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人爱做美梦，但现实往往要给他们沉重打击。就在他们美滋滋算计着将付春华嫁给冤大头向父时，付春华前夫派人来了要钱了。
那要钱的人，长了一副正宗的刻薄相，而且是个爱把小事闹大的主儿。他就站在大门口那儿大声嚷嚷，“付家的快把当年的卖女儿钱还来！”
付老婆子一听见是要钱的，也不管别人听见自个家‘卖女儿’会有什么想法，立即就叉着腰出去还嘴。
那人惯会要债的，不怕老婆骂骂咧咧问候祖宗上下十八代，兀自拿出当初付老爷子亲笔签下的卖女儿的协议，上面还表明了价格：三万三千马克币。“大家来看看呀，我这可是有证据的！”
周围的邻居哪个不爱凑热闹的？纷纷围上来，看着那张买妻协议，比当年读书还认真。
“啧啧！付家可真厉害了！还卖女儿了！”
“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竟然真把女儿卖了……”
“可怜咯，生在他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呀！”
付老婆子见大家跟自己不是站一边的，气势就没那么强了，往后退了半步。
偏偏付春生赖皮惯了，根本不会管别人的目光，他拉了二姐出来，一把扯开二姐的衣襟，露出她锁骨处的烫伤，又去撩起她的长袖，上面全是淤青。“你们这样对我二姐，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来拿钱？”
这话听上去貌似是做弟弟为自个姐姐讨公道，但知晓付春生脾性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不肯给钱而已。
围观人群中的女性瞧见付春华身上的伤痕，一个个倒吸凉气，真是造孽了，竟然嫁给了爱虐待人的家里！
有些男人还是比较善良的，也带着怜惜目光看向付春华。但还是有少部分人会带着调戏的神态轻蔑地瞟瞟付春华。
付春华咬着嘴唇，脸上是屈辱的表情，但她不做任何挣扎。仿佛真是世上最听话的家禽。
最后那要债的跟付春华达成协议，付家还付春华夫家一万马克币，此时就此算了。
然而五千马克币，付家也是拿不出的。那要债的被请进家里喝茶，付春生就拉了两个姐姐往向家出发。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之时，付家又来了陌生人。那人是镇上赌档的打手，专门保卫赌档的秩序，偶尔也兼顾要债的工作。
这人外号大头，头大块头更大，看着就是个卖力气活的。他直接对付老爷子说了：“付春生在我们赌档欠下一万五千马克币！我限你们今天就把钱还了！否则！”他特意瞧了两眼旁边站着的妇孺。
王桂吓得直打颤。付老婆子还想顶两句嘴儿，她不信儿子在外欠债了。结果被大头一巴掌打得跌坐地上，捂着脸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还不快把春生叫回来！”付老爷子对王桂说。
“哦！”王桂现在是什么都想不到了，只会听从两老的命令。
一想到钱，付老婆子可够机灵的，立即吩咐：“让春生多拿两万马克币！”必须跟向妍多拿钱，否则还了债就什么都不剩了。
王桂一溜烟地往外跑，慌得好似后头有什么魔鬼追赶。
她这边把追债的当魔鬼，而向妍在听完付春生说明来意以后，直接把付家人跟恶魔画上等号。“什么？你们竟然要卖女儿？”天呀！她知人性邪恶，人心里的恶念总是比善意更多，然而把亲生骨肉当货物卖于其他人，会做出这种的人还堪称为人吗？
“向妍，你这话可就说得有点难听了。”付春生混事做再多，那也是在窝里横，向妍可不归他家里，他即便不高兴对方那副吃惊又厌弃的模样，也还是尽可能地压制心中的不高兴。
别说向妍被付家的三观吓到了，就是向父一个成年男人也是惊讶不已。“我不会买妻的。”
付春生以为对方是嫌价格高，是以退为进的压价，“我二姐确实嫁过人，生过娃，这样吧，我也不开高价，卖你两万八千马克币吧。”
“你怎么能贩卖人口呢！”向妍看不过眼，再次出言。她瞪大了眼睛看瑟缩在角落的付春华和母亲，她们到现在还不敢出声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下！
“嘿！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贩卖人口！这就是给你找个新妈妈，这钱也不过是聘礼。就是另一个说法。”付春生特意说了一句：“舅舅可是很看好你的，向妍是个有大出息的，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滚！”向父推开大门，“你给我出去！别玷污了我家！”
