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这里是往生店铺吗？”进门的人个头很小，声音也很小，若是不注意几乎察觉不了。
陈清梦双脚交叠放在桌子上，连头都没抬，随口敷衍着，“对不起，马上天亮了，等明天太阳落山后再来吧！”
“哦，对不起，打扰了。”那人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避免发出一丝声响。
空月看着门缝逐渐合上，疑惑道：“我们白天不营业吗？”
“当然要营业，不营业难道喝西北风？”她把头往后靠，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7点，9点后我们还有□□，你收拾一下。”
空月摇摇头，小声道：“书店竟然还有□□？”
看着他阴晴不定暗暗揣测的脸，陈清梦皱着眉道：“我听力很好，南柯清梦只干正经生意，别瞎想。”
“哦！”空月听话地点点头，“我收拾什么？”
陈清梦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有客人来了，你过来和我站在一起学学。”
空月走进收银台前，学着陈清梦的样子把手揣进口袋里，仰着头。
“这个别学。”陈清梦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揣着裤兜了，索性将手放到收银台上撑着。
“叮玲玲——”
门外进来两个短发女生，眼睛红肿，似乎是哭过了的样子。
她们把头缩进围巾里，围巾很宽厚，针法精致细密，让人不得不注意。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陈清梦看着两人，手去扒拉一旁的纸盒，却不想扑了一个空。
疑惑间，她的余光撇到一旁纸盒的身影。
“给，没事的，这里暖气很足。”空月暖心地把纸递过去给两人。
“谢谢。”
陈清梦惊讶地张开嘴巴，心里暗暗想着：“这人上辈子可能是个扒手。”
“有什么事吗？”陈清梦看着其中一个女生问道。
那女生撑起一张笑脸，眼里却没有丝毫情绪，“没事的，我们就是逛逛，听说这里有心理疏导，我们过来看看。”
“对，以推荐书的方式来疏导内心的悲痛。”陈清梦拿出纸和笔，“那么，请说一下心里的烦恼。”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我们是双胞胎。”姐姐理智的介绍着，妹妹还沉浸在痛苦中。
“我们是弃婴，被养父捡到，带到我们成人，可是前些天养父突然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但是他喜欢看书，所以……”姐姐取下围巾放在凳子上，抱着哭泣的妹妹。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陈清梦放下纸和笔斩钉截铁地告诉对方。
“抱歉。”姐姐犹豫了一下后带着妹妹出了店门，却忘了凳子上的围巾。
空月很不理解，“老板，……”
“店里本来也没有来过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欺骗她们，而且她们本来也没有买书的意愿。”
她翻开账本，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们已经入不敷出了，如果你还存有善心的话，麻烦您想想自家生意。”
书店的生意很冷清，双胞胎姐妹走后，便再无一人光顾。
眼看着到了9点，陈清梦走出收银台，锁好门窗，带着空月走出门。
街上空无一人，大门紧闭，只有不时被风吹起的塑料口袋和落叶，别的再无生气。
“不对啊！这里真奇怪，人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突然在空旷的大街响起来，一步一步踩在陈清梦跳动的心脏上。
经营往生店铺的人，怎么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超脱生与死的存在。
恶鬼！？
她谨慎地回过头，看清声音来源后松了口气，捏紧了拳头，“你下次有动作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空月捡塑料袋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不过这街道真是奇怪，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空月已经脱离了第一天楚楚可怜的模样。
在陈清梦的视线范围内，他旁若无人地捡着塑料袋，又将塑料袋规规矩矩地分类放进垃圾箱里。
她的手握成拳头，打在自己的额头上，迫使冷静下来。
突然，空月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响起，陈清梦抬着头看向对方。
这条街不是只有两个人吗？
“老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空月站起身，低头询问着对面的老人。
老人苍老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整条街道，轻轻吹动着地上的落叶，“这条街啊，有恶鬼出没，我劝你们快点走吧！”
觉得奇怪的陈清梦缓步走上前，在看到面前人时一顿，“你的气息真熟悉，今天早上来店里的是你吧？”
