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风楼买到玉髓美酒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罗桑看看手中提的大包小包：“要不我们明日一早再去崇光寺？”
丹若舒展了一下手臂：“好啊，谁想到我们在街上逛了那么久，临安城可真是繁华。”
回去后，却见惊乌阁的灯火亮起一片，竹影卫们喜形于色，罗谌跑过来道：“是阁主回来了。”
阁主？丹若的脑子转了一会才想到，是林鹤归从天苏门回来了。她即刻想过去问问天苏门的情况，但忍了忍，还是先让罗桑和罗谌他们汇报惊乌阁的诸多事宜再说。
等了一会儿，罗桑过来拍拍她的肩：“丹若，阁主叫你。”
丹若立刻像猴一样蹿起来，朝着翠樾居飞奔而去。
长廊上点着灯，长廊的尽头坐了一个人，那人的侧影和斑驳的竹影交错在墙壁上，当真美极。
离得太远，丹若看不清他的面庞，但从那身姿和风骨也能辨别出来，那就是林鹤归。
丹若曾经看到天苏门真源阁编纂的《六界异闻录》这样写林鹤归：“姿甚清绝，美仪容。临风侧立，如雨中修竹。”
她现在觉得，这么写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似乎是觉察到有人过来，林鹤归微微偏头，隔着长廊的灯火，恰好与丹若对视。
“回来了？”
林鹤归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他给丹若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在对面。
丹若坐下，凝视着林鹤归：“你……这些日子还好吧？”
“挺好的，你呢？伤好了吗？”
丹若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强有力的臂膀：“肯定好了，我现在可以徒手断大树了。”
林鹤归眼眸一弯：“那就好。”他知道她关心什么，直接进入正题：“你师父已经从昆仑回来了，他知道你在惊乌阁，还托我好好照顾你。”
“哦。”
“沈玉笙的伤已经没有大碍，被她母亲带回蓬莱休养了。”
听到这，丹若这些日子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林鹤归继续道：“沈玉笙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你猜猜是什么？”
丹若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和沈菱说，肯定不是你害得她如此，你虽然性格与她不合，有些摩擦，但她了解你，说你是光明磊落之人，定不会行小人之举。”
丹若不禁感叹，这沈美人向来和她不对付，平日里处处找她麻烦，没想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还会替她说话。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矛盾和别扭吧。
不过丹若也了解沈玉笙的为人，性子骄纵别扭，但内里是个很好的人。
这叫什么？往往敌对的人才最了解彼此。
丹若又和林鹤归详细地说了说自己在夜摩天的经历，被颜卿关进古塔，在那里敲了九九幽冥钟召唤出红衣鬼，还碰到了须弥山山主。
她想起那笑起来一口白牙的蓝衣少年：“这须弥山山主，怕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表面天真无邪，实际丧心病狂的人比那些长相凶恶的人还要恐怖。
林鹤归重复道：“须弥山山主？”
丹若点点头：“我听颜卿是这么叫的，怎么，有这个人吗？”
林鹤归的五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目光幽深：“须弥山山主祁钧，近些年来在六界中搅动风云的人，念魔八成也和他有关。不过此人善用一种传送阵，是以极难被抓到。”
“那须弥山究竟在什么地方？”
林鹤归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知。六界的典籍里有关须弥山的记载很少，佛经言须弥山是世界的中心。”
丹若也冥思苦想，这个“世界的中心”究竟意味着什么？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在惊乌阁待多久？”
“我要去夜摩天一趟，玄心镜碎片有可能在那里。”
丹若用手肘支着下巴望着林鹤归，看来日理万机的林阁主当真一年到头没几天在惊乌阁里。
“还在想办法复原玄心镜吗？”
“是，有了玄心镜，许多复杂的事会方便很多，能还原血月之象的真相，说不定还能把幕后之人捉出来。”
丹若又想起自己身上那股来历不明的“星垂平野阔”之力，林鹤归见多识广，说不定他知道。
“对了，你有没有玄鹤族的消息？”
林鹤归神色平静：“是千年前就覆灭的苍梧玄鹤族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丹若想起上次师父在信上说的话：“据说玄鹤族族长后裔的‘星垂平野阔’之力能够克制念魔的力量。”
林鹤归淡淡道：“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玄鹤族已经消失上千年，很难再找到他们的踪迹了，就算找到了，也没什么用处。”
丹若在心里腹诽道，我师父莫涯君，堂堂天苏门掌门的话，怎么就成无稽之谈了？
林鹤归突然起身绕过她：“走吧。”
丹若看着长灯下林鹤归修长的影子，跟上他，好奇道：“干什么？”
“你的剑我从天苏门带过来了。”
丹若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是飞霜月吗？”
“嗯。”
