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只觉得浑身一冷,众人目光齐聚在她身上,愕然抬眼,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求爷饶命”,林苑磕头求饶。

    南宫衍只是笑着:“今天可指望你赢了这局。”

    “活人怎能斗得过毒蛇,小的会死的!”

    南宫衍咳嗽了声,像是听了莫大的笑话:“人人都会死”

    随即,身子被人腾空提起,扔进蛇坑。

    青年大声咒骂,“我死了也不会绕过你们”,坑里的难民为了求生,踩压相撞,哭喊求饶,台上人看好戏般欣赏着他们的挣扎。

    “哎呦,我的死了,输了”

    另一个,“这个可以,往上爬呀”

    难民一个个倒下,台上的人越发兴奋。

    林苑顾不上咒骂,就被眼前的毒蛇包围,他和青年被逼到小小的角落,林苑拿出银针反击,只是坑内太小,使不开身,躲闪中,撞飞了绑在头上的布条,头发散落下来。

    “竟然还有女人?”众人惊呼。

    南宫衍俯身靠前,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选中的猎物:“有意思”。

    林苑无暇他顾,只能最后一搏,她一把抛出所有的毒针,挡在眼前的毒蛇倒地,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她双手攀住壁坑边缘,一个用力跳出蛇坑。

    “把手给我”,她伸手去拉青年,青年刚伸出手,却晚了一步,一只毒蛇躬身跳起,咬住林苑手腕,剧痛传来,林苑还想站起来,可腿脚发软,倒了下去。

    ......

    “呵,竟然被这个女人赢了”,魏公子恹恹的瞪着林苑。

    此时坑里满是乌黑的尸体,毒蛇残肢,纵使一帮人驰骋沙场见惯杀戮,此刻,也被眼前的场景恶心到了。

    “都清理了吧,恶心死了”,南宫煜挥手。

    “且慢”,南宫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地上的女人,她头发散乱,面色苍白,手腕上的伤口已发黑溃烂,可她,竟没死!

    “三弟这是又看上了?”南宫煜讽刺的问。

    南宫衍笑笑,并不否认,他慢悠悠的走下台,附身蹲下,冰冷的手指滑过林苑的脸颊:“二哥可能不知,衍从来不杀为我赢了的人。”

    然后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附身抱起林苑:“几位慢慢玩,衍先走一步了。”

    帷幔低垂,月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洒在床上女人苍白的脸上。

    “这张脸倒是生的不错”,南宫衍抚摸着林苑的脸颊,开始动手解林苑的衣裳。

    他单手撑在床边,慢悠悠解着衣带,眼神放肆的审视女人的躯体,想到她在蛇坑里凛冽决然的眼神,他就越发好奇,手下的动作也就加快了,好似迫不及待品尝男装之下□□的美好。

    衣带滑落,漏出白色的里衣,南宫衍俯身在她脖颈处轻嗅,淡淡的女儿香袭来,是他喜欢的,就在他下一步动作时,一根银针快速准确的刺在百会穴上。

    南宫衍晕了过去。

    林苑睁开眼,推开身上的男人,颤悠悠站起来,蛇毒的眩晕感再次来袭,她扶着墙大口喘息,爬到窗前,凭着最后的力气,跳窗离开。

    半刻钟后,南宫衍才慢慢转醒,摸摸身下,空空如也。

    窗外闪过一道暗影:“禀主子”

    南宫衍躬身坐起:“说”,声音冷酷,丝毫不见刚才的玩世不恭。

    暗影拱手行礼:“这次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他们是暗影,是暗黑中执行主人命令的死侍,成为暗影的第一天就是学会忠诚,所谓忠诚,即一旦任务失败,随即自杀,决不自留活口,被活捉......该死!

    “事后自行领罚”

    “谢主子”,暗影松了口气,“主子,煜王还是不放过我们。”

    “这么早就开始布局,未免太心急了,他要玩,那我们就奉陪到底”,南宫衍毫不在意,“只是西域喇嘛的事暂且搁置。”

    “是”

    暗影并未消失。

    “还有何事?”

    暗影犹豫着:“属下疑惑,主子为什么要带走那女子?”

