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看宋月明久去不归，谢风清微微皱眉。
“去看看王妃，怎么还不回来？”
玉十六估摸着自己的人已经得手，于是趁势起身，柔声笑道，“王爷，今年年初我着人在后园移植了些梅花，现下开的正好，今日诸位客人已饮了不少酒，不如一起随小女移步后院，既可赏梅，也可散散酒意。”
谢风清点了点头，“嗯，也好。”
三公主瞥了玉十六一眼，真够无聊的，这招上个月丞相家的小妾就用过了，各家年年都是那些老把戏，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创意吗？
亏她起了个大早，若早这位白小姐的手段如此老套无聊，今日就不来了。
众人移步后园，经过一间厢房时，听见里面传来些模糊的声响。
“哼－哼哼－哼唧－”
“哼哼——”
谢风清也注意到了这奇怪的声响，他朝着东边厢房瞥了一眼，“来人，去看看那里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那房里自然是被下了药的宋月明和戏子，只是若是王爷身边的小厮去查看，就算看到了什么，为了王府的脸面，也必定不会声张，到时候还怎么叫宋月明身败名裂。
这种时候还得看她身边的人发功。
于是玉十六道，“小翠，你也一起过去看看，王爷，诸位贵客，咱们接着赏梅。”
“是。”小翠一福身，快步跟上小厮。
众人走了几步，就听到小翠的尖声惊叫
“啊——”
“怎么了？当着众位客人的面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玉十六轻斥了几声，朝着厢房那边走去，众人也跟着她一起过去。
小翠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小姐！小姐！有——”
玉十六以为得手，柔声道，“不要怕，里面有什么，你大胆说出来。”
“有……有……”小翠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风清皱了皱眉，绕过玉十六主仆，快步走到厢房前，抬手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两只——正在配种的猪。
一黑一白，肤色差拉满，交相辉映，墙角堆着一坨猪粪，搭配着满屋子蔓延的味道，视觉嗅觉冲击力极强。
攻击力也极强。
谢风清咬牙，“真是……不堪入目。”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以为有好戏可看，立刻争先恐后地挤上来。
然后在两只猪哼哼唧唧的叫声中，众人陷入了沉默。
这些天潢贵胄从来都只见过猪的终极形态——烤乳猪、炙猪肉、被烹饪成各类美食的猪肉。
他们长这么大连厨房都没进去过，生猪肉都没见过，现在忽然见到两只脏兮兮的、并且正在□□的猪。
哦，还有猪粪。
他们哪儿受得了这个？
僵立了片刻后，都纷纷捂着嘴跑走，各自找个地儿去吐了。
尤其是谢一舟，吐的面色发白，他暗暗立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猪肉了。
三公主更是超额完成今日的吐血任务，她边吐边想，五哥家的宅斗手段实在太肮脏了，连猪粪都用上了，这是真脏啊。
谢风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脸色发青，望向玉十六，“这怎么回事？府里一向是你在管事，王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小女—呕—不—呕—知啊！”玉十六用帕子捂着嘴，背过身干呕了几声。缓过来些，她绿着脸看向小翠，“不过两只猪，又不是两头老虎，你喊什么？”
小翠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姐，奴婢小时候掉进猪圈，被猪追着啃过，胳膊上都被啃掉一块肉，奴婢看到猪就……就忍不住害怕。”
玉十六心中恨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精心准备的捉奸大戏就这么被两只猪毁了，里面怎么会是两只猪呢？
那本来应该是宋月明和那个戏子的。
“呦，我说众位客人都去哪儿了，原来都在这里啊，”换了身衣裳的宋月明踱步过来，她看了眼敞着门的厢房，里面的两只猪还在蠕动，又看了看弯腰干呕的众人，笑道，“原来列位到这里是来看这个的，看不出来啊，原来大家对猪的配种这么有兴趣。”
“姜－月－明，这两只猪是你弄来的？”谢风清深吸一口气，“你最好解释清楚。”
宋月明笑吟吟道，“是啊，今日下雪，正适合吃烤猪，我叫他们送到后厨的，怎么给送来这里了？不过，就算送到这里，大家又怎么都在这里？”
众人缓过劲来，都将哀怨的目光投向玉十六。
都怪她，说什么赏梅，梅没赏到一株，粪倒是赏了一坨。
没有怡情，只有辣眼睛。
他们再也不想来睿王府了，往后想起睿王府，也只会记得这挥之不去的猪粪味。
谢风清生辰宴的下半场就在干呕声中结束。
今日的宴席也在猪粪味中落下帷幕。
