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烟雾进入陈清梦的脑海。
烟雾逐渐形成一个场地，大雾弥漫，陈清梦被困在原地。
“空月，你还记得我吗？”空灵极有穿透力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改名了。”
“我是谁？”
几十道不同的声音交叠在一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溜烟冒到陈清梦脑海中。
她痛苦地捂住头，大呵一声：“滚开！”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她的大脑也得到喘息的机会，“呼——你这什么回忆，那么令人抓狂。”
空月紧张得表情转瞬变得激动，“你好了，刚刚你表情那么痛苦，担心死我了，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看到。”陈清梦均匀的呼吸着，缓过那份劲，“吵死了。”
“还有呢？”
缓过神来的陈清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
“完成老人的订单后出现回忆，那还有娣姐呢？”他的表情疑惑不解，“不是吗？”
“是没错。”陈清梦出门打开邮箱，邮箱里的信件还安然无恙地躺着。
那是娣姐寄给家人的信件。
“你的意识暂时地停留在过往之界，踏入了我的店铺，你便是我店铺的人，所以你跟我完成订单就会有回忆，但是你不能离开我十米开外。”
空月点头如捣蒜，可注意力全然放在信封上，“这信封怎么回事？”
陈清梦拿出信纸，解释道：“我们寄信也是要对方同意接收的，而且必须是在对方全心全意地想着逝者时才能寄出。”
“目前看来，娣姐的家人不肯收信，也就是说，没人想着她。”陈清梦叹了一口气，表情惋惜，内心都在滴血，“我的信纸啊！又浪费一张。”
“你怎么那么冷血？”空月直言不讳。
陈清梦“啧”了一声，随即冷笑道：“你知道我一张信纸多珍贵吗？被你浪费一张，娣姐一张，那老头一张，就是三张。”
“这三张足以管理局的人杀了我。”
空月缩了一下脖子，显然没想到三张信纸竟然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只好转移话题道：“那娣姐会怎么样？”
“娣姐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大概会被人间水汽清理吧！”陈清梦贴心地解释道，“水汽指的是往生之界的清理者，在人类面前不能暴露出我们的踪迹，所以掩盖说成水汽。”
“那我们去娣姐家看看呗！”空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不去。”陈清梦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现在11点了，该去睡觉了，太阳落山后还得出来接着干活呢！”
说完话的陈清梦自顾自地走入了店门，“你随便找个地方睡吧！”
她走进收银台，将椅子拉直。
“咯噔”一声后，一张简易的床出现在两人眼前，“算了，你睡这，我去睡床。”
空月把抱枕被打开，随意地盖在肚子上，小声嘟囔道：“什么人。”
他闭上眼睛，店铺的灯缓缓变暗。
银杏树后的招牌不停地闪动着，直到“南柯清梦”四个字消失地无影无踪。
“太阳真大哈，快来这躲一下！”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招呼着另外一个男人。
“这银杏树真大，我记得今天早上这里还有一家店呢！”女人疑惑地看着男人。
男人用手扇风，听到之后回答道：“哪来的店啊，你热昏头了吧！”
黄色的银杏树树叶从远方飘来，慢慢地落入银杏树根部。
“老公，你看，这树叶竟然发黄！”
＊
“别睡了，起床营业。”陈清梦踢了一脚还在睡梦中的空月。
空月醒来后，看着她全身的穿搭，不禁笑出了声：“虽然说昼夜温差大，可你也不至于穿成这个样子吧！”
她的里面搭配了一件浅色毛衣，外搭了卡其色大衣，下身穿了一条紧身喇叭裤，脚踩一双棉鞋。
陈清梦低头看着自己的穿搭，笑而不语。
直到空月掀开被子，全身接触到冷空气时，才清楚地意识到什么叫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看向窗外，外面的景色变了样，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木屋一憧接着一憧，天气也变了个样，从昏黄充满意境的秋天变成白茫茫一片的大雪天。
店铺的门紧闭着，可屋外的冷气却还是从缝隙中溜进来。
“往生店铺不论时间地点，只要逝者需要，我们就会随机出现。”她将手中的棉衣丢给空月，“穿上吧！买大了。”
空月麻溜地穿上棉衣，打趣道：“不紧不松，刚刚好，店长，你是照着我的身高尺寸买的吧？”
“不是。”她打开暖气，“娣姐已经被水汽蒸发了。”
