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麻烦事。那魔崽子也是江心屿的事主。有人亲口指控他们杀了几十上百人，说你大伯也是他杀的。”
“胡说，这不是真的！”
“这里确实有蹊跷，但……”见白鹤激动地拍案而起，妙云皱了皱眉，向后靠到椅背，一边吸着烟斗，一边覆掌下压示意白鹤坐下。
“江心屿的事先放一放，不是一两句说的清楚的，先把你的事解决了。”妙云停了片刻，又吸了两口烟才说。
“他的事也是我的事！”白鹤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差点又站了起来。
妙云听到翻了个白眼，两肘撑到桌上，摊开双掌，歪着头看她，“九儿啊，咱别这样好吗？”说完还夸张地叹了口气。
“先说你通奸……呃不是……偷人……唔……不忠……怎么尽是这些词？就……婚变吧，说你婚变这事。你要是说了，咱先说大的，量子门的声誉怎么办？你师父的声誉怎么办？对，你师父是不会理，但柳玄彬和唐镜岚不可能不管。你大师兄可不是楼稳，只要你好，怎么都行。这个小兔崽子为了山门脸面，拉你浸猪笼都有可能。搞不好还要稍上我，你信不信？判我个管教不严，把芥子峰给摘干净。”
白鹤听完冷汗直冒，她只想到最坏的结果是官府判了，仗责刺配，却是没想到名门正派的声誉是有人悍死护卫的。量子门除了修行武功处于世间巅峰，更是秉守正义，执百年正道之牛耳，所出皆是洁身自好，行止高洁之辈。这要是让白鹤安上个淫邪放荡的名目，给人背后嚼上几年舌根子，视名如命的大师兄真的能杀她800回。名声坏了不能补，但能再立个令行禁止，肃清门规的美名与之对冲。
“再说小的，”妙云很满意白鹤的反应，接着又道：“你逞了口舌之快，是对得起江云舟了，但他之后的日子怎么过？本来就是个蔫哒哒的人，再给人戳着脊梁骨说窝囊废，这要受不了上吊投井，你过得过不去？”
白鹤面露不忍，正准备接话，妙云又补充道：“不过这人浑身都是心眼，不至于气郁自残，你倒是小心他反扑，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
“魔崽子那边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淫人妻女’在魔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们生个魔娃子那么费劲你说是不是——但是你知道最可怜的是谁吗？”
白鹤又待反驳，妙云突然提高嗓音，神态也从玩世不恭变沉重了许多。“是小白，你那7岁的儿子，他将顶着怎样的骂名长大你想过没有？”
说到这白鹤终于按捺不住颓然坐倒，对蔚的担忧让她忽视了另一个孩子，没想过他才是最受伤害的。“我不知道，我……我错了……”白鹤掩面而泣。
“现在知道哭了？那还说出来吗？”妙云也不劝慰，翘起二郎腿看着她哭，
“不说了，打死也不说。”
“嗯，这才对嘛。”妙云拉着袖子给白鹤擦了擦眼泪，一边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不要搞得那么悲壮，喊得天下皆知，又不是情爱话本。”
“什么情爱话本？”
“呃，先不管这个……所以目下的问题就是江云舟发现的那块石头是吧？”
“嗯，我虽没确切承认，但话里也没留什么余地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会给他交代清楚，也会付出应有代价。”
“九儿啊，你就那么要受惩罚付代价吗？我怎么觉得你不是为了对得起他们，而是为了对得起你自己……”
“……可能是，像是要跟这一世做切割，师叔，您可能体会不到我的感受……”
“我是体会不到，你要一刀斩了这世情缘，也会不要我这个师叔吗？”
“那不可能……”
“那你要答应师叔……”
“什么？”
“到时候我自己写情爱话本时，用你的故事做摹本。怎么样？”
