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陈乌林是下午来的。
当时路季予正坐在床边给姜莞削苹果，他手艺不算精湛，有种会，但是用的不多的感觉。
陈乌林高考完基本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姜莞听姜怀南若有似无地在她耳边提过几句，好像是他因为填志愿的事跟他妈妈大吵了一架，直到现在两人还没和好。
他是空手来的，姜莞看着他套在衬衫外套里的T恤衫，上面印了一家大型咖啡连锁店的logo。
路季予依旧半侧着头在收拾手上的苹果，窗外扑进来的光影落在他的侧脸处，勾勒出眼睫和唇角的阴影。从陈乌林进门开始到现在，他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没有回头往身后看过一眼。
虽然陈美云上午离开的时候，已经将他和路季予的认识经过粗粗讲过一遍。
但是现在在姜莞眼里，他和她跟陌生人完全没有两样。
“你从昨天开始一直都在这里应该已经很累了吧。”她微微笑了笑，不知道牵动了大脑里的哪个神经，一阵突兀地疼痛刺得她嘴角一抽。
路季予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苹果，眼看着马上要伸手拍那个急救铃。
姜莞连忙比了个没事的动作，继续往下说下去。
“反正现在陈乌林也在，要不你先回去吧。”
冷场。
冷场。
还是冷场。
路季予沉默不言地将削好皮的苹果分成小块装在床边柜的保鲜盒里，姜莞盯着他手里翻飞不止的水果刀，莫名觉得这漂亮精巧的刀具闪着不适合它的寒光。
他做完一切，收好刀，这才抬头看姜莞。
“好，那我走。”
深邃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点她令她陌生的情绪，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
姜莞难得贴心担心对方连夜转吃不消才让他回去休息的。
姜莞语焉不详地应了一声，路季予这才起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身后的陈乌林，他的目光贴在对方的脸擦过，几乎没有停留。陈乌林眼底透出来的敌意，他也全部都当视而不见。
路季予坐电梯下楼，从住院部大门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接到了路临的电话。
“你在哪里？”对方的语气平静，甚至还有几分关心的意味。
路季予粗略估算了一下，自从上次购物的事件后，他和路临大概有一周没有联系。
“我在医院。”他没打算瞒她。
“嗯，我知道。”路临淡定的声音却听得路季予心头一突。
他没有问她怎么知道。
“昨天老张在中心医院看望他亲戚，在住院部看到你了。”
“就是那个女孩吧。”电话那头的路临手机开着免提，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有点模糊，但也看出来女孩长得很漂亮。
路季予本来从病房里一直都忍着的情绪终于有了要失控的征兆，他有点自嘲地想，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是再普通他也首先是路季予。
“她现在在住院，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了。”
路临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挺少见啊，路季予，你紧张了。”
“长得漂亮能当饭吃吗？”
“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我前几天收拾你书房看到你买的机械工程书。路季予，你说说你想干嘛？康庄大道你不走，非要独辟蹊径是吗？你就跟你妈一样，一样冥顽不灵。”
路季予没生气，他平静地叫了路临一声：“姑姑。”
“你不是生气我想学机械，也并不懊恼我和金晶的事，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是我竟然不听从你的安排，我不对你言听计从，所以你愤怒，但是我早就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
“路季予你到底还是翅膀硬了，所以跟我一刀两断之后，你打算回首都吗？他们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你——。”
“我不会跟你一刀两断的。”路季予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昨白天他神经高度紧张，晚上又又一整晚没睡。
路季予放低了口气：“你永远是我姑姑，我们也也永远都是一家人。”
“你不用做任何事来绑定我，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电话那头的路临沉默了几秒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路季予刚要收回手机，又收到了周子放消息。他这几天陪家里的老人去苏州度假了，最近联系也少。他简单看了一眼消息，问得也是姜莞的事，他现在没有心情解释就没回。
