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外面的风，外面的雨，让天气变得格外凉爽。
我总觉得提前进入了秋季。
虽然现在确实离秋季来临不久了。
我猜测的没错，别墅外，通往山脚的路的确已经布满泥泞。
那么我就绝不允许我的三轮车变得脏兮兮！
所以，最终的方案还是由我自己走过去。
希望对面不要太过着急。
好消息是，周围虽然昏暗，但也不是像黑天那样完全的黑暗，我完全还可以看清前面的路。
——这样至少可以避免摔个大马趴。
刚出门走了几步，我发现雨衣附带的宽大帽子虽然护住了头发和我的眼镜，却没护住脸，于是退回去把口罩戴上再次出门。
我有过以前穿鞋底不对的靴子导致我在结冰的地面和扫墓走过的雪路上滑倒的经历，因此买靴子的时候特地强调要那种抓地牢固的那种。
现在这种脚踏实地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感觉可真令人安心啊。
至少不用担心我以“泥人·A”的姿态面对江户川乱步。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下山的路上增添了许多雨声。
不过我可没什么心思去欣赏，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快一点到山脚。
无论江户川乱步是叫我去干什么的，首先第一点，不要磨磨蹭蹭，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
尽管穿了抓地十分牢固的鞋子，但因为还是担心会出意外，所以我没有跑起来，而是一步一步踏着识路，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
有点像我在初中时期参加学农时早上必要做的竞走活动，只不过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更何况是高中时期的身体，即使已经极力养胖，但短时间内还是没什么效果，体力也差得要命。
这就导致，即使走的是下坡路，我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很快就呼哧呼哧地喘出声来。
不过一个好消息时，随着我靠近山脚，周围的风力在逐渐缩小。
我努力调整呼吸，哈出的热气被脸上的口罩遮挡，最终让口罩内部变得湿漉漉的。
原本因为专心走路，因此没有刻意想江户川乱步叫我过去的目的。
可直到我越来越逼近山脚，我突然发现，为什么那边会隐隐有些亮光。
平时也有吗？错觉？
总不能是江户川乱步他们突然想在山脚开烧烤聚会吧。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再靠近一段后，我发现那里的亮光是分颜色的。
好像是红色……和蓝色？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瞬间，我向前竞走的脚步一顿，专心致志走路所以没用上地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这是什么？
救护车，还是警车？
在这里？
我停住脚步，非但没想继续往前走，反而想要向后推。
等下。
等下等下等下。
以江户川乱步的能力，肯定很轻易就能发现我鸠占鹊巢的行为吧。
仔细想想，我突然想起来，哄骗那个老头儿，得到他的死后遗产，好像，好像是犯法的？
所以……
所以……
坏了，这次可能真是冲我来的！
而像是洞察到了我的想法，突然，我的腰间传出提示音，在我怀着激动的心，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后，上面赫然是江户川乱步发来的消息。
【名侦探乱步：怎么还没到？真是的，再不到就不等你了！】
【名侦探乱步：[猫猫生气.jpg]】
不等我？
不等我会怎么样？
直接一拥而上，冲上来围剿我吗？
不不不不，不需要这么多警力资源，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自首。
对不起我亲爱的祖国妈妈，今天我就要远航了。
TAT.
