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二天一大早，纪禾就被沈自清喊起来，她眯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怎么了，奶奶？”“你要请的人家齐磷吃饭，人都要到了，你还不赶紧起床迎接一下！”纪禾突然清醒了过来，她拍了拍脑袋。
夜晚真是个容易让人糊涂的好机会。
纪禾马上爬起来去洗漱，刷牙的时候，熟悉的机车声从远处驶来，很快就停了，她猜他到了，跑向阳台，她隔着一层窗纱偷偷看那个正在走的少年。
纪禾今天穿了一件及膝的天蓝色裙子，下楼时，他们四目相对，因为对着长辈说话，齐磷微弯着腰，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头发还是那么随意，双手抄着裤兜。
光与光交叉，重叠。
这顿饭纪禾没什么胃口，齐磷倒是吃的快，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听着沈自清讲话。临走时，沈自清叫纪禾送送他。
“你的谎言也就骗骗沈奶奶了。”齐磷嗤笑了一声。“那我总不能告诉她真相吧..”纪禾低着头。闻言齐磷轻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她，双手拄在机车的软垫上，两个人离得近，连呼吸都交杂在一起。
“说呗..高材生还怕被误会啊。”他戏谑道。说完他退开一步，背对着她，看向院子里种的向日葵。纪禾被羞得脸通红，两只手搅在一起。
过了一会，齐磷准备离开。纪禾转身向屋里走去，到门口时——
“齐磷，你该换轮胎了！”她冲他笑了下。踏着轻快的步伐上了楼。齐磷低头，发现车胎正在缓缓吐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推着车子向外走去。
纪禾自从知道齐磷的事后，不知不觉的，她渐渐也没有那么怕他了，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去那座小山头，有时她会坐在那等他。总有一个时间段，他会抽一根烟挠挠头发随意地坐在身侧，有时会闲聊几句，有时就只是坐着。
最近几天，齐磷都没来，地上新长了些杂草。那天晚上十点，纪禾准备去找他，他家离得不远，走到门口，瓷质的花瓶砸在她的脚边，向上望去，二楼的灯光晃得刺眼，那里闪着两个人影。
“你以后回来别他妈让我看见！”这不是齐磷的声音，这声音沙哑浑厚。
“齐正亭，你别喝死了，没人替你收尸！”两个身影扭打起来，齐磷最初没有还手，就挺直着腰背任由他打。“你妈是个往外跑的人，你也是！”像是触了逆鳞，他反手给了齐正亭一拳，齐正亭被打得鼻孔蹿血，他狠狠地摔了门，楼下的感应灯亮了起来，他撞入她的视线里，他睨着眼看她，眼角有着伤口，裤子也破了洞。
“你来干什么！”声音冷，她被他拽了出去，她抬头看他，分明看见他眼睛里的那点无措和绝望，戾气充满全身。
她被撞到墙上，齐磷压着她，一言不发，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那一瞬间，她突然红了眼眶，委屈一般。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齐磷恢复了理智，松开了她又把头盔扔给了她。
她没问去哪，只是跟上他。
熟悉的山头展现在眼前，他停了下来，“怕吗？”“不怕。”他弯了弯唇角，握紧车把，踩紧油门。像是鱼跃龙门一般。纪禾还没反应过来，齐磷已经下车了。
齐磷点了根烟，抽的猛，干瘦的身体月光下更加明显。
“给你。”齐磷斜眼看去，是一个粉红色的创可贴，他嗤笑了声，收回目光，又吸了一口，纪禾知道他不喜欢，但他受伤了。
齐磷坐在草上，一条腿曲着，左手靠在上面，嘴里咬着烟，山下还有星星点点的人家亮着灯，再向远看，齐磷家也亮着灯。
纪禾趁他发呆，轻手轻脚地把创可贴粘在他的脸上。她也坐在了他的身边，看向他看的地方。
齐磷看得入神，没注意到。
“齐磷...你不会一直待在汾县吧...”烟抽完了一根，他转头摸裤袋被纪禾一把按住。“松开!”...“你先告诉我。”
齐磷无奈。“大概会去念个成人大学，然后回来。”他说得简单，甚至还有点不耐烦。纪禾松了手，浅浅的笑了下，不说话。
“高材生呢”他语气里充满着不屑。点着了烟，又开始期待不一样的答案。
“我？去C大然后出国留学吧...也有可能在国外定居，主要看我妈的意思。”她不是个会规划未来的人，她从小到大走过的路，都是李然安排好的，她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对任何东西也都是淡淡的。别人觉得她没主张，她却觉得，活成一个普通人挺好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扔了烟头，疏离的笑了笑，“真无聊。”
齐磷，你也会羡慕普通人吗？
“欸！你发现了没，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她碰了碰他“没见过月亮？这么激动。”今天的天不是黑色的，有些墨蓝，纪禾伸出手冲远方打了个招呼，他侧眼看她，才反应过来似的，摸了摸眼角下的创可贴，兀自地笑了笑。