夜晚的夕阳金灿灿地挂在天际，晚风吹散了白天的闷热。路季予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愣了几秒神后，忽然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她穿着一身有点偏大的病号服，站在玻璃的大门边，黑色的刘海软软地垂在眼皮上，上头跃动着夕阳的金色斑点。
他想到今天在医生办公室里谈话。
因为大脑撞击引起的短期记忆丧失。
可能是短期的，也可能是永久的。
其实对于那种滑雪时的高速撞击产生的伤害，姜莞所受的这些伤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是路季予知道的，他自己还是不甘心的。
就真的都忘记了吗。他和她之间的那一切，那他现在又算什么。昨天半夜，他坐在椅子上明明很累却睡不着的时候，极为罕见地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答应她。
但是此时此刻，这一切又似乎都不重要了。
姜莞见对方发现了自己，干脆也不躲了。她刚才在陪护椅上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棒球帽，不用想也知道是路季予留下的，然后她就不顾陈乌林的劝说，自顾自地追了出来。
“怎么下来了？”傍晚的风有点大，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路季予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挡在风口。
姜莞把手里的帽子递给他：“你的东西。”
路季予顿了一下，没动，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就是为了一个帽子让你千辛万苦地赶下来一趟？
姜莞还是把话摊开了说：“刚才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虽然我滑雪受伤跟你有关，不过你真的不用一直守着我的，医生也说了我没什么大碍，所以我刚才也不是为了赶你。”
即使是不认识路季予的姜莞，依旧坦荡到令人难以招架。
“我没有。”路季予一贯的口是心非，眼下说出来却是有些磕巴。
“楼下风大，你上去吧。”路季予还是软了口气。姜莞的刘海让风吹得胡乱在她脸上跳舞，他垂在身侧的手忍了几次还是拍了拍她的肩。
一个不算亲昵，却也可以亲昵的动作。
姜莞侧着脑袋又认真看了对方几秒，确定他是真的不生气了。
“那我走了。”
她裹了身上的病号服走了没几步还是没忍住回过头：“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太久的，我尽量会记起你的。”
“虽然我们认识才不到两个月，也许没有什么特别多的回忆，不过——。”
“我还是觉得不应该忘了你。”
因为姜莞知道自己是个很难交新朋友的人。
“对不起。”她最后还特别真诚地跟人道了个歉。
姜莞出院的时候是姜怀南来接的，前几天他临时跑到外地去采风，陈美云打他手机好几天都打不通，后来姜莞没什么事了就没再联系他，一直到昨天他采风回来才知道了这回事。
“你妈跟你联系过了吗。”姜怀南收拾完姜莞的行李，忽然问了一句。
姜莞叠完自己刚换下来的病号服，没怎么走心地摇了摇头：“没有，她最近不是去欧洲了吗，跟她说了让她再赶回来也太麻烦了。”
姜怀南冷哼了一声。
“你以为她是跟谁去的欧洲。”
“我知道啊。”姜莞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他的新男友。”
“你这么介意，不会是心里还想着我妈吧。”
这下姜怀南说不出话了：“谁心里有她了！她就是只顾自己快乐一点也不管你。”
姜莞坐在床头，拿起陈美云给她叫的黑糖波波吸了两口，看着姜怀南若有所思地来了一句：“爸，等我去读大学了，你要不也找个老伴吧，长久以往，我担心你激素不调。”
“姜莞！”
姜莞出院后在家住了几天让姜怀南每天三顿饭都盯着吃，没到一个礼拜，她人虽然没胖，但是感觉自己脸都因为天天喝母鸡汤黄了一个色号。
在她再三确认自己没问题后，姜怀南终于答应放她出去跟陈美云玩。
暑假马上要开始，最近扎堆上映了一堆国际大片，两人约在电影院，实现没做攻略，随便挑了一个看得顺眼的星战片买了票。
“明天就要出分了。我有点紧张。”
电影院里黑漆漆的，若有似无地弥漫着爆米花的香味。
陈美云把手里的爆米花桶递给姜莞，姜莞没什么胃口，摆了摆手不要。
“还是想上c大？”
陈美云点点头：“能上c大，信女愿吃素一个月。”
“要不你帮我查分吧，我有点害怕。”说着电影的片头曲开始播放，陈美云搁在膝盖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她边看信息，边分神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人物介绍：“这个好像是个系列片哎，这是第二部了。”
“周子放说今天晚上打算办个出分派对，问我们有没有空去。”
“出分派对？”姜莞压低了声音问，注意力已经被电影里恢弘的战争场面给勾走了。
“对，正好路季予搬新家了，也算是暖房派对了。”
见姜莞还有点迟疑，陈美云把手机藏在衣摆下面遮光，边打字边劝她：“去吧，去吧，你也好久没出来玩了。”
“而且卫林的一个学妹很喜欢他，想让我帮忙介绍介绍。”
“喜欢谁？路季予？”姜莞本来没太大的兴趣，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个热闹她有必要去凑一下了。
