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后面有一片山坡，地势高耸，足以远眺半个城市。山坡上的草已经干枯泛黄，走上去沙沙作响，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
祁夏不知道林咚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但依旧走在她身后，悄然看着她的马尾娇俏地荡悠悠，便觉得满足。
忽然，林咚转头，拉住他，说：“再等一会。”
少顷，远处“嘭”的一声传来，数朵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迸溅出五彩缤纷的光辉，火树银花，夺了今夜星月的光芒。
“看，那里——”林咚的脸颊在寒风中透红，又映出明明灭灭的烟火，笑靥似银花，明媚又灿烂。她拉住祁夏，看向整片城市上空迭起的烟花。
祁夏随她的手指看去，又在她身后悄然收回目光，望向她。
猝不及防，林咚回头撞上祁夏的目光，愣了一瞬，祁夏眼里倒映的她的模样清晰可见。
“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祁夏。”林咚仰头莞尔，“‘天天开心，万事如意’听起来总是太过奢侈，就祝你开心难过都随自己的心意，不困于现实，自由又顺遂。”
“林咚……”祁夏眸光闪烁，走上前一步。
“嗯？”
许久，祁夏摇了摇头：“……没什么，也想对你说一声新年快乐。虽然你说这个祝福太过奢侈，可还是想把最奢侈的祝福送给你。新的一年，一定要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林咚闻言，轻轻地笑了：“祁夏，这次分班，如果你们班被拆了，可能会离得比现在远，你……”
林咚还没说完，祁夏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我会努力和你分到一个班。只要能和你在一个班，所有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林咚脸颊一热，这样的话似火烧身，她垂下头：“我知道啦，总之，我会……我和江彦褚楚会常去找你玩的，你可不许嫌我们烦。”
祁夏笑起来：“怎么会，乐意至极。”
“好啦，走吧。”林咚转过身去，低声道。
祁夏不肯林咚送她去车站，两人在小区门口道了别。他拿出衣兜里的手机，上面一个号码连续打了八九个未接来电，他蹙起眉头，打过去。
“喂——”
“这次聚餐已经被你搞得很难堪了，除夕之前你收拾好，我去接你，来家里住几天再走，记得对陈阿姨改口叫妈妈。”
“我们之前约定的没有这个，我只答应你，如果你托关系把我分到江彦他们班，我就来吃这顿饭。我已经完成了我之前答应的事情，过年我不会过去，我要陪姥姥姥爷。”
“我能找人把你分过去，也能让你跟他离得更远，你想清楚。”对面的声音冷漠。
祁夏垂下头，猛地攥紧拳头，双眉深深蹙起，许久道：“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仰头叹口气。
忽然，手里的手机又一声震动，他心中烦躁，猛地接通：“不要再跟我提……”
“祁夏？”林咚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林咚……”
“刚才忘记说了，我爸妈让我叫你常来，过年的时候来也没关系。”
祁夏愣了一瞬，一时无言，在电话那头傻笑着点头，忘了林咚可看不到。
“喂？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叔叔阿姨的话我知道了。”祁夏声音一顿，“……林咚，谢谢你。”
“谢什么？”
“在餐厅，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你下车的时候，我刚好在公交站等车。”
“为什么来找我？”
“我看着你坐在那儿，不知怎么，感觉你不开心，觉得应该站在你身边。”
“……”
“祁夏，不要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要勉强自己，真正爱你的人会希望你是自由的模样。”
寥寥数字，不知怎得，祁夏的鼻尖泛起红，酸涩起来。他靠在墙上，垂下头，轻咬着嘴唇，一开口声音竟有些颤抖：“林咚……谢谢你愿意站在我身边，愿意对我说这些。”
“这没什么，祁夏，你值得我这样做。”林咚笑了笑，“那明年见。”
“嗯，明年见。”
林咚放下手里的电话，一抬头，沙发那头的老林和王女士正诡秘地笑着看她，她神色一滞。
“干嘛？”林咚问。
两人齐齐摇头。
半晌，老林徐徐道：“闺女啊，你喜欢人家呀？”
刹那间，林咚脸烧得通红：“哪有！我可没想那么多！”
“那，人家喜欢你吧？”老林又问。
“我……我不知道，我是回来学画画的，可不想谈恋爱！拒绝早恋，从我做起！”林咚义正言辞。
“闺女，你可不是早恋了哈，你这成年都一年多了。”
