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被陈克虏抢去了话。
“你……血口喷人！”李暴跳如雷，却没有更多反击，都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听到这话，端坐上面的那位一点不以为忤，笑嘻嘻地去端旁边欧阳春案子上的茶喝。
“嗯，路帮主刚刚的证词里也确实有个府兵帮忙擎住黑刹罗，是吧？”张释不紧不慢地说道，眼光看向路有为，路有为点头认肯。
“据你所说，那是你们家王爷，”张释又转向李，“你呢？你在哪？”
“我……我没跟上……”李羞红了脸。
“嗯，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郡主刚才所说……”
“不……”
“哎呀，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卡在这了，你这小孩别你你我我的，这是公堂给你机会自陈。你还要不要说下去了？”陈克虏第1次面露愠色，却还是个笑模样，只是眼神里闪出几丝寒光。
晋拉了拉李的胳臂闭目摇头，李咬牙喘气低头踅摸了一会继续。
他们是在水师楼船抵达后，水手换班的时候混进去的。这回不用打，两名东卫船奴脱了脚镣开开心心把衣服换给了2人，而终日在底舱麻木划桨的其他船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自然顺利过关。
靠岸后李和桂等人都下船了才悄悄跟上，也算及时下船，没有随了东卫战俘们船毁人亡的命运。
“等等！”张释突然扬手打断了李的话，问道：“这可是要讲上岛之后的事了？”
李疑惑地看着他回了个是。
张释转向陈克虏，手仍悬在空中。两人交换了1个眼神，郡主点点头，张释这才转回来，那只悬着的手顺势招向右边，“王主簿！”
外圈衙役后面1个大法寺官员应声“在！”
“带上来吧！”
“是！”
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光中，2名侍从抬着一乘无厢轿子悠悠然走了上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那椅背比平常更为倾斜，轿上之人歪斜仰卧，似乎已经睡着，不是两根肩带缚着早滑下来了。
“平谷医仙！”“是鹿仙人！”几个眼尖的认出老头，喊了出来。这瘦成杆的佝偻老头正是阎王见了直摇头的神医程白鹿，也是太医院院使郑天仕的师叔。明面上当世医术最高明的两个人，1个身处禁宫，皇家御用，升斗百姓难见一面；1个则开堂坐诊，造福黎民，只是诊金高的吓人，到后来更是千金难买1针1剂，于是人人巴望结交，能跟鹿仙人攀上交情，便等于是多了1条命，所以场上有头有脸的都认得他。
老头颤颤巍巍地走到陈克虏下首行了礼，就有人搬来圈椅给他坐了；那乘轿子停在他身边，伸手就能搭上所躺之人的脉门。
安置停当，张释指着轿子说：“这便是江心屿案上唯一幸存者……”
下面一阵哗然，便是参加春天岛上勘查的人也只是听说这么一号，没有亲见，都踮起脚来想看看是哪家的。那人穿着一袭白棉袍，看不出是不是江湖人士；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黑糙脸膛，一副农人模样；头上还戴着1个银丝绦编就的瓜皮网帽，更显得不伦不类。
“大家一定好奇他的身份，这个一会再揭晓，”看到人们交头接耳，张释先卖了个关子，突然提高声音说：“这时候抬他上来是要保证交叉问讯。”
张释说了个律例专词，一帮大老粗听得摸不着头脑，倒是晋紧紧皱起眉头，看着他的李意识到可能是麻烦，也显出一丝慌乱。
“就是要保证他的证词和李的证词互相独立，不受影响。”张释挠挠头，觉得说得还是不够清楚。
“什么意思啊？”果然，怀石被这两句绕得火起。
“就是保证这个证人不是听了李的话再说自己的！”欧阳春终于逮着机会扳回一城，“张大人书读得太多了，哈哈。”完事还不忘补上1刀。
大家终于明白这个环节的意义，纷纷点头。
