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上次月考太多考生缺席，这次明德高中的期中考试比往年都要严格。校园广播刚刚播报结束，高二（五）班内部顿时响起一阵哀嚎。阿妩耳朵尖，听见班级的吊车尾小声抱怨：“完了完了，我已经和十三中的人约好一起去打球了，这下可好，被老韩扼杀在摇篮里了。”
某些知道内情的同学直言道：“还不是因为上次月考韩兆林没去考试，老韩生气了呗。”
又有一人插言道：“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韩兆林他们几个聚众打架，老韩才生气的？”
“一班的学生也打架啊？我还以为他们都是热爱学习的好宝宝呢。”不明真相的同学冷笑一声，显然是不满一班已久。
阿妩坐在一旁，听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暗自想到，看来上次缺考事件影响颇深，学校才不得不临时通知各班级严查缺考的人。
“唐娇，你上次也没来考试，老韩找你了吗？”
话题不知何时扯到了阿妩身上，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于是迟钝道：没有啊。”
男同学自以为接近了真相，拍手道：“你看我就说吧。同样是缺考，韩兆林他们几个被记了过，唐娇什么事都没有，由此可见……”
他故意买了个关子，惹得阿妩也跟着好奇，“可见什么？”
“可见这次的规定是专门为韩兆林设的，我们是捎带着的。所以啊，泉哥，你该去打球就去呗，不是已经和十三中的人约好了吗？”
虽然早知道五班的风气不好，但阿妩从未想过他们能堂而皇之的研究缺考一事。不过这到底是他们自己的事，她没理由帮别人做决定。
被称为“泉哥”的男生大名杨泉，此时此刻他眉头紧锁，似乎也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阿妩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在催促杨泉弃考一起去打篮球，她终于忍不住提醒道：“你们可想好了，这次可是老韩亲自巡考。”
上一秒还想着不要管同学的私事，下一秒就忍不住提醒，光速打脸不过如此。阿妩咬住舌尖，看来原主的魂力对她影响太大，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被唐娇同化了。
不过经过她的提醒，杨泉也算是清醒过来，他皱眉道：“顶风作案，你们这不是找死吗？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见没说动杨泉，大家多多少少有些遗憾。如果他不去打球，他们去也没什么意思，“行吧，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们也不去了。今晚就先抱抱佛脚，迎接明天的考试吧。”
明天的考试……
阿妩双眸微眯，不知为何，她竟对明天的考试隐隐产生期待。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阿妩还想着今天能不能让陈鸣帮她复习复习先前学的知识点。结果熟悉的身影并未出现在教室门口，她呆了呆，为了一出教室就看见陈鸣，她已经尽量慢点收拾书包了，难道一班今天拖堂了？
也对，陈鸣是实验班的学生，临近考试，老师多嘱咐两句也是应该的。
可是左等右等，走廊尽头依然没有人朝她走来。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原本嘈杂的楼道回归平静，阿妩正想去陈鸣班级看看怎么回事，就见唐叶顺着楼梯上来，不满道：“表姐，我在校门口等你们半天，你们怎么……”
说着说着发觉不对，她左看右看，奇道：“陈鸣呢？陈鸣今天怎么没来找你？”
阿妩摇头：“我去看看。”
临近冬天，还未到六点，天已经完全沉了下去。阿妩走在长廊上，看着窗外的暗流不断涌动，她忍不住去想，万一陈鸣没等她怎么办，万一陈鸣……
她站在一班门口，透过窗子，她能看见教室内熄灭的吊灯，即便不愿承认，但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陈鸣先她一步离去了。
只不过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那天已经感觉到陈鸣对她的信任，为什么突然变了呢？
一直跟在阿妩身后的唐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小声道：“你们闹别扭了吗？”
阿妩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良久，她道：“走吧。”
可唐叶却听出她语气中的酸涩，她拽住阿妩的胳膊，询问道：“陈鸣没等你，是吗？”
虽然不满陈鸣已久，但她还是下意识为他辩解：“我觉得陈鸣不是那种无缘无故玩失踪的人，兴许是有什么事……”
可是有什么事不能提前说一下呢。这么一想，唐叶又觉得陈鸣好过分，正想劝阿妩以后再也不要理陈鸣了，却突然看见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唐叶下意识屏住呼吸，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怎么了，就看见阿妩翻出兜里的手机调成拍照模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紧接着，她推开一班紧闭的门，走廊的灯光瞬间涌入屋内，唐叶终于看清了屋内景象，捂住嘴惊叹一声。