剑拿到手后，丹若差点感动得老泪纵横，他竟然在百忙之中还记得把自己的飞霜月带回来。
林鹤归垂眸望着她：“这把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丹若没有丝毫迟疑： “是，它对我很重要。”
这可是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飞霜月，陪着她一天天进步的飞霜月。在她的心里，再厉害的武器也替代不了飞霜月。
最关键的是，它是那个人送的。
***
第二天清晨，丹若照样起了个大早练剑，去吃早饭路过翠樾居朝里看了一眼，发现林鹤归在侍弄他庭前的花草。
丹若笑得灿烂：“阁主早啊。”
林鹤归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早。”
丹若觉着气氛有点不对劲，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但以林鹤归的性情，也断然不会将不满表现在脸上。
林鹤归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不咸不淡道：“惊乌阁住的不顺心吗？”
丹若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没有啊，大家人都挺好的，伙食也好。”
林鹤归指了指翠樾居门口的一棵树：“那你为什么砍我的树？”他的语气中有不满，像小孩子赌气。
丹若定睛一看，正是那棵被自己砍断又接回去的北冥栾树。
她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忘了，看来不能存有侥幸心理，因为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机智过人的林阁主。
罗桑的话适时在她脑中响起来——“这是阁主最喜欢的一棵树。”
丹若的声音低了一个度：“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林鹤归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黑漆漆的眸中是无声的控诉。
丹若瞅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还给它接回去了，难道没有用吗？”她走到树跟前，看着阁主大人的心尖尖，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它仍然在茁壮成长中。
林鹤归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徒手碎的大树？”
丹若的声音更低了：“不是徒手，是用剑砍的，我力道没把握好，剑自己飞出去了……”
林鹤归颇为心疼地抚摸着树的断口：“你接回去的时候没发现树歪了吗？”
丹若绕着树转了几圈，发现接口向上的部分的确朝一侧歪了一些。
“好像是有点歪。那现在怎么办？”
林鹤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它，就算是补偿吧。”
丹若连忙点头如捣蒜：“保证完成任务！”
正说着，她突然感觉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自己腿上，低头发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抱着自己的腿，脆生生道：“老婆！”
丹若震惊了三秒，突然反应过来，是之前在白石山里见到的小竹笋，不由得惊喜道：“小竹笋，你怎么在这？”
林鹤归看到小竹笋并没有意外：“你之前不是说你再也不来惊乌阁了吗，怎么又跟来了？”
小竹笋冲他做了个鬼脸：“哼，我是来找我老婆的，又不是跟你来了，少自作多情！”
林鹤归看了一眼丹若，眉峰微扬：“她是惊乌阁的人，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小竹笋叉腰道：“反正不准你凶她！”
林鹤归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凶她了？”
小竹笋一把拽住丹若的胳膊往外走：“我们吃饭去，不理他。”
小竹笋拉着丹若向厨房走去，留下林鹤归一个人在原地。
***
丹若和小竹笋到厨房的时候，小竹笋很有礼貌地和众人打招呼，一点也不像刚刚那个胡搅蛮缠的小孩子。
竹影卫和罗桑他们都认识小竹笋，罗桑看着小竹笋拉着丹若的手，就笑道：“丹若的孩子缘很好嘛！”
小竹笋撅着嘴，指着丹若道：“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她是我老婆！”
众人听到这都哈哈大笑，罗谌逗他：“你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吗？”
林鹤归恰在这时走了进来，好奇道：“大家都在笑什么？”
竹影卫的人看到林鹤归，纷纷和他打招呼：“阁主，早上好！”
林鹤归眼眸微弯，神色温和：“早上好。”
丹若想，他是真的把惊乌阁的人当作自己的家人，一点阁主的架子都没有。
饭后，大家伙都在分吃夏季的时令水果，唯独林鹤归一个人坐在石桌前喝着一碗热粥，他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粥，不知在想些什么。
丹若啧舌：“阁主年纪轻轻，怎么和我师父他们一样，如此养生？”
罗桑递给丹若一块西瓜：“阁主就喜欢喝粥，各种各样的粥。”
小竹笋嘴边也全是鲜红的西瓜汁，大声道：“他体虚，喝粥补身体。”
周围的人同时静默了几秒钟……
有几个竹影卫试图转移话题：“对了，裴兄什么时候回来？”
“是啊，他被阁主派去北冥也有一大段时间了吧。”
