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其他人一道去操场集合的路上，虞渺月依然觉得有些头晕。集合时候，她浑浑噩噩地站在队伍末尾，听着校长“简单”地进行今天的发言，脑袋也越来越沉，身边人似乎喊了她一声，她这会儿反应格外迟钝，想要转过脑袋看一看究竟是谁在喊她。脑海中的一根弦好似一瞬间断了，她眼前金光乍现，耳边嗡鸣如仪器噪音，她恍然伸出手在半空抓了一下。
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到自己往后栽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胡欣雅就站在虞渺月前两位，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吓得不轻，连忙跑过来将虞渺月扶起。她抱着虞渺月的上半身，推了下离得最近的同学，那同学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没等胡欣雅说话，十分自觉地跑去找班主任。
一阵兵荒马乱，连站在前排的乔曦都闻声寻了过来，见虞渺月白着一张脸昏倒过去，小声嘀咕：“早就提醒她了，怎的不听……”
班主任姓王，是个好脾气的先生，听说虞渺月昏倒的事，也顾不得整顿在横纵队列里扭曲的别树一帜的自己班级，嘱咐胡欣雅帮忙把虞渺月搬到自己背上，他打算把虞渺月背到医务室去。
胡欣雅原先还在犹豫找谁帮忙，他们都是徘徊在成年边缘的，对男女界限看得暧昧，总不能真的让班里的男同学送。换两个女孩子扶着她走也不是不行，只是会走得慢些。胡欣雅第一时间想着的是找人去高二传个话，但又猛地反应过来这纯属落人话柄。她已经在思考自己背上虞渺月的可能性，幸好老王及时来解决了。
扶着虞渺月上背的时候，胡欣雅还是迟疑了几秒：“王老师，这……合适吗？”
“什么合不合适的，赶紧送医要紧啊。”老王难得瞪了胡欣雅一眼，“行了，你留下整顿队伍，让班长配合你。对了，我对你们女孩子的关系不太熟，小虞在班上跟谁比较要好？一会儿叫她去医务室陪陪小虞。”
老王火急火燎地背着虞渺月走了，留下胡欣雅站在原地发愣。
还是乔曦拍了她的肩，她才回过神。
两人面面相觑，胡欣雅指了指远方，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我哪知道虞渺月和谁关系好啊……她跟谁都差不多。”
“我们不都知道是谁吗。”乔曦淡淡地笑了下，反问道。
胡欣雅打量着乔曦：“你认真的？”
“什么叫我认不认真，她都晕倒了，难道不该通知一下？”乔曦悄悄抿了下唇，“你还有事，那我去找人。”
“你什么时候对他们俩这么热情了？”
已经超越了看八卦的范畴。
乔曦看向胡欣雅，眼里满是坦然：“我只是很想知道，他们两个人最后能走出什么样的结果。”
被人扶上老王后背的时候，虞渺月稍稍恢复了一会儿神志，下意识想要挣扎，但这会儿只有脑子还能活动，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老王把她送到了医务室，值班医师给她做了检查，起先她还有意去听个究竟，也不知是不是医务室里自带的消毒水味过分安逸，她脑袋里本就昏昏沉沉，没多少功夫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她被安排在了医务室的小隔间床上。
嘴巴又干又苦，肚子也有点饿，虞渺月躺平着，在肚子叫了第三次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撑起身下床，慢悠悠地绕出了隔间。
心里想了一通如何与值班医师说的腹稿，却在看见外间坐着的人那一刻忘了个一干二净。
“霍星炎？”
她的嗓子是哑的，喊出的声音有些走调。她听着自己古怪的声音，别扭地蹙了下眉，尴尬地撇开视线。
霍星炎原本坐在外间的长凳上，看着虞渺月，立刻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虞渺月呆呆地看着他。
霍星炎盯着她看了许久，面带一丝好笑地弓着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的吃痛声中笑出了一个音节。
“早上跟我说没事，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昏倒。”
“呃……意外、意外。”虞渺月自知理亏，此刻十分乖巧，“我就是觉得有点头昏，还以为等去看台坐一会儿就好了，哪知道……”
“低血糖，今天太阳又烈。”霍星炎叹气道，“是谁说高三是关键，要注意劳逸结合养身体的？”
虞渺月赶紧解释：“我昨天没睡好，所以早上才没有胃口吃饭嘛……你怎么说话跟我爸、不对，跟我妈似的。”后半段话，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没想让霍星炎听见。
也不知道霍星炎是不是真的没听到，他又捏了下虞渺月的脸，按着她的肩将她往小隔间里推。虞渺月愣愣地被她按着坐在床上，迷茫地看着霍星炎转身出去，片刻后又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根棉棒和一瓶碘酒。
她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他。
