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蒋澜本来就讨厌我，我要是出面，只怕是会给我带来许多麻烦。”云商皱起了眉，可眼见着那些人把李嘉然往洛府水池子的方向带，她又预感到些不好的事情。
他若是淹死在了洛家学堂，可是会给阿父惹大麻烦。
“这个时候，阿父也不在府中，夫子也散学回家了，我也不能去请阿母，更不能扰了祖母。我得救堂兄，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救的。”
云商加快了碎步子，边走便说道：“我们跟过去看看。”
“阿梨，我且问你，从洛府到我姑父府上须得多久？”
丫鬟回答：“我若小跑过去，一来一回大抵半个时辰，若是乘马过去，大抵只不到一刻钟。”
洛云商停住脚步，握住她的袖子有些急促地说：“阿梨，你去祖母房里寻一个丫鬟，她叫一苯，善于马猎，你把这个钱袋给她，托她帮个忙，去我姑父府上跟姑姑说这件事，也别让她把咱供出来。我先去这边儿拖着他们，以防闹出大事来，你快去吧！”
万梨点了点头，便跑着往老夫人屋子的方向去了。
云商已经拿定了主意——告状的是祖母房里的丫鬟一苯，便与她没干系了，这蒋澜总记恨不了她了。虽说一苯和万梨本都是阿父指给她的，但前几个月祖母院里缺人手，云商便把一苯暂时借了过去照顾祖母。
云商才反应过来，阿父秉承这兴商的愿望，连丫鬟都是“一本万利”的叫法。
待云商跟到了湖边，趴在假山后边儿往湖的方向瞧的时候，李嘉然的两只手臂正被两个人拖着往湖边拽。
云商赶紧站起来，声音稍微大了些喊：“肖霖阿兄！”
一行人听到这声音纷纷回过了头，手中的动作也顿住了。
云商规规矩矩地往肖霖的方向走，边走边有些担忧地说：“夫子昨日说过，你得在今日之内将小律诗背了，还命我亲耳听你背完。我本想等散学以后找你的，可散学以后你便不见了踪影，方才我在楼梯口处看见你了，便跟了过来。”
随即，云商有些发愣地看向趴在地上的李嘉然，不解地看了看肖霖。
“额……内个……”肖霖有些尴尬地挡在洛云商前面，几乎挡住了她看向李嘉然的视线，“媆媆妹妹，这不是你们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你们……是在……”云商的目光渐渐挪到了蒋澜身上。
蒋澜也走了过来，呵斥道：“装什么装啊肖霖，干都干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再说了，这小丫头胆子那么小，p都放不出来一个，你还怕她乱说什么？”
“住口！休得污言秽语！”肖霖带着几分恼怒地呵斥，然后又换了一副温和的模样，微微弯腰，望着云商说：“媆媆，我晚点来找你背诗，你先回去。万梨呢？”
“可是阿兄，你们是要把他推下去吗？”云商问。
“怎么会，你别担心，快回去吧。”肖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了一圈，推着她往反方向走。
云商想着，如今还不足一刻钟，须得再拖些时候。
“别推了，肖霖阿兄，我去看看嘉然阿兄怎么样了。”媆媆挣脱了他的手，小步子往李嘉然的方向跑。
温暖的日光从云层中倾泻而下，仿佛神仙在毫不吝啬地慷慨施舍。日影斑驳，也将一人的身影照在云商的视线里。
她可以躲过，但若躲过了，蒋澜势必会以为没欺负到她，反倒来了兴致。
她不是想惩罚他，只是想把他赶出去。
她还有一个机会，便是在姑姑和一苯来的时候扑腾在水中。人们总会相信他们亲眼看到的，那时候所有人便会以为扑腾在水里的和趴在地上的，都受了委屈。如此一来，蒋澜的罪责只会加上一分。
随着身后的人靠的越来越近，她蒙地回过头，那人便愣在了原地。
“他的脸流血了，得去请崔医师。”
十三分三十秒，心中的节拍器好似打起了鼓。
在云商的视线里，那好远好远的地方，出现了几个小步奔跑的身影。
“姑姑来了。”云商笑着说，肖霖便与蒋澜一同回过头去瞧，趁着空隙，云商握住蒋澜的手，猛地往自己肩上戳，自己也便顺势往后仰过去，“噗通”声传入两人耳朵里。