各位宾客回到家时，家中的仆从非常疑惑，为何主子们高高兴兴地去，呕吐不止地回来？并且吩咐往后桌上不许再出现猪肉。
真奇怪。
*
晚间，宋月明在自己的院子里处理白日的两只猪。
她利落地放血、褪毛、切块、刷料。
正要上烤架时，谢风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后厨门口。
宋月明的手一顿，“你怎么来了？”
谢风清垂了垂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了。
他只是莫名觉得，在这样的雪天，自己应该和宋月明坐在一起烤猪——真怪，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时，他甚至怀疑自己病了，但他还是来了。
宋月明一笑，“既然来了，就过来帮忙，添几块木柴，再来……”
她的话没说完，谢风清已经将火添得更旺，并利落地架好了烤架，将串着猪肉的棍子放到火上，他擦了擦手，解开大氅将宋月明纳入怀中，又将随身携带的暖手玉塞进她手里。
这些动作如此熟练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万遍。
所以不止宋月明僵住，待谢风清反应过来时，连自己都愣在原地。
他刚刚在干什么？
“蹭吃就算了，动手动脚干什么，”宋月明颇为嫌弃地推开他，进屋另找了一件大氅披上，那块暖玉倒是没还他。
谢风清觉得淡淡的失落，又有些脸热，没话找话道，“你若想吃，吩咐厨房做就是了，为何要自己动手？”
“我闲的慌，找件事情打发时间而已。”宋月明拨了拨火，“倒是王爷，你没公务要处理吗？这么闲跑到我这里来。”
“嗯，今日无事。”
“哦。”宋月明不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翻着架子上的肉。谢风清也难得安静地坐在一边，他偶尔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看火光在她的侧脸上跳跃。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柴火细微的劈啪声。
良久，烤肉的香味渐渐浓郁起来。
宋月明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热？”
谢风清不明所以。
“你的大氅烧着了，”宋月明忽然笑起来，看着谢风清手忙脚乱地脱下大氅仍在雪地里，她笑得更大声，片刻后，她轻声道，“笨蛋。”
“喂！本王的衣裳烧着了，你为何不早说！”谢风清气急败坏。
宋月明眨眨眼，佯做无辜，“我也是刚刚看到。”
信她才有鬼，分明是故意等着看他的笑话。
谢风清气哼哼地起身离开，走出大门，他又折返回来，抢走了宋月明手中那块已经烤好的猪肉，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真是幼稚。”宋月明耸了耸肩，又架了块肉继续烤。
晚间休息时，系统忽然问宋月明，“宿主，今天为什么不把玉十六引出来打晕，将她和那戏子放在一起？”
宋月明奇怪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设局害你，你做事不是一直信奉以牙还牙？”
“呦，你跟着我才几天啊，就这么了解我了，”宋月明笑了笑，“我现在的任务是收集虐心值，不是报复，按这个时代的风气，若玉十六的清白被毁，她很可能想不开去自杀，那我就失去了一个可以薅虐心值的任务对象，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宋月明打了个哈欠，“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她不过一个纸片人，受剧情支配，我有必要和她置气吗？”
系统大为不解，“你对男主男配都重拳出击，但对女配，你竟然都没动手打过她？”
“男主男配抗揍，肯定不会被我打死，但玉十六那个身体素质，今天甩她一巴掌，明早就得给她出殡。”宋月明扯过被子蒙住头，“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我要睡了。”
“没有了。”
“哦。”
宋月明闭眼休息，但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系统，我忽然想起来，即使你不变成人形，也能看到外界发生的一切。那我洗澡换衣服你岂不是都能看到！”
“宿主，每个系统在出厂前都安装了自动屏蔽设施，当检测到宿主在进行较为私密的活动时，系统会自动进入屏蔽状态，暂时关闭五感。”
“真的吗？你发誓。”
系统无语，“我发誓。”
“哦。”宋月明得到保证，又倒回了被窝里。“晚安。”
“晚……”安字还没出口，宋月明又开口，“不对，忘了你不是人，不需要休息，今晚你变成人形，去院子里站着，眼睛睁大点给我站岗，万一玉十六又派个男人偷偷摸进来，想再上演一次捉奸大戏呢？哦，还有，记得在我睡醒前烧好暖炉。”
说完，她倒头就睡。
看着沾了枕头就睡着的宋月明，系统怒气值飙升，怎么会有这种宿主，他到底绑定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去看看王妃，怎么还不回来？”