面前的老人身材矮小，看起来与六七岁孩童一般身高，可眼睛却是十分明亮。
短短一瞬间，陈清梦也搞清楚了事情缘由，“恶鬼就是你吧？”
“是也不是。”老人买了个关子。
“我只是为了寻找我的女儿，我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了！”老人明亮的眼睛突然黯淡，流出两行清泪。
空月撑着胳膊蹲下来，“老人，你别担心，我们会帮助你的。”
“谢谢你，孩子。”
＊
书店内。
空月端来了一杯热水给老人后，偷摸来到陈清梦身后说道：“这症状似乎和我差不多，不过比我轻。”
陈清梦没有搭理他，独自走上前，蹲下说道：“老人，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路过小河畔时，掉了进去。”老人喝了一口热水，“我没有害人，我只是不喜欢那么多人，太吵了。”
鬼与人类有壁，两者长期接触的话，必有一方深受其害。
看来老头舍身取义，选择自己被伤害。
改观的陈清梦也不为难他了，直接说道：“那您说说，您对您女儿还有什么印象？”
“短头发，长得一样，妹妹比姐姐爱哭。”老人皱着眉，“她们不是我亲生的，是我捡来得，可是我记不得她们长什么样子了。”
陈清梦和空月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双胞胎姐妹！”
“去把姐姐留下来的围巾拿来！”陈清梦吩咐道。
空月立马转身从凳子上拿了围巾，小跑上前把围巾递给老人，“你看看这是不是她们的围巾？”
老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激动地说道：“是的，就是她们。”
空月跟着老人开心地笑起来。
了解实情的陈清梦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斟酌说道：“她们看不见你了。”
“为什么？”老人疑惑地看着陈清梦。
“你已经死了，今天的□□对象就是你。”陈清梦咽了一口口水，“本来是要去小河畔找你的，结果你出现在这了。”
“老人，你……不能踏上往生之路。”
话一出，两人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受惯了各种生离死别眼神的陈清梦，此刻也有了些不自在，“按理说，恶鬼是不能踏上往生之路的，除非受过八十一难方能踏上归途。”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三个人的喘气声胡乱交叠。
老人没有怪罪死旧的规矩，反而笑着说：“原来我今天早上来错地方了，那八十一难怎么走？”
“您等等吧！”陈清梦下定决心般地转身离去，随后拿出信纸和笔，“老人，您说话，我替您写，到时候交给您的女儿。”
“好。”
老人叹了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
陈清梦也没有打断老人，只是篇幅有限，她只捡着重要的地方写。
“好了，等她回来时，我就交给她。”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安静侵袭而来，沉默无声却处处吐露出悲伤。
“《第七天》，我也看过这本书。”老人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死无葬身之地。”
“叮铃铃——”
三人抬起头聚精会神地看向来人，心被提到嗓子眼。
“店长，我的围巾落在这了，我……”女生捏紧背包肩带，无措地看着屋里古怪神色的两人，小心翼翼地问，“我能找吗？”
陈清梦拿着笔的手指了一下前方的凳子。
女孩随着看过去，围巾就在凳子上，“谢谢。”
她拿起围巾的一角，围巾跟随她的手部动作跃起，重新被她戴在脖子上。
与此同时，老人手上的东西消失，从温暖的毛绒绒到空无一物。
陈清梦打开柜门走出来，叫停了女孩，“我送你一样东西吧！”
女孩停下脚步，眼里充满了疑惑，“送我东西？”
陈清梦并没有直接走到她的面前，而是去了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这是给你的。”陈清梦把信递出去。
女孩接过信，视线停留在信下面的书名愣了愣神，“《第七天》。”
“这是给一位老人的。”
“哦。”女孩笑笑，“等我爸爸回来了，我也来这给他买一本书。”
“好的，欢迎。”陈清梦双手握在胸前，鞠了一躬，“只要您有需要，南柯清梦随时出现，祝您生活愉快，来世无忧！”
女生奇怪地看了一眼陈清梦，“……好。”
女孩走出门，拉着妹妹的双手离开了。
书店的三人注视着双胞胎姐妹走入拐角处。
老人欲言又止，看着陈清梦的眼中多了一丝无奈，“哎……我一无所有了，也没有钱。”
“这书是免费送给您的，您出门后有人来接您。”
书未拆封，老人紧紧拿在手里，发出塑料摩擦的响声，“谢谢您，还请您多多关照那两个孩子。”
“这是自然。”陈清梦重新做好动作，“只要您有需要，南柯清梦随时出现，祝您生活愉快，来世无忧！”
空月在一旁学着她的动作，问道：“老板，为什么每一次客人走后都说这一句话？”
“你也得学，每一位店长都得学会这个动作，这句话，你也不例外。”陈清梦关门时，嘱咐道，“对了，这句话不能乱说哈，只能对生命走到尽头的顾客说，白天我们面对的是普通顾客，一定不能说这句话。”
空月拧紧眉头，“可是……您刚刚对着那位老人的孙女说了这句话。”
“哦，是吗？我忘记了。”陈清梦手中出现一缕白色的烟雾，“任务完成了，这是你的记忆。”