“……什么是情爱话本？”
“我看的那些小书啊，山下很流行的，都是你这种天荒地老，要生要死的。你这还万世轮回，啧啧……”
“师叔！你怎么这样？”
“开玩笑嘛——个么卖了钱跟你分好了唉。”
“师叔您再说这个，我会翻脸的！”
“啊，好好好，还有什么问题来着？”
“等会，所以您说的男女情事都是这些书里看来的？”
“是啊，怎么了？你还瞧不上吗？能解决问题就行了嘛？哎哟，我得去见唐师兄和代掌门了，我这都一个时辰了。”妙云大叫一声，起身坐到镜台前，再把头发绾回去。
“唉师叔，您还没跟我说怎么应对江云舟。”
“哦对，你这孩子，老打岔，”妙云两手举到头顶梳头发，嘴里咬着发卡含混地说到这停了一下，快速把发卡别上后，才又道：“臆症！”
白鹤没听明白，站在妙云身后对着镜中妙云伸脖瞪眼。
“医书里还没给你讲到吗？”妙云站起转过身在白鹤面前招展袖袍，“怎么样？我顺路在庆州东屏城买的，你看这掐腰，这彩筋……”
“师叔！”
“哦哦，臆症，也叫忧劳……具体你别管那么多了，就是一个人在山洞里呆久了，情性凄悠，腑脏致虚得了疯病——据说雪山失温也可能脑袋坏掉——然后你就心生臆想看到那什么了。”
“……”
“孤苦伶仃啊，孤独是病知道吗？症候即是看到幻象，幻象就是你有一个高大威猛的夫君和一个8岁女儿。你又认为想想也是犯罪，所以自觉对他不起——哎呀我真得走了，刚路上碰到飞去峰的人说了老唐在等着的。”
“啊这——您也是话本里看来的吗？可我不会刻石头啊。”
“学学咯，很容易的，你现在内力那么深厚，用手都能抠出来。”妙云糊弄完，已经伸手拉开门闩。
“最后一个问题，”白鹤抢上一步，啪地一掌拍在门上拦住妙云肃然道：“他回来了怎么办？”
“他？哦，那就太好办了啊，傻丫头，你情郎回来就全交给他好了——男人干什么吃的？”妙云又在白鹤脸上拧了一把，拉门飘出。
白鹤随妙云走到议事堂门口，一路在跟她勾兑“癔症说”细节，后者给磨不过答应由她这个师叔，兼癔病专家医生来做这个局，说好晚上来家吃饭。定下心来白鹤还想打听江心屿案的细节，但妙云一脸肃然，说要汇总消息和山上的意见，晚点再说。
离了妙云，白鹤便去剑林见到师父。果然如她两判断，万引对她与人陷入万世轮回，做了夫妻，生了娃娃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在说到桂的身份时稍感意外，但也只是叫白鹤注意些，万事同妙云商量；说如今人魔两道又到了一个关键的分岔口，谨言慎行是为了避免被某些势力利用，更不要将自己深陷其中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白鹤没想到师父如此 “偏离正派道统，罔顾大是大非”，只想到保全自己，感动之余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万引不耐烦地挥手说这也不算事，就算人魔二次开战再死点人又关我什么事？我只管得我身边人。白鹤听着直乍舌。
直到白鹤讲起时空异象，老爷子才两眼燃起火光。得知白鹤的功力突飞猛进却是一点都没讨巧，都是在漫长岁月中涓滴汇就，只是这些岁月在蓝湖创建的时空规则下被横向拉开，于现实中就只不过是一瞬时，万引陷入沉思。强行改变时间流逝方向需要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如果是自然之物早就以各种方式显现出来，也不可能维持那么长的时间，直到被白鹤和桂撞入其间。就像打伤自己的怪物，也只能瞬时改变时间秩序，他认为那是入神境后能利用速度短暂突破规则的边缘，在很小范围内得以实现。
可是蓝湖已经消失，就算还在，依样用平行时空提升功力，也不能突破10境。凌驾于世间法则之上的事物，不是量变就能引起质变的，这是他在10境上蹉跎20年得出的结论。
