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奉陪
“大早上的，谁呀？”邵九迷迷糊糊地起床开门，看清来人后见鬼一样关上了门。
门后传来他的鬼哭狼嚎：“老公！救命啊老公！江青那个女魔头来了！”
再次开门的是邵九的男朋友季风。比邵九大了十多岁，据说是干制药的，长得高高大大，五官也算标志，就是眼光烂的要命。
“我是来拿玉佩的。”男人让出身位，江青走进屋里大喊：“邵九，你给老娘滚出来！玉佩还我。”
“那是白元子给我抵债用的。你想要，拿钱来换！”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邵九躲起来了，上次被打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是真的怕了，讨债都只能花钱雇打手去。
“那是我的东西，白元子没资格处置。”江青冷冷道：“我数三个数，如果你及时还给我，我可以考虑给你点钱，如果不能，”她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我今天就不走了。”
季风从头到尾没说话，他靠在门边，这些事他向来不参与。
“江小姐，请自便。我上去补觉了。”季风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熬不住上了楼。楼梯上隐约传来邵九的声音：“季风！你怎么上来了？你把她赶走啊！”
江青很有耐心地等着，就在她也快睡着的时候，邵九缩在季风背后下来了。他把玉佩攥在手里，和江青讨价还价：“你这玉佩看着挺值钱的，我…我也不跟你多要，拿两万出来我就还给你。”
“两万？”江青嗤笑一声：“你在想屁吃。”来的路上她本来打算拿卡里全部的钱换玉佩，后来坐在这儿忽然想明白了，这债又不是她欠的，帮着还了二十多万已经是仁至义尽，凭什么要她继续还？
“两千，我的玉佩和身份证通通还给我。”
“怎么可能？”邵九不愿意，被江青一把拽过来。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通知。”江青因为熬夜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配合上狰狞的表情显得格外怖人。
邵九被吓得手一松，玉佩就被江青拽走。她把人放开，小心翼翼地把玉佩装进口袋里放好：“身份证。”
“身份证不在他这儿。”一旁的季风忽然开口，他走过来拉起地上的邵九：“跟江小姐说清楚。”
“身份证在秦哥那里。”邵九鼻子一抽一抽的，“我也是替他办事，放款、利息、什么时候收债都是秦哥决定的，你的身份证也是被扣在他那里。我只是个小弟而已，你干嘛总是为难我……”
“你还委屈上了。”秦哥是谁？人又在哪？江青一个头两个大，这下好了，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
顾文秋刚回到家就被董事会的老头们夺命连环call。
“文秋啊，听说你找人打了石云？”
“没有，”顾文秋面无表情：“他调戏小姑娘，被人家打了。”
“胡闹！夜总会的女人，不就是用来玩的吗？”对面的老头飞沫四溅，顾文秋很庆幸他们不是面对面交流。
“你知道吗？石军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咱们两家可是合作了二十多年的盟友！”
“发呗，市里好久没下雨了，光发雷霆有什么用，建议也发点大水。”顾文秋满不在乎地说道。“至于合作，选择他们的是我爷爷，可从来不是我。”说完也不管对面的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石家可是出了名的奸商，用心做人情，用脚做产品。董事会不少人都拿了石家的好处，明里暗里干着吃里扒外的事，刚刚打来电话的那位就是著名的“亲石派”，一年光是受贿就有上千万。
但他刚刚上任，还不能服众，只能看着这群害虫干着急。其他人还处处针对他，憋屈的要命。爷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着有五年公司管理经验的大哥和名校毕业的二哥不要，一纸遗书直接给他干到风口浪尖，害得他只能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滚回国来，在满满的质疑声中上任。
还好昨天江青帮他出了一口恶气，不然他迟早要被气死。
“那个姑娘的底细查清楚了吗？”顾文秋现在急需一个得力助手，要武力值拉满，脑力值也不差的那种。最好还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贪财更好，只要拿钱就能保证忠心。
别的他不一定有，但是钱，管够。
“查到了，江青，二十一岁，A大新闻系大三在读……”
“说点我不知道的。”
“好的。”秘书唐瑭把资料往下翻了几页：“她在A市的儿童福利院长大，现在和一个叫白元子的男人租住在大学附近。”
“男朋友？”顾文秋有些意外，有男朋友的话怎么会去会所打工呢？
“不一定，”唐瑭说：“现有资料无法证明是男朋友。他们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也有可能只是合租的好朋友。不过江青缺钱的原因和他有关，准确地来说，那是白元子欠下的债。”
“欠了多少？”
“三百万。”
“高利贷？”
“是的，小秦总放的。”
居然是秦宇然那家伙。顾文秋皱眉，他没想到江青会和秦家的人扯上关系。这个秦宇然是秦家的私生子，专门做地下生意，开赌场，放高利贷，收保护费那是全面发展一样不落，据说身上还背着人命。
而江青此刻就在和秦宇然对峙。
“秦先生，久仰。”她很有礼貌地开场，却换来对方的爱答不理。
“秦先生，我叫江青，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要回自己的东西。”她继续说道。
