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湛江
十一月
凌晨一点半，正是酒吧临近打烊的时候,卡座杯盘狼藉，舞池人影阑珊，围绕在酒吧窗户周围的喷泉不再如群蛇般狂舞，背景音乐的节奏也舒缓了下来。
领班点出今晚开的酒水清单，虽然现在是淡季，但生意不错，可值班经理心情却并不是很好。
他只随便看了两眼便点点头，说：
“今晚我还睡这楼上，你让值班的机灵点，一旦发现可疑的人或车辆靠近店门就马上通知我，别耽误。”
这位姓苗的经理，苗莳已经连续半个月都夜宿在二楼的办公室了。
领班不明所以，但碍于对方是自己顶头老板的远方亲戚也就不敢多问，只能一迭声地说：“哎！您放心，我明白！”
目送对方心不在焉地在两名外籍保镖的跟随下，穿过杂乱的舞厅，朝酒吧后门走去。
而正核对着酒水单的另一名女领班，于冥冥中，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保镖走路姿势怎么有些奇怪——
不像跟随和保护，倒像是挟持和监视，而且这俩人的后裤兜怎么是鼓鼓囊囊的？
她边清点酒水边朝经理离开时的方向瞥了一眼，凑巧左边的那名保镖刚好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触即分，她顿时被吓得差点没躲进吧台底下。
就在那位打算回去睡觉的苗经理扭头看见这幕，出声询问前——
“哗啦”
此时舞池中还有零星身影随旋律晃来晃去，一名身穿黑色吊带裙的女子大概是喝醉了，踩着高跟鞋踉跄撞上来，半杯残酒猝不及防泼在他身上，随即整个人歪倒。
两人迎面相撞，苗莳措手不及趔趄了下，心情更是大坏：
“长没长眼睛，你——”
而对方头也不抬，好似醉得都摇晃了，仓促中一握他的手才勉强站稳。
保镖立刻：“怎么回事！”
“这位女士，请您让开点！”
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子一侧上身湿淋淋的，披发红唇，身材在贴身衣裙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娆紧致。微垂的眼睫形成一道纤长的阴影，夜店乱七八糟的灯光打在她的侧颊上，那瞬间有种惊心动魄的张力。小麦色的肌肤上摇曳着一株张扬的舟行乌头，有毒的植物顺着肩头攀进未知的领域。
这虽然不是他偏好的类型，但也很少有人会拒绝这种曼妙的风情。
苗莳心烦意乱地看了眼，只是个女的而已。
……还有纹身，那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务员身上的东西。
这让他近来风声鹤唳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他冲保镖使了个少安毋躁的眼神，顺手扶起女子彬彬有礼地问：
“女士是累了吗？我扶您去吧台那边休息？”
女子醉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大概见苗经理面相文质彬彬的还戴着眼镜不像个坏人，便红唇一勾笑了起来：
“我要你扶我去那边——吹吹风——”
她边说边腰身一拧向后退了半步，那一字细带的高跟鞋如同踩着舞步般，把老板一步步勾出舞池，引向酒吧敞开的后门。
“哎，女士，”苗莳嘴上还在拒绝，手却抽不回来，脚下也不由自主似地跟着出去了好几步：您有伴儿吗？要不我叫您的朋友过来？”
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只见两人拉拉扯扯，一时拿不准是紧跟过去还是稍微拉开两步距离。
犹豫间，他俩就已经快踏出酒吧的后门了。
保镖想起老板的嘱咐，上前笑着不由分说推开那女子：
“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急事，还是叫侍应生过来扶您吧，啊，小刘——”
就在这时，乐曲戛然而止，恰好灯光随着舞曲明灭变换，瞬间映照出对方弧度锋利的唇角。
三人的瞳孔同时紧缩，警铃尖响，瞬间只觉眼前裙摆翻飞。
保镖条件反射探手入怀，可已来不及了——
女子左手拎着经理的衣领，左腿一记凶狠地侧踢踹向左边的保镖，同时闪电般握拳重击，一拳砸向右边那名保镖的鼻梁，然后毫不恋战地拖着人向门外冲。
与此同时，其余两扇大门被同时撞开，数十个便衣刑警一涌而入！
满酒吧尖叫顿起，但警方显然已经对一楼布局了如指掌。
两个人冲上去左右摁住正从侧门往外跑的酒保，其他人连看都没看惊慌失措的客人们半眼，二话不说直奔吧台和后堂，哐哐几下把领班保安侍应生等人统统摁倒，紧接着室内灯光啪啪大亮：
“不许动！警察！”
“所有人手举起来！不准动！你！还有你手举起来！”
后门，云叙白也持枪冲席萌身后那名手还没从兜里拿出来的满脸是血的外籍保镖大吼：“别动！”
可惜总有几个不信邪的脑瘫，想要挑衅瓷国警方的执法力度。
“嘭”