霍星炎的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虞渺月跟随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那处蹭破了些皮。刚刚肚子实在太饿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还多了一块伤。她回忆了下，不记得自己磕碰到了哪里，大概是摔倒的时候在地上蹭出来的。
她不由在心里给霍星炎竖了个拇指，这伤口藏在后边，实际是有些隐蔽的，连值班医师都没看见，刚才那几个对话的来回，就被他瞧到了。
“给你消个毒再贴创可贴，地上那么脏，别感染了。”
霍星炎半蹲下身，拧开瓶盖，沾了些碘酒，朝虞渺月示意了下。虞渺月“哦”了一声，手臂一翻，露出那基本可以忽略的破皮。他的动作又轻又缓，细致入微，看上去熟练极了。同龄男生大多粗心，行为大大咧咧，像霍星炎这么“居家”的，会做菜会上药，把照顾人当本能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虞渺月出神地望着他，忍不住问：“霍沣廷小时候是不是很皮啊？”
“嗯？”霍星炎摇摇头，“他挺乖的，不爱出门，以前会在家看书玩玩具，后来有了游戏机和电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看你上药很熟练的样子啊。”虞渺月弯着眼睛笑了笑，“你怎么什么都会啊，特别像……嗯，安迪米欧！”
“安迪米欧？”
“就是夜礼服假面！”
霍星炎替她贴上了创可贴，又敲了下她的脑门：“你说是就是吧，‘月’亮公主。”
虞渺月捂着脑门，脸颊有些烫：“哇，你不要咒我一个高三学生，月野兔考试只有三十分。”
“你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的矮柜上，霍星炎又探了下虞渺月的体温，“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了有点饿之外，应该没什么大事了，这回是真的！”她认真地举了下手，“值班医师怎么说的？”
霍星炎顿了下，颇为不自然地回答：“我不知道，我等她去操场那边之后才进屋的。”
虞渺月有些意外，别的姑且不论，霍星炎的分寸感实在是把握得太好，好到让她觉得有些刻意为之的意思。不当着别人的面进来找她是不想让人误解他们的关系，那刚才一直坐在外间不进去又算什么呢？小说里女主角昏迷醒来，都会看见命定的男主角守在床边，若是再暧昧一些，说不准还能拉拉小手，或是看见他趴在她的床沿睡着。这些场景虞渺月都没有看见，他一点都不会唐突她。
人可能天生都会有些逆反心理，霍星炎越是守着界限，虞渺月就越想靠近他一些。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凑近了他。他还半蹲着，她难得能用俯视的视角看他。在年轻女孩子追捧着花美男的时代里，他的长相虽然优越，却有点跟不上时代，只不过虞渺月想象中的小说男主角，似乎都会长着一张他这样的脸。华而不实的样貌没有什么安全感，而真正的夜礼服假面全是万能的存在。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眉骨。他的五官不似传统的东方人，眉骨鼻梁英挺如刀削，她的指尖从眉角一路划到了眉心，正要继续往下划，手指却被霍星炎轻轻捉住，丝毫不能动弹。
他皱着眉看她：“别闹。”
“我没闹呀。”她朝他微笑，“好像长大之后头一回从这个角度看你。”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璀璨得叫他有些晃神。
喉间略有些发痒，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稍稍偏了视线：“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如果你想再休息一会儿的话，我就给你带一碗粥回来，皮蛋瘦肉粥怎么样？”
虞渺月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霍星炎！”
一听到虞渺月看自己的名字，他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听见虞渺月说：“我去跟老王请假，我去你家……对了，叔叔阿姨今天不在家吧？”
霍鑫和沈怡是个周末都要连轴转的，在家的次数少得可怜，虞渺月常年去霍星炎家踩点，还有霍沣廷这个“叛徒”作内应，对他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出于不能暴露革命友人的原则，虞渺月还是意思意思问了一下。
霍星炎心下了然地瞥了她一眼，倒是没舍得拒绝她：“可以是可以，你确定老……王老师不会跟你爸妈讲？”
想象了一下陈清知道自己翘了运动会偷跑去别人家之后的脸色，虞渺月小脸一垮，埋怨道：“不要提醒我这么恐怖的事情嘛，再说老王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
“……行，那我们走吧。”霍星炎这会儿才站起身，从椅背上取了虞渺月的外套，搭在她肩上，“我在西门等你。”
“诶，你能请到假吗？”虞渺月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后知后觉地问。
霍星炎今天特别喜欢弹她的脑门。