白鹤眼见师父从兴奋转到衰颓，知道自己的经历可能帮不了他，也很着急，于是尽量说了很多细节，直到万引打断她问：“你为何回到现实还是从了魔皇叔？”
白鹤面上一红，羞怯低头轻声回道：“徒儿……我和他不知已经回到现实。”
“可你说在时之蓝海里一直有三个人，有女儿的。”
“是的，是一种习惯吧，让那事就发生了。师父，徒儿已是……画中之人，身不由己……”
“所以回到现实是时间是完整延续的，而在时海里是断续的，直接成婚生女。”万引打断白鹤的自辨。
“是”白鹤干脆回答。
老头抚着长须沉吟半晌才又说：“照理时间是在可能性上分出旁枝，但总归是连续的；而你经历的那些世界似乎都是你三人的完满世界，不是全貌，而是片段……会不会这是经过拣选了的？”
“是的师父，我们也有这个感觉，就好像是做了一场美梦。”白鹤顺着万引的话兴奋答道，也为跳过自己如何委身于桂的话题而长出一口气。
“那是有人给了你们这个梦！”
“是……”白鹤只说一个字就愣住了，兴奋的神情凝结成震惊。如果这一切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人挑选了那些时空碎片让他们3人经历，从而给了他们一个坚定的预设，然后回到现实，改变现实……
“那人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不知道，不过有人就好办，能量会消弭，但人不会。告诉我怎么去山腹！”万引没有理会白鹤心绪的变化，而是急着要去奇金山找人。他认为掌握了时空奥秘的人即使不是已经入神登天的修道前辈，也起码是见到了修真无上境地的人。
能见到，能想象便能抵达。如今的他距破境一线之隔却也是远在天边，他急切需要有人帮他抹开眼前薄薄的一层迷雾。
听完白鹤详细说明山腹出口和地下海的位置特征，老道便驾剑东去，转眼没了身影，一句交代的话都没留下。
白鹤还在原地，想着如果她与桂的万世情缘是被某人的意志操控着，那应算做什么呢？计划？阴谋？所以她才问了动机，白鹤在回忆里苦苦思寻答案，突然一道红光跳入脑海，“这是一个礼物。”
“胡说，这不是真的！”
“这里确实有蹊跷，但……”见白鹤激动地拍案而起，妙云皱了皱眉，向后靠到椅背，一边吸着烟斗，一边覆掌下压示意白鹤坐下。
“江心屿的事先放一放，不是一两句说的清楚的，先把你的事解决了。”妙云停了片刻，又吸了两口烟才说。
“他的事也是我的事！”白鹤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差点又站了起来。
妙云听到翻了个白眼，两肘撑到桌上，摊开双掌，歪着头看她，“九儿啊，咱别这样好吗？”说完还夸张地叹了口气。
“先说你通奸……呃不是……偷人……唔……不忠……怎么尽是这些词？就……婚变吧，说你婚变这事。你要是说了，咱先说大的，量子门的声誉怎么办？你师父的声誉怎么办？对，你师父是不会理，但柳玄彬和唐镜岚不可能不管。你大师兄可不是楼稳，只要你好，怎么都行。这个小兔崽子为了山门脸面，拉你浸猪笼都有可能。搞不好还要稍上我，你信不信？判我个管教不严，把芥子峰给摘干净。”
白鹤听完冷汗直冒，她只想到最坏的结果是官府判了，仗责刺配，却是没想到名门正派的声誉是有人悍死护卫的。量子门除了修行武功处于世间巅峰，更是秉守正义，执百年正道之牛耳，所出皆是洁身自好，行止高洁之辈。这要是让白鹤安上个淫邪放荡的名目，给人背后嚼上几年舌根子，视名如命的大师兄真的能杀她800回。名声坏了不能补，但能再立个令行禁止，肃清门规的美名与之对冲。
“再说小的，”妙云很满意白鹤的反应，接着又道：“你逞了口舌之快，是对得起江云舟了，但他之后的日子怎么过？本来就是个蔫哒哒的人，再给人戳着脊梁骨说窝囊废，这要受不了上吊投井，你过得过不去？”
白鹤面露不忍，正准备接话，妙云又补充道：“不过这人浑身都是心眼，不至于气郁自残，你倒是小心他反扑，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
