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争取
总监廖成纲看到新入职的校招生来了，热情招呼道：“是拾忆啊，快来坐。”又转头给大家介绍：“这是面试五轮进来的校招生，每一面都给了最高分。说起来，还是海教授的小学妹吧？”
棠拾忆有点尴尬，不过她庆幸廖总这么说。不知道廖总这话，能不能帮海丰年稍微想起来一点她？
但他只微微点头，并没有热情回应。
“欢迎欢迎。拾忆也是我的小学妹啊，咱都是花大的校友。”销售尤筝声音高亢。她一头浓密的黑褐色大卷发顺着脖颈飘逸到胸前，淡蓝色的V领裙衬得她锁骨愈加性感。
真是风姿秀逸的红唇美人儿啊。
连棠拾忆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秒，更别说男人了。
大家互相介绍的时候，张盈只抬了抬眉毛，笑容有些僵硬，没有说话。
棠拾忆看着此刻的氛围比较轻松，便接着说：“在这里要和海教授再次抱歉。昨天我去花大太匆忙了，没有准备好演示账号。今天盈姐也在这里，希望海教授可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来演示一下。”
“昨天你一个人去的花大？”说到此处，总监廖成纲的脸色暗了下来。
张盈没想到，一个刚入职的新人敢直接进会议室毛遂自荐。她早没了前一天颐指气使的派头，在一旁默不作声。
棠拾忆抿紧她微红的小嘴，不卑不亢答道：“是的，昨天给海教授介绍了一下产品，但还没来得及具体演示。”
她没有提张盈没给她演示账号的事。
话说到这一步，廖总监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已了然于胸。能做到A&T总监位置的人，是多聪明的人，不必再点破。
“棠经理昨天的介绍非常清楚，令我很意外。”海丰年眼神柔和，“第一天入职就能单独给客户介绍产品，贵司的招聘水准确实名不虚传。”
廖总监听到这话，甚是满意，满脸堆笑：“海教授谬赞了。能得到海教授认可，实在不易。”
他又招呼棠拾忆：“你现在就给海教授演示一下吧。”
“好的，我现在投屏。”
棠拾忆按照昨天山姐教她的步骤进行演示。过程中，张盈总想插话补充，但都被尤筝抢先了。
“海教授，您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这次合作的产品，还是得您费心指导我们。”尤筝笑着，说着一口娇软粤语夹着普通话。
“廖总，花大的项目还是我带着小忆一起做吧。她中文系毕业的，很多AI的东西都不清楚。”张盈终于在最后插上了一句话。
廖总监没给她任何机会，“你把重点精力放在部门的中台建设，花大项目由尤筝做销售负责人，小忆为PM负责人。你还是小忆的mentor，对她进行指导就可以，不用亲自下场。”
廖总监又对棠拾忆说：“尤筝是华南区域的销售经理，对接高校项目经验丰富。你有不懂的也可以问她。”
“好的，廖总。”
海丰年有点迟疑，头往后收了收，问棠拾忆：“你不是学计算机的？不懂AI？做产品经理？”
棠拾忆有点结巴，屁股上的汗粘到了椅子上。
“那个……我是中文系毕业的。虽然不是计算机专业，但是我在学校时帮教务处升级了选课系统，还拿过互联网大赛第一名。我觉得，科技不能少了人文关怀。”
其实这话棠拾忆说得并不自信。
部门员工中，除了销售不是计算机专业，PM都是计算机或相关专业出身，研发就更不用提了。
“我相信我可以做好。请给我机会。”
事已至此，棠拾忆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进入了A&T，我跟大家就是平等的，AI方面的知识，我一定要尽快补上。
听棠拾忆这么说，海丰年的眼底恍惚了一下。
他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同样一无所有，只能鼓起勇气，弯腰鞠躬：“请给我机会。”
散会后，尤筝拉着棠拾忆一起吃中午饭。
“尤筝姐，咱们去五楼食堂还是六楼食堂？”现在棠拾忆对这部电梯已经用得很溜了。
尤筝刷卡后点击了一楼。
“去什么食堂啊？刚来第二天，我请你出去吃，走！”说着臂弯把她一搂。
尤筝和棠拾忆差不多高，都将近一米七。但是尤筝踩着五厘米的blingbling细高跟，就高她半个头了。
“哦哦好。”
