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山？真大仙？”刘念念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小心脏猛地被提到了嗓子眼。
“是啊，老出名了，你没听说过吗？”冯启明又来了精神，虽是在电话里面，也能听出他说得眉飞色舞的，“凤栖山那地方风水老好了，聚财聚气，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把家族墓地选在那儿。而且，墓葬多，鬼魂多，总出大仙，还都可灵了！”
“冯启明！”刘念念只觉得身后乍起一阵凉风，全身的鸡皮疙瘩一齐竖了起来。她虽然不迷信，但却胆小，被冯启明三言两语，吓得腿软：“你别吓我，我现在就在凤栖山呢！”
冯启明闻言纳闷：“你去凤栖山干什么？拉着我客人去的？最近怎么了，来的都是请仙儿的？”
“不是你之前定好的行程吗？”刘念念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一开口，话说得颤巍巍的。
冯启明立马否认：“怎么会！我给客人今天安排的行程是逛大街，看教堂，吃俄餐。去凤栖山干什么？”他随即反应过来，忙问，“念念，你接的是什么人？是我的客人吗？那人什么样啊？”
刘念念忽觉得心里好像有无数面小鼓，杂乱无章地敲着，乱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帅哥，看样子挺有钱的，穿着一身黑衣，皮肤很白，还戴着墨镜。对了，他叫许让。”
“这不是我客人啊！”冯启明在电话里大喊，“我客人是个女的！”
刘念念立马蒙了：“啊？接错人了？那怎么办？”
“他在你身边吗？”冯启明倏尔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地问。
刘念念只觉得嗓子发紧，下意识地也压低了声音：“没有，他下车进了树林，一直没回来。”
“赶紧跑！”冯启明忽然在电话里急切地大喊了起来，“你怕不是撞鬼了！黑衣服是冥服，皮肤白是没血色，戴墨镜是怕光。你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看的鬼故事，出租车司机在车站接到客人要去坟场那个？人家这是回家了，没带走你是幸运！别等了，快跑吧！”
刘念念被冯启明这一吓，只觉得身后的凉风，风势陡增，吹得她浑身发冷，连忙颤抖着伸手锁紧了车门，又惊恐地朝车窗外四下张望。再看路两旁的浓浓绿荫，只觉得阴森森的，遮蔽了阳光，像是黄泉大道的入口，一颗心顿时揪得紧紧的，害怕到不行。
“可他万一不是鬼，我总不能把他一人仍在荒山野岭吧。”刘念念连手机都握不住了，却还顾及着其他可能，犹豫着要不要逃。
冯启明恨铁不成钢地劝她：“你赶紧开车走，别管他！就算他不是鬼，他一男的，阳气重，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可刘念念还是狠不下心来，眼看着日薄西山，天眼瞅着要黑了，万一许让是人，将他扔下总是不对的。
冯启明没什么耐心，急吼吼地嚷着：“念念，快开车跑吧！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联系我的VIP客人，这都三四个小时了，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机场？一定疯了似的向平台投诉我呢！可惜我这号，又得被平台给封了，白瞎了。挂了！”
刘念念害怕，想求着冯启明别挂电话，但对方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嘟嘟”的忙音像绝望的末日哨音，从听筒里一声接一声地传过来。
刘念念紧紧握着手机，怯生生地探头，再次透过车窗向外张望。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声猫头鹰的鸣叫凄厉响起，衬得黄昏时分的林荫土路更显幽谧诡谲。
“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把家族墓地选在那儿。”
“墓葬多，鬼魂多，总出大仙。”
“黑衣服是冥服，皮肤白是没血色，戴墨镜是怕光。”
“人家这是回家了。”
冯启明的话犹如魔咒似的，一遍遍地在刘念念的脑中盘旋，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握着手机的手越攥越紧，直攥得指节发白。
再等十分钟，如果许让还不回来，她就开车走人。刘念念纷乱的思绪，渐渐冷静了下来，终于有了决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两三分钟，但刘念念却觉得仿佛一个世纪似的漫长。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外忽然传来了“悉悉嗦嗦”的响声，像有人在扒门撬锁，想要强行拉开车门。
刘念念顿时又慌了心神，连忙检查了下门锁，确认都锁上了，才紧张地盯着副驾驶的车窗，生怕突然从那里冒出什么吓人的鬼怪。
