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第二日谢有仪马不停蹄进了宫，先去了皇后那里。
“皇后娘娘，请问公主们用了方子可有好转？”
一行过礼，谢有仪就迫不及待问道。
云淑冉的脸色明显比昨日好了一些，“幸好你的方子送得及时，昨日喝了两次，今晨又喝了一次，朝锦身上的热症已经退了些下来。”
谢有仪：“那大公主和三公主呢？”
云淑冉叹气，“原本她们是没有发热的，但这天花着实厉害，就算喝了药，症状也逐渐严重，但好在没有像朝锦那样连发高热。”
谢有仪稍稍放心，看来这个药还是有用的。
正准备请求云淑冉允许自己去找杜百草，她想去问问历朝的本土医生，说不定他们早就知道一些办法了。
云淑冉应当是还不放心，问了句：“有仪，你这药方要吃几日才行？可确定能有效？”
不等谢有仪回答，殿外一个宫女便急匆匆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
一旁的秀云蹙眉呵斥：“乱说什么？慢慢说。”
宫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也没工夫为自己辩驳了，她接着道：“田嬷嬷她……她去了。”
谢有仪心中发紧，赶紧问道：“娘娘，难道没有给其他染病的人用药吗？”
云淑冉扶额，语气中皆是心累，“怎么可能？自然是都用了药的。”
说着，又抬头盯着谢有仪，“有仪，你这药方并不能将染了天花的人完全治愈？”
谢有仪原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件事，如今已经有人没抗住走了，更要说实话了。
“的确如此”，谢有仪眼神坚定，并不害怕皇后的威仪，“这药方乃是臣妾在前人的方子基础上改良而来，能够提高染天花之人度过危机的可能，但它并不能让人完全痊愈。”
“而且，就算不是天花而是其他病，也很难保证就能够一个人都不会因此而死。”
看着云淑冉脸色越来越苍白，谢有仪只好安慰道：“田嬷嬷想必是年纪大了，染了这样的重病也是没办法。公主们都还年轻，不会有事的，娘娘宽心。”
这番话说完，云淑冉的脸色却并未好转。
谢有仪心中叹气，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但她可是已经尽力了。
【哎，我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公主绝对不会有事吧！】
【毕竟这是命定的东西，派我上场估计就是确定不会走歪吧。】
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撤退出着令人尴尬的场面，谢有仪却感觉到对方的视线突然又凝聚到了自己身上。
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去，谢有仪又马上将头低了下来。
皇后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盯穿一样，犀利无比。
【这是干嘛？想找我的茬？贵妃才走，不要又来啊！】
不怪谢有仪揣度皇后，只因为自从贵妃下台皇后独掌后宫大权之后，几次面见皇后，谢有仪都感受到了她的不同。
若说以往，皇后还是多少有些将她当做亲近的朋友，但现在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
也不是就对她不好了，只是没什么亲近之意了。
上一次来看朝元公主的时候，皇后还提到了太麻烦谢有仪的事情，想着后面就减少到一个月来一次，等公主年纪再长一岁，谢有仪就不用再来了。
理由是公主也要开始忙着读书、学各种事务，谢有仪也太忙，就不必如此频繁进宫了。
谢有仪哪能听不出来，这是不想自己来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进宫，虽然朝元公主因为当初救命的事情，一直很亲近她，但架不住公主有个看得紧的尊贵亲妈啊。
敬谢不敏。