“还有啊，你叫我阿筝就行。我本科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其实跟你一样大。”
“那你看着还挺成熟呢。”棠拾忆一开口就后悔了，怕不是说她老，赶紧改口：“我是说你看着业务能力强，有魅力。”
“唉，在社会上混几年，都这德行了。”尤筝并没放在心上，笑着撇撇嘴。
她俩从一楼电梯出来，正好看见廖总监陪着海教授一行，往地下车库方向去。
棠拾忆赶紧拉住尤筝，“我们待会再走，别撞见他们。”
“你怕领导啊？”尤筝声音贼大。
“嘘嘘，”棠拾忆赶紧躬下身子，“我是有点怕海教授。廖总监看着挺面善的，但是海教授，一会儿夸你，一会儿质疑你。看起来阴晴不定的，我有点发怵。”
“怕什么？还当自己是学生呐？”尤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把棠拾忆往另一个大门领，“放心，咱走北门，撞不见他们。”
尤筝挺直腰板，挎着雾霾蓝小香包，一步一咚，脚下的青砖地板变成了星光大道。棠拾忆跟在她后面，穿着平底鞋，时不时从尤筝肩上冒个头，观察敌情动向。
“教授嘛，就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的，古板得很。我可不喜欢这种男人，闷死了，肌肉线条都不会笑的。”滴滴两声，尤筝遥控开车门。
“哇，保时捷。”
尤筝冷笑一声，倒是不屑：“我弟开剩下给我的。”
上车后，棠拾忆想借着机会，抓紧问一些公司的事情。不然待会吃完饭，销售们出去跑业务，研发们忙着写代码，产品经理忙着开会，哪还有空理我这个新人？
“对了阿筝，我不太明白，盈姐后续负责中台建设，我负责花大项目，我俩做的都不是一件事。那我有问题可以问她吗？”
“你可以问她。”阿筝把车从侧方倒出来，她开车很丝滑，“但估计没什么卵用。”
“A&T虽然有mentor文化，但落实到不同部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这个位置的上一任，也是她徒弟，上个月走了。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棠拾忆见尤筝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就没有再问。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廖总监之所以把她从花大项目撤下来，让她去负责中台，是因为早就对她背后的小动作一清二楚。”
尤筝忽然猛踩油门，哼了一声：“之前的项目，她没少坑我。业务能力不咋地，甩锅抢功一把好手。”
棠拾忆刚刚加入团队，她不想卷入任何办公室政治斗争，只想把自己眼前的事情做好，一年后争取拿到“最佳新人”奖励，那可是有一万块奖金呢。
她换了个话题：“明天我去花大聊具体需求，是不是得穿得正式点？”
“对。PM平常在公司，随便怎么穿，穿拖鞋也没人管你。但是去学校的话，一定要穿职业装，或者穿像我这样的正式裙装。不然你穿个T恤，那老家伙会觉得你不尊重他。”
“哈哈，怎么是老家伙了，海教授不是只有二十八吗？”
“我看他像三十八。我不是说他老啊，我是说他那种气质。大热天的穿黑色长袖衬衫，钥匙串还挂裤腰带上，真是奇葩。”阿筝比划着，修长的食指指甲盖上镶嵌了一颗菱形钻石。
“哈哈哈。”棠拾忆没说的是，当年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像二十八了，老成持重。他回初中探访老师，看门大爷都拦住他：“家长要在这登记啊。”
翌日。
海教授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在人工智能学院的会议室见面。
棠拾忆六点就起来了，她选了一条圆领黑色OL短裙，换上了黑色银扣矮跟皮鞋，戴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头发简单扎个丸子头，扑了点粉底液，描上跟头发颜色一致的黑色细长眉毛，涂上正红色口红。
眼睛本身就够大了，不用再画了。
白玉盘一样的小圆脸儿，光润透明。双颊露着点玫瑰色的微红。
这么打扮一番，足够正式。正式中，又透着点婉约。
不过今天起得实在太早了，在会议室等待时，她就发困了。