还在喜悦当中的空月闻之一愣，“……希望娣姐下辈子开心美满。”
“叮铃铃——”一个身形瘦小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进来。
看着新奇的一幕，心情也有些亢奋，“我滴娘勒，这店可真漂亮。”
“好面熟啊！”空月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说道。
陈清梦冲前面的人点了一下头，提示道：“娣姐16岁的样子。”
空月一脸惊奇，“这个店还能穿越时空？”
“差不多，我在你的回忆里听到了娣姐的声音，恰巧被传送到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她打开柜门走出去，“您好。”
娣姐看了陈清梦一眼，瞪大了眼睛，“你真漂亮。”
“谢谢，请问有什么能帮您？”
娣姐环顾着书店，“我就逛逛，逛逛就走。”
“好的，您随意。”陈清梦回到收银台，好让娣姐能随心所欲的看看。
“我有工资吗？”空月鬼使神差地问道。
“劳动就有工资，可……”陈清梦话还没说完，便被空月打断。
“您是光顾本店的第一位顾客，因此享有免费权，所以您买的书，本店会给您买单。”
空月的声音响亮吐字清晰，将陈清梦心中的话硬生生地打回了肚子里。
可你没有工资啊！
陈清梦按耐住心里想打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是的。”
娣姐回过头来，看到空月的一瞬间，表情一征，“我好像认得你。”
她走进收银台，仔细地看着空月的眉眼，“是认得不错，在哪看见的呢？”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在梦里。”娣姐笑着说道，可在场却没有人笑，“不好笑吗？好吧！我想写一封信。”
“写什么信呢？”陈清梦拿出各类各色信纸，“你看看这些信，你喜欢哪些？”
“听说时空胶囊特别火，所以我想写一封信给以后的自己。”娣姐满怀期待地看着店铺老板。
陈清梦把信纸放回原处，拿出带有“南柯清梦”标志的信纸出来，“写好后，放在门外的邮箱里，等日期到后自然会送达。”
“好！”娣姐开心地拿着信纸和笔到桌子上写着信。
空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清梦，“想不到，你还挺善良的嘛！”
“因为业绩而已，娣姐是本店的顾客，自然有售后保障。”她把信纸放回去。
只有她知道，心里面有多痛。
珍贵的信纸啊！
“你不是说，管理局的人会为了信纸杀了你的吗？”
她竖起大拇指，表情不屑，“上面有人。”
过了一会，娣姐写完信走过来，“我想起来了，梦里的你是个旅行家，你还帮助过我，你跟我说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有多精彩。”
“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去外面看看。”娣姐的笑容很纯真，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
“会的，一定会。”空月忙不迭说着。
娣姐走出门，按照陈清梦的说法将信纸放在邮箱里。
“店铺一天一换，今天已经完成逝者的需要，应该没有顾客再上门来，你休息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哦！”空月没有休息，舒展身体后，便开始拿着扫把开始扫地。
看在眼里的陈清梦没有说什么，拿着电话走出门外。
几声“嘟”响过后，对面传来了疲惫厚重的男声，“清梦，有什么事吗？”
“叔叔，信纸没了。”陈清梦的语气委屈下来，“您可得给我多弄点信纸来啊！”
对面犹豫了几秒，语重心长道：“这个事情啊！还有得商量，开完会后我来你那一趟。”
叔叔挂断了电话！
明明平常几句话就能讲明白的事，今天怎么不行了？
陈清梦带着疑惑回了收银台。
空月扫完地后，正准备拖地，听到老板的叹息声回过头，“老板，怎么了？”
“没事，弄干净点，待会有客人要来。”
吩咐完的陈清梦爬在桌子上，绞尽脑汁地想着原因。
到底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陈清梦逐渐进入梦乡。
“叮铃——”身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走进来，身姿挺拔。
在环顾四周后，看到爬在桌子上睡觉的陈清梦气不打一处来，“陈清梦！”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陈清梦条件反射地喊出来。
抬起头后，看着来人，陈清梦心里舒了一口气，揉了一下脑门，“叔叔，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不大声一点，东西被人偷了你都不知道。”叔叔走向柜台，把一沓信纸丢在她的面前，“省着点用。”
