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停手的时候，王进和石云已经瘫倒在地上不成人形。
包厢里安静的能听到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他们亲眼看着这个看起来体重不过百的女孩刚刚是如何拳拳到肉，把两个成年男子干趴下的。
“我觉得他俩可能需要去医院走一趟。”江青好心提醒，说着还拉了拉自己在刚刚的动作中上滑的裙摆，但全场没有一个人敢盯着那里看。
这哪是尤物啊？这明明是撒旦！
顾文秋却不这么认为，他赞赏地看着女孩，差点没忍住鼓掌。早就看石云那家伙不顺眼了，一口一个“文秋”，他们很熟吗！
“把王经理和石总送到最近的医院去。”顾文秋欣赏许久两人的惨状，这才大发慈悲地下了指令。
两人被拽起来的时候疼的呲牙裂嘴，江青好心上去扶一把却被石云惊恐地躲开，导致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造成二次损伤，当场晕倒。
江青一脸无辜：“苍天有眼，不是我干的。”人要是真死了她可没钱赔。不过这种程度是要判刑的吧？她想。要是进了监狱，包吃包住还能躲催债，好像还不错诶。
“听说你很缺钱？”顾文秋问。
江青点头：“是的，先生。”
“别装了，还‘先生’。”顾文秋冷笑一声：“刚刚不是还叫神经病吗？”
包厢里的人七七八八走完了，美其名曰去照看伤员，实际上是因为都暗戳戳给顾文秋使过绊子，担心一会儿拿他们开涮。
江青尴尬地笑笑：“抱歉，刚刚是我冒犯了。”这哪是神经病，这是大好人啊！
但是不提钱还好，一提起来她心都在滴血。爽完了，钱也没了，忙忙碌碌一个月全白干。
会所不能再呆，王进回来准找她算账。那就只有学校旁边的小饭店可以去了，可是那里的工资低的很，满足基本生活需求都够呛，更别说拿出多余的钱还债了。
“你要不要来我这儿？”顾文秋看着对面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心地抛出了橄榄枝。
“您的公司招人？”江青眼睛一亮：“我是A大新闻系的，成绩还可以，排在专业前10%。有过一段报社实习经历……”
“停。”顾文秋打断：“我们不招除了S大以外的本科生，更不会招还没毕业的。”
“那您想要我做什么？”江青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当某一种忽然出现时，她睁大眼睛问：“您不会是想让我当您的情妇吧？”
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给你五千万，做我的女人。
女人，你在玩火。
……
昨晚睡前刚看的霸总文学浮现在脑海里，江青一阵恶寒，表示接受无能：“抱歉，这个我恐怕不能答应您。”
顾文秋被气笑了，这人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他刚刚还觉得江青是个聪明料子，现在他决定持保留意见。
“我没那么随便，我怕得病。”
“我没病！”江青下意识反驳，怎么能污蔑人呢？但她马上反应过来，不是，她在解释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很健康。”江青诚恳地说：“您录用我，绝对让您用一份的工资买到双份的体验！物超所值。我可以加班可以出差可以端茶倒水可以陪您应酬。只有您未开展的业务，没有我不能做的工作！”
顾文秋嘴角抽搐，她到底有多缺钱？感觉是个见了人民币就会扑上去的主，他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这是给你的误工费，”顾文秋拿出一张卡递给江青：“如果有合适的岗位，三天之内我会联系你。”
***
当江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破旧的出租屋时，白元子刚刚起床。
他脸上有两块大面积的淤青，正好在眼窝附近，看起来像是一只熊猫。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白元子看着江青疲惫的面庞心疼地说道，上前帮她接过背包。
“你的脸怎么了？”江青脸色一沉：“他们又来了？”
“嗯。”白元子低下头，声音透露着委屈：“来了三四个人，说不还钱就把我的手指头剁掉。”说到后面还带上了哭腔：“青青，我…我害怕，所以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江青直觉不妙：“你干什么了？”
“我把你的那块玉佩给他们了。”白元子悄悄观察江青的脸色，他们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他知道那块玉佩对江青来说有多重要，那是她被放在孤儿院门口时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眼下被自己拿去抵债，肯定会生气。
“什么？”果不其然，江青脸色一变，她不可置信地问一脸无辜的白元子：“你把我的玉佩给他们了？”
他弱弱地点头。“我也没有办法啊……青青，你总不能看着我去死吧？我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啊！”
“你他妈……”江青气的话都说不上来，脑袋里嗡嗡响。忽然想到顾文秋给她的那张卡。
