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未沾睏睡之意的人，不止他一个。
与此同时，那遥远天邃薄夜的颜色愈发深黯混糅，跟临下的灯烛葳蕤相映成辉，恍如‘不夜城’的印象由此脱颖而出。
可惜终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新宿】
作为东京乃至整个日本最著名的繁华商业区，这里到处充斥着被金钱财势腐朽的铜臭味，最为著名的歌舞伎町就在满目的色欲中彻夜不歇。
挥之不散，宛如在络续引诱着失足掉落进这繁华浮躁尘世的流浪者，潜移默化的沉溺吞噬了清醒的本心。
连带头顶星阑的光芒都喧宾夺主的盖没，只有眼前的花街柳陌最为真实。
一旁的道路车水马龙，鸣笛声喧哗声吵得头脑昏沉，光陆怪离的金盏晕染着模糊的色泽，五颜六色的交叠重复。
可就在嘈杂冗乱的人群当中，晃曳着一抹醒目的冷白。
「BD」
偶而不明意象的简写是真的会给人造成烦恼，不过搭配「黑色龙纹」以及特攻服的样式，就十分明了。
不良少年。
与周围人声鼎沸的情景截然不同，离经叛道的步伐逆流漫步而上，擦肩经过的行人皆是神色惶恐忐忑，避之不及。
“呵……”
无意间失笑的音调是会让情窦初开女孩觉得很苏的程度，再搭配上那副邪魅样貌的痞劲，只会令人更加心驰神往。
这人恣意的仰起脸，噙着兴致盎然的笑，双手揣兜，单边细长的金属耳链甩荡得轻佻至极，侧分卷曲的莫霍克黑发飘逸不羁，一派散漫惫懒之意。
可那眸子却恰如其分的狡黠雅诮，黯墨如悬针的瞳孔一寸寸审视辨察着过往的人们，细长迷离的眼尾实在上挑得漂亮。
似狐，似蛇。
“「COCO」。”
正当享受难得惬意的夜晚时，身后清朗的男声穿透过混缠的周遭，仿佛心有灵犀般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还想迈开的步子霎时停了，被唤作别名的少年戏谑顽劣的转过来，狭仄的眼睛微敛，刻薄的唇角扬起缱绻的笑容，道。
“……昂，怎么了吗？「阿乾」。”
芸芸众生吵闹聒噪，唯独眼前视野失焦，瞧人瞧得真切，以及——
那块难以忽视，被刻骨铭心祸患烙印下的疤痕。
“「Boss」刚才下令，他要在明天中午回家，让我们两个带一部分人待命跟着。”
那人站定，脚下意外踏得清脆碰亮，待低头看去不由得讶异惊诧。
红色高跟鞋，妖冶诡恶。
但他神色平淡颓废，熟视无睹旁人目光的古怪，整张脸分明生得隽朗秀俊，无言时雕琢着一种与之相差无几的女色容颜。
若他有姐妹的话，也会是如此的姿致吧。
可惜，这般雅性的美貌却被左脸上方的伤痍给破生生坏了冷清的美感，平添一丝凄凉的凋零。
恍似上天降诞下的不公洗礼。
“哈……”
听完「那位」的指示，黑发少年便十分头疼的垂下脑袋，抬手拍了拍后脖颈，无奈叹息口气。
接着重新正首，眸光精明圆滑，面上神态狡猾轻浮极了，像是一只游刃有余却偏爱讨人厌的野狐狸似的。
其实根本就是个表里如一的坏家伙。
他如此，余裕的冲对面冷漠慵懒的少年痞气一笑，然后转过身，随意的挥挥手应道。
“嗨嗨，知道啦，我会通知到位的。”
得到了回答，可身后的人并未离去，阴霁郁晦的金瞳一直盯着又要隐没进人群的孤独背影，沉吟了下，问道。
“这么晚还不回家…你要去哪？”
执意逆行的脚步再一次于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停止，可是无言诉说。
保持沉默时四周聒噪喧嚣，匆匆路人仿佛过眼云烟般不甚在意，他们的身影拖拽街景模糊，每晚夜而忘寐，陶醉于穷奢极欲的情爱钱色里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呵……”