陈清梦拿起那沓信纸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份量，顿时嬉笑开颜，“叔叔真是太豪横了。”
陈雾华是往生之界的领导，也是陈清梦的亲叔叔。
陈雾华没好奇地说道：“现在知道我是你叔叔了？”
还在数着信纸的陈清梦压根没注意到叔叔瞬变的脸色。
“我可保不了你了。”陈雾华取下金边眼睛，叹了口气，“上面来了一位大领导，说要减少往生店铺的数量，让那些好吃懒做的店主去当水汽呢！”
沉浸在喜悦中的陈清梦终于清醒过来，“什么意思？”
陈雾华怎么说都是一个小领导，这往生之界的政策改变谁能有他清楚。
“就是说，从明天开始，逐步减少往生店铺的数量，尤其是营业额垫底的店铺。”
陈清梦听清最后一句话时，心虚地皱紧脸，“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我们可是为往生之界出了力的。”
而且，上个月营业额排名，“南柯清梦”可是排在最后一名。
“我看啊！你也可以离开了。”陈雾华看着她，“踏上往生之路。”
“那可不行！好歹我得捞够了油水才走。”她挽住陈雾华的胳膊，“叔，你可得帮帮我啊！”
“店里挺干净的！”陈雾华随意地打着哈哈，“再说了，你根本就不是往生之界的人，政策改变后，你也进不了清理者部门啊！”
“店长，我打扫的怎么样？”空月从卫生间走出来。
看到面前两人亲密的姿势后，片刻恍然大悟道：“老板夫！”
“您好您好！”空月擦干净手上的水渍，主动伸手。
“您好，你是？”陈雾华礼貌地回应。
陈清梦魂不守舍，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求介绍的表情。
看着老板的样子，空月主动开口介绍自己，“您好，我是南柯清梦的店员。”
陈雾华愣住，疑惑地看向陈清梦，“店员？往生店铺不是一店一店长模式吗？”
陈雾华突然激动起来，表情染上喜悦，双手猛地拍掌。
“啪”一声脆响惊动了生无可恋的陈清梦，她麻木地看着陈雾华，“叔，开始拆店了？”
“我知道了，他是未死之人！”陈雾华双手开心地指着陈清梦。
“对啊！”陈清梦还在状况之外，根本不清楚陈雾华亢奋激动的原因。
“未死之人进入店铺，店长就必须得找回未死之人的回忆，帮助他走完一生。”陈雾华耸耸肩点到为止，“现在各大往生店铺正寻找未死之人呢！”
陈清梦的心跳声回归正常，一下一下撞击有力，“对啊！有了空月，只要没完成订单，他们就不能来拆店。”
白色烟雾突然飘到陈清梦的手指，她喜出望外，整个人几近癫狂，连声线都在颤抖，“快，跟店长去看看娣姐带来的回忆。”
烟雾逐渐形成一个场地，大雾弥漫，陈清梦被困在原地。
“空月，你还记得我吗？”空灵极有穿透力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改名了。”
“我是谁？”
几十道不同的声音交叠在一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溜烟冒到陈清梦脑海中。
她痛苦地捂住头，大呵一声：“滚开！”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她的大脑也得到喘息的机会，“呼——你这什么回忆，那么令人抓狂。”
空月紧张得表情转瞬变得激动，“你好了，刚刚你表情那么痛苦，担心死我了，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看到。”陈清梦均匀的呼吸着，缓过那份劲，“吵死了。”
“还有呢？”
缓过神来的陈清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
“完成老人的订单后出现回忆，那还有娣姐呢？”他的表情疑惑不解，“不是吗？”
“是没错。”陈清梦出门打开邮箱，邮箱里的信件还安然无恙地躺着。
那是娣姐寄给家人的信件。
“你的意识暂时地停留在过往之界，踏入了我的店铺，你便是我店铺的人，所以你跟我完成订单就会有回忆，但是你不能离开我十米开外。”
空月点头如捣蒜，可注意力全然放在信封上，“这信封怎么回事？”
陈清梦拿出信纸，解释道：“我们寄信也是要对方同意接收的，而且必须是在对方全心全意地想着逝者时才能寄出。”
“目前看来，娣姐的家人不肯收信，也就是说，没人想着她。”陈清梦叹了一口气，表情惋惜，内心都在滴血，“我的信纸啊！又浪费一张。”
“你怎么那么冷血？”空月直言不讳。
陈清梦“啧”了一声，随即冷笑道：“你知道我一张信纸多珍贵吗？被你浪费一张，娣姐一张，那老头一张，就是三张。”
“这三张足以管理局的人杀了我。”
空月缩了一下脖子，显然没想到三张信纸竟然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只好转移话题道：“那娣姐会怎么样？”
“娣姐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大概会被人间水汽清理吧！”陈清梦贴心地解释道，“水汽指的是往生之界的清理者，在人类面前不能暴露出我们的踪迹，所以掩盖说成水汽。”
