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在初恋和宋夏喝到了十二点才打车回家，第二天照常起床工作，想起大学辅导员发来的消息，打着哈欠进办公室找南谦然。
夏槿：“我明天请假。”
南谦然拿起桌上的日程安排翻了起来，抬起头问：“有事？”
“受学校邀请，回趟母校。”夏槿说：“跟我朋友去职业规划课上讲两句。”
“……”南谦然总算翻到明天的安排，上头写着“模特平面拍摄”，夏槿在不在到还真的无所谓，索性给她批了一天的假。
“哦对，还有。”
“嗯？”
“让染坊那边送点胡枝子过来吧。”夏槿说：“我回头染块布做个秀场首饰。”
“知道了。”南谦然说：“我一会儿就联系。”
得了一天的空闲，夏槿和冉白隔天回了纺大。
冉白从车上下来，认出了在一旁停着的夏槿的车牌号，见夏槿独自一人从主驾上下来，问：“何欣呢？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吗？”
何欣是她们的大学室友，毕业后一直在做西装定制。
“说是昨晚接了个定制的急单，赶不过来。”
冉白可惜地说：“怎么感觉每次回纺大，都是我们两个。”
到了教学楼门口，大学曾经的辅导员来接她们，夏槿和冉白在职业生涯规划课上露个了脸，解答了几个问题，在学校食堂里吃了个饭。
饭后消食，在重修不久的校园里散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曾经的学院楼。
“诶，你这照片怎么还在？”冉白发现了什么，指向学院一楼拐角处的墙面。
夏槿啊了声，跟着冉白走近，发现上面是一块已经泛黄的KT版，底端夏槿的名字，明晃晃地印在了上面。
夏槿的脚步一停，目光从自己的名字向上看去，落在了KT版贴的服装成果展示上。
那是男装纸样结课时的作业汇报，用自己画的男装纸样做一件西装，在找一个模特拍照作为成果展示，最后汇总拼贴在一个KT版上。
夏槿记得这门课，自己拿了一个高分。
而眼下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在感慨自己毕业六年学校还没有撤下自己的作业的同时，也是因为上面的成衣展示的模特——
是顾洵。
夏槿，忽然想起昨晚，顾洵给自己发的消息，她还没回。
这也不怪她，前天晚上看到顾洵发来微信，问她回家没时，她正在和宋夏品尝阿臧调的第二杯酒。
喝得有些上头，加上那时宋夏提起，顾洵若是还喜欢她，她该怎么办，夏槿当时酒喝多了脑子转不过弯，看见顾洵发来的消息，索性丢到一边，想着回去清醒点了再回。
谁知回家睡了一觉，昨天又忙了一天，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不是因为服表的男模出价太高，所以喊顾洵过来给你当模特拍摄吗。”冉白笑着回忆道：“那时候顾洵好像还快考试了，进了影棚还在背知识点。”
夏槿的目光在那张照片上停滞片刻，听到这话才稍稍回过神，她看着眼前的那张照片，脑中随之闪过一些尘封的往事。
“诶，你和我说，你们分手后还有联系吗？”冉白问。
夏槿的手指在KT版上轻轻一触，淡淡道：“没联系了。”
冉白惊讶都问：“你回国都快一年了，也没碰上？”
夏槿顿了几秒，还是决定先不把相亲的事告诉冉白，说：“上周朋友结婚，碰了一下。”
冉白好奇地问：“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医生？”
“嗯。”夏槿轻点着头：“江大二医的医生。”
-
在一起快一年，那是夏槿第一次带顾洵来纺大。
因为那天晚上接到夏槿一个电话，她在那头嘟囔着，和他抱怨自己的生活费不够。
他轻笑了声，这个月初他稍稍得空，和夏槿的见面多了些，陪她去了好几个画展，听到夏槿说，自己为了看画展，买了好几套心仪的衣服。
“要多少？我打给你。”顾洵没有犹豫，说：“我这里还存了点钱。”