李嘉然循声抬起了头，淡漠的眼神里忽地多了一份惊讶。
“媆媆——”肖霖一声惊呼，急得喘不过气来，赶紧在附近捡了一根树枝，向湖中的云商伸过去，喊道：“媆媆，快抓住竹竿——快！快抓住竹竿，我拉你上来！”
早春的湖水寒的彻底，可似乎云商还不想上岸去，在手中的竹竿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直到听见姑姑哀嚎一声，跌坐在地上，她才用尽浑身力气拽住竹竿，挣扎着往上爬。
“我的个乖乖！媆媆，你是怎么掉下去的。”洛芷晴两手扶住云商冰冷的脸，为她擦去许多水渍，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还被按在地上，连忙厉声吼道：“混账东西！干什么呢！”
她猛地推开那两个家丁，扶起来李嘉然，怒吼：“来人，给我把他们绑起来，把这蒋什么，肖什么的！也给我一并绑起来！带到正堂去！等着我大哥回来发落！”
肖霖担忧地看着云商，关心道：“媆媆，你没事吧，怎么样了？有没有呛到水？”
云商委屈地挤出几颗泪来：“肖霖阿兄，多亏了你救我起来，不然，我定是今日把命折在这儿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推我下去。”
“不是，你说话得讲证据啊，刚刚明明是你自己……”
还未等这蒋澜说完，洛芷晴便命人塞住了他的嘴，吼道：“小畜生，瞧把我儿打的。”
“苯丫头，还不快把三姑娘带回房里换身衣服！”随即，洛芷晴便耀武扬威地指挥着她家家丁绑着人大摇大摆地往大堂去了，这架势好似要掀翻了屋子。
“三姑娘，快些跟我回去换身衣服。”一苯扶起来她。
“阿梨说什么三姑娘不让她来，便没有露面，可担心着姑娘呢。”一苯道。
“阿倒是聪明。一苯，你不用扶我，我又不是瓷做的，碎不了，只是湖水有些冷。我们可早些赶去正堂，赶上这出好戏。”
任谁不知道，云商这姑姑的脾气秉性。
一苯没忍住笑出了声，“姑娘说的也是，可奴婢去不了了，待会儿还得去给老夫人回话呢，老妇人可担心这边的事儿了。”
他若是淹死在了洛家学堂，可是会给阿父惹大麻烦。
“这个时候，阿父也不在府中，夫子也散学回家了，我也不能去请阿母，更不能扰了祖母。我得救堂兄，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救的。”
云商加快了碎步子，边走便说道：“我们跟过去看看。”
“阿梨，我且问你，从洛府到我姑父府上须得多久？”
丫鬟回答：“我若小跑过去，一来一回大抵半个时辰，若是乘马过去，大抵只不到一刻钟。”
洛云商停住脚步，握住她的袖子有些急促地说：“阿梨，你去祖母房里寻一个丫鬟，她叫一苯，善于马猎，你把这个钱袋给她，托她帮个忙，去我姑父府上跟姑姑说这件事，也别让她把咱供出来。我先去这边儿拖着他们，以防闹出大事来，你快去吧！”
万梨点了点头，便跑着往老夫人屋子的方向去了。
云商已经拿定了主意——告状的是祖母房里的丫鬟一苯，便与她没干系了，这蒋澜总记恨不了她了。虽说一苯和万梨本都是阿父指给她的，但前几个月祖母院里缺人手，云商便把一苯暂时借了过去照顾祖母。
云商才反应过来，阿父秉承这兴商的愿望，连丫鬟都是“一本万利”的叫法。
待云商跟到了湖边，趴在假山后边儿往湖的方向瞧的时候，李嘉然的两只手臂正被两个人拖着往湖边拽。
云商赶紧站起来，声音稍微大了些喊：“肖霖阿兄！”
一行人听到这声音纷纷回过了头，手中的动作也顿住了。
云商规规矩矩地往肖霖的方向走，边走边有些担忧地说：“夫子昨日说过，你得在今日之内将小律诗背了，还命我亲耳听你背完。我本想等散学以后找你的，可散学以后你便不见了踪影，方才我在楼梯口处看见你了，便跟了过来。”
随即，云商有些发愣地看向趴在地上的李嘉然，不解地看了看肖霖。
“额……内个……”肖霖有些尴尬地挡在洛云商前面，几乎挡住了她看向李嘉然的视线，“媆媆妹妹，这不是你们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你们……是在……”云商的目光渐渐挪到了蒋澜身上。
