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宋月明神清气爽地醒来，她套上外衫，下床洗漱后，到院子里去找系统。
她刚掀开帘子，恰好撞上抱着碳盆进来的系统。
“早上好啊，勤劳的小蜜蜂。”
系统翻个白眼，默默地走开，昨晚他不仅要站岗，还要看着火炉，天还没亮还得开始烧水备饭，预备着宋月明今早要用的。
反观宋月明呢，她睡得像头死猪，雷打不动。
他是个系统，不是保姆，为什么他现在要兼任两份工作？
“你脸色好差啊，”宋月明伸个懒腰，“总不会是昨晚干活累着了吧，可是你是机器又不是人，”她疑惑低语，“机器难道也会感觉到累吗？”
“走开。”系统冷着脸，现在看到她就来气。
“哦。”宋月明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怒气和怨气，她坐到饭桌前，看着满桌的早饭，她随口夸道，“系统，你真是全宇宙最贴心最厉害最可爱的好统。”
系统添炭火的手一顿，自他出厂以来，往届所有宿主与他的交流仅限于任务内容，从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有点感动。
“吃你的饭。”他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宋月明埋头吃饭，“好吃好吃，一会儿我吃完了，你记得洗碗啊。”
系统：“……”
刚刚的那一点感动一定是代码错乱了。
待吃过饭，系统刷好碗筷后，宋月明准备带着他到外面走走，早上吃的有点撑了，出去消化消化。
只是刚打开小院的门，就见管家带着一众侍女等在门外。
“王妃，您醒了。”管家躬身行礼。
“醒了，这是做什么？”
“王妃，这是王爷吩咐的，说您这边不能没人伺候，吩咐老奴选些伶俐勤快的丫头给您送过来。”
昨夜，谢风清从宋月明这里回去后，才想起除了她身边跟着的小侍女，那院子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立刻派人叫来管家。
管家背后冷汗滚滚，“王爷，这些年王府里都是白姑娘管事，奴才都是按白姑娘的意思办事，加之您也从没过问过，呃……奴才以为这也是您的意思，”见谢风清的脸色愈发冰冷，他急忙道，“前段时间老奴也给王妃送去了伺候的人，王妃说她不要人伺候。”
谢风清冷冷瞥他一眼，良久，又叹了口气。
下人门拜高踩低是常事，他们大都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说到底，终究是自己的不是。
这些年是他亏欠了宋月明。
“王妃身边不能没人伺候，你再选一批人送过去，要话少伶俐的，还有，明日本王和王妃一起用午膳，吩咐厨房那边准备东坡肉、清蒸黄鱼、糟琼枝、蜜渍豆腐，还有，记得准备一壶荔枝酒，小月亮她喜欢这……”
话音未落，谢风清忽然怔住。
自己方才在说什么？
他和宋月明夫妻三载，可两人连见面都很少，他有时候甚至都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她爱吃什么？
自己又为什么会叫她小月亮？
他不知道。
可方才那些话，就像呼吸一般自然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难道是这段时间公务过多，发癔症了？
管家跪在一边，许久等不到他的下文，不禁出声问道，“王爷，老奴都记下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谢风清心烦意乱，挥了挥手，“下去吧，若敢再怠慢王妃，你应当知晓后果。”
这边，宋月明摇头，“说了我不需要人伺候。”她指了指身后的系统，“有这一个就够了。”
管家为难道，“可这是王爷的意思，您看……”
看他的样子，宋月明挠了挠头发，“算了，先留下吧。”
管家如释重负，他松口气，“王妃，王爷吩咐了要和您一起用午膳，您若是有什么吩咐，打发他们来知会老奴一声。”
“确实有件事，你给我准备辆马车，半个月后我要去郊外的佛寺祈福，还有，你去问问白小姐要不要与我同去。”
把她要去佛寺的消息透露给玉十六，通知她准备开始搞事。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管家离开后，系统质问道，“你不是说有我一个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多丫鬟？”
宋月明嘲笑他，“你被我奴役上瘾了啊？”
“……新来的丫鬟中也许有玉十六的人，如果她们想对你动什么手脚，宿主很容易中招，甚至死亡，如果你在任务中途死亡，我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复活你。”
“不想让我收其他丫鬟就直说，一点都不坦率，不过你看管家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我不收下他也不好交差，这些丫鬟的事，午膳的时候我直接和谢风清说。诶呀好啦，这都是小事，我有正经事要问你。”
