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汤丽云被亲爹说了个大红脸。
她和姐姐汤秀娟都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被亲爹支配的恐惧还深深残留在她的记忆中，汤丽云嘴唇嗫嚅着想要解释，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女声打断了。
“丽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汤丽云循声回头，看到了一个站在院门口、腰系红格围裙的干瘦女人。
“姐！”汤丽云面露惊喜，上前接过了姐姐汤秀娟手上拎着的一捆大葱。
“你上哪儿去了？这葱可真大！”
“隔壁老李说，村头来了个卖葱的，我就去买了一捆，等会儿再烙点葱油饼吃，正好孩子们也都回来了，爸也爱吃......”
汤秀娟把手上的泥土往围裙上蹭了蹭，笑着说：“爸，咱上去吧？”
汤继业冷哼一声，摇着扇子径自上楼了。
汤秀娟面露了然之色，小声问汤丽云，“你跟咱爸说什么了让他这么生气？”
“也没什么，就是跟他说了以后我打算送耀祖出去留学的事。”
“咱爸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老古板了，这种事以后你不用跟他说，自己有成算就成！”
汤丽云苦笑，“爸估计是觉得太浪费钱，所以才不高兴的，但是这些钱如果能让耀祖出去见见世面，我觉得也是值了。”
汤秀娟稀奇的问：“出去留学能有多贵？”
“少的几十万，多的......上百万也有。”
汤秀娟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么贵！不过你...能弄来钱，没事、没事！”
姐妹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汤丽云抱起大葱准备上楼，“文静也来了吗？”
自建房的楼道狭窄逼仄，汤秀娟没法跟汤丽云并排走，只好走在了她身后。
“来了！还带着她男人跟聪聪、馨馨也一起来了！她这次生的小女儿可听话了，她这胎也争气，没让文静生的时候受太多罪！”
即使看不见汤秀娟脸上的表情，汤丽云也可以从她的声音从察觉到她的喜悦。
汤丽云赞叹，“文静这孩子现在算是儿女双全了，比她姐有福气！”
这栋三层小楼是汤家在原地基上翻新自建的，一楼是大院子、车库和仓库并一个小房间，二楼是汤继业和妻子刘彩月住的，而汤秀娟一家平时就住在三楼。
如果有客人，也通常会放在二楼招待。
汤丽云一推开二楼的大门，吵吵闹闹的声音顺着门缝就一哄而上了。
“不看动画片！动画片都是小孩子看的，幼稚死了，快换台！”
“桃花兰花，快吃呀！这是我今天从帝都专门带回来的零食！”
“你俩就别跟你文华姐客气了，不吃我可喂我儿子了啊！”
“耀祖，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振宗哥，你们这次是去哪儿玩？”
客厅里八九个人，连带着小孩哭闹的声音，吵的人耳朵都要炸了。
耀祖正在跟文静的大儿子聪聪争电视遥控器，文静顾不上儿子，此时正抱着几个月的小女儿靠坐在沙发扶手上和姐姐文华、两个妹妹桃花和兰花说话，汤振宗正在弯腰收拾洒了一地的零食袋子。
文静的丈夫石河在喧闹中走过去，“静静，把闺女给我吧，她这个点该睡觉了，你们先聊，我带馨馨去睡觉啊！”
石河接过女儿之后才看到汤丽云和汤秀娟，他笑的腼腆，“妈、小姨，我先带馨馨睡觉了啊！”
汤秀娟不放心的叮嘱：“好，你去吧，把门关上，外面闹腾，别吵着馨馨了！”
她说罢回头，一脸骄傲的看向妹妹，“咋样，我这女婿选的不赖吧？”
而此时，汤振宗和文华文静兄妹察觉到了汤丽云的到来，纷纷起身和她打招呼。
汤丽云顾不得给汤秀娟回话，堆着笑一一问候过了这些外甥和外甥女。
汤秀娟见汤丽云忙着打招呼，自己抱着葱去了厨房。
汤振宗刚刚就见过了，文静她只要回老家也能见见，就只有文华——这个在她口中叛逆的外甥女，也是汤家唯一一个祖坟冒青烟才考上全国TOP2大学的高材生。
桃花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文华。
其实文华和妹妹文静长得并不像，她们似乎是异卵双胞胎，纵然面容不相似，连气质也不大一样。
两人也似乎长成了两个极端：妹妹文静更漂亮，下巴尖尖、双眼皮、高鼻梁，即使接连生育了两个孩子，浑身却还洋溢着活泼又生动的气息，这点从她的打扮就可以看出来，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小高跟、碎花连衣裙。
而文华却只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素颜朝天。
她的脸蛋没有妹妹文静漂亮，但她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沉的、稳的。
汤丽云的嘴角敷衍的弯起一个弧度，张嘴就问：“文华，我听你外爷说你谈对象了？”
文静笑嘻嘻的打趣：“姐，快给你对象拿出来给咱小姨看看！”
文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但她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打开，翻出相册中的一张图片展示给众人看，桃花好奇的跟着大家一起凑了上去。
