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没用是指她没中毒还是这药对她无效？
沈凤岐正要细问，却见追兵赶了上来。
齐小斋于是不再多说，挟着他，从檐下擦过。
沈凤岐见她行动之间并无异处，便放下了一部分的心。
庆功宴大厅上。
贾大人当众宣布了燕天骄暗害小常将军后逃亡之事，众皆哗然。
守城的这段时间里，小常将军靠着自己的真本事摆脱了往日里余宁城内说他只不过有一个好老子的闲话，赢得了大家的真心尊敬。
当下便有许多人为他不平，群情愤慨，酒杯一片片摔下，言语中对成为杀人凶手的燕天骄非常不客气。
但也有人提出异议：“燕姑娘怎么会谋害小常将军？这其间是不是有误会？”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说话人原是在守城期间立了大功的韩金弘。
他率着七十名骑兵夜袭敌军，烧毁了对方的攻城器械，给余宁城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此战之后，小常将军做主给他记了首功。
韩金弘却反倒为杀害自己恩主的人说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到底是记了首功的英雄，一时大厅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眼见着大家表情有异，与韩金弘交好的朋友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
韩金弘心口发紧。
他知道小常将军对燕姑娘有些意思，燕姑娘又帮了小常将军大忙。
燕姑娘没有理由也不该在守城胜利后杀死小常将军。
他看向同样知道这些事的人，但接触到他视线的人要么就低下头，要么目光闪躲不去看他，没有一个与他对视的。
韩金弘的心凉了半截。
贾大人呵呵笑道：“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我们当然不会冤枉好人，只是人证物证俱在，燕天骄又不肯留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立刻潜逃——”
他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为了还小常将军一个公道，为了捍卫朝廷法度的森严，本官只能暂时派人请她回来协助办案了。”
韩金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人一把捂住嘴，赔笑道：“大人说得对，就算是武林第一也不能滥杀无辜，韩哥这是喝多了，脑子糊涂说胡话了。”
贾大人笑道：“哪是什么胡话，这位小兄弟有疑问很正常，本官又没不让人提问，小兄弟，你现在还有问题吗？”
被京城来的大官这么纡尊降贵地询问，韩金弘面红耳赤，周身好像承受了无穷的压力一般。
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
贾大人满意了，随即环顾四周：“大家还有问题吗？不用怕，尽管提出来，本官一定尽力解答。”
厅内的人面面相觑，随后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没有问题”，于是大家纷纷叫好，怒发冲冠，誓要把燕天骄捉拿归案。
***
城内。
齐小斋击退了七八波追兵后，在一棵人烟较为稀少的大树下停了下来。
她口齿清晰：“阿岐哥哥，我有事要麻烦你去做。”
沈凤岐看向她。
“我师弟还留在客栈里，我们被人追杀，我担心他们会追索到客栈内，烦请你回客栈找到我师弟，带他从城门处离开，还记得我们来到余宁城前停留过的靖平城吗，两三天后你们在那里等我。”
沈凤岐抿唇：“我们不一起走吗？”
齐小斋微微一笑：“阿岐哥哥，虽然我也想和你们一起，但是毕竟师弟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我怕在追击中牵动他的伤势，这便太对不起我前段时间的付出了，所以你们从南城门走，我带追兵们绕个远路，几天后会与你们汇合。”
沈凤岐知道她说的有理，也知道自己目前对齐小斋是个负累，如果没有他在身边，她会轻松许多。
于是他不便多言，只是一时不想迈步离开。
自从离开京城，他们从未分隔过超过半天的时间。
转眼之间要分开这么久，沈凤岐难免有些不适应。
“阿岐哥哥？”齐小斋侧头笑着看他，“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不会吧，才两三天呀。”
心思被人揭露，沈凤岐脸上发热，怫然道：“聒噪。”
齐小斋笑弯了眼。
时间紧急，也许下一刻追兵就要到了。
沈凤岐不好再耽搁，只得运起轻功朝着客栈的方向赶去。
转至街角时，他鬼使神差朝后看了一眼，正好与站在树下的齐小斋对视。
她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到近乎安详的地步，正凝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那一瞬，沈凤岐的心似乎被猛的揪了一下。
但还没等他细思其原因，下一刻，齐小斋忽然笑了起来，她一手点了点自己，另一手又点了点他，随后两根手指指肚相触。