“那祁夏是，我可不要带坏未成年小孩。”
“你不想，可你老爸我看那孩子愿意啊。”
“爸，咱打住，不说这个，求你——”
老林仰头大笑起来，事不关己地打趣：“嗨呀，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是好，单纯，难得！”
王女士嫌老林嗓门大，拍了一掌老林的大腿：“就你话多，嘴上没个把门的。”
“我咋了？”老林理直气壮。
“刚吃饭，你看不出来人家不乐意提家里的事吗，还多嘴问一句。”
“妈，你咋知道？”林咚看着王女士。
“你小年夜突然把人家喊家里来，不得有点特别的原因啊。这孩子在这那么久，家里都没人问问，肯定有原因。也就你爸傻，看不出来，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女士瞪了老林一眼。
老林一搔后脑勺，嘿嘿笑起来：“我说你咋踹我。”
林咚应道：“祁夏妈妈过世了，他和爸爸关系不好，今天我刚好看见他和爸爸吵架，就把他拉到咱们家了。”
王女士点头道：“这孩子也不容易，年纪才这么点儿，林咚，以后常带这孩子来咱们家哈。”
“嗯嗯，好嘞，妈。”林咚笑起来，靠在王女士身边。“嘿嘿。”
*******
林咚一个寒假一直忙忙碌碌，每天去画室画画，周末在画画班兼职。
十多天的寒假，转瞬便结束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炮仗和烟花里。
第三天，林咚去学校报道，特意去早了些，背着书包在学校门口踌躇。她时而望着地面踱步，时而看看学校路口的尽头——她在等人。
可直到陆续走进学校的学生变得稀稀疏疏，她也没等到想见的人，最后只能踩着上课的铃声，跑上教学楼。
林咚跑到教室门口，眼见全班坐得整整齐齐，新的班主任已站在讲台上，连忙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声：“报告。”
待一抬头，却见杨鸣站在讲台上，凝眉看她，语气严厉：“第一天的班会就迟到，林咚同学，长进了，门外站半个小时！”
林咚听着这熟悉的训斥，不知怎得，像忽然回到了两年前，自己还在高中时的光景。眨着眼，笑逐颜开：“是，老师！”说完，便乐呵呵地往门外一站，脸颊因为寒冷而通红，心里却是暖阳阳的。
杨鸣看着她的模样，忽地叹了口气，说道：“书包放下，站教室里面，后门那里。”说着，指了一下后门。
林咚乖觉一笑，放下书包，麻溜地站好。
杨鸣不再多说，开始在讲台上做开学第一课的班会教育。
林咚悄悄在后面望着教室里的人儿——大多数是熟面孔，有八九个新同学，应该是从别的班级分过来的。原本班级里的前六名不见踪影，大概是被选拔到重点班去了。白敏敏好像刚好卡在第七名，没能去重点班。
林咚的目光收回来，才看到江彦和褚楚还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褚楚回头冲她笑着眨眼睛。
林咚对着江彦努了努嘴，做口型：“呦，江狗没去重点班啊？”
江彦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全班前五，有时甚至是前三，但上次期末考，不知怎得，退到了第十名。
“小爷我没发挥好不行啊，再说，小爷我还看不上重点班呢！”江彦神气地冲林咚挤眉弄眼。
“怕不是为了……”
“咳咳——”两人正拌嘴，讲台上的杨鸣忽然出声打断，“林咚，站着都管不住你的嘴是不是？还有你，江彦，也给我后面站着去！”
“是，老师。”江彦腾得起身，乐呵呵地阔步走，不像是罚站，倒像是上台领奖。
杨鸣正准备继续班会，突然又被一声“报告——”打断。
全班齐齐向外望，就见祁夏背着书包，拎着校服，脸颊泛红，喘着粗气跑进来：“老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我是刚分到咱们班的祁……”祁夏的眸光明亮，额前的碎发乱了，不成体统地翘起，也带着点叛逆的快乐。
祁夏还没说完，杨鸣就出声打断：“我知道你是谁，就那个天天坐最后一排睡觉的祁夏同学，听说你这次从年级倒数进步到六百多名了，我们办公室都在讨论你呢。”
祁夏微赧，低下头搔着后脑勺，有些矜持的小骄傲：“嘿嘿，不小心的。”
“别给我在这得意，”杨鸣拉长脸，“才第一天返校，就跟林咚一样给我迟到，后门站着去！”
“是，老师。”祁夏应和着往教室里走，直直望过去，便能看到那头的林咚。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咚的眸光颤动，猛地想起祁夏反复对她说起的话——“我会努力和你分到一个班”“只要能和你分到一个班，所有的事我都愿意做。”
这一次，祁夏也兑现了承诺，未曾失约。
林咚隐隐明白过来，祁夏那天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格格不入地坐在那间餐厅里。
林咚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只看着祁夏，笑弯了一双眸。
