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俩分别躺在床上和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平静等死的第三个小时。
虽然岭南地区不存在寒冬，但流感依旧按步就搬地肆虐。
自夸身体素质堪称特种兵的席副支队在熬了两个夜班，又在一场夜行抓捕落水后败下阵来，迅速把平时注意防护，但同床共枕的花琹传染了。
两个人，一个咳的痛不欲生，一个烧的七荤八素。
不过令席萌比较欣慰的是，她好歹没有把人传染发烧，不然，她就得在医院陪护点滴了。
而有幸照顾过自家搭档发烧的花琹，更是对她那奇葩的免疫系统表示了真诚的“夸赞”，每每看着小满三十九度上下的高温和直逼体温表极限的水银，他那脆弱的三叉神经都会受到强烈的刺激。
青年深度怀疑自家搭档的免疫系统干掉的不止病毒，还有宿主。
不过，常年不发烧不生病的人，难得病一场，那确实要命的很。
体温直逼三十九度的时候，席萌在恍惚间都快看到和与她面容相似但素未谋面的太奶奶了。
咔嗒——
一个冰凉的方口抵上她的耳朵，虽然席萌明知没有危险，但多年的身体反应还是使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紧接着就是温枪没扫上的声音，再是脑门上被人叩指轻弹了下。
“别动，你躲什么？”
本来两人就是按照医嘱分床的，沙发又比床矮，而花琹又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于是乎，她只要往旁边一扭，对方就够不到她了。
可发烧的狐狸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兔子的爪子，被按在床头乖乖测温。
温枪依旧发出过热警报，好在通红屏幕上的数字，比前两个小时以前倒是有了明显好转，青年松了口气。
“真不容易，可算控制住了。”
“唔，我早说了，没事的。”
席萌用手捂了捂对方冰凉的指尖，常年恒温的手掌因为她的高热，烫的有些灼人。
“我很少生病的，别担心了。你没发烧就好，要不然咱们都得去医院。”
而去了医院之后，他俩自然会被席彰叨叨个没完。
“不是，谷子还不知道这事儿啊？”
“不就是流感，多大点事嘛，你要是想去医院和那帮哭哭啼啼的小朋友做伴，我也没什么意见。”
小满轻轻戳了戳阿木失温的指尖，及时挡下对方伸向光脑的爪子，又掀开已经被自己捂暖和的被子一角，将对方冰凉的手指包裹进去，这才半阖着眼睑说：
“不过我这么一缺席，周既白又该遭殃了。”
虽然对方是她的顶头上司，但当席萌谈起他时，语调里虽然有同情，但隐藏在其后的幸灾乐祸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没几年就要退休的周老头，性格软得和刑侦支队的陶喆有的一拼——
好说话是真的好说话，哪怕被下头的队长逼急了指着鼻子吼，也顶多委屈地拂袖而去，从不挂在心上。工作上倒也风行雷厉，果断冷静，可惜年事已高，加上多年劳累攒下的病根，近几年也有点力不从心。
他的前副手刚好在两年前病退，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位置就一直空悬着。
恰逢石南归队，上头就大笔一挥，把刚回来的卧底推给了老周。
卧底十四年，有着碾压性的资历和功勋，加上年轻精力充沛。
不出三个月，席副支便不负重望，在利落收拾好了前几个案件的送审工作，同时，还把下头那帮活泼好动的小兔崽子管得服服贴贴。
原本担心她回来后不适应不习惯或者不能胜任行政工作的领导都放下心，不再关注。
但她这么一生病，又是一个礼拜的空缺。
不过，好歹是收尾阶段，最让人头疼的也只是警队和检察院之间的来回而已。
她边想边美美打开电子榨菜，开始刷剧，青年也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而席萌心不在焉地听着光脑中传来的台词，余光却始终没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她一见对方闭眼，就主动带上无线耳机，将浮在半空中二维显示屏的亮度和屏幕大小调回正常模式。
又等对方彻底进入梦乡后，轻手轻脚地帮人把手脚塞回被子，拉上窗帘。
“午安”
*
屋漏偏逢连夜雨，席萌在感冒好的差不多时又开始牙疼，进医院拍片检查后才发现是她下颌两边的阻生智齿，也来凑热闹了。
而治疗方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拔掉那两颗牙，防止它俩再祸害领居。
她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领悟，在看牙医的当天下午，就挂号请那两位搬家。