照片上一男一女对着镜头笑的灿烂又明媚，背景是“京华大学”四个字。
男人穿着衬衫和西裤，长相俊秀，女人穿着背心、开衫和牛仔裤，妆容清淡而又柔和，能看出来是特意打扮过一番的。
“这男的家里可有钱了，配得上我姐！”文静笑着从桌子上的零食中拿过一袋小饼干，撕开包装往嘴里扔了一块。
文华佯装生气瞪她一眼，“就你话多！再有钱又不是我的，我是看重他的人品，所以才跟他交往的。”
汤丽云眼中闪过不屑，真心实意的劝她，“文华，小姨是过来人，这女人一辈子啊，只有钱是最重要的，你要趁年轻，能拿捏得住他的时候，死死拿捏住他的心，懂不懂？”
文华跟汤丽云意见相左，但她不想跟自己的小姨吵起来，于是点点头，敷衍又认真的说：“小姨，我知道。”
眼见气氛要僵，汤振宗连忙打圆场：“小姨这是怕你吃亏呢！不过小姨，你放心，我这次去帝都待了那么久，也见过华华的这个男朋友，人确实是不错，一米八的大高个，长得帅、家里有钱不说，自己也有本事挣钱，华华跟他谈恋爱，我其实还挺赞成的。等到时候华华把人领回来给你们瞧瞧就知道了！”
兰花好奇的问：“哥，那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这种男朋友，兰花连想都不敢想。
汤振宗咧嘴一笑，“那当然，不然能让我这么为他说话？”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开了。
连汤丽云也不再纠结于“文华的男朋友”这个话题，而是顺道夸起汤振宗来，“振宗出去半年，就是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成熟了、长大了，现在也懂一些人情世故了！”
汤振宗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了小姨，你别夸我了，我去叫外爷吃饭！”
他站起身，长腿一迈就去了主卧。
耀祖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他中午又吃的太饱，此刻坐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想跑。
汤丽云喝住他：“李耀祖！该吃饭了，你上哪去？老实坐下来！”
耀祖讪讪的坐回原位。
他瘪嘴，不情愿的说：“妈，我中午吃太饱了，我不想吃晚饭不行吗？”
文静奇道：“你吃什么啦吃的这么饱？”
“海鲜自助。”耀祖回答。
“什么海鲜自助那么好吃？连你姨夫做的糖醋里脊都不爱吃了？”
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到汤振宗搀扶着汤继业从卧室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起身，将最中间的位置让给外祖父。
汤继业大马金刀的坐下，笑着问耀祖，“你不是最喜欢吃你姨夫做的饭了吗？”
汤继业所说的人是汤秀娟招赘的丈夫：文三五。
文三五厨子出身，性格温顺，做的一手好菜颇受汤家人的欢迎。
说曹操曹操到，文三五马上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菜炒好咯！马上可以吃饭了啊！”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端着两盘菜的汤秀娟。
两人站在一起，汤秀娟竟然比文三五还要高。
文静文华姐妹见状赶紧上去帮忙、端菜。
众人一番忙活之后，总算将烧的热菜、凉菜和汤端上了桌。
桌子坐不下那么多人，汤继业就招呼几个外孙、外孙女坐下。
“文静文华、兰花桃花，还有振宗，你带着耀祖和聪聪坐下来！”
还剩下两个位置，汤丽云要让给汤秀娟和文三五坐，汤秀娟和文三五要让给她坐。
三人让来让去，始终没人坐下，汤老爷子不耐烦了，蒲扇似的大手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那你们仨都别坐了！去屋里把石河喊过来，让他坐下来吃饭，你们去看孩子！”
汤丽云和汤秀娟讪讪的对视一眼，最终，汤丽云和汤秀娟坐了下来。
一桌子人静悄悄的，谁都没敢动第一筷，直到汤老爷子第一个动筷子，而后众人才敢在他之后下筷、夹菜。
男人们倒酒的倒酒，女人们聊天的聊天，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桌子上，还少了一个人。
桃花放下筷子，认真的问：“外婆呢？她怎么不来吃饭？”
这话一出，席上顿时寂静一片。
汤丽云的脸色沉了下来，瞪向女儿。
她和姐姐汤秀娟都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被亲爹支配的恐惧还深深残留在她的记忆中，汤丽云嘴唇嗫嚅着想要解释，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女声打断了。
“丽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汤丽云循声回头，看到了一个站在院门口、腰系红格围裙的干瘦女人。
“姐！”汤丽云面露惊喜，上前接过了姐姐汤秀娟手上拎着的一捆大葱。
“你上哪儿去了？这葱可真大！”
“隔壁老李说，村头来了个卖葱的，我就去买了一捆，等会儿再烙点葱油饼吃，正好孩子们也都回来了，爸也爱吃......”
