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温芙和周满都不会做饭，所以晚饭是等周西决回来现做的。
虽不比米其林大厨的手艺，但努力做饭菜的背影实在令人刻苦铭心。
对于不爱看动画片的温芙来说，当吃饭时播放到少儿频道，周家兄妹饶有兴趣观看时，她便在脑海里反复回忆起那个忙碌的身影，耳边回响那句千古名言：粒粒皆辛苦。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平静外表下似乎一切如常，只是周满抬头的次数相比之前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周西决没有注意到，总之一顿饭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过。
相当安静，也相当和谐。
吃完饭后，周西决伸手端过桌上的盘子，余光不经意间瞥了眼周满，语气随意道：“哟，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周满快速撇开头：“不知道。”
周西决哼哼几声：“让你离电视远一点，现在好了吧。”
周满看电视的时候总是会端个小椅子杵在电视机前，一副天涯海角都誓死追随的模样。
周满愣了瞬间，便很快反应过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周西决抬杠，而是向下撇撇嘴，老实闷声回答：“知道了。”
得到回复后，周西决的视线没有再周满身上多停留一秒，好似这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平凡不过的小插曲。然而站在一旁的温芙却注意到，周西决在转过身后眼里仅剩的笑意瞬间消失，再没有刚才的说笑意味，多的只是那份怅然若失的表情。
不过那也很快被他收住了，又恢复如常一脸平静，事事无所谓的模样。
温芙站在原地，犹豫几秒后，她上前试图接过对方手里的碗筷：“我来洗碗吧。”
周西决看了她一眼，温芙继续说：“既然你做饭了，那就换我来洗碗。”更何况她现在还吃他的住他的。
周西决没有拒绝，他痛快点点头。把洗碗工作交给温芙后，周西决转过身拿起桌边的钥匙：“那我下去买点东西。”
“不准买烟！”周满转过头，冲他喊道。
“知道了。”周西决拖着长音，背对着她们摆摆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_
十多分钟后，周西决回来了。
推开门，他看着印入眼帘的两个熟悉背影，抬高手里的那个大西瓜时也不自觉提高音量，冲着不远处沙发上的两个背影喊道：“吃西瓜吗？”
温芙转过头，对上周西决的视线，身旁的周满兴高采烈欢呼：“好耶！”
周西决把西瓜切好，放入盘子里：“冰镇西瓜，治治你那红眼。”
“你烦死了。”周满嘴里咬着西瓜，她含糊不清说。看起来已经放下今天下午的事情了。
周西决随意点头，“那不说了，下次长点记性，好好爱护眼睛。”
周满的注意力已被香甜脆口的西瓜吸引，没跟周西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
“给。”
周西决直接把装着切好的另一半西瓜盘推在她面前。
温芙愣了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抬眼看去只能看到周西决埋头吃西瓜的发旋。
她不太喜欢吃甜可的东西，但……她伸手从中拿起一块，刚刚吃饭的时候的确有些口渴，吃一块也正好解解渴。
吃完西瓜后，周满因还未完成假期作业，被周西决催促着赶进度去了。
一时之间，客厅内只有他们二人。
周西决走在阳台上抽了根烟，等味道散去后才重新进屋。
他和温芙并坐在沙发上，用闲聊般的语气开口：“今天谢谢你了。”
“嗯？”温芙转过头。
周西决快速瞥了眼周满房间的位置，言简意赅：“小满的事情。”
“你知道了？”
“回来的时候遇见王奶奶了。”周西决扭动了下略微僵硬的脖子，“她跟我提了一嘴。”
“你刚才跟她提红眼睛的事，是故意的吧？”温芙问他。
周西决转过头，跟她直直对视，不置可否。
过了会儿，他移开视线：“我问了，她心里就没那么悬着了。”
温芙点头，表示明白。
正因为周西决这种随意的态度，才能让周满卸下那份“担心和害怕”。
“其实……”温芙不自觉舔了下唇，“她不愿意跟你说是怕你担心。”
周西决看着她：“嗯，我明白。”说着，他笑了下，“也苦了她，小小年纪还要担心哥哥。”
温芙转过头：“家人之间是需要互相体谅的。”
周西决挑了下眉，看着她没说话。
温芙撇开头，视线略微木讷地看着前方：“小满说的。”
周西决头往后靠，但仍觉得心里有东西堵着，他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你觉得呢？”
“什么？”温芙下意识问。
周西决撇了下嘴角，他侧过头，视线一错不错落在温芙身上：“你觉得——”他顿感喉咙发紧，每说一个字便觉得口渴难耐，但即便如此，周西决仍未停下发问，“我晦气吗？”
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停止了流动。
周西决一下泄力，对上温芙诧异的视线时，他第一次那么想收回一句话。
但已经太迟了，话已经说出去了自是不可能收回的。
于是，周西决只能眼睁睁看着温芙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在他眼里都自动变成0.5慢速播放:意外，皱眉，张口。
然后——
啪！
“哥，没电了！”周满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打破客厅内的这份沉默。