他们按照预约的时间，穿过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到目的地时，一位母亲已经带着自家的孩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四五岁大的小姑娘紧紧拽着妈妈的袖子，奶声奶气地央求，粉雕玉琢的小小一只，还没人的腿高，撒起娇来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
母亲也非常温柔文雅，看到有人过来就轻声提醒自家姑娘小点声，别在公共场合闹。
而当双方走近后，席萌便不由得感叹圈子真小，来医院拔牙都能遇到熟人。
母女俩也认出了他们，小姑娘在母亲的引导下，害羞地和他们打了个小小的招呼。
没错，这母女俩是他们队伍里楼衔青，楼副的家属。
那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半个月前，曾在他们办公室里因为家长临时有事而呆过一个小时……还差点没把只战功赫赫的警犬撸自闭了。
而知道扑咬犬厉害的警员，差点没被一个眨眼功夫就溜进办公室隔间，拿撸兔子的手法摸烈性犬的小丫头吓得半死——
那可是一尾巴就能把人小腿上抽出乌青来的大家伙。
虽然接受过专门的训练，知道哪类人群不能碰，可人家结束好上个任务没多久，万一没缓过来，给人小姑娘啊呜一口可怎么办？
结果，当他提心吊胆地推门进去的瞬间，就和满身狗毛乐不可支的小姑娘打了个照面。
他在确认对方毫发无损后，才开始寻找躲起来的警犬。
一声“黑鹰”，那只凶名在外的大狗这才委委屈屈地从沙发底下露出了脑袋，又在迎面撞上小姑娘笑脸的霎那，唰的一下缩回沙发里。
警员：“……”
那场面一度非常奇幻。
这位拿毒贩的手当鸡爪啃的战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结束战斗后的自由休息时段里，被人类幼崽吓得夹着尾巴躲进沙发里呜呜，到最后还是被训犬员半抱半拖回去的……
席萌在和对方打招呼的同时三言两语交换好两边的情况。
小姑娘则是因为恒牙把乳牙顶到一边了乳牙都坚持着没掉才来的。
本来这种情况只要家长上手加把劲儿就行，可这孩子一见父母有这个企图，就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看，还把嘴闭得紧紧的，如果这时候他们在伸手的话，小丫头就会嚎啕大哭……
父母也只能抽空带她来医院。
母亲边将女儿抱上膝头，边哄她：“没事，不疼的，闭眼一下就过去了，你看，席姐姐不也来检查牙齿了吗？”
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扭头抱着妈妈的脖子不松手，用沉默来表示抗议。
席萌：“……”
好吧，其实喊姐姐也没什么，毕竟这小姑娘的父母如果年龄再大上几岁的话都可以当她爸妈了。
她按医生要求躺好，本想给小孩做个榜样。
由于局部麻醉，是要在脸颊处的翼下颌韧带注射麻药的。那一针会直接扎进口腔里。
席萌本来也认为这没什么。
不就是拔颗牙嘛，中弹，骨折，哪个不比这疼多了？
但她还是低估了麻醉注射的威力，这一针下去，惨叫声震耳欲聋，坐在外头等待的花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假思索地一个箭步冲进隔间。
然后就被满手冷汗地席萌死死扣住手腕不放。
她就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竭尽全力，很快就把他的手腕掐青了。
花琹只能拿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席萌在医生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后，才敢睁眼松手。
她站起来边确认自己的状态，边从袋子里翻出瓶红花油递给他。
两人在向医生确认好注意事项，整理好东西，才撩开隔间的布帘走出来。
他俩出来后才发现，外头少了一个人，定睛细看，才发现小姑娘正躲在椅子下瑟瑟发抖，吓得不轻。
母亲半蹲在地上，看样子是已经和自家小孩僵持许久了，但半点也无要着急或生气的征兆。
席萌秉着自己挖坑自己填的心态，也蹲下来，吐字清晰且神色诚恳地表示，刚才自己只是躺上椅子的时候没注意，一不留神磕到膝盖才会喊的这么大声。
这小丫头的情况她小时候也碰见过，乳牙和牙床的连接只有米粒四分之一大的一点，只要医生拿个棉签一戳，就掉了，不需要打麻药，也根本不疼。
小姑娘这才战战兢兢地放弃抵抗，从椅子下被自家老妈拎进隔间。
她刚准备开嚎，医生就笑眯眯的说，好了。
还顺手将牙擦干拿纸巾包好递给家长，让家长从窗口将牙抛到对面那幢楼的房顶上，讨个牙齿整齐的好兆头。
——这两幢楼都是医院的，这是五楼，对面那幢楼只有六层，两幢楼中间的过道和对面住院大楼的楼顶又都是封死的，从来都不会有人经过，不用担心有什么违法的可能。
伴着孩子的欢呼，那颗牙八成是稳稳地落在了对面的房顶上。