沈凤岐耳根爆红，瞪了她一眼，愤然离开。
齐小斋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沈凤岐的身影消失不见。
周围忽然多出了一道声音：“燕姑娘倒是对那沈家的小儿子一往情深。”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从建筑阴影后走出，正是在皇宫中曾有缘一见的杨金盛。
齐小斋也不惊讶，笑道：“这还要感谢杨前辈的成全。”
“燕姑娘今天倒是比那日多了几分礼貌。”杨金盛冷硬的面容也缓和下来些许，“杨某不过奉命行事，沈守正手中有兵，而大安现在已经无法承受边将的叛乱了。”
“留一个人的命有很多种方式，杨前辈愿意多等一会儿，让我能说服阿岐哥哥安心离开便已算是体贴了，时势不由人，晚辈需要知足。”
杨金盛不由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等你蛊毒发作的更重一些再动手？”
齐小斋笑道：“我这个人向来推己及人，可能是我本人太光明正大了，所以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又叹气：“其实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我总是懒得改。”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一点，可惜了。”杨金盛抽出长刀，“万虫噬心的滋味可不好受，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的。”
***
沈凤岐匆忙赶路。
此时城中戒严令已传，街上已经开始有了一队队的官兵搜查着结伴同行的一男一女。
沈凤岐因为孤身一人，倒是没有被太过重视，因而得以勉强过关。
没过多久，他忽然听见身后自己来的方向传来“砰”的一连串巨响。
他与街上的其他人一道回头望去，只见身后数里处腾起了一阵阵烟尘，似乎是一整排房屋倒塌。
沈凤岐心中一凛。
他知道这是齐小斋正与追击她的人动手。
只是他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大的声势，漫天扬起的烟尘像是要把天空都遮蔽一般。
且这声势并没有停下，噼里啪啦的拆房巨响一连串传来，倒像是雷公在发威。
沈凤岐心中思忖，一定是来了很厉害的高手。
自从知道了齐小斋的身份后，他对她的身手抱有极大的信心。
来边关的路上时，他曾不无好奇地询问过她到底有多么厉害。
适逢山坡下有一队士兵骑马而过，沈凤岐便指着他们道：“说书人说顶级的高手能让六军辟易，你能做到吗？”
齐小斋摸了摸鼻子，苦笑：“虽然我也想告诉你我可以，但其实我并不能。
“阿岐哥哥，我是人，可不是神仙，人力是有穷尽的，十人、百人，哪怕是千人的队伍我都多少有几分把握能击败他们，但若对面是数万名经受过训练且悍不畏死的精兵，再加上老练擅于兵法战阵的将军统率，若想要击败他们，我迟早得耗光气力而亡。”
尽管极力掩饰，但沈凤岐还是流露出来一丝失望之色。
齐小斋笑了笑：“但若不是非要击败他们而是在千军万马中保全性命，我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沈凤岐不由屏住呼吸。
“第一个方法就是吓。对方人虽然多，但每个人都要顾惜自己的性命，我只要当先以雷霆手段击伤或击杀一小部分人，吓住他们即可，要是能擒住对方的主将或砍断中军大旗效果更佳。
“第二个方法便是逃。”
沈凤岐惊住：“逃？”
“是啊，逃。”齐小斋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阿岐哥哥，你可别看不起逃这一个字，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逃命了。虽然对方人多，我赢不了，但我可以提前逃跑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总要先保住性命再谈其它。军队虽然人多势众，但步兵骑兵等兵种都追不上我们的，弓弩手虽然很多，可只要躲过最前几波箭雨，便性命无忧，别说是我了，哪怕是轻功厉害的江湖一流高手都能从军队里脱身而出，跑远了混到人群里便很难再找到了。”
沈凤岐大受震撼。
齐小斋最后总结：“所以对我们武林中人来说，敌人人多势众时逃跑才是最优选择，最怕的不是敌人多少，而是想跑却跑不了，只能留下来应战。”
少女的笑语言犹在耳，沈凤岐不自觉也舒展了眉眼。
但下一刻，与少女分别时的景象猛然蹿入他的脑海。
沈凤岐蓦的停下脚步，神色惊疑不定。
她当时为什么不走呢？
明明是她说要分开拖住追兵，可为什么只是站在树下看着他离开，没有一点要走的迹象？
若说拖住追兵，赶往别的地方不是能拖延更久的时间？
沈凤岐一阵发慌，分别时不安的错觉再次袭上心头。
不会的，这只是他的猜测，且没有多少根据，还能找到许多反驳的理由。
远处的轰然响声不断传来，周围有不少人被这异响惊到，以为是上天发怒，跪地祈祷。
沈凤岐忽然深吸一口气，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来路赶去。
