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在正月里，位于巷子东首第一家的吴府却显得格外冷清，府中的摆设一切如旧，没有一点过新年的样子。吴知禄无心用早膳，泡了一杯浓茶来到了前厅里，方要坐下，不知哪个小孩儿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顿时整个静悄悄的府里四处传了个遍。
吴知禄被那哭声吵得心烦意乱，拿起手中的茶碗就要摔出去，就见府里的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了，一叠声喊道：“老爷！不好啦！外面来了一大帮子人！”
话音方落，只见两队人马迅速开了进来，皆是感察量刑司里的公人。吴知禄心里暗道“不妙”，场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瞥见了领头的乃是缉捕监的一位方姓捕头。
吴知禄面带一丝愠色，道：“方捕头，大年下的，你带这么多人到我家意欲何为？”那方捕头皮笑肉不笑地道：“副司正大人，还请见谅。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实属万不得已。”随即冲门外唤道：“有请量刑监主事萧大人！”
只见萧沉鱼身着官衣，威严地走了进来。吴知禄不屑道：“怎么？萧姑娘刚刚当上量刑监主事，就跑到吴某府里耍威风来了？”萧沉鱼笑道：“属下岂敢！量刑监归副司正大人该管，属下新官上任，这是亲自到府上拜码头来了，日后还要大人多多关照呢。正好现下还在正月里，属下给副司正大人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聊表寸心！”
见吴知禄冷漠不言，萧沉鱼自袖子里掏出一块绢布，缓缓摊开念道：“左相大人手谕：查感察量刑司副司正吴知禄阴谋参与嫁妆一案，德行败坏，且受贿数额巨大，影响恶劣。着即免去感察量刑司副司正职衔，下入锁狱大牢待审定之后再行定罪。受贿所得抄没充公，妻女一律不得外出，暂时圈禁原府居住。”
吴知禄木然地跪了下去。萧沉鱼命令道：“方捕头！动手吧！整个府里要仔仔细细搜查，免得有遗漏的脏银。”方捕头应了声，随即带着大批公人开始行动，立时听到了一片惊吓之声。显然是吴府的人惊慌失措，已经没了头绪。
萧沉鱼将绢布放到吴知禄的眼皮底下，问道：“敢问副司正大人，属下送的这份礼物还满意吧？这可是属下费了好长时间精心准备的。”
吴知禄拿过绢布站了起来，不发一言，耳听得四周哭喊声、惊吓声汇成了一片。萧沉鱼满脸陶醉状：“多么美妙的声音啊！比天籁之音都要好听。副司正大人，你可要趁机好好听听。待会儿可就没机会了。哦不——应该是日后都没机会了。”
忽见吴知禄的妻子吴周氏披头散发地跑了过来，一把拽住吴知禄，大叫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这些人都在明抢啊！”萧沉鱼望着吴周氏，揶揄道：“素闻吴夫人穿衣考究，怎么今儿穿了这么一身就跑到人前来了？也不怕丢了自己的颜面？”
吴周氏一见萧沉鱼的打扮，立时明白了几分，开口辱骂道：“你个狐狸精！必是你在背后陷害我家老爷，老娘今天跟你拼了！”上来就要动手，一旁的一名司员赶忙冲上前来，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喝道：“大胆刁妇！居然胆敢以下犯上对主事大人无礼！”
萧沉鱼摆了下手，那名司员躬身退到了一旁。吴周氏被那一脚踢得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挣扎着像是要爬起来，可是勉力试了几次居然都没能成功。
吴知禄走过去搀扶她站了起来，平静地叮嘱道：“夫人不可无礼。在家照顾好孩子们。”萧沉鱼走到吴周氏面前，冷声道：“吴夫人，本姑娘今日没时间理你。待先料理了首犯，我再腾出手来慢慢收拾你。只要是吴家的人，一个也休想逃掉！”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怨毒的目光扫到了吴知禄脸上。
吴周氏方要破口大骂，吴知禄一个锐利的眼神射了过去，她又强行忍了回去。萧沉鱼命令道：“带走！”两名司员上前，一左一右押着吴知禄朝外面走去。出了府门，只见四周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公人，左邻右舍都从各个角落冒出头来看热闹，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不时小声地窃窃私语。
吴知禄被直接锁进了一辆囚车里，只露一个脑袋出来。萧沉鱼坐进官轿里，只听一声“起轿”，一行人开始缓缓向前走去。萧沉鱼紧紧握着的一双手缓缓伸展开来，几个月来没日没夜的谋划，就是为了这一刻！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终于被自己扳倒了！她特别选择了今天逮捕对方，就是要让他一家子连个新年都过不安顿。