“那倒不用。”夏槿嘿嘿地笑了下，拐弯抹角地步入正题：“就是我的结课作业，要找男模特穿我的一副拍一组摄影。”
“我们学校的服表男生收费三百块钱一小时。”
顾洵握笔的手停在原地，很快明白了夏槿的意图。
“所以顾洵，你能来给我当模特拍照吗？”
“……”
顾洵不擅长拍照，但在夏槿的软磨硬泡下，还是来了。
-
那天是周五，夏槿在宿舍化完妆，看到顾洵发来的消息，说自己到了南门。她匆匆带上相机，骑着电瓶车一路开到了校门口，远远地看见了晚霞里那道挺立的人影，顾洵站在保安亭边，看着手机。
“帅哥。”夏槿开到他的身边，咧嘴笑了下，朝他抛了个眉眼，轻佻地问：“有空一起兜风吗？”
“……”顾洵收起手机，从她的前车篓里拿出她没戴的头盔，结结实实地扣在她的头上：“别闹。”
“你卷头发了？”夏槿盯着他微卷的刘海仔细看着。
“你说卷发更配你的衣服。”顾洵摸了下自己的刘海，少有的流露出几分腼腆来：“我出门看还来得及，就去理发店让理发师稍微弄了下。”
“好看。”夏槿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下，像是被蛊惑般，用力地点头赞赏：“这理发师，还挺有品位。”
这几天结课，影棚基本都在排队拍摄，夏槿索性将拍摄约到了晚上。
夏槿看了眼时间，想着还早，就带着顾洵来到了食堂吃饭，问顾洵想吃什么。
顾洵扫了食堂一眼，他一向依着夏槿的口味，反问她想吃什么。
“那就这家吧。”夏槿拉着他来到了一家淮南牛肉汤的档口，站在顾洵前面，排队点菜，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冉白发来的几个拍摄参考。
她自顾自地研究了起来，没再和身后的顾洵交流。
等到前面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夏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
“……”夏槿一愣，意识到这是顾洵被要微信后，回过头，歪了歪头，看他怎么说。
顾洵转头无辜地看了她一眼，对着那个女生咬了下头：“抱歉。”
在夏槿没留意的地方，悄然拉过夏槿的手——“我有女朋友了。”
“……”夏槿看着女生尴尬地跑开了，施了些力道，想挣脱顾洵的手，但没挣开，她这才抬起眼皮看他：“你怎么——”
“嗯？”
“到处勾引人。”夏槿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转头去了档口点菜。
“……”顾洵噎了一下，趁着夏槿刷校园卡的间隙，走上前把两碗牛肉汤端走，然后跟着沉默的夏槿，走到了食堂窗边的空桌旁坐下。
“吃醋了？”他挑眉压着嘴角的笑意。
夏槿搅拌着汤底，斜了顾洵一眼，否认道：“我才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我在想。”夏槿慢悠悠地舀了舀汤，思考了下如何掰回一局：“今天要是请了个模特，我是不是也能要到一个一米九帅哥的微信。”
“……”顾洵掀起眼睑，对上夏槿含笑的眼：“别想了。”
“你的模特在这儿呢。”
-
听说夏槿喊了顾洵来当模特拍照，宿舍里的几个人都自告奋勇地要来帮忙，夏槿到影棚时，冉白已经给她布好了景。
“……”夏槿牵着顾洵，和宿舍里一一介绍。
她们是四人寝，冉白，何欣，还有一个后来转行做了主播的林佳音。
借着顾洵找凳子坐下的功夫，林佳音在夏槿身旁咬耳朵：“你没和我说，顾洵这么帅啊。”
夏槿愣了下，说：“不是给你看过照片了吗？”
“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冉白评价道。
“……”夏槿站了起来，拿起自己做的那件西装外套给顾洵穿上，那是一件黑色的中山装，贴合时下大火的“新中式”风格，黑色的挺括的版型，在肩部处将同色的立体装饰线车在面料上，勾勒出夏槿设计的竹叶轮廓，在影棚的打光下，一闪一闪，若隐若现。
“好看吗。”她问顾洵。