但「COCO」只是觉得前面的幼稚问题格外多此一举，不由得好笑出声。
以一种悔惭痛恨的音调降变，最后不着痕迹的消失殆尽在烦躁嘈杂的人声中。
无人关心，无人察觉他的异常。
孑然独立的站在那里，恍若一位亡故错失宝贵「初恋」的可怜人。
他再也找回不来爱人了。
“啊？还能干嘛，当然是老本行了。”
右侧黑发遮蔽双眼遗漏外泄的多余情绪，等衔戴好完美的‘假面’后，回过头滑稽吐舌。
促狭的眸子裹挟着艰涩难懂的东西，却瞬间被头顶金迷纸醉的一切粉饰得天衣无缝。
“我要去「挣钱」啊～”
理所应当的言语，心甘情愿的语调，似乎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
可在「他」眼里，不过是最为拙劣的伪装罢了。
晚风吹拂淡黄色的发丝，轻轻飘荡过暗凛闪熠的金瞳，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难言呢喃。
“「COCO」……”
“好了，你赶快回家去吧。”
或许是不想听，又或许是害怕听到后面的劝阻，扔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后，执拗追寻「金钱」的少年便一意孤行踏上了自己心之所选的道路。
“……”
欲言又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固执己见的少年挥手作别，洒脱而落寞。
渐渐地，那个孤苦伶仃的背影销声匿迹于人群中，格格不入的融流进欢哗热闹的场合去了。
而被独自抛下的人，怅惘悲悯的情愫从深黯幽邃的眼底淌过，不禁感到哑然失色。
有些事难以启齿，只好将所有错误推卸归咎于那年的火燎灾患。
至于脸上斑驳恐怖的疤痕，是宛如造就对方‘病症’的罪魁祸首。
“唉……”
他无能为力的闭上眼，叹息了一口气。
真的要一直如此下去吗，何时才能彻底摆脱这周而复始，像轮回诅咒似的执念。
谁来救救你啊，我的「挚友」。
--- --- ---
回到千代田区。
此刻的夜色濒临凌晨，深夜喧嚣的城市车水马龙，闪闪灭灭的光融入到欲壑难填的寂寞之中去了，无一例外。
熄灯昏暗的公寓内冷清安静着，不欢而散的人们大概早已进入了今晚的黑甜乡吧。
“嗯？那两个混蛋又不在了？”
但一天未进食的大小姐做不到空腹睡眠，饱受饥肠辘辘的痛苦不是娇生惯养的她该经历的。
但眼前空荡无人的情况实在太过似曾相识，她怀有前车之鉴，提防地悄声走向客厅，却依旧没看见那两人。
“真拿这当旅馆啊……”
不爽的埋怨完，初鹿野蔷薇也懒得管他们的行踪，正打算去厨房冰箱寻觅食物时。
“这是什么？”
忽然意外发现了茶几上放置的精美礼盒，恍若神秘的潘多拉魔盒般。
她心生好奇走过去，拿起左右打量几番后，敲了两下，皱眉道。
“巧克力？”
凭空出现的东西，很难不让人起疑。
随后转念一想，顿时了然，半吊着索然无味的两眼，觑着手里包装漂亮的盒子，撇撇嘴，呛哼道。
“居然想出用甜食来换得我的原谅吗？”
不是投其所好，是投机取巧吧，企图拿这种谄媚的手段曲意逢迎自己，想得倒挺美。
至于提出建议的人嘛。
“也就灰谷兰了吧，那家伙惯会些捞好处的花招。”
她毫不留情的嫌弃道，随手撇下东西，掉头就想离去。
可即使嘴上再怎么不以为然的嘲弄着，但看神色反倒被哄得很是受用。
所以没走出几步，她便面露微微犹豫，在谨慎地环视空荡的四周后，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甜品盒，按耐不住嗜糖的本性。
舔舔唇瓣，小声嘀咕道。
“吃一小块……应该不会有事吧？”
……
