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今天工作状态这么好，原来是这么优秀的模特！”主编看到照片一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你得好好谢谢我，这模特可是我特地找关系求人家来的！不然你这小摄影师，人家指不定一听你名字就不乐意了，还是靠我的面子啊，才说动了杨曼这号人物！”
张虞禾无语凝噎。
好歹也是个一线女刊杂志主编，怎么讲起话来脸也不要。
你要想骂我工作上不够尽心尽力，没做到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就直说，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
还拉上人家一个女明星来压我了，也是有趣。
不过张虞禾深知他这个上司王凝天一直以来都这个德行，就喜欢来这套。
尤其张虞禾算是他手下的嫡系，这套说辞用起来就更加不避讳。
反正私交有够好，平日里这话也没人会当真。
可惜今天在现场的不止他们上下级俩个人。
“好好的合作关系，从你老王这张嘴里讲出来怎么就变得猥琐了？”
围观了王凝天睁眼说瞎话全过程的杨曼嗤笑一声。
“我一个不在，老王你就给我家意禾拉上仇恨了。怎么，还气呢？”
“这前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后脚你就报复回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老王你这可就有失风度了。”
杨曼跟个机关枪似的，话说的明白，却是一副轻松调侃的语气，并不显得咄咄逼人。
王凝天大呼冤枉。
连忙把责任全往张虞禾身上推，开口就是张虞禾这个“大摄影师”太难伺候，以前就没见他像今天这么卖力过，才让他不得不多想了！
至于什么故意挑拨李意禾和张虞禾的关系这种事是万万没有的！别说实际行动，连想法他都没有过！
总之黑锅他是一个不背。
二位神仙斗法，张虞禾不想掺和，只好默默把自己的位置挪了又挪，直到退到一个无人关心的角落里。
就张虞禾挪动的这一会儿，前面那俩人话题已经转向后期的宣传了，俩个人都笑眯眯的，一派祥和景象。
个个都是老狐狸。
张虞禾自认为没这么深的功夫，就想找个地方躲清静。
省的一会儿还要被王凝天这家伙当成助唱嘉宾，陪他唱戏。
“你去哪儿？”
张虞禾闻声转身，是妆卸了一半的李意禾。
她身上那条红色的裙子已经换下，头发也从固定好的半盘发变成披散在肩头，长度快要超过她的腰。
脸上妆容的痕迹还很明显，没有完全卸干净。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张虞禾记得这是她的助理。
按理说李意禾这时候应该在化妆间里卸妆，怎么卸了一半就出来了？
李意禾看出了他的疑问，直截了当的说：“我是来找你的。”
“听说我们张摄影师是个大忙人，平时很难约的。怕你一会儿忙着工作把我们的晚餐约定忘记了。”
“所以我妆也没卸完，就急着来堵你。”
李意禾歪着头对他笑，张虞禾忽然感觉空气静止了一瞬。
“你可以发信息来提醒我，或者让助理来找我。”张虞禾心虚的转过头不去看眼前的人。
“那怎么能显示我的诚意？”
张虞禾转过头的反应让李意禾觉得很有意思。
明明也不像是不想看见她，却在相处时表现的很拘谨。
完全不像个工作了很多年的成熟的摄影师。
和在化妆间里她听到的张虞禾简直大相径庭。
是只有工作时才显得很无情很冷酷吗？
私底下其实是很容易害羞的性格？
心地善良又很容易害羞的小男孩嘛，真可爱。
李意禾像挖到了什么大八卦一样在心里偷笑。
“总之，不要忘记哦。地址我已经发在你的手机上了。”
李意禾举起手机朝张虞禾摇了摇，示意他看信息。
然后在看到张虞禾慌慌张张的摸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时，满意的转身离去。
还不忘回头和张虞禾“拜拜”。
一回到化妆间，程亦然就急哄哄地贴到李意禾身上。
“意禾姐，我想要这个！”
李意禾被迫贴近手机屏幕，眯着眼才看清是一只巨型兔子玩偶。
粉红色，穿着咖啡色的小裙子，兔耳朵上戴着向日葵。
“然然，你的少女心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看李意禾对这只巨型兔提不起兴趣，程亦然跟尾巴被人踩了一样，上蹿下跳。
“好可爱的！！！”
程亦然为自己深爱的兔子倾情发声。
“好好好，可爱可爱。你买就是了，我又不拦着你。”
没空搭理她，李意禾坐在镜子前，由着化妆师摆弄她的脸。
一听这话，程亦然仿佛得到了某种认可，扭扭捏捏的蹭过来，蹲在李意禾边上。
“那意禾姐，预支点工资呗～”