尤筝在她旁边打了一个大哈欠，“海教授经常早上约这个点，你习惯就好了。这老家伙起得早，睡得晚，觉少。”
哈欠是会传染的，棠拾忆也接连打了两个，“可不是。公司十点上班，我都是八点半才起床。”
七点二十五，海教授又是提前五分钟，带着他的博士生们浩浩荡荡地出现了。
这一次，棠拾忆已经在鼻子里擦了茉莉精油，她也给尤筝擦了。
不过今天，那个有体味的男生自己搬了个椅子在后排坐着，没坐到会议室的横桌上来。
见海教授进来，她俩赶紧起身问好。
海丰年差点没认出来棠拾忆。前两天还是个学生模样，今天像是个社会女士了。
海教授的学生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尤筝，在学校里哪见过这样比明星还艳丽的360度无死角人物啊。她耳垂下面俩大金坠子，一晃一晃的，随着尤筝的眉眼，都晃进男博士们的心坎里了。
海丰年倒是一点没被分心。
他虽然还是那张死板脸，但一直仔细听着棠拾忆介绍接下来的产品迭代计划，时不时推推银边眼镜。
棠拾忆还是很怂，不太敢看他。目光不小心接触到他的眼睛，就赶紧收回来，要么瞅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要么看会议室大屏。
她无意中瞥见几次他的鼻梁，周正高挺，似一座山峰。
快到结尾时，尤筝出去接了一个大客户电话。直到棠拾忆全部讲完后，她还没回来。
尤筝出去后，男博士们的魂儿也都跟着她出去了。
“海教授，因为花大是我司的重点客户，所以产品功能都可以针对贵校的需求进行定制。您看，您对产品功能有什么要求吗？”
“所以你们产品的创新点是什么？”海丰年直截了当，“你刚才滔滔不绝讲了这么多，你们有的功能，别家公司也有。”
他见棠拾忆干瞪眼，半天不响，又问：“你们产品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棠拾忆被问得一身冷汗。
她以为这次来谈需求，就是海教授告诉她要做什么功能，她回去写需求文档照做就完事儿了。
创新点？核心竞争点？她完全不知道。因为她既没做过市场调研，也没做过竞品分析。
尤筝正好又出去了。她要是在，说不定还知道。
这下可咋办？总不能说这是董事长拍下的项目，所以不用竞争吧……
自己没做足功课，唉，这回又栽他手上了。
棠拾忆有点尴尬，不过她庆幸廖总这么说。不知道廖总这话，能不能帮海丰年稍微想起来一点她？
但他只微微点头，并没有热情回应。
“欢迎欢迎。拾忆也是我的小学妹啊，咱都是花大的校友。”销售尤筝声音高亢。她一头浓密的黑褐色大卷发顺着脖颈飘逸到胸前，淡蓝色的V领裙衬得她锁骨愈加性感。
真是风姿秀逸的红唇美人儿啊。
连棠拾忆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秒，更别说男人了。
大家互相介绍的时候，张盈只抬了抬眉毛，笑容有些僵硬，没有说话。
棠拾忆看着此刻的氛围比较轻松，便接着说：“在这里要和海教授再次抱歉。昨天我去花大太匆忙了，没有准备好演示账号。今天盈姐也在这里，希望海教授可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来演示一下。”
“昨天你一个人去的花大？”说到此处，总监廖成纲的脸色暗了下来。
张盈没想到，一个刚入职的新人敢直接进会议室毛遂自荐。她早没了前一天颐指气使的派头，在一旁默不作声。
棠拾忆抿紧她微红的小嘴，不卑不亢答道：“是的，昨天给海教授介绍了一下产品，但还没来得及具体演示。”
她没有提张盈没给她演示账号的事。
话说到这一步，廖总监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已了然于胸。能做到A&T总监位置的人，是多聪明的人，不必再点破。
“棠经理昨天的介绍非常清楚，令我很意外。”海丰年眼神柔和，“第一天入职就能单独给客户介绍产品，贵司的招聘水准确实名不虚传。”
廖总监听到这话，甚是满意，满脸堆笑：“海教授谬赞了。能得到海教授认可，实在不易。”
他又招呼棠拾忆：“你现在就给海教授演示一下吧。”
“好的，我现在投屏。”
棠拾忆按照昨天山姐教她的步骤进行演示。过程中，张盈总想插话补充，但都被尤筝抢先了。
“海教授，您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这次合作的产品，还是得您费心指导我们。”尤筝笑着，说着一口娇软粤语夹着普通话。
