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汤丽云。
她一把打开车门，欣喜的说：“振宗！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孩子，出去大半年也不知道回家，在外面没吃好吧？都瘦了！来，让小姨好好瞧瞧......”
汤振宗也不躲，站在那儿耐心的听她嘘寒问暖。
他摸了摸脑袋，无奈的说：“小姨，瞧你说的，那可是帝都！大着呢！我这是精壮了，可不是瘦了，嘿嘿......”
“那也不行！”汤丽云佯装生气，笑容满面的道：“得多吃点，补回来！”
“好好好，听小姨你的！”汤振宗也笑了，他长得浓眉大眼、无关周正，此时一笑更是显得他俊了几分。
汤丽云看外甥，怎么看怎么满意，她又回身招呼依旧坐在车里的孩子们，“耀祖、兰花、桃花，快跟你们哥哥打招呼啊，可不能这么没礼貌！”
耀祖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句：“振宗哥！”
兰花才睡醒，看见半年时间瘦了一圈的表哥，突然精神一振，清醒了。
她稀奇道：“哥，你是真的瘦了好多啊！壮了、也帅了。”
紧跟着，桃花也低低的喊了一句：“表哥。”
汤振宗目光扫过两个妹妹，笑着说：“那当然！你们两个晕车没有？”
桃花和兰花齐齐摇头。
“没有。”
他可真是长进了不少，小时候在汤家，汤振宗是唯一的小霸王，是汤家众人的心尖肉，他霸道的连汤老爷子都不愿意跟两个妹妹分享，现在居然会关心下面的妹妹们了，真是太稀奇了。
汤丽云也笑着夸他，“振宗真是长大了，现在都会关心人了！”
要不说汤丽云不会说话呢？
这话一出，汤振宗表情一噎，连忙招呼道：“小姨，姨夫，家里的晚饭都做好了，咱别在门口杵着了，赶紧进去凉快凉快吧！”
李大富摇摇头，“你们去吃吧，我晚上还得上班呢！这次就不去吃了。”
汤振宗愣了一下，“这怎么行......”
汤丽云拽了一下他，笑道：“不用管他！让他去忙吧！”
她心知丈夫是在撒谎敷衍，又赶紧冲李大富摆摆手，“你回吧！老李，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李大富一声不吭，调转车头，径自离开了。
为了转移话题，汤丽云拉着耀祖径直往小楼的后面走去。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就停一个晚上，明天我跟华华就走了。”
“这么赶啊......”
桃花、兰花默默跟在三人身后，听两人说话。
汤振宗说的“华华”，是桃花的表姐，文华。
“那你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汤振宗想了想，认真的说：“小姨，说累也是真的有点累，但是我觉得能学到很多东西，也能挣钱，我觉得是值得的......”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小楼的后院，院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白色SUV，挂的是京牌。
汤丽云停住，问外甥：“这是你买的车？”
“当然不是了！是华华今年新买的，我们就是开着这辆车回来的。”汤振宗笑着，将院门口的大门打开了。
汤丽云撇撇嘴，跨过门槛，往院子里走去。
倒是兰花发出一声惊呼，赶紧扯了扯妹妹的衣角，跟她咬耳朵，“桃花，华华姐真有本事啊！可真厉害......”
走在前面的汤振宗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他扭过头对两个妹妹说：“你俩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将来肯定有本事买比这更贵的车！”
耀祖不满意了，蹿到汤振宗面前使劲蹦跶了一下，“那我呢振宗哥？我有本事不？”
“你也有！好了，咱们快进去见外爷，他可想你们了......”
汤振宗的话音一落，院子里就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李耀祖！”
李耀祖也兴奋大声回了一句：“哎！外爷！”
他屁颠屁颠的往院子里冲，桃花顺着他的背影看去，只见房门前正坐着一个面目精神奕奕、穿着灰色背心的老人。
老人也不看别人，扶住跑到自己面前的外孙，一双精目上下扫视他，半晌，他咧开嘴笑了，“耀祖，还认得外爷不？”
“认得！”
“好好好，又长高了，让我捏捏看你的肉吃瓷实了没......”