陈克虏难得赞许地瞟了一眼太守再说：“不藏了是怕你们说有人通风报信，学了这小孩的话，我就把人摆在这，你们所有人都是见证哦。”陈克虏左右指点，最后指头落在李的头上，“小孩，你可以继续了。”
“慢着，”李正踌躇时，晋跳了出来指着轿子说：“这，怎么保证他不听了去，怎么保证他2者证词的独立性。”
陈克虏轻蔑地哼一声，给鹿仙人使了个眼色。老神医缓缓离座，踱到那人脚边。早有侍从上前脱掉证人的一只鞋袜，拿出针盒摊开，老头取出1根银针，望都不望扎进脚心，迅捷如电，与之前的迟缓垂老判若两人。
老头耷拉着眼皮垂首立在一旁，人群响起一片“嘶”“嗬”气声，从他们面上扭曲的五官能看出来，对这一针大家都感同身受。人身痛感最强的涌泉穴挨了这样一针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听不见的。”鹿仙人沉声答复了晋的质疑。废话，这么痛都不弹起来，只有死人才做得到，昏厥成这样还能听声那真是出了鬼。
“你们中原有武术是可以做到闭气锁穴的吧？”晋不懂中原针砭之术，不甘心又没有底气驳回，犹豫间旁边1位军人发话道。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上的可能性，但在座的人都觉得魔人吹毛求疵得过分，放眼武林能练到锁穴的能有几个？还能是这个没人认识的中年农夫？
“那把他耳朵堵上？要还是不信，你们把他抬走看着？”张释的话里有明显的嘲讽。
那个魔人军官真的上下掏兜找合适的堵耳物什，梅林朝后伸手拦住了他，“此人已是昏掼状态，任由周边做什么都不会有回应的。”
听到这两个字，鹿仙人抬头看了一眼梅林，赞许地轻轻点头。梅林也看着他轻说：“只是我只是好奇你待会怎么唤醒他。”
老头挑了挑一边唇角，应该是笑了，只是笑容掩在满脸沟壑中十分不明显。
梅林不再理他，示意李，“你继续吧。”
李接下来说了上岸的经历。
为了避开注意，两人下船后随两路进发，不过他还是被府兵发现带到大都护秦旻跟前，缠磨下报了姓名家门。听说古实人是来帮忙打怪，以江云轩为首的江湖好汉一百个不信，说是贼喊捉贼，就等一会开战背后捅刀子。桂也不得不现身要抢人，怪物还没来，人魔两家已经剑拔弩张。
“只有秦大都护相信我们，他说要分清人和畜生。”李说到这里顿了顿，再说的时候有明显的鼻音，“大都护是好人，我们……没能护他周全……”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大部分人看到魔族少年真情流露一时愣住，却也有不买账的，“你个小魔头在这公堂上唱戏呢？还是你们魔人都是爱演的戏子啊？”
“反正大都护升了天，也没其他人作证，可以由着你说咯。”
“这惺惺作态真令人作呕……”
跟着更难听的话四下乱应，破锣嗓再一次响起，这回没有刻意运功压制，但人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相信我们的人，值得给大人上柱香，你且记着。”是单对李说的。
李恭敬作揖回应，这才平复心情继续说话。
即使有大都护的话，那些江湖人士仍然不肯放过李桂2人，话越说越激进，以致桂和江云轩起了正面冲突，后者剑都拔出来了。
说到江云轩自然有量子门方阵帮腔怨怼，李不做理会继续自己的陈述。
白鹤循着声音往上首看了一眼，这才看出江云舟的变化，她还没明白那毒箭一样的目光代表什么，却听见旁边妙云叫了一声“哎哟！”
情爱话本爱好者看到江云舟的表情，这才想起刚刚张释展示的肖像是被正室联系上了那副石刻……
那边李讲到怪物出现在滩涂时，大部分人都聚在这里还没散开，只有那100府兵分出一部分，没做停留继续搜寻，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大部分门派高手的尸体是在这里被发现的。这也是跟怪物第2次接仗的地点。
那怪物脱去了裹尸布，露出本来面貌。却是个通体雪白，毫无瑕疵的巨人。说毫无瑕疵是因为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凸起或洞眼，没有耳鼻口目肚脐□□，只有眼睛的位置悬着两团蓝色火焰。那东西手长过膝，站立7尺高，似乎比之前义庄看到的又要高大不少，而且去了伪装，露出的匀称体态让人觉得这幅□□，在力量爆发时效能要远超人类。