席萌在听到小姑娘的笑声后，才和花琹一起转身离开医院。
手术治疗良好。
她在第二天就可以正常去上班了。
虽然岭南地区不存在寒冬，但流感依旧按步就搬地肆虐。
自夸身体素质堪称特种兵的席副支队在熬了两个夜班，又在一场夜行抓捕落水后败下阵来，迅速把平时注意防护，但同床共枕的花琹传染了。
两个人，一个咳的痛不欲生，一个烧的七荤八素。
不过令席萌比较欣慰的是，她好歹没有把人传染发烧，不然，她就得在医院陪护点滴了。
而有幸照顾过自家搭档发烧的花琹，更是对她那奇葩的免疫系统表示了真诚的“夸赞”，每每看着小满三十九度上下的高温和直逼体温表极限的水银，他那脆弱的三叉神经都会受到强烈的刺激。
青年深度怀疑自家搭档的免疫系统干掉的不止病毒，还有宿主。
不过，常年不发烧不生病的人，难得病一场，那确实要命的很。
体温直逼三十九度的时候，席萌在恍惚间都快看到和与她面容相似但素未谋面的太奶奶了。
咔嗒——
一个冰凉的方口抵上她的耳朵，虽然席萌明知没有危险，但多年的身体反应还是使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紧接着就是温枪没扫上的声音，再是脑门上被人叩指轻弹了下。
“别动，你躲什么？”
本来两人就是按照医嘱分床的，沙发又比床矮，而花琹又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于是乎，她只要往旁边一扭，对方就够不到她了。
可发烧的狐狸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兔子的爪子，被按在床头乖乖测温。
温枪依旧发出过热警报，好在通红屏幕上的数字，比前两个小时以前倒是有了明显好转，青年松了口气。
“真不容易，可算控制住了。”
“唔，我早说了，没事的。”
席萌用手捂了捂对方冰凉的指尖，常年恒温的手掌因为她的高热，烫的有些灼人。
“我很少生病的，别担心了。你没发烧就好，要不然咱们都得去医院。”
而去了医院之后，他俩自然会被席彰叨叨个没完。
“不是，谷子还不知道这事儿啊？”
“不就是流感，多大点事嘛，你要是想去医院和那帮哭哭啼啼的小朋友做伴，我也没什么意见。”
小满轻轻戳了戳阿木失温的指尖，及时挡下对方伸向光脑的爪子，又掀开已经被自己捂暖和的被子一角，将对方冰凉的手指包裹进去，这才半阖着眼睑说：
“不过我这么一缺席，周既白又该遭殃了。”
虽然对方是她的顶头上司，但当席萌谈起他时，语调里虽然有同情，但隐藏在其后的幸灾乐祸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没几年就要退休的周老头，性格软得和刑侦支队的陶喆有的一拼——
好说话是真的好说话，哪怕被下头的队长逼急了指着鼻子吼，也顶多委屈地拂袖而去，从不挂在心上。工作上倒也风行雷厉，果断冷静，可惜年事已高，加上多年劳累攒下的病根，近几年也有点力不从心。
他的前副手刚好在两年前病退，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位置就一直空悬着。
恰逢石南归队，上头就大笔一挥，把刚回来的卧底推给了老周。
卧底十四年，有着碾压性的资历和功勋，加上年轻精力充沛。
不出三个月，席副支便不负重望，在利落收拾好了前几个案件的送审工作，同时，还把下头那帮活泼好动的小兔崽子管得服服贴贴。
原本担心她回来后不适应不习惯或者不能胜任行政工作的领导都放下心，不再关注。
但她这么一生病，又是一个礼拜的空缺。
不过，好歹是收尾阶段，最让人头疼的也只是警队和检察院之间的来回而已。
她边想边美美打开电子榨菜，开始刷剧，青年也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而席萌心不在焉地听着光脑中传来的台词，余光却始终没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她一见对方闭眼，就主动带上无线耳机，将浮在半空中二维显示屏的亮度和屏幕大小调回正常模式。
又等对方彻底进入梦乡后，轻手轻脚地帮人把手脚塞回被子，拉上窗帘。
“午安”
*
屋漏偏逢连夜雨，席萌在感冒好的差不多时又开始牙疼，进医院拍片检查后才发现是她下颌两边的阻生智齿，也来凑热闹了。
而治疗方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拔掉那两颗牙，防止它俩再祸害领居。
她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领悟，在看牙医的当天下午，就挂号请那两位搬家。
他们按照预约的时间，穿过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到目的地时，一位母亲已经带着自家的孩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四五岁大的小姑娘紧紧拽着妈妈的袖子，奶声奶气地央求，粉雕玉琢的小小一只，还没人的腿高，撒起娇来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