汤老爷子全名叫汤继业，而这个名字就像他的孙辈“耀祖”、“振宗”一样，承袭着来自先辈的期望。
汤继业刚出生的时候，家里还没有落败，他有个当银行行长的爹、有个大家小姐出身的娘，他出身优渥，在八岁之前是留着小辫子的大少爷，是被人伺候长大的。
八岁那年，家中遭逢巨变，他一夕之间从小少爷变成了小要饭的。
他要强了大半辈子，也打拼了大半辈子，可挣回来的家业却连之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汤继业八岁之前的生活如同美好的幻境一般，将他八岁之后的人生照的一无是处。
先是被迫娶了从小照顾他长大、大自己八岁的小丫头，然后这个不中用的妻子连一个儿子也没有给他生下来。
汤继业气狠了，有时候也会当着两个女儿的面拿皮带狠狠抽自己的妻子。
许是他如今年岁大了，有些事情他也渐渐看开了，便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执拗。
他实在不是个好丈夫，可对女儿们来说，却是个合格的父亲。
甚至对孙辈们来说，他更是有趣又慈祥的长辈。
汤继业把三个外孙叫到身前一一看过，包括桃花。
“兰花过来！让外爷瞧瞧你变漂亮了没？”
兰花露出乖顺的表情站过去。
“漂亮了！跟你妈妈一样好看！”汤老爷子笑着打量她，又说：“你的眉眼像你妈，一点都不像你那个死鬼爹......”
汤丽云嗔道：“爸，孩子们面前你就少说两句！”
“好好好......”
汤继业摆手，叫下一个，“桃花过来！”
桃花也走上前，站在了他面前，她乖乖的叫了一声：“外爷。”
汤继业打量她半晌，突然换了一副思索的表情，“桃花啊......你长得不像你妈，也不像你爸，你这孩子，长得倒是有点像我娘！”
桃花眼角抽搐了一下，觉得这老爷子是在睁眼说瞎话。
汤丽云笑得勉强，“爸，你胡说啥呢......”
“我哪里胡说了？哦，对了！桃花今年是不是该报大学了啊！她考了多少分来着，我记得考得还很不错呢！”
桃花看了一眼母亲，说：“外爷，我考了六百分。”
这话一落，汤振宗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忍不住侧目，朝这个平日里安静低调的妹妹看去。
“好好好！好孩子！”汤继业喜的忍不住连声赞叹，“咱家除了文华，又出了一个大学生苗子！”
他看向女儿，“丽云，你们给她看好学校没？”
“没呢，爸，我正要跟你说这事......”
汤丽云停顿下来，看了父亲一眼，给他使了个颜色。
汤继业会意，轻咳一声，吩咐：“振宗，领你弟弟妹妹上楼上看电视去！”
“哎，好！”
汤振宗咧嘴一笑，“耀祖、兰花、桃花，咱们去楼上玩吧？”
等几个小辈都走了，汤继业才斜着眼看了女儿一眼，道：“说吧，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汤丽云顿时有种被父亲看透的羞耻感，她凑近，小声说：“我不打算让桃花报外面的学校，我想让她报考咱本地的技校，学个技术什么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父亲猛然沉下来的脸色。
“你是失心疯了还是没脑子？你看咱老汤家出了几个大学生？除了文华也就你这闺女了，你还想让她报技校，有你这么当亲娘的吗......”
汤继业数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汤丽云有种被父亲支配的恐惧感，她忍着羞恼又说：“爸，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你咋了？又没钱了？”
“不是。”汤丽云摇头，小声说，“家里的钱都是我留着准备以后供耀祖上学用的呢！我们家就出了耀祖一根独苗苗，可不是要金贵一点嘛......”
“嗯。”汤老爷子不冷不淡的发出一个气音。
汤丽云不放弃，继续说：“而且女孩子嘛，读这么多书也没啥用，让桃花跟她姐一样学个技术就行了，平时我有两个闺女在身边，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汤老爷子乜了女儿一眼，语调古怪的重复她的话，“有闺女就心满意足？”
汤丽云脸一热，“我不是怕她去外面不学好嘛！你看华华，就是个例子，当时她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就说，别让她跑那么远、别让她跑那么远，可你们都觉得她考得好，要由着她报考帝都的大学，这下好了，出去心都变野了，她今年都25岁了，硬生生拖成老姑娘了，还不结婚！”
提起文华的婚事，汤老爷子就狠狠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我也愁，但是华华这次回来，说在帝都交了个男朋友，反正女孩子嘛，总要谈婚论嫁的，会有结婚的那天的。”
“文华有对象了？”
汤丽云惊讶的叫道，连忙又追问：“家里有钱不？多高？长得咋样？”
汤老爷子白她一眼，“你是派出所的警察吗就知道问问问！我都没见过，我咋知道啥情况？！我问你，你准备花多少钱送耀祖读书？”
“不知道。”
汤丽云心虚的敷衍了一句，又说：“爸，我跟老李商量好了，到时候打算送耀祖......出国留学。”
“啥玩意儿？”
汤老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兜里几个子就敢这样想？”
她一把打开车门，欣喜的说：“振宗！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孩子，出去大半年也不知道回家，在外面没吃好吧？都瘦了！来，让小姨好好瞧瞧......”
