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内，纪禾缓缓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猜是沈自清..下楼的那一刻，她感到有温热的液体划过，匆忙跑回楼上，翻开箱子发现没有...
早饭她吃的食不知味，她搅着粥开口道：“奶奶，县城离这多远啊？”“一个半小时，怎么了？”“哦..也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她瞥了一眼沈自清的方向见没什么反应。“山间路不好走，容易迷路...不过年轻人都爱玩，去吧，找不到回家的路，给奶奶打电话，奶奶去接你。”晨光打在沈自清满是皱纹的脸上，和煦又温暖。
于是纪禾随便收拾了下就出门了，汽车站很好找，她到的时候正好还有一辆到县城的车。...一个半小时后，颠簸了一路的车终于停了下来，正对着汽车站的是一家不大不小的电影院。装饰已经掉色，显得陈旧，与这满是尘土的街道互相映衬。
晕车的感觉还在，她盲目地走进电影院打算先看个电影缓一下。今天排的电影是《匆匆那年》和《复仇者联盟》3。纪禾挑了一部排队等着空场，服务员给她一包纸，她轻笑，进了场，里面几乎没有人，她挑了个靠后的位置。这里虽破，空调却给的很足。
坐车的疲惫和困意袭来，没一会，纪禾就睡着了。她睡了很长时间，等再醒来，只听见电影的旁白：“你还记得她吗？她叫什么名字？”电影结束。
她没有看见男主角为了沈晓佳放弃方茴的场景，也没有看到男主角为了方茴高考放弃一道十三分的大题。
走出电影院，对面汽车站的烟牌古老而陈旧的映照着。
她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一条小小的巷子里只有一家是亮着灯的，她给沈自清打了个电话打算吃顿饭再回去。
一进去，前台就用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来应聘的？”开口第一句就问住了纪禾，“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吗？”她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桃红色的装饰，难道汾县也有这种特色主题餐厅？她在心里不禁怀疑起来。
“都抱头靠在墙角不许动！”一声呵厉吓住了纪禾，没等她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押进警车里，景色在面前一晃而过。
汾县的派出所，迎面就看见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被反手拷在椅子上，“你穿的这么正经，不能找份正经工作吗？”她被问得无话。
机车声从远处转来，，一道身影推开了派出所的门，他头发刚刚洗过，有几滴不听话的水珠落到肩头，他手里拿着人口普查表，一手插着兜，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他。
她想请他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在他离开时，纪禾再也顾不上脸面，“哎！哎！骑机车的那位！...”他终于回头看她。
“你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交易关系吗？齐磷，你最好交代清楚！”他幽幽的扫过那个说话的人，扯了扯嘴角，“她是沈自清教授的孙女，不是桃色场合的人。”他的声线平稳有力，让人觉得充满安全感。查完了纪禾的身份信息，警察才放了她，走时还不忘叮嘱。
她连忙跟上齐磷，他没上车，推着机车，纪禾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僵局又可以顺便解释一下刚刚的这个误会。只好先扯些有的没的，“原来你叫齐磷啊，...哦对！你怎么知道我是沈自清的孙女啊。”她抛出了一系列问题，齐磷停下，半侧着身子俯视着纪禾，“这么晚了不知道回家？沈奶奶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迷路正好来交表，不然，我凭什么救你？”他的语气很冷，话也是。
她连忙掏出电话给沈自清拨了过去，又说了好一阵子话才挂下。齐磷走的有点远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他，按住他的车头，喘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谢谢你，齐磷。”他别开眼。
“走吧，送你回家。”他将车盔扣在她的脑袋上，长腿迈了过去，终究是男款的头盔，纪禾戴起来有种头重脚轻的错觉，她紧跟着跨了过去，可又犯了难——
手该放在哪里呢？
“抓紧衣服！”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迅速启动了车子，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她戴着头盔，清晰地可以看见他的头发狂妄地在空中飘逸。