“既然答应你了，就放一百个心吧。不过家里没有皮蛋，肉丝倒是能切些……我们先去一趟菜场吧，至于其他的……”霍星炎好笑地看着虞大小姐，“小公主会挑菜吗？”
虞渺月心虚地回答：“大、大概？”
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到自己往后栽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胡欣雅就站在虞渺月前两位，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吓得不轻，连忙跑过来将虞渺月扶起。她抱着虞渺月的上半身，推了下离得最近的同学，那同学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没等胡欣雅说话，十分自觉地跑去找班主任。
一阵兵荒马乱，连站在前排的乔曦都闻声寻了过来，见虞渺月白着一张脸昏倒过去，小声嘀咕：“早就提醒她了，怎的不听……”
班主任姓王，是个好脾气的先生，听说虞渺月昏倒的事，也顾不得整顿在横纵队列里扭曲的别树一帜的自己班级，嘱咐胡欣雅帮忙把虞渺月搬到自己背上，他打算把虞渺月背到医务室去。
胡欣雅原先还在犹豫找谁帮忙，他们都是徘徊在成年边缘的，对男女界限看得暧昧，总不能真的让班里的男同学送。换两个女孩子扶着她走也不是不行，只是会走得慢些。胡欣雅第一时间想着的是找人去高二传个话，但又猛地反应过来这纯属落人话柄。她已经在思考自己背上虞渺月的可能性，幸好老王及时来解决了。
扶着虞渺月上背的时候，胡欣雅还是迟疑了几秒：“王老师，这……合适吗？”
“什么合不合适的，赶紧送医要紧啊。”老王难得瞪了胡欣雅一眼，“行了，你留下整顿队伍，让班长配合你。对了，我对你们女孩子的关系不太熟，小虞在班上跟谁比较要好？一会儿叫她去医务室陪陪小虞。”
老王火急火燎地背着虞渺月走了，留下胡欣雅站在原地发愣。
还是乔曦拍了她的肩，她才回过神。
两人面面相觑，胡欣雅指了指远方，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我哪知道虞渺月和谁关系好啊……她跟谁都差不多。”
“我们不都知道是谁吗。”乔曦淡淡地笑了下，反问道。
胡欣雅打量着乔曦：“你认真的？”
“什么叫我认不认真，她都晕倒了，难道不该通知一下？”乔曦悄悄抿了下唇，“你还有事，那我去找人。”
“你什么时候对他们俩这么热情了？”
已经超越了看八卦的范畴。
乔曦看向胡欣雅，眼里满是坦然：“我只是很想知道，他们两个人最后能走出什么样的结果。”
被人扶上老王后背的时候，虞渺月稍稍恢复了一会儿神志，下意识想要挣扎，但这会儿只有脑子还能活动，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老王把她送到了医务室，值班医师给她做了检查，起先她还有意去听个究竟，也不知是不是医务室里自带的消毒水味过分安逸，她脑袋里本就昏昏沉沉，没多少功夫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她被安排在了医务室的小隔间床上。
嘴巴又干又苦，肚子也有点饿，虞渺月躺平着，在肚子叫了第三次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撑起身下床，慢悠悠地绕出了隔间。
心里想了一通如何与值班医师说的腹稿，却在看见外间坐着的人那一刻忘了个一干二净。
“霍星炎？”
她的嗓子是哑的，喊出的声音有些走调。她听着自己古怪的声音，别扭地蹙了下眉，尴尬地撇开视线。
霍星炎原本坐在外间的长凳上，看着虞渺月，立刻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虞渺月呆呆地看着他。
霍星炎盯着她看了许久，面带一丝好笑地弓着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的吃痛声中笑出了一个音节。
“早上跟我说没事，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昏倒。”
“呃……意外、意外。”虞渺月自知理亏，此刻十分乖巧，“我就是觉得有点头昏，还以为等去看台坐一会儿就好了，哪知道……”
“低血糖，今天太阳又烈。”霍星炎叹气道，“是谁说高三是关键，要注意劳逸结合养身体的？”
虞渺月赶紧解释：“我昨天没睡好，所以早上才没有胃口吃饭嘛……你怎么说话跟我爸、不对，跟我妈似的。”后半段话，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没想让霍星炎听见。
也不知道霍星炎是不是真的没听到，他又捏了下虞渺月的脸，按着她的肩将她往小隔间里推。虞渺月愣愣地被她按着坐在床上，迷茫地看着霍星炎转身出去，片刻后又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根棉棒和一瓶碘酒。
她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他。
霍星炎的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虞渺月跟随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那处蹭破了些皮。刚刚肚子实在太饿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还多了一块伤。她回忆了下，不记得自己磕碰到了哪里，大概是摔倒的时候在地上蹭出来的。
