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翠姨让喜旺说说妙君的近况。喜旺告诉他们：我现在已不再是沈家的长工，我什么都愿意对你们说。
喜旺：我在沈家时，妙君少奶奶善良体贴地对待沈家的每一个人，包括我这个下人在内。少爷在家里时，她们对待少奶奶还算是看在少爷的面上，还算过得去。
自他们让少爷去了南洋后，管家阿忠挑唆沈老太太，对妙君进行叼难虐待，他们让少奶奶在厨房洗菜、腌菜、劈柴、洗衣，说是这样会有利于孩子顺利出生。企图让少奶奶受不了，偷偷出走。这样就可以在少爷回来后也就可以推卸责任，少奶奶为了等到少爷回一直支撑着，可自从那次大成兄去看了少奶奶，被诬陷与少奶奶私通，打伤了大成，并威胁若再见到大成就一并打死或报官。
他们还把少奶奶关进柴房，要家族的人把她沉塘处死，少奶奶就这样偷偷逃出沈家，据说有人半夜还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后来少奶奶不知逃到了哪里，而我到处找少奶奶无果，被沈家赶了出来。并声言，如果有胆敢泄漏出消息，一并打死，所以我隐名埋姓在外躲藏，最近到了这里，我正找机会把这些情况报给翠姨你们。
翠姨：也就是说妙君早被沈家陷害后，赶出了家门。
大成听了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沈家真是欺人太甚！
沉香：妙君为什么不来找到我们？我们可以帮她的呀。
大成：妙君恐怕连累了我们大家，她才没敢来找我们。
翠姨：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妙君，带着她的孩子与沈少爷对质。
我们得赶快行动起来，争取赶到婚礼前找到妙君才行。
沉香：妙君除了我们，没听说还有什么朋友和去处。
大成：我去白云观。
沉香：你的腿伤未好，你怎么能去得了？还是我去。
喜旺：我有个线索，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大成：快快讲来。
喜旺：之前我在绣坊打杂，人们一直在议论着有一人绣活最好，售价也最高。只是从未见过本人去出售，是让一个婆子代售，有个工头还称有点象沈家少奶奶的绣法。我在沈家的时候，代少奶奶带过绣品，也被这里的工头夸过是最好的绣品，不知两者有无联系。
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
大成：绣兰参加过乡绣大赛，还得过第一，苏叔原是想让她去女工学校学习，后因石家公子强迫妙君上山，摔入山崖，当晚兰绣坊着起莫名大火，苏家所有家产付炬灰烬，一家人家破人亡，中间翠姨帮妙君来怡翠院自不必说，妙君到了沈家后，又开始刺绣，必是妙君的手艺无疑。
喜旺：是的，少奶奶的绣工可好了，在沈家的时候她每天都至少赚回一个大洋，但是那个阿忠，他为了逼少奶奶离开沈家，串通各大绣坊，拒收少奶奶的绣品，沈家让少奶奶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劈柴洗衣，做各种家务。
大成：沈家真不是东西，那天我去看妙君，就是见她在劈柴，才阻止她，才被阿忠和沈母诬陷，大打出手。
喜旺：她们把少奶奶圈进黑屋，准备第二天招集族人做沉塘处置，少奶奶才连夜生下孩子逃走。
四个人一起往镇上最大的绣坊走去。快到绣坊的时候，几个人让停了马车走了下来。
一婆婆背着一花色的包袱向前走，走路有些吃力，径直朝绣坊走去。
大成扶着拐杖，和三人慢慢地往前行。她把包袱往柜台上一放，工头立即走上前来，笑咪咪地问:婆婆又拿来何样绣品？
只见婆婆拿出一叠绣衣，眼中充满惊喜，工头的口中念念有词：
这是蝶恋花纹以蓝白为主色调刺绣蝴蝶和花朵，蝴蝶灵动优美，花型饱满立体，典雅端庄，象征甜蜜的爱情和美满的婚姻。
这是缠枝纹花卉由是缠枝与莲花的组合。莲花花形饱满，富有层次，缠枝连绵不断，也称“万寿藤”，寓意吉祥。
这块儿是四季花。由玫瑰或芍药、马兰、秋棠、茶花、桃梨、蔷薇、菊花等十八种花组成。谓之“一年景四季花”。
这块是花鸟纹。飞翔的鹊鸟和花朵组成一个环形 ，环着一组繁茂的花团，充满春天的气息。
这块儿是凤鹤樗蒲纹。由鹤、凤相对呈椭圆形组合而成。在正圆形团窼中这种构图也被称为“喜相逢”。
喜旺正想向前询问，翠姨一把拉住了他。只听见工头问那位婆婆：你家的儿媳是不是姓沈家的少奶奶，婆婆立马有了警惕，她矢口否认，我家媳妇与沈家无关。
工头从钱箱中拿出几块大洋给了婆婆，说，这下够你买几亩地了。婆婆乐得合不拢嘴，她拿着钱又去了布行，扯了布才往回走。喜旺跟在她后面，大成赶着马车，车上坐着翠婕、沉香，跟在她后面。