汤秀娟把手上的泥土往围裙上蹭了蹭，笑着说：“爸，咱上去吧？”
汤继业冷哼一声，摇着扇子径自上楼了。
汤秀娟面露了然之色，小声问汤丽云，“你跟咱爸说什么了让他这么生气？”
“也没什么，就是跟他说了以后我打算送耀祖出去留学的事。”
“咱爸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老古板了，这种事以后你不用跟他说，自己有成算就成！”
汤丽云苦笑，“爸估计是觉得太浪费钱，所以才不高兴的，但是这些钱如果能让耀祖出去见见世面，我觉得也是值了。”
汤秀娟稀奇的问：“出去留学能有多贵？”
“少的几十万，多的......上百万也有。”
汤秀娟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么贵！不过你...能弄来钱，没事、没事！”
姐妹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汤丽云抱起大葱准备上楼，“文静也来了吗？”
自建房的楼道狭窄逼仄，汤秀娟没法跟汤丽云并排走，只好走在了她身后。
“来了！还带着她男人跟聪聪、馨馨也一起来了！她这次生的小女儿可听话了，她这胎也争气，没让文静生的时候受太多罪！”
即使看不见汤秀娟脸上的表情，汤丽云也可以从她的声音从察觉到她的喜悦。
汤丽云赞叹，“文静这孩子现在算是儿女双全了，比她姐有福气！”
这栋三层小楼是汤家在原地基上翻新自建的，一楼是大院子、车库和仓库并一个小房间，二楼是汤继业和妻子刘彩月住的，而汤秀娟一家平时就住在三楼。
如果有客人，也通常会放在二楼招待。
汤丽云一推开二楼的大门，吵吵闹闹的声音顺着门缝就一哄而上了。
“不看动画片！动画片都是小孩子看的，幼稚死了，快换台！”
“桃花兰花，快吃呀！这是我今天从帝都专门带回来的零食！”
“你俩就别跟你文华姐客气了，不吃我可喂我儿子了啊！”
“耀祖，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振宗哥，你们这次是去哪儿玩？”
客厅里八九个人，连带着小孩哭闹的声音，吵的人耳朵都要炸了。
耀祖正在跟文静的大儿子聪聪争电视遥控器，文静顾不上儿子，此时正抱着几个月的小女儿靠坐在沙发扶手上和姐姐文华、两个妹妹桃花和兰花说话，汤振宗正在弯腰收拾洒了一地的零食袋子。
文静的丈夫石河在喧闹中走过去，“静静，把闺女给我吧，她这个点该睡觉了，你们先聊，我带馨馨去睡觉啊！”
石河接过女儿之后才看到汤丽云和汤秀娟，他笑的腼腆，“妈、小姨，我先带馨馨睡觉了啊！”
汤秀娟不放心的叮嘱：“好，你去吧，把门关上，外面闹腾，别吵着馨馨了！”
她说罢回头，一脸骄傲的看向妹妹，“咋样，我这女婿选的不赖吧？”
而此时，汤振宗和文华文静兄妹察觉到了汤丽云的到来，纷纷起身和她打招呼。
汤丽云顾不得给汤秀娟回话，堆着笑一一问候过了这些外甥和外甥女。
汤秀娟见汤丽云忙着打招呼，自己抱着葱去了厨房。
汤振宗刚刚就见过了，文静她只要回老家也能见见，就只有文华——这个在她口中叛逆的外甥女，也是汤家唯一一个祖坟冒青烟才考上全国TOP2大学的高材生。
桃花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文华。
其实文华和妹妹文静长得并不像，她们似乎是异卵双胞胎，纵然面容不相似，连气质也不大一样。
两人也似乎长成了两个极端：妹妹文静更漂亮，下巴尖尖、双眼皮、高鼻梁，即使接连生育了两个孩子，浑身却还洋溢着活泼又生动的气息，这点从她的打扮就可以看出来，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小高跟、碎花连衣裙。
而文华却只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素颜朝天。
她的脸蛋没有妹妹文静漂亮，但她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沉的、稳的。
汤丽云的嘴角敷衍的弯起一个弧度，张嘴就问：“文华，我听你外爷说你谈对象了？”
文静笑嘻嘻的打趣：“姐，快给你对象拿出来给咱小姨看看！”
文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但她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打开，翻出相册中的一张图片展示给众人看，桃花好奇的跟着大家一起凑了上去。
照片上一男一女对着镜头笑的灿烂又明媚，背景是“京华大学”四个字。
