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悄悄,夜迢迢。

    暗黑无人的小巷中,一个高大的黑影翻过围墙,躲进了一户人家。

    【叮咚~目标出现!】

    主屋内,清丽如纯洁栀子花的女子睁开眼眸,缓缓从浴桶中站起身。晶莹的水珠从她白皙的肌肤上滚落,坠落在青砖地板上溅起透明的水花。

    楚盈曦没有理会柴房里传来的响动,她慢条斯理穿好衣衫,仔细聆听系统传来的信息。

    此时,已是正室(她的雇主)去世的第二年。

    李斯言曾对宠妾郑姨娘允诺,待孝期一过,便会将她扶正。原本年初选定好了吉日,不料皇帝命李斯言秘密前往江南查贪腐案,只能先将此事放一放。

    李斯言也是有些本事的,不到三个月就拿到了贪腐罪证。可惜还是被人发现了,这会儿正被追杀呢。

    根据系统预测的时间地点,楚盈曦可是等了他许久了。

    纤细的手指穿过湿润的长发,她随意拨弄两下任由发丝垂下来,海棠红的春衫顿时湿了一块,在胸前晕染开来,饱满浑圆恰到好处。

    抬眸望一眼梳妆镜,那里面映着个身段妖娆待人采撷的娇艳欲滴的模样,她浅浅笑一笑,拿起桌上的烛台,往柴房走去。

    李斯言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手持匕首躲在木门后,野狼般凶狠的眸子盯着那道缓缓走过来的光影。

    虚掩的木门“吱呀”一声轻响,便在此时他快速出手,利落地将人拽进来按在身下,匕首横在来人的脖颈上。

    烛台掉落地上,微弱的火光晃两下就灭了。

    只那两下,李斯言却也看清了身下之人的模样,一个漂亮的柔弱女子。

    他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挪开手中利刃,“家里还有谁?”

    “没、没了。”

    柔软的嗓音在晚风中轻颤,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但此时危在旦夕,李斯言岂会怜香惜玉,他把人拉起来,推到柴禾堆后面,那里与后墙之间有一个空隙。

    柴房狭小,空隙也只堪容纳一人,两人要一同躲进去必然身子紧密相贴。都到了这时候,李斯言又怎会顾忌一个女子的名声。

    他左手按住她的唇不容她出声,右手持匕首横在她脖颈上,“小娘子,千万莫动。”

    话音落,追杀他的人已进了小巷子,开始挨家挨户搜查。

    一时鸡飞狗跳,喧闹的踹门声和男男女女的谩骂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巷子不长很快就搜查到了这里。

    柴房里的柴禾堆得高而整齐,黑暗中如一堵墙,搜查的人火把扫了一下便走了。

    李斯言微微松口气,却依旧没有松手,“小娘子,再忍耐会儿。”

    随着搜查的人离去,小巷子并没有立即恢复平静,被吵醒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

    “这些是什么人?大晚上闯家里头还有没有王法了?”

    “是啊,凶神恶煞的,吓煞个人。”

    “哎?小寡妇家咋没动静?”

    “寻汉子去了呗。”

    “不会吧,平日里瞧着小寡妇很守规矩。”

    “怎么不会?我就在她家隔壁住着还能不清楚,天生的狐媚子,一日也离不了男人。”

    “你莫胡说,人家自小也是读圣贤书的,很是知书达理的人。”

    “哪个胡说哪个天打五雷轰!你们谁家没事天天沐浴洗澡?那冬日里柴禾涨价快比肉贵了,她也一日不落天天烧水洗。要不是跟野汉子睡了,她干嘛天天洗那破身子。”

    “没瞧出来,小寡妇竟如此风骚。”

    坊间的闲言碎语,污秽不堪,闲谈中几声嘻笑更是刺耳。

    泪水划过手背,李斯言低首。两人紧贴只隔着薄薄春衫,她的身子因为愤懑而微微颤抖着,身段曼妙,倒确实是个狐媚身子。

    外头的议论越来越热烈,小寡妇的眼泪越来越烫,真怕她会哭出声来,便只好在她耳畔哄道,“莫怕,往后我保护你。”

    他炽热的气息故意喷薄在她颈边,引得她瑟缩轻颤。

    在这狭窄的柴房里,在这只可容纳一人的方寸之地,他压在她身上,两人密不可分,一时间暧昧游走在周身,冲淡了柴禾难闻的木屑味,也冲走了被追杀的紧张感。

    却苦了她,一边是男子近在咫尺的气息,另一边却是冰凉锋利的匕首,让人动弹不得。

    楚盈曦向来不委屈自己,手臂环上男人健硕的腰,在他受伤的地方轻轻一按。

    李斯言猝不及防,疼得发出一声闷哼,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就卸了。

    楚盈曦趁此时拨开他的手。

    “屋里有药。”

    她声音轻柔还带着关切,李斯言愣了一下,也就不怪她手里没轻没重的。

    ……

    昏黄的火光下,小寡妇取了药箱来。

    李斯言问:“你还懂医术?”

    她低着头,没回他的话,放下药箱便走了。湿发弄湿了她的春衫,显露半边身子,窈窕又妖娆。

    李斯言喉结微动,望着她摇曳的身姿,竟被撩拨起了火气。

    他深深吸一口气,脱了衣裳处理伤口。

    过了会儿,屋里传来哗哗水声。想起周遭邻居的议论,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美人沐浴的画面,一时失神,手上力道没有控制好,伤口上一小股鲜血涌出,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屋里水声停了,传来轻柔的问询。

    “无事。”

    又一阵水声响起,又过了会儿,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李斯言抬头看去,只见小寡妇换了一身衣裳,头发已挽起,清丽中多了些温婉,眼眸望着他水波流转,凑近了竟看到些许心疼。

    “疼得厉害吗?”

    她这是……把那句哄骗她的话,当真了?

    李斯言眉头皱起,他身担重任,万分紧要,别说她是个小寡妇,这会儿就算是仙女下凡他也不会动凡心的。

    “我去请大夫罢。”她说。

    李斯言忙把她拽住,薄唇挤出一丝笑来,“无碍,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她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斯言好声好气问:“怎的了?”

    “莫笑。”

    “什么?”

    “你笑起来,便不像他了。”

    “他?谁?”

    “我夫君。”

    李斯言先是一阵恍惚,继而气笑了。

    他出身显赫,京中名门望族,陛下最信任之人。这小寡妇竟拿他比作亡夫?什么凡夫俗子竟也配像他!

    “都说了,不要笑。”

    小寡妇生气了,蹙眉嗔怪他。

    她生的着实好看,烛火还为她镀一层光辉,仰头看着他的眼中泪花点点,无声诉说着悲伤难过,没得让人心生爱怜。

    李斯言刚升起的怒火,就这样被她眼中的泪水冲刷掉了。

    算了,跟她计较什么呢。

    待明日,天一亮,城门一开,他便直奔京城而去,此生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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