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六章·离情别绪
我刚独自进入聆风阁小院，就见到白露在院门口等我，“白露？怎么了，有事吗？”看她的神情，我感觉有事。
“姑娘，您可回来了，老夫人来了。”白露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啊？姬发母亲怎么来了？在哪儿啊？”我四下张望着。
“就在正厅里等您呢，说是有事相商。”白露说完引着我过去，来到门前，看到了太姒身边的玲儿。
“穆清姑娘，夫人正在里面等您，请您进去。”玲儿恭敬地对我说。
瞧这两人的样子，是不是来者不善啊？好端端的，找我干嘛呀？
我推门进屋，玲儿和白露从外面把门关上，只见太姒端坐在正厅的正座上，看她的面色还是有些憔悴，身子大概还没完全好吧。
我赶紧上前恭谨行礼，“老夫人好，听闻您身子不适，本应前去看望，但是又怕扰您静养，不知您身子可好些了？怎么不多歇着，来此是有什么吩咐吗？”我想了老半天才说出来的，应该挑不出错吧。
“穆清，有心了，来，坐。”她挥了挥手，让我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我自然遵从。
我垂眸片刻，想着还是直截了当吧，“不知老夫人为何前来？”
“穆清，我知道你和我儿姬发情谊匪浅，但是你想过以后吗？”太姒一改往日的客气，十分认真看着我。
“以后？依老夫人所见，以后应当如何？”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发儿年轻不知事，你又是昆仑神女，这些事考虑不周全也是寻常，”太姒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发儿是西地属国之王，我虽是个妇人，却也知道天谴不详、人间遭难，他接了他父亲的责任，肩上的担子太重，有你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我自然是欢喜的，但是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与之匹配的正妻当然得是名门之女，伉俪情深，为百姓表率。”
我一愣，是啊，我不能嫁给姬发，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但姬发身为主公，他也不能一辈子和我这样只顾自己的厮守吧。
“可是···姬发他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我也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我们是真心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孩子，我知道你对发儿情深义重，发儿对你也是，你还不知道吧，我这旧疾复发就是让他气的，但我不怨他，他是我儿子，可是传将出去旁人怎么看，百姓怎么看，他们一直仰赖的主公如果为了一个女人不娶王后、不要子嗣、忤逆母亲，他们该怎么想！幽幽之口，人言可畏啊。”太姒说着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不由得轻轻一颤，但是那手的温热、略显沧桑却厚重无比，让我无法抽回。
太姒接着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是个有心人，从你辛苦为侯爷侍疾我就看出来了，我相信你对发儿的一片情意，所以其实你们想在一起也有个法子，还能避□□言蜚语。”太姒长舒一口气，“就看你是否愿意了。”
我有些好奇，太姒想的是什么法子能两全其美呢？“请夫人指教。”
“姬发虽然不能娶你做正妻，但你可以做他的侍妾，他依旧可以娶门当户对的淑女做正妻，他也会和别人孕育子嗣，但至少你还可以陪在他身边，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不等太姒说完我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老夫人，我，不愿意。”太姒的意思我明白了，要我看着姬发娶别人，和别人生儿育女，自己作为侍妾只能得到偶尔的照拂，绝不可能。
“孩子，我知道，你堂堂神女，自然是有心气儿的，这样确实委屈你了。但是，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能长生，姬发不能。姬发需要传宗接代，但你不能，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拖着病体来和你说的。”太姒说罢，许是身子还没好又有些激动，轻轻咳了两声。
“夫人，这和是不是神女没关系，我向往的感情是彼此专一的，如果我和他之间注定会插入别的人，那这段感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您说的我会好好思量，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波动，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这样说。
“好孩子，你是识大体的，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作为姬发的母亲，没有办法。”太姒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出了屋子。
看着太姒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这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操碎了心，考虑得样样周全，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安康顺遂、稳坐高台，哪怕是被姬发气病也要来和我苦口婆心、权衡利弊。
那我的心意呢？姬发的心意呢？我们只是彼此相爱，想要长久在一起，但是在这凡间，姬发身为武王，我不能给他婚姻、不能给他子嗣，反而会为他带来谤言，我真的还要和他继续在一起吗？
一夜未眠，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屋，我推开窗户，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我不仅苦笑两下，是啊，日子总在一天天过去，有些事情，既然想明白了，那就这么做吧。
我知道姬发此时要去早朝，本来让白露在下朝后去请他过来，谁知他又被姜师叔叫走单独商量政事，一等就是一整天。白露问我要不要传膳我也拒绝了，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呢？