“喲！不买了是吧？没关系，我现在要预支我姐的赡养费，你先给我两年份的赡养费。”付春生向向父摊开手掌，他本来就打的这个主意，赡养费才是源源不断的来钱方法，买断反而没那么划算。
向妍对鹌鹑一样的向母说道：“母亲，你就仍由你弟弟这样把我给你的赡养费都拿去用了？”
向母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她除了眼里含泪，摆出可怜模样，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王桂赶到了，她拉高了声调，“春生！不好了！不好了！”
“呸！你会不会说话！”付春生直接扇了她一巴掌，连带着把刚刚从向父、向妍那受的冷待积攒的怨气，一块发泄了。
王桂觉得耳朵“嗡嗡”响个不停，外界的声音只能从另一个耳朵里传进来。她以为就像往常挨的巴掌一样，过会儿就好了。春生问她什么事。她不敢耽误时间，直接把有人追债的事儿全说了。
这下子不问向父拿到钱，他就活不下去了。付春生出言逼迫向父给钱。被闹烦了的向父直接擒住付春生双手，压着这混蛋去找镇长。付春生怕极了，无论是赌债还是卖女儿，这两件事儿任何一件闹到镇长那儿，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路上，付春生期期艾艾的求饶。向父可不听他的，只在他不肯走路的时候踹他两脚。王桂倒是想帮忙，可她也怕向父了。一个打铁的汉子，肌肉都快追上铁块了。更何况向父怕他准心押送付春生时，其他人会对向妍不利，特意含了戚父来帮忙。戚父不仅自个传了衣服出来，同行的还有戚恩，戚大哥被他留在家里看门口，主要是看着向家。
戚恩这时也不再避讳什么男女有别了，紧紧跟在向妍身边。向妍有些失魂落魄，他问了几句，向妍只回应了一两个字。
向母和妹妹就像两只养熟了的牲口，不用人拉着套绳，乖乖地跟着人们走。
镇长是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闹。但这事讲开以后，他自己都吃了一惊。首先，赌博在帝国是不合法的，因而赌档里的债务关系自然也不能当真。但这事儿牵涉甚广，真要全部抓起来，恐怕他这个镇长的位置也不用要了。而且这事揪起来了，向父、向妍也会遭难的。他私下把这个告诉了向父。
另一件事----付家卖女儿，帝国同样不允许这样做。这事好办，就付家和付春华夫家的错，他是幸运镇镇长，管不到别的地方去，所以他只抓着付家就可以了。这付家的确可恶，谁家还没个女儿？谁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都有个妈。就这样，付家人还把女儿当货物买了！
是，在帝国战事频发之时，帝国上下的钱财、粮食大多数会被收缴，用于军需。可现在正是太平时代，再穷的人家，一口饭还是不会少的。就这样，还要去卖女儿？呵。
镇长自个也有一个女儿，不说当宝贝养，但作为父亲的爱护还是有的。尤其当他看见付春华自个撩起袖子，露出上面的淤青红肿，揭开衣扣，自锁骨往下蔓延的烫伤疤痕。就是个人都忍不住为她感到悲伤和同情。
然而付春生还在追着向父想要预支向母的赡养费。
可耻至极！镇长一拍桌子，先将付家罪状都说了，付春生被人押了下去，镇长还派人将付老夫妇抓来。
追债的人在镇长的人来的时候，看情况不对路，赶紧跑了。
家里的大人都被人带走了，这时候，付鑫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此刻他就像普通人家里的弟弟，对姐姐非常依赖而信任，他颤着嗓音问姐姐：“怎么办？姐姐？”
这个在家里没有存在感的小女孩突然对弟弟笑了笑，“没事，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姐姐给你倒杯热水，瞧你怕的。”小女孩学了大人安抚人的样子摸摸付鑫的脊背。
付鑫却感到自背上传来一阵寒意。
小女孩进屋子里倒了热水给弟弟，又很快地哄了弟弟睡觉，然后在付鑫熟睡时，从厨房里找了切菜的刀。
小女孩没有点灯，即便是黑夜，她单凭感觉都不会碰撞到周围的东西。很多个夜晚，她要洗一家子的衣服，就需要摸黑回房睡觉，她已经习惯了。
女孩举着刀干脆利落地刺入付鑫的腹部，小男孩吃痛地大叫着挣扎，女孩毕竟年纪更大，小男孩挣脱不了，又被她捅了几道，终于是不再发出声响了。