顾洵低头看了眼衣服，赞同地点点头：“好看。”
夏槿一下子得到了鼓励，让顾洵在背景中站好：“先拍个正侧背吧。”
“我……”顾洵不自在地抓了下脖子，问：“该看哪里？”
“嗯……”冉白想了想，指向夏槿，说：“你就看着我就好，我来抓拍。”
于是夏槿的相机被冉白顺理成章地接走，她站在一边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嘴巴鼓囊着，和顾洵来了个眼神交汇。
他今天没戴眼镜，没有镜框在脸上的遮盖，显得眉眼深邃，眼神氤氲而缱绻地，看向她。
“我去。”何欣瞥了一眼，别过头，和林佳音窃窃私语：“刚刚还很冷淡的。”
“这会儿怎么这么柔情。”
“诶，你们下次约会，也让顾洵穿这身，你穿你那件新买的旗袍。”林佳音在她身边小声提议：“你们一起去逛西子湖。”
“……”夏槿不自觉地红了脸，避开顾洵过于暧昧的视线，掐着时间，见冉白拍得差不多，接过她递来的相机，翻开了起来。
“怎么样？”冉白问。
“你拍照我放心。”夏槿翻了几张都很满意，脸上挂着笑：“今天多谢你们，我来收拾吧。”
他们算是最后一组拍摄的，何欣跟冉白帮忙收拾完背景布和打光灯，关上了影棚的门，走到了一楼的电梯口，林佳音问：“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两个在学校里逛逛？”
“也行。”夏槿想着横竖要送一送顾洵，便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告别。
前脚刚走，冉白就发来了微信：“第一张。”
夏槿：？
冉白：“送你的礼物。”
出于好奇，夏槿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喝水的夏槿，站在电梯口打开相机，快速地翻找着。
一张眼稍含情，看向镜头另一边的照片就这样就映入眼帘。
夏槿看着成片，刚关掉相机，抬起眼皮，就留意到了顾洵往她这边看来。
她把相机放好，转头朝他眨了眨眼，诚恳地提议：“诶，顾洵，你要不以后专干这个吧？”
顾洵：？
夏槿嘴角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趁着没人注意，凑近他的耳边，语气直白而散漫：“像个勾引我的狐狸精。”
“……”顾洵教训似地，揉了下她的发顶：“带我走走你们学校？”
“先不逛了。”夏槿憋着笑，瞥见电梯旁敞开的楼梯门，故作神秘地朝顾洵勾勾手指——“过来一下。”
“嗯？”顾洵背上书包，跟在夏槿后面，随着她迈进楼梯间。
然后听到咔哒一声，夏槿不知何时绕到自己身后，把楼梯间的门关上。
“……”顾洵把手上提着的包背稳，刚想问，就看见夏槿朝自己转了过来，踮脚，一把扯住自己的衣领，把自己拉近。
下一刻，她的唇贴了上来。
短短一触，便退了回去。
“这是通告费。”夏槿亲昵地抚平他领口被她扯出的褶皱，踮起的脚跟落地，刚想像往常一样，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腰上传来一股力道，将她重新揽了回去。
夏槿贴上顾洵的胸膛，仰起头，在黑暗中望向他微微闪动的眼睛。
她在看见顾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他的唇覆盖了上来。夏槿僵在原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脑袋缺氧，顾洵察觉到她气息不匀，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唇角安抚，但依旧未松开她。
于是她报复似地，将顾洵的衣领越拽越紧。他似乎时感受到了她的不满，低低的笑了一声，带着如电流般的气息，松开她，双手改为托举，托住她的脸。
夏槿横了他一眼，轻喘了口气。