“你给谁了？”
“邵哥。”那是所有催债人里面相当难缠的一个，视财如命，又很擅长耍赖皮，滑溜的像个泥鳅一样。
江青恶狠狠地瞟白元子一眼，恨不得把他弄死，但又舍不得。如他所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扶持，多多少少是有感情在的。但自打江青考上重点大学，白元子落榜无书可读后，有些东西好像变了。
白元子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年。他学会了喝酒、赌博，一次又一次惹出麻烦丢给江青处理。后来安分了一阵子，江青以为他终于改邪归正故而十分欣慰，没想到是憋了坨大的。
赌博欠了三百万。被人押着送回来的时候，两条胳膊都是骨折状态，意识也混沌不清。
江青把自己全部的奖学金、次年学费和生活费都掏出来后，讨债人才把人放开，还拿走了江青的身份证，并威胁她如果敢去挂失，就弄死白元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白元子不靠谱，还钱还得靠江青。
江青总被人夸长得聪明，这是她头一次觉得长得聪明不算一件好事。
于是她被迫和白元子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钱是挣不到的，债是还不上的。白元子是做甩手掌柜的，她是当冤大头的。
“如果我的玉佩要不回来，你就是被他们剁碎了喂狗我也不会管你了。”江青真的心累，她拖着熬了一通宵酸软疲惫的身体匆匆赶往邵九的地盘。
邵九，顾名思义邵家老九，上头有八个叫招娣、盼娣诸如此类的姐姐。一出生就被他父母宠的无法无天，人称“贫民窟小太子”。
零花钱是大姐二姐三姐的彩礼，中学学费是四姐五姐早早辍学外出打工寄回来的工钱。所幸他没考上高中，停止了吸血鬼生涯，流入社会当上了小混混。没了父母庇护，被社会毒打，在偶然一次喝醉后收获了新奇的体验，于是踏上男同这条不归路一去不复返。
邵家的二老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千辛万苦盼来的光宗最后带了个耀祖回家来。气急败坏，成功把自己气到了医院，结果九个儿女整整齐齐一个也没出现，把两位耗死在了医院里。邵九则带着男朋友高高兴兴入住了老宅。
江青最开始来过一次，想和邵九理论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卷入这堆莫名其妙的债务。
“白元子说你俩准备结婚了，夫妻共同财产偿还共同债务，没毛病啊！”
谁他妈要结婚了？江青当场暴走，把邵九家砸个稀巴烂，他被追的满屋跑，死活不肯把身份证交出来。
今天再一次站在他家门前，怒气只增不减。
她砸门：“邵九，你给我出来！”
包厢里安静的能听到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他们亲眼看着这个看起来体重不过百的女孩刚刚是如何拳拳到肉，把两个成年男子干趴下的。
“我觉得他俩可能需要去医院走一趟。”江青好心提醒，说着还拉了拉自己在刚刚的动作中上滑的裙摆，但全场没有一个人敢盯着那里看。
这哪是尤物啊？这明明是撒旦！
顾文秋却不这么认为，他赞赏地看着女孩，差点没忍住鼓掌。早就看石云那家伙不顺眼了，一口一个“文秋”，他们很熟吗！
“把王经理和石总送到最近的医院去。”顾文秋欣赏许久两人的惨状，这才大发慈悲地下了指令。
两人被拽起来的时候疼的呲牙裂嘴，江青好心上去扶一把却被石云惊恐地躲开，导致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造成二次损伤，当场晕倒。
江青一脸无辜：“苍天有眼，不是我干的。”人要是真死了她可没钱赔。不过这种程度是要判刑的吧？她想。要是进了监狱，包吃包住还能躲催债，好像还不错诶。
“听说你很缺钱？”顾文秋问。
江青点头：“是的，先生。”
“别装了，还‘先生’。”顾文秋冷笑一声：“刚刚不是还叫神经病吗？”
包厢里的人七七八八走完了，美其名曰去照看伤员，实际上是因为都暗戳戳给顾文秋使过绊子，担心一会儿拿他们开涮。
江青尴尬地笑笑：“抱歉，刚刚是我冒犯了。”这哪是神经病，这是大好人啊！
但是不提钱还好，一提起来她心都在滴血。爽完了，钱也没了，忙忙碌碌一个月全白干。
会所不能再呆，王进回来准找她算账。那就只有学校旁边的小饭店可以去了，可是那里的工资低的很，满足基本生活需求都够呛，更别说拿出多余的钱还债了。
“你要不要来我这儿？”顾文秋看着对面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心地抛出了橄榄枝。
“您的公司招人？”江青眼睛一亮：“我是A大新闻系的，成绩还可以，排在专业前10%。有过一段报社实习经历……”
“停。”顾文秋打断：“我们不招除了S大以外的本科生，更不会招还没毕业的。”
“那您想要我做什么？”江青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当某一种忽然出现时，她睁大眼睛问：“您不会是想让我当您的情妇吧？”
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给你五千万，做我的女人。
女人，你在玩火。
……
昨晚睡前刚看的霸总文学浮现在脑海里，江青一阵恶寒，表示接受无能：“抱歉，这个我恐怕不能答应您。”