“嗯？你钱又花完了？”李意禾顿觉心累。
“然然啊，虽然说你还很年轻，不用太着急钱的事情。但这不能就次次月光吧，还是要存点。”
“你看看这还有好几天才到月底呢。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一点钱不存，万一遇上点急事怎么办？”
“虽然你真缺钱也可以直接找我要，但你对自己的事情还是上心，要有所规划。”
李意禾语重心长，生怕少说一个字。
她知道程亦然是个活一天快活一天的性子，万事不愁的性格也挺快乐。
但她这样对自己没一点计划，着实让李意禾有点头疼。
不然我还是搞张卡，私下给她存点钱吧。
就当做是然然一直对我尽心尽力的奖励好了。
说起来还得多关注点然然，这俩年把她那个性子也改改，争取让她在除我以外的事上也能冷静谨慎点。
总而言之，把上辈子的悲剧直接扼杀在摇篮。
“就这一次嘛，最后一次了！我保证！”程亦然指天发誓，眼睛瞪的比巨型兔子的眼睛还大。
“少撒娇，行了这个我送你。”
懒得听她言不由衷的口不择言，李意禾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存钱的计划迫在眉睫。
“把链接发给我。”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意禾姐！我爱你意禾姐！！！”
程亦然激动的扑上来就要亲李意禾，被她伸手糊住了脸。
“我妆没卸完呢，不要影响化妆师工作。”
李意禾义正言辞，其实就是怕被程亦然糊一脸口水。
程亦然也不在意，反正得到了巨型兔。
她现在开心的直转圈，也是幸亏化妆间里人不多，不然高低得被人投诉个扰民。
也许是看出来李意禾脾气不错，化妆师比之前也放松了点。开始和李意禾聊天拉家常。
“李老师和助理关系真好，还挺少见的。”化妆师讲着好听话套近乎。
“是吗？我倒觉得没什么稀罕的。”李意禾淡淡道。
“李老师人太好了，其实像李老师这样的老板真不多见！我也见过不少了，上次就看着一个明星欺压助理，工资都拖欠半年！”
化妆师瞬间打开了话匣子，和李意禾聊起来了。
“听那小助理说，一个月也就三千八！”
“瞧那女明星还挺红呢，也算是说的出名的流量小花了，在外面平易近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哪知道对助理这么苛刻！三千八的工资还拖了半年！”
“哎呦也是运气不好，碰见这么个人品不行的老板，听说后面那孩子还在网上曝光过。”
化妆师连连摇头，唉声叹气的替她话里的小助理不值。
“那后面怎么样？工资要到了吗？”李意禾顺口问了一嘴。
“没有！还被那小花的粉丝网爆了！听说在这行干不下去转行了。”
化妆师连忙说，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还感慨现在表里如一的人不多了，像李意禾这样对助理还怎么好的更少了。
“李老师这样当红的，还对助理这么宽容体贴的，不多见。”
李意禾笑笑不搭话。
她对程亦然好，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值得。无论是人品还是感情，都是一样。
而她又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对于值得的人只会抓得更紧。
换作旁人，她无意关心。
给程亦然发过来的链接付账后，李意禾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晚餐上。
业内比较有名气的餐厅容易遇到熟人，她不想去。
程亦然特地给她找了家没什么名气的，老板听说是个生意人，开餐厅只是业余爱好，因此只接受会员制预订。
巧的是，杨曼就是这家餐厅的会员之一。
这家餐厅在李意禾的记忆里不算陌生，的确是日后她很喜欢的一家。
然然真会订。
李意禾满意的放下手机。
等到张虞禾到达餐厅时，李意禾已经在点菜了。
他第一眼看见的李意禾偏过的头和后脑简单的丸子盘发。
“你来啦，有什么想吃的吗？”李意禾把菜单递给他。
张虞禾局促的接过，却没有打开。
“按照我平时的菜单就行。”服务生心领神会。
“常来呀？”李意禾问。
“这家的话，来的比较多。”
“对了，有张照片想请你看一下。”说着张虞禾把包里的照片递过对面。
李意禾以为是杂志，转念又想就算是样片也不会这么快。
仔细一看，照片的内容有些她的出乎意料。
“这是？”她反问张虞禾。
“我那天晚上本来想给那只猫拍照的，然后不小心把你也拍进去了。”
怕李意禾听不明白，张虞禾又补充说：“本来早该告诉你的，因为这张照片我觉得拍的不错，所以想征得你的同意留下来。结果那天……”
这下不用张虞禾细说了，因为这张照片他一直跟在李意禾后面，然后才有机会出手救了她。