    当是煜王明明是要杀了那女子,可被主子拦了下来,应该不是得一美人这么简单。

    南宫衍背手站到窗前,一轮圆月挂在黑蓝色的空中,窗沿上还留有林苑跳窗留下的印记。

    西域攀蛇,人称三步猝,毒性强烈,被咬之人撑不过三步得名,可那女子被咬后徒手爬出蛇坑,从青楼到城外,一炷香的时间,无人解毒,她竟没死,还能打晕自己翻窗逃跑。

    南宫衍眼神复杂: “相传有个灵药族,世代隐于深山,不问世事,族人通医术善解蛊,其血百毒不侵。”

    “真有其人?那主子身上的蛊毒岂不是有办法了”,暗影道。

    期初南宫衍也不信,谣传多年前宫里来了一个怪人,称其用血可救活贵妃,只是后来被父皇当骗子处置了,可今日所见,或许真有其人。

    没想到,小小的永州城竟卧虎藏龙。

    盘旋的山路上,林苑跌跌撞撞前行,身子越来越重,她甩了甩头,眼前的景物依旧看不真切。

    再坚持下,她紧了紧牙关,只是疼痛再次袭来的时候,林苑再也坚持不住,重重倒了下去,被汗侵湿的后背经夜风一吹,浑身凉透,气息越来越弱······

    哒哒哒~~马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传来,忽然车夫勒住缰绳。

    “为何停车?”绿俏掀开帘子问道,荒郊野外,危险重重,不应久留。

    “姑娘,前面好似躺着个人”,车夫战战兢兢道。

    车里的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端坐中央闭目养神的男子,绿俏撩开车帘,跳下马车,举刀轻步靠近林苑。

    等看清地上躺着的林苑,收起弯刀,走到车窗前汇报:“公子,是一女子,似乎中了毒。”

    “扶她上来”

    “是”

    马车重新驶在山道上。

    车内,绿巧查看林苑手腕处的伤口,伤口已经发黑,再不救治,怕是活不成了,她从身后的红木匣子内取出一粒黑色药丸欲给林苑服下,没成想,昏迷中的人紧咬牙关,药丸根本没法喂进去。

    就在两人想办法时,只见林苑脸上的血管纹路清晰涌现,血液急速流动,好似在进行一场大清理。

    林苑全身哆嗦,额头汗如雨下,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嘴里喊着:“娘亲娘亲......”

    “公子,看”,令一个丫鬟司琴喊道。

    男子此时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林苑脸上的奇怪异象,也漏出诧异神情。

    林苑只觉得身处迷雾之中,有人在哭,她循着哭声走近,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那人脚带铁链,看见林苑的一刻,停了哭泣,满是怜爱的望着她。

    小林苑问:“你是娘亲吗?”

    那人不答,忽然她的胸前裂开一个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小林苑吓得大哭,“娘亲,不要,不要死”,她在梦中大哭。

    忽然“噗”的一声,一口黑色的毒血吐了出来,吓得两丫鬟急忙挡在公子身前。

    此时,林苑脸上的血脉慢慢隐去,逐渐恢复成常人模样,不多久,意识逐渐回归,觉察到身边有人,她撑在身子爬起来,浑身防备。

    “姑娘莫怕,是我家公子救了你”,司琴上前解释。

    林苑侧头分辨,哒哒哒~是马车的声音,空气中有股暗暗的幽香,原来她已经逃出魔窟,终于松了口气,只是眼前依旧模糊一片。

    这蛇毒毒性忒大,林苑明白,要想尽快恢复,就必须把手腕处的腐肉蛇毒清理干净,她伸出另一只手,“给我把刀”,声音低沉无力。

    绿巧提防的握紧腰上的弯刀,却见自家公子点了点头,只好取出弯刀放在林苑手里。

    然后就见那女人,毫不犹豫的对着手腕处的伤口挖了下去,清除腐肉,挤出伤口处残存的毒血,直到鲜血再次流出,她才扔下手里的弯刀,浑身无力的靠在车窗闭目喘息。

    这般剜肉削骨的疼痛,那女子全程未喊一声。

    两个丫鬟都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公子,却见公子也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绿巧,取凝气丸给她”,公子淡淡开口。

    “是”,绿巧拿出药丸喂给林苑,林苑却受惊了一般,侧身躲开喂过来的药丸,那丫鬟生气了,“我家公子若是想害你,还会救你上车?”

    林苑顿了片刻,伸手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车厢再次安静,车辙碾在落叶上,嗖嗖吱响。

    那药丸确有奇效,林苑只觉身体里一股热流从头顶流窜周身,体力逐渐恢复,她试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柔和的脸,高挺的鼻梁,清润的眉眼,从模糊到清晰。

    那人微仰着头,神色静宁淡然,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他问:“姑娘看得清吗?”

    林苑缓缓动了动眼皮,又点了点头,视线在车内打量,一主两仆,男人一身白衣,气质清贵,两位侍女,一绿一粉,各服侍左右,绿衣姑娘目光凌厉,腰间佩刀,粉衣姑娘面色柔和,身旁是一把古琴。

    这时,车窗外传来车夫与守城侍卫交涉的声音,“刺史下令,闲杂人等不得进城”。

    绿巧掏出腰牌,那守城侍卫立即跪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开门通行。

    林苑撩开车窗,看到已是永州城内,“停车”,跳下马车,冲进夜色中。

    两位侍女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子,又看看自家公子,撇嘴道:“公子又白发善心。”

    男子依旧是温和笑着:“我认识那姑娘。”

    “认识?”两个丫鬟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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