我呆呆地在亭子里坐了一整天，脑海中组织了无数种语言，却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姬发一路快走，终于来到了聆风阁，见她坐在亭中发愣，很开心地唤她，“清儿。”
坐在她身边，习惯地拉起她的手，自顾自说着，“真是对不住，下了朝和相父商讨治国之道，下午又和武成王研究了新的训练方案，这才晚了，别怪我啊。”
我痴痴的看着他，是啊，姬发本就是这样一个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主公，他值得众臣效忠、万民爱戴，他有他的路要走···
“清儿，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啊？”姬发握着我的手。
我回过神，一下子抽了出来，终于说出了那句我深思熟虑了一天一夜的话，“姬发，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吧！”
姬发怔住了，瞬间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晴天霹雳一般打中自己，怎么会这样？
姬发尴尬的轻笑道，“傻清儿，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叫不要在一起？”
“就是，我们分开吧！”我低着头，紧皱眉头，咬了咬唇边，还是再说了一次。
“为什么？”姬发抓住我的双肩，他看着我的样子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激动地说，“为什么，清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姬发没有问出口，他很想问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是他不敢。
“我们不适合···”
“什么叫不适合？我们彼此那么相爱，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你到底怎么了？”姬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怎么，我是想了很久，我真的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从前我没有想过这些，但是日子久了，我不能不想···”
“你想这些做什么？要什么结果，什么结果都不需要，我只要你，你不能说分开就分开，我不同意。”姬发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他的泪珠滴在了我的额头，姬发，你的眼泪是我最不能看到的，我会···心软啊···
我轻轻挣开姬发，拉起他的手，“姬发，不要哭，你是武王，你是大家敬仰的主公，你应该是坚强的。答应我，过了今天，不要再哭好吗？”我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哭，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食言，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姬发摇晃着我的肩膀，迫切的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没有发生任何事，”我沉声说道，“只是我想明白了一些事，你是武王，你未来还有你的路要走，你会有如花美眷，会有子孙满堂，会成为万人拥戴的贤明君主，不能因为我被天下人议论耻笑。我本是天地间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玄鸟，在我有了完整的七情六欲后与你相爱一场，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在说什么啊，没有你，什么如花美眷、子孙满堂于我不过是一场空，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我爱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成婚吧，我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后，我是主公，没有人敢说什么的。”姬发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开。
这姬发怎么能什么都不顾，“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就如此不顾一切？你是一国之主啊，我的身份怎么能做你的王后？我们不是同族，我也不能为你孕育子嗣的。”
“我爱你是因为你就是你，你不是生育的工具，余生只要有你就足够了，我这就去禀明母亲，我要和你成婚，我要娶你。”姬发的眼神真诚且热烈，让我心中动容不已，我当然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但我不能耽误姬发，即使现在我们随性而为这么做了，来日他被天下人诟病的话，又该如何应对呢？太姒说得对，幽幽之口，人言可畏。
“别说了，你别说了，”你再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和你在一起啊，“姬发，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好累，我喜欢自由，和你在一起我没有自由，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不想被困在深宫，不想被困在你身边，不想面对琐碎的事务，不想面对你母亲！”我大声喊着。
我扯下了腰间的玉环，“这个还给你，我不要了。”姬发的手颤抖着不敢来接，我将玉环扔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去，突然又想起一物，我从发髻上取下那根乌檀木簪子，没有回头，只伸手将簪子递到背后。
姬发不可思议地看着心爱之人的动作，他如何承受的住，玉环还给了自己，这簪子她也不要了吗？正在姬发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叮当”一声，姬发眼看着那根簪子被扔到地上，抬头再看，佳人已不在。他甚至连追出去的步伐都迈不开，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她下定决心的事，再难转圜。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天之前还是好好的，她还能对着自己有说有笑，不过一日，天翻地覆。
姬发收起了玉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根簪子，擦去上面的灰尘，但是自己此刻这颗蒙尘灰暗的心，又有谁能来擦拭？