他轻笑着，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声音有些低沉地说：“这样才够。”
夏槿：“我明天请假。”
南谦然拿起桌上的日程安排翻了起来，抬起头问：“有事？”
“受学校邀请，回趟母校。”夏槿说：“跟我朋友去职业规划课上讲两句。”
“……”南谦然总算翻到明天的安排，上头写着“模特平面拍摄”，夏槿在不在到还真的无所谓，索性给她批了一天的假。
“哦对，还有。”
“嗯？”
“让染坊那边送点胡枝子过来吧。”夏槿说：“我回头染块布做个秀场首饰。”
“知道了。”南谦然说：“我一会儿就联系。”
得了一天的空闲，夏槿和冉白隔天回了纺大。
冉白从车上下来，认出了在一旁停着的夏槿的车牌号，见夏槿独自一人从主驾上下来，问：“何欣呢？不是说好一起来的吗？”
何欣是她们的大学室友，毕业后一直在做西装定制。
“说是昨晚接了个定制的急单，赶不过来。”
冉白可惜地说：“怎么感觉每次回纺大，都是我们两个。”
到了教学楼门口，大学曾经的辅导员来接她们，夏槿和冉白在职业生涯规划课上露个了脸，解答了几个问题，在学校食堂里吃了个饭。
饭后消食，在重修不久的校园里散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曾经的学院楼。
“诶，你这照片怎么还在？”冉白发现了什么，指向学院一楼拐角处的墙面。
夏槿啊了声，跟着冉白走近，发现上面是一块已经泛黄的KT版，底端夏槿的名字，明晃晃地印在了上面。
夏槿的脚步一停，目光从自己的名字向上看去，落在了KT版贴的服装成果展示上。
那是男装纸样结课时的作业汇报，用自己画的男装纸样做一件西装，在找一个模特拍照作为成果展示，最后汇总拼贴在一个KT版上。
夏槿记得这门课，自己拿了一个高分。
而眼下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在感慨自己毕业六年学校还没有撤下自己的作业的同时，也是因为上面的成衣展示的模特——
是顾洵。
夏槿，忽然想起昨晚，顾洵给自己发的消息，她还没回。
这也不怪她，前天晚上看到顾洵发来微信，问她回家没时，她正在和宋夏品尝阿臧调的第二杯酒。
喝得有些上头，加上那时宋夏提起，顾洵若是还喜欢她，她该怎么办，夏槿当时酒喝多了脑子转不过弯，看见顾洵发来的消息，索性丢到一边，想着回去清醒点了再回。
谁知回家睡了一觉，昨天又忙了一天，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不是因为服表的男模出价太高，所以喊顾洵过来给你当模特拍摄吗。”冉白笑着回忆道：“那时候顾洵好像还快考试了，进了影棚还在背知识点。”
夏槿的目光在那张照片上停滞片刻，听到这话才稍稍回过神，她看着眼前的那张照片，脑中随之闪过一些尘封的往事。
“诶，你和我说，你们分手后还有联系吗？”冉白问。
夏槿的手指在KT版上轻轻一触，淡淡道：“没联系了。”
冉白惊讶都问：“你回国都快一年了，也没碰上？”
夏槿顿了几秒，还是决定先不把相亲的事告诉冉白，说：“上周朋友结婚，碰了一下。”
冉白好奇地问：“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医生？”
“嗯。”夏槿轻点着头：“江大二医的医生。”
-
在一起快一年，那是夏槿第一次带顾洵来纺大。
因为那天晚上接到夏槿一个电话，她在那头嘟囔着，和他抱怨自己的生活费不够。
他轻笑了声，这个月初他稍稍得空，和夏槿的见面多了些，陪她去了好几个画展，听到夏槿说，自己为了看画展，买了好几套心仪的衣服。
“要多少？我打给你。”顾洵没有犹豫，说：“我这里还存了点钱。”
“那倒不用。”夏槿嘿嘿地笑了下，拐弯抹角地步入正题：“就是我的结课作业，要找男模特穿我的一副拍一组摄影。”
“我们学校的服表男生收费三百块钱一小时。”
顾洵握笔的手停在原地，很快明白了夏槿的意图。
“所以顾洵，你能来给我当模特拍照吗？”