只是出了天花的事情，谢有仪才有被皇后紧急召进宫中商讨此事。
然，说是商讨，实则是有点威胁在的。
不过谢有仪猜测，肯定是陆廷尧在皇帝那说了什么，才让皇后不至于因为心急把事情做得太过。
一通脑筋急转弯之下，谢有仪也就把话头给撂下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出乎她的意料，云淑冉仅仅看了她一会儿竟然主动将此事揭了过去。
“有仪说得有理，田嬷嬷确实年岁不小了，原本身体就不算好，这也怪不到他人身上。”
“只要这药有用便好，剩下的便交给太医院吧。”
谢有仪不知道为何云淑冉为何又不追究药效的事情了，她也识相不再纠结此事，行了个礼准备告辞。
云淑冉又再次开口叫住她，说：“有仪，你又救了本宫的孩子们。放心吧，不过几日，本宫定会回报你。”
谢有仪扯了扯嘴角，应了下来。
心中也不太在意皇后说的所谓回报，无非就是些金银。
领导们说的话还是别太当真，不然到时候失望的是自己。
离开之前，谢有仪简单和云淑冉提及了想与宫中杜神医及太医们商讨预防天花的事情，云淑冉摆摆手准了。
谢有仪便又带着碧彤先去了杜百草处。
到了地方，谢有仪找到杜百草，说道：“杜神医，您可知这几日宫中天花之事？”
杜百草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回道：“自然，夫人不必如此称呼臣，称百草即可。”
谢有仪从善如流，“百草，我这里有一法子可以预防天花，不过此事只有我们商议也不太恰当，我已让人去寻了太医来，可否与你共同商议此事？”
谢有仪原本以为自己说出可以预防天花的事情，杜百草会一改冷淡的样子，稍微震惊一下，结果地方连眼睛都没瞪一下。
这样看来，果然历朝是已经有方法预防天花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要说的。
杜百草：“天花之危巨大，若是能够预防自然是好事，夫人请坐。”
两人坐着等待，不久，便有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来人正是太医院柳清风。
见到两位女子，柳清风微微弯腰行礼，说道：“给夫人请安。”
又看向杜百草的方向，“久闻杜神医之名。”
杜百草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谢有仪：“别客套了，天花之事紧急，我们还是赶紧想出法子来。”
谢有仪看向杜百草，“百草，刚刚我提到预防天花，看你并没有惊讶的样子，可是已经有什么法子能够做到？”
柳清风闻言，也知道此行是为何。
杜百草在两个人的凝视之下，丝毫不见慌乱，短暂思考了一下，便说道：“有倒是有，便是将生天花之人身上的痘痂研磨成粉后，将其沾进未染病之人的鼻子之中，如此，未染病之人也会染上天花，只是不会特别严重，一般喝了药，几日便会痊愈。”
“但也有人扛不住，并非所有人都能成功从天花之下逃过。我曾为我家里人用过此法，算是有些经验。”
谢有仪恍然大悟，正要开口，一旁的柳清风率先出声：“这边是人痘法吧？其实此法前朝便有人家在用，只是自历朝以来，天花已有数十年不曾出现，慢慢的也就没什么人再用了。”
谢有仪皱眉，“若是能够一直保持此法，公主们也不至于遭此一难。”
杜百草罕见地主动出声：“夫人要说的也是这个方法？”
谢有仪：“是也不是，其实道理是一样的。”
说着，便将牛痘法简单说了一遍。
相比于人痘法，牛痘法会让染病之人的症状更轻，相对也更容易痊愈，危险性有所降低。
其他两人听见了都是眼神一亮，尤其是柳清风，当即说道：“此事必须禀报陛下，若是能够在历朝推行开来，今后恐怕永远不会再有人为天花担忧，不知能救下多少性命！”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还是杜百草拉住了他。
杜百草：“你急什么，就这样去与陛下说，陛下也不会信的。”
两人居然完全没有怀疑谢有仪。
其实柳清风在太医院的时候，就听了来的人传话，是毓亲王侧妃召各位太医共同商议预防天花一事。