玉十六估摸着自己的人已经得手，于是趁势起身，柔声笑道，“王爷，今年年初我着人在后园移植了些梅花，现下开的正好，今日诸位客人已饮了不少酒，不如一起随小女移步后院，既可赏梅，也可散散酒意。”
谢风清点了点头，“嗯，也好。”
三公主瞥了玉十六一眼，真够无聊的，这招上个月丞相家的小妾就用过了，各家年年都是那些老把戏，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创意吗？
亏她起了个大早，若早这位白小姐的手段如此老套无聊，今日就不来了。
众人移步后园，经过一间厢房时，听见里面传来些模糊的声响。
“哼－哼哼－哼唧－”
“哼哼——”
谢风清也注意到了这奇怪的声响，他朝着东边厢房瞥了一眼，“来人，去看看那里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那房里自然是被下了药的宋月明和戏子，只是若是王爷身边的小厮去查看，就算看到了什么，为了王府的脸面，也必定不会声张，到时候还怎么叫宋月明身败名裂。
这种时候还得看她身边的人发功。
于是玉十六道，“小翠，你也一起过去看看，王爷，诸位贵客，咱们接着赏梅。”
“是。”小翠一福身，快步跟上小厮。
众人走了几步，就听到小翠的尖声惊叫
“啊——”
“怎么了？当着众位客人的面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玉十六轻斥了几声，朝着厢房那边走去，众人也跟着她一起过去。
小翠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小姐！小姐！有——”
玉十六以为得手，柔声道，“不要怕，里面有什么，你大胆说出来。”
“有……有……”小翠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风清皱了皱眉，绕过玉十六主仆，快步走到厢房前，抬手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两只——正在配种的猪。
一黑一白，肤色差拉满，交相辉映，墙角堆着一坨猪粪，搭配着满屋子蔓延的味道，视觉嗅觉冲击力极强。
攻击力也极强。
谢风清咬牙，“真是……不堪入目。”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以为有好戏可看，立刻争先恐后地挤上来。
然后在两只猪哼哼唧唧的叫声中，众人陷入了沉默。
这些天潢贵胄从来都只见过猪的终极形态——烤乳猪、炙猪肉、被烹饪成各类美食的猪肉。
他们长这么大连厨房都没进去过，生猪肉都没见过，现在忽然见到两只脏兮兮的、并且正在□□的猪。
哦，还有猪粪。
他们哪儿受得了这个？
僵立了片刻后，都纷纷捂着嘴跑走，各自找个地儿去吐了。
尤其是谢一舟，吐的面色发白，他暗暗立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猪肉了。
三公主更是超额完成今日的吐血任务，她边吐边想，五哥家的宅斗手段实在太肮脏了，连猪粪都用上了，这是真脏啊。
谢风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脸色发青，望向玉十六，“这怎么回事？府里一向是你在管事，王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小女—呕—不—呕—知啊！”玉十六用帕子捂着嘴，背过身干呕了几声。缓过来些，她绿着脸看向小翠，“不过两只猪，又不是两头老虎，你喊什么？”
小翠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姐，奴婢小时候掉进猪圈，被猪追着啃过，胳膊上都被啃掉一块肉，奴婢看到猪就……就忍不住害怕。”
玉十六心中恨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精心准备的捉奸大戏就这么被两只猪毁了，里面怎么会是两只猪呢？
那本来应该是宋月明和那个戏子的。
“呦，我说众位客人都去哪儿了，原来都在这里啊，”换了身衣裳的宋月明踱步过来，她看了眼敞着门的厢房，里面的两只猪还在蠕动，又看了看弯腰干呕的众人，笑道，“原来列位到这里是来看这个的，看不出来啊，原来大家对猪的配种这么有兴趣。”
“姜－月－明，这两只猪是你弄来的？”谢风清深吸一口气，“你最好解释清楚。”
宋月明笑吟吟道，“是啊，今日下雪，正适合吃烤猪，我叫他们送到后厨的，怎么给送来这里了？不过，就算送到这里，大家又怎么都在这里？”
众人缓过劲来，都将哀怨的目光投向玉十六。
都怪她，说什么赏梅，梅没赏到一株，粪倒是赏了一坨。
没有怡情，只有辣眼睛。
他们再也不想来睿王府了，往后想起睿王府，也只会记得这挥之不去的猪粪味。
谢风清生辰宴的下半场就在干呕声中结束。
今日的宴席也在猪粪味中落下帷幕。
各位宾客回到家时，家中的仆从非常疑惑，为何主子们高高兴兴地去，呕吐不止地回来？并且吩咐往后桌上不许再出现猪肉。
