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静悄悄的,谭妆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浮现刚才二婶的话。

    “你们刚成婚不到半年的小夫妻,分居久了感情容易变淡,还会让人家指指点点的。”

    指指点点倒无所谓。

    就是……确实也好几日没见到相公了。

    也不知道组建商队的事顺不顺利。

    明日还是回一趟镇上吧。

    谭妆宜翻了个身酝酿睡意,可怎么也睡不进去,于是干脆坐起身,将窗打开,夏夜的风丝丝缕缕吹进来,燥热的气息也散了一些。

    她轻叹了一声,正欲转头回床间,外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谭妆宜浑身汗毛一竖,迅速将窗重新关严。

    房门是拉上门栓了的。

    她紧握着手,惴惴不安地听着院外动静。

    这深更夜静的,总不能是马匪入村吧!

    “阿宜!”,正当谭妆宜惴惴不安时,院外响起一道低哑的呼喊。

    谭妆宜瞳孔倏地一紧,旋即一股喜悦从心底迸发,她小跑去拉开门栓,入眼便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李平意。

    月光柔和,洒在他的脸上,仿若蒙上了一层银光,那双含着春水的桃花眸微弯着,笑意浸透硬朗俊美的面庞。

    谭妆宜想扑进他怀里,可还是克制着只牵住他的手,将人拉进房中。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赶回来?”

    “商队的事忙完了,便回来了。”,李平意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夫人。

    她只穿了丝织的轻薄里衣,雪白的颈和诱#人的锁骨在烛火下看得分明。

    李平意口干舌燥。

    进屋里就解下后背的大弓和箭筒。

    一路疾驰,身上出了许多汗,低头闻了闻自个,他说了一句:“我去冲洗一下。”,就转身踏出了房门。

    两人也成亲有几月了,小别胜新婚的道理她懂。

    谭妆宜面红耳赤,忍着羞意翻出当初在府城买的绒丝夏衫。

    褪去里衣,换上夏衫。

    她在铜镜前照了照,愈发觉得羞耻。

    这不正经的衣服!

    比里衣还薄,朦朦胧胧的都能看到身姿曲线,半遮不掩的。

    谭妆宜回到床上,扯过一张薄被挡住自己。

    没一会,李平意就冲洗完回来了。

    他只穿了一条亵裤,露着精悍的上半身,大步走近,肩背宽厚,腰身劲窄,笔直的长腿附着非常有力量的肌肉,很矫健漂亮。

    李平意爬上床,带着一身遮掩不住的火气和凉意,堪称冰火两重天。

    他看了一眼谭妆宜,不客气的扯下了薄被,见到那身薄透的夏衫,整个呼吸都粗重了。

    谭妆宜这会哪还有什么羞意,手臂攀上去照着这幅性感漂亮的肌肉就是一顿摸。

    “相公,这衣服好看吗?”

    “好看。”

    李平意喉结滚动,猛地将人拽进怀中,再翻身压入床榻里,他单手按住那截细软的腰,一只手急躁地去扯衣服。

    乱糟糟的一团衣服被扔下床。

    谭妆宜惊喊了一声,浑身汗津津的,神色迷离,却伸出双臂喃喃着“要抱……”、“慢些。”

    好热。

    谭妆宜将脸埋进枕头里,再抬起时湿了一大片。

    好热好热,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感觉浑身都是湿的。

    她费劲地扭头,见李平意紧绷着脸,那豆大的汗珠也是跟不要钱似的掉,颗颗砸在她的背上。

    谭妆宜挣扎了一下,伸手去摸他的脸颊,摸了一手的汗。

    “热?”

    谭妆宜难耐地嗯嗯点头,声音有些哑。

    李平意动作停了一会,直接将人转了个方向,悬空抱起,眨眼间就来到了窗前,推开窗,一阵一阵的凉风吹了进来。

    谭妆宜被放了下来,赤足站着。

    但是腿又软,只能尽力攀着相公的肩膀,她看着大敞的窗,惶惶求饶:“不要在这里做!”

    “山上只有我们,没有别人。”

    李平意在这事上一向强势,怜爱地亲吻了片刻,就将人转过身,从后面来。

    这谁能站得稳!

    “这个姿势,有些难度。”

    “不怕,有我在,摔不了。”,李平意双臂跟铁链一样箍着身前的人,往下按了按,露出迷人的腰线。

    谭妆宜踮着脚,雪白的足尖筋骨紧绷着,她双手撑着窗柩,咬着嘴唇浑身颤抖。

    “别忍着。”,李平意低头齿咬面前一大片细腻莹白的后背肌肤,那脆弱的蝴蝶骨随之震颤着,像是在求饶。

    李平意轻笑出声,望着外面迷蒙的夜色,目色温柔,动作却愈发的带劲,一下一下凿进去。

    一夜辛劳,谭妆宜才知,人疲惫到极点,是会变得异常兴奋的。

    根本睡不着!