“……说吧。”
“虐心值只能从主要角色身上获得吗？”
“书中所有角色都能够提供虐心值，但比起主要角色，路人类角色能提供的点数非常少，所以不建议宿主从除主要角色外的其他角色身上获取虐心值。”
宋月明摩挲着下巴，“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比起挨揍，当角色感觉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就会产生1000虐心值，比如玉十六落水的时候，又比如谢一舟几乎被我打死的时候。”
她叹口气，“男主男配虽然抗揍，可惜他们没有虐文女主那金刚不坏的体质，挖心剖肝、流产坠崖……怎么虐都死不了。要不是担心多来几次他们会被打死，我就天天去找他们了。”
她看向系统，“不知道戏份没那么重的角色面临生命威胁时能不能产出这么多虐心值，所以为了更快攒够虐心值，我想……”
系统打断她，“所以，你现在想找几个路人类角色试试，在面临生命威胁时，他们能否产出1000虐心值？宿主，我听说你们的世界有九年的义务教育，其中包含品德教育，你看起来一点都没被熏陶到。”
“你带过那么多任宿主，没人这么做过吗？”
“像你这样丧心病狂的暴力型宿主，确实是第一次见。”
“少见多怪，作为一个优秀系统，遇事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而不是指责你的宿主，这完全是因为你见过的人太少。”
“呵。”系统冷笑。
“行了，你快给我搜索搜索，书里有没有什么丧尽天良的反面角色，我先找一个练练手。”
“根据原书剧情，可能在今天出现的反派角色为：江尚书的嫡幼子江淮年，年十九，喜好虐杀年轻女子。原剧情中，他今晚将出现在城郊，将一孤女掳掠进府。但剧情线已被宿主改动，系统无法确定江淮年是否会按照原定人设剧情发展。”
“江－淮－年，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宋月明若有所思，“等吃过午饭，我们去郊外看看。”
*
午膳时分，宋月明与谢风清坐在一起用膳。
“这些菜式合胃口吗？”谢风清将去了刺的清蒸黄鱼推向宋月明。
宋月明夹了一筷子鱼肉，“嗯，好吃。”
“还有什么喜欢吃的，打发人去告诉府里的厨子，叫他们将你爱吃的菜常备着。”
“好，对了，我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有我身边这一个就够了，人多了我也不自在，稍后你叫管家把那些丫鬟都领回去吧。”
谢风清沉默，“你是主子，身边不能只有一个侍女。而且她并非我王府内的奴婢，底细不明。”
宋月明随口扯谎，“嗯，她是我那日出去在街上领回来的，是从南边一路逃荒过来的，那边水患，她家里人都死了，就剩她一个，叫小红。”
和玉十六的丫头小翠正好凑一对儿。
红配绿，赛狗屁。
这个名字非常适合。
“罢了，随你心意吧，若是日后需要人手，吩咐管家就是。”谢风清看着她，“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厨房做。”
宋月明也不和他客气，“再来盘酱猪蹄。”
谢风清看她吃的开心，忍不住一笑，“管家说你半月后想去城郊的佛寺祈福，那日我正好休沐，不如陪你一起去。”
宋月明连连摆手，这大可不必。
她叫管家去问玉十六是否同去，就是等着她搞事，如果谢风清一起去，一有什么事他身边的暗卫就出手解决了。
那还有她什么事。
她才不要。
谢风清跟着影响她发挥。
“王爷公务繁忙，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不必特地陪我了。若是有空，就好生保养一下自己的身体。”
不期望他有原女主那钢铁般的身体素质，但起码抗揍一点，不要两个巴掌就被扇晕过去。
见她不愿与他同行，谢风清沉默一瞬，“罢了，到时候本王多安排些护卫随行。”
宋月明点头，如此甚好。
不一会儿，侍女端着厨房刚做好的酱猪蹄过来。
宋月明埋头吃饭，许久不曾听见谢风清的声音，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桌上的菜吃的七七八八，她打了个饱嗝，抬头才发现谢风清仍然端坐在一边，他不吃饭，也不出声，只是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吃。
他今天很闲吗？
还有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这也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宋月明浑身都不自在，甚至想现在给谢风清两拳。
她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手给他砸晕了，立刻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先走了。”