像一匹北方的，孤独的狼。
很快就进入了汾县的隧道，齐磷加快速度，像是一场较量，与速度的较量。纪禾被这速度晕的反胃。不过还好，很快就到了沈自清家的门口，屋里亮着灯，向日葵在夜里发暗，她慢吞吞的下了车，刚摘了头盔，就在路边吐了起来。她坐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今天有月亮，伴着几颗星。齐磷抄手站在身侧。
“齐磷。”她仰头看他，声音还带着点疲惫，“机车的声音有点吵，你可以加个...欸我没说完呢！...”齐磷勾起地上的头盔，很快就启动机车。纪禾缓了一会才准备进去，她刚推开门，沈自清就坐了起来，鞋都没穿好就跑向纪禾，她心上泛酸，都这么晚了，她还让一个老人家等她。
“多亏了齐磷那孩子，我本来打算去找你，他正好要去县城一趟，我才拜托他..幸好，他找到你了。欸！他在哪找到的你啊？”终于还是轮到了这个问题，纪禾干笑了几声。
“我没找到去汽车站的路，就找了派出所，刚进去的时候发现他在交单子，刚开始警察还不让我跟他走呢，周旋了好久才通过的。”纪禾没敢看沈自清的眼睛，不过老太太到注意其他地方去了，断断续续的说起了一件往事。
“齐磷是汾县最乖的孩子了...他六岁以前，家庭过的很好，他父亲叫齐正亭，母亲叫宋枚...六岁那年，齐正亭生意失败，家产破败，那几个月，我天天能听见吵架摔东西的声音，常常都是宋枚抱着齐磷到我这来待一会，不多时就回去了，齐正亭后来养成了酗酒的习惯，这时候，县里调来了一个水表员，个子高高的，见人就笑，他和宋枚差了四岁，还是个大小伙子，那天，这水表员到她家□□，对宋枚一见钟情...地下情很快就被发现了，宋枚害怕齐正亭，连夜收拾行李带着齐磷和水表员跑到了邻县，不到两年时间，宋枚就生了个女儿，正值齐颂英回汾县，听说这件事，找了好几天齐磷，又把齐正亭打了....”
“后来呢？”纪禾忍不住红了眼。
后来，齐颂英在汾县开了一个饭馆，她又找了齐磷几年，就在大家都要放弃的时候，在那一年也就是齐磷10岁时，找到了他，你知道在哪里找到的他吗？....在垃圾场的里面，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粗布麻衣，额头上红肿了一块，裤子长短不一，正拿着一块馒头呆呆地望着门口的齐颂英，当时，齐颂英抱着齐磷一个劲地抹眼泪....后来，那水表员和宋枚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怕齐颂英找他们，于是报了警...这事闹了得有三四年，齐磷才算正式回到齐颂英身边....沈自清没有讲那几年里发生的事，但纪禾知道。
有些伤疤，光露出来就会让人痛。
沈自清见时间不早了，叹了口气，往卧室走，纪禾在他身后叫她——
“奶奶，我们明天请她吃顿饭吧。”
早饭她吃的食不知味，她搅着粥开口道：“奶奶，县城离这多远啊？”“一个半小时，怎么了？”“哦..也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她瞥了一眼沈自清的方向见没什么反应。“山间路不好走，容易迷路...不过年轻人都爱玩，去吧，找不到回家的路，给奶奶打电话，奶奶去接你。”晨光打在沈自清满是皱纹的脸上，和煦又温暖。
于是纪禾随便收拾了下就出门了，汽车站很好找，她到的时候正好还有一辆到县城的车。...一个半小时后，颠簸了一路的车终于停了下来，正对着汽车站的是一家不大不小的电影院。装饰已经掉色，显得陈旧，与这满是尘土的街道互相映衬。
晕车的感觉还在，她盲目地走进电影院打算先看个电影缓一下。今天排的电影是《匆匆那年》和《复仇者联盟》3。纪禾挑了一部排队等着空场，服务员给她一包纸，她轻笑，进了场，里面几乎没有人，她挑了个靠后的位置。这里虽破，空调却给的很足。
坐车的疲惫和困意袭来，没一会，纪禾就睡着了。她睡了很长时间，等再醒来，只听见电影的旁白：“你还记得她吗？她叫什么名字？”电影结束。
她没有看见男主角为了沈晓佳放弃方茴的场景，也没有看到男主角为了方茴高考放弃一道十三分的大题。
走出电影院，对面汽车站的烟牌古老而陈旧的映照着。
她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一条小小的巷子里只有一家是亮着灯的，她给沈自清打了个电话打算吃顿饭再回去。
一进去，前台就用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来应聘的？”开口第一句就问住了纪禾，“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吗？”她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桃红色的装饰，难道汾县也有这种特色主题餐厅？她在心里不禁怀疑起来。
“都抱头靠在墙角不许动！”一声呵厉吓住了纪禾，没等她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押进警车里，景色在面前一晃而过。
汾县的派出所，迎面就看见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被反手拷在椅子上，“你穿的这么正经，不能找份正经工作吗？”她被问得无话。