阿妩却是眼疾手快，对准屋内的几人连续按动快门。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而教室内的人似乎也没想到阿妩会突然进来，当即放下手中的黑板擦，笑道：“呦，这不是校花吗？”
唐叶的视线却落在韩兆林放下的黑板擦上。她刚刚亲眼看见韩兆林用手中的黑板擦按着陈鸣的脸，而陈鸣则被韩兆林的跟班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让她想到某些痛苦的回忆，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断翻涌，她下意识缩到阿妩的身后，忍着恶心求助道：“表姐……”
“别怕。”阿妩拍拍唐叶的手，向她传递力量。一双眼却紧紧盯着韩兆林，似乎要将他狠狠的钉在耻辱柱上。
幸亏她的听力还算不错，哪怕韩兆林极力捂住陈鸣的嘴，但他鼻腔与胸腔迸发出的音节还是让阿妩很难忽视。
“韩兆林，你这是校园霸凌。”阿妩并不理睬韩兆林的示好，她走上前，一字一顿道。
“校园霸凌？”韩兆林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词，仰着头笑了起来。他长了张帅气的面孔，笑起来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从他的面相看，很难把他和“校园霸凌”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但阿妩清楚，人类是永远无法通过皮相判断内心的生物，神虽然掌管世人的命运，却主宰不了他们的心。
他有些不耐烦，指着阿妩恶狠狠道：“你懂个屁。唐娇，看在你是你女生的份上，我不动你。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唐叶想到那个落满粉笔灰的黑板擦，紧张的牵着阿妩的手：“表姐……”
“小叶，你先出去。”阿妩也知道唐叶有心理阴影，于是将她推了出去，“你先回家。”
说着，顺道关上了教室门。
教室回归黑暗之前，韩兆林看见阿妩落锁的动作，他低声骂了一句，指着阿妩的鼻子：“老子说话你没听见是吧？”
“你是谁老子？”阿妩仰着头，向前逼近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我今天必须带他走。”
韩兆林被阿妩无所畏惧的态度气得直咬后槽牙，腮帮子也随着他的表情变化鼓了起来。他有些疑惑，正常女生看到这种场面不是应该害怕吗，怎么现在反倒是他落了下风？
他有些气急，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最终撂下一句：“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我劝你少管闲事。”
“我不想管你的闲事，但是陈鸣的事，我就要管。韩兆林，你不会真的以为，偷来的第一名也是第一名吧？”
韩兆林眉毛一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不仅恶毒，而且愚蠢。”阿妩语气淡淡，“你还没发现吗？你的对手从来都不是陈鸣。”
韩兆林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阿妩没有明说，但他已经明白了。从小到大，他一直把陈鸣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甚至天真的认为只要打败陈鸣，老韩就能看到他的努力，就不会把陈鸣挂在嘴边。可今天阿妩却告诉他，他的对手其实一直都是自己。
这个认知令他觉得难堪。
阿妩没说话，她在等，等韩兆林先开口。
教室里静悄悄的，窗外夜色正浓，屋内也笼罩着一层薄雾。韩兆林想去看阿妩的表情，无奈屋子太暗，只能囫囵看个大概。良久，他突然笑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肯定道：“能交到你这么仗义的朋友，陈鸣这小子真是捡到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找他的麻烦，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超过他。”
这句话说完，韩兆林便鸣金收兵，大张旗鼓的离开了。唐叶一直守在门口，见韩兆林他们几个离开，赶紧钻进屋子里，关切道：“没事吧？”
阿妩摇头，看见唐叶紧紧攥着手机，页面赫然显示“110”。她展颜一笑，询问道：“吓坏了吧？”
唐叶瞬间就哭了，“我都想报警了。”
阿妩拍拍她的肩，转头又看到坐在讲台上一直保持沉默的陈鸣，她坐过去，想了想说道：“韩兆林以后应该不会找你麻烦了。”
“嗯。”陈鸣低应一声。阿妩一直等待他的后续，回应她的却是一片静默。她张口，正待说些什么，却听陈鸣慢慢道：“谢谢。”
这是陈鸣第二次说谢谢。
对比上一次，阿妩敏锐地感觉到陈鸣语气中的疏离与落寞。她沉默着不说话，低头在校服兜里翻找起来。可是越忙越乱，放进衣兜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了。就在陈鸣忍不住侧目的时候，她终于在衣兜里找到被遗忘的两颗糖。
在陈鸣的注视下，阿妩将糖果轻轻放进他的手心。
然后，她开口，轻轻道：“陈鸣，其实能与你交朋友，我很开心。”