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今天起我就不是祖国人。
让我想想有哪些国家可以栽赃嫁祸……
比如，偷国之国？
听不懂思密达？
我下定决心，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山脚果然停了许多辆警车，那么多警车聚在一起，他们的警灯不断闪烁，使山脚亮如白昼。
哎等下，现在就是白天。
那就是亮如晴天。
我一步一步朝着警车那边逼近，透过面前由大雨组成的雨幕，隐隐看见被拉起的警戒线。
如果是由警戒线的话，那应该就不是来找我的。
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啊，逃过一劫。
不过……在这个地方？
在山脚下？
“喂，那边的是什么人？！”
在我能够看清不远处是什么情况的同时，外面站在警车旁的警察很明显也能发现我。
——毕竟他们不需要眼镜，且比戴了眼镜的我视力还要好。
……哈哈，真是太好了，没了眼镜的我就像失去了眼珠，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言归正传，在这种足以掩盖声音的大雨中隔着老远通过喊叫传递信息实在太愚蠢了。
万一喊了一句别人没听到看起来就更加愚蠢。
所以还是走过去说是明确的行为。
“砰——！”
谁知我的这个想法刚升起，脚还在行走的状态，脚边就突然被来了一枪。
——！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听见“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鸡皮疙瘩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我的朋友，你该庆幸我没有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否则之后我要做的一切事情都会因为我这一滑稽的摔倒而功亏一篑。
那时我在其他人眼里将变成一个毫无说服力的，胆小如鼠的小屁孩儿。
而在后面的事情还没发生的眼下，我在被吓到之后，第一反应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
别误会，我没有投降的意思，我只是在示意对面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威胁性的武器。
——因为真正的武器是语言本身。
对不起，我真的气坏了。
为这个愚蠢的，愚蠢的，愚蠢的蠢货——！！！
我举着手，狠狠地盯着那个朝我开枪的人影。
一步，两步，三步。
为了表示自己毫无威胁，我走的很慢，但谁也不会知道，我现在就想上前去夺过那个人的木仓。
到那时，我会朝着这个蠢货的脑袋射击。
不，这样还是太便宜他了，我应该先射击他的两条大腿，紧接着是大腿之间，紧接着是腹部，最后才轮到脑袋。
可现实是，我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我只能在现在无能狂怒。
不过踢到我可不是踢到什么棉花，我的朋友，难道你忘了吗？我在最早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不会再允许自己在所有情况下都忍气吞声。
所以，即使无法在身体上让这个人受到伤害，我也会让他得到教训。
在走近的这一段时间内，我还是没有说话，没有得到回应的那个傻*看我举着手，所以没再开枪，只是再次喊道：“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老子是你爹！
“发生了什么事，佐藤？”
另一个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那个人的话，应该是听到了枪声，于是从忙碌中抽身。
我向那个新出现的人看去，却在他身后意外地发现了江户川乱步和为他打伞的与谢野晶子的身影，不过他们都没往这边看。
“啊，老大！”那个开枪的蠢货马上回复道，“这个人是从山上下来的。”
似乎是听到了关键词，江户川乱步顿时转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看得不清，但我们的视线应该是对上了，紧接着我就听他对着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说道：“啊安井，放她进来吧，她是我叫过来的。”
原来他就是安井……那个后来被另一个名字看起来很难写的警察接替的安井。
江户川乱步的话确实很管用，恰巧这时我也走到了警戒线边，那个安井也就顺势亲自为我将黄色的警戒线抬起，供我钻入。
一边抬，他还一边顺势问道：“乱步先生，这是？”
一提起这个，江户川乱步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得意的笑。
“这是我的学生哦！”
安井的眼睛睁大了些：“啊？”
江户川乱步：“怎么，名侦探不能收徒吗？还是你认为我没这个能力？”
安井：“不，不，怎么会，只是我觉得……”
江户川乱步：“嗯？”
安井：“不……没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与谢野晶子的轻笑声。