汤振宗也不躲，站在那儿耐心的听她嘘寒问暖。
他摸了摸脑袋，无奈的说：“小姨，瞧你说的，那可是帝都！大着呢！我这是精壮了，可不是瘦了，嘿嘿......”
“那也不行！”汤丽云佯装生气，笑容满面的道：“得多吃点，补回来！”
“好好好，听小姨你的！”汤振宗也笑了，他长得浓眉大眼、无关周正，此时一笑更是显得他俊了几分。
汤丽云看外甥，怎么看怎么满意，她又回身招呼依旧坐在车里的孩子们，“耀祖、兰花、桃花，快跟你们哥哥打招呼啊，可不能这么没礼貌！”
耀祖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句：“振宗哥！”
兰花才睡醒，看见半年时间瘦了一圈的表哥，突然精神一振，清醒了。
她稀奇道：“哥，你是真的瘦了好多啊！壮了、也帅了。”
紧跟着，桃花也低低的喊了一句：“表哥。”
汤振宗目光扫过两个妹妹，笑着说：“那当然！你们两个晕车没有？”
桃花和兰花齐齐摇头。
“没有。”
他可真是长进了不少，小时候在汤家，汤振宗是唯一的小霸王，是汤家众人的心尖肉，他霸道的连汤老爷子都不愿意跟两个妹妹分享，现在居然会关心下面的妹妹们了，真是太稀奇了。
汤丽云也笑着夸他，“振宗真是长大了，现在都会关心人了！”
要不说汤丽云不会说话呢？
这话一出，汤振宗表情一噎，连忙招呼道：“小姨，姨夫，家里的晚饭都做好了，咱别在门口杵着了，赶紧进去凉快凉快吧！”
李大富摇摇头，“你们去吃吧，我晚上还得上班呢！这次就不去吃了。”
汤振宗愣了一下，“这怎么行......”
汤丽云拽了一下他，笑道：“不用管他！让他去忙吧！”
她心知丈夫是在撒谎敷衍，又赶紧冲李大富摆摆手，“你回吧！老李，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李大富一声不吭，调转车头，径自离开了。
为了转移话题，汤丽云拉着耀祖径直往小楼的后面走去。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就停一个晚上，明天我跟华华就走了。”
“这么赶啊......”
桃花、兰花默默跟在三人身后，听两人说话。
汤振宗说的“华华”，是桃花的表姐，文华。
“那你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汤振宗想了想，认真的说：“小姨，说累也是真的有点累，但是我觉得能学到很多东西，也能挣钱，我觉得是值得的......”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小楼的后院，院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白色SUV，挂的是京牌。
汤丽云停住，问外甥：“这是你买的车？”
“当然不是了！是华华今年新买的，我们就是开着这辆车回来的。”汤振宗笑着，将院门口的大门打开了。
汤丽云撇撇嘴，跨过门槛，往院子里走去。
倒是兰花发出一声惊呼，赶紧扯了扯妹妹的衣角，跟她咬耳朵，“桃花，华华姐真有本事啊！可真厉害......”
走在前面的汤振宗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他扭过头对两个妹妹说：“你俩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将来肯定有本事买比这更贵的车！”
耀祖不满意了，蹿到汤振宗面前使劲蹦跶了一下，“那我呢振宗哥？我有本事不？”
“你也有！好了，咱们快进去见外爷，他可想你们了......”
汤振宗的话音一落，院子里就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李耀祖！”
李耀祖也兴奋大声回了一句：“哎！外爷！”
他屁颠屁颠的往院子里冲，桃花顺着他的背影看去，只见房门前正坐着一个面目精神奕奕、穿着灰色背心的老人。
老人也不看别人，扶住跑到自己面前的外孙，一双精目上下扫视他，半晌，他咧开嘴笑了，“耀祖，还认得外爷不？”
“认得！”
“好好好，又长高了，让我捏捏看你的肉吃瓷实了没......”
