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去了要和老人家多说话,他一个人也挺孤单的....”纪禾的母亲李然在后面不停的叮嘱着。  “嗯,我知道了,您歇着去吧 ”纪禾不等李然说话 迅速地关上了门她长舒了一口气 才拖着重重的行李去火车站 高考结束后有许多家长带着孩子去往各地观光旅游 C城的天气热火车站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闷得人心烦意乱。  走到检票口时纪禾已经满头大汗去汾县的人不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失了闷热,她打开窗,探头望向延伸至汾县的轨道,这条线路时近几年新修的,路程不仅被缩短了,车厢的环境也变好了。  纪禾坐回座位,开了手机,三分钟前母亲还在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正想着怎么回之际,火车开动了,她索性关了手机,仰面睡去。  在他的记忆里,他没去过汾县几次,尤其是在父亲去世以后,对于那个她应该称呼为奶奶的人,她也尤其陌生,那个奶奶好像给她做过一件碎花的小裙子吧,她不知道。  到汾县的时候正是中午,赤裸裸的太阳烤着大地,纪禾随手拦了辆车。  车子渐渐拐向一个小巷子力,她扣着手,“姑娘到了。”“啊!...好。”这是一户独立的二层小楼,院子里的两侧种着高高的向日葵,里面还有一棵榆树,看起来有些年头,树下有一张桌子,两把木藤制的椅子,就连墙体都是沉郁的棕色,书香气味尤其重,门没锁,她把行李推到树下,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的帘子,地板一尘不染,电视里还在放着声音,老太太正侧卧着休息,纪禾看了一会,从她身侧拿了毯子轻轻地给她盖上,奶奶叫沈自清,老一辈的教育家,50岁时就退了下来,静心的在汾县这个养花种草。  见沈自清睡得熟,她轻轻地关了门,给李然报了声平安就出了门,这不远处有座小山,她闲得无聊,打算去看看,路并不好走,但看得出来,这里有人来过,除了两边疯长的野草,这条小路显得干净多了,这是机车的轨迹。  山上的温度不高,不时有凉风吹过,她走到最高处,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汾县,轻轻一闻,是大自然雨后的泥土气息,她张开手,做出拥抱的姿势,好像一天的疲惫都被消散了。  远处,机车声割裂风声,速度很快,纪禾回头,车刚好停下,这车的全身只有黑色,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戴着头盔,他身形冗长高瘦,摘下头盔,头发也是纯正的黑色,微微长,那应该是她没见过的一张脸,单眼皮薄薄的唇,头发遮住眉眼,那一刻她竟有点紧张,一时无措。  对面的人对于她的到来没什么反应,视若无睹的寻了一株野草的地方坐了下来,抽了根烟,烟雾在阳光下更加清晰,她尝试开口,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说什么?你的车好帅,人也是?我们认识一下?她突然语塞。  “你好,我叫纪禾”一秒,两秒,三秒....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对面的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在尴尬要冒出来时,纪禾的电话响了。  真是救了她一命  她几乎是跑下山的,又一路跑回家,累的她扶在门上大喘气,沈自清见是她,满脸堆着笑,握着她的手一路走到沙发处,“累不累啊,这一路可真是辛苦我们苗苗了....”“还好奶奶。”纪禾礼貌地笑着。  那晚纪禾失眠了,为这个夜,也为那个让她紧张到说不出话的人。  清晨,沈自清敲了敲纪禾的房门,她很快打开,因为一晚上没睡,她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青痕,早饭很丰盛,看得出来沈自清的用心。吃过早饭,纪禾无聊的开了电视,无意中的电视频道里,一辆机车飞驰而过,她突然想起昨天小山头那个人也有这么一辆,她望向窗外,漫无边际。  汾县的饭馆有很多家,大都24小时换班营业,为的就是多挣一份饭钱,现在是晚上九点,真热闹着呢。他换上工作服开始洗碗,这是一间不足10平米的狭窄过道,堆满了没洗的碗的一次性餐具,灯光昏暗,照的他的脸也模糊起来。  这是他姑姑的店,开了有十几年了。  “小磷,过来吃口饭吧,今天辛苦你了。”他点了点头没说话,放下了手套走进饭厅。  “今晚回家吗?”齐颂英望着窗外的夜色问道。  “回,怕他喝死了没人收尸。”齐磷幽幽的开口。  “你的车子怎么样了,还需要改吗?前天我还看见有的孩子和你的型挺像的。”  “姑,谢谢。”他吃完最后一口,起身推开了门。  他不是个善于把感情外露的人,甚至说句谢谢他都会觉得别扭至极。  机车飞驰过隧道,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而在头发掩盖下,有一双明明如月的眼睛。  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一点光亮,他推开门,听见楼上的声音,故意摔了杯子,动静很快就没了,不一会,就有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楼上跑下来,齐磷自嘲般的笑了。  “齐正亭,这个可比上个差远了。” 他冲楼上大喊。  不一会,楼上也传来了几声咒骂。齐磷灌了口冰水,就躺在沙发上,闭目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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