“……”
顾洵不擅长拍照，但在夏槿的软磨硬泡下，还是来了。
-
那天是周五，夏槿在宿舍化完妆，看到顾洵发来的消息，说自己到了南门。她匆匆带上相机，骑着电瓶车一路开到了校门口，远远地看见了晚霞里那道挺立的人影，顾洵站在保安亭边，看着手机。
“帅哥。”夏槿开到他的身边，咧嘴笑了下，朝他抛了个眉眼，轻佻地问：“有空一起兜风吗？”
“……”顾洵收起手机，从她的前车篓里拿出她没戴的头盔，结结实实地扣在她的头上：“别闹。”
“你卷头发了？”夏槿盯着他微卷的刘海仔细看着。
“你说卷发更配你的衣服。”顾洵摸了下自己的刘海，少有的流露出几分腼腆来：“我出门看还来得及，就去理发店让理发师稍微弄了下。”
“好看。”夏槿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下，像是被蛊惑般，用力地点头赞赏：“这理发师，还挺有品位。”
这几天结课，影棚基本都在排队拍摄，夏槿索性将拍摄约到了晚上。
夏槿看了眼时间，想着还早，就带着顾洵来到了食堂吃饭，问顾洵想吃什么。
顾洵扫了食堂一眼，他一向依着夏槿的口味，反问她想吃什么。
“那就这家吧。”夏槿拉着他来到了一家淮南牛肉汤的档口，站在顾洵前面，排队点菜，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冉白发来的几个拍摄参考。
她自顾自地研究了起来，没再和身后的顾洵交流。
等到前面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夏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
“……”夏槿一愣，意识到这是顾洵被要微信后，回过头，歪了歪头，看他怎么说。
顾洵转头无辜地看了她一眼，对着那个女生咬了下头：“抱歉。”
在夏槿没留意的地方，悄然拉过夏槿的手——“我有女朋友了。”
“……”夏槿看着女生尴尬地跑开了，施了些力道，想挣脱顾洵的手，但没挣开，她这才抬起眼皮看他：“你怎么——”
“嗯？”
“到处勾引人。”夏槿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转头去了档口点菜。
“……”顾洵噎了一下，趁着夏槿刷校园卡的间隙，走上前把两碗牛肉汤端走，然后跟着沉默的夏槿，走到了食堂窗边的空桌旁坐下。
“吃醋了？”他挑眉压着嘴角的笑意。
夏槿搅拌着汤底，斜了顾洵一眼，否认道：“我才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我在想。”夏槿慢悠悠地舀了舀汤，思考了下如何掰回一局：“今天要是请了个模特，我是不是也能要到一个一米九帅哥的微信。”
“……”顾洵掀起眼睑，对上夏槿含笑的眼：“别想了。”
“你的模特在这儿呢。”
-
听说夏槿喊了顾洵来当模特拍照，宿舍里的几个人都自告奋勇地要来帮忙，夏槿到影棚时，冉白已经给她布好了景。
“……”夏槿牵着顾洵，和宿舍里一一介绍。
她们是四人寝，冉白，何欣，还有一个后来转行做了主播的林佳音。
借着顾洵找凳子坐下的功夫，林佳音在夏槿身旁咬耳朵：“你没和我说，顾洵这么帅啊。”
夏槿愣了下，说：“不是给你看过照片了吗？”
“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冉白评价道。
“……”夏槿站了起来，拿起自己做的那件西装外套给顾洵穿上，那是一件黑色的中山装，贴合时下大火的“新中式”风格，黑色的挺括的版型，在肩部处将同色的立体装饰线车在面料上，勾勒出夏槿设计的竹叶轮廓，在影棚的打光下，一闪一闪，若隐若现。
“好看吗。”她问顾洵。
顾洵低头看了眼衣服，赞同地点点头：“好看。”
夏槿一下子得到了鼓励，让顾洵在背景中站好：“先拍个正侧背吧。”
“我……”顾洵不自在地抓了下脖子，问：“该看哪里？”