扪心自问，为陈鸣出头的那一刻，到底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真的将陈鸣当做朋友呢？
阿妩想：大概是后者。
某些知道内情的同学直言道：“还不是因为上次月考韩兆林没去考试，老韩生气了呗。”
又有一人插言道：“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韩兆林他们几个聚众打架，老韩才生气的？”
“一班的学生也打架啊？我还以为他们都是热爱学习的好宝宝呢。”不明真相的同学冷笑一声，显然是不满一班已久。
阿妩坐在一旁，听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暗自想到，看来上次缺考事件影响颇深，学校才不得不临时通知各班级严查缺考的人。
“唐娇，你上次也没来考试，老韩找你了吗？”
话题不知何时扯到了阿妩身上，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于是迟钝道：没有啊。”
男同学自以为接近了真相，拍手道：“你看我就说吧。同样是缺考，韩兆林他们几个被记了过，唐娇什么事都没有，由此可见……”
他故意买了个关子，惹得阿妩也跟着好奇，“可见什么？”
“可见这次的规定是专门为韩兆林设的，我们是捎带着的。所以啊，泉哥，你该去打球就去呗，不是已经和十三中的人约好了吗？”
虽然早知道五班的风气不好，但阿妩从未想过他们能堂而皇之的研究缺考一事。不过这到底是他们自己的事，她没理由帮别人做决定。
被称为“泉哥”的男生大名杨泉，此时此刻他眉头紧锁，似乎也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阿妩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在催促杨泉弃考一起去打篮球，她终于忍不住提醒道：“你们可想好了，这次可是老韩亲自巡考。”
上一秒还想着不要管同学的私事，下一秒就忍不住提醒，光速打脸不过如此。阿妩咬住舌尖，看来原主的魂力对她影响太大，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被唐娇同化了。
不过经过她的提醒，杨泉也算是清醒过来，他皱眉道：“顶风作案，你们这不是找死吗？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见没说动杨泉，大家多多少少有些遗憾。如果他不去打球，他们去也没什么意思，“行吧，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们也不去了。今晚就先抱抱佛脚，迎接明天的考试吧。”
明天的考试……
阿妩双眸微眯，不知为何，她竟对明天的考试隐隐产生期待。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阿妩还想着今天能不能让陈鸣帮她复习复习先前学的知识点。结果熟悉的身影并未出现在教室门口，她呆了呆，为了一出教室就看见陈鸣，她已经尽量慢点收拾书包了，难道一班今天拖堂了？
也对，陈鸣是实验班的学生，临近考试，老师多嘱咐两句也是应该的。
可是左等右等，走廊尽头依然没有人朝她走来。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原本嘈杂的楼道回归平静，阿妩正想去陈鸣班级看看怎么回事，就见唐叶顺着楼梯上来，不满道：“表姐，我在校门口等你们半天，你们怎么……”
说着说着发觉不对，她左看右看，奇道：“陈鸣呢？陈鸣今天怎么没来找你？”
阿妩摇头：“我去看看。”
临近冬天，还未到六点，天已经完全沉了下去。阿妩走在长廊上，看着窗外的暗流不断涌动，她忍不住去想，万一陈鸣没等她怎么办，万一陈鸣……
她站在一班门口，透过窗子，她能看见教室内熄灭的吊灯，即便不愿承认，但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陈鸣先她一步离去了。
只不过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那天已经感觉到陈鸣对她的信任，为什么突然变了呢？
一直跟在阿妩身后的唐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小声道：“你们闹别扭了吗？”
阿妩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良久，她道：“走吧。”
可唐叶却听出她语气中的酸涩，她拽住阿妩的胳膊，询问道：“陈鸣没等你，是吗？”
虽然不满陈鸣已久，但她还是下意识为他辩解：“我觉得陈鸣不是那种无缘无故玩失踪的人，兴许是有什么事……”
可是有什么事不能提前说一下呢。这么一想，唐叶又觉得陈鸣好过分，正想劝阿妩以后再也不要理陈鸣了，却突然看见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唐叶下意识屏住呼吸，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怎么了，就看见阿妩翻出兜里的手机调成拍照模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紧接着，她推开一班紧闭的门，走廊的灯光瞬间涌入屋内，唐叶终于看清了屋内景象，捂住嘴惊叹一声。
阿妩却是眼疾手快，对准屋内的几人连续按动快门。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而教室内的人似乎也没想到阿妩会突然进来，当即放下手中的黑板擦，笑道：“呦，这不是校花吗？”