其他太医都不以为意，觉得一个才拿了行医证不久的女大夫能有什么本事，治一些小痛小病能行，预防天花也敢想？
不怪这些太医不知道人痘法的事情，就连柳清风，都是偷偷从前朝禁书上看来的。
若非柳家是太医世家，家中还有不少人在朝中做官，恐怕他也不会知道此事。
谢有仪倒是很理解柳清风，这位太医光看长相，恐怕会以为他和杜百草一般，性格冷淡不爱与人说话。
但若是相熟之后便会发现，他性子热情得很，有医者之心，爱与人交流医术。
如今听见牛痘法，自然是激动得很，只想立即亲手试验一番。
柳清风：“哎，杜神医说得是。那不然我们这就开始试一试？我愿意亲自一试！”
谢有仪哭笑不得，“柳太医，这还是有风险的。不如找一些被判了刑罚来试，若是此法成功，他们也算是做了贡献，倒是可以向陛下求个恩典。”
杜百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柳清风倒是极力赞同，连连夸赞谢有仪脑子转得快。
杜百草：“那就麻烦夫人与柳太医将此法试验一番，我将此前用人痘法的病人情况都写下来，你们可以参考。只是我还要在宫中还要为陛下看诊，恐怕不太有空子。但此事我会向陛下说明，就算最后不成功，陛下也不会怪罪的。”
两人都完全理解，皇帝不是个好伺候的，有个什么小事儿都要让杜百草亲自去看。
就连每日要喝的药都非要杜百草亲手制成。
杜百草倒是没有怨言，甚至听说还主动完全承担皇帝的身体健康问题，让太医院的人少了不少的事儿。
又与柳清风商议了一番如何进行试验，谢有仪就离开了宫内，打道回府。
刚踏进王府大门，就见府中的下人一看见她就躲避她的眼神。
谢有仪莫名其妙，直到回到了庭芳苑，才知道了是为什么。
只见豆蔻已经不知道在庭芳苑中转了多久了，一见到谢有仪，就上前激动地说：“夫人！王爷也太对不起你了！”
谢有仪失笑，一边解下外衣递给碧彤，一边问道：“你怎么说话的？王爷也是你能乱说的。”
话虽严厉，语气却并不吓人。
豆蔻恨铁不成钢一般看了谢有仪一眼，又垮下了脸，“王爷把余夫人接回来了。”
这下连碧彤都被惊到了，手一松，外衣差点掉在地上。
“皇后娘娘，请问公主们用了方子可有好转？”
一行过礼，谢有仪就迫不及待问道。
云淑冉的脸色明显比昨日好了一些，“幸好你的方子送得及时，昨日喝了两次，今晨又喝了一次，朝锦身上的热症已经退了些下来。”
谢有仪：“那大公主和三公主呢？”
云淑冉叹气，“原本她们是没有发热的，但这天花着实厉害，就算喝了药，症状也逐渐严重，但好在没有像朝锦那样连发高热。”
谢有仪稍稍放心，看来这个药还是有用的。
正准备请求云淑冉允许自己去找杜百草，她想去问问历朝的本土医生，说不定他们早就知道一些办法了。
云淑冉应当是还不放心，问了句：“有仪，你这药方要吃几日才行？可确定能有效？”
不等谢有仪回答，殿外一个宫女便急匆匆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
一旁的秀云蹙眉呵斥：“乱说什么？慢慢说。”
宫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也没工夫为自己辩驳了，她接着道：“田嬷嬷她……她去了。”
谢有仪心中发紧，赶紧问道：“娘娘，难道没有给其他染病的人用药吗？”
云淑冉扶额，语气中皆是心累，“怎么可能？自然是都用了药的。”
说着，又抬头盯着谢有仪，“有仪，你这药方并不能将染了天花的人完全治愈？”
谢有仪原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件事，如今已经有人没抗住走了，更要说实话了。
“的确如此”，谢有仪眼神坚定，并不害怕皇后的威仪，“这药方乃是臣妾在前人的方子基础上改良而来，能够提高染天花之人度过危机的可能，但它并不能让人完全痊愈。”
“而且，就算不是天花而是其他病，也很难保证就能够一个人都不会因此而死。”
看着云淑冉脸色越来越苍白，谢有仪只好安慰道：“田嬷嬷想必是年纪大了，染了这样的重病也是没办法。公主们都还年轻，不会有事的，娘娘宽心。”
这番话说完，云淑冉的脸色却并未好转。
