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
叶满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劳役场，来不及多喘两口气。强撑着自己往湖那边去。
她满怀期待，期待着只是别人给她开的一场玩笑。
叶满深一脚浅一脚顺着湖边泥泞的小路，巡查着叶父的踪迹。
叶满检查完湖并没有看到叶父的踪迹，心里的大石头稍微落地了一块。往好处想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回去吃上自己做的肉汤了。
叶满决定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给叶父狠狠地来上一脚。会不会被叶父指着鼻子骂，她也不管了。
叶满转身准备回去，转身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座小山丘。
叶满有点疑惑：“这里的地势会有山？”
细细听来，山的里面有声音。细细微微的听不太清。
“劳役场这会儿居然有人？”
普通的官兵甚至没有到规定的时间就走了，而普通的老百姓一到点也是立马迫不及待的就往家里赶。
叶满想到叶父的失踪的消息，心中始终存疑。她决定偷偷的摸过去看看。
顺着声音地方向前去，越往山地那边那边爬那几人声音也越来越来。
“一二····你···”
“··扔···小点····”
“回····吃···”
叶满听声音的大小，和自己所在位置的坡度，判断出自己已经快到山地的顶端了。越是在这种时候她越是小心，小心地盯着自己的脚下，深怕自己不小心踩到枯枝烂叶打草惊蛇。
叶满终于到山的顶端了。她往下看去，竟让她冒出一身冷汗。
映入她眼帘的是大片大片清澈见底的湖。原来山地的后面，还掩藏着这么大的一片湖。
余光华说的湖不会就是这个湖吧，叶满吓出一身冷汗。
不过如果是这个湖，那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在前面一直找都没有踪迹。
叶满趴在山坡上，头顶地太阳虽然说已经不是晌午了，可夏天的阳光还是晒得叶满半眯着眼睛。
叶满此时地嘴巴已经干的开裂，裂开的伤口暴露在外面冒着细细的疼痛。疼痛刺激着叶满的神经，使叶满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压抑。
刚刚那些人不知道是已经走了，还是怎么样，叶满没有再听到他们的声音。
叶满开启刚才搜查模式顺着湖边开始找去，她无比的希望这次自己也像之前那般幸运。
“水中漂浮着的那是什么？”
阳光照耀在湖边上，整个湖边波光凌凌。叶满只能眯着眼睛极力分辨，然后往那边跑去。
直到视线逐渐清晰，自己看的越来越清，清到终于可以分辨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衣服！”
“是衣服浮起来了！”
“这个颜色！”叶满想到父亲白天同自己讲话时便是穿的绿色粗麻布衣服。
叶满在心里默念：“这只是个巧合，巧合。”
“这个衣服说不定是谁做工时嫌热给扔湖里了。”叶满都快要被自己给说服了。
“对，肯定是这样。”
同时一脚迈进湖里，步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迫。
“这个颜色的衣服穿的人这么多，在集市上没有见过十个也见过八个。”
“不一定是他的，对!不一定！”
叶满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衣服，叶满停在了那里原地划动着水面，她不敢靠近了。
因为那不是个衣服，那是个人。
她并不是害怕死人，而是他。
叶满鼓起勇气，一点一点的划过去。
人脸朝下漂浮着，人已经被泡的浮肿了。只留下唯一的分辨物绿色的衣服。
直到此刻叶满仍在心里祈求上苍不要这么狠心。
叶满紧闭着双眸，双手颤抖着将人翻了过来。
她的祈求没有生效。
叶满脸色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颜色，眼神变的空洞逐渐没有了焦距，仿佛失去灵魂一般。
大滴大滴的泪无意识往下滴着，滴到叶父的胸襟上与湖水融为一体。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每一次叶满的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力。
叶满沉默了不知多久，缓缓开口像小时候一般对叶父道：“爹爹，娘亲去哪了？”
“为什么娘亲走了你也要走。你答应过我的，要活的一百岁的。”
叶满一边哭，一边磕磕巴巴的自言自语。此刻她的脑子和嘴巴已经对不上了，整个人是无意识的说出那些话。
“爹，中午我做的肉汤。你看我厉害吧。”
“里面我偷偷加了…你藏在床底下的酒，加了酒的肉汤肯定很香。”
“你还想骗我…你没喝酒。其实我每天晚上都听到了，只不过…不想戳穿你而已。”
叶满说不下去了，她越说越觉得叶父不在了。要不怎么会没有回应呢。
叶满用手摸摸叶父泡肿的脸：“这里真不是个好地方，把我爹爹帅气的脸都给泡的没形了。”
“走，我带你回家。”
叶满将叶父放到自己刚刚借到的木车板上，用手拉着木板车的两个提手。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将叶父拉回了家。
晚上的月亮是那么明，那么亮。
叶满有些不由得的想起叶父在她幼年时随口的一念，这随口一念却让叶满记到了现在。
“月儿圆，月儿圆。”
“风轻轻带走我的思念，不知道你可否听见。”
路上的行人好奇地探究着木板车里拉的什么，一旦发现拉的尸体便会捂着鼻子嫌恶般的走开。
“走走走，晦气！”
“大半夜的拉个死人是要干嘛啊，吓死个人了！”
“走走走····”
此类的话叶满在一路上听了太多太多了，她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不在意了。