“应该就这两天了吧，裴昭不在，你们才轻松了吧？”
罗桑看看手中提的大包小包：“要不我们明日一早再去崇光寺？”
丹若舒展了一下手臂：“好啊，谁想到我们在街上逛了那么久，临安城可真是繁华。”
回去后，却见惊乌阁的灯火亮起一片，竹影卫们喜形于色，罗谌跑过来道：“是阁主回来了。”
阁主？丹若的脑子转了一会才想到，是林鹤归从天苏门回来了。她即刻想过去问问天苏门的情况，但忍了忍，还是先让罗桑和罗谌他们汇报惊乌阁的诸多事宜再说。
等了一会儿，罗桑过来拍拍她的肩：“丹若，阁主叫你。”
丹若立刻像猴一样蹿起来，朝着翠樾居飞奔而去。
长廊上点着灯，长廊的尽头坐了一个人，那人的侧影和斑驳的竹影交错在墙壁上，当真美极。
离得太远，丹若看不清他的面庞，但从那身姿和风骨也能辨别出来，那就是林鹤归。
丹若曾经看到天苏门真源阁编纂的《六界异闻录》这样写林鹤归：“姿甚清绝，美仪容。临风侧立，如雨中修竹。”
她现在觉得，这么写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似乎是觉察到有人过来，林鹤归微微偏头，隔着长廊的灯火，恰好与丹若对视。
“回来了？”
林鹤归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他给丹若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在对面。
丹若坐下，凝视着林鹤归：“你……这些日子还好吧？”
“挺好的，你呢？伤好了吗？”
丹若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强有力的臂膀：“肯定好了，我现在可以徒手断大树了。”
林鹤归眼眸一弯：“那就好。”他知道她关心什么，直接进入正题：“你师父已经从昆仑回来了，他知道你在惊乌阁，还托我好好照顾你。”
“哦。”
“沈玉笙的伤已经没有大碍，被她母亲带回蓬莱休养了。”
听到这，丹若这些日子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林鹤归继续道：“沈玉笙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你猜猜是什么？”
丹若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和沈菱说，肯定不是你害得她如此，你虽然性格与她不合，有些摩擦，但她了解你，说你是光明磊落之人，定不会行小人之举。”
丹若不禁感叹，这沈美人向来和她不对付，平日里处处找她麻烦，没想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还会替她说话。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矛盾和别扭吧。
不过丹若也了解沈玉笙的为人，性子骄纵别扭，但内里是个很好的人。
这叫什么？往往敌对的人才最了解彼此。
丹若又和林鹤归详细地说了说自己在夜摩天的经历，被颜卿关进古塔，在那里敲了九九幽冥钟召唤出红衣鬼，还碰到了须弥山山主。
她想起那笑起来一口白牙的蓝衣少年：“这须弥山山主，怕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表面天真无邪，实际丧心病狂的人比那些长相凶恶的人还要恐怖。
林鹤归重复道：“须弥山山主？”
丹若点点头：“我听颜卿是这么叫的，怎么，有这个人吗？”
林鹤归的五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目光幽深：“须弥山山主祁钧，近些年来在六界中搅动风云的人，念魔八成也和他有关。不过此人善用一种传送阵，是以极难被抓到。”
“那须弥山究竟在什么地方？”
林鹤归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知。六界的典籍里有关须弥山的记载很少，佛经言须弥山是世界的中心。”
丹若也冥思苦想，这个“世界的中心”究竟意味着什么？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在惊乌阁待多久？”
“我要去夜摩天一趟，玄心镜碎片有可能在那里。”
丹若用手肘支着下巴望着林鹤归，看来日理万机的林阁主当真一年到头没几天在惊乌阁里。
“还在想办法复原玄心镜吗？”
“是，有了玄心镜，许多复杂的事会方便很多，能还原血月之象的真相，说不定还能把幕后之人捉出来。”
丹若又想起自己身上那股来历不明的“星垂平野阔”之力，林鹤归见多识广，说不定他知道。
“对了，你有没有玄鹤族的消息？”
林鹤归神色平静：“是千年前就覆灭的苍梧玄鹤族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丹若想起上次师父在信上说的话：“据说玄鹤族族长后裔的‘星垂平野阔’之力能够克制念魔的力量。”
林鹤归淡淡道：“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玄鹤族已经消失上千年，很难再找到他们的踪迹了，就算找到了，也没什么用处。”
丹若在心里腹诽道，我师父莫涯君，堂堂天苏门掌门的话，怎么就成无稽之谈了？
林鹤归突然起身绕过她：“走吧。”
丹若看着长灯下林鹤归修长的影子，跟上他，好奇道：“干什么？”
“你的剑我从天苏门带过来了。”
丹若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是飞霜月吗？”
“嗯。”
剑拿到手后，丹若差点感动得老泪纵横，他竟然在百忙之中还记得把自己的飞霜月带回来。
林鹤归垂眸望着她：“这把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丹若没有丝毫迟疑： “是，它对我很重要。”