“嗯……”冉白想了想，指向夏槿，说：“你就看着我就好，我来抓拍。”
于是夏槿的相机被冉白顺理成章地接走，她站在一边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嘴巴鼓囊着，和顾洵来了个眼神交汇。
他今天没戴眼镜，没有镜框在脸上的遮盖，显得眉眼深邃，眼神氤氲而缱绻地，看向她。
“我去。”何欣瞥了一眼，别过头，和林佳音窃窃私语：“刚刚还很冷淡的。”
“这会儿怎么这么柔情。”
“诶，你们下次约会，也让顾洵穿这身，你穿你那件新买的旗袍。”林佳音在她身边小声提议：“你们一起去逛西子湖。”
“……”夏槿不自觉地红了脸，避开顾洵过于暧昧的视线，掐着时间，见冉白拍得差不多，接过她递来的相机，翻开了起来。
“怎么样？”冉白问。
“你拍照我放心。”夏槿翻了几张都很满意，脸上挂着笑：“今天多谢你们，我来收拾吧。”
他们算是最后一组拍摄的，何欣跟冉白帮忙收拾完背景布和打光灯，关上了影棚的门，走到了一楼的电梯口，林佳音问：“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两个在学校里逛逛？”
“也行。”夏槿想着横竖要送一送顾洵，便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告别。
前脚刚走，冉白就发来了微信：“第一张。”
夏槿：？
冉白：“送你的礼物。”
出于好奇，夏槿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喝水的夏槿，站在电梯口打开相机，快速地翻找着。
一张眼稍含情，看向镜头另一边的照片就这样就映入眼帘。
夏槿看着成片，刚关掉相机，抬起眼皮，就留意到了顾洵往她这边看来。
她把相机放好，转头朝他眨了眨眼，诚恳地提议：“诶，顾洵，你要不以后专干这个吧？”
顾洵：？
夏槿嘴角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趁着没人注意，凑近他的耳边，语气直白而散漫：“像个勾引我的狐狸精。”
“……”顾洵教训似地，揉了下她的发顶：“带我走走你们学校？”
“先不逛了。”夏槿憋着笑，瞥见电梯旁敞开的楼梯门，故作神秘地朝顾洵勾勾手指——“过来一下。”
“嗯？”顾洵背上书包，跟在夏槿后面，随着她迈进楼梯间。
然后听到咔哒一声，夏槿不知何时绕到自己身后，把楼梯间的门关上。
“……”顾洵把手上提着的包背稳，刚想问，就看见夏槿朝自己转了过来，踮脚，一把扯住自己的衣领，把自己拉近。
下一刻，她的唇贴了上来。
短短一触，便退了回去。
“这是通告费。”夏槿亲昵地抚平他领口被她扯出的褶皱，踮起的脚跟落地，刚想像往常一样，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腰上传来一股力道，将她重新揽了回去。
夏槿贴上顾洵的胸膛，仰起头，在黑暗中望向他微微闪动的眼睛。
她在看见顾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他的唇覆盖了上来。夏槿僵在原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脑袋缺氧，顾洵察觉到她气息不匀，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唇角安抚，但依旧未松开她。
于是她报复似地，将顾洵的衣领越拽越紧。他似乎时感受到了她的不满，低低的笑了一声，带着如电流般的气息，松开她，双手改为托举，托住她的脸。
夏槿横了他一眼，轻喘了口气。
他轻笑着，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声音有些低沉地说：“这样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