纪禾站了起来，回身对齐磷说。
“齐磷，认识你我很开心。”
希望你也是。
夜晚真是个容易让人糊涂的好机会。
纪禾马上爬起来去洗漱，刷牙的时候，熟悉的机车声从远处驶来，很快就停了，她猜他到了，跑向阳台，她隔着一层窗纱偷偷看那个正在走的少年。
纪禾今天穿了一件及膝的天蓝色裙子，下楼时，他们四目相对，因为对着长辈说话，齐磷微弯着腰，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头发还是那么随意，双手抄着裤兜。
光与光交叉，重叠。
这顿饭纪禾没什么胃口，齐磷倒是吃的快，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听着沈自清讲话。临走时，沈自清叫纪禾送送他。
“你的谎言也就骗骗沈奶奶了。”齐磷嗤笑了一声。“那我总不能告诉她真相吧..”纪禾低着头。闻言齐磷轻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她，双手拄在机车的软垫上，两个人离得近，连呼吸都交杂在一起。
“说呗..高材生还怕被误会啊。”他戏谑道。说完他退开一步，背对着她，看向院子里种的向日葵。纪禾被羞得脸通红，两只手搅在一起。
过了一会，齐磷准备离开。纪禾转身向屋里走去，到门口时——
“齐磷，你该换轮胎了！”她冲他笑了下。踏着轻快的步伐上了楼。齐磷低头，发现车胎正在缓缓吐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推着车子向外走去。
纪禾自从知道齐磷的事后，不知不觉的，她渐渐也没有那么怕他了，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去那座小山头，有时她会坐在那等他。总有一个时间段，他会抽一根烟挠挠头发随意地坐在身侧，有时会闲聊几句，有时就只是坐着。
最近几天，齐磷都没来，地上新长了些杂草。那天晚上十点，纪禾准备去找他，他家离得不远，走到门口，瓷质的花瓶砸在她的脚边，向上望去，二楼的灯光晃得刺眼，那里闪着两个人影。
“你以后回来别他妈让我看见！”这不是齐磷的声音，这声音沙哑浑厚。
“齐正亭，你别喝死了，没人替你收尸！”两个身影扭打起来，齐磷最初没有还手，就挺直着腰背任由他打。“你妈是个往外跑的人，你也是！”像是触了逆鳞，他反手给了齐正亭一拳，齐正亭被打得鼻孔蹿血，他狠狠地摔了门，楼下的感应灯亮了起来，他撞入她的视线里，他睨着眼看她，眼角有着伤口，裤子也破了洞。
“你来干什么！”声音冷，她被他拽了出去，她抬头看他，分明看见他眼睛里的那点无措和绝望，戾气充满全身。
她被撞到墙上，齐磷压着她，一言不发，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那一瞬间，她突然红了眼眶，委屈一般。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齐磷恢复了理智，松开了她又把头盔扔给了她。
她没问去哪，只是跟上他。
熟悉的山头展现在眼前，他停了下来，“怕吗？”“不怕。”他弯了弯唇角，握紧车把，踩紧油门。像是鱼跃龙门一般。纪禾还没反应过来，齐磷已经下车了。
齐磷点了根烟，抽的猛，干瘦的身体月光下更加明显。
“给你。”齐磷斜眼看去，是一个粉红色的创可贴，他嗤笑了声，收回目光，又吸了一口，纪禾知道他不喜欢，但他受伤了。
齐磷坐在草上，一条腿曲着，左手靠在上面，嘴里咬着烟，山下还有星星点点的人家亮着灯，再向远看，齐磷家也亮着灯。
纪禾趁他发呆，轻手轻脚地把创可贴粘在他的脸上。她也坐在了他的身边，看向他看的地方。
齐磷看得入神，没注意到。
“齐磷...你不会一直待在汾县吧...”烟抽完了一根，他转头摸裤袋被纪禾一把按住。“松开!”...“你先告诉我。”
齐磷无奈。“大概会去念个成人大学，然后回来。”他说得简单，甚至还有点不耐烦。纪禾松了手，浅浅的笑了下，不说话。
“高材生呢”他语气里充满着不屑。点着了烟，又开始期待不一样的答案。
“我？去C大然后出国留学吧...也有可能在国外定居，主要看我妈的意思。”她不是个会规划未来的人，她从小到大走过的路，都是李然安排好的，她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对任何东西也都是淡淡的。别人觉得她没主张，她却觉得，活成一个普通人挺好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扔了烟头，疏离的笑了笑，“真无聊。”
齐磷，你也会羡慕普通人吗？
“欸！你发现了没，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她碰了碰他“没见过月亮？这么激动。”今天的天不是黑色的，有些墨蓝，纪禾伸出手冲远方打了个招呼，他侧眼看她，才反应过来似的，摸了摸眼角下的创可贴，兀自地笑了笑。
纪禾站了起来，回身对齐磷说。
“齐磷，认识你我很开心。”
希望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