“廖总，花大的项目还是我带着小忆一起做吧。她中文系毕业的，很多AI的东西都不清楚。”张盈终于在最后插上了一句话。
廖总监没给她任何机会，“你把重点精力放在部门的中台建设，花大项目由尤筝做销售负责人，小忆为PM负责人。你还是小忆的mentor，对她进行指导就可以，不用亲自下场。”
廖总监又对棠拾忆说：“尤筝是华南区域的销售经理，对接高校项目经验丰富。你有不懂的也可以问她。”
“好的，廖总。”
海丰年有点迟疑，头往后收了收，问棠拾忆：“你不是学计算机的？不懂AI？做产品经理？”
棠拾忆有点结巴，屁股上的汗粘到了椅子上。
“那个……我是中文系毕业的。虽然不是计算机专业，但是我在学校时帮教务处升级了选课系统，还拿过互联网大赛第一名。我觉得，科技不能少了人文关怀。”
其实这话棠拾忆说得并不自信。
部门员工中，除了销售不是计算机专业，PM都是计算机或相关专业出身，研发就更不用提了。
“我相信我可以做好。请给我机会。”
事已至此，棠拾忆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进入了A&T，我跟大家就是平等的，AI方面的知识，我一定要尽快补上。
听棠拾忆这么说，海丰年的眼底恍惚了一下。
他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同样一无所有，只能鼓起勇气，弯腰鞠躬：“请给我机会。”
散会后，尤筝拉着棠拾忆一起吃中午饭。
“尤筝姐，咱们去五楼食堂还是六楼食堂？”现在棠拾忆对这部电梯已经用得很溜了。
尤筝刷卡后点击了一楼。
“去什么食堂啊？刚来第二天，我请你出去吃，走！”说着臂弯把她一搂。
尤筝和棠拾忆差不多高，都将近一米七。但是尤筝踩着五厘米的blingbling细高跟，就高她半个头了。
“哦哦好。”
“还有啊，你叫我阿筝就行。我本科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其实跟你一样大。”
“那你看着还挺成熟呢。”棠拾忆一开口就后悔了，怕不是说她老，赶紧改口：“我是说你看着业务能力强，有魅力。”
“唉，在社会上混几年，都这德行了。”尤筝并没放在心上，笑着撇撇嘴。
她俩从一楼电梯出来，正好看见廖总监陪着海教授一行，往地下车库方向去。
棠拾忆赶紧拉住尤筝，“我们待会再走，别撞见他们。”
“你怕领导啊？”尤筝声音贼大。
“嘘嘘，”棠拾忆赶紧躬下身子，“我是有点怕海教授。廖总监看着挺面善的，但是海教授，一会儿夸你，一会儿质疑你。看起来阴晴不定的，我有点发怵。”
“怕什么？还当自己是学生呐？”尤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把棠拾忆往另一个大门领，“放心，咱走北门，撞不见他们。”
尤筝挺直腰板，挎着雾霾蓝小香包，一步一咚，脚下的青砖地板变成了星光大道。棠拾忆跟在她后面，穿着平底鞋，时不时从尤筝肩上冒个头，观察敌情动向。
“教授嘛，就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的，古板得很。我可不喜欢这种男人，闷死了，肌肉线条都不会笑的。”滴滴两声，尤筝遥控开车门。
“哇，保时捷。”
尤筝冷笑一声，倒是不屑：“我弟开剩下给我的。”
上车后，棠拾忆想借着机会，抓紧问一些公司的事情。不然待会吃完饭，销售们出去跑业务，研发们忙着写代码，产品经理忙着开会，哪还有空理我这个新人？
“对了阿筝，我不太明白，盈姐后续负责中台建设，我负责花大项目，我俩做的都不是一件事。那我有问题可以问她吗？”
“你可以问她。”阿筝把车从侧方倒出来，她开车很丝滑，“但估计没什么卵用。”
“A&T虽然有mentor文化，但落实到不同部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这个位置的上一任，也是她徒弟，上个月走了。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棠拾忆见尤筝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就没有再问。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廖总监之所以把她从花大项目撤下来，让她去负责中台，是因为早就对她背后的小动作一清二楚。”