当时路季予正坐在床边给姜莞削苹果，他手艺不算精湛，有种会，但是用的不多的感觉。
陈乌林高考完基本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姜莞听姜怀南若有似无地在她耳边提过几句，好像是他因为填志愿的事跟他妈妈大吵了一架，直到现在两人还没和好。
他是空手来的，姜莞看着他套在衬衫外套里的T恤衫，上面印了一家大型咖啡连锁店的logo。
路季予依旧半侧着头在收拾手上的苹果，窗外扑进来的光影落在他的侧脸处，勾勒出眼睫和唇角的阴影。从陈乌林进门开始到现在，他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没有回头往身后看过一眼。
虽然陈美云上午离开的时候，已经将他和路季予的认识经过粗粗讲过一遍。
但是现在在姜莞眼里，他和她跟陌生人完全没有两样。
“你从昨天开始一直都在这里应该已经很累了吧。”她微微笑了笑，不知道牵动了大脑里的哪个神经，一阵突兀地疼痛刺得她嘴角一抽。
路季予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苹果，眼看着马上要伸手拍那个急救铃。
姜莞连忙比了个没事的动作，继续往下说下去。
“反正现在陈乌林也在，要不你先回去吧。”
冷场。
冷场。
还是冷场。
路季予沉默不言地将削好皮的苹果分成小块装在床边柜的保鲜盒里，姜莞盯着他手里翻飞不止的水果刀，莫名觉得这漂亮精巧的刀具闪着不适合它的寒光。
他做完一切，收好刀，这才抬头看姜莞。
“好，那我走。”
深邃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点她令她陌生的情绪，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
姜莞难得贴心担心对方连夜转吃不消才让他回去休息的。
姜莞语焉不详地应了一声，路季予这才起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身后的陈乌林，他的目光贴在对方的脸擦过，几乎没有停留。陈乌林眼底透出来的敌意，他也全部都当视而不见。
路季予坐电梯下楼，从住院部大门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接到了路临的电话。
“你在哪里？”对方的语气平静，甚至还有几分关心的意味。
路季予粗略估算了一下，自从上次购物的事件后，他和路临大概有一周没有联系。
“我在医院。”他没打算瞒她。
“嗯，我知道。”路临淡定的声音却听得路季予心头一突。
他没有问她怎么知道。
“昨天老张在中心医院看望他亲戚，在住院部看到你了。”
“就是那个女孩吧。”电话那头的路临手机开着免提，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有点模糊，但也看出来女孩长得很漂亮。
路季予本来从病房里一直都忍着的情绪终于有了要失控的征兆，他有点自嘲地想，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是再普通他也首先是路季予。
“她现在在住院，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了。”
路临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挺少见啊，路季予，你紧张了。”
“长得漂亮能当饭吃吗？”
“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我前几天收拾你书房看到你买的机械工程书。路季予，你说说你想干嘛？康庄大道你不走，非要独辟蹊径是吗？你就跟你妈一样，一样冥顽不灵。”
路季予没生气，他平静地叫了路临一声：“姑姑。”
“你不是生气我想学机械，也并不懊恼我和金晶的事，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是我竟然不听从你的安排，我不对你言听计从，所以你愤怒，但是我早就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
“路季予你到底还是翅膀硬了，所以跟我一刀两断之后，你打算回首都吗？他们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你——。”
“我不会跟你一刀两断的。”路季予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昨白天他神经高度紧张，晚上又又一整晚没睡。
路季予放低了口气：“你永远是我姑姑，我们也也永远都是一家人。”
“你不用做任何事来绑定我，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电话那头的路临沉默了几秒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路季予刚要收回手机，又收到了周子放消息。他这几天陪家里的老人去苏州度假了，最近联系也少。他简单看了一眼消息，问得也是姜莞的事，他现在没有心情解释就没回。
夜晚的夕阳金灿灿地挂在天际，晚风吹散了白天的闷热。路季予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愣了几秒神后，忽然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她穿着一身有点偏大的病号服，站在玻璃的大门边，黑色的刘海软软地垂在眼皮上，上头跃动着夕阳的金色斑点。