短短几秒后，周西决又回过神来。发现他刚才的话和反应都挺傻的，好在停电这一趴的出现及时救了他。
周西决快速收回视线，毫不留情地站起身：“应该是跳闸了，我去看看。”说完，他也不等温芙的反应，从柜子里拿出工具后径直走了出去。
温芙愣在原地，原打好的草稿不甘心就这样被吞之入腹。
片刻后，她抬脚跟了上去。
_
老校区经年不修，电路老化，负荷过载，出现跳闸是常见的事情。
正当周西决踩上梯子，手电筒和工具齐在手，还在准备时，身后晃过光线。
周西决愣了下，他还没转身，就听身后那人徐徐道：“我帮你照着吧。”
周西决没拒绝，他把手里的手电筒递给下面的人。
十分钟不到，他站在椅子上，透过自家窗户看见重亮起的光，心知问题已经解决，便十分熟练准备收手。
下梯子的时候，周西决下意识瞥了眼另一边，灯光璀璨，高楼拔起。层层交叠入眼，如层峦叠嶂的迷雾森林，多看一眼便会沉入其中。
周西决微眯了下眼，若无其事般收回视线。
“其实你不跟着来，不照着也行。”周西决随意擦了下蹭上灰的手，“我习惯了。”
温芙在脑海里回忆了遍周西决刚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跟之前在厨房里那样熟练。
熟练地做饭，熟练地修电路，熟练地……温芙余光停在这人身上，熟练地给她太多惊喜和意外。
温芙对上周西决的视线，她笑了下：“没关系，大不了下次我再跟着你来一次。”
——言外之意，她也可以将此变成一种习惯。
习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周西决的习惯是以他自身来讲，不依靠任何人，也不愿意去选择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去麻烦一个没有任何关系堪称陌生的人。
温芙来路不明，但周西决可以以“恩人”身份留住，但他和她心里都清楚，一时只是一时。
——温芙是绝对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儿的。
…………
哪怕明白对方只是开了个玩笑，但周西决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他几乎是从温芙手里夺过手电筒，头也不回大步往回走。
-
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温芙才出声叫住他：“周西决，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我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回答。”
周西决背对着她，想说“不用了”，但奈何对方先他一步开口——
“我不觉得晦气。”
周西决几不可察地脚步一顿，再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温芙看着他加快速度的背影，忍着一口气，快速说：“你帮了我，救了我，更没有传晦气给我，你不是晦气。”
周西决站在白炽灯下，仍然没有回头，但也没有再走一步。
他听见背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温芙应该是站在三米外的位置。
周西决听见她很轻的叹气声。
温芙欲伸手关上身后的那扇门，语气平缓如水，流入并充斥着他的身体：“某种程度来讲，遇见你我很幸运。”
“咔哒”一声，门阖上了。
今天他们谁也没有说出那句“晚安”，也刻意忽略掉那份不太对劲的对话。
眼看着周西决进屋，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后，温芙伸手关掉了客厅内的灯，却没有进屋。
她走上阳台，视线先落在那盆仙人掌上——
这个家里唯一的绿植。
不需要刻意照料，自己便能向上生长。
温芙扯了下嘴角，在她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自觉认为这盆仙人掌倒是还挺符合这个家的家规的。
她站在阳台上，抬起眼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年轻人并未进入睡眠，但现在身在此处的她耳边却安静得只剩夏夜风声。
温芙轻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周西决的房门口，里面似有一丝光线漏出。
——22岁的周西决也并未入眠，却不肯与她交流半分。
温芙收回视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她拿出手机，点开昨晚彻夜学习的《人际沟通心理学》，直接反手给了个差评，附赠几个字：把人逼得早睡了。
原想直接退出的她，耳边又回想起林声的那句“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三遍，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别说我没教你啊——千万记住，他/她吹西北风你就只能跟着走，蒲公英会散但你不行”。
这句话之后，又紧接着来了句“缺爱的孩子啊，就是要关怀他，咱也不指望你能有什么高智商行为了，不过行动不行就用语言。记住了，语言是一门艺术，而你就是妥妥的文化生”。
温芙手指一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自觉点开同作者的另一本著作——《高情商聊天术》。