“很好看。”
张虞禾抬头，灯光下李意禾瓷白的皮肤完美的没有瑕疵，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这照片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可以留下来吗？”她问。
“当然！本来也是要给你的。”张虞禾急忙回答。
“脸都看不见，但是却给人很可爱的感觉。你的技术真的很好。”
“小猫看起来也毛茸茸的。”李意禾真心实意的赞美张虞禾的技术，又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可惜那只小猫吓跑了，我本来想养它的。”
听到这话，张虞禾立刻想清楚了事情的全部。
“那…还挺少的，我本来想拍完照就带它回家的。”
李意禾身体前倾，好奇问：“你也想养那只猫呀？”
看张虞禾表现的有点紧张，李意禾有意缓和气氛。
“嗯…觉得那只很合眼缘。”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没想到我们眼光还挺相似的。”
在交谈的过程中，李意禾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难过。
她又想起那只猫。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见它了，下次遇见我一定要把它抱回家！”李意禾信誓旦旦的说。
“有缘分的话，还会见到的。”张虞禾笨拙的安慰她。
他不是个很擅长说话的人，安慰别人的语言也很匮乏。
但是看见李意禾失落的样子，他实在不能视而不见，还是努力说了点话，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
好在眼前的女孩很快就从失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我的话应该还是有点用，他想。
李意禾是真心想养那只猫的，所以事后也真的觉得失望。
也许真是缘分未到。
不过张虞禾的话倒是真让她有了一点“还会再见”的期待。
眼前人安慰她的话并不高明，和妙语连珠更是相差甚远，甚至显得有点笨拙。
但在这份笨拙之下，却透露出一点难能可贵的真诚。
像是从缝隙里露出来一样，微弱却真实。
而李意禾认为，真诚的心意，高过一切的花言巧语。
她会心一笑，情绪也不再低落。
“你得好好谢谢我，这模特可是我特地找关系求人家来的！不然你这小摄影师，人家指不定一听你名字就不乐意了，还是靠我的面子啊，才说动了杨曼这号人物！”
张虞禾无语凝噎。
好歹也是个一线女刊杂志主编，怎么讲起话来脸也不要。
你要想骂我工作上不够尽心尽力，没做到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就直说，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
还拉上人家一个女明星来压我了，也是有趣。
不过张虞禾深知他这个上司王凝天一直以来都这个德行，就喜欢来这套。
尤其张虞禾算是他手下的嫡系，这套说辞用起来就更加不避讳。
反正私交有够好，平日里这话也没人会当真。
可惜今天在现场的不止他们上下级俩个人。
“好好的合作关系，从你老王这张嘴里讲出来怎么就变得猥琐了？”
围观了王凝天睁眼说瞎话全过程的杨曼嗤笑一声。
“我一个不在，老王你就给我家意禾拉上仇恨了。怎么，还气呢？”
“这前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后脚你就报复回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老王你这可就有失风度了。”
杨曼跟个机关枪似的，话说的明白，却是一副轻松调侃的语气，并不显得咄咄逼人。
王凝天大呼冤枉。
连忙把责任全往张虞禾身上推，开口就是张虞禾这个“大摄影师”太难伺候，以前就没见他像今天这么卖力过，才让他不得不多想了！
至于什么故意挑拨李意禾和张虞禾的关系这种事是万万没有的！别说实际行动，连想法他都没有过！
总之黑锅他是一个不背。
二位神仙斗法，张虞禾不想掺和，只好默默把自己的位置挪了又挪，直到退到一个无人关心的角落里。
就张虞禾挪动的这一会儿，前面那俩人话题已经转向后期的宣传了，俩个人都笑眯眯的，一派祥和景象。
个个都是老狐狸。
张虞禾自认为没这么深的功夫，就想找个地方躲清静。
省的一会儿还要被王凝天这家伙当成助唱嘉宾，陪他唱戏。
“你去哪儿？”
张虞禾闻声转身，是妆卸了一半的李意禾。
她身上那条红色的裙子已经换下，头发也从固定好的半盘发变成披散在肩头，长度快要超过她的腰。