可为什么还是会想哭呢。
叶满将叶父拉回了家，老远就看到余光华在那里焦急的候着。
余光华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他看到叶满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却不小心看到叶满身后拉的木板车，而车上躺着一个人。
余光华顿了顿，但还是迎了上去：“没想到···哎…”
余光华嘴笨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拍拍叶满的肩以做安慰：“节哀。”
叶满木讷点点头，然后调动浑身的肌肉努力的扯出一个笑：“余叔，今天谢谢你了。”
扯出来的笑更让人不由得心疼，气氛沉重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余光华只能招呼着叶满快回屋。
“别凉着了，要好好保护身体。你爹爹才能安心。”
余光华帮着叶满将叶父抬到床上，空气中不断增加着压抑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随后将门关上退了出去，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父女二人。
叶满从叶父的箱子里将他平日里最不舍得穿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帮叶父换上，好让他体体面面的走。
叶满解开叶父上衣的扣子，却看到上半身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鞭伤。
鞭伤看颜色是暗红色，甚至有的还是鲜红色。没有一个结痂的，是今天才有的。
叶满双手颤抖着摸了上去，鞭伤深入骨髓。
叶满发出轻声的呜咽，她都不敢想象这要多疼啊。
过了片刻，叶满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她开始回忆整个事件中的蹊跷。
是谁特意将衣服给叶父穿上？是想掩盖什么？
为什么独独只有叶父身上鞭伤不断，而同是在杂役场的余光华却没一点事。
还有在湖边说话的那几个人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叶满思索着。累了一天这会儿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她极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努力的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穿上衣服是为了掩盖鞭伤，想要造成溺水的假象。”
叶满苦笑一声，如果她没有想要给叶父换衣服。自己根本看不见鞭伤，恐怕真就随了幕后之人的愿了。到最后也不知道叶父生前到底是遭受了什么。
现在除了这些还有一条已知的信息：“余光华为什么会知道叶父要被扔湖里？甚至还知道具体位置。”
余光华暂且脱不开关系，就是不知道是真心帮助爹爹的？还是爹爹的死他也参与其中了？
叶满总觉得自己莫名的疲惫，头脑也异常发热。
叶满苦笑一声：“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叶满在叶父身边随意找了个位置窝在那里，就像小时候一般。
“爹，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查出原因。让他获得该有的惩罚。”
“爹，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见到娘亲了？”
……
“诶呦喂，天杀的！”
“借我的木板车可没说是去拉死人啊！”
“夭寿了，太不吉利了！”
“昨天晚上有人跟我说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是我的车！”
烧了一夜的叶满早上才刚刚睡安稳些，又被门外哭喊的声音给惊醒。
叶满依旧一身男装打扮，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看到是昨天借她车的阿婆，叶满道：“阿婆，怎么了？”
阿婆看到熟悉的脸出来，正是昨天借自己车的那个人。昨天她觉得他实在可怜，便同意将车子借给他一用。
没想要这一用竟是坏了事！
“昨天晚上有人找我告状，说我家的车子里居然拉了个死人。我原先还不信呢，我还替你说好话呢。”
“他说我不信的话，今天早上就来这个路口的最后一家瞧瞧。保管能看到我的车子。”
“他说他昨天晚上就是看到车子最后进了这里的。”
“我不信，便来瞧瞧。没想到还真在这里！”
阿婆快要气死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太不吉利了，居然拉了个死人！”
叶满纵然思如泉涌，这时居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炸毛的阿婆消消气。
“阿婆…”
阿婆生气的打断了叶满的话，根本不听叶满的解释：“你知不知道今年我儿子是考县试的第五年！”
“他的老师说只要今年他能正常发挥，妥妥的能当个秀才！”
“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我们一家子！”
“你就那么见不得别人好？我让你用车你却恩将仇报！”
叶满真的是有口难辨。
叶满掏了掏口袋正打算将这辆木板车给买下来时。
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阿婆，你要是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叶满说着声音的方向扭头一看，来者身穿徭役场官兵服。