谢有仪心中叹气，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但她可是已经尽力了。
【哎，我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公主绝对不会有事吧！】
【毕竟这是命定的东西，派我上场估计就是确定不会走歪吧。】
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撤退出着令人尴尬的场面，谢有仪却感觉到对方的视线突然又凝聚到了自己身上。
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去，谢有仪又马上将头低了下来。
皇后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盯穿一样，犀利无比。
【这是干嘛？想找我的茬？贵妃才走，不要又来啊！】
不怪谢有仪揣度皇后，只因为自从贵妃下台皇后独掌后宫大权之后，几次面见皇后，谢有仪都感受到了她的不同。
若说以往，皇后还是多少有些将她当做亲近的朋友，但现在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
也不是就对她不好了，只是没什么亲近之意了。
上一次来看朝元公主的时候，皇后还提到了太麻烦谢有仪的事情，想着后面就减少到一个月来一次，等公主年纪再长一岁，谢有仪就不用再来了。
理由是公主也要开始忙着读书、学各种事务，谢有仪也太忙，就不必如此频繁进宫了。
谢有仪哪能听不出来，这是不想自己来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进宫，虽然朝元公主因为当初救命的事情，一直很亲近她，但架不住公主有个看得紧的尊贵亲妈啊。
敬谢不敏。
只是出了天花的事情，谢有仪才有被皇后紧急召进宫中商讨此事。
然，说是商讨，实则是有点威胁在的。
不过谢有仪猜测，肯定是陆廷尧在皇帝那说了什么，才让皇后不至于因为心急把事情做得太过。
一通脑筋急转弯之下，谢有仪也就把话头给撂下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出乎她的意料，云淑冉仅仅看了她一会儿竟然主动将此事揭了过去。
“有仪说得有理，田嬷嬷确实年岁不小了，原本身体就不算好，这也怪不到他人身上。”
“只要这药有用便好，剩下的便交给太医院吧。”
谢有仪不知道为何云淑冉为何又不追究药效的事情了，她也识相不再纠结此事，行了个礼准备告辞。
云淑冉又再次开口叫住她，说：“有仪，你又救了本宫的孩子们。放心吧，不过几日，本宫定会回报你。”
谢有仪扯了扯嘴角，应了下来。
心中也不太在意皇后说的所谓回报，无非就是些金银。
领导们说的话还是别太当真，不然到时候失望的是自己。
离开之前，谢有仪简单和云淑冉提及了想与宫中杜神医及太医们商讨预防天花的事情，云淑冉摆摆手准了。
谢有仪便又带着碧彤先去了杜百草处。
到了地方，谢有仪找到杜百草，说道：“杜神医，您可知这几日宫中天花之事？”
杜百草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回道：“自然，夫人不必如此称呼臣，称百草即可。”
谢有仪从善如流，“百草，我这里有一法子可以预防天花，不过此事只有我们商议也不太恰当，我已让人去寻了太医来，可否与你共同商议此事？”
谢有仪原本以为自己说出可以预防天花的事情，杜百草会一改冷淡的样子，稍微震惊一下，结果地方连眼睛都没瞪一下。
这样看来，果然历朝是已经有方法预防天花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要说的。
杜百草：“天花之危巨大，若是能够预防自然是好事，夫人请坐。”
两人坐着等待，不久，便有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来人正是太医院柳清风。