她咬紧了银牙，在心里道：“吴知禄，比起我所承受的屈辱，对你的惩罚已经算是太轻了。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要一点一点的慢慢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行人来到锁狱大门口，牢头韩伏渠早已在那里候着了，见到萧沉鱼下轿走了过来，忙躬身道：“属下韩伏渠恭迎萧大人！”
萧沉鱼不冷不热地道：“今儿我在外面，你就来恭迎我。若是我在囚车里，你就该恭迎他了。韩大人，同僚们都说你是最会左右逢迎的，我说的没错吧？”
韩伏渠讪讪笑道：“萧大人真是风趣。属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牢头，官卑职小，不过是尊奉上司照章办事而已。”在前方引着萧沉鱼等人进了牢房里。萧沉鱼四下看了一眼，自打自己离开这里后还是头一遭回来，感慨道：“我这也算是故地重游了。牢房里一切如旧，没什么变化嘛。”
韩伏渠笑道：“锁狱几十年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同的就是一拨儿一拨儿的囚犯，去了一拨儿旧的，又来了一拨儿新的。”萧沉鱼问道：“原先关押我的那间牢房还空着吗？”韩伏渠道：“大人稍待，容属下查看一下。”一名牢子赶忙递上了底册。韩伏渠快速查了查，回道：“不巧得很，前几日刚关了一名囚犯。”瞥见了萧沉鱼的眼神，即刻会意道：“属下即刻腾出牢房。”一招手，那名牢子即刻办去了。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那名牢子小跑着过来了，言称牢房已经腾空。萧沉鱼望了韩伏渠一眼，对方立即发声道：“来呀！将人犯押入牢房里！”几名牢子上前押着吴知禄向地下一层关押过萧沉鱼的牢房里走去。萧沉鱼、韩伏渠二人尾随其后。
待将吴知禄关入牢房里后，萧沉鱼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姑娘要跟我的上司聊几句。”韩伏渠应了声，领着一帮牢子退了下去。
牢房里的陈设未变，还是一个麦草铺的地铺，小木桌上一盏油乎乎的油灯。相比之前，牢房里愈发阴湿、寒冷。吴知禄直接在地铺上坐了下去，淡然道：“萧大人故意将吴某关在这间有特殊意义的牢房里，是还忘不掉那一晚的欢愉吗？”随即还眨了眨眼睛，示意萧沉鱼去看麦草铺就的地铺。
萧沉鱼的目光射了过去，立时浑身轻轻颤抖了起来。她咬紧银牙，强行控制住自己。吴知禄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得意地道：“你的身子在抖动！看来还是忘不了那销魂的一夜啊！不过，吴某好奇的是，那晚是你的初夜吗？”萧沉鱼紧紧地攥住自己的双拳，整个人崩得像一根弓弦，随时都要爆发出来似的。
“卢大人可是个情场老手，床上功夫十分了得！不知萧姑娘领略了之后，是喜欢男上女下还是女上男下呢？”
吴知禄起身饶有兴趣地望着地铺，啧啧赞道，“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一处男女偷欢的好地方。点着一盏小油灯，光线昏暗，在这种潮湿的环境里两个人赤裸上阵。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啊！”
萧沉鱼深呼吸了一口，松开自己紧紧攥着的双手，平静地道：“副司正大人，要不要属下将吴夫人送过来，让你们今晚也现场体验一番。是了！若是要体验可要抓紧，说不定就是你们最后的欢愉了。过不了多久你们夫妻二人就要阴阳两相隔，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了。”
对方虽然面色平静，像秋日野地里毫无一丝涟漪的湖面，却又隐隐暗藏着摄人的杀机。而且她眼神里的杀机越聚越浓，随时都要从漆黑的眼眸子里喷薄出来一般。吴知禄不禁浑身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望了眼牢门的方向，以为是有阴风刮了进来。
见他只是愣在原地，闭口不言，萧沉鱼笑了下，问道：“副司正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哑巴了？方才不是还滔滔不绝么？”
她稍微弓了身子，迎上他的目光道：“你是怕我对付你的家人吧？现在才想到这一层，可惜已经迟了。就冲你方才那番言语，我准备将你们吴府上下来个斩草除根。你试想一下，我会怎么对付你那十二岁的女儿和五岁的儿子？”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像是压抑了多年淤积在她的心底里，此刻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振聋发聩。由于太过剧烈，以至于她绝美的五官都随着那笑声扭曲变了形。
听着她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吴知禄只觉后脊梁骨一阵阵发凉，那笑声像是化成了一股股寒气直接钻入他的后背里，穿过表层皮肤直接渗透入了骨髓里。恍惚之间，面前像是站着的不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而是一条直立起身子的毒蛇。那毒蛇浑身斑斑点点，还附带着好看的花纹，漂亮极了！口中“哧哧”地吐着血红的信子！