许久，她对身边的祁夏说：“祁夏同学，很高兴和你分到一个班。”
祁夏不知道林咚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但依旧走在她身后，悄然看着她的马尾娇俏地荡悠悠，便觉得满足。
忽然，林咚转头，拉住他，说：“再等一会。”
少顷，远处“嘭”的一声传来，数朵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迸溅出五彩缤纷的光辉，火树银花，夺了今夜星月的光芒。
“看，那里——”林咚的脸颊在寒风中透红，又映出明明灭灭的烟火，笑靥似银花，明媚又灿烂。她拉住祁夏，看向整片城市上空迭起的烟花。
祁夏随她的手指看去，又在她身后悄然收回目光，望向她。
猝不及防，林咚回头撞上祁夏的目光，愣了一瞬，祁夏眼里倒映的她的模样清晰可见。
“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祁夏。”林咚仰头莞尔，“‘天天开心，万事如意’听起来总是太过奢侈，就祝你开心难过都随自己的心意，不困于现实，自由又顺遂。”
“林咚……”祁夏眸光闪烁，走上前一步。
“嗯？”
许久，祁夏摇了摇头：“……没什么，也想对你说一声新年快乐。虽然你说这个祝福太过奢侈，可还是想把最奢侈的祝福送给你。新的一年，一定要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林咚闻言，轻轻地笑了：“祁夏，这次分班，如果你们班被拆了，可能会离得比现在远，你……”
林咚还没说完，祁夏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我会努力和你分到一个班。只要能和你在一个班，所有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林咚脸颊一热，这样的话似火烧身，她垂下头：“我知道啦，总之，我会……我和江彦褚楚会常去找你玩的，你可不许嫌我们烦。”
祁夏笑起来：“怎么会，乐意至极。”
“好啦，走吧。”林咚转过身去，低声道。
祁夏不肯林咚送她去车站，两人在小区门口道了别。他拿出衣兜里的手机，上面一个号码连续打了八九个未接来电，他蹙起眉头，打过去。
“喂——”
“这次聚餐已经被你搞得很难堪了，除夕之前你收拾好，我去接你，来家里住几天再走，记得对陈阿姨改口叫妈妈。”
“我们之前约定的没有这个，我只答应你，如果你托关系把我分到江彦他们班，我就来吃这顿饭。我已经完成了我之前答应的事情，过年我不会过去，我要陪姥姥姥爷。”
“我能找人把你分过去，也能让你跟他离得更远，你想清楚。”对面的声音冷漠。
祁夏垂下头，猛地攥紧拳头，双眉深深蹙起，许久道：“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仰头叹口气。
忽然，手里的手机又一声震动，他心中烦躁，猛地接通：“不要再跟我提……”
“祁夏？”林咚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林咚……”
“刚才忘记说了，我爸妈让我叫你常来，过年的时候来也没关系。”
祁夏愣了一瞬，一时无言，在电话那头傻笑着点头，忘了林咚可看不到。
“喂？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叔叔阿姨的话我知道了。”祁夏声音一顿，“……林咚，谢谢你。”
“谢什么？”
“在餐厅，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你下车的时候，我刚好在公交站等车。”
“为什么来找我？”
“我看着你坐在那儿，不知怎么，感觉你不开心，觉得应该站在你身边。”
“……”
“祁夏，不要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要勉强自己，真正爱你的人会希望你是自由的模样。”
寥寥数字，不知怎得，祁夏的鼻尖泛起红，酸涩起来。他靠在墙上，垂下头，轻咬着嘴唇，一开口声音竟有些颤抖：“林咚……谢谢你愿意站在我身边，愿意对我说这些。”
“这没什么，祁夏，你值得我这样做。”林咚笑了笑，“那明年见。”
“嗯，明年见。”
林咚放下手里的电话，一抬头，沙发那头的老林和王女士正诡秘地笑着看她，她神色一滞。
“干嘛？”林咚问。
两人齐齐摇头。
半晌，老林徐徐道：“闺女啊，你喜欢人家呀？”
刹那间，林咚脸烧得通红：“哪有！我可没想那么多！”
“那，人家喜欢你吧？”老林又问。
“我……我不知道，我是回来学画画的，可不想谈恋爱！拒绝早恋，从我做起！”林咚义正言辞。
“闺女，你可不是早恋了哈，你这成年都一年多了。”
“那祁夏是，我可不要带坏未成年小孩。”
“你不想，可你老爸我看那孩子愿意啊。”
“爸，咱打住，不说这个，求你——”