“弟弟，你再睡睡，明天就好了。”女孩把刀丢到地上，将弟弟的被子盖好，自个爬回上铺也睡了。
那要钱的人，长了一副正宗的刻薄相，而且是个爱把小事闹大的主儿。他就站在大门口那儿大声嚷嚷，“付家的快把当年的卖女儿钱还来！”
付老婆子一听见是要钱的，也不管别人听见自个家‘卖女儿’会有什么想法，立即就叉着腰出去还嘴。
那人惯会要债的，不怕老婆骂骂咧咧问候祖宗上下十八代，兀自拿出当初付老爷子亲笔签下的卖女儿的协议，上面还表明了价格：三万三千马克币。“大家来看看呀，我这可是有证据的！”
周围的邻居哪个不爱凑热闹的？纷纷围上来，看着那张买妻协议，比当年读书还认真。
“啧啧！付家可真厉害了！还卖女儿了！”
“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竟然真把女儿卖了……”
“可怜咯，生在他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呀！”
付老婆子见大家跟自己不是站一边的，气势就没那么强了，往后退了半步。
偏偏付春生赖皮惯了，根本不会管别人的目光，他拉了二姐出来，一把扯开二姐的衣襟，露出她锁骨处的烫伤，又去撩起她的长袖，上面全是淤青。“你们这样对我二姐，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来拿钱？”
这话听上去貌似是做弟弟为自个姐姐讨公道，但知晓付春生脾性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不肯给钱而已。
围观人群中的女性瞧见付春华身上的伤痕，一个个倒吸凉气，真是造孽了，竟然嫁给了爱虐待人的家里！
有些男人还是比较善良的，也带着怜惜目光看向付春华。但还是有少部分人会带着调戏的神态轻蔑地瞟瞟付春华。
付春华咬着嘴唇，脸上是屈辱的表情，但她不做任何挣扎。仿佛真是世上最听话的家禽。
最后那要债的跟付春华达成协议，付家还付春华夫家一万马克币，此时就此算了。
然而五千马克币，付家也是拿不出的。那要债的被请进家里喝茶，付春生就拉了两个姐姐往向家出发。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之时，付家又来了陌生人。那人是镇上赌档的打手，专门保卫赌档的秩序，偶尔也兼顾要债的工作。
这人外号大头，头大块头更大，看着就是个卖力气活的。他直接对付老爷子说了：“付春生在我们赌档欠下一万五千马克币！我限你们今天就把钱还了！否则！”他特意瞧了两眼旁边站着的妇孺。
王桂吓得直打颤。付老婆子还想顶两句嘴儿，她不信儿子在外欠债了。结果被大头一巴掌打得跌坐地上，捂着脸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还不快把春生叫回来！”付老爷子对王桂说。
“哦！”王桂现在是什么都想不到了，只会听从两老的命令。
一想到钱，付老婆子可够机灵的，立即吩咐：“让春生多拿两万马克币！”必须跟向妍多拿钱，否则还了债就什么都不剩了。
王桂一溜烟地往外跑，慌得好似后头有什么魔鬼追赶。
她这边把追债的当魔鬼，而向妍在听完付春生说明来意以后，直接把付家人跟恶魔画上等号。“什么？你们竟然要卖女儿？”天呀！她知人性邪恶，人心里的恶念总是比善意更多，然而把亲生骨肉当货物卖于其他人，会做出这种的人还堪称为人吗？
“向妍，你这话可就说得有点难听了。”付春生混事做再多，那也是在窝里横，向妍可不归他家里，他即便不高兴对方那副吃惊又厌弃的模样，也还是尽可能地压制心中的不高兴。
别说向妍被付家的三观吓到了，就是向父一个成年男人也是惊讶不已。“我不会买妻的。”
付春生以为对方是嫌价格高，是以退为进的压价，“我二姐确实嫁过人，生过娃，这样吧，我也不开高价，卖你两万八千马克币吧。”
“你怎么能贩卖人口呢！”向妍看不过眼，再次出言。她瞪大了眼睛看瑟缩在角落的付春华和母亲，她们到现在还不敢出声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下！
“嘿！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贩卖人口！这就是给你找个新妈妈，这钱也不过是聘礼。就是另一个说法。”付春生特意说了一句：“舅舅可是很看好你的，向妍是个有大出息的，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滚！”向父推开大门，“你给我出去！别玷污了我家！”