妙君在喂念俊吃完饭后，支开绣架正要开始在刺绣，万田抱起念俊给他一只蝈蝈，拉他在一边玩，念俊很高兴，就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万田看着妙君的绣姿，十分美好，就忍不住说：妙君，你休息一下，反正我娘也没在家，你不必劳神费力的。
说着就要去拉妙君的手，妙君把手往后躲，万田索性上去拥住妙君，妙君顺手拿起剪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只要上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万田：对不起，妙君，是我不好。可你知道吗？沈家俊已经另觅新欢，明天就要进行婚礼大典了。我是不想看到你的下半生与念俊孤苦度日，我想给你幸福。你知道这世上不是他沈家俊一个男人。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还是在那间草屋里，我那时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什么坏事都做，可自从见到你以后，我就再也没去碰过不该碰的人和事。
妙君：谢谢你万田，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我早已死无藏身之地了。也正因为你救了我们母子，我才夜以继日刺绣还钱，报答你和黄婆的救命之罪，那些钱也足以够你们良田百亩，但我是有夫之妇，有人说我嫁给谁就会给谁带来不幸，所以请你原谅我。
万田想起母亲说的话，妙君的所卖绣品，足够买地，盖房，娶一房好媳妇，原来妙君是以这种方式在报答我们。
妙君无心刺绣，坐在那里只管流泪。她决心要亲自回家一趟，当面问清家俊为什么不等她回去见面，为什么不要她和念俊。
黄婆到了渡口，坐船过了一条河，见几个人也跟在她的后面，翠姨远远见几间房舍，便猜出就是这里，就向婆婆搭话：婆婆，敢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绣娘，听说她的绣品是无人能比，我决定订制货品，你知道她在哪里住吗？
黄婆听说来人订货，知道赚钱的机会来了，就热情地领着她们到了家门口。
念俊见有人来，急忙去向妙君报告，娘，娘，外面来了好多人。
妙君擦了眼泪，急忙向外望去，她看到了是翠姨、沉香、大成，喜旺，这是他最亲最思念的人，可唯独不见家俊。这时万田听到有人到来，手拿斧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几个人挡在门外。大声问：你们是谁？为何到我家来？
黄婆温和地对儿子万田说：她们是来订货的，这不你媳妇的绣工好，都有人来上门订货了，快放她们进屋吧。
万田放下斧头，低着头，让几个人进了屋。妙君见到亲人扑到翠姨的怀中，翠姨，我可见到你们了。
沉香走近妙君，抚摸着她的背：妙君，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大成，妙君，这一年我们没有去看你，想不到你到了这个地方。
妙君看着走路不便的大成，问：大成你的腿怎么了？
喜旺：少奶奶，终于见你了，我们来接你回家。
妙君喜极而泣，她拉过念俊说：念俊，这都是我们的亲人，快给他们磕头！
念俊倒地磕头，大成赶快抱起念俊，无不爱怜地说：他是念俊，是你和沈少爷的儿子？
妙君点点头。喜旺接过念俊高兴地跳起来，念俊，我是喜旺叔叔，我们这就回家了。欧___，我们回家了。
这时黄婆婆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她说，妙君是我的儿媳，你们谁也别想带走。
妙君跪在地上对黄婆说：黄婆婆，万田，感谢你救了我们母子，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记在心，以后只要胸妙君在，就会报答你们。
这一年来，你对我亲若亲人，我每天也努力地报答你们，我织的那些绣品，足够你们一辈子不愁吃喝，今天，我的亲人来找我，我是有家室的人，我要找到孩子的父亲，你们就不要拦着我了，日后我必定会登门来看你们的。
万田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黄婆也流下了眼泪说：孩子啊，虽说我们救下了你，可是你这一年来也很辛苦，我希望你做我家的媳妇，万田也喜欢你，非你不娶，可是这都是缘份，既然你和万田没有缘，今天又有亲人来接你回家，我就不拦着你了。你走了，我们会想你的，你回去做了沈家少奶奶，要记得来这里看看我。