“那我们去娣姐家看看呗！”空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不去。”陈清梦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现在11点了，该去睡觉了，太阳落山后还得出来接着干活呢！”
说完话的陈清梦自顾自地走入了店门，“你随便找个地方睡吧！”
她走进收银台，将椅子拉直。
“咯噔”一声后，一张简易的床出现在两人眼前，“算了，你睡这，我去睡床。”
空月把抱枕被打开，随意地盖在肚子上，小声嘟囔道：“什么人。”
他闭上眼睛，店铺的灯缓缓变暗。
银杏树后的招牌不停地闪动着，直到“南柯清梦”四个字消失地无影无踪。
“太阳真大哈，快来这躲一下！”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招呼着另外一个男人。
“这银杏树真大，我记得今天早上这里还有一家店呢！”女人疑惑地看着男人。
男人用手扇风，听到之后回答道：“哪来的店啊，你热昏头了吧！”
黄色的银杏树树叶从远方飘来，慢慢地落入银杏树根部。
“老公，你看，这树叶竟然发黄！”
＊
“别睡了，起床营业。”陈清梦踢了一脚还在睡梦中的空月。
空月醒来后，看着她全身的穿搭，不禁笑出了声：“虽然说昼夜温差大，可你也不至于穿成这个样子吧！”
她的里面搭配了一件浅色毛衣，外搭了卡其色大衣，下身穿了一条紧身喇叭裤，脚踩一双棉鞋。
陈清梦低头看着自己的穿搭，笑而不语。
直到空月掀开被子，全身接触到冷空气时，才清楚地意识到什么叫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看向窗外，外面的景色变了样，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木屋一憧接着一憧，天气也变了个样，从昏黄充满意境的秋天变成白茫茫一片的大雪天。
店铺的门紧闭着，可屋外的冷气却还是从缝隙中溜进来。
“往生店铺不论时间地点，只要逝者需要，我们就会随机出现。”她将手中的棉衣丢给空月，“穿上吧！买大了。”
空月麻溜地穿上棉衣，打趣道：“不紧不松，刚刚好，店长，你是照着我的身高尺寸买的吧？”
“不是。”她打开暖气，“娣姐已经被水汽蒸发了。”
还在喜悦当中的空月闻之一愣，“……希望娣姐下辈子开心美满。”
“叮铃铃——”一个身形瘦小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进来。
看着新奇的一幕，心情也有些亢奋，“我滴娘勒，这店可真漂亮。”
“好面熟啊！”空月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说道。
陈清梦冲前面的人点了一下头，提示道：“娣姐16岁的样子。”
空月一脸惊奇，“这个店还能穿越时空？”
“差不多，我在你的回忆里听到了娣姐的声音，恰巧被传送到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她打开柜门走出去，“您好。”
娣姐看了陈清梦一眼，瞪大了眼睛，“你真漂亮。”
“谢谢，请问有什么能帮您？”
娣姐环顾着书店，“我就逛逛，逛逛就走。”
“好的，您随意。”陈清梦回到收银台，好让娣姐能随心所欲的看看。
“我有工资吗？”空月鬼使神差地问道。
“劳动就有工资，可……”陈清梦话还没说完，便被空月打断。
“您是光顾本店的第一位顾客，因此享有免费权，所以您买的书，本店会给您买单。”
空月的声音响亮吐字清晰，将陈清梦心中的话硬生生地打回了肚子里。
可你没有工资啊！
陈清梦按耐住心里想打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是的。”
娣姐回过头来，看到空月的一瞬间，表情一征，“我好像认得你。”
她走进收银台，仔细地看着空月的眉眼，“是认得不错，在哪看见的呢？”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在梦里。”娣姐笑着说道，可在场却没有人笑，“不好笑吗？好吧！我想写一封信。”
“写什么信呢？”陈清梦拿出各类各色信纸，“你看看这些信，你喜欢哪些？”
“听说时空胶囊特别火，所以我想写一封信给以后的自己。”娣姐满怀期待地看着店铺老板。
陈清梦把信纸放回原处，拿出带有“南柯清梦”标志的信纸出来，“写好后，放在门外的邮箱里，等日期到后自然会送达。”
“好！”娣姐开心地拿着信纸和笔到桌子上写着信。
空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清梦，“想不到，你还挺善良的嘛！”
“因为业绩而已，娣姐是本店的顾客，自然有售后保障。”她把信纸放回去。
只有她知道，心里面有多痛。
珍贵的信纸啊！
“你不是说，管理局的人会为了信纸杀了你的吗？”
她竖起大拇指，表情不屑，“上面有人。”