这一个小插曲对我来说真的蛮有趣的，有点在看段子，使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我就是这么一个好哄的人，心情好了的我就会替那个冒失的家伙说话。
毕竟我看起来确实蛮可疑的，不仅穿了一身黑，还戴着黑色的口罩遮掩住面容。
如果对方确实是在因为某件事正在戒备，看到这样的我当然会应激。
所以开枪是很正常的事，要是换做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样反而应该是我不对，尽管的确很麻烦，但我那时就该喊一声的。
如果喊了就不会发生后来的——“喂，你，不，您。”
是我错了个屁。
我朝着江户川乱步走去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那个蠢货。
我的确可以替他找理由原谅他，但前提是他不再出声。
因为我本来已经感觉他恶心了，这时他突然出声只会让我对他的印象再次扣分。
更别提他现在眼里的讨好了。
“十分抱歉，”这个蠢货佐藤道歉道，“我不知道您是江户川侦探的学生，如果知道那我——”“如果你真的恪尽职守，那么这个道歉没什么必要。”
我果断打断了他，并克制住将要溢出的冷笑。
在极度愤怒，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是可以突破心理，以及语言上地障碍的。
我和我的第一份工作的老板就是这样闹掰的，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她，所以我在最后怒斥了她。
但她很明显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还一个劲的说我在“跟她犟”。
真是可笑，她只是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而已，更何况她连“犟”这个词用的场合都错了，简直就像是没上过学一样。
我从头到尾说的就只是说了我听到的，看到的东西而已，十分客观，不带一点个人色彩，她却将实话说成是“犟”。
就好像她的脑子里装的只有勾心斗角，认为任何反驳她话的人都是在故意找她的茬。
有被害妄想症就去治。
面对这种人，我最后的仁慈就是没有用我的笔捅穿她那张孕妇的肚皮。
也别跟我说什么一孕傻三年，她没怀孕的时候也这个德行。
更何况孕妇就不是人了吗？是人就要有脑子，身为老板连冷静询问具体情况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得出结论，这公司完蛋是迟早的事。
不过也多亏了我成长路上的这些蠢货，让我的思想少走了不少弯路。
至少在几秒钟前，我就会先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没管同样停下脚步往我这边看来的安井，盯着蠢货佐藤的眼睛，继续说道：“你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佐藤：“是，我——”“那你就真的做错了。”
我不打算听他的“是”之后的一系列废话。
“你的警号是多少，”我说道，“我要投诉你。”
“什么，可我不是道歉了吗？”
“是啊，”我点头，发出的声音因为口罩连我自己都觉得很闷，“就是因为你道歉了，所以我才要投诉你。”
“是不是想不到为什么？”
“我可以为你解答。”
我总觉得提前进入了秋季。
虽然现在确实离秋季来临不久了。
我猜测的没错，别墅外，通往山脚的路的确已经布满泥泞。
那么我就绝不允许我的三轮车变得脏兮兮！
所以，最终的方案还是由我自己走过去。
希望对面不要太过着急。
好消息是，周围虽然昏暗，但也不是像黑天那样完全的黑暗，我完全还可以看清前面的路。
——这样至少可以避免摔个大马趴。
刚出门走了几步，我发现雨衣附带的宽大帽子虽然护住了头发和我的眼镜，却没护住脸，于是退回去把口罩戴上再次出门。
我有过以前穿鞋底不对的靴子导致我在结冰的地面和扫墓走过的雪路上滑倒的经历，因此买靴子的时候特地强调要那种抓地牢固的那种。
现在这种脚踏实地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感觉可真令人安心啊。
至少不用担心我以“泥人·A”的姿态面对江户川乱步。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下山的路上增添了许多雨声。
不过我可没什么心思去欣赏，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快一点到山脚。
无论江户川乱步是叫我去干什么的，首先第一点，不要磨磨蹭蹭，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
尽管穿了抓地十分牢固的鞋子，但因为还是担心会出意外，所以我没有跑起来，而是一步一步踏着识路，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
有点像我在初中时期参加学农时早上必要做的竞走活动，只不过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更何况是高中时期的身体，即使已经极力养胖，但短时间内还是没什么效果，体力也差得要命。
这就导致，即使走的是下坡路，我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很快就呼哧呼哧地喘出声来。