片刻后，门外的异响停了下来，刘念念来不及多想，连忙发动了车子。不等许让了，这里离高速不远，他还有手机，若他是人，找车回市区，应该不是难事。
“砰”一声闷响从副驾驶的车窗处传来。刘念念吓得一颗心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慌乱到不行。她僵着脖子，缓缓地转头看过去，就见一只血淋淋的大手贴在车窗上。
她吓得大叫，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双腿瞬间瘫软无力，竟连油门都踩不下去了。
“开门！”血淋淋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车窗，有人声从门外传来，好像是许让。
“你到底……是人是鬼？”刘念念颤声问。
“你有病啊？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开门！”许让的语气里满是怒意，还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哪来的血？你的脸呢，身体呢？怎么只有一只手？”刘念念窝在驾驶位上，越问越觉得吓人，问到最后，竟给自己吓得泪流满面。
“别提了，刚掉坑里，划得满手血。”许让尽管有些生气，却不失绅士风度，说起自己的凄惨遭遇，没有半个脏字，“你问我脸呢？你把车停在沟边，两米深的大沟，我能把手伸上来都废了大劲了。”
刘念念这时才注意到许让话说得有些喘，显然是一边用力一边发声，应该确实是努力扒着沟边，在和她沟通。
她迟疑片刻，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探着身子爬到了副驾驶位上，咬了咬牙，瑟缩着将脸贴上了车窗，往下看去。
一双血红的眼睛，一张撒白的脸。
“啊！”刘念念一声惊呼，窜回了驾驶位。那移动的速度，堪比灵活的小猴子，是她平生从未有过的麻利。
她颤着手握住方向盘，想要立马将车开走，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任她手忙脚乱地一通操作，车子始终无动于衷，没向前挪动哪怕一毫米。
“开门！”这一声不再是从副驾驶门外传来的，而是从耳边，驾驶位的窗外传来的，携着十分怒气，震得刘念念“哇哇”直叫。
驾驶位门外响起了使劲拽门的声音，刘念念泪眼婆娑地转头看了一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呼啦”一下子，又窜回了副驾驶位上，动作迅速得像一阵风似的。
还是那双血红的眼睛，那张撒白的脸。此时清晰无比地贴在驾驶位的车窗外，像要喷火似的，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咔哒！”
刘念念窜来窜去，不小心碰开了门锁，驾驶室的车门终于被红着眼的许让拉开了。
“大仙！放过我！”刘念念颤抖着将自己缩在副驾驶座位和车门间的夹缝处，闭紧了双眼，不敢看许让。
然而，许让并没有像鬼片里演得那样，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撕咬她。反而传来了抽纸的声音，而后“悉悉索索”的，似在擦拭着什么。
默了片刻，刘念念微微睁了眼，见许让站在车门处，正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是暖洋洋的紫红色，更在他的脚下拖出了一团淡淡的影子。
有影子，所以许让是人，才不是鬼。
自己怎么就信了冯启明的鬼话，搞了这么一出丢人的闹剧。她抱歉地抹了把脸，擦干了脸上令人汗颜的涕泪，缓了缓，才讪讪地跟许让搭话：“怎么伤的啊？哦，掉坑里了，是吧？后备箱有医药箱，我给你拿来。”
她也想趁机下车喘口气，推开车门，就急不可耐地伸脚往车外探。
“慢着！有沟！”
许让连忙探身伸手，想把刘念念按在副驾驶位上，却晚了一步，就听着一声柔弱的“哎呀”，刘念念脚下一空，整个人坠进了路边的深沟，只余下微微摆动的车门，像寂寞风中矜持的帆，独自招展。
许让赶紧跑到路边，见刘念念灰头土脸地坐在沟底，眼神虽惊慌无措，但脸上并没有疼痛难耐的神色，看上去应该没有受伤。
他一个箭步跃进沟里，打量着刘念念，忽然“扑哧”一声，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刘念念回想了下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把头插进沟底的泥土里，做一只眼不见为净的鸵鸟。她真是比冯启明还蠢！
“笑什么啊！你不也掉沟里了，还把手都摔出血了呢！我可没你摔得惨，我身上哪都好好的，别说出血了，连皮都没破。”既然已经这样了，怎么的也得挣扎着找补些面子回来吧。刘念念嘀嘀咕咕地坐在原地，气鼓鼓地兀自嘴硬。
许让笑了半晌，直笑到喘不上气，才停下来看着她，摇头解释：“我可不是摔在这个沟里，这才多深呐？我长着眼睛，看得清，就我这大长腿，一抬腿就跨过去了。”