这衣服。
难不成是徭役场里的官差？
他们来干什么？难道是嫌这里不够乱还再想添一把火吗？
她满怀期待，期待着只是别人给她开的一场玩笑。
叶满深一脚浅一脚顺着湖边泥泞的小路，巡查着叶父的踪迹。
叶满检查完湖并没有看到叶父的踪迹，心里的大石头稍微落地了一块。往好处想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回去吃上自己做的肉汤了。
叶满决定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给叶父狠狠地来上一脚。会不会被叶父指着鼻子骂，她也不管了。
叶满转身准备回去，转身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座小山丘。
叶满有点疑惑：“这里的地势会有山？”
细细听来，山的里面有声音。细细微微的听不太清。
“劳役场这会儿居然有人？”
普通的官兵甚至没有到规定的时间就走了，而普通的老百姓一到点也是立马迫不及待的就往家里赶。
叶满想到叶父的失踪的消息，心中始终存疑。她决定偷偷的摸过去看看。
顺着声音地方向前去，越往山地那边那边爬那几人声音也越来越来。
“一二····你···”
“··扔···小点····”
“回····吃···”
叶满听声音的大小，和自己所在位置的坡度，判断出自己已经快到山地的顶端了。越是在这种时候她越是小心，小心地盯着自己的脚下，深怕自己不小心踩到枯枝烂叶打草惊蛇。
叶满终于到山的顶端了。她往下看去，竟让她冒出一身冷汗。
映入她眼帘的是大片大片清澈见底的湖。原来山地的后面，还掩藏着这么大的一片湖。
余光华说的湖不会就是这个湖吧，叶满吓出一身冷汗。
不过如果是这个湖，那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在前面一直找都没有踪迹。
叶满趴在山坡上，头顶地太阳虽然说已经不是晌午了，可夏天的阳光还是晒得叶满半眯着眼睛。
叶满此时地嘴巴已经干的开裂，裂开的伤口暴露在外面冒着细细的疼痛。疼痛刺激着叶满的神经，使叶满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压抑。
刚刚那些人不知道是已经走了，还是怎么样，叶满没有再听到他们的声音。
叶满开启刚才搜查模式顺着湖边开始找去，她无比的希望这次自己也像之前那般幸运。
“水中漂浮着的那是什么？”
阳光照耀在湖边上，整个湖边波光凌凌。叶满只能眯着眼睛极力分辨，然后往那边跑去。
直到视线逐渐清晰，自己看的越来越清，清到终于可以分辨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衣服！”
“是衣服浮起来了！”
“这个颜色！”叶满想到父亲白天同自己讲话时便是穿的绿色粗麻布衣服。
叶满在心里默念：“这只是个巧合，巧合。”
“这个衣服说不定是谁做工时嫌热给扔湖里了。”叶满都快要被自己给说服了。
“对，肯定是这样。”
同时一脚迈进湖里，步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迫。
“这个颜色的衣服穿的人这么多，在集市上没有见过十个也见过八个。”
“不一定是他的，对!不一定！”
叶满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衣服，叶满停在了那里原地划动着水面，她不敢靠近了。
因为那不是个衣服，那是个人。
她并不是害怕死人，而是他。
叶满鼓起勇气，一点一点的划过去。
人脸朝下漂浮着，人已经被泡的浮肿了。只留下唯一的分辨物绿色的衣服。
直到此刻叶满仍在心里祈求上苍不要这么狠心。
叶满紧闭着双眸，双手颤抖着将人翻了过来。
她的祈求没有生效。
叶满脸色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颜色，眼神变的空洞逐渐没有了焦距，仿佛失去灵魂一般。
大滴大滴的泪无意识往下滴着，滴到叶父的胸襟上与湖水融为一体。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每一次叶满的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力。
叶满沉默了不知多久，缓缓开口像小时候一般对叶父道：“爹爹，娘亲去哪了？”
“为什么娘亲走了你也要走。你答应过我的，要活的一百岁的。”
叶满一边哭，一边磕磕巴巴的自言自语。此刻她的脑子和嘴巴已经对不上了，整个人是无意识的说出那些话。
“爹，中午我做的肉汤。你看我厉害吧。”
“里面我偷偷加了…你藏在床底下的酒，加了酒的肉汤肯定很香。”
“你还想骗我…你没喝酒。其实我每天晚上都听到了，只不过…不想戳穿你而已。”
叶满说不下去了，她越说越觉得叶父不在了。要不怎么会没有回应呢。
叶满用手摸摸叶父泡肿的脸：“这里真不是个好地方，把我爹爹帅气的脸都给泡的没形了。”
“走，我带你回家。”
叶满将叶父放到自己刚刚借到的木车板上，用手拉着木板车的两个提手。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将叶父拉回了家。
晚上的月亮是那么明，那么亮。
叶满有些不由得的想起叶父在她幼年时随口的一念，这随口一念却让叶满记到了现在。
“月儿圆，月儿圆。”
“风轻轻带走我的思念，不知道你可否听见。”
路上的行人好奇地探究着木板车里拉的什么，一旦发现拉的尸体便会捂着鼻子嫌恶般的走开。
“走走走，晦气！”
“大半夜的拉个死人是要干嘛啊，吓死个人了！”
“走走走····”
此类的话叶满在一路上听了太多太多了，她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不在意了。
可为什么还是会想哭呢。
叶满将叶父拉回了家，老远就看到余光华在那里焦急的候着。