“唉？这妮子什么时候……”
没过一会儿，恰好从厕所抽完烟的灰谷龙胆，刚出来就瞧见了躺卧在客厅沙发上的女孩。
“居然还睡着了，忘了屋里还有两个男人吗？”
他调侃着插兜走近，映入眼帘的便是完全不设防的懵憧睡颜，顿时，面上魅惑的笑涡一滞，眸光幽幽下转，似乎发现不一样之处。
失去以往嚣张任性气质的容貌姣媚俏丽，浓密的睫羽在脸颊打下一片阴影，呼吸匀畅缓和，正恬静安然的熟睡着。
邪肆不羁的模样有了一丝动容，他静静望着眼前这朵含苞的香花，不知其想。
接着，眼镜背后的眸底兴味弥漫，同时借着窗外斑斓的星点灯火，也才发现对方脸颊晕染着不正常的茜红，右下嘴角粘附着些许棕黑色的颗粒。
正感到奇怪时，他瞅见旁边茶几上拆封的礼盒。
“这是……”
蹲下倾身查看，凑近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辛辣气息，一愣，想起什么不由得扶额，低头失笑。
“居然误把酒心巧克力当做普通巧克力吃了吗，该说是单纯呢，还是蠢得可爱呢？”
他捻起半块残余的巧克力，眉眼谐谑的看向沙发上微醺醉倦的女孩，不知该说什么好。
下一秒低敛揶揄打趣的眸子，唇角慢慢弯翘出缱绻的意味，仿佛回忆起过往与她在成人礼上闹出的乌龙事件。
那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初次‘同床共枕’。
“呵。”
轻笑，显然他再一次忘了先前灰谷兰的警告，竟然忍不住流露出那样贪心沦溺的表情。
死不悔改，只怕将来肯定会在这株娇艳带刺的「蔷薇花」上狠狠栽个跟头的。
“嘛，索性今晚就跟我睡吧～”
但以后的事，对于现在的诱惑来说为时尚早。
灰谷龙胆浑然未觉，还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欣喜起身打算将女孩抱进房间去。
与此同时，那遥远天邃薄夜的颜色愈发深黯混糅，跟临下的灯烛葳蕤相映成辉，恍如‘不夜城’的印象由此脱颖而出。
可惜终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新宿】
作为东京乃至整个日本最著名的繁华商业区，这里到处充斥着被金钱财势腐朽的铜臭味，最为著名的歌舞伎町就在满目的色欲中彻夜不歇。
挥之不散，宛如在络续引诱着失足掉落进这繁华浮躁尘世的流浪者，潜移默化的沉溺吞噬了清醒的本心。
连带头顶星阑的光芒都喧宾夺主的盖没，只有眼前的花街柳陌最为真实。
一旁的道路车水马龙，鸣笛声喧哗声吵得头脑昏沉，光陆怪离的金盏晕染着模糊的色泽，五颜六色的交叠重复。
可就在嘈杂冗乱的人群当中，晃曳着一抹醒目的冷白。
「BD」
偶而不明意象的简写是真的会给人造成烦恼，不过搭配「黑色龙纹」以及特攻服的样式，就十分明了。
不良少年。
与周围人声鼎沸的情景截然不同，离经叛道的步伐逆流漫步而上，擦肩经过的行人皆是神色惶恐忐忑，避之不及。
“呵……”
无意间失笑的音调是会让情窦初开女孩觉得很苏的程度，再搭配上那副邪魅样貌的痞劲，只会令人更加心驰神往。
这人恣意的仰起脸，噙着兴致盎然的笑，双手揣兜，单边细长的金属耳链甩荡得轻佻至极，侧分卷曲的莫霍克黑发飘逸不羁，一派散漫惫懒之意。
可那眸子却恰如其分的狡黠雅诮，黯墨如悬针的瞳孔一寸寸审视辨察着过往的人们，细长迷离的眼尾实在上挑得漂亮。
似狐，似蛇。
“「COCO」。”
正当享受难得惬意的夜晚时，身后清朗的男声穿透过混缠的周遭，仿佛心有灵犀般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还想迈开的步子霎时停了，被唤作别名的少年戏谑顽劣的转过来，狭仄的眼睛微敛，刻薄的唇角扬起缱绻的笑容，道。