她不由在心里给霍星炎竖了个拇指，这伤口藏在后边，实际是有些隐蔽的，连值班医师都没看见，刚才那几个对话的来回，就被他瞧到了。
“给你消个毒再贴创可贴，地上那么脏，别感染了。”
霍星炎半蹲下身，拧开瓶盖，沾了些碘酒，朝虞渺月示意了下。虞渺月“哦”了一声，手臂一翻，露出那基本可以忽略的破皮。他的动作又轻又缓，细致入微，看上去熟练极了。同龄男生大多粗心，行为大大咧咧，像霍星炎这么“居家”的，会做菜会上药，把照顾人当本能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虞渺月出神地望着他，忍不住问：“霍沣廷小时候是不是很皮啊？”
“嗯？”霍星炎摇摇头，“他挺乖的，不爱出门，以前会在家看书玩玩具，后来有了游戏机和电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看你上药很熟练的样子啊。”虞渺月弯着眼睛笑了笑，“你怎么什么都会啊，特别像……嗯，安迪米欧！”
“安迪米欧？”
“就是夜礼服假面！”
霍星炎替她贴上了创可贴，又敲了下她的脑门：“你说是就是吧，‘月’亮公主。”
虞渺月捂着脑门，脸颊有些烫：“哇，你不要咒我一个高三学生，月野兔考试只有三十分。”
“你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的矮柜上，霍星炎又探了下虞渺月的体温，“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了有点饿之外，应该没什么大事了，这回是真的！”她认真地举了下手，“值班医师怎么说的？”
霍星炎顿了下，颇为不自然地回答：“我不知道，我等她去操场那边之后才进屋的。”
虞渺月有些意外，别的姑且不论，霍星炎的分寸感实在是把握得太好，好到让她觉得有些刻意为之的意思。不当着别人的面进来找她是不想让人误解他们的关系，那刚才一直坐在外间不进去又算什么呢？小说里女主角昏迷醒来，都会看见命定的男主角守在床边，若是再暧昧一些，说不准还能拉拉小手，或是看见他趴在她的床沿睡着。这些场景虞渺月都没有看见，他一点都不会唐突她。
人可能天生都会有些逆反心理，霍星炎越是守着界限，虞渺月就越想靠近他一些。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凑近了他。他还半蹲着，她难得能用俯视的视角看他。在年轻女孩子追捧着花美男的时代里，他的长相虽然优越，却有点跟不上时代，只不过虞渺月想象中的小说男主角，似乎都会长着一张他这样的脸。华而不实的样貌没有什么安全感，而真正的夜礼服假面全是万能的存在。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眉骨。他的五官不似传统的东方人，眉骨鼻梁英挺如刀削，她的指尖从眉角一路划到了眉心，正要继续往下划，手指却被霍星炎轻轻捉住，丝毫不能动弹。
他皱着眉看她：“别闹。”
“我没闹呀。”她朝他微笑，“好像长大之后头一回从这个角度看你。”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璀璨得叫他有些晃神。
喉间略有些发痒，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稍稍偏了视线：“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如果你想再休息一会儿的话，我就给你带一碗粥回来，皮蛋瘦肉粥怎么样？”
虞渺月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霍星炎！”
一听到虞渺月看自己的名字，他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听见虞渺月说：“我去跟老王请假，我去你家……对了，叔叔阿姨今天不在家吧？”
霍鑫和沈怡是个周末都要连轴转的，在家的次数少得可怜，虞渺月常年去霍星炎家踩点，还有霍沣廷这个“叛徒”作内应，对他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出于不能暴露革命友人的原则，虞渺月还是意思意思问了一下。
霍星炎心下了然地瞥了她一眼，倒是没舍得拒绝她：“可以是可以，你确定老……王老师不会跟你爸妈讲？”
想象了一下陈清知道自己翘了运动会偷跑去别人家之后的脸色，虞渺月小脸一垮，埋怨道：“不要提醒我这么恐怖的事情嘛，再说老王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
“……行，那我们走吧。”霍星炎这会儿才站起身，从椅背上取了虞渺月的外套，搭在她肩上，“我在西门等你。”
“诶，你能请到假吗？”虞渺月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后知后觉地问。
霍星炎今天特别喜欢弹她的脑门。
“既然答应你了，就放一百个心吧。不过家里没有皮蛋，肉丝倒是能切些……我们先去一趟菜场吧，至于其他的……”霍星炎好笑地看着虞大小姐，“小公主会挑菜吗？”
虞渺月心虚地回答：“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