翠姨让喜旺说说妙君的近况。喜旺告诉他们：我现在已不再是沈家的长工，我什么都愿意对你们说。
喜旺：我在沈家时，妙君少奶奶善良体贴地对待沈家的每一个人，包括我这个下人在内。少爷在家里时，她们对待少奶奶还算是看在少爷的面上，还算过得去。
自他们让少爷去了南洋后，管家阿忠挑唆沈老太太，对妙君进行叼难虐待，他们让少奶奶在厨房洗菜、腌菜、劈柴、洗衣，说是这样会有利于孩子顺利出生。企图让少奶奶受不了，偷偷出走。这样就可以在少爷回来后也就可以推卸责任，少奶奶为了等到少爷回一直支撑着，可自从那次大成兄去看了少奶奶，被诬陷与少奶奶私通，打伤了大成，并威胁若再见到大成就一并打死或报官。
他们还把少奶奶关进柴房，要家族的人把她沉塘处死，少奶奶就这样偷偷逃出沈家，据说有人半夜还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后来少奶奶不知逃到了哪里，而我到处找少奶奶无果，被沈家赶了出来。并声言，如果有胆敢泄漏出消息，一并打死，所以我隐名埋姓在外躲藏，最近到了这里，我正找机会把这些情况报给翠姨你们。
翠姨：也就是说妙君早被沈家陷害后，赶出了家门。
大成听了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沈家真是欺人太甚！
沉香：妙君为什么不来找到我们？我们可以帮她的呀。
大成：妙君恐怕连累了我们大家，她才没敢来找我们。
翠姨：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妙君，带着她的孩子与沈少爷对质。
我们得赶快行动起来，争取赶到婚礼前找到妙君才行。
沉香：妙君除了我们，没听说还有什么朋友和去处。
大成：我去白云观。
沉香：你的腿伤未好，你怎么能去得了？还是我去。
喜旺：我有个线索，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大成：快快讲来。
喜旺：之前我在绣坊打杂，人们一直在议论着有一人绣活最好，售价也最高。只是从未见过本人去出售，是让一个婆子代售，有个工头还称有点象沈家少奶奶的绣法。我在沈家的时候，代少奶奶带过绣品，也被这里的工头夸过是最好的绣品，不知两者有无联系。
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
大成：绣兰参加过乡绣大赛，还得过第一，苏叔原是想让她去女工学校学习，后因石家公子强迫妙君上山，摔入山崖，当晚兰绣坊着起莫名大火，苏家所有家产付炬灰烬，一家人家破人亡，中间翠姨帮妙君来怡翠院自不必说，妙君到了沈家后，又开始刺绣，必是妙君的手艺无疑。
喜旺：是的，少奶奶的绣工可好了，在沈家的时候她每天都至少赚回一个大洋，但是那个阿忠，他为了逼少奶奶离开沈家，串通各大绣坊，拒收少奶奶的绣品，沈家让少奶奶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劈柴洗衣，做各种家务。
大成：沈家真不是东西，那天我去看妙君，就是见她在劈柴，才阻止她，才被阿忠和沈母诬陷，大打出手。
喜旺：她们把少奶奶圈进黑屋，准备第二天招集族人做沉塘处置，少奶奶才连夜生下孩子逃走。
四个人一起往镇上最大的绣坊走去。快到绣坊的时候，几个人让停了马车走了下来。
一婆婆背着一花色的包袱向前走，走路有些吃力，径直朝绣坊走去。
大成扶着拐杖，和三人慢慢地往前行。她把包袱往柜台上一放，工头立即走上前来，笑咪咪地问:婆婆又拿来何样绣品？
只见婆婆拿出一叠绣衣，眼中充满惊喜，工头的口中念念有词：
这是蝶恋花纹以蓝白为主色调刺绣蝴蝶和花朵，蝴蝶灵动优美，花型饱满立体，典雅端庄，象征甜蜜的爱情和美满的婚姻。
这是缠枝纹花卉由是缠枝与莲花的组合。莲花花形饱满，富有层次，缠枝连绵不断，也称“万寿藤”，寓意吉祥。
这块儿是四季花。由玫瑰或芍药、马兰、秋棠、茶花、桃梨、蔷薇、菊花等十八种花组成。谓之“一年景四季花”。
这块是花鸟纹。飞翔的鹊鸟和花朵组成一个环形 ，环着一组繁茂的花团，充满春天的气息。
这块儿是凤鹤樗蒲纹。由鹤、凤相对呈椭圆形组合而成。在正圆形团窼中这种构图也被称为“喜相逢”。
喜旺正想向前询问，翠姨一把拉住了他。只听见工头问那位婆婆：你家的儿媳是不是姓沈家的少奶奶，婆婆立马有了警惕，她矢口否认，我家媳妇与沈家无关。
工头从钱箱中拿出几块大洋给了婆婆，说，这下够你买几亩地了。婆婆乐得合不拢嘴，她拿着钱又去了布行，扯了布才往回走。喜旺跟在她后面，大成赶着马车，车上坐着翠婕、沉香，跟在她后面。