没用是指她没中毒还是这药对她无效？
沈凤岐正要细问，却见追兵赶了上来。
齐小斋于是不再多说，挟着他，从檐下擦过。
沈凤岐见她行动之间并无异处，便放下了一部分的心。
庆功宴大厅上。
贾大人当众宣布了燕天骄暗害小常将军后逃亡之事，众皆哗然。
守城的这段时间里，小常将军靠着自己的真本事摆脱了往日里余宁城内说他只不过有一个好老子的闲话，赢得了大家的真心尊敬。
当下便有许多人为他不平，群情愤慨，酒杯一片片摔下，言语中对成为杀人凶手的燕天骄非常不客气。
但也有人提出异议：“燕姑娘怎么会谋害小常将军？这其间是不是有误会？”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说话人原是在守城期间立了大功的韩金弘。
他率着七十名骑兵夜袭敌军，烧毁了对方的攻城器械，给余宁城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此战之后，小常将军做主给他记了首功。
韩金弘却反倒为杀害自己恩主的人说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到底是记了首功的英雄，一时大厅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眼见着大家表情有异，与韩金弘交好的朋友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
韩金弘心口发紧。
他知道小常将军对燕姑娘有些意思，燕姑娘又帮了小常将军大忙。
燕姑娘没有理由也不该在守城胜利后杀死小常将军。
他看向同样知道这些事的人，但接触到他视线的人要么就低下头，要么目光闪躲不去看他，没有一个与他对视的。
韩金弘的心凉了半截。
贾大人呵呵笑道：“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我们当然不会冤枉好人，只是人证物证俱在，燕天骄又不肯留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立刻潜逃——”
他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为了还小常将军一个公道，为了捍卫朝廷法度的森严，本官只能暂时派人请她回来协助办案了。”
韩金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人一把捂住嘴，赔笑道：“大人说得对，就算是武林第一也不能滥杀无辜，韩哥这是喝多了，脑子糊涂说胡话了。”
贾大人笑道：“哪是什么胡话，这位小兄弟有疑问很正常，本官又没不让人提问，小兄弟，你现在还有问题吗？”
被京城来的大官这么纡尊降贵地询问，韩金弘面红耳赤，周身好像承受了无穷的压力一般。
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
贾大人满意了，随即环顾四周：“大家还有问题吗？不用怕，尽管提出来，本官一定尽力解答。”
厅内的人面面相觑，随后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没有问题”，于是大家纷纷叫好，怒发冲冠，誓要把燕天骄捉拿归案。
***
城内。
齐小斋击退了七八波追兵后，在一棵人烟较为稀少的大树下停了下来。
她口齿清晰：“阿岐哥哥，我有事要麻烦你去做。”
沈凤岐看向她。
“我师弟还留在客栈里，我们被人追杀，我担心他们会追索到客栈内，烦请你回客栈找到我师弟，带他从城门处离开，还记得我们来到余宁城前停留过的靖平城吗，两三天后你们在那里等我。”
沈凤岐抿唇：“我们不一起走吗？”
齐小斋微微一笑：“阿岐哥哥，虽然我也想和你们一起，但是毕竟师弟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我怕在追击中牵动他的伤势，这便太对不起我前段时间的付出了，所以你们从南城门走，我带追兵们绕个远路，几天后会与你们汇合。”
沈凤岐知道她说的有理，也知道自己目前对齐小斋是个负累，如果没有他在身边，她会轻松许多。
于是他不便多言，只是一时不想迈步离开。
自从离开京城，他们从未分隔过超过半天的时间。
转眼之间要分开这么久，沈凤岐难免有些不适应。
“阿岐哥哥？”齐小斋侧头笑着看他，“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不会吧，才两三天呀。”
心思被人揭露，沈凤岐脸上发热，怫然道：“聒噪。”
齐小斋笑弯了眼。
时间紧急，也许下一刻追兵就要到了。
沈凤岐不好再耽搁，只得运起轻功朝着客栈的方向赶去。
转至街角时，他鬼使神差朝后看了一眼，正好与站在树下的齐小斋对视。
她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到近乎安详的地步，正凝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那一瞬，沈凤岐的心似乎被猛的揪了一下。
但还没等他细思其原因，下一刻，齐小斋忽然笑了起来，她一手点了点自己，另一手又点了点他，随后两根手指指肚相触。
沈凤岐耳根爆红，瞪了她一眼，愤然离开。