余光华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他看到叶满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却不小心看到叶满身后拉的木板车，而车上躺着一个人。
余光华顿了顿，但还是迎了上去：“没想到···哎…”
余光华嘴笨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拍拍叶满的肩以做安慰：“节哀。”
叶满木讷点点头，然后调动浑身的肌肉努力的扯出一个笑：“余叔，今天谢谢你了。”
扯出来的笑更让人不由得心疼，气氛沉重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余光华只能招呼着叶满快回屋。
“别凉着了，要好好保护身体。你爹爹才能安心。”
余光华帮着叶满将叶父抬到床上，空气中不断增加着压抑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随后将门关上退了出去，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父女二人。
叶满从叶父的箱子里将他平日里最不舍得穿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帮叶父换上，好让他体体面面的走。
叶满解开叶父上衣的扣子，却看到上半身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鞭伤。
鞭伤看颜色是暗红色，甚至有的还是鲜红色。没有一个结痂的，是今天才有的。
叶满双手颤抖着摸了上去，鞭伤深入骨髓。
叶满发出轻声的呜咽，她都不敢想象这要多疼啊。
过了片刻，叶满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她开始回忆整个事件中的蹊跷。
是谁特意将衣服给叶父穿上？是想掩盖什么？
为什么独独只有叶父身上鞭伤不断，而同是在杂役场的余光华却没一点事。
还有在湖边说话的那几个人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叶满思索着。累了一天这会儿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她极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努力的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穿上衣服是为了掩盖鞭伤，想要造成溺水的假象。”
叶满苦笑一声，如果她没有想要给叶父换衣服。自己根本看不见鞭伤，恐怕真就随了幕后之人的愿了。到最后也不知道叶父生前到底是遭受了什么。
现在除了这些还有一条已知的信息：“余光华为什么会知道叶父要被扔湖里？甚至还知道具体位置。”
余光华暂且脱不开关系，就是不知道是真心帮助爹爹的？还是爹爹的死他也参与其中了？
叶满总觉得自己莫名的疲惫，头脑也异常发热。
叶满苦笑一声：“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叶满在叶父身边随意找了个位置窝在那里，就像小时候一般。
“爹，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查出原因。让他获得该有的惩罚。”
“爹，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见到娘亲了？”
……
“诶呦喂，天杀的！”
“借我的木板车可没说是去拉死人啊！”
“夭寿了，太不吉利了！”
“昨天晚上有人跟我说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是我的车！”
烧了一夜的叶满早上才刚刚睡安稳些，又被门外哭喊的声音给惊醒。
叶满依旧一身男装打扮，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看到是昨天借她车的阿婆，叶满道：“阿婆，怎么了？”
阿婆看到熟悉的脸出来，正是昨天借自己车的那个人。昨天她觉得他实在可怜，便同意将车子借给他一用。
没想要这一用竟是坏了事！
“昨天晚上有人找我告状，说我家的车子里居然拉了个死人。我原先还不信呢，我还替你说好话呢。”
“他说我不信的话，今天早上就来这个路口的最后一家瞧瞧。保管能看到我的车子。”
“他说他昨天晚上就是看到车子最后进了这里的。”
“我不信，便来瞧瞧。没想到还真在这里！”
阿婆快要气死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太不吉利了，居然拉了个死人！”
叶满纵然思如泉涌，这时居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炸毛的阿婆消消气。
“阿婆…”
阿婆生气的打断了叶满的话，根本不听叶满的解释：“你知不知道今年我儿子是考县试的第五年！”
“他的老师说只要今年他能正常发挥，妥妥的能当个秀才！”
“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我们一家子！”
“你就那么见不得别人好？我让你用车你却恩将仇报！”
叶满真的是有口难辨。
叶满掏了掏口袋正打算将这辆木板车给买下来时。
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阿婆，你要是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叶满说着声音的方向扭头一看，来者身穿徭役场官兵服。
这衣服。
难不成是徭役场里的官差？
他们来干什么？难道是嫌这里不够乱还再想添一把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