虽不比米其林大厨的手艺，但努力做饭菜的背影实在令人刻苦铭心。
对于不爱看动画片的温芙来说，当吃饭时播放到少儿频道，周家兄妹饶有兴趣观看时，她便在脑海里反复回忆起那个忙碌的身影，耳边回响那句千古名言：粒粒皆辛苦。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平静外表下似乎一切如常，只是周满抬头的次数相比之前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周西决没有注意到，总之一顿饭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过。
相当安静，也相当和谐。
吃完饭后，周西决伸手端过桌上的盘子，余光不经意间瞥了眼周满，语气随意道：“哟，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周满快速撇开头：“不知道。”
周西决哼哼几声：“让你离电视远一点，现在好了吧。”
周满看电视的时候总是会端个小椅子杵在电视机前，一副天涯海角都誓死追随的模样。
周满愣了瞬间，便很快反应过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周西决抬杠，而是向下撇撇嘴，老实闷声回答：“知道了。”
得到回复后，周西决的视线没有再周满身上多停留一秒，好似这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平凡不过的小插曲。然而站在一旁的温芙却注意到，周西决在转过身后眼里仅剩的笑意瞬间消失，再没有刚才的说笑意味，多的只是那份怅然若失的表情。
不过那也很快被他收住了，又恢复如常一脸平静，事事无所谓的模样。
温芙站在原地，犹豫几秒后，她上前试图接过对方手里的碗筷：“我来洗碗吧。”
周西决看了她一眼，温芙继续说：“既然你做饭了，那就换我来洗碗。”更何况她现在还吃他的住他的。
周西决没有拒绝，他痛快点点头。把洗碗工作交给温芙后，周西决转过身拿起桌边的钥匙：“那我下去买点东西。”
“不准买烟！”周满转过头，冲他喊道。
“知道了。”周西决拖着长音，背对着她们摆摆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_
十多分钟后，周西决回来了。
推开门，他看着印入眼帘的两个熟悉背影，抬高手里的那个大西瓜时也不自觉提高音量，冲着不远处沙发上的两个背影喊道：“吃西瓜吗？”
温芙转过头，对上周西决的视线，身旁的周满兴高采烈欢呼：“好耶！”
周西决把西瓜切好，放入盘子里：“冰镇西瓜，治治你那红眼。”
“你烦死了。”周满嘴里咬着西瓜，她含糊不清说。看起来已经放下今天下午的事情了。
周西决随意点头，“那不说了，下次长点记性，好好爱护眼睛。”
周满的注意力已被香甜脆口的西瓜吸引，没跟周西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
“给。”
周西决直接把装着切好的另一半西瓜盘推在她面前。
温芙愣了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抬眼看去只能看到周西决埋头吃西瓜的发旋。
她不太喜欢吃甜可的东西，但……她伸手从中拿起一块，刚刚吃饭的时候的确有些口渴，吃一块也正好解解渴。
吃完西瓜后，周满因还未完成假期作业，被周西决催促着赶进度去了。
一时之间，客厅内只有他们二人。
周西决走在阳台上抽了根烟，等味道散去后才重新进屋。
他和温芙并坐在沙发上，用闲聊般的语气开口：“今天谢谢你了。”
“嗯？”温芙转过头。
周西决快速瞥了眼周满房间的位置，言简意赅：“小满的事情。”
“你知道了？”
“回来的时候遇见王奶奶了。”周西决扭动了下略微僵硬的脖子，“她跟我提了一嘴。”
“你刚才跟她提红眼睛的事，是故意的吧？”温芙问他。
周西决转过头，跟她直直对视，不置可否。
过了会儿，他移开视线：“我问了，她心里就没那么悬着了。”
温芙点头，表示明白。
正因为周西决这种随意的态度，才能让周满卸下那份“担心和害怕”。
“其实……”温芙不自觉舔了下唇，“她不愿意跟你说是怕你担心。”
周西决看着她：“嗯，我明白。”说着，他笑了下，“也苦了她，小小年纪还要担心哥哥。”
温芙转过头：“家人之间是需要互相体谅的。”
周西决挑了下眉，看着她没说话。
温芙撇开头，视线略微木讷地看着前方：“小满说的。”
周西决头往后靠，但仍觉得心里有东西堵着，他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你觉得呢？”
“什么？”温芙下意识问。
周西决撇了下嘴角，他侧过头，视线一错不错落在温芙身上：“你觉得——”他顿感喉咙发紧，每说一个字便觉得口渴难耐，但即便如此，周西决仍未停下发问，“我晦气吗？”
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停止了流动。
周西决一下泄力，对上温芙诧异的视线时，他第一次那么想收回一句话。
但已经太迟了，话已经说出去了自是不可能收回的。
于是，周西决只能眼睁睁看着温芙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在他眼里都自动变成0.5慢速播放:意外，皱眉，张口。
然后——
啪！
“哥，没电了！”周满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打破客厅内的这份沉默。
短短几秒后，周西决又回过神来。发现他刚才的话和反应都挺傻的，好在停电这一趴的出现及时救了他。