齐小斋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沈凤岐的身影消失不见。
周围忽然多出了一道声音：“燕姑娘倒是对那沈家的小儿子一往情深。”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从建筑阴影后走出，正是在皇宫中曾有缘一见的杨金盛。
齐小斋也不惊讶，笑道：“这还要感谢杨前辈的成全。”
“燕姑娘今天倒是比那日多了几分礼貌。”杨金盛冷硬的面容也缓和下来些许，“杨某不过奉命行事，沈守正手中有兵，而大安现在已经无法承受边将的叛乱了。”
“留一个人的命有很多种方式，杨前辈愿意多等一会儿，让我能说服阿岐哥哥安心离开便已算是体贴了，时势不由人，晚辈需要知足。”
杨金盛不由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等你蛊毒发作的更重一些再动手？”
齐小斋笑道：“我这个人向来推己及人，可能是我本人太光明正大了，所以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又叹气：“其实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我总是懒得改。”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一点，可惜了。”杨金盛抽出长刀，“万虫噬心的滋味可不好受，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的。”
***
沈凤岐匆忙赶路。
此时城中戒严令已传，街上已经开始有了一队队的官兵搜查着结伴同行的一男一女。
沈凤岐因为孤身一人，倒是没有被太过重视，因而得以勉强过关。
没过多久，他忽然听见身后自己来的方向传来“砰”的一连串巨响。
他与街上的其他人一道回头望去，只见身后数里处腾起了一阵阵烟尘，似乎是一整排房屋倒塌。
沈凤岐心中一凛。
他知道这是齐小斋正与追击她的人动手。
只是他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大的声势，漫天扬起的烟尘像是要把天空都遮蔽一般。
且这声势并没有停下，噼里啪啦的拆房巨响一连串传来，倒像是雷公在发威。
沈凤岐心中思忖，一定是来了很厉害的高手。
自从知道了齐小斋的身份后，他对她的身手抱有极大的信心。
来边关的路上时，他曾不无好奇地询问过她到底有多么厉害。
适逢山坡下有一队士兵骑马而过，沈凤岐便指着他们道：“说书人说顶级的高手能让六军辟易，你能做到吗？”
齐小斋摸了摸鼻子，苦笑：“虽然我也想告诉你我可以，但其实我并不能。
“阿岐哥哥，我是人，可不是神仙，人力是有穷尽的，十人、百人，哪怕是千人的队伍我都多少有几分把握能击败他们，但若对面是数万名经受过训练且悍不畏死的精兵，再加上老练擅于兵法战阵的将军统率，若想要击败他们，我迟早得耗光气力而亡。”
尽管极力掩饰，但沈凤岐还是流露出来一丝失望之色。
齐小斋笑了笑：“但若不是非要击败他们而是在千军万马中保全性命，我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沈凤岐不由屏住呼吸。
“第一个方法就是吓。对方人虽然多，但每个人都要顾惜自己的性命，我只要当先以雷霆手段击伤或击杀一小部分人，吓住他们即可，要是能擒住对方的主将或砍断中军大旗效果更佳。
“第二个方法便是逃。”
沈凤岐惊住：“逃？”
“是啊，逃。”齐小斋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阿岐哥哥，你可别看不起逃这一个字，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逃命了。虽然对方人多，我赢不了，但我可以提前逃跑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总要先保住性命再谈其它。军队虽然人多势众，但步兵骑兵等兵种都追不上我们的，弓弩手虽然很多，可只要躲过最前几波箭雨，便性命无忧，别说是我了，哪怕是轻功厉害的江湖一流高手都能从军队里脱身而出，跑远了混到人群里便很难再找到了。”
沈凤岐大受震撼。
齐小斋最后总结：“所以对我们武林中人来说，敌人人多势众时逃跑才是最优选择，最怕的不是敌人多少，而是想跑却跑不了，只能留下来应战。”
少女的笑语言犹在耳，沈凤岐不自觉也舒展了眉眼。
但下一刻，与少女分别时的景象猛然蹿入他的脑海。
沈凤岐蓦的停下脚步，神色惊疑不定。
她当时为什么不走呢？
明明是她说要分开拖住追兵，可为什么只是站在树下看着他离开，没有一点要走的迹象？
若说拖住追兵，赶往别的地方不是能拖延更久的时间？
沈凤岐一阵发慌，分别时不安的错觉再次袭上心头。
不会的，这只是他的猜测，且没有多少根据，还能找到许多反驳的理由。
远处的轰然响声不断传来，周围有不少人被这异响惊到，以为是上天发怒，跪地祈祷。
沈凤岐忽然深吸一口气，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来路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