怪物变了形态，这次的战斗跟义庄外也完全不同，之前怪物只是想逃走，对人们的进攻、拦截只是不做理会，现在说起来，它的目的恐怕就是要把人们引到江心屿。
李这样说时，又引来一阵嘲笑谩骂，只有那些参加义庄围捕战的人一声不吭，当是心中也认同了。
滩涂上怪物就是来杀人的，开始没有人能在它手下走上1合，都是沾上即亡。直到桂接住怪物一爪，人们才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李说，江云轩带着他量子门其他2人，摆起了什么阵法，还叫上了几个厉害的人物，站定各自方位。在桂脱离战斗，怪物过来攻击其中1个和尚时，江云轩嘴里念着口诀，什么退什么进的，其他方位人手中的兵刃就齐齐招呼过来……
“是星落阵！”柳玄彬拍案而起，这回欧阳春瞅了个正着，在他的手落下之前就端着陈克虏的茶壶让到了一边。
一个扬门威，一个拍马屁，他们都遂了各自心愿。
虽然没人应和柳玄彬，但大家都知道量子5绝的威名，想到单凭步法就能集合众人之力，联成整体攻防，抵住那么强大的敌人，钦佩油然而生——甚至里面还有完全没有习练过的人，仅凭语言指挥就能发挥功效。
柳玄彬还想讲解星落阵法，讲其攻守各合64卦象，其间相生相克，变幻无穷，却遭来白眼以对。旁边唐镜岚连忙制止，对许多人来说，这是第1次听见对那场惨烈战斗的叙述，谁都不想错过李说的哪怕1个词。
“星落阵接住了怪物，那打赢了没……”怀石听得入神，忍不住关切说道，遂想起结果，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星落阵只是困住怪物。在它进攻1面时，被攻击对象退后，牵动其他各方面的进攻，怪物靠□□硬承7剑，却伤不得它分毫，只是在合力冲击下速度减缓，让那受攻击对象及时撤出。
就这缓得一缓，府兵带着重武器赶到了。
“你……血口喷人！”李暴跳如雷，却没有更多反击，都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听到这话，端坐上面的那位一点不以为忤，笑嘻嘻地去端旁边欧阳春案子上的茶喝。
“嗯，路帮主刚刚的证词里也确实有个府兵帮忙擎住黑刹罗，是吧？”张释不紧不慢地说道，眼光看向路有为，路有为点头认肯。
“据你所说，那是你们家王爷，”张释又转向李，“你呢？你在哪？”
“我……我没跟上……”李羞红了脸。
“嗯，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郡主刚才所说……”
“不……”
“哎呀，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卡在这了，你这小孩别你你我我的，这是公堂给你机会自陈。你还要不要说下去了？”陈克虏第1次面露愠色，却还是个笑模样，只是眼神里闪出几丝寒光。
晋拉了拉李的胳臂闭目摇头，李咬牙喘气低头踅摸了一会继续。
他们是在水师楼船抵达后，水手换班的时候混进去的。这回不用打，两名东卫船奴脱了脚镣开开心心把衣服换给了2人，而终日在底舱麻木划桨的其他船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自然顺利过关。
靠岸后李和桂等人都下船了才悄悄跟上，也算及时下船，没有随了东卫战俘们船毁人亡的命运。
“等等！”张释突然扬手打断了李的话，问道：“这可是要讲上岛之后的事了？”
李疑惑地看着他回了个是。
张释转向陈克虏，手仍悬在空中。两人交换了1个眼神，郡主点点头，张释这才转回来，那只悬着的手顺势招向右边，“王主簿！”
外圈衙役后面1个大法寺官员应声“在！”
“带上来吧！”
“是！”