秦宇然这才抬头正眼看她：“你的？你的什么东西？”
“我的身份证。”
对方点点头：“那钱呢？什么时候还我？”
“这您就要问白元子了。”江青微笑着说：“烦请您跟他要债，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哈哈哈。”秦宇然忽然大笑，把江青吓了一跳，骂人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你们俩，真的没有特别的关系？”秦宇然凑近盯着江青的眼睛，他身上竟然出奇意料地好闻，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江青直视：“没有。”
“很好。你俩，去给我把白元子带过来。”秦宇然转身坐回对面的沙发上：“劳烦江小姐稍微等一会，等人到齐了我们再谈。”
江青心里有些没底，这个秦哥面上半点情绪都不露，行为举止也很得体，不像是个没脑子的家伙，想要靠忽悠恐怕不行。靠武力的话，她环顾四周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个废弃工厂里有二十多个他们的人，她毫无胜算。
“啊！”愣神之际，白元子五花大绑被丢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
秦宇然放下手里的瓜子，拍拍手起身走到白元子面前，把他蒙起来的脸抬起来面对江青的方向：“白先生，江小姐今天来找过我。是因为什么事，你知道吗？”
“玉佩……她是来找您要玉佩的……”白元子早被吓尿了，话也说不利索。
“玉佩？”秦宇然笑笑，狭长的丹凤眼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什么样的玉佩？我怎么不知道？”
“很贵重的，”白元子口不择言：“古董！特别值钱，给邵九拿走了。现在，现在应该回到青青手里了……”
“白元子！”江青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干脆利落地把自己卖掉。亏她刚还在担心这白眼狼的安危。
她站起来上前摘掉白元子的头套，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好样的。”
白元子显然没想到江青此时此刻就在这儿，他愣住，随后手脚并用地向前爬抱住间江青的小腿：“青青，对不起，我错了。我刚刚就是太害怕了……对不起青青……”
江青面无表情地甩开，冲着秦宇然说：“您也看到了，他大概从来没把我当做过家人。这钱，我自然也不会帮他还。”
“啪”，一把匕首甩到她面前，秦宇然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空荡的废弃工厂里回响：“好吧，不能帮他继续还款没关系。不过欠钱不还要剁手指是道上的规矩。白元子已经欠我好几根了，今天就请江小姐代劳，割掉白元子的一根手指头，我们两清。”
门后传来他的鬼哭狼嚎：“老公！救命啊老公！江青那个女魔头来了！”
再次开门的是邵九的男朋友季风。比邵九大了十多岁，据说是干制药的，长得高高大大，五官也算标志，就是眼光烂的要命。
“我是来拿玉佩的。”男人让出身位，江青走进屋里大喊：“邵九，你给老娘滚出来！玉佩还我。”
“那是白元子给我抵债用的。你想要，拿钱来换！”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邵九躲起来了，上次被打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是真的怕了，讨债都只能花钱雇打手去。
“那是我的东西，白元子没资格处置。”江青冷冷道：“我数三个数，如果你及时还给我，我可以考虑给你点钱，如果不能，”她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我今天就不走了。”
季风从头到尾没说话，他靠在门边，这些事他向来不参与。
“江小姐，请自便。我上去补觉了。”季风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熬不住上了楼。楼梯上隐约传来邵九的声音：“季风！你怎么上来了？你把她赶走啊！”
江青很有耐心地等着，就在她也快睡着的时候，邵九缩在季风背后下来了。他把玉佩攥在手里，和江青讨价还价：“你这玉佩看着挺值钱的，我…我也不跟你多要，拿两万出来我就还给你。”
“两万？”江青嗤笑一声：“你在想屁吃。”来的路上她本来打算拿卡里全部的钱换玉佩，后来坐在这儿忽然想明白了，这债又不是她欠的，帮着还了二十多万已经是仁至义尽，凭什么要她继续还？
“两千，我的玉佩和身份证通通还给我。”
“怎么可能？”邵九不愿意，被江青一把拽过来。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通知。”江青因为熬夜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配合上狰狞的表情显得格外怖人。
邵九被吓得手一松，玉佩就被江青拽走。她把人放开，小心翼翼地把玉佩装进口袋里放好：“身份证。”
“身份证不在他这儿。”一旁的季风忽然开口，他走过来拉起地上的邵九：“跟江小姐说清楚。”
“身份证在秦哥那里。”邵九鼻子一抽一抽的，“我也是替他办事，放款、利息、什么时候收债都是秦哥决定的，你的身份证也是被扣在他那里。我只是个小弟而已，你干嘛总是为难我……”
“你还委屈上了。”秦哥是谁？人又在哪？江青一个头两个大，这下好了，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
顾文秋刚回到家就被董事会的老头们夺命连环call。
“文秋啊，听说你找人打了石云？”
“没有，”顾文秋面无表情：“他调戏小姑娘，被人家打了。”