蒋澜也走了过来，呵斥道：“装什么装啊肖霖，干都干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再说了，这小丫头胆子那么小，p都放不出来一个，你还怕她乱说什么？”
“住口！休得污言秽语！”肖霖带着几分恼怒地呵斥，然后又换了一副温和的模样，微微弯腰，望着云商说：“媆媆，我晚点来找你背诗，你先回去。万梨呢？”
“可是阿兄，你们是要把他推下去吗？”云商问。
“怎么会，你别担心，快回去吧。”肖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了一圈，推着她往反方向走。
云商想着，如今还不足一刻钟，须得再拖些时候。
“别推了，肖霖阿兄，我去看看嘉然阿兄怎么样了。”媆媆挣脱了他的手，小步子往李嘉然的方向跑。
温暖的日光从云层中倾泻而下，仿佛神仙在毫不吝啬地慷慨施舍。日影斑驳，也将一人的身影照在云商的视线里。
她可以躲过，但若躲过了，蒋澜势必会以为没欺负到她，反倒来了兴致。
她不是想惩罚他，只是想把他赶出去。
她还有一个机会，便是在姑姑和一苯来的时候扑腾在水中。人们总会相信他们亲眼看到的，那时候所有人便会以为扑腾在水里的和趴在地上的，都受了委屈。如此一来，蒋澜的罪责只会加上一分。
随着身后的人靠的越来越近，她蒙地回过头，那人便愣在了原地。
“他的脸流血了，得去请崔医师。”
十三分三十秒，心中的节拍器好似打起了鼓。
在云商的视线里，那好远好远的地方，出现了几个小步奔跑的身影。
“姑姑来了。”云商笑着说，肖霖便与蒋澜一同回过头去瞧，趁着空隙，云商握住蒋澜的手，猛地往自己肩上戳，自己也便顺势往后仰过去，“噗通”声传入两人耳朵里。
李嘉然循声抬起了头，淡漠的眼神里忽地多了一份惊讶。
“媆媆——”肖霖一声惊呼，急得喘不过气来，赶紧在附近捡了一根树枝，向湖中的云商伸过去，喊道：“媆媆，快抓住竹竿——快！快抓住竹竿，我拉你上来！”
早春的湖水寒的彻底，可似乎云商还不想上岸去，在手中的竹竿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直到听见姑姑哀嚎一声，跌坐在地上，她才用尽浑身力气拽住竹竿，挣扎着往上爬。
“我的个乖乖！媆媆，你是怎么掉下去的。”洛芷晴两手扶住云商冰冷的脸，为她擦去许多水渍，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还被按在地上，连忙厉声吼道：“混账东西！干什么呢！”
她猛地推开那两个家丁，扶起来李嘉然，怒吼：“来人，给我把他们绑起来，把这蒋什么，肖什么的！也给我一并绑起来！带到正堂去！等着我大哥回来发落！”
肖霖担忧地看着云商，关心道：“媆媆，你没事吧，怎么样了？有没有呛到水？”
云商委屈地挤出几颗泪来：“肖霖阿兄，多亏了你救我起来，不然，我定是今日把命折在这儿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推我下去。”
“不是，你说话得讲证据啊，刚刚明明是你自己……”
还未等这蒋澜说完，洛芷晴便命人塞住了他的嘴，吼道：“小畜生，瞧把我儿打的。”
“苯丫头，还不快把三姑娘带回房里换身衣服！”随即，洛芷晴便耀武扬威地指挥着她家家丁绑着人大摇大摆地往大堂去了，这架势好似要掀翻了屋子。
“三姑娘，快些跟我回去换身衣服。”一苯扶起来她。
“阿梨说什么三姑娘不让她来，便没有露面，可担心着姑娘呢。”一苯道。
“阿倒是聪明。一苯，你不用扶我，我又不是瓷做的，碎不了，只是湖水有些冷。我们可早些赶去正堂，赶上这出好戏。”
任谁不知道，云商这姑姑的脾气秉性。
一苯没忍住笑出了声，“姑娘说的也是，可奴婢去不了了，待会儿还得去给老夫人回话呢，老妇人可担心这边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