“……昂，怎么了吗？「阿乾」。”
芸芸众生吵闹聒噪，唯独眼前视野失焦，瞧人瞧得真切，以及——
那块难以忽视，被刻骨铭心祸患烙印下的疤痕。
“「Boss」刚才下令，他要在明天中午回家，让我们两个带一部分人待命跟着。”
那人站定，脚下意外踏得清脆碰亮，待低头看去不由得讶异惊诧。
红色高跟鞋，妖冶诡恶。
但他神色平淡颓废，熟视无睹旁人目光的古怪，整张脸分明生得隽朗秀俊，无言时雕琢着一种与之相差无几的女色容颜。
若他有姐妹的话，也会是如此的姿致吧。
可惜，这般雅性的美貌却被左脸上方的伤痍给破生生坏了冷清的美感，平添一丝凄凉的凋零。
恍似上天降诞下的不公洗礼。
“哈……”
听完「那位」的指示，黑发少年便十分头疼的垂下脑袋，抬手拍了拍后脖颈，无奈叹息口气。
接着重新正首，眸光精明圆滑，面上神态狡猾轻浮极了，像是一只游刃有余却偏爱讨人厌的野狐狸似的。
其实根本就是个表里如一的坏家伙。
他如此，余裕的冲对面冷漠慵懒的少年痞气一笑，然后转过身，随意的挥挥手应道。
“嗨嗨，知道啦，我会通知到位的。”
得到了回答，可身后的人并未离去，阴霁郁晦的金瞳一直盯着又要隐没进人群的孤独背影，沉吟了下，问道。
“这么晚还不回家…你要去哪？”
执意逆行的脚步再一次于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停止，可是无言诉说。
保持沉默时四周聒噪喧嚣，匆匆路人仿佛过眼云烟般不甚在意，他们的身影拖拽街景模糊，每晚夜而忘寐，陶醉于穷奢极欲的情爱钱色里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呵……”
但「COCO」只是觉得前面的幼稚问题格外多此一举，不由得好笑出声。
以一种悔惭痛恨的音调降变，最后不着痕迹的消失殆尽在烦躁嘈杂的人声中。
无人关心，无人察觉他的异常。
孑然独立的站在那里，恍若一位亡故错失宝贵「初恋」的可怜人。
他再也找回不来爱人了。
“啊？还能干嘛，当然是老本行了。”
右侧黑发遮蔽双眼遗漏外泄的多余情绪，等衔戴好完美的‘假面’后，回过头滑稽吐舌。
促狭的眸子裹挟着艰涩难懂的东西，却瞬间被头顶金迷纸醉的一切粉饰得天衣无缝。
“我要去「挣钱」啊～”
理所应当的言语，心甘情愿的语调，似乎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
可在「他」眼里，不过是最为拙劣的伪装罢了。
晚风吹拂淡黄色的发丝，轻轻飘荡过暗凛闪熠的金瞳，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难言呢喃。
“「COCO」……”
“好了，你赶快回家去吧。”
或许是不想听，又或许是害怕听到后面的劝阻，扔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后，执拗追寻「金钱」的少年便一意孤行踏上了自己心之所选的道路。
“……”
欲言又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固执己见的少年挥手作别，洒脱而落寞。
渐渐地，那个孤苦伶仃的背影销声匿迹于人群中，格格不入的融流进欢哗热闹的场合去了。
而被独自抛下的人，怅惘悲悯的情愫从深黯幽邃的眼底淌过，不禁感到哑然失色。
有些事难以启齿，只好将所有错误推卸归咎于那年的火燎灾患。
至于脸上斑驳恐怖的疤痕，是宛如造就对方‘病症’的罪魁祸首。
“唉……”
他无能为力的闭上眼，叹息了一口气。
真的要一直如此下去吗，何时才能彻底摆脱这周而复始，像轮回诅咒似的执念。