脸上妆容的痕迹还很明显，没有完全卸干净。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张虞禾记得这是她的助理。
按理说李意禾这时候应该在化妆间里卸妆，怎么卸了一半就出来了？
李意禾看出了他的疑问，直截了当的说：“我是来找你的。”
“听说我们张摄影师是个大忙人，平时很难约的。怕你一会儿忙着工作把我们的晚餐约定忘记了。”
“所以我妆也没卸完，就急着来堵你。”
李意禾歪着头对他笑，张虞禾忽然感觉空气静止了一瞬。
“你可以发信息来提醒我，或者让助理来找我。”张虞禾心虚的转过头不去看眼前的人。
“那怎么能显示我的诚意？”
张虞禾转过头的反应让李意禾觉得很有意思。
明明也不像是不想看见她，却在相处时表现的很拘谨。
完全不像个工作了很多年的成熟的摄影师。
和在化妆间里她听到的张虞禾简直大相径庭。
是只有工作时才显得很无情很冷酷吗？
私底下其实是很容易害羞的性格？
心地善良又很容易害羞的小男孩嘛，真可爱。
李意禾像挖到了什么大八卦一样在心里偷笑。
“总之，不要忘记哦。地址我已经发在你的手机上了。”
李意禾举起手机朝张虞禾摇了摇，示意他看信息。
然后在看到张虞禾慌慌张张的摸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时，满意的转身离去。
还不忘回头和张虞禾“拜拜”。
一回到化妆间，程亦然就急哄哄地贴到李意禾身上。
“意禾姐，我想要这个！”
李意禾被迫贴近手机屏幕，眯着眼才看清是一只巨型兔子玩偶。
粉红色，穿着咖啡色的小裙子，兔耳朵上戴着向日葵。
“然然，你的少女心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看李意禾对这只巨型兔提不起兴趣，程亦然跟尾巴被人踩了一样，上蹿下跳。
“好可爱的！！！”
程亦然为自己深爱的兔子倾情发声。
“好好好，可爱可爱。你买就是了，我又不拦着你。”
没空搭理她，李意禾坐在镜子前，由着化妆师摆弄她的脸。
一听这话，程亦然仿佛得到了某种认可，扭扭捏捏的蹭过来，蹲在李意禾边上。
“那意禾姐，预支点工资呗～”
“嗯？你钱又花完了？”李意禾顿觉心累。
“然然啊，虽然说你还很年轻，不用太着急钱的事情。但这不能就次次月光吧，还是要存点。”
“你看看这还有好几天才到月底呢。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一点钱不存，万一遇上点急事怎么办？”
“虽然你真缺钱也可以直接找我要，但你对自己的事情还是上心，要有所规划。”
李意禾语重心长，生怕少说一个字。
她知道程亦然是个活一天快活一天的性子，万事不愁的性格也挺快乐。
但她这样对自己没一点计划，着实让李意禾有点头疼。
不然我还是搞张卡，私下给她存点钱吧。
就当做是然然一直对我尽心尽力的奖励好了。
说起来还得多关注点然然，这俩年把她那个性子也改改，争取让她在除我以外的事上也能冷静谨慎点。
总而言之，把上辈子的悲剧直接扼杀在摇篮。
“就这一次嘛，最后一次了！我保证！”程亦然指天发誓，眼睛瞪的比巨型兔子的眼睛还大。
“少撒娇，行了这个我送你。”
懒得听她言不由衷的口不择言，李意禾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存钱的计划迫在眉睫。
“把链接发给我。”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意禾姐！我爱你意禾姐！！！”
程亦然激动的扑上来就要亲李意禾，被她伸手糊住了脸。
“我妆没卸完呢，不要影响化妆师工作。”
李意禾义正言辞，其实就是怕被程亦然糊一脸口水。
程亦然也不在意，反正得到了巨型兔。
她现在开心的直转圈，也是幸亏化妆间里人不多，不然高低得被人投诉个扰民。
也许是看出来李意禾脾气不错，化妆师比之前也放松了点。开始和李意禾聊天拉家常。
“李老师和助理关系真好，还挺少见的。”化妆师讲着好听话套近乎。
“是吗？我倒觉得没什么稀罕的。”李意禾淡淡道。
“李老师人太好了，其实像李老师这样的老板真不多见！我也见过不少了，上次就看着一个明星欺压助理，工资都拖欠半年！”
化妆师瞬间打开了话匣子，和李意禾聊起来了。
“听那小助理说，一个月也就三千八！”
“瞧那女明星还挺红呢，也算是说的出名的流量小花了，在外面平易近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哪知道对助理这么苛刻！三千八的工资还拖了半年！”
“哎呦也是运气不好，碰见这么个人品不行的老板，听说后面那孩子还在网上曝光过。”
化妆师连连摇头，唉声叹气的替她话里的小助理不值。