“魔崽子那边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淫人妻女’在魔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们生个魔娃子那么费劲你说是不是——但是你知道最可怜的是谁吗？”
白鹤又待反驳，妙云突然提高嗓音，神态也从玩世不恭变沉重了许多。“是小白，你那7岁的儿子，他将顶着怎样的骂名长大你想过没有？”
说到这白鹤终于按捺不住颓然坐倒，对蔚的担忧让她忽视了另一个孩子，没想过他才是最受伤害的。“我不知道，我……我错了……”白鹤掩面而泣。
“现在知道哭了？那还说出来吗？”妙云也不劝慰，翘起二郎腿看着她哭，
“不说了，打死也不说。”
“嗯，这才对嘛。”妙云拉着袖子给白鹤擦了擦眼泪，一边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不要搞得那么悲壮，喊得天下皆知，又不是情爱话本。”
“什么情爱话本？”
“呃，先不管这个……所以目下的问题就是江云舟发现的那块石头是吧？”
“嗯，我虽没确切承认，但话里也没留什么余地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会给他交代清楚，也会付出应有代价。”
“九儿啊，你就那么要受惩罚付代价吗？我怎么觉得你不是为了对得起他们，而是为了对得起你自己……”
“……可能是，像是要跟这一世做切割，师叔，您可能体会不到我的感受……”
“我是体会不到，你要一刀斩了这世情缘，也会不要我这个师叔吗？”
“那不可能……”
“那你要答应师叔……”
“什么？”
“到时候我自己写情爱话本时，用你的故事做摹本。怎么样？”
“……什么是情爱话本？”
“我看的那些小书啊，山下很流行的，都是你这种天荒地老，要生要死的。你这还万世轮回，啧啧……”
“师叔！你怎么这样？”
“开玩笑嘛——个么卖了钱跟你分好了唉。”
“师叔您再说这个，我会翻脸的！”
“啊，好好好，还有什么问题来着？”
“等会，所以您说的男女情事都是这些书里看来的？”
“是啊，怎么了？你还瞧不上吗？能解决问题就行了嘛？哎哟，我得去见唐师兄和代掌门了，我这都一个时辰了。”妙云大叫一声，起身坐到镜台前，再把头发绾回去。
“唉师叔，您还没跟我说怎么应对江云舟。”
“哦对，你这孩子，老打岔，”妙云两手举到头顶梳头发，嘴里咬着发卡含混地说到这停了一下，快速把发卡别上后，才又道：“臆症！”
白鹤没听明白，站在妙云身后对着镜中妙云伸脖瞪眼。
“医书里还没给你讲到吗？”妙云站起转过身在白鹤面前招展袖袍，“怎么样？我顺路在庆州东屏城买的，你看这掐腰，这彩筋……”
“师叔！”
“哦哦，臆症，也叫忧劳……具体你别管那么多了，就是一个人在山洞里呆久了，情性凄悠，腑脏致虚得了疯病——据说雪山失温也可能脑袋坏掉——然后你就心生臆想看到那什么了。”
“……”
“孤苦伶仃啊，孤独是病知道吗？症候即是看到幻象，幻象就是你有一个高大威猛的夫君和一个8岁女儿。你又认为想想也是犯罪，所以自觉对他不起——哎呀我真得走了，刚路上碰到飞去峰的人说了老唐在等着的。”
“啊这——您也是话本里看来的吗？可我不会刻石头啊。”
“学学咯，很容易的，你现在内力那么深厚，用手都能抠出来。”妙云糊弄完，已经伸手拉开门闩。
“最后一个问题，”白鹤抢上一步，啪地一掌拍在门上拦住妙云肃然道：“他回来了怎么办？”
“他？哦，那就太好办了啊，傻丫头，你情郎回来就全交给他好了——男人干什么吃的？”妙云又在白鹤脸上拧了一把，拉门飘出。
白鹤随妙云走到议事堂门口，一路在跟她勾兑“癔症说”细节，后者给磨不过答应由她这个师叔，兼癔病专家医生来做这个局，说好晚上来家吃饭。定下心来白鹤还想打听江心屿案的细节，但妙云一脸肃然，说要汇总消息和山上的意见，晚点再说。