不过一个好消息时，随着我靠近山脚，周围的风力在逐渐缩小。
我努力调整呼吸，哈出的热气被脸上的口罩遮挡，最终让口罩内部变得湿漉漉的。
原本因为专心走路，因此没有刻意想江户川乱步叫我过去的目的。
可直到我越来越逼近山脚，我突然发现，为什么那边会隐隐有些亮光。
平时也有吗？错觉？
总不能是江户川乱步他们突然想在山脚开烧烤聚会吧。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再靠近一段后，我发现那里的亮光是分颜色的。
好像是红色……和蓝色？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瞬间，我向前竞走的脚步一顿，专心致志走路所以没用上地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这是什么？
救护车，还是警车？
在这里？
我停住脚步，非但没想继续往前走，反而想要向后推。
等下。
等下等下等下。
以江户川乱步的能力，肯定很轻易就能发现我鸠占鹊巢的行为吧。
仔细想想，我突然想起来，哄骗那个老头儿，得到他的死后遗产，好像，好像是犯法的？
所以……
所以……
坏了，这次可能真是冲我来的！
而像是洞察到了我的想法，突然，我的腰间传出提示音，在我怀着激动的心，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后，上面赫然是江户川乱步发来的消息。
【名侦探乱步：怎么还没到？真是的，再不到就不等你了！】
【名侦探乱步：[猫猫生气.jpg]】
不等我？
不等我会怎么样？
直接一拥而上，冲上来围剿我吗？
不不不不，不需要这么多警力资源，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自首。
对不起我亲爱的祖国妈妈，今天我就要远航了。
TAT.
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今天起我就不是祖国人。
让我想想有哪些国家可以栽赃嫁祸……
比如，偷国之国？
听不懂思密达？
我下定决心，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山脚果然停了许多辆警车，那么多警车聚在一起，他们的警灯不断闪烁，使山脚亮如白昼。
哎等下，现在就是白天。
那就是亮如晴天。
我一步一步朝着警车那边逼近，透过面前由大雨组成的雨幕，隐隐看见被拉起的警戒线。
如果是由警戒线的话，那应该就不是来找我的。
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啊，逃过一劫。
不过……在这个地方？
在山脚下？
“喂，那边的是什么人？！”
在我能够看清不远处是什么情况的同时，外面站在警车旁的警察很明显也能发现我。
——毕竟他们不需要眼镜，且比戴了眼镜的我视力还要好。
……哈哈，真是太好了，没了眼镜的我就像失去了眼珠，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言归正传，在这种足以掩盖声音的大雨中隔着老远通过喊叫传递信息实在太愚蠢了。
万一喊了一句别人没听到看起来就更加愚蠢。
所以还是走过去说是明确的行为。
“砰——！”
谁知我的这个想法刚升起，脚还在行走的状态，脚边就突然被来了一枪。
——！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听见“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鸡皮疙瘩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我的朋友，你该庆幸我没有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否则之后我要做的一切事情都会因为我这一滑稽的摔倒而功亏一篑。
那时我在其他人眼里将变成一个毫无说服力的，胆小如鼠的小屁孩儿。
而在后面的事情还没发生的眼下，我在被吓到之后，第一反应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
别误会，我没有投降的意思，我只是在示意对面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威胁性的武器。
——因为真正的武器是语言本身。
对不起，我真的气坏了。
为这个愚蠢的，愚蠢的，愚蠢的蠢货——！！！
我举着手，狠狠地盯着那个朝我开枪的人影。
一步，两步，三步。
为了表示自己毫无威胁，我走的很慢，但谁也不会知道，我现在就想上前去夺过那个人的木仓。
到那时，我会朝着这个蠢货的脑袋射击。
不，这样还是太便宜他了，我应该先射击他的两条大腿，紧接着是大腿之间，紧接着是腹部，最后才轮到脑袋。
可现实是，我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我只能在现在无能狂怒。
不过踢到我可不是踢到什么棉花，我的朋友，难道你忘了吗？我在最早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不会再允许自己在所有情况下都忍气吞声。
所以，即使无法在身体上让这个人受到伤害，我也会让他得到教训。