“姑娘，您可回来了，老夫人来了。”白露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啊？姬发母亲怎么来了？在哪儿啊？”我四下张望着。
“就在正厅里等您呢，说是有事相商。”白露说完引着我过去，来到门前，看到了太姒身边的玲儿。
“穆清姑娘，夫人正在里面等您，请您进去。”玲儿恭敬地对我说。
瞧这两人的样子，是不是来者不善啊？好端端的，找我干嘛呀？
我推门进屋，玲儿和白露从外面把门关上，只见太姒端坐在正厅的正座上，看她的面色还是有些憔悴，身子大概还没完全好吧。
我赶紧上前恭谨行礼，“老夫人好，听闻您身子不适，本应前去看望，但是又怕扰您静养，不知您身子可好些了？怎么不多歇着，来此是有什么吩咐吗？”我想了老半天才说出来的，应该挑不出错吧。
“穆清，有心了，来，坐。”她挥了挥手，让我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我自然遵从。
我垂眸片刻，想着还是直截了当吧，“不知老夫人为何前来？”
“穆清，我知道你和我儿姬发情谊匪浅，但是你想过以后吗？”太姒一改往日的客气，十分认真看着我。
“以后？依老夫人所见，以后应当如何？”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发儿年轻不知事，你又是昆仑神女，这些事考虑不周全也是寻常，”太姒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发儿是西地属国之王，我虽是个妇人，却也知道天谴不详、人间遭难，他接了他父亲的责任，肩上的担子太重，有你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我自然是欢喜的，但是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与之匹配的正妻当然得是名门之女，伉俪情深，为百姓表率。”
我一愣，是啊，我不能嫁给姬发，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但姬发身为主公，他也不能一辈子和我这样只顾自己的厮守吧。
“可是···姬发他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我也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我们是真心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孩子，我知道你对发儿情深义重，发儿对你也是，你还不知道吧，我这旧疾复发就是让他气的，但我不怨他，他是我儿子，可是传将出去旁人怎么看，百姓怎么看，他们一直仰赖的主公如果为了一个女人不娶王后、不要子嗣、忤逆母亲，他们该怎么想！幽幽之口，人言可畏啊。”太姒说着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不由得轻轻一颤，但是那手的温热、略显沧桑却厚重无比，让我无法抽回。
太姒接着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是个有心人，从你辛苦为侯爷侍疾我就看出来了，我相信你对发儿的一片情意，所以其实你们想在一起也有个法子，还能避□□言蜚语。”太姒长舒一口气，“就看你是否愿意了。”
我有些好奇，太姒想的是什么法子能两全其美呢？“请夫人指教。”
“姬发虽然不能娶你做正妻，但你可以做他的侍妾，他依旧可以娶门当户对的淑女做正妻，他也会和别人孕育子嗣，但至少你还可以陪在他身边，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不等太姒说完我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老夫人，我，不愿意。”太姒的意思我明白了，要我看着姬发娶别人，和别人生儿育女，自己作为侍妾只能得到偶尔的照拂，绝不可能。
“孩子，我知道，你堂堂神女，自然是有心气儿的，这样确实委屈你了。但是，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能长生，姬发不能。姬发需要传宗接代，但你不能，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拖着病体来和你说的。”太姒说罢，许是身子还没好又有些激动，轻轻咳了两声。
“夫人，这和是不是神女没关系，我向往的感情是彼此专一的，如果我和他之间注定会插入别的人，那这段感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您说的我会好好思量，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波动，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这样说。
“好孩子，你是识大体的，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作为姬发的母亲，没有办法。”太姒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出了屋子。
看着太姒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这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操碎了心，考虑得样样周全，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安康顺遂、稳坐高台，哪怕是被姬发气病也要来和我苦口婆心、权衡利弊。
那我的心意呢？姬发的心意呢？我们只是彼此相爱，想要长久在一起，但是在这凡间，姬发身为武王，我不能给他婚姻、不能给他子嗣，反而会为他带来谤言，我真的还要和他继续在一起吗？
一夜未眠，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屋，我推开窗户，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我不仅苦笑两下，是啊，日子总在一天天过去，有些事情，既然想明白了，那就这么做吧。
我知道姬发此时要去早朝，本来让白露在下朝后去请他过来，谁知他又被姜师叔叫走单独商量政事，一等就是一整天。白露问我要不要传膳我也拒绝了，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呢？
我呆呆地在亭子里坐了一整天，脑海中组织了无数种语言，却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姬发一路快走，终于来到了聆风阁，见她坐在亭中发愣，很开心地唤她，“清儿。”