男人穿着衬衫和西裤，长相俊秀，女人穿着背心、开衫和牛仔裤，妆容清淡而又柔和，能看出来是特意打扮过一番的。
“这男的家里可有钱了，配得上我姐！”文静笑着从桌子上的零食中拿过一袋小饼干，撕开包装往嘴里扔了一块。
文华佯装生气瞪她一眼，“就你话多！再有钱又不是我的，我是看重他的人品，所以才跟他交往的。”
汤丽云眼中闪过不屑，真心实意的劝她，“文华，小姨是过来人，这女人一辈子啊，只有钱是最重要的，你要趁年轻，能拿捏得住他的时候，死死拿捏住他的心，懂不懂？”
文华跟汤丽云意见相左，但她不想跟自己的小姨吵起来，于是点点头，敷衍又认真的说：“小姨，我知道。”
眼见气氛要僵，汤振宗连忙打圆场：“小姨这是怕你吃亏呢！不过小姨，你放心，我这次去帝都待了那么久，也见过华华的这个男朋友，人确实是不错，一米八的大高个，长得帅、家里有钱不说，自己也有本事挣钱，华华跟他谈恋爱，我其实还挺赞成的。等到时候华华把人领回来给你们瞧瞧就知道了！”
兰花好奇的问：“哥，那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这种男朋友，兰花连想都不敢想。
汤振宗咧嘴一笑，“那当然，不然能让我这么为他说话？”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开了。
连汤丽云也不再纠结于“文华的男朋友”这个话题，而是顺道夸起汤振宗来，“振宗出去半年，就是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成熟了、长大了，现在也懂一些人情世故了！”
汤振宗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了小姨，你别夸我了，我去叫外爷吃饭！”
他站起身，长腿一迈就去了主卧。
耀祖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他中午又吃的太饱，此刻坐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想跑。
汤丽云喝住他：“李耀祖！该吃饭了，你上哪去？老实坐下来！”
耀祖讪讪的坐回原位。
他瘪嘴，不情愿的说：“妈，我中午吃太饱了，我不想吃晚饭不行吗？”
文静奇道：“你吃什么啦吃的这么饱？”
“海鲜自助。”耀祖回答。
“什么海鲜自助那么好吃？连你姨夫做的糖醋里脊都不爱吃了？”
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到汤振宗搀扶着汤继业从卧室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起身，将最中间的位置让给外祖父。
汤继业大马金刀的坐下，笑着问耀祖，“你不是最喜欢吃你姨夫做的饭了吗？”
汤继业所说的人是汤秀娟招赘的丈夫：文三五。
文三五厨子出身，性格温顺，做的一手好菜颇受汤家人的欢迎。
说曹操曹操到，文三五马上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菜炒好咯！马上可以吃饭了啊！”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端着两盘菜的汤秀娟。
两人站在一起，汤秀娟竟然比文三五还要高。
文静文华姐妹见状赶紧上去帮忙、端菜。
众人一番忙活之后，总算将烧的热菜、凉菜和汤端上了桌。
桌子坐不下那么多人，汤继业就招呼几个外孙、外孙女坐下。
“文静文华、兰花桃花，还有振宗，你带着耀祖和聪聪坐下来！”
还剩下两个位置，汤丽云要让给汤秀娟和文三五坐，汤秀娟和文三五要让给她坐。
三人让来让去，始终没人坐下，汤老爷子不耐烦了，蒲扇似的大手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那你们仨都别坐了！去屋里把石河喊过来，让他坐下来吃饭，你们去看孩子！”
汤丽云和汤秀娟讪讪的对视一眼，最终，汤丽云和汤秀娟坐了下来。
一桌子人静悄悄的，谁都没敢动第一筷，直到汤老爷子第一个动筷子，而后众人才敢在他之后下筷、夹菜。
男人们倒酒的倒酒，女人们聊天的聊天，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桌子上，还少了一个人。
桃花放下筷子，认真的问：“外婆呢？她怎么不来吃饭？”
这话一出，席上顿时寂静一片。
汤丽云的脸色沉了下来，瞪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