汤老爷子全名叫汤继业，而这个名字就像他的孙辈“耀祖”、“振宗”一样，承袭着来自先辈的期望。
汤继业刚出生的时候，家里还没有落败，他有个当银行行长的爹、有个大家小姐出身的娘，他出身优渥，在八岁之前是留着小辫子的大少爷，是被人伺候长大的。
八岁那年，家中遭逢巨变，他一夕之间从小少爷变成了小要饭的。
他要强了大半辈子，也打拼了大半辈子，可挣回来的家业却连之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汤继业八岁之前的生活如同美好的幻境一般，将他八岁之后的人生照的一无是处。
先是被迫娶了从小照顾他长大、大自己八岁的小丫头，然后这个不中用的妻子连一个儿子也没有给他生下来。
汤继业气狠了，有时候也会当着两个女儿的面拿皮带狠狠抽自己的妻子。
许是他如今年岁大了，有些事情他也渐渐看开了，便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执拗。
他实在不是个好丈夫，可对女儿们来说，却是个合格的父亲。
甚至对孙辈们来说，他更是有趣又慈祥的长辈。
汤继业把三个外孙叫到身前一一看过，包括桃花。
“兰花过来！让外爷瞧瞧你变漂亮了没？”
兰花露出乖顺的表情站过去。
“漂亮了！跟你妈妈一样好看！”汤老爷子笑着打量她，又说：“你的眉眼像你妈，一点都不像你那个死鬼爹......”
汤丽云嗔道：“爸，孩子们面前你就少说两句！”
“好好好......”
汤继业摆手，叫下一个，“桃花过来！”
桃花也走上前，站在了他面前，她乖乖的叫了一声：“外爷。”
汤继业打量她半晌，突然换了一副思索的表情，“桃花啊......你长得不像你妈，也不像你爸，你这孩子，长得倒是有点像我娘！”
桃花眼角抽搐了一下，觉得这老爷子是在睁眼说瞎话。
汤丽云笑得勉强，“爸，你胡说啥呢......”
“我哪里胡说了？哦，对了！桃花今年是不是该报大学了啊！她考了多少分来着，我记得考得还很不错呢！”
桃花看了一眼母亲，说：“外爷，我考了六百分。”
这话一落，汤振宗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忍不住侧目，朝这个平日里安静低调的妹妹看去。
“好好好！好孩子！”汤继业喜的忍不住连声赞叹，“咱家除了文华，又出了一个大学生苗子！”
他看向女儿，“丽云，你们给她看好学校没？”
“没呢，爸，我正要跟你说这事......”
汤丽云停顿下来，看了父亲一眼，给他使了个颜色。
汤继业会意，轻咳一声，吩咐：“振宗，领你弟弟妹妹上楼上看电视去！”
“哎，好！”
汤振宗咧嘴一笑，“耀祖、兰花、桃花，咱们去楼上玩吧？”
等几个小辈都走了，汤继业才斜着眼看了女儿一眼，道：“说吧，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汤丽云顿时有种被父亲看透的羞耻感，她凑近，小声说：“我不打算让桃花报外面的学校，我想让她报考咱本地的技校，学个技术什么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父亲猛然沉下来的脸色。
“你是失心疯了还是没脑子？你看咱老汤家出了几个大学生？除了文华也就你这闺女了，你还想让她报技校，有你这么当亲娘的吗......”
汤继业数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汤丽云有种被父亲支配的恐惧感，她忍着羞恼又说：“爸，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你咋了？又没钱了？”
“不是。”汤丽云摇头，小声说，“家里的钱都是我留着准备以后供耀祖上学用的呢！我们家就出了耀祖一根独苗苗，可不是要金贵一点嘛......”
“嗯。”汤老爷子不冷不淡的发出一个气音。
汤丽云不放弃，继续说：“而且女孩子嘛，读这么多书也没啥用，让桃花跟她姐一样学个技术就行了，平时我有两个闺女在身边，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汤老爷子乜了女儿一眼，语调古怪的重复她的话，“有闺女就心满意足？”
汤丽云脸一热，“我不是怕她去外面不学好嘛！你看华华，就是个例子，当时她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就说，别让她跑那么远、别让她跑那么远，可你们都觉得她考得好，要由着她报考帝都的大学，这下好了，出去心都变野了，她今年都25岁了，硬生生拖成老姑娘了，还不结婚！”
提起文华的婚事，汤老爷子就狠狠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我也愁，但是华华这次回来，说在帝都交了个男朋友，反正女孩子嘛，总要谈婚论嫁的，会有结婚的那天的。”
“文华有对象了？”
汤丽云惊讶的叫道，连忙又追问：“家里有钱不？多高？长得咋样？”
汤老爷子白她一眼，“你是派出所的警察吗就知道问问问！我都没见过，我咋知道啥情况？！我问你，你准备花多少钱送耀祖读书？”
“不知道。”
汤丽云心虚的敷衍了一句，又说：“爸，我跟老李商量好了，到时候打算送耀祖......出国留学。”
“啥玩意儿？”
汤老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兜里几个子就敢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