“那后面怎么样？工资要到了吗？”李意禾顺口问了一嘴。
“没有！还被那小花的粉丝网爆了！听说在这行干不下去转行了。”
化妆师连忙说，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还感慨现在表里如一的人不多了，像李意禾这样对助理还怎么好的更少了。
“李老师这样当红的，还对助理这么宽容体贴的，不多见。”
李意禾笑笑不搭话。
她对程亦然好，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值得。无论是人品还是感情，都是一样。
而她又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对于值得的人只会抓得更紧。
换作旁人，她无意关心。
给程亦然发过来的链接付账后，李意禾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晚餐上。
业内比较有名气的餐厅容易遇到熟人，她不想去。
程亦然特地给她找了家没什么名气的，老板听说是个生意人，开餐厅只是业余爱好，因此只接受会员制预订。
巧的是，杨曼就是这家餐厅的会员之一。
这家餐厅在李意禾的记忆里不算陌生，的确是日后她很喜欢的一家。
然然真会订。
李意禾满意的放下手机。
等到张虞禾到达餐厅时，李意禾已经在点菜了。
他第一眼看见的李意禾偏过的头和后脑简单的丸子盘发。
“你来啦，有什么想吃的吗？”李意禾把菜单递给他。
张虞禾局促的接过，却没有打开。
“按照我平时的菜单就行。”服务生心领神会。
“常来呀？”李意禾问。
“这家的话，来的比较多。”
“对了，有张照片想请你看一下。”说着张虞禾把包里的照片递过对面。
李意禾以为是杂志，转念又想就算是样片也不会这么快。
仔细一看，照片的内容有些她的出乎意料。
“这是？”她反问张虞禾。
“我那天晚上本来想给那只猫拍照的，然后不小心把你也拍进去了。”
怕李意禾听不明白，张虞禾又补充说：“本来早该告诉你的，因为这张照片我觉得拍的不错，所以想征得你的同意留下来。结果那天……”
这下不用张虞禾细说了，因为这张照片他一直跟在李意禾后面，然后才有机会出手救了她。
“很好看。”
张虞禾抬头，灯光下李意禾瓷白的皮肤完美的没有瑕疵，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这照片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可以留下来吗？”她问。
“当然！本来也是要给你的。”张虞禾急忙回答。
“脸都看不见，但是却给人很可爱的感觉。你的技术真的很好。”
“小猫看起来也毛茸茸的。”李意禾真心实意的赞美张虞禾的技术，又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可惜那只小猫吓跑了，我本来想养它的。”
听到这话，张虞禾立刻想清楚了事情的全部。
“那…还挺少的，我本来想拍完照就带它回家的。”
李意禾身体前倾，好奇问：“你也想养那只猫呀？”
看张虞禾表现的有点紧张，李意禾有意缓和气氛。
“嗯…觉得那只很合眼缘。”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没想到我们眼光还挺相似的。”
在交谈的过程中，李意禾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难过。
她又想起那只猫。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见它了，下次遇见我一定要把它抱回家！”李意禾信誓旦旦的说。
“有缘分的话，还会见到的。”张虞禾笨拙的安慰她。
他不是个很擅长说话的人，安慰别人的语言也很匮乏。
但是看见李意禾失落的样子，他实在不能视而不见，还是努力说了点话，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
好在眼前的女孩很快就从失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我的话应该还是有点用，他想。
李意禾是真心想养那只猫的，所以事后也真的觉得失望。
也许真是缘分未到。
不过张虞禾的话倒是真让她有了一点“还会再见”的期待。
眼前人安慰她的话并不高明，和妙语连珠更是相差甚远，甚至显得有点笨拙。
但在这份笨拙之下，却透露出一点难能可贵的真诚。
像是从缝隙里露出来一样，微弱却真实。
而李意禾认为，真诚的心意，高过一切的花言巧语。
她会心一笑，情绪也不再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