妙君在喂念俊吃完饭后，支开绣架正要开始在刺绣，万田抱起念俊给他一只蝈蝈，拉他在一边玩，念俊很高兴，就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万田看着妙君的绣姿，十分美好，就忍不住说：妙君，你休息一下，反正我娘也没在家，你不必劳神费力的。
说着就要去拉妙君的手，妙君把手往后躲，万田索性上去拥住妙君，妙君顺手拿起剪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只要上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万田：对不起，妙君，是我不好。可你知道吗？沈家俊已经另觅新欢，明天就要进行婚礼大典了。我是不想看到你的下半生与念俊孤苦度日，我想给你幸福。你知道这世上不是他沈家俊一个男人。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还是在那间草屋里，我那时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什么坏事都做，可自从见到你以后，我就再也没去碰过不该碰的人和事。
妙君：谢谢你万田，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我早已死无藏身之地了。也正因为你救了我们母子，我才夜以继日刺绣还钱，报答你和黄婆的救命之罪，那些钱也足以够你们良田百亩，但我是有夫之妇，有人说我嫁给谁就会给谁带来不幸，所以请你原谅我。
万田想起母亲说的话，妙君的所卖绣品，足够买地，盖房，娶一房好媳妇，原来妙君是以这种方式在报答我们。
妙君无心刺绣，坐在那里只管流泪。她决心要亲自回家一趟，当面问清家俊为什么不等她回去见面，为什么不要她和念俊。
黄婆到了渡口，坐船过了一条河，见几个人也跟在她的后面，翠姨远远见几间房舍，便猜出就是这里，就向婆婆搭话：婆婆，敢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绣娘，听说她的绣品是无人能比，我决定订制货品，你知道她在哪里住吗？
黄婆听说来人订货，知道赚钱的机会来了，就热情地领着她们到了家门口。
念俊见有人来，急忙去向妙君报告，娘，娘，外面来了好多人。
妙君擦了眼泪，急忙向外望去，她看到了是翠姨、沉香、大成，喜旺，这是他最亲最思念的人，可唯独不见家俊。这时万田听到有人到来，手拿斧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几个人挡在门外。大声问：你们是谁？为何到我家来？
黄婆温和地对儿子万田说：她们是来订货的，这不你媳妇的绣工好，都有人来上门订货了，快放她们进屋吧。
万田放下斧头，低着头，让几个人进了屋。妙君见到亲人扑到翠姨的怀中，翠姨，我可见到你们了。
沉香走近妙君，抚摸着她的背：妙君，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大成，妙君，这一年我们没有去看你，想不到你到了这个地方。
妙君看着走路不便的大成，问：大成你的腿怎么了？
喜旺：少奶奶，终于见你了，我们来接你回家。
妙君喜极而泣，她拉过念俊说：念俊，这都是我们的亲人，快给他们磕头！
念俊倒地磕头，大成赶快抱起念俊，无不爱怜地说：他是念俊，是你和沈少爷的儿子？
妙君点点头。喜旺接过念俊高兴地跳起来，念俊，我是喜旺叔叔，我们这就回家了。欧___，我们回家了。
这时黄婆婆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她说，妙君是我的儿媳，你们谁也别想带走。
妙君跪在地上对黄婆说：黄婆婆，万田，感谢你救了我们母子，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记在心，以后只要胸妙君在，就会报答你们。
这一年来，你对我亲若亲人，我每天也努力地报答你们，我织的那些绣品，足够你们一辈子不愁吃喝，今天，我的亲人来找我，我是有家室的人，我要找到孩子的父亲，你们就不要拦着我了，日后我必定会登门来看你们的。
万田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黄婆也流下了眼泪说：孩子啊，虽说我们救下了你，可是你这一年来也很辛苦，我希望你做我家的媳妇，万田也喜欢你，非你不娶，可是这都是缘份，既然你和万田没有缘，今天又有亲人来接你回家，我就不拦着你了。你走了，我们会想你的，你回去做了沈家少奶奶，要记得来这里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