“我先看看。”
陈清梦双脚交叠放在桌子上，连头都没抬，随口敷衍着，“对不起，马上天亮了，等明天太阳落山后再来吧！”
“哦，对不起，打扰了。”那人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避免发出一丝声响。
空月看着门缝逐渐合上，疑惑道：“我们白天不营业吗？”
“当然要营业，不营业难道喝西北风？”她把头往后靠，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7点，9点后我们还有□□，你收拾一下。”
空月摇摇头，小声道：“书店竟然还有□□？”
看着他阴晴不定暗暗揣测的脸，陈清梦皱着眉道：“我听力很好，南柯清梦只干正经生意，别瞎想。”
“哦！”空月听话地点点头，“我收拾什么？”
陈清梦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有客人来了，你过来和我站在一起学学。”
空月走进收银台前，学着陈清梦的样子把手揣进口袋里，仰着头。
“这个别学。”陈清梦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揣着裤兜了，索性将手放到收银台上撑着。
“叮玲玲——”
门外进来两个短发女生，眼睛红肿，似乎是哭过了的样子。
她们把头缩进围巾里，围巾很宽厚，针法精致细密，让人不得不注意。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陈清梦看着两人，手去扒拉一旁的纸盒，却不想扑了一个空。
疑惑间，她的余光撇到一旁纸盒的身影。
“给，没事的，这里暖气很足。”空月暖心地把纸递过去给两人。
“谢谢。”
陈清梦惊讶地张开嘴巴，心里暗暗想着：“这人上辈子可能是个扒手。”
“有什么事吗？”陈清梦看着其中一个女生问道。
那女生撑起一张笑脸，眼里却没有丝毫情绪，“没事的，我们就是逛逛，听说这里有心理疏导，我们过来看看。”
“对，以推荐书的方式来疏导内心的悲痛。”陈清梦拿出纸和笔，“那么，请说一下心里的烦恼。”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我们是双胞胎。”姐姐理智的介绍着，妹妹还沉浸在痛苦中。
“我们是弃婴，被养父捡到，带到我们成人，可是前些天养父突然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但是他喜欢看书，所以……”姐姐取下围巾放在凳子上，抱着哭泣的妹妹。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陈清梦放下纸和笔斩钉截铁地告诉对方。
“抱歉。”姐姐犹豫了一下后带着妹妹出了店门，却忘了凳子上的围巾。
空月很不理解，“老板，……”
“店里本来也没有来过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欺骗她们，而且她们本来也没有买书的意愿。”
她翻开账本，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们已经入不敷出了，如果你还存有善心的话，麻烦您想想自家生意。”
书店的生意很冷清，双胞胎姐妹走后，便再无一人光顾。
眼看着到了9点，陈清梦走出收银台，锁好门窗，带着空月走出门。
街上空无一人，大门紧闭，只有不时被风吹起的塑料口袋和落叶，别的再无生气。
“不对啊！这里真奇怪，人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突然在空旷的大街响起来，一步一步踩在陈清梦跳动的心脏上。
经营往生店铺的人，怎么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超脱生与死的存在。
恶鬼！？
她谨慎地回过头，看清声音来源后松了口气，捏紧了拳头，“你下次有动作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空月捡塑料袋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不过这街道真是奇怪，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空月已经脱离了第一天楚楚可怜的模样。
在陈清梦的视线范围内，他旁若无人地捡着塑料袋，又将塑料袋规规矩矩地分类放进垃圾箱里。
她的手握成拳头，打在自己的额头上，迫使冷静下来。
突然，空月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响起，陈清梦抬着头看向对方。
这条街不是只有两个人吗？
“老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空月站起身，低头询问着对面的老人。
老人苍老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整条街道，轻轻吹动着地上的落叶，“这条街啊，有恶鬼出没，我劝你们快点走吧！”
觉得奇怪的陈清梦缓步走上前，在看到面前人时一顿，“你的气息真熟悉，今天早上来店里的是你吧？”
面前的老人身材矮小，看起来与六七岁孩童一般身高，可眼睛却是十分明亮。
短短一瞬间，陈清梦也搞清楚了事情缘由，“恶鬼就是你吧？”