见到两位女子，柳清风微微弯腰行礼，说道：“给夫人请安。”
又看向杜百草的方向，“久闻杜神医之名。”
杜百草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谢有仪：“别客套了，天花之事紧急，我们还是赶紧想出法子来。”
谢有仪看向杜百草，“百草，刚刚我提到预防天花，看你并没有惊讶的样子，可是已经有什么法子能够做到？”
柳清风闻言，也知道此行是为何。
杜百草在两个人的凝视之下，丝毫不见慌乱，短暂思考了一下，便说道：“有倒是有，便是将生天花之人身上的痘痂研磨成粉后，将其沾进未染病之人的鼻子之中，如此，未染病之人也会染上天花，只是不会特别严重，一般喝了药，几日便会痊愈。”
“但也有人扛不住，并非所有人都能成功从天花之下逃过。我曾为我家里人用过此法，算是有些经验。”
谢有仪恍然大悟，正要开口，一旁的柳清风率先出声：“这边是人痘法吧？其实此法前朝便有人家在用，只是自历朝以来，天花已有数十年不曾出现，慢慢的也就没什么人再用了。”
谢有仪皱眉，“若是能够一直保持此法，公主们也不至于遭此一难。”
杜百草罕见地主动出声：“夫人要说的也是这个方法？”
谢有仪：“是也不是，其实道理是一样的。”
说着，便将牛痘法简单说了一遍。
相比于人痘法，牛痘法会让染病之人的症状更轻，相对也更容易痊愈，危险性有所降低。
其他两人听见了都是眼神一亮，尤其是柳清风，当即说道：“此事必须禀报陛下，若是能够在历朝推行开来，今后恐怕永远不会再有人为天花担忧，不知能救下多少性命！”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还是杜百草拉住了他。
杜百草：“你急什么，就这样去与陛下说，陛下也不会信的。”
两人居然完全没有怀疑谢有仪。
其实柳清风在太医院的时候，就听了来的人传话，是毓亲王侧妃召各位太医共同商议预防天花一事。
其他太医都不以为意，觉得一个才拿了行医证不久的女大夫能有什么本事，治一些小痛小病能行，预防天花也敢想？
不怪这些太医不知道人痘法的事情，就连柳清风，都是偷偷从前朝禁书上看来的。
若非柳家是太医世家，家中还有不少人在朝中做官，恐怕他也不会知道此事。
谢有仪倒是很理解柳清风，这位太医光看长相，恐怕会以为他和杜百草一般，性格冷淡不爱与人说话。
但若是相熟之后便会发现，他性子热情得很，有医者之心，爱与人交流医术。
如今听见牛痘法，自然是激动得很，只想立即亲手试验一番。
柳清风：“哎，杜神医说得是。那不然我们这就开始试一试？我愿意亲自一试！”
谢有仪哭笑不得，“柳太医，这还是有风险的。不如找一些被判了刑罚来试，若是此法成功，他们也算是做了贡献，倒是可以向陛下求个恩典。”
杜百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柳清风倒是极力赞同，连连夸赞谢有仪脑子转得快。
杜百草：“那就麻烦夫人与柳太医将此法试验一番，我将此前用人痘法的病人情况都写下来，你们可以参考。只是我还要在宫中还要为陛下看诊，恐怕不太有空子。但此事我会向陛下说明，就算最后不成功，陛下也不会怪罪的。”
两人都完全理解，皇帝不是个好伺候的，有个什么小事儿都要让杜百草亲自去看。
就连每日要喝的药都非要杜百草亲手制成。
杜百草倒是没有怨言，甚至听说还主动完全承担皇帝的身体健康问题，让太医院的人少了不少的事儿。
又与柳清风商议了一番如何进行试验，谢有仪就离开了宫内，打道回府。
刚踏进王府大门，就见府中的下人一看见她就躲避她的眼神。
谢有仪莫名其妙，直到回到了庭芳苑，才知道了是为什么。
只见豆蔻已经不知道在庭芳苑中转了多久了，一见到谢有仪，就上前激动地说：“夫人！王爷也太对不起你了！”
谢有仪失笑，一边解下外衣递给碧彤，一边问道：“你怎么说话的？王爷也是你能乱说的。”
话虽严厉，语气却并不吓人。
豆蔻恨铁不成钢一般看了谢有仪一眼，又垮下了脸，“王爷把余夫人接回来了。”
这下连碧彤都被惊到了，手一松，外衣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