过了一会，娣姐写完信走过来，“我想起来了，梦里的你是个旅行家，你还帮助过我，你跟我说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有多精彩。”
“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去外面看看。”娣姐的笑容很纯真，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
“会的，一定会。”空月忙不迭说着。
娣姐走出门，按照陈清梦的说法将信纸放在邮箱里。
“店铺一天一换，今天已经完成逝者的需要，应该没有顾客再上门来，你休息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哦！”空月没有休息，舒展身体后，便开始拿着扫把开始扫地。
看在眼里的陈清梦没有说什么，拿着电话走出门外。
几声“嘟”响过后，对面传来了疲惫厚重的男声，“清梦，有什么事吗？”
“叔叔，信纸没了。”陈清梦的语气委屈下来，“您可得给我多弄点信纸来啊！”
对面犹豫了几秒，语重心长道：“这个事情啊！还有得商量，开完会后我来你那一趟。”
叔叔挂断了电话！
明明平常几句话就能讲明白的事，今天怎么不行了？
陈清梦带着疑惑回了收银台。
空月扫完地后，正准备拖地，听到老板的叹息声回过头，“老板，怎么了？”
“没事，弄干净点，待会有客人要来。”
吩咐完的陈清梦爬在桌子上，绞尽脑汁地想着原因。
到底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陈清梦逐渐进入梦乡。
“叮铃——”身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走进来，身姿挺拔。
在环顾四周后，看到爬在桌子上睡觉的陈清梦气不打一处来，“陈清梦！”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陈清梦条件反射地喊出来。
抬起头后，看着来人，陈清梦心里舒了一口气，揉了一下脑门，“叔叔，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不大声一点，东西被人偷了你都不知道。”叔叔走向柜台，把一沓信纸丢在她的面前，“省着点用。”
陈清梦拿起那沓信纸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份量，顿时嬉笑开颜，“叔叔真是太豪横了。”
陈雾华是往生之界的领导，也是陈清梦的亲叔叔。
陈雾华没好奇地说道：“现在知道我是你叔叔了？”
还在数着信纸的陈清梦压根没注意到叔叔瞬变的脸色。
“我可保不了你了。”陈雾华取下金边眼睛，叹了口气，“上面来了一位大领导，说要减少往生店铺的数量，让那些好吃懒做的店主去当水汽呢！”
沉浸在喜悦中的陈清梦终于清醒过来，“什么意思？”
陈雾华怎么说都是一个小领导，这往生之界的政策改变谁能有他清楚。
“就是说，从明天开始，逐步减少往生店铺的数量，尤其是营业额垫底的店铺。”
陈清梦听清最后一句话时，心虚地皱紧脸，“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我们可是为往生之界出了力的。”
而且，上个月营业额排名，“南柯清梦”可是排在最后一名。
“我看啊！你也可以离开了。”陈雾华看着她，“踏上往生之路。”
“那可不行！好歹我得捞够了油水才走。”她挽住陈雾华的胳膊，“叔，你可得帮帮我啊！”
“店里挺干净的！”陈雾华随意地打着哈哈，“再说了，你根本就不是往生之界的人，政策改变后，你也进不了清理者部门啊！”
“店长，我打扫的怎么样？”空月从卫生间走出来。
看到面前两人亲密的姿势后，片刻恍然大悟道：“老板夫！”
“您好您好！”空月擦干净手上的水渍，主动伸手。
“您好，你是？”陈雾华礼貌地回应。
陈清梦魂不守舍，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求介绍的表情。
看着老板的样子，空月主动开口介绍自己，“您好，我是南柯清梦的店员。”
陈雾华愣住，疑惑地看向陈清梦，“店员？往生店铺不是一店一店长模式吗？”
陈雾华突然激动起来，表情染上喜悦，双手猛地拍掌。
“啪”一声脆响惊动了生无可恋的陈清梦，她麻木地看着陈雾华，“叔，开始拆店了？”
“我知道了，他是未死之人！”陈雾华双手开心地指着陈清梦。
“对啊！”陈清梦还在状况之外，根本不清楚陈雾华亢奋激动的原因。
“未死之人进入店铺，店长就必须得找回未死之人的回忆，帮助他走完一生。”陈雾华耸耸肩点到为止，“现在各大往生店铺正寻找未死之人呢！”
陈清梦的心跳声回归正常，一下一下撞击有力，“对啊！有了空月，只要没完成订单，他们就不能来拆店。”
白色烟雾突然飘到陈清梦的手指，她喜出望外，整个人几近癫狂，连声线都在颤抖，“快，跟店长去看看娣姐带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