周西决快速收回视线，毫不留情地站起身：“应该是跳闸了，我去看看。”说完，他也不等温芙的反应，从柜子里拿出工具后径直走了出去。
温芙愣在原地，原打好的草稿不甘心就这样被吞之入腹。
片刻后，她抬脚跟了上去。
_
老校区经年不修，电路老化，负荷过载，出现跳闸是常见的事情。
正当周西决踩上梯子，手电筒和工具齐在手，还在准备时，身后晃过光线。
周西决愣了下，他还没转身，就听身后那人徐徐道：“我帮你照着吧。”
周西决没拒绝，他把手里的手电筒递给下面的人。
十分钟不到，他站在椅子上，透过自家窗户看见重亮起的光，心知问题已经解决，便十分熟练准备收手。
下梯子的时候，周西决下意识瞥了眼另一边，灯光璀璨，高楼拔起。层层交叠入眼，如层峦叠嶂的迷雾森林，多看一眼便会沉入其中。
周西决微眯了下眼，若无其事般收回视线。
“其实你不跟着来，不照着也行。”周西决随意擦了下蹭上灰的手，“我习惯了。”
温芙在脑海里回忆了遍周西决刚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跟之前在厨房里那样熟练。
熟练地做饭，熟练地修电路，熟练地……温芙余光停在这人身上，熟练地给她太多惊喜和意外。
温芙对上周西决的视线，她笑了下：“没关系，大不了下次我再跟着你来一次。”
——言外之意，她也可以将此变成一种习惯。
习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周西决的习惯是以他自身来讲，不依靠任何人，也不愿意去选择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去麻烦一个没有任何关系堪称陌生的人。
温芙来路不明，但周西决可以以“恩人”身份留住，但他和她心里都清楚，一时只是一时。
——温芙是绝对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儿的。
…………
哪怕明白对方只是开了个玩笑，但周西决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他几乎是从温芙手里夺过手电筒，头也不回大步往回走。
-
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温芙才出声叫住他：“周西决，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我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回答。”
周西决背对着她，想说“不用了”，但奈何对方先他一步开口——
“我不觉得晦气。”
周西决几不可察地脚步一顿，再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温芙看着他加快速度的背影，忍着一口气，快速说：“你帮了我，救了我，更没有传晦气给我，你不是晦气。”
周西决站在白炽灯下，仍然没有回头，但也没有再走一步。
他听见背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温芙应该是站在三米外的位置。
周西决听见她很轻的叹气声。
温芙欲伸手关上身后的那扇门，语气平缓如水，流入并充斥着他的身体：“某种程度来讲，遇见你我很幸运。”
“咔哒”一声，门阖上了。
今天他们谁也没有说出那句“晚安”，也刻意忽略掉那份不太对劲的对话。
眼看着周西决进屋，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后，温芙伸手关掉了客厅内的灯，却没有进屋。
她走上阳台，视线先落在那盆仙人掌上——
这个家里唯一的绿植。
不需要刻意照料，自己便能向上生长。
温芙扯了下嘴角，在她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自觉认为这盆仙人掌倒是还挺符合这个家的家规的。
她站在阳台上，抬起眼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年轻人并未进入睡眠，但现在身在此处的她耳边却安静得只剩夏夜风声。
温芙轻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周西决的房门口，里面似有一丝光线漏出。
——22岁的周西决也并未入眠，却不肯与她交流半分。
温芙收回视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她拿出手机，点开昨晚彻夜学习的《人际沟通心理学》，直接反手给了个差评，附赠几个字：把人逼得早睡了。
原想直接退出的她，耳边又回想起林声的那句“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三遍，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别说我没教你啊——千万记住，他/她吹西北风你就只能跟着走，蒲公英会散但你不行”。
这句话之后，又紧接着来了句“缺爱的孩子啊，就是要关怀他，咱也不指望你能有什么高智商行为了，不过行动不行就用语言。记住了，语言是一门艺术，而你就是妥妥的文化生”。
温芙手指一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自觉点开同作者的另一本著作——《高情商聊天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