谁来救救你啊，我的「挚友」。
--- --- ---
回到千代田区。
此刻的夜色濒临凌晨，深夜喧嚣的城市车水马龙，闪闪灭灭的光融入到欲壑难填的寂寞之中去了，无一例外。
熄灯昏暗的公寓内冷清安静着，不欢而散的人们大概早已进入了今晚的黑甜乡吧。
“嗯？那两个混蛋又不在了？”
但一天未进食的大小姐做不到空腹睡眠，饱受饥肠辘辘的痛苦不是娇生惯养的她该经历的。
但眼前空荡无人的情况实在太过似曾相识，她怀有前车之鉴，提防地悄声走向客厅，却依旧没看见那两人。
“真拿这当旅馆啊……”
不爽的埋怨完，初鹿野蔷薇也懒得管他们的行踪，正打算去厨房冰箱寻觅食物时。
“这是什么？”
忽然意外发现了茶几上放置的精美礼盒，恍若神秘的潘多拉魔盒般。
她心生好奇走过去，拿起左右打量几番后，敲了两下，皱眉道。
“巧克力？”
凭空出现的东西，很难不让人起疑。
随后转念一想，顿时了然，半吊着索然无味的两眼，觑着手里包装漂亮的盒子，撇撇嘴，呛哼道。
“居然想出用甜食来换得我的原谅吗？”
不是投其所好，是投机取巧吧，企图拿这种谄媚的手段曲意逢迎自己，想得倒挺美。
至于提出建议的人嘛。
“也就灰谷兰了吧，那家伙惯会些捞好处的花招。”
她毫不留情的嫌弃道，随手撇下东西，掉头就想离去。
可即使嘴上再怎么不以为然的嘲弄着，但看神色反倒被哄得很是受用。
所以没走出几步，她便面露微微犹豫，在谨慎地环视空荡的四周后，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甜品盒，按耐不住嗜糖的本性。
舔舔唇瓣，小声嘀咕道。
“吃一小块……应该不会有事吧？”
……
“唉？这妮子什么时候……”
没过一会儿，恰好从厕所抽完烟的灰谷龙胆，刚出来就瞧见了躺卧在客厅沙发上的女孩。
“居然还睡着了，忘了屋里还有两个男人吗？”
他调侃着插兜走近，映入眼帘的便是完全不设防的懵憧睡颜，顿时，面上魅惑的笑涡一滞，眸光幽幽下转，似乎发现不一样之处。
失去以往嚣张任性气质的容貌姣媚俏丽，浓密的睫羽在脸颊打下一片阴影，呼吸匀畅缓和，正恬静安然的熟睡着。
邪肆不羁的模样有了一丝动容，他静静望着眼前这朵含苞的香花，不知其想。
接着，眼镜背后的眸底兴味弥漫，同时借着窗外斑斓的星点灯火，也才发现对方脸颊晕染着不正常的茜红，右下嘴角粘附着些许棕黑色的颗粒。
正感到奇怪时，他瞅见旁边茶几上拆封的礼盒。
“这是……”
蹲下倾身查看，凑近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辛辣气息，一愣，想起什么不由得扶额，低头失笑。
“居然误把酒心巧克力当做普通巧克力吃了吗，该说是单纯呢，还是蠢得可爱呢？”
他捻起半块残余的巧克力，眉眼谐谑的看向沙发上微醺醉倦的女孩，不知该说什么好。
下一秒低敛揶揄打趣的眸子，唇角慢慢弯翘出缱绻的意味，仿佛回忆起过往与她在成人礼上闹出的乌龙事件。
那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初次‘同床共枕’。
“呵。”
轻笑，显然他再一次忘了先前灰谷兰的警告，竟然忍不住流露出那样贪心沦溺的表情。
死不悔改，只怕将来肯定会在这株娇艳带刺的「蔷薇花」上狠狠栽个跟头的。
“嘛，索性今晚就跟我睡吧～”
但以后的事，对于现在的诱惑来说为时尚早。
灰谷龙胆浑然未觉，还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欣喜起身打算将女孩抱进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