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光中，2名侍从抬着一乘无厢轿子悠悠然走了上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那椅背比平常更为倾斜，轿上之人歪斜仰卧，似乎已经睡着，不是两根肩带缚着早滑下来了。
“平谷医仙！”“是鹿仙人！”几个眼尖的认出老头，喊了出来。这瘦成杆的佝偻老头正是阎王见了直摇头的神医程白鹿，也是太医院院使郑天仕的师叔。明面上当世医术最高明的两个人，1个身处禁宫，皇家御用，升斗百姓难见一面；1个则开堂坐诊，造福黎民，只是诊金高的吓人，到后来更是千金难买1针1剂，于是人人巴望结交，能跟鹿仙人攀上交情，便等于是多了1条命，所以场上有头有脸的都认得他。
老头颤颤巍巍地走到陈克虏下首行了礼，就有人搬来圈椅给他坐了；那乘轿子停在他身边，伸手就能搭上所躺之人的脉门。
安置停当，张释指着轿子说：“这便是江心屿案上唯一幸存者……”
下面一阵哗然，便是参加春天岛上勘查的人也只是听说这么一号，没有亲见，都踮起脚来想看看是哪家的。那人穿着一袭白棉袍，看不出是不是江湖人士；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黑糙脸膛，一副农人模样；头上还戴着1个银丝绦编就的瓜皮网帽，更显得不伦不类。
“大家一定好奇他的身份，这个一会再揭晓，”看到人们交头接耳，张释先卖了个关子，突然提高声音说：“这时候抬他上来是要保证交叉问讯。”
张释说了个律例专词，一帮大老粗听得摸不着头脑，倒是晋紧紧皱起眉头，看着他的李意识到可能是麻烦，也显出一丝慌乱。
“就是要保证他的证词和李的证词互相独立，不受影响。”张释挠挠头，觉得说得还是不够清楚。
“什么意思啊？”果然，怀石被这两句绕得火起。
“就是保证这个证人不是听了李的话再说自己的！”欧阳春终于逮着机会扳回一城，“张大人书读得太多了，哈哈。”完事还不忘补上1刀。
大家终于明白这个环节的意义，纷纷点头。
陈克虏难得赞许地瞟了一眼太守再说：“不藏了是怕你们说有人通风报信，学了这小孩的话，我就把人摆在这，你们所有人都是见证哦。”陈克虏左右指点，最后指头落在李的头上，“小孩，你可以继续了。”
“慢着，”李正踌躇时，晋跳了出来指着轿子说：“这，怎么保证他不听了去，怎么保证他2者证词的独立性。”
陈克虏轻蔑地哼一声，给鹿仙人使了个眼色。老神医缓缓离座，踱到那人脚边。早有侍从上前脱掉证人的一只鞋袜，拿出针盒摊开，老头取出1根银针，望都不望扎进脚心，迅捷如电，与之前的迟缓垂老判若两人。
老头耷拉着眼皮垂首立在一旁，人群响起一片“嘶”“嗬”气声，从他们面上扭曲的五官能看出来，对这一针大家都感同身受。人身痛感最强的涌泉穴挨了这样一针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听不见的。”鹿仙人沉声答复了晋的质疑。废话，这么痛都不弹起来，只有死人才做得到，昏厥成这样还能听声那真是出了鬼。
“你们中原有武术是可以做到闭气锁穴的吧？”晋不懂中原针砭之术，不甘心又没有底气驳回，犹豫间旁边1位军人发话道。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上的可能性，但在座的人都觉得魔人吹毛求疵得过分，放眼武林能练到锁穴的能有几个？还能是这个没人认识的中年农夫？
“那把他耳朵堵上？要还是不信，你们把他抬走看着？”张释的话里有明显的嘲讽。
那个魔人军官真的上下掏兜找合适的堵耳物什，梅林朝后伸手拦住了他，“此人已是昏掼状态，任由周边做什么都不会有回应的。”
听到这两个字，鹿仙人抬头看了一眼梅林，赞许地轻轻点头。梅林也看着他轻说：“只是我只是好奇你待会怎么唤醒他。”
老头挑了挑一边唇角，应该是笑了，只是笑容掩在满脸沟壑中十分不明显。
梅林不再理他，示意李，“你继续吧。”
李接下来说了上岸的经历。
为了避开注意，两人下船后随两路进发，不过他还是被府兵发现带到大都护秦旻跟前，缠磨下报了姓名家门。听说古实人是来帮忙打怪，以江云轩为首的江湖好汉一百个不信，说是贼喊捉贼，就等一会开战背后捅刀子。桂也不得不现身要抢人，怪物还没来，人魔两家已经剑拔弩张。