“那你的手？”刘念念心软，虽然两人才认识不到半天，但看着许让伤痕累累的手，她都替他觉得疼。
“是啊，老出名了，你没听说过吗？”冯启明又来了精神，虽是在电话里面，也能听出他说得眉飞色舞的，“凤栖山那地方风水老好了，聚财聚气，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把家族墓地选在那儿。而且，墓葬多，鬼魂多，总出大仙，还都可灵了！”
“冯启明！”刘念念只觉得身后乍起一阵凉风，全身的鸡皮疙瘩一齐竖了起来。她虽然不迷信，但却胆小，被冯启明三言两语，吓得腿软：“你别吓我，我现在就在凤栖山呢！”
冯启明闻言纳闷：“你去凤栖山干什么？拉着我客人去的？最近怎么了，来的都是请仙儿的？”
“不是你之前定好的行程吗？”刘念念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一开口，话说得颤巍巍的。
冯启明立马否认：“怎么会！我给客人今天安排的行程是逛大街，看教堂，吃俄餐。去凤栖山干什么？”他随即反应过来，忙问，“念念，你接的是什么人？是我的客人吗？那人什么样啊？”
刘念念忽觉得心里好像有无数面小鼓，杂乱无章地敲着，乱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帅哥，看样子挺有钱的，穿着一身黑衣，皮肤很白，还戴着墨镜。对了，他叫许让。”
“这不是我客人啊！”冯启明在电话里大喊，“我客人是个女的！”
刘念念立马蒙了：“啊？接错人了？那怎么办？”
“他在你身边吗？”冯启明倏尔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地问。
刘念念只觉得嗓子发紧，下意识地也压低了声音：“没有，他下车进了树林，一直没回来。”
“赶紧跑！”冯启明忽然在电话里急切地大喊了起来，“你怕不是撞鬼了！黑衣服是冥服，皮肤白是没血色，戴墨镜是怕光。你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看的鬼故事，出租车司机在车站接到客人要去坟场那个？人家这是回家了，没带走你是幸运！别等了，快跑吧！”
刘念念被冯启明这一吓，只觉得身后的凉风，风势陡增，吹得她浑身发冷，连忙颤抖着伸手锁紧了车门，又惊恐地朝车窗外四下张望。再看路两旁的浓浓绿荫，只觉得阴森森的，遮蔽了阳光，像是黄泉大道的入口，一颗心顿时揪得紧紧的，害怕到不行。
“可他万一不是鬼，我总不能把他一人仍在荒山野岭吧。”刘念念连手机都握不住了，却还顾及着其他可能，犹豫着要不要逃。
冯启明恨铁不成钢地劝她：“你赶紧开车走，别管他！就算他不是鬼，他一男的，阳气重，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可刘念念还是狠不下心来，眼看着日薄西山，天眼瞅着要黑了，万一许让是人，将他扔下总是不对的。
冯启明没什么耐心，急吼吼地嚷着：“念念，快开车跑吧！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联系我的VIP客人，这都三四个小时了，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机场？一定疯了似的向平台投诉我呢！可惜我这号，又得被平台给封了，白瞎了。挂了！”
刘念念害怕，想求着冯启明别挂电话，但对方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嘟嘟”的忙音像绝望的末日哨音，从听筒里一声接一声地传过来。
刘念念紧紧握着手机，怯生生地探头，再次透过车窗向外张望。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声猫头鹰的鸣叫凄厉响起，衬得黄昏时分的林荫土路更显幽谧诡谲。
“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把家族墓地选在那儿。”
“墓葬多，鬼魂多，总出大仙。”
“黑衣服是冥服，皮肤白是没血色，戴墨镜是怕光。”
“人家这是回家了。”
冯启明的话犹如魔咒似的，一遍遍地在刘念念的脑中盘旋，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握着手机的手越攥越紧，直攥得指节发白。
再等十分钟，如果许让还不回来，她就开车走人。刘念念纷乱的思绪，渐渐冷静了下来，终于有了决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两三分钟，但刘念念却觉得仿佛一个世纪似的漫长。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外忽然传来了“悉悉嗦嗦”的响声，像有人在扒门撬锁，想要强行拉开车门。
刘念念顿时又慌了心神，连忙检查了下门锁，确认都锁上了，才紧张地盯着副驾驶的车窗，生怕突然从那里冒出什么吓人的鬼怪。
片刻后，门外的异响停了下来，刘念念来不及多想，连忙发动了车子。不等许让了，这里离高速不远，他还有手机，若他是人，找车回市区，应该不是难事。