这可是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飞霜月，陪着她一天天进步的飞霜月。在她的心里，再厉害的武器也替代不了飞霜月。
最关键的是，它是那个人送的。
***
第二天清晨，丹若照样起了个大早练剑，去吃早饭路过翠樾居朝里看了一眼，发现林鹤归在侍弄他庭前的花草。
丹若笑得灿烂：“阁主早啊。”
林鹤归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早。”
丹若觉着气氛有点不对劲，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但以林鹤归的性情，也断然不会将不满表现在脸上。
林鹤归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不咸不淡道：“惊乌阁住的不顺心吗？”
丹若一脸疑惑，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没有啊，大家人都挺好的，伙食也好。”
林鹤归指了指翠樾居门口的一棵树：“那你为什么砍我的树？”他的语气中有不满，像小孩子赌气。
丹若定睛一看，正是那棵被自己砍断又接回去的北冥栾树。
她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忘了，看来不能存有侥幸心理，因为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机智过人的林阁主。
罗桑的话适时在她脑中响起来——“这是阁主最喜欢的一棵树。”
丹若的声音低了一个度：“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林鹤归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黑漆漆的眸中是无声的控诉。
丹若瞅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还给它接回去了，难道没有用吗？”她走到树跟前，看着阁主大人的心尖尖，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它仍然在茁壮成长中。
林鹤归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徒手碎的大树？”
丹若的声音更低了：“不是徒手，是用剑砍的，我力道没把握好，剑自己飞出去了……”
林鹤归颇为心疼地抚摸着树的断口：“你接回去的时候没发现树歪了吗？”
丹若绕着树转了几圈，发现接口向上的部分的确朝一侧歪了一些。
“好像是有点歪。那现在怎么办？”
林鹤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它，就算是补偿吧。”
丹若连忙点头如捣蒜：“保证完成任务！”
正说着，她突然感觉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自己腿上，低头发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抱着自己的腿，脆生生道：“老婆！”
丹若震惊了三秒，突然反应过来，是之前在白石山里见到的小竹笋，不由得惊喜道：“小竹笋，你怎么在这？”
林鹤归看到小竹笋并没有意外：“你之前不是说你再也不来惊乌阁了吗，怎么又跟来了？”
小竹笋冲他做了个鬼脸：“哼，我是来找我老婆的，又不是跟你来了，少自作多情！”
林鹤归看了一眼丹若，眉峰微扬：“她是惊乌阁的人，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小竹笋叉腰道：“反正不准你凶她！”
林鹤归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凶她了？”
小竹笋一把拽住丹若的胳膊往外走：“我们吃饭去，不理他。”
小竹笋拉着丹若向厨房走去，留下林鹤归一个人在原地。
***
丹若和小竹笋到厨房的时候，小竹笋很有礼貌地和众人打招呼，一点也不像刚刚那个胡搅蛮缠的小孩子。
竹影卫和罗桑他们都认识小竹笋，罗桑看着小竹笋拉着丹若的手，就笑道：“丹若的孩子缘很好嘛！”
小竹笋撅着嘴，指着丹若道：“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她是我老婆！”
众人听到这都哈哈大笑，罗谌逗他：“你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吗？”
林鹤归恰在这时走了进来，好奇道：“大家都在笑什么？”
竹影卫的人看到林鹤归，纷纷和他打招呼：“阁主，早上好！”
林鹤归眼眸微弯，神色温和：“早上好。”
丹若想，他是真的把惊乌阁的人当作自己的家人，一点阁主的架子都没有。
饭后，大家伙都在分吃夏季的时令水果，唯独林鹤归一个人坐在石桌前喝着一碗热粥，他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粥，不知在想些什么。
丹若啧舌：“阁主年纪轻轻，怎么和我师父他们一样，如此养生？”
罗桑递给丹若一块西瓜：“阁主就喜欢喝粥，各种各样的粥。”
小竹笋嘴边也全是鲜红的西瓜汁，大声道：“他体虚，喝粥补身体。”
周围的人同时静默了几秒钟……
有几个竹影卫试图转移话题：“对了，裴兄什么时候回来？”
“是啊，他被阁主派去北冥也有一大段时间了吧。”
“应该就这两天了吧，裴昭不在，你们才轻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