机车声从远处转来，，一道身影推开了派出所的门，他头发刚刚洗过，有几滴不听话的水珠落到肩头，他手里拿着人口普查表，一手插着兜，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他。
她想请他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在他离开时，纪禾再也顾不上脸面，“哎！哎！骑机车的那位！...”他终于回头看她。
“你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交易关系吗？齐磷，你最好交代清楚！”他幽幽的扫过那个说话的人，扯了扯嘴角，“她是沈自清教授的孙女，不是桃色场合的人。”他的声线平稳有力，让人觉得充满安全感。查完了纪禾的身份信息，警察才放了她，走时还不忘叮嘱。
她连忙跟上齐磷，他没上车，推着机车，纪禾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僵局又可以顺便解释一下刚刚的这个误会。只好先扯些有的没的，“原来你叫齐磷啊，...哦对！你怎么知道我是沈自清的孙女啊。”她抛出了一系列问题，齐磷停下，半侧着身子俯视着纪禾，“这么晚了不知道回家？沈奶奶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迷路正好来交表，不然，我凭什么救你？”他的语气很冷，话也是。
她连忙掏出电话给沈自清拨了过去，又说了好一阵子话才挂下。齐磷走的有点远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他，按住他的车头，喘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谢谢你，齐磷。”他别开眼。
“走吧，送你回家。”他将车盔扣在她的脑袋上，长腿迈了过去，终究是男款的头盔，纪禾戴起来有种头重脚轻的错觉，她紧跟着跨了过去，可又犯了难——
手该放在哪里呢？
“抓紧衣服！”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迅速启动了车子，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她戴着头盔，清晰地可以看见他的头发狂妄地在空中飘逸。
像一匹北方的，孤独的狼。
很快就进入了汾县的隧道，齐磷加快速度，像是一场较量，与速度的较量。纪禾被这速度晕的反胃。不过还好，很快就到了沈自清家的门口，屋里亮着灯，向日葵在夜里发暗，她慢吞吞的下了车，刚摘了头盔，就在路边吐了起来。她坐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今天有月亮，伴着几颗星。齐磷抄手站在身侧。
“齐磷。”她仰头看他，声音还带着点疲惫，“机车的声音有点吵，你可以加个...欸我没说完呢！...”齐磷勾起地上的头盔，很快就启动机车。纪禾缓了一会才准备进去，她刚推开门，沈自清就坐了起来，鞋都没穿好就跑向纪禾，她心上泛酸，都这么晚了，她还让一个老人家等她。
“多亏了齐磷那孩子，我本来打算去找你，他正好要去县城一趟，我才拜托他..幸好，他找到你了。欸！他在哪找到的你啊？”终于还是轮到了这个问题，纪禾干笑了几声。
“我没找到去汽车站的路，就找了派出所，刚进去的时候发现他在交单子，刚开始警察还不让我跟他走呢，周旋了好久才通过的。”纪禾没敢看沈自清的眼睛，不过老太太到注意其他地方去了，断断续续的说起了一件往事。
“齐磷是汾县最乖的孩子了...他六岁以前，家庭过的很好，他父亲叫齐正亭，母亲叫宋枚...六岁那年，齐正亭生意失败，家产破败，那几个月，我天天能听见吵架摔东西的声音，常常都是宋枚抱着齐磷到我这来待一会，不多时就回去了，齐正亭后来养成了酗酒的习惯，这时候，县里调来了一个水表员，个子高高的，见人就笑，他和宋枚差了四岁，还是个大小伙子，那天，这水表员到她家□□，对宋枚一见钟情...地下情很快就被发现了，宋枚害怕齐正亭，连夜收拾行李带着齐磷和水表员跑到了邻县，不到两年时间，宋枚就生了个女儿，正值齐颂英回汾县，听说这件事，找了好几天齐磷，又把齐正亭打了....”
“后来呢？”纪禾忍不住红了眼。
后来，齐颂英在汾县开了一个饭馆，她又找了齐磷几年，就在大家都要放弃的时候，在那一年也就是齐磷10岁时，找到了他，你知道在哪里找到的他吗？....在垃圾场的里面，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粗布麻衣，额头上红肿了一块，裤子长短不一，正拿着一块馒头呆呆地望着门口的齐颂英，当时，齐颂英抱着齐磷一个劲地抹眼泪....后来，那水表员和宋枚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怕齐颂英找他们，于是报了警...这事闹了得有三四年，齐磷才算正式回到齐颂英身边....沈自清没有讲那几年里发生的事，但纪禾知道。
有些伤疤，光露出来就会让人痛。
沈自清见时间不早了，叹了口气，往卧室走，纪禾在他身后叫她——
“奶奶，我们明天请她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