在走近的这一段时间内，我还是没有说话，没有得到回应的那个傻*看我举着手，所以没再开枪，只是再次喊道：“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老子是你爹！
“发生了什么事，佐藤？”
另一个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那个人的话，应该是听到了枪声，于是从忙碌中抽身。
我向那个新出现的人看去，却在他身后意外地发现了江户川乱步和为他打伞的与谢野晶子的身影，不过他们都没往这边看。
“啊，老大！”那个开枪的蠢货马上回复道，“这个人是从山上下来的。”
似乎是听到了关键词，江户川乱步顿时转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看得不清，但我们的视线应该是对上了，紧接着我就听他对着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说道：“啊安井，放她进来吧，她是我叫过来的。”
原来他就是安井……那个后来被另一个名字看起来很难写的警察接替的安井。
江户川乱步的话确实很管用，恰巧这时我也走到了警戒线边，那个安井也就顺势亲自为我将黄色的警戒线抬起，供我钻入。
一边抬，他还一边顺势问道：“乱步先生，这是？”
一提起这个，江户川乱步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得意的笑。
“这是我的学生哦！”
安井的眼睛睁大了些：“啊？”
江户川乱步：“怎么，名侦探不能收徒吗？还是你认为我没这个能力？”
安井：“不，不，怎么会，只是我觉得……”
江户川乱步：“嗯？”
安井：“不……没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与谢野晶子的轻笑声。
这一个小插曲对我来说真的蛮有趣的，有点在看段子，使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我就是这么一个好哄的人，心情好了的我就会替那个冒失的家伙说话。
毕竟我看起来确实蛮可疑的，不仅穿了一身黑，还戴着黑色的口罩遮掩住面容。
如果对方确实是在因为某件事正在戒备，看到这样的我当然会应激。
所以开枪是很正常的事，要是换做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样反而应该是我不对，尽管的确很麻烦，但我那时就该喊一声的。
如果喊了就不会发生后来的——“喂，你，不，您。”
是我错了个屁。
我朝着江户川乱步走去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那个蠢货。
我的确可以替他找理由原谅他，但前提是他不再出声。
因为我本来已经感觉他恶心了，这时他突然出声只会让我对他的印象再次扣分。
更别提他现在眼里的讨好了。
“十分抱歉，”这个蠢货佐藤道歉道，“我不知道您是江户川侦探的学生，如果知道那我——”“如果你真的恪尽职守，那么这个道歉没什么必要。”
我果断打断了他，并克制住将要溢出的冷笑。
在极度愤怒，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是可以突破心理，以及语言上地障碍的。
我和我的第一份工作的老板就是这样闹掰的，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她，所以我在最后怒斥了她。
但她很明显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还一个劲的说我在“跟她犟”。
真是可笑，她只是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而已，更何况她连“犟”这个词用的场合都错了，简直就像是没上过学一样。
我从头到尾说的就只是说了我听到的，看到的东西而已，十分客观，不带一点个人色彩，她却将实话说成是“犟”。
就好像她的脑子里装的只有勾心斗角，认为任何反驳她话的人都是在故意找她的茬。
有被害妄想症就去治。
面对这种人，我最后的仁慈就是没有用我的笔捅穿她那张孕妇的肚皮。
也别跟我说什么一孕傻三年，她没怀孕的时候也这个德行。
更何况孕妇就不是人了吗？是人就要有脑子，身为老板连冷静询问具体情况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得出结论，这公司完蛋是迟早的事。
不过也多亏了我成长路上的这些蠢货，让我的思想少走了不少弯路。
至少在几秒钟前，我就会先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没管同样停下脚步往我这边看来的安井，盯着蠢货佐藤的眼睛，继续说道：“你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佐藤：“是，我——”“那你就真的做错了。”
我不打算听他的“是”之后的一系列废话。
“你的警号是多少，”我说道，“我要投诉你。”
“什么，可我不是道歉了吗？”
“是啊，”我点头，发出的声音因为口罩连我自己都觉得很闷，“就是因为你道歉了，所以我才要投诉你。”
“是不是想不到为什么？”
“我可以为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