真奇怪。
*
晚间，宋月明在自己的院子里处理白日的两只猪。
她利落地放血、褪毛、切块、刷料。
正要上烤架时，谢风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后厨门口。
宋月明的手一顿，“你怎么来了？”
谢风清垂了垂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了。
他只是莫名觉得，在这样的雪天，自己应该和宋月明坐在一起烤猪——真怪，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时，他甚至怀疑自己病了，但他还是来了。
宋月明一笑，“既然来了，就过来帮忙，添几块木柴，再来……”
她的话没说完，谢风清已经将火添得更旺，并利落地架好了烤架，将串着猪肉的棍子放到火上，他擦了擦手，解开大氅将宋月明纳入怀中，又将随身携带的暖手玉塞进她手里。
这些动作如此熟练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万遍。
所以不止宋月明僵住，待谢风清反应过来时，连自己都愣在原地。
他刚刚在干什么？
“蹭吃就算了，动手动脚干什么，”宋月明颇为嫌弃地推开他，进屋另找了一件大氅披上，那块暖玉倒是没还他。
谢风清觉得淡淡的失落，又有些脸热，没话找话道，“你若想吃，吩咐厨房做就是了，为何要自己动手？”
“我闲的慌，找件事情打发时间而已。”宋月明拨了拨火，“倒是王爷，你没公务要处理吗？这么闲跑到我这里来。”
“嗯，今日无事。”
“哦。”宋月明不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翻着架子上的肉。谢风清也难得安静地坐在一边，他偶尔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看火光在她的侧脸上跳跃。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柴火细微的劈啪声。
良久，烤肉的香味渐渐浓郁起来。
宋月明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热？”
谢风清不明所以。
“你的大氅烧着了，”宋月明忽然笑起来，看着谢风清手忙脚乱地脱下大氅仍在雪地里，她笑得更大声，片刻后，她轻声道，“笨蛋。”
“喂！本王的衣裳烧着了，你为何不早说！”谢风清气急败坏。
宋月明眨眨眼，佯做无辜，“我也是刚刚看到。”
信她才有鬼，分明是故意等着看他的笑话。
谢风清气哼哼地起身离开，走出大门，他又折返回来，抢走了宋月明手中那块已经烤好的猪肉，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真是幼稚。”宋月明耸了耸肩，又架了块肉继续烤。
晚间休息时，系统忽然问宋月明，“宿主，今天为什么不把玉十六引出来打晕，将她和那戏子放在一起？”
宋月明奇怪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设局害你，你做事不是一直信奉以牙还牙？”
“呦，你跟着我才几天啊，就这么了解我了，”宋月明笑了笑，“我现在的任务是收集虐心值，不是报复，按这个时代的风气，若玉十六的清白被毁，她很可能想不开去自杀，那我就失去了一个可以薅虐心值的任务对象，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宋月明打了个哈欠，“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她不过一个纸片人，受剧情支配，我有必要和她置气吗？”
系统大为不解，“你对男主男配都重拳出击，但对女配，你竟然都没动手打过她？”
“男主男配抗揍，肯定不会被我打死，但玉十六那个身体素质，今天甩她一巴掌，明早就得给她出殡。”宋月明扯过被子蒙住头，“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我要睡了。”
“没有了。”
“哦。”
宋月明闭眼休息，但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系统，我忽然想起来，即使你不变成人形，也能看到外界发生的一切。那我洗澡换衣服你岂不是都能看到！”
“宿主，每个系统在出厂前都安装了自动屏蔽设施，当检测到宿主在进行较为私密的活动时，系统会自动进入屏蔽状态，暂时关闭五感。”
“真的吗？你发誓。”
系统无语，“我发誓。”
“哦。”宋月明得到保证，又倒回了被窝里。“晚安。”
“晚……”安字还没出口，宋月明又开口，“不对，忘了你不是人，不需要休息，今晚你变成人形，去院子里站着，眼睛睁大点给我站岗，万一玉十六又派个男人偷偷摸进来，想再上演一次捉奸大戏呢？哦，还有，记得在我睡醒前烧好暖炉。”
说完，她倒头就睡。
看着沾了枕头就睡着的宋月明，系统怒气值飙升，怎么会有这种宿主，他到底绑定了个什么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