宋月明神清气爽地醒来，她套上外衫，下床洗漱后，到院子里去找系统。
她刚掀开帘子，恰好撞上抱着碳盆进来的系统。
“早上好啊，勤劳的小蜜蜂。”
系统翻个白眼，默默地走开，昨晚他不仅要站岗，还要看着火炉，天还没亮还得开始烧水备饭，预备着宋月明今早要用的。
反观宋月明呢，她睡得像头死猪，雷打不动。
他是个系统，不是保姆，为什么他现在要兼任两份工作？
“你脸色好差啊，”宋月明伸个懒腰，“总不会是昨晚干活累着了吧，可是你是机器又不是人，”她疑惑低语，“机器难道也会感觉到累吗？”
“走开。”系统冷着脸，现在看到她就来气。
“哦。”宋月明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怒气和怨气，她坐到饭桌前，看着满桌的早饭，她随口夸道，“系统，你真是全宇宙最贴心最厉害最可爱的好统。”
系统添炭火的手一顿，自他出厂以来，往届所有宿主与他的交流仅限于任务内容，从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有点感动。
“吃你的饭。”他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宋月明埋头吃饭，“好吃好吃，一会儿我吃完了，你记得洗碗啊。”
系统：“……”
刚刚的那一点感动一定是代码错乱了。
待吃过饭，系统刷好碗筷后，宋月明准备带着他到外面走走，早上吃的有点撑了，出去消化消化。
只是刚打开小院的门，就见管家带着一众侍女等在门外。
“王妃，您醒了。”管家躬身行礼。
“醒了，这是做什么？”
“王妃，这是王爷吩咐的，说您这边不能没人伺候，吩咐老奴选些伶俐勤快的丫头给您送过来。”
昨夜，谢风清从宋月明这里回去后，才想起除了她身边跟着的小侍女，那院子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立刻派人叫来管家。
管家背后冷汗滚滚，“王爷，这些年王府里都是白姑娘管事，奴才都是按白姑娘的意思办事，加之您也从没过问过，呃……奴才以为这也是您的意思，”见谢风清的脸色愈发冰冷，他急忙道，“前段时间老奴也给王妃送去了伺候的人，王妃说她不要人伺候。”
谢风清冷冷瞥他一眼，良久，又叹了口气。
下人门拜高踩低是常事，他们大都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说到底，终究是自己的不是。
这些年是他亏欠了宋月明。
“王妃身边不能没人伺候，你再选一批人送过去，要话少伶俐的，还有，明日本王和王妃一起用午膳，吩咐厨房那边准备东坡肉、清蒸黄鱼、糟琼枝、蜜渍豆腐，还有，记得准备一壶荔枝酒，小月亮她喜欢这……”
话音未落，谢风清忽然怔住。
自己方才在说什么？
他和宋月明夫妻三载，可两人连见面都很少，他有时候甚至都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她爱吃什么？
自己又为什么会叫她小月亮？
他不知道。
可方才那些话，就像呼吸一般自然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难道是这段时间公务过多，发癔症了？
管家跪在一边，许久等不到他的下文，不禁出声问道，“王爷，老奴都记下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谢风清心烦意乱，挥了挥手，“下去吧，若敢再怠慢王妃，你应当知晓后果。”
这边，宋月明摇头，“说了我不需要人伺候。”她指了指身后的系统，“有这一个就够了。”
管家为难道，“可这是王爷的意思，您看……”
看他的样子，宋月明挠了挠头发，“算了，先留下吧。”
管家如释重负，他松口气，“王妃，王爷吩咐了要和您一起用午膳，您若是有什么吩咐，打发他们来知会老奴一声。”
“确实有件事，你给我准备辆马车，半个月后我要去郊外的佛寺祈福，还有，你去问问白小姐要不要与我同去。”
把她要去佛寺的消息透露给玉十六，通知她准备开始搞事。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管家离开后，系统质问道，“你不是说有我一个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多丫鬟？”
宋月明嘲笑他，“你被我奴役上瘾了啊？”
“……新来的丫鬟中也许有玉十六的人，如果她们想对你动什么手脚，宿主很容易中招，甚至死亡，如果你在任务中途死亡，我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复活你。”
“不想让我收其他丫鬟就直说，一点都不坦率，不过你看管家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我不收下他也不好交差，这些丫鬟的事，午膳的时候我直接和谢风清说。诶呀好啦，这都是小事，我有正经事要问你。”