    直到天微微亮,谭妆宜才终于酝酿出一丝睡意,趴着睡着了。

    她浑身难受,睡着都在哼哼。

    李平意摸摸她的额头,起身去拿药膏。

    他躺下眯了一会,外面天已大亮,一夜没睡却精神奕奕的,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夫人,蹑手蹑脚地起来洗漱。

    在院里练了一会武,就有村民上门卖酸李果。

    “阿宜呢?”

    “在睡着。”

    李平意扛过那麻袋酸李果,打开检查。

    “都是好的,早上刚摘回来,叔不拿坏果骗自家人。”

    “确实都是好果,叔辛苦了。”

    李平意不会用秤砣,最后重量还是人家自己称的。

    两文一斤,这一麻袋,就是六十八斤。

    拢共一百三十六文。

    李平意捏捏腰间荷包,尴尬地咳了一声,“叔你等会啊,我回房里拿给你。”

    “没事,不急。”,他意有所指:“男人啊,银钱上交给媳妇管,是对的。不过还是要留几十文傍身,你说是吧?”

    李平意耳朵悄悄红了,有些窘迫。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这会还在吃媳妇软饭,就又理直气壮了。

    阿宜对他极好,李平意是知道的。

    谭妆宜的钱袋就放在梳妆台上,李平意打开看了一下见里面满满都是铜板,就拿了纸笔出去。

    期间陆续也有其他村民上门,他一来二去就熟了。

    将每笔支出都登记好,李平意抬头就见几个婶子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一坐就唠起来,看起来是还没打算走的样子。

    他回灶房里泡了茶水,又端了一簸箕出来,簸箕里是一些瓜果干货。

    李平意这么贴心的举动,精准拿捏了那些叔婶的喜好,拽着人就聊了起来,对他赞得不行。

    李平意在外人眼里是很沉默的人。

    他话不多,面色冷硬,看着不好相处。

    但种种举动都很贴心,像是个面冷心热的。

    唠了将近半时辰,她们才拍拍手站起来,说要去糖霜厂房那边帮工了。

    终于将人送走,李平意是冒了一脑门汗,他将收回来的酸李果一一搬进库房里,想着下午就用马车运到工坊去。

    看着时辰房里的人应该差不多要醒了,李平意去灶房煮了红薯粥,简单炒了一碟青菜和蒜蓉辣酱萝卜干。

    忙完后洗净手,往房里走。

    李平意从衣柜里翻出衣服,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捏谭妆宜的尾椎骨。

    谭妆宜浑身一抖,蹭地一下醒了。

    她哀怨瞪着浑身清爽的相公:“干什么呀?我好困……”

    “这都快中午了,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李平意轻声哄着。

    “不想吃,没胃口。”,谭妆宜翻身继续睡。

    李平意盯着她后背半响,干脆直接将人捞过,打横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真的这么困?”

    谭妆宜浑身酸软,坐在李平意身上跟没骨头似的,贴着他的胸膛,呼吸清浅,似乎打算就这么继续睡。

    李平意哭笑不得,只得轻轻拍着她的背,跟哄小孩一样,动作不敢用力。

    这么哄了一会,谭妆宜才稍稍清醒了些,但还是赖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抱怨着这疼那疼。

    这样撒娇的谭妆宜,实在少见,可能昨晚真的被做//狠了。

    “难受的话再抹一次药膏?”

    “那不难受了,就是浑身没力气。”,谭妆宜说着就泄愤似的在他颈侧咬了一口,控诉道:“都怪你!非要站窗边,害我腿抖了一晚上。”

    李平意自知理亏,连连认错。

    好一顿哄,做小伏低的认错,才将谭妆宜哄好,到桌上吃早饭。

    不过这个点,也是午饭了。

    谭妆宜清醒了,倒觉得肚子饿了,喝了两碗红薯粥,力气也回来一些,不过腿肚子走路还是打颤。

    “等会到院里躺椅乘凉,我帮你捏捏腿,会松快一些。”

    谭妆宜撇了他一眼,问起正事:“商队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李平意道:“昨日送走了馆长和李教头他们,剩下的兄弟都重新登记入册,工钱不变,每月五两银子,跑一趟镖有额外的奖银,也对外发布了招人公告,寻着合适的就招收进来。”

    “再给商队想个名字?”

    李平意脱口道:“谭家商队?”

    “不能带姓氏,这指示性太明显了。”,谭妆宜想了想,说道:“太宣商队,怎么样?”

    “太宣?”

    谭妆宜:“一个商队肯定要有自己的标识,你送我的玉佩那个宣字图案就很好,具有标志性,以后我们的生意都可以打‘太宣’字招牌,久而久之,别人看到这个字,就会知道这是我们的生意,这就是连锁品牌效应。”

    “……”,李平意默了默:“也可以。”

    谭妆宜看着他:“怎么?那玉佩在你们家是还有其他意义吗?”

    李平意摇头:“倒没什么意义,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生意做到各府州,会少许多阻碍。”

    “那改天去做一面镖旗,把商队标识印上去。”

    李平意点点头,心里嘀咕。

    希望识货的人没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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