他想到今天在医生办公室里谈话。
因为大脑撞击引起的短期记忆丧失。
可能是短期的，也可能是永久的。
其实对于那种滑雪时的高速撞击产生的伤害，姜莞所受的这些伤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是路季予知道的，他自己还是不甘心的。
就真的都忘记了吗。他和她之间的那一切，那他现在又算什么。昨天半夜，他坐在椅子上明明很累却睡不着的时候，极为罕见地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答应她。
但是此时此刻，这一切又似乎都不重要了。
姜莞见对方发现了自己，干脆也不躲了。她刚才在陪护椅上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棒球帽，不用想也知道是路季予留下的，然后她就不顾陈乌林的劝说，自顾自地追了出来。
“怎么下来了？”傍晚的风有点大，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路季予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挡在风口。
姜莞把手里的帽子递给他：“你的东西。”
路季予顿了一下，没动，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就是为了一个帽子让你千辛万苦地赶下来一趟？
姜莞还是把话摊开了说：“刚才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虽然我滑雪受伤跟你有关，不过你真的不用一直守着我的，医生也说了我没什么大碍，所以我刚才也不是为了赶你。”
即使是不认识路季予的姜莞，依旧坦荡到令人难以招架。
“我没有。”路季予一贯的口是心非，眼下说出来却是有些磕巴。
“楼下风大，你上去吧。”路季予还是软了口气。姜莞的刘海让风吹得胡乱在她脸上跳舞，他垂在身侧的手忍了几次还是拍了拍她的肩。
一个不算亲昵，却也可以亲昵的动作。
姜莞侧着脑袋又认真看了对方几秒，确定他是真的不生气了。
“那我走了。”
她裹了身上的病号服走了没几步还是没忍住回过头：“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太久的，我尽量会记起你的。”
“虽然我们认识才不到两个月，也许没有什么特别多的回忆，不过——。”
“我还是觉得不应该忘了你。”
因为姜莞知道自己是个很难交新朋友的人。
“对不起。”她最后还特别真诚地跟人道了个歉。
姜莞出院的时候是姜怀南来接的，前几天他临时跑到外地去采风，陈美云打他手机好几天都打不通，后来姜莞没什么事了就没再联系他，一直到昨天他采风回来才知道了这回事。
“你妈跟你联系过了吗。”姜怀南收拾完姜莞的行李，忽然问了一句。
姜莞叠完自己刚换下来的病号服，没怎么走心地摇了摇头：“没有，她最近不是去欧洲了吗，跟她说了让她再赶回来也太麻烦了。”
姜怀南冷哼了一声。
“你以为她是跟谁去的欧洲。”
“我知道啊。”姜莞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他的新男友。”
“你这么介意，不会是心里还想着我妈吧。”
这下姜怀南说不出话了：“谁心里有她了！她就是只顾自己快乐一点也不管你。”
姜莞坐在床头，拿起陈美云给她叫的黑糖波波吸了两口，看着姜怀南若有所思地来了一句：“爸，等我去读大学了，你要不也找个老伴吧，长久以往，我担心你激素不调。”
“姜莞！”
姜莞出院后在家住了几天让姜怀南每天三顿饭都盯着吃，没到一个礼拜，她人虽然没胖，但是感觉自己脸都因为天天喝母鸡汤黄了一个色号。
在她再三确认自己没问题后，姜怀南终于答应放她出去跟陈美云玩。
暑假马上要开始，最近扎堆上映了一堆国际大片，两人约在电影院，实现没做攻略，随便挑了一个看得顺眼的星战片买了票。
“明天就要出分了。我有点紧张。”
电影院里黑漆漆的，若有似无地弥漫着爆米花的香味。
陈美云把手里的爆米花桶递给姜莞，姜莞没什么胃口，摆了摆手不要。
“还是想上c大？”
陈美云点点头：“能上c大，信女愿吃素一个月。”
“要不你帮我查分吧，我有点害怕。”说着电影的片头曲开始播放，陈美云搁在膝盖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她边看信息，边分神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人物介绍：“这个好像是个系列片哎，这是第二部了。”
“周子放说今天晚上打算办个出分派对，问我们有没有空去。”
“出分派对？”姜莞压低了声音问，注意力已经被电影里恢弘的战争场面给勾走了。
“对，正好路季予搬新家了，也算是暖房派对了。”
见姜莞还有点迟疑，陈美云把手机藏在衣摆下面遮光，边打字边劝她：“去吧，去吧，你也好久没出来玩了。”
“而且卫林的一个学妹很喜欢他，想让我帮忙介绍介绍。”
“喜欢谁？路季予？”姜莞本来没太大的兴趣，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个热闹她有必要去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