?”我问他。

    乔楚生摇了摇头,一副不很想多说的样子开了口:“是我过去一个兄弟,上次带着你去找平春那次碰上,之前,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几年了。”

    他说着呼了一口气:“他那年死时候,是我亲自给他刻的碑。”

    “那他.......是上次对你开枪的人?”我说得非常犹豫,因为根据我知道的,根本没办法判断乔楚生说的这个死而复生的兄弟是什么人。

    他笑了一下,点点头道:“是他,不说了。我们出去吧,再看看别处。”

    我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对我来说见所未见十分惊险但却可能是乔楚生司空见惯的晚上来,还是觉得十分紧张,便又不由扯扯他袖子,多嘴问他:“那今天晚上呢?你要做什么?”

    “只是赴宴。”他轻描淡写地说,“一顿便饭而已,我们这就收队,我还有空,这就送你回去。”

    我还是没放开他袖子,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外走,心里总觉得非常不安,是不是该和他说点什么,只是词不达意,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们走到室外去,乔楚生带着我走到长椅边上,这才同我说,魏息,把我袖子松开吧,啊。

    我抬起头来,又是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你,晚上要回、回家来啊。”

    “你别担心。”他的目光锐利起来,但坚硬感马上又被别的东西驱散,“对了,你要是想去香港,或者是去国外念个书什么的,我也还能帮你。

    别为了这些东西卷进□□的事里头,不值当,太危险了。”

    我把他袖子松开了。

    我知道我掩饰不住我对避开未来那些事情的期望,未来这二十年光景,对于平民,当然是能避则避,在一个多月之前,我还在想着怎么从乔楚生这里讨要一张机票。可是事到如今,我总归有点舍不得乔楚生了,在请客吃饭的关系之上,我确信我们现在建立了更多。

    乔楚生看着我,很纵容地叹了一口气,他说:“魏息,你今年才十九岁,这么聪明,不出去读一读书,每天就是闷在一间小屋子里,有点可惜了。

    你想做什么,都和我说,我能帮的,会尽量去做。”

    我看着他的面孔,不知道笑还是不要笑,心想要把“情妇”送出去国外读大学,是只有乔楚生这个□□想得出来的天方夜谭。可要说实话,他这一番话讲得我很心动,在穿越之前,我本来马上就要到海外去读大学的,要不是他提起来,我都快忘干净了。

    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呀,乔楚生。我在心里这样说,避免直视他的眼睛,微弱地回了一声“再说吧”。

    他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家,你先不要回高乃依路了,住我那里去吧,安全些。”

    “你是在怕有人对我下手?”我问他,心里却不可抑制地雀跃着幻想着到海外去读大学的情景,一时间更不忍了,可是我又想到有关于号码牌的这一回事,说话也不由得冲了些,“我倒是觉得不会,小报写我都卖不出去呢,对我下手,还不如去问问你那个女朋友慕小姐。你不用担心我的。”

    “我很久没见过慕云秀了,”他开着车瞟了我一眼,“她大约已经同她男朋友结婚,要回浙江那边去了。”

    也对,我想起来,他给慕小姐放烟花的时候我还没认识他呢。

    “那这么多号码,就是你对家这样没品,要从你相好的下手,也轮不到我吧。”我撇了撇嘴,还是把话讲出来,没注意,又带出酸味儿了。

    他笑了一声,又微微摇头:“魏息啊,你这是希望轮得到你,还是希望轮不到你啊。”

    我“呃”了一声,发现自己胆量见长,敢同乔楚生翻白眼了,我说:“轮得到好啊,轮得到就指望乔四爷英雄救美呢,只是这么多号码,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啊。”

    “是我心虚。”乔楚生听我这样说,却又去接前边我说的话,“我这几个对家,知道我是什么人,大概都不会用女人来威胁我。

    可是我心虚了,我还是怕......怕你出危险。”

    他踩下刹车,正停在他独居的那公寓门口,扭过头来,他深吸一口气,车里的空气似乎都跟着他紧张起来,他的眼睛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我和他对视了几秒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点想哭。

    他沉默了很久,说出话来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明天你是不是过生日?”

    我点点头,问他:“我也不怎么过生日的,你怎么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乔楚生把手臂搭在了椅背上,眼睛不看我往车窗外看,嘴角有不甚明显的弧度,“你那时候写在纸上了。”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那封字写得很大的遗书来。

    “你写的是,我生于一九九九年六月二十五日,我想回家。”他转向我,仍展露出他温柔的一面来,“魏息,我先提前和你讲生辰快乐。

    现在到家了,回去乖乖待着,谁敲门都不要开。”

    “不行。”我听他说了这样多的话,心里一直觉得不好,要不是这一趟生死未卜,他断不会突然和我讲这么多话,话出口也斩钉截铁,“晚上我要和你去。”

    我靠近了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一时间凭空多出许多勇气:“乔楚生,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同你说吗,我晚上和你一起去。”

    我人一直很怂,怕死,也害怕活着,可是人家都说士为知己者死的,他知道我,那我胆敢为他挡子弹。我这么想着,先把自己感动到,眼泪流下来了,我开口连话也说得呜呜咽咽。我说:“你不是想我约你看电影吗乔楚生,去完晚上这顿饭,我们就去看电影。”

    怕他听不清,我又一字一字重复了一遍。

    “乔、楚、生,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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