“只有秦大都护相信我们，他说要分清人和畜生。”李说到这里顿了顿，再说的时候有明显的鼻音，“大都护是好人，我们……没能护他周全……”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大部分人看到魔族少年真情流露一时愣住，却也有不买账的，“你个小魔头在这公堂上唱戏呢？还是你们魔人都是爱演的戏子啊？”
“反正大都护升了天，也没其他人作证，可以由着你说咯。”
“这惺惺作态真令人作呕……”
跟着更难听的话四下乱应，破锣嗓再一次响起，这回没有刻意运功压制，但人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相信我们的人，值得给大人上柱香，你且记着。”是单对李说的。
李恭敬作揖回应，这才平复心情继续说话。
即使有大都护的话，那些江湖人士仍然不肯放过李桂2人，话越说越激进，以致桂和江云轩起了正面冲突，后者剑都拔出来了。
说到江云轩自然有量子门方阵帮腔怨怼，李不做理会继续自己的陈述。
白鹤循着声音往上首看了一眼，这才看出江云舟的变化，她还没明白那毒箭一样的目光代表什么，却听见旁边妙云叫了一声“哎哟！”
情爱话本爱好者看到江云舟的表情，这才想起刚刚张释展示的肖像是被正室联系上了那副石刻……
那边李讲到怪物出现在滩涂时，大部分人都聚在这里还没散开，只有那100府兵分出一部分，没做停留继续搜寻，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大部分门派高手的尸体是在这里被发现的。这也是跟怪物第2次接仗的地点。
那怪物脱去了裹尸布，露出本来面貌。却是个通体雪白，毫无瑕疵的巨人。说毫无瑕疵是因为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凸起或洞眼，没有耳鼻口目肚脐□□，只有眼睛的位置悬着两团蓝色火焰。那东西手长过膝，站立7尺高，似乎比之前义庄看到的又要高大不少，而且去了伪装，露出的匀称体态让人觉得这幅□□，在力量爆发时效能要远超人类。
怪物变了形态，这次的战斗跟义庄外也完全不同，之前怪物只是想逃走，对人们的进攻、拦截只是不做理会，现在说起来，它的目的恐怕就是要把人们引到江心屿。
李这样说时，又引来一阵嘲笑谩骂，只有那些参加义庄围捕战的人一声不吭，当是心中也认同了。
滩涂上怪物就是来杀人的，开始没有人能在它手下走上1合，都是沾上即亡。直到桂接住怪物一爪，人们才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李说，江云轩带着他量子门其他2人，摆起了什么阵法，还叫上了几个厉害的人物，站定各自方位。在桂脱离战斗，怪物过来攻击其中1个和尚时，江云轩嘴里念着口诀，什么退什么进的，其他方位人手中的兵刃就齐齐招呼过来……
“是星落阵！”柳玄彬拍案而起，这回欧阳春瞅了个正着，在他的手落下之前就端着陈克虏的茶壶让到了一边。
一个扬门威，一个拍马屁，他们都遂了各自心愿。
虽然没人应和柳玄彬，但大家都知道量子5绝的威名，想到单凭步法就能集合众人之力，联成整体攻防，抵住那么强大的敌人，钦佩油然而生——甚至里面还有完全没有习练过的人，仅凭语言指挥就能发挥功效。
柳玄彬还想讲解星落阵法，讲其攻守各合64卦象，其间相生相克，变幻无穷，却遭来白眼以对。旁边唐镜岚连忙制止，对许多人来说，这是第1次听见对那场惨烈战斗的叙述，谁都不想错过李说的哪怕1个词。
“星落阵接住了怪物，那打赢了没……”怀石听得入神，忍不住关切说道，遂想起结果，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星落阵只是困住怪物。在它进攻1面时，被攻击对象退后，牵动其他各方面的进攻，怪物靠□□硬承7剑，却伤不得它分毫，只是在合力冲击下速度减缓，让那受攻击对象及时撤出。
就这缓得一缓，府兵带着重武器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