就在对方把手木仓从裤兜里掏出，朝席副支队的方向，扣下扳机的前一秒，云队在警告无果后毫不犹豫地开枪，正中对方持枪手腕。
与此同时，从侧门冲进现场的特警也到了保镖身后，一脚将掉落在地的枪踢到身后，又把人按在墙上。
席萌也在枪响的刹那，把将手上的人扣压进靠墙的喷泉里。
紧跟其后的几名特警把捂着手腕哀嚎不已的保镖和落汤鸡似的嫌疑人铐走，随队的另外一名女外勤李稚谦急急上前，给正因肩带滑落而双手抱胸半蹲在池子里的席副支队长裹上外套。
虽然岭南一带四季如春，但这不是夏天，夜风凉爽，要是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上司边冲她道谢，边用高跟鞋踢被两名警察夹在中间颓然的嫌疑犯：
“艹，你丫的还敢扒你爹的肩带！啊，那也是你能动的吗？！”
苗莳根本不敢出声为自己分辩，眉目面孔间笼罩着一层灰败的死气。
等席副支队长把火撒的差不多了，跟在她后头的李稚谦才上前象征性的拦了拦。
至此，“九二三国道碎尸案”的主犯全部落网。
“今年五月十三日，你因在江门市银洲湖与人商议价格时被荣某偷货。”
“九月二十三日凌晨三点，你与卡车司机燕某在G18国道佛山市高明县附近违章停车，又以‘试货’为由留容马来西亚籍缅裔荣某在车厢内吸毒，等人神志不清后又和燕某、孙某将其从车上拖下，开车将其撞死，并在来回碾压后弃车逃跑。”
“我不明白您在讲什么？”
虽然姓苗地在被捕时非常慌张，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一脸放松地靠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不愧是个三进宫的惯犯。
“我们在你家的房顶上的太阳能蓄电池里挖出两袋一斤左右的□□，从袋口和袋子内壁上提取出了大量指纹，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实交代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再嘴硬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别呀，警官你们是要拿我冲季末业绩吗？我就是一酒吧的小经理，房子是我远方叔叔租给我的，那俩保镖也是他的人，他俩持枪袭警的锅也不应该推到我头上吧？！”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审讯室单面玻璃外，席萌戴着蓝牙耳机，边翻看抓捕现场酒吧门口的录像，边皱眉望着审讯室里嫌疑人避重就轻地一问三不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录像快进后放大，细细来回切换片刻，才挑眉按着耳机朝警员说：“把我们抓捕他那晚的监控录像给他看。”
“在放保镖掏枪那段时，把镜头拉近，当时我正站在嫌犯右手边，但保镖瞄准的是他的脑袋……”
“对，他当时就在那个方向停顿了一下，那么大的角度偏差，前雇佣兵的保镖先生又怎么会把警察和主子弄错，如果不是云叙白及时开枪的话，那我们可要白跑一趟了。”
“他见过幕后主使的脸。”
“对方是想灭口。”
当两名警察如实向苗莳转述他们副支队长的发现并把录像放大给对方看后，苗莳像是坐在了电椅上，五官都在奇怪地抽搐，让他本来端正的眉毛眼睛显得如豺狼般猥琐，沙哑的喘气清晰可闻：
“不，不会的，你们，你们……”
他心里也清楚错在自己面前的条子说的是事实，更难以说服自己对方只是手滑。
两位年轻人见状也松了口气，对方本来也只是个窝里横的空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然也不会再交易现场就被人偷了货。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席萌操心了，她和周支队长一前一后离开审讯，把主场交给刚转正没多久的警员们练手。
周既白在出审讯室后，刚想转身，询问自己的副手，那俩保镖审的怎么样了，却发现对方猝然停住。
周支队长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迫近，还维持着那个半张着嘴好像要说什么的姿势，莫名其妙盯着她。
两秒钟后，席萌连着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周既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席萌边道歉边抽纸捂住口鼻，又一手将整包湿纸巾递给上司。
周支队长长的吁了口气，仰着脸拿消毒湿纸巾仔细擦拭下巴、咽喉和脖颈部位这三块一级污染区域。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真的满面超脱，似乎背景音乐大悲咒一响他就可立地成佛去了。