果然是一条剧毒无比的美女蛇啊！她三言两语就戳中了自己的弱点，自己这条命可以不要，可是妻子、女儿和儿子呢？也要让他们一起陪葬？
牢房里愈发昏暗，她的影子倒映在对面的墙上，显得身材高挑、风姿妖娆。吴知禄动了动身子，对着萧沉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脑袋同时触到潮湿的青砖地面上。
“古语说：罪不至父母，祸不及妻儿。萧大人，我吴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你怎么处置我都行，就算将我五马分尸了也毫无怨言。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
萧沉鱼点头道：“对嘛！早应该把这种姿态摆出来了。你自己可以逞强，大不了一死了之。我也不能杀你一百次一千次。可是你那一大家子人都还在，总要为他们着想一下。否则你这个一家之主岂不是太不称职了。”
吴知禄伏在地上，用一种低沉的声音乞求道：“还望萧大人高抬贵手，吴某感激不尽。”萧沉鱼抬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缓缓加力，像是要将他的脑袋踩入地底里。吴知禄两手扒拉着地面，身子丝毫不敢挪动，任由她任意践踏。
萧沉鱼冷言道：“吴知禄，你的骄傲哪里去了？你的尊严哪里去了？才不过几个月，你副司正大人的威风哪里去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活脱脱一只讨人厌的老狗！”
吴知禄的脑袋被她紧紧踩着，嘴巴贴着青砖地面，发声已经非常困难：“萧大人说得对！吴某就是一只惹人厌的老狗！而且是一只被人骟了的老狗！”听了他的话，对方再次发出了志得意满、放浪形骸的笑声。那笑声如山间的回声一般，一波儿一波儿在死寂的大牢里传播开来。
吴知禄被那哭声吵得心烦意乱，拿起手中的茶碗就要摔出去，就见府里的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了，一叠声喊道：“老爷！不好啦！外面来了一大帮子人！”
话音方落，只见两队人马迅速开了进来，皆是感察量刑司里的公人。吴知禄心里暗道“不妙”，场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瞥见了领头的乃是缉捕监的一位方姓捕头。
吴知禄面带一丝愠色，道：“方捕头，大年下的，你带这么多人到我家意欲何为？”那方捕头皮笑肉不笑地道：“副司正大人，还请见谅。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实属万不得已。”随即冲门外唤道：“有请量刑监主事萧大人！”
只见萧沉鱼身着官衣，威严地走了进来。吴知禄不屑道：“怎么？萧姑娘刚刚当上量刑监主事，就跑到吴某府里耍威风来了？”萧沉鱼笑道：“属下岂敢！量刑监归副司正大人该管，属下新官上任，这是亲自到府上拜码头来了，日后还要大人多多关照呢。正好现下还在正月里，属下给副司正大人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聊表寸心！”
见吴知禄冷漠不言，萧沉鱼自袖子里掏出一块绢布，缓缓摊开念道：“左相大人手谕：查感察量刑司副司正吴知禄阴谋参与嫁妆一案，德行败坏，且受贿数额巨大，影响恶劣。着即免去感察量刑司副司正职衔，下入锁狱大牢待审定之后再行定罪。受贿所得抄没充公，妻女一律不得外出，暂时圈禁原府居住。”
吴知禄木然地跪了下去。萧沉鱼命令道：“方捕头！动手吧！整个府里要仔仔细细搜查，免得有遗漏的脏银。”方捕头应了声，随即带着大批公人开始行动，立时听到了一片惊吓之声。显然是吴府的人惊慌失措，已经没了头绪。
萧沉鱼将绢布放到吴知禄的眼皮底下，问道：“敢问副司正大人，属下送的这份礼物还满意吧？这可是属下费了好长时间精心准备的。”
吴知禄拿过绢布站了起来，不发一言，耳听得四周哭喊声、惊吓声汇成了一片。萧沉鱼满脸陶醉状：“多么美妙的声音啊！比天籁之音都要好听。副司正大人，你可要趁机好好听听。待会儿可就没机会了。哦不——应该是日后都没机会了。”
忽见吴知禄的妻子吴周氏披头散发地跑了过来，一把拽住吴知禄，大叫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这些人都在明抢啊！”萧沉鱼望着吴周氏，揶揄道：“素闻吴夫人穿衣考究，怎么今儿穿了这么一身就跑到人前来了？也不怕丢了自己的颜面？”
吴周氏一见萧沉鱼的打扮，立时明白了几分，开口辱骂道：“你个狐狸精！必是你在背后陷害我家老爷，老娘今天跟你拼了！”上来就要动手，一旁的一名司员赶忙冲上前来，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喝道：“大胆刁妇！居然胆敢以下犯上对主事大人无礼！”
萧沉鱼摆了下手，那名司员躬身退到了一旁。吴周氏被那一脚踢得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挣扎着像是要爬起来，可是勉力试了几次居然都没能成功。