“胡闹！夜总会的女人，不就是用来玩的吗？”对面的老头飞沫四溅，顾文秋很庆幸他们不是面对面交流。
“你知道吗？石军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咱们两家可是合作了二十多年的盟友！”
“发呗，市里好久没下雨了，光发雷霆有什么用，建议也发点大水。”顾文秋满不在乎地说道。“至于合作，选择他们的是我爷爷，可从来不是我。”说完也不管对面的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石家可是出了名的奸商，用心做人情，用脚做产品。董事会不少人都拿了石家的好处，明里暗里干着吃里扒外的事，刚刚打来电话的那位就是著名的“亲石派”，一年光是受贿就有上千万。
但他刚刚上任，还不能服众，只能看着这群害虫干着急。其他人还处处针对他，憋屈的要命。爷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着有五年公司管理经验的大哥和名校毕业的二哥不要，一纸遗书直接给他干到风口浪尖，害得他只能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滚回国来，在满满的质疑声中上任。
还好昨天江青帮他出了一口恶气，不然他迟早要被气死。
“那个姑娘的底细查清楚了吗？”顾文秋现在急需一个得力助手，要武力值拉满，脑力值也不差的那种。最好还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贪财更好，只要拿钱就能保证忠心。
别的他不一定有，但是钱，管够。
“查到了，江青，二十一岁，A大新闻系大三在读……”
“说点我不知道的。”
“好的。”秘书唐瑭把资料往下翻了几页：“她在A市的儿童福利院长大，现在和一个叫白元子的男人租住在大学附近。”
“男朋友？”顾文秋有些意外，有男朋友的话怎么会去会所打工呢？
“不一定，”唐瑭说：“现有资料无法证明是男朋友。他们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也有可能只是合租的好朋友。不过江青缺钱的原因和他有关，准确地来说，那是白元子欠下的债。”
“欠了多少？”
“三百万。”
“高利贷？”
“是的，小秦总放的。”
居然是秦宇然那家伙。顾文秋皱眉，他没想到江青会和秦家的人扯上关系。这个秦宇然是秦家的私生子，专门做地下生意，开赌场，放高利贷，收保护费那是全面发展一样不落，据说身上还背着人命。
而江青此刻就在和秦宇然对峙。
“秦先生，久仰。”她很有礼貌地开场，却换来对方的爱答不理。
“秦先生，我叫江青，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要回自己的东西。”她继续说道。
秦宇然这才抬头正眼看她：“你的？你的什么东西？”
“我的身份证。”
对方点点头：“那钱呢？什么时候还我？”
“这您就要问白元子了。”江青微笑着说：“烦请您跟他要债，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哈哈哈。”秦宇然忽然大笑，把江青吓了一跳，骂人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你们俩，真的没有特别的关系？”秦宇然凑近盯着江青的眼睛，他身上竟然出奇意料地好闻，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江青直视：“没有。”
“很好。你俩，去给我把白元子带过来。”秦宇然转身坐回对面的沙发上：“劳烦江小姐稍微等一会，等人到齐了我们再谈。”
江青心里有些没底，这个秦哥面上半点情绪都不露，行为举止也很得体，不像是个没脑子的家伙，想要靠忽悠恐怕不行。靠武力的话，她环顾四周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个废弃工厂里有二十多个他们的人，她毫无胜算。
“啊！”愣神之际，白元子五花大绑被丢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
秦宇然放下手里的瓜子，拍拍手起身走到白元子面前，把他蒙起来的脸抬起来面对江青的方向：“白先生，江小姐今天来找过我。是因为什么事，你知道吗？”
“玉佩……她是来找您要玉佩的……”白元子早被吓尿了，话也说不利索。
“玉佩？”秦宇然笑笑，狭长的丹凤眼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什么样的玉佩？我怎么不知道？”
“很贵重的，”白元子口不择言：“古董！特别值钱，给邵九拿走了。现在，现在应该回到青青手里了……”
“白元子！”江青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干脆利落地把自己卖掉。亏她刚还在担心这白眼狼的安危。
她站起来上前摘掉白元子的头套，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好样的。”
白元子显然没想到江青此时此刻就在这儿，他愣住，随后手脚并用地向前爬抱住间江青的小腿：“青青，对不起，我错了。我刚刚就是太害怕了……对不起青青……”
江青面无表情地甩开，冲着秦宇然说：“您也看到了，他大概从来没把我当做过家人。这钱，我自然也不会帮他还。”
“啪”，一把匕首甩到她面前，秦宇然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空荡的废弃工厂里回响：“好吧，不能帮他继续还款没关系。不过欠钱不还要剁手指是道上的规矩。白元子已经欠我好几根了，今天就请江小姐代劳，割掉白元子的一根手指头，我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