十一月
凌晨一点半，正是酒吧临近打烊的时候,卡座杯盘狼藉，舞池人影阑珊，围绕在酒吧窗户周围的喷泉不再如群蛇般狂舞，背景音乐的节奏也舒缓了下来。
领班点出今晚开的酒水清单，虽然现在是淡季，但生意不错，可值班经理心情却并不是很好。
他只随便看了两眼便点点头，说：
“今晚我还睡这楼上，你让值班的机灵点，一旦发现可疑的人或车辆靠近店门就马上通知我，别耽误。”
这位姓苗的经理，苗莳已经连续半个月都夜宿在二楼的办公室了。
领班不明所以，但碍于对方是自己顶头老板的远方亲戚也就不敢多问，只能一迭声地说：“哎！您放心，我明白！”
目送对方心不在焉地在两名外籍保镖的跟随下，穿过杂乱的舞厅，朝酒吧后门走去。
而正核对着酒水单的另一名女领班，于冥冥中，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保镖走路姿势怎么有些奇怪——
不像跟随和保护，倒像是挟持和监视，而且这俩人的后裤兜怎么是鼓鼓囊囊的？
她边清点酒水边朝经理离开时的方向瞥了一眼，凑巧左边的那名保镖刚好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触即分，她顿时被吓得差点没躲进吧台底下。
就在那位打算回去睡觉的苗经理扭头看见这幕，出声询问前——
“哗啦”
此时舞池中还有零星身影随旋律晃来晃去，一名身穿黑色吊带裙的女子大概是喝醉了，踩着高跟鞋踉跄撞上来，半杯残酒猝不及防泼在他身上，随即整个人歪倒。
两人迎面相撞，苗莳措手不及趔趄了下，心情更是大坏：
“长没长眼睛，你——”
而对方头也不抬，好似醉得都摇晃了，仓促中一握他的手才勉强站稳。
保镖立刻：“怎么回事！”
“这位女士，请您让开点！”
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子一侧上身湿淋淋的，披发红唇，身材在贴身衣裙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娆紧致。微垂的眼睫形成一道纤长的阴影，夜店乱七八糟的灯光打在她的侧颊上，那瞬间有种惊心动魄的张力。小麦色的肌肤上摇曳着一株张扬的舟行乌头，有毒的植物顺着肩头攀进未知的领域。
这虽然不是他偏好的类型，但也很少有人会拒绝这种曼妙的风情。
苗莳心烦意乱地看了眼，只是个女的而已。
……还有纹身，那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务员身上的东西。
这让他近来风声鹤唳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他冲保镖使了个少安毋躁的眼神，顺手扶起女子彬彬有礼地问：
“女士是累了吗？我扶您去吧台那边休息？”
女子醉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大概见苗经理面相文质彬彬的还戴着眼镜不像个坏人，便红唇一勾笑了起来：
“我要你扶我去那边——吹吹风——”
她边说边腰身一拧向后退了半步，那一字细带的高跟鞋如同踩着舞步般，把老板一步步勾出舞池，引向酒吧敞开的后门。
“哎，女士，”苗莳嘴上还在拒绝，手却抽不回来，脚下也不由自主似地跟着出去了好几步：您有伴儿吗？要不我叫您的朋友过来？”
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只见两人拉拉扯扯，一时拿不准是紧跟过去还是稍微拉开两步距离。
犹豫间，他俩就已经快踏出酒吧的后门了。
保镖想起老板的嘱咐，上前笑着不由分说推开那女子：
“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急事，还是叫侍应生过来扶您吧，啊，小刘——”
就在这时，乐曲戛然而止，恰好灯光随着舞曲明灭变换，瞬间映照出对方弧度锋利的唇角。
三人的瞳孔同时紧缩，警铃尖响，瞬间只觉眼前裙摆翻飞。
保镖条件反射探手入怀，可已来不及了——
女子左手拎着经理的衣领，左腿一记凶狠地侧踢踹向左边的保镖，同时闪电般握拳重击，一拳砸向右边那名保镖的鼻梁，然后毫不恋战地拖着人向门外冲。
与此同时，其余两扇大门被同时撞开，数十个便衣刑警一涌而入！
满酒吧尖叫顿起，但警方显然已经对一楼布局了如指掌。
两个人冲上去左右摁住正从侧门往外跑的酒保，其他人连看都没看惊慌失措的客人们半眼，二话不说直奔吧台和后堂，哐哐几下把领班保安侍应生等人统统摁倒，紧接着室内灯光啪啪大亮：
“不许动！警察！”
“所有人手举起来！不准动！你！还有你手举起来！”
后门，云叙白也持枪冲席萌身后那名手还没从兜里拿出来的满脸是血的外籍保镖大吼：“别动！”
可惜总有几个不信邪的脑瘫，想要挑衅瓷国警方的执法力度。
“嘭”
就在对方把手木仓从裤兜里掏出，朝席副支队的方向，扣下扳机的前一秒，云队在警告无果后毫不犹豫地开枪，正中对方持枪手腕。