唐叶的视线却落在韩兆林放下的黑板擦上。她刚刚亲眼看见韩兆林用手中的黑板擦按着陈鸣的脸，而陈鸣则被韩兆林的跟班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让她想到某些痛苦的回忆，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断翻涌，她下意识缩到阿妩的身后，忍着恶心求助道：“表姐……”
“别怕。”阿妩拍拍唐叶的手，向她传递力量。一双眼却紧紧盯着韩兆林，似乎要将他狠狠的钉在耻辱柱上。
幸亏她的听力还算不错，哪怕韩兆林极力捂住陈鸣的嘴，但他鼻腔与胸腔迸发出的音节还是让阿妩很难忽视。
“韩兆林，你这是校园霸凌。”阿妩并不理睬韩兆林的示好，她走上前，一字一顿道。
“校园霸凌？”韩兆林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词，仰着头笑了起来。他长了张帅气的面孔，笑起来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从他的面相看，很难把他和“校园霸凌”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但阿妩清楚，人类是永远无法通过皮相判断内心的生物，神虽然掌管世人的命运，却主宰不了他们的心。
他有些不耐烦，指着阿妩恶狠狠道：“你懂个屁。唐娇，看在你是你女生的份上，我不动你。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唐叶想到那个落满粉笔灰的黑板擦，紧张的牵着阿妩的手：“表姐……”
“小叶，你先出去。”阿妩也知道唐叶有心理阴影，于是将她推了出去，“你先回家。”
说着，顺道关上了教室门。
教室回归黑暗之前，韩兆林看见阿妩落锁的动作，他低声骂了一句，指着阿妩的鼻子：“老子说话你没听见是吧？”
“你是谁老子？”阿妩仰着头，向前逼近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我今天必须带他走。”
韩兆林被阿妩无所畏惧的态度气得直咬后槽牙，腮帮子也随着他的表情变化鼓了起来。他有些疑惑，正常女生看到这种场面不是应该害怕吗，怎么现在反倒是他落了下风？
他有些气急，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最终撂下一句：“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我劝你少管闲事。”
“我不想管你的闲事，但是陈鸣的事，我就要管。韩兆林，你不会真的以为，偷来的第一名也是第一名吧？”
韩兆林眉毛一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不仅恶毒，而且愚蠢。”阿妩语气淡淡，“你还没发现吗？你的对手从来都不是陈鸣。”
韩兆林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阿妩没有明说，但他已经明白了。从小到大，他一直把陈鸣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甚至天真的认为只要打败陈鸣，老韩就能看到他的努力，就不会把陈鸣挂在嘴边。可今天阿妩却告诉他，他的对手其实一直都是自己。
这个认知令他觉得难堪。
阿妩没说话，她在等，等韩兆林先开口。
教室里静悄悄的，窗外夜色正浓，屋内也笼罩着一层薄雾。韩兆林想去看阿妩的表情，无奈屋子太暗，只能囫囵看个大概。良久，他突然笑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肯定道：“能交到你这么仗义的朋友，陈鸣这小子真是捡到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找他的麻烦，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超过他。”
这句话说完，韩兆林便鸣金收兵，大张旗鼓的离开了。唐叶一直守在门口，见韩兆林他们几个离开，赶紧钻进屋子里，关切道：“没事吧？”
阿妩摇头，看见唐叶紧紧攥着手机，页面赫然显示“110”。她展颜一笑，询问道：“吓坏了吧？”
唐叶瞬间就哭了，“我都想报警了。”
阿妩拍拍她的肩，转头又看到坐在讲台上一直保持沉默的陈鸣，她坐过去，想了想说道：“韩兆林以后应该不会找你麻烦了。”
“嗯。”陈鸣低应一声。阿妩一直等待他的后续，回应她的却是一片静默。她张口，正待说些什么，却听陈鸣慢慢道：“谢谢。”
这是陈鸣第二次说谢谢。
对比上一次，阿妩敏锐地感觉到陈鸣语气中的疏离与落寞。她沉默着不说话，低头在校服兜里翻找起来。可是越忙越乱，放进衣兜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了。就在陈鸣忍不住侧目的时候，她终于在衣兜里找到被遗忘的两颗糖。
在陈鸣的注视下，阿妩将糖果轻轻放进他的手心。
然后，她开口，轻轻道：“陈鸣，其实能与你交朋友，我很开心。”
扪心自问，为陈鸣出头的那一刻，到底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真的将陈鸣当做朋友呢？
阿妩想：大概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