“……说吧。”
“虐心值只能从主要角色身上获得吗？”
“书中所有角色都能够提供虐心值，但比起主要角色，路人类角色能提供的点数非常少，所以不建议宿主从除主要角色外的其他角色身上获取虐心值。”
宋月明摩挲着下巴，“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比起挨揍，当角色感觉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就会产生1000虐心值，比如玉十六落水的时候，又比如谢一舟几乎被我打死的时候。”
她叹口气，“男主男配虽然抗揍，可惜他们没有虐文女主那金刚不坏的体质，挖心剖肝、流产坠崖……怎么虐都死不了。要不是担心多来几次他们会被打死，我就天天去找他们了。”
她看向系统，“不知道戏份没那么重的角色面临生命威胁时能不能产出这么多虐心值，所以为了更快攒够虐心值，我想……”
系统打断她，“所以，你现在想找几个路人类角色试试，在面临生命威胁时，他们能否产出1000虐心值？宿主，我听说你们的世界有九年的义务教育，其中包含品德教育，你看起来一点都没被熏陶到。”
“你带过那么多任宿主，没人这么做过吗？”
“像你这样丧心病狂的暴力型宿主，确实是第一次见。”
“少见多怪，作为一个优秀系统，遇事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而不是指责你的宿主，这完全是因为你见过的人太少。”
“呵。”系统冷笑。
“行了，你快给我搜索搜索，书里有没有什么丧尽天良的反面角色，我先找一个练练手。”
“根据原书剧情，可能在今天出现的反派角色为：江尚书的嫡幼子江淮年，年十九，喜好虐杀年轻女子。原剧情中，他今晚将出现在城郊，将一孤女掳掠进府。但剧情线已被宿主改动，系统无法确定江淮年是否会按照原定人设剧情发展。”
“江－淮－年，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宋月明若有所思，“等吃过午饭，我们去郊外看看。”
*
午膳时分，宋月明与谢风清坐在一起用膳。
“这些菜式合胃口吗？”谢风清将去了刺的清蒸黄鱼推向宋月明。
宋月明夹了一筷子鱼肉，“嗯，好吃。”
“还有什么喜欢吃的，打发人去告诉府里的厨子，叫他们将你爱吃的菜常备着。”
“好，对了，我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有我身边这一个就够了，人多了我也不自在，稍后你叫管家把那些丫鬟都领回去吧。”
谢风清沉默，“你是主子，身边不能只有一个侍女。而且她并非我王府内的奴婢，底细不明。”
宋月明随口扯谎，“嗯，她是我那日出去在街上领回来的，是从南边一路逃荒过来的，那边水患，她家里人都死了，就剩她一个，叫小红。”
和玉十六的丫头小翠正好凑一对儿。
红配绿，赛狗屁。
这个名字非常适合。
“罢了，随你心意吧，若是日后需要人手，吩咐管家就是。”谢风清看着她，“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厨房做。”
宋月明也不和他客气，“再来盘酱猪蹄。”
谢风清看她吃的开心，忍不住一笑，“管家说你半月后想去城郊的佛寺祈福，那日我正好休沐，不如陪你一起去。”
宋月明连连摆手，这大可不必。
她叫管家去问玉十六是否同去，就是等着她搞事，如果谢风清一起去，一有什么事他身边的暗卫就出手解决了。
那还有她什么事。
她才不要。
谢风清跟着影响她发挥。
“王爷公务繁忙，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不必特地陪我了。若是有空，就好生保养一下自己的身体。”
不期望他有原女主那钢铁般的身体素质，但起码抗揍一点，不要两个巴掌就被扇晕过去。
见她不愿与他同行，谢风清沉默一瞬，“罢了，到时候本王多安排些护卫随行。”
宋月明点头，如此甚好。
不一会儿，侍女端着厨房刚做好的酱猪蹄过来。
宋月明埋头吃饭，许久不曾听见谢风清的声音，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桌上的菜吃的七七八八，她打了个饱嗝，抬头才发现谢风清仍然端坐在一边，他不吃饭，也不出声，只是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吃。
他今天很闲吗？
还有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这也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宋月明浑身都不自在，甚至想现在给谢风清两拳。
她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手给他砸晕了，立刻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