吴知禄走过去搀扶她站了起来，平静地叮嘱道：“夫人不可无礼。在家照顾好孩子们。”萧沉鱼走到吴周氏面前，冷声道：“吴夫人，本姑娘今日没时间理你。待先料理了首犯，我再腾出手来慢慢收拾你。只要是吴家的人，一个也休想逃掉！”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怨毒的目光扫到了吴知禄脸上。
吴周氏方要破口大骂，吴知禄一个锐利的眼神射了过去，她又强行忍了回去。萧沉鱼命令道：“带走！”两名司员上前，一左一右押着吴知禄朝外面走去。出了府门，只见四周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公人，左邻右舍都从各个角落冒出头来看热闹，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不时小声地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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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鱼不冷不热地道：“今儿我在外面，你就来恭迎我。若是我在囚车里，你就该恭迎他了。韩大人，同僚们都说你是最会左右逢迎的，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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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吴知禄关入牢房里后，萧沉鱼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姑娘要跟我的上司聊几句。”韩伏渠应了声，领着一帮牢子退了下去。
牢房里的陈设未变，还是一个麦草铺的地铺，小木桌上一盏油乎乎的油灯。相比之前，牢房里愈发阴湿、寒冷。吴知禄直接在地铺上坐了下去，淡然道：“萧大人故意将吴某关在这间有特殊意义的牢房里，是还忘不掉那一晚的欢愉吗？”随即还眨了眨眼睛，示意萧沉鱼去看麦草铺就的地铺。
萧沉鱼的目光射了过去，立时浑身轻轻颤抖了起来。她咬紧银牙，强行控制住自己。吴知禄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得意地道：“你的身子在抖动！看来还是忘不了那销魂的一夜啊！不过，吴某好奇的是，那晚是你的初夜吗？”萧沉鱼紧紧地攥住自己的双拳，整个人崩得像一根弓弦，随时都要爆发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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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条剧毒无比的美女蛇啊！她三言两语就戳中了自己的弱点，自己这条命可以不要，可是妻子、女儿和儿子呢？也要让他们一起陪葬？
牢房里愈发昏暗，她的影子倒映在对面的墙上，显得身材高挑、风姿妖娆。吴知禄动了动身子，对着萧沉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脑袋同时触到潮湿的青砖地面上。
“古语说：罪不至父母，祸不及妻儿。萧大人，我吴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你怎么处置我都行，就算将我五马分尸了也毫无怨言。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
萧沉鱼点头道：“对嘛！早应该把这种姿态摆出来了。你自己可以逞强，大不了一死了之。我也不能杀你一百次一千次。可是你那一大家子人都还在，总要为他们着想一下。否则你这个一家之主岂不是太不称职了。”
吴知禄伏在地上，用一种低沉的声音乞求道：“还望萧大人高抬贵手，吴某感激不尽。”萧沉鱼抬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缓缓加力，像是要将他的脑袋踩入地底里。吴知禄两手扒拉着地面，身子丝毫不敢挪动，任由她任意践踏。
萧沉鱼冷言道：“吴知禄，你的骄傲哪里去了？你的尊严哪里去了？才不过几个月，你副司正大人的威风哪里去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活脱脱一只讨人厌的老狗！”
吴知禄的脑袋被她紧紧踩着，嘴巴贴着青砖地面，发声已经非常困难：“萧大人说得对！吴某就是一只惹人厌的老狗！而且是一只被人骟了的老狗！”听了他的话，对方再次发出了志得意满、放浪形骸的笑声。那笑声如山间的回声一般，一波儿一波儿在死寂的大牢里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