顾文秋被气笑了，这人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他刚刚还觉得江青是个聪明料子，现在他决定持保留意见。
“我没那么随便，我怕得病。”
“我没病！”江青下意识反驳，怎么能污蔑人呢？但她马上反应过来，不是，她在解释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很健康。”江青诚恳地说：“您录用我，绝对让您用一份的工资买到双份的体验！物超所值。我可以加班可以出差可以端茶倒水可以陪您应酬。只有您未开展的业务，没有我不能做的工作！”
顾文秋嘴角抽搐，她到底有多缺钱？感觉是个见了人民币就会扑上去的主，他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这是给你的误工费，”顾文秋拿出一张卡递给江青：“如果有合适的岗位，三天之内我会联系你。”
***
当江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破旧的出租屋时，白元子刚刚起床。
他脸上有两块大面积的淤青，正好在眼窝附近，看起来像是一只熊猫。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白元子看着江青疲惫的面庞心疼地说道，上前帮她接过背包。
“你的脸怎么了？”江青脸色一沉：“他们又来了？”
“嗯。”白元子低下头，声音透露着委屈：“来了三四个人，说不还钱就把我的手指头剁掉。”说到后面还带上了哭腔：“青青，我…我害怕，所以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江青直觉不妙：“你干什么了？”
“我把你的那块玉佩给他们了。”白元子悄悄观察江青的脸色，他们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他知道那块玉佩对江青来说有多重要，那是她被放在孤儿院门口时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眼下被自己拿去抵债，肯定会生气。
“什么？”果不其然，江青脸色一变，她不可置信地问一脸无辜的白元子：“你把我的玉佩给他们了？”
他弱弱地点头。“我也没有办法啊……青青，你总不能看着我去死吧？我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啊！”
“你他妈……”江青气的话都说不上来，脑袋里嗡嗡响。忽然想到顾文秋给她的那张卡。
“你给谁了？”
“邵哥。”那是所有催债人里面相当难缠的一个，视财如命，又很擅长耍赖皮，滑溜的像个泥鳅一样。
江青恶狠狠地瞟白元子一眼，恨不得把他弄死，但又舍不得。如他所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扶持，多多少少是有感情在的。但自打江青考上重点大学，白元子落榜无书可读后，有些东西好像变了。
白元子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年。他学会了喝酒、赌博，一次又一次惹出麻烦丢给江青处理。后来安分了一阵子，江青以为他终于改邪归正故而十分欣慰，没想到是憋了坨大的。
赌博欠了三百万。被人押着送回来的时候，两条胳膊都是骨折状态，意识也混沌不清。
江青把自己全部的奖学金、次年学费和生活费都掏出来后，讨债人才把人放开，还拿走了江青的身份证，并威胁她如果敢去挂失，就弄死白元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白元子不靠谱，还钱还得靠江青。
江青总被人夸长得聪明，这是她头一次觉得长得聪明不算一件好事。
于是她被迫和白元子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钱是挣不到的，债是还不上的。白元子是做甩手掌柜的，她是当冤大头的。
“如果我的玉佩要不回来，你就是被他们剁碎了喂狗我也不会管你了。”江青真的心累，她拖着熬了一通宵酸软疲惫的身体匆匆赶往邵九的地盘。
邵九，顾名思义邵家老九，上头有八个叫招娣、盼娣诸如此类的姐姐。一出生就被他父母宠的无法无天，人称“贫民窟小太子”。
零花钱是大姐二姐三姐的彩礼，中学学费是四姐五姐早早辍学外出打工寄回来的工钱。所幸他没考上高中，停止了吸血鬼生涯，流入社会当上了小混混。没了父母庇护，被社会毒打，在偶然一次喝醉后收获了新奇的体验，于是踏上男同这条不归路一去不复返。
邵家的二老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千辛万苦盼来的光宗最后带了个耀祖回家来。气急败坏，成功把自己气到了医院，结果九个儿女整整齐齐一个也没出现，把两位耗死在了医院里。邵九则带着男朋友高高兴兴入住了老宅。
江青最开始来过一次，想和邵九理论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卷入这堆莫名其妙的债务。
“白元子说你俩准备结婚了，夫妻共同财产偿还共同债务，没毛病啊！”
谁他妈要结婚了？江青当场暴走，把邵九家砸个稀巴烂，他被追的满屋跑，死活不肯把身份证交出来。
今天再一次站在他家门前，怒气只增不减。
她砸门：“邵九，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