“砰”一声闷响从副驾驶的车窗处传来。刘念念吓得一颗心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慌乱到不行。她僵着脖子，缓缓地转头看过去，就见一只血淋淋的大手贴在车窗上。
她吓得大叫，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双腿瞬间瘫软无力，竟连油门都踩不下去了。
“开门！”血淋淋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车窗，有人声从门外传来，好像是许让。
“你到底……是人是鬼？”刘念念颤声问。
“你有病啊？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开门！”许让的语气里满是怒意，还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哪来的血？你的脸呢，身体呢？怎么只有一只手？”刘念念窝在驾驶位上，越问越觉得吓人，问到最后，竟给自己吓得泪流满面。
“别提了，刚掉坑里，划得满手血。”许让尽管有些生气，却不失绅士风度，说起自己的凄惨遭遇，没有半个脏字，“你问我脸呢？你把车停在沟边，两米深的大沟，我能把手伸上来都废了大劲了。”
刘念念这时才注意到许让话说得有些喘，显然是一边用力一边发声，应该确实是努力扒着沟边，在和她沟通。
她迟疑片刻，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探着身子爬到了副驾驶位上，咬了咬牙，瑟缩着将脸贴上了车窗，往下看去。
一双血红的眼睛，一张撒白的脸。
“啊！”刘念念一声惊呼，窜回了驾驶位。那移动的速度，堪比灵活的小猴子，是她平生从未有过的麻利。
她颤着手握住方向盘，想要立马将车开走，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任她手忙脚乱地一通操作，车子始终无动于衷，没向前挪动哪怕一毫米。
“开门！”这一声不再是从副驾驶门外传来的，而是从耳边，驾驶位的窗外传来的，携着十分怒气，震得刘念念“哇哇”直叫。
驾驶位门外响起了使劲拽门的声音，刘念念泪眼婆娑地转头看了一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呼啦”一下子，又窜回了副驾驶位上，动作迅速得像一阵风似的。
还是那双血红的眼睛，那张撒白的脸。此时清晰无比地贴在驾驶位的车窗外，像要喷火似的，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咔哒！”
刘念念窜来窜去，不小心碰开了门锁，驾驶室的车门终于被红着眼的许让拉开了。
“大仙！放过我！”刘念念颤抖着将自己缩在副驾驶座位和车门间的夹缝处，闭紧了双眼，不敢看许让。
然而，许让并没有像鬼片里演得那样，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撕咬她。反而传来了抽纸的声音，而后“悉悉索索”的，似在擦拭着什么。
默了片刻，刘念念微微睁了眼，见许让站在车门处，正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是暖洋洋的紫红色，更在他的脚下拖出了一团淡淡的影子。
有影子，所以许让是人，才不是鬼。
自己怎么就信了冯启明的鬼话，搞了这么一出丢人的闹剧。她抱歉地抹了把脸，擦干了脸上令人汗颜的涕泪，缓了缓，才讪讪地跟许让搭话：“怎么伤的啊？哦，掉坑里了，是吧？后备箱有医药箱，我给你拿来。”
她也想趁机下车喘口气，推开车门，就急不可耐地伸脚往车外探。
“慢着！有沟！”
许让连忙探身伸手，想把刘念念按在副驾驶位上，却晚了一步，就听着一声柔弱的“哎呀”，刘念念脚下一空，整个人坠进了路边的深沟，只余下微微摆动的车门，像寂寞风中矜持的帆，独自招展。
许让赶紧跑到路边，见刘念念灰头土脸地坐在沟底，眼神虽惊慌无措，但脸上并没有疼痛难耐的神色，看上去应该没有受伤。
他一个箭步跃进沟里，打量着刘念念，忽然“扑哧”一声，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刘念念回想了下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把头插进沟底的泥土里，做一只眼不见为净的鸵鸟。她真是比冯启明还蠢！
“笑什么啊！你不也掉沟里了，还把手都摔出血了呢！我可没你摔得惨，我身上哪都好好的，别说出血了，连皮都没破。”既然已经这样了，怎么的也得挣扎着找补些面子回来吧。刘念念嘀嘀咕咕地坐在原地，气鼓鼓地兀自嘴硬。
许让笑了半晌，直笑到喘不上气，才停下来看着她，摇头解释：“我可不是摔在这个沟里，这才多深呐？我长着眼睛，看得清，就我这大长腿，一抬腿就跨过去了。”
“那你的手？”刘念念心软，虽然两人才认识不到半天，但看着许让伤痕累累的手，她都替他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