老林仰头大笑起来，事不关己地打趣：“嗨呀，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是好，单纯，难得！”
王女士嫌老林嗓门大，拍了一掌老林的大腿：“就你话多，嘴上没个把门的。”
“我咋了？”老林理直气壮。
“刚吃饭，你看不出来人家不乐意提家里的事吗，还多嘴问一句。”
“妈，你咋知道？”林咚看着王女士。
“你小年夜突然把人家喊家里来，不得有点特别的原因啊。这孩子在这那么久，家里都没人问问，肯定有原因。也就你爸傻，看不出来，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女士瞪了老林一眼。
老林一搔后脑勺，嘿嘿笑起来：“我说你咋踹我。”
林咚应道：“祁夏妈妈过世了，他和爸爸关系不好，今天我刚好看见他和爸爸吵架，就把他拉到咱们家了。”
王女士点头道：“这孩子也不容易，年纪才这么点儿，林咚，以后常带这孩子来咱们家哈。”
“嗯嗯，好嘞，妈。”林咚笑起来，靠在王女士身边。“嘿嘿。”
*******
林咚一个寒假一直忙忙碌碌，每天去画室画画，周末在画画班兼职。
十多天的寒假，转瞬便结束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炮仗和烟花里。
第三天，林咚去学校报道，特意去早了些，背着书包在学校门口踌躇。她时而望着地面踱步，时而看看学校路口的尽头——她在等人。
可直到陆续走进学校的学生变得稀稀疏疏，她也没等到想见的人，最后只能踩着上课的铃声，跑上教学楼。
林咚跑到教室门口，眼见全班坐得整整齐齐，新的班主任已站在讲台上，连忙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声：“报告。”
待一抬头，却见杨鸣站在讲台上，凝眉看她，语气严厉：“第一天的班会就迟到，林咚同学，长进了，门外站半个小时！”
林咚听着这熟悉的训斥，不知怎得，像忽然回到了两年前，自己还在高中时的光景。眨着眼，笑逐颜开：“是，老师！”说完，便乐呵呵地往门外一站，脸颊因为寒冷而通红，心里却是暖阳阳的。
杨鸣看着她的模样，忽地叹了口气，说道：“书包放下，站教室里面，后门那里。”说着，指了一下后门。
林咚乖觉一笑，放下书包，麻溜地站好。
杨鸣不再多说，开始在讲台上做开学第一课的班会教育。
林咚悄悄在后面望着教室里的人儿——大多数是熟面孔，有八九个新同学，应该是从别的班级分过来的。原本班级里的前六名不见踪影，大概是被选拔到重点班去了。白敏敏好像刚好卡在第七名，没能去重点班。
林咚的目光收回来，才看到江彦和褚楚还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褚楚回头冲她笑着眨眼睛。
林咚对着江彦努了努嘴，做口型：“呦，江狗没去重点班啊？”
江彦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全班前五，有时甚至是前三，但上次期末考，不知怎得，退到了第十名。
“小爷我没发挥好不行啊，再说，小爷我还看不上重点班呢！”江彦神气地冲林咚挤眉弄眼。
“怕不是为了……”
“咳咳——”两人正拌嘴，讲台上的杨鸣忽然出声打断，“林咚，站着都管不住你的嘴是不是？还有你，江彦，也给我后面站着去！”
“是，老师。”江彦腾得起身，乐呵呵地阔步走，不像是罚站，倒像是上台领奖。
杨鸣正准备继续班会，突然又被一声“报告——”打断。
全班齐齐向外望，就见祁夏背着书包，拎着校服，脸颊泛红，喘着粗气跑进来：“老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我是刚分到咱们班的祁……”祁夏的眸光明亮，额前的碎发乱了，不成体统地翘起，也带着点叛逆的快乐。
祁夏还没说完，杨鸣就出声打断：“我知道你是谁，就那个天天坐最后一排睡觉的祁夏同学，听说你这次从年级倒数进步到六百多名了，我们办公室都在讨论你呢。”
祁夏微赧，低下头搔着后脑勺，有些矜持的小骄傲：“嘿嘿，不小心的。”
“别给我在这得意，”杨鸣拉长脸，“才第一天返校，就跟林咚一样给我迟到，后门站着去！”
“是，老师。”祁夏应和着往教室里走，直直望过去，便能看到那头的林咚。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咚的眸光颤动，猛地想起祁夏反复对她说起的话——“我会努力和你分到一个班”“只要能和你分到一个班，所有的事我都愿意做。”
这一次，祁夏也兑现了承诺，未曾失约。
林咚隐隐明白过来，祁夏那天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格格不入地坐在那间餐厅里。
林咚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只看着祁夏，笑弯了一双眸。
许久，她对身边的祁夏说：“祁夏同学，很高兴和你分到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