坐在她身边，习惯地拉起她的手，自顾自说着，“真是对不住，下了朝和相父商讨治国之道，下午又和武成王研究了新的训练方案，这才晚了，别怪我啊。”
我痴痴的看着他，是啊，姬发本就是这样一个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主公，他值得众臣效忠、万民爱戴，他有他的路要走···
“清儿，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啊？”姬发握着我的手。
我回过神，一下子抽了出来，终于说出了那句我深思熟虑了一天一夜的话，“姬发，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吧！”
姬发怔住了，瞬间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晴天霹雳一般打中自己，怎么会这样？
姬发尴尬的轻笑道，“傻清儿，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叫不要在一起？”
“就是，我们分开吧！”我低着头，紧皱眉头，咬了咬唇边，还是再说了一次。
“为什么？”姬发抓住我的双肩，他看着我的样子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激动地说，“为什么，清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姬发没有问出口，他很想问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是他不敢。
“我们不适合···”
“什么叫不适合？我们彼此那么相爱，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你到底怎么了？”姬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怎么，我是想了很久，我真的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从前我没有想过这些，但是日子久了，我不能不想···”
“你想这些做什么？要什么结果，什么结果都不需要，我只要你，你不能说分开就分开，我不同意。”姬发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他的泪珠滴在了我的额头，姬发，你的眼泪是我最不能看到的，我会···心软啊···
我轻轻挣开姬发，拉起他的手，“姬发，不要哭，你是武王，你是大家敬仰的主公，你应该是坚强的。答应我，过了今天，不要再哭好吗？”我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哭，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食言，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姬发摇晃着我的肩膀，迫切的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没有发生任何事，”我沉声说道，“只是我想明白了一些事，你是武王，你未来还有你的路要走，你会有如花美眷，会有子孙满堂，会成为万人拥戴的贤明君主，不能因为我被天下人议论耻笑。我本是天地间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玄鸟，在我有了完整的七情六欲后与你相爱一场，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在说什么啊，没有你，什么如花美眷、子孙满堂于我不过是一场空，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我爱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成婚吧，我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后，我是主公，没有人敢说什么的。”姬发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开。
这姬发怎么能什么都不顾，“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就如此不顾一切？你是一国之主啊，我的身份怎么能做你的王后？我们不是同族，我也不能为你孕育子嗣的。”
“我爱你是因为你就是你，你不是生育的工具，余生只要有你就足够了，我这就去禀明母亲，我要和你成婚，我要娶你。”姬发的眼神真诚且热烈，让我心中动容不已，我当然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但我不能耽误姬发，即使现在我们随性而为这么做了，来日他被天下人诟病的话，又该如何应对呢？太姒说得对，幽幽之口，人言可畏。
“别说了，你别说了，”你再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和你在一起啊，“姬发，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好累，我喜欢自由，和你在一起我没有自由，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不想被困在深宫，不想被困在你身边，不想面对琐碎的事务，不想面对你母亲！”我大声喊着。
我扯下了腰间的玉环，“这个还给你，我不要了。”姬发的手颤抖着不敢来接，我将玉环扔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去，突然又想起一物，我从发髻上取下那根乌檀木簪子，没有回头，只伸手将簪子递到背后。
姬发不可思议地看着心爱之人的动作，他如何承受的住，玉环还给了自己，这簪子她也不要了吗？正在姬发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叮当”一声，姬发眼看着那根簪子被扔到地上，抬头再看，佳人已不在。他甚至连追出去的步伐都迈不开，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她下定决心的事，再难转圜。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天之前还是好好的，她还能对着自己有说有笑，不过一日，天翻地覆。
姬发收起了玉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根簪子，擦去上面的灰尘，但是自己此刻这颗蒙尘灰暗的心，又有谁能来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