尤筝忽然猛踩油门，哼了一声：“之前的项目，她没少坑我。业务能力不咋地，甩锅抢功一把好手。”
棠拾忆刚刚加入团队，她不想卷入任何办公室政治斗争，只想把自己眼前的事情做好，一年后争取拿到“最佳新人”奖励，那可是有一万块奖金呢。
她换了个话题：“明天我去花大聊具体需求，是不是得穿得正式点？”
“对。PM平常在公司，随便怎么穿，穿拖鞋也没人管你。但是去学校的话，一定要穿职业装，或者穿像我这样的正式裙装。不然你穿个T恤，那老家伙会觉得你不尊重他。”
“哈哈，怎么是老家伙了，海教授不是只有二十八吗？”
“我看他像三十八。我不是说他老啊，我是说他那种气质。大热天的穿黑色长袖衬衫，钥匙串还挂裤腰带上，真是奇葩。”阿筝比划着，修长的食指指甲盖上镶嵌了一颗菱形钻石。
“哈哈哈。”棠拾忆没说的是，当年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像二十八了，老成持重。他回初中探访老师，看门大爷都拦住他：“家长要在这登记啊。”
翌日。
海教授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在人工智能学院的会议室见面。
棠拾忆六点就起来了，她选了一条圆领黑色OL短裙，换上了黑色银扣矮跟皮鞋，戴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头发简单扎个丸子头，扑了点粉底液，描上跟头发颜色一致的黑色细长眉毛，涂上正红色口红。
眼睛本身就够大了，不用再画了。
白玉盘一样的小圆脸儿，光润透明。双颊露着点玫瑰色的微红。
这么打扮一番，足够正式。正式中，又透着点婉约。
不过今天起得实在太早了，在会议室等待时，她就发困了。
尤筝在她旁边打了一个大哈欠，“海教授经常早上约这个点，你习惯就好了。这老家伙起得早，睡得晚，觉少。”
哈欠是会传染的，棠拾忆也接连打了两个，“可不是。公司十点上班，我都是八点半才起床。”
七点二十五，海教授又是提前五分钟，带着他的博士生们浩浩荡荡地出现了。
这一次，棠拾忆已经在鼻子里擦了茉莉精油，她也给尤筝擦了。
不过今天，那个有体味的男生自己搬了个椅子在后排坐着，没坐到会议室的横桌上来。
见海教授进来，她俩赶紧起身问好。
海丰年差点没认出来棠拾忆。前两天还是个学生模样，今天像是个社会女士了。
海教授的学生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尤筝，在学校里哪见过这样比明星还艳丽的360度无死角人物啊。她耳垂下面俩大金坠子，一晃一晃的，随着尤筝的眉眼，都晃进男博士们的心坎里了。
海丰年倒是一点没被分心。
他虽然还是那张死板脸，但一直仔细听着棠拾忆介绍接下来的产品迭代计划，时不时推推银边眼镜。
棠拾忆还是很怂，不太敢看他。目光不小心接触到他的眼睛，就赶紧收回来，要么瞅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要么看会议室大屏。
她无意中瞥见几次他的鼻梁，周正高挺，似一座山峰。
快到结尾时，尤筝出去接了一个大客户电话。直到棠拾忆全部讲完后，她还没回来。
尤筝出去后，男博士们的魂儿也都跟着她出去了。
“海教授，因为花大是我司的重点客户，所以产品功能都可以针对贵校的需求进行定制。您看，您对产品功能有什么要求吗？”
“所以你们产品的创新点是什么？”海丰年直截了当，“你刚才滔滔不绝讲了这么多，你们有的功能，别家公司也有。”
他见棠拾忆干瞪眼，半天不响，又问：“你们产品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棠拾忆被问得一身冷汗。
她以为这次来谈需求，就是海教授告诉她要做什么功能，她回去写需求文档照做就完事儿了。
创新点？核心竞争点？她完全不知道。因为她既没做过市场调研，也没做过竞品分析。
尤筝正好又出去了。她要是在，说不定还知道。
这下可咋办？总不能说这是董事长拍下的项目，所以不用竞争吧……
自己没做足功课，唉，这回又栽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