与此同时，从侧门冲进现场的特警也到了保镖身后，一脚将掉落在地的枪踢到身后，又把人按在墙上。
席萌也在枪响的刹那，把将手上的人扣压进靠墙的喷泉里。
紧跟其后的几名特警把捂着手腕哀嚎不已的保镖和落汤鸡似的嫌疑人铐走，随队的另外一名女外勤李稚谦急急上前，给正因肩带滑落而双手抱胸半蹲在池子里的席副支队长裹上外套。
虽然岭南一带四季如春，但这不是夏天，夜风凉爽，要是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上司边冲她道谢，边用高跟鞋踢被两名警察夹在中间颓然的嫌疑犯：
“艹，你丫的还敢扒你爹的肩带！啊，那也是你能动的吗？！”
苗莳根本不敢出声为自己分辩，眉目面孔间笼罩着一层灰败的死气。
等席副支队长把火撒的差不多了，跟在她后头的李稚谦才上前象征性的拦了拦。
至此，“九二三国道碎尸案”的主犯全部落网。
“今年五月十三日，你因在江门市银洲湖与人商议价格时被荣某偷货。”
“九月二十三日凌晨三点，你与卡车司机燕某在G18国道佛山市高明县附近违章停车，又以‘试货’为由留容马来西亚籍缅裔荣某在车厢内吸毒，等人神志不清后又和燕某、孙某将其从车上拖下，开车将其撞死，并在来回碾压后弃车逃跑。”
“我不明白您在讲什么？”
虽然姓苗地在被捕时非常慌张，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一脸放松地靠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不愧是个三进宫的惯犯。
“我们在你家的房顶上的太阳能蓄电池里挖出两袋一斤左右的□□，从袋口和袋子内壁上提取出了大量指纹，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实交代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再嘴硬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别呀，警官你们是要拿我冲季末业绩吗？我就是一酒吧的小经理，房子是我远方叔叔租给我的，那俩保镖也是他的人，他俩持枪袭警的锅也不应该推到我头上吧？！”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审讯室单面玻璃外，席萌戴着蓝牙耳机，边翻看抓捕现场酒吧门口的录像，边皱眉望着审讯室里嫌疑人避重就轻地一问三不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录像快进后放大，细细来回切换片刻，才挑眉按着耳机朝警员说：“把我们抓捕他那晚的监控录像给他看。”
“在放保镖掏枪那段时，把镜头拉近，当时我正站在嫌犯右手边，但保镖瞄准的是他的脑袋……”
“对，他当时就在那个方向停顿了一下，那么大的角度偏差，前雇佣兵的保镖先生又怎么会把警察和主子弄错，如果不是云叙白及时开枪的话，那我们可要白跑一趟了。”
“他见过幕后主使的脸。”
“对方是想灭口。”
当两名警察如实向苗莳转述他们副支队长的发现并把录像放大给对方看后，苗莳像是坐在了电椅上，五官都在奇怪地抽搐，让他本来端正的眉毛眼睛显得如豺狼般猥琐，沙哑的喘气清晰可闻：
“不，不会的，你们，你们……”
他心里也清楚错在自己面前的条子说的是事实，更难以说服自己对方只是手滑。
两位年轻人见状也松了口气，对方本来也只是个窝里横的空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然也不会再交易现场就被人偷了货。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席萌操心了，她和周支队长一前一后离开审讯，把主场交给刚转正没多久的警员们练手。
周既白在出审讯室后，刚想转身，询问自己的副手，那俩保镖审的怎么样了，却发现对方猝然停住。
周支队长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迫近，还维持着那个半张着嘴好像要说什么的姿势，莫名其妙盯着她。
两秒钟后，席萌连着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周既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席萌边道歉边抽纸捂住口鼻，又一手将整包湿纸巾递给上司。
周支队长长的吁了口气，仰着脸拿消毒湿纸巾仔细擦拭下巴、咽喉和脖颈部位这三块一级污染区域。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真的满面超脱，似乎背景音乐大悲咒一响他就可立地成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