“是也不是。”老人买了个关子。
“我只是为了寻找我的女儿，我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了！”老人明亮的眼睛突然黯淡，流出两行清泪。
空月撑着胳膊蹲下来，“老人，你别担心，我们会帮助你的。”
“谢谢你，孩子。”
＊
书店内。
空月端来了一杯热水给老人后，偷摸来到陈清梦身后说道：“这症状似乎和我差不多，不过比我轻。”
陈清梦没有搭理他，独自走上前，蹲下说道：“老人，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路过小河畔时，掉了进去。”老人喝了一口热水，“我没有害人，我只是不喜欢那么多人，太吵了。”
鬼与人类有壁，两者长期接触的话，必有一方深受其害。
看来老头舍身取义，选择自己被伤害。
改观的陈清梦也不为难他了，直接说道：“那您说说，您对您女儿还有什么印象？”
“短头发，长得一样，妹妹比姐姐爱哭。”老人皱着眉，“她们不是我亲生的，是我捡来得，可是我记不得她们长什么样子了。”
陈清梦和空月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双胞胎姐妹！”
“去把姐姐留下来的围巾拿来！”陈清梦吩咐道。
空月立马转身从凳子上拿了围巾，小跑上前把围巾递给老人，“你看看这是不是她们的围巾？”
老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激动地说道：“是的，就是她们。”
空月跟着老人开心地笑起来。
了解实情的陈清梦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斟酌说道：“她们看不见你了。”
“为什么？”老人疑惑地看着陈清梦。
“你已经死了，今天的□□对象就是你。”陈清梦咽了一口口水，“本来是要去小河畔找你的，结果你出现在这了。”
“老人，你……不能踏上往生之路。”
话一出，两人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受惯了各种生离死别眼神的陈清梦，此刻也有了些不自在，“按理说，恶鬼是不能踏上往生之路的，除非受过八十一难方能踏上归途。”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三个人的喘气声胡乱交叠。
老人没有怪罪死旧的规矩，反而笑着说：“原来我今天早上来错地方了，那八十一难怎么走？”
“您等等吧！”陈清梦下定决心般地转身离去，随后拿出信纸和笔，“老人，您说话，我替您写，到时候交给您的女儿。”
“好。”
老人叹了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
陈清梦也没有打断老人，只是篇幅有限，她只捡着重要的地方写。
“好了，等她回来时，我就交给她。”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安静侵袭而来，沉默无声却处处吐露出悲伤。
“《第七天》，我也看过这本书。”老人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死无葬身之地。”
“叮铃铃——”
三人抬起头聚精会神地看向来人，心被提到嗓子眼。
“店长，我的围巾落在这了，我……”女生捏紧背包肩带，无措地看着屋里古怪神色的两人，小心翼翼地问，“我能找吗？”
陈清梦拿着笔的手指了一下前方的凳子。
女孩随着看过去，围巾就在凳子上，“谢谢。”
她拿起围巾的一角，围巾跟随她的手部动作跃起，重新被她戴在脖子上。
与此同时，老人手上的东西消失，从温暖的毛绒绒到空无一物。
陈清梦打开柜门走出来，叫停了女孩，“我送你一样东西吧！”
女孩停下脚步，眼里充满了疑惑，“送我东西？”
陈清梦并没有直接走到她的面前，而是去了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这是给你的。”陈清梦把信递出去。
女孩接过信，视线停留在信下面的书名愣了愣神，“《第七天》。”
“这是给一位老人的。”
“哦。”女孩笑笑，“等我爸爸回来了，我也来这给他买一本书。”
“好的，欢迎。”陈清梦双手握在胸前，鞠了一躬，“只要您有需要，南柯清梦随时出现，祝您生活愉快，来世无忧！”
女生奇怪地看了一眼陈清梦，“……好。”
女孩走出门，拉着妹妹的双手离开了。
书店的三人注视着双胞胎姐妹走入拐角处。
老人欲言又止，看着陈清梦的眼中多了一丝无奈，“哎……我一无所有了，也没有钱。”
“这书是免费送给您的，您出门后有人来接您。”
书未拆封，老人紧紧拿在手里，发出塑料摩擦的响声，“谢谢您，还请您多多关照那两个孩子。”
“这是自然。”陈清梦重新做好动作，“只要您有需要，南柯清梦随时出现，祝您生活愉快，来世无忧！”
空月在一旁学着她的动作，问道：“老板，为什么每一次客人走后都说这一句话？”
“你也得学，每一位店长都得学会这个动作，这句话，你也不例外。”陈清梦关门时，嘱咐道，“对了，这句话不能乱说哈，只能对生命走到尽头的顾客说，白天我们面对的是普通顾客，一定不能说这句话。”
空月拧紧眉头，“可是……您刚刚对着那位老人的孙女说了这句话。”
“哦，是吗？我忘记了。”陈清梦手中出现一缕白色的烟雾，“任务完成了，这是你的记忆。”
“我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