母亲也非常温柔文雅，看到有人过来就轻声提醒自家姑娘小点声，别在公共场合闹。
而当双方走近后，席萌便不由得感叹圈子真小，来医院拔牙都能遇到熟人。
母女俩也认出了他们，小姑娘在母亲的引导下，害羞地和他们打了个小小的招呼。
没错，这母女俩是他们队伍里楼衔青，楼副的家属。
那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半个月前，曾在他们办公室里因为家长临时有事而呆过一个小时……还差点没把只战功赫赫的警犬撸自闭了。
而知道扑咬犬厉害的警员，差点没被一个眨眼功夫就溜进办公室隔间，拿撸兔子的手法摸烈性犬的小丫头吓得半死——
那可是一尾巴就能把人小腿上抽出乌青来的大家伙。
虽然接受过专门的训练，知道哪类人群不能碰，可人家结束好上个任务没多久，万一没缓过来，给人小姑娘啊呜一口可怎么办？
结果，当他提心吊胆地推门进去的瞬间，就和满身狗毛乐不可支的小姑娘打了个照面。
他在确认对方毫发无损后，才开始寻找躲起来的警犬。
一声“黑鹰”，那只凶名在外的大狗这才委委屈屈地从沙发底下露出了脑袋，又在迎面撞上小姑娘笑脸的霎那，唰的一下缩回沙发里。
警员：“……”
那场面一度非常奇幻。
这位拿毒贩的手当鸡爪啃的战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结束战斗后的自由休息时段里，被人类幼崽吓得夹着尾巴躲进沙发里呜呜，到最后还是被训犬员半抱半拖回去的……
席萌在和对方打招呼的同时三言两语交换好两边的情况。
小姑娘则是因为恒牙把乳牙顶到一边了乳牙都坚持着没掉才来的。
本来这种情况只要家长上手加把劲儿就行，可这孩子一见父母有这个企图，就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看，还把嘴闭得紧紧的，如果这时候他们在伸手的话，小丫头就会嚎啕大哭……
父母也只能抽空带她来医院。
母亲边将女儿抱上膝头，边哄她：“没事，不疼的，闭眼一下就过去了，你看，席姐姐不也来检查牙齿了吗？”
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扭头抱着妈妈的脖子不松手，用沉默来表示抗议。
席萌：“……”
好吧，其实喊姐姐也没什么，毕竟这小姑娘的父母如果年龄再大上几岁的话都可以当她爸妈了。
她按医生要求躺好，本想给小孩做个榜样。
由于局部麻醉，是要在脸颊处的翼下颌韧带注射麻药的。那一针会直接扎进口腔里。
席萌本来也认为这没什么。
不就是拔颗牙嘛，中弹，骨折，哪个不比这疼多了？
但她还是低估了麻醉注射的威力，这一针下去，惨叫声震耳欲聋，坐在外头等待的花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假思索地一个箭步冲进隔间。
然后就被满手冷汗地席萌死死扣住手腕不放。
她就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竭尽全力，很快就把他的手腕掐青了。
花琹只能拿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席萌在医生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后，才敢睁眼松手。
她站起来边确认自己的状态，边从袋子里翻出瓶红花油递给他。
两人在向医生确认好注意事项，整理好东西，才撩开隔间的布帘走出来。
他俩出来后才发现，外头少了一个人，定睛细看，才发现小姑娘正躲在椅子下瑟瑟发抖，吓得不轻。
母亲半蹲在地上，看样子是已经和自家小孩僵持许久了，但半点也无要着急或生气的征兆。
席萌秉着自己挖坑自己填的心态，也蹲下来，吐字清晰且神色诚恳地表示，刚才自己只是躺上椅子的时候没注意，一不留神磕到膝盖才会喊的这么大声。
这小丫头的情况她小时候也碰见过，乳牙和牙床的连接只有米粒四分之一大的一点，只要医生拿个棉签一戳，就掉了，不需要打麻药，也根本不疼。
小姑娘这才战战兢兢地放弃抵抗，从椅子下被自家老妈拎进隔间。
她刚准备开嚎，医生就笑眯眯的说，好了。
还顺手将牙擦干拿纸巾包好递给家长，让家长从窗口将牙抛到对面那幢楼的房顶上，讨个牙齿整齐的好兆头。
——这两幢楼都是医院的，这是五楼，对面那幢楼只有六层，两幢楼中间的过道和对面住院大楼的楼顶又都是封死的，从来都不会有人经过，不用担心有什么违法的可能。
伴着孩子的欢呼，那颗牙八成是稳稳地落在了对面的房顶上。
席萌在听到小姑娘的笑声后，才和花琹一起转身离开医院。
手术治疗良好。
她在第二天就可以正常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