“喲！不买了是吧？没关系，我现在要预支我姐的赡养费，你先给我两年份的赡养费。”付春生向向父摊开手掌，他本来就打的这个主意，赡养费才是源源不断的来钱方法，买断反而没那么划算。
向妍对鹌鹑一样的向母说道：“母亲，你就仍由你弟弟这样把我给你的赡养费都拿去用了？”
向母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她除了眼里含泪，摆出可怜模样，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王桂赶到了，她拉高了声调，“春生！不好了！不好了！”
“呸！你会不会说话！”付春生直接扇了她一巴掌，连带着把刚刚从向父、向妍那受的冷待积攒的怨气，一块发泄了。
王桂觉得耳朵“嗡嗡”响个不停，外界的声音只能从另一个耳朵里传进来。她以为就像往常挨的巴掌一样，过会儿就好了。春生问她什么事。她不敢耽误时间，直接把有人追债的事儿全说了。
这下子不问向父拿到钱，他就活不下去了。付春生出言逼迫向父给钱。被闹烦了的向父直接擒住付春生双手，压着这混蛋去找镇长。付春生怕极了，无论是赌债还是卖女儿，这两件事儿任何一件闹到镇长那儿，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路上，付春生期期艾艾的求饶。向父可不听他的，只在他不肯走路的时候踹他两脚。王桂倒是想帮忙，可她也怕向父了。一个打铁的汉子，肌肉都快追上铁块了。更何况向父怕他准心押送付春生时，其他人会对向妍不利，特意含了戚父来帮忙。戚父不仅自个传了衣服出来，同行的还有戚恩，戚大哥被他留在家里看门口，主要是看着向家。
戚恩这时也不再避讳什么男女有别了，紧紧跟在向妍身边。向妍有些失魂落魄，他问了几句，向妍只回应了一两个字。
向母和妹妹就像两只养熟了的牲口，不用人拉着套绳，乖乖地跟着人们走。
镇长是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闹。但这事讲开以后，他自己都吃了一惊。首先，赌博在帝国是不合法的，因而赌档里的债务关系自然也不能当真。但这事儿牵涉甚广，真要全部抓起来，恐怕他这个镇长的位置也不用要了。而且这事揪起来了，向父、向妍也会遭难的。他私下把这个告诉了向父。
另一件事----付家卖女儿，帝国同样不允许这样做。这事好办，就付家和付春华夫家的错，他是幸运镇镇长，管不到别的地方去，所以他只抓着付家就可以了。这付家的确可恶，谁家还没个女儿？谁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都有个妈。就这样，付家人还把女儿当货物买了！
是，在帝国战事频发之时，帝国上下的钱财、粮食大多数会被收缴，用于军需。可现在正是太平时代，再穷的人家，一口饭还是不会少的。就这样，还要去卖女儿？呵。
镇长自个也有一个女儿，不说当宝贝养，但作为父亲的爱护还是有的。尤其当他看见付春华自个撩起袖子，露出上面的淤青红肿，揭开衣扣，自锁骨往下蔓延的烫伤疤痕。就是个人都忍不住为她感到悲伤和同情。
然而付春生还在追着向父想要预支向母的赡养费。
可耻至极！镇长一拍桌子，先将付家罪状都说了，付春生被人押了下去，镇长还派人将付老夫妇抓来。
追债的人在镇长的人来的时候，看情况不对路，赶紧跑了。
家里的大人都被人带走了，这时候，付鑫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此刻他就像普通人家里的弟弟，对姐姐非常依赖而信任，他颤着嗓音问姐姐：“怎么办？姐姐？”
这个在家里没有存在感的小女孩突然对弟弟笑了笑，“没事，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姐姐给你倒杯热水，瞧你怕的。”小女孩学了大人安抚人的样子摸摸付鑫的脊背。
付鑫却感到自背上传来一阵寒意。
小女孩进屋子里倒了热水给弟弟，又很快地哄了弟弟睡觉，然后在付鑫熟睡时，从厨房里找了切菜的刀。
小女孩没有点灯，即便是黑夜，她单凭感觉都不会碰撞到周围的东西。很多个夜晚，她要洗一家子的衣服，就需要摸黑回房睡觉，她已经习惯了。
女孩举着刀干脆利落地刺入付鑫的腹部，小男孩吃痛地大叫着挣扎，女孩毕竟年纪更大，小男孩挣脱不了，又被她捅了几道，终于是不再发出声响了。
“弟弟，你再睡睡，明天就好了。”女孩把刀丢到地上，将弟弟的被子盖好，自个爬回上铺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