离了妙云，白鹤便去剑林见到师父。果然如她两判断，万引对她与人陷入万世轮回，做了夫妻，生了娃娃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在说到桂的身份时稍感意外，但也只是叫白鹤注意些，万事同妙云商量；说如今人魔两道又到了一个关键的分岔口，谨言慎行是为了避免被某些势力利用，更不要将自己深陷其中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白鹤没想到师父如此 “偏离正派道统，罔顾大是大非”，只想到保全自己，感动之余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万引不耐烦地挥手说这也不算事，就算人魔二次开战再死点人又关我什么事？我只管得我身边人。白鹤听着直乍舌。
直到白鹤讲起时空异象，老爷子才两眼燃起火光。得知白鹤的功力突飞猛进却是一点都没讨巧，都是在漫长岁月中涓滴汇就，只是这些岁月在蓝湖创建的时空规则下被横向拉开，于现实中就只不过是一瞬时，万引陷入沉思。强行改变时间流逝方向需要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如果是自然之物早就以各种方式显现出来，也不可能维持那么长的时间，直到被白鹤和桂撞入其间。就像打伤自己的怪物，也只能瞬时改变时间秩序，他认为那是入神境后能利用速度短暂突破规则的边缘，在很小范围内得以实现。
可是蓝湖已经消失，就算还在，依样用平行时空提升功力，也不能突破10境。凌驾于世间法则之上的事物，不是量变就能引起质变的，这是他在10境上蹉跎20年得出的结论。
白鹤眼见师父从兴奋转到衰颓，知道自己的经历可能帮不了他，也很着急，于是尽量说了很多细节，直到万引打断她问：“你为何回到现实还是从了魔皇叔？”
白鹤面上一红，羞怯低头轻声回道：“徒儿……我和他不知已经回到现实。”
“可你说在时之蓝海里一直有三个人，有女儿的。”
“是的，是一种习惯吧，让那事就发生了。师父，徒儿已是……画中之人，身不由己……”
“所以回到现实是时间是完整延续的，而在时海里是断续的，直接成婚生女。”万引打断白鹤的自辨。
“是”白鹤干脆回答。
老头抚着长须沉吟半晌才又说：“照理时间是在可能性上分出旁枝，但总归是连续的；而你经历的那些世界似乎都是你三人的完满世界，不是全貌，而是片段……会不会这是经过拣选了的？”
“是的师父，我们也有这个感觉，就好像是做了一场美梦。”白鹤顺着万引的话兴奋答道，也为跳过自己如何委身于桂的话题而长出一口气。
“那是有人给了你们这个梦！”
“是……”白鹤只说一个字就愣住了，兴奋的神情凝结成震惊。如果这一切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人挑选了那些时空碎片让他们3人经历，从而给了他们一个坚定的预设，然后回到现实，改变现实……
“那人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不知道，不过有人就好办，能量会消弭，但人不会。告诉我怎么去山腹！”万引没有理会白鹤心绪的变化，而是急着要去奇金山找人。他认为掌握了时空奥秘的人即使不是已经入神登天的修道前辈，也起码是见到了修真无上境地的人。
能见到，能想象便能抵达。如今的他距破境一线之隔却也是远在天边，他急切需要有人帮他抹开眼前薄薄的一层迷雾。
听完白鹤详细说明山腹出口和地下海的位置特征，老道便驾剑东去，转眼没了身影，一句交代的话都没留下。
白鹤还在原地，想着如果她与桂的万世情缘是被某人的意志操控着，那应算做什么呢？计划？阴谋？所以她才问了动机，白鹤在回忆里苦苦思寻答案，突然一道红光跳入脑海，“这是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