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木毫不避让,就等汤凝姝这下手的一巴掌,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反击,毕竟先撩者贱不是吗。

    然而,本该落下的巴掌却没能而至,季木木却猝不及防让人拉扯护在身后,抬眼往上望去,宽阔的身躯就在眼前,好像在她跟前挡住了全世界的恶意攻击。

    “司白?你,你怎么在这?”手腕传来的痛意让汤凝姝脸色发白。

    “看来我对你们汤家下手还是轻了!”靳司白脸色阴沉说出的话,如冰寒之下的锋利冰锥,锉得人血肉模糊。

    季木木在身后扯了扯靳司白的衣角,声音弱小仿佛受到惊吓未定的模样,“你别这样说学姐,她也是太喜欢你才这样的。”为了呈现更加逼真可怜又不计前嫌,委委屈屈把头埋的更低,楚楚可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真的,没关系的。”

    汤凝姝被季木木这副小白莲的模样给气炸了,可她现在不能在靳司白面前再放肆,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汤家现在的处境,心里千般憋屈也只能打断牙和血吞。

    靳司白冷眼瞥着季木木,脸色十分难看,一言未发狠心用力甩下她抓衣角的手,抬步往外走,丝毫的回应都没有。

    ???

    他怎么这么对她这么冷漠,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还说女孩子作起来难以伺候,这人才更难伺候吧。

    季木木顾不了太多,跟着他的身影匆匆要追上去,几步后想到什么突然转身回眸,笑不达眼的对汤凝姝揶揄,“学姐,很多时候秘密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对身边的某些人透露的太多,”季木木意有所指对着李梦上下落下几眼,勾唇嘲讽,“毕竟,不是人人都跟死人一样,死了就真一了百了的闭嘴,活人啊,是最守不住秘密的。”

    糖盛酒吧门口人来人往,路过的人都奇怪的把目光放在两个女人身上,气氛尤为怒气跋扈,仿佛下一秒,漂亮的温婉女人会出手将埋着脸低头的女人生生手撕,上演一场泼妇打架名场面。

    汤凝姝的满是探究恶毒的目光让李梦浑身发颤,神色慌张摇头解释,“我没有,季木木那个贱人想要陷害我。”

    “我说什么了吗?你急着认什么?”汤凝姝朝李梦一步一步走去,那纤细的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尖锐鞋跟的声音一声一声敲在李梦的头上,那节奏就像索命的恶鬼拖着满是毒刺的铁链要生生勒紧她的喉咙。

    华城的夜生活,华灯不灭,在这座经济发达的城市里,循环不停歇充斥着以梦为马的梦想,所有人为此付出诚心努力拼搏,也为此不折手段投机取巧。

    靳司白解锁车门,刚触到车门把手,身后的季木木就追了过来,刚拉开的车门让她不管不顾一把按了回去,靳司白蹙眉转身想要发火。

    清风伴随夜色吹拂而来,季木木的长发轻轻扬起扫过她带笑的眉眼,在华灯清冷夜色里,就像一株漂亮带毒的樱花,粉色是她的面具,撕开全是搅人心神的毒液。

    靳司白怔愣的瞬间,怀里倏地闯进一个柔软馨香的身体,女孩纤细的柔软无骨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他的腰身,抬脸用她最具杀伤力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别不理我。”

    让本来在闷气中的靳司白瞬间没了一半的脾气,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心里却狠狠地想将她占为己有,撕碎她可恨的面具,最终却只能无克制着力道抚上她的蝴蝶谷,一把将人用力按紧在怀里,喃喃在季木木的耳边,“真是彻底,败给你了。”

    她怎么能这样用她的坏来对自己,明知道他根本不舍得对她半点不好,就算生闷气,也是生自己的闷气,只要她过来哄自己,只需要走上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他迫不及待自己跑过来,明知道她故意挑衅汤凝姝,他还是极其护短的护着她,根本不舍得她受半丁的委屈,一点点都不可以。

    还有,她为什么可以跟今天那个男人靠得那么近,他嫉妒地发疯,他不喜欢也不想看到别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很不讲理,但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希望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吗,所以,他没错,错的是季木木,是她不够喜欢自己,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和她的喜欢根本不能成正比,但是他还是痴心妄想地要她眼里心里全都是自己。

    --

    “新语姐!”

    靳新语刚踏进包厢,陈笔这几个家伙就高声呼喊就差拉礼炮来迎接了,尤其是狗腿子陈公公伺候跑到跟前,跟老佛爷一样伺候着这位靳女王。

    “靳司白那小混蛋呢?不是说他也在的么?”靳新语接过林融递来的玛格丽特,艳丽的红唇抿了几口才开口问道。

    “新语姐你刚进来前不久他才走的。”陈笔趁靳司白不在,狗胆子大大地使劲吐槽,“他最近心情反复的很,说变就变,前几天还一副泡在恋爱蜜罐里的甜蜜放荡,今天就跟吃了屎一样的脸色难看,我说新语姐啊,你可要好好教教他,男人别那么善变,要跟我学习学习,我情绪就稳定的一批,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啊!司慕,你干嘛打我头!!!!”陈笔被司慕突然袭击,疼到直捂住脑袋,瞪着始作俑者,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哥和木木好着呢,你背后多嘴这么损他,他回来会扒你的皮!”司慕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机,坏到无边笑的狡黠,“呵呵,我可都拍下来了。”

    “啊!我的大小姐啊!我错了,你别告诉那家伙啊,他真的会杀了我的!”陈笔大声哀嚎,眼珠子嘀溜盯着趁机起身去抢手机。

    司慕眼捷手快躲了过去,两人一追一躲闹腾的很,在包厢上演真人版猫鼠大战。

    这场面逗得靳新语乐意不绝,刚碰到嘴边的酒杯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迎面袭击过来。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将手机一把截住,虽然没砸到人身上,靳新语还是不能避免本能反应的动作,酒全洒身上了。

    温庭风蹙眉速度极快抽出纸巾要帮忙擦拭,对着靳心语关切问道,“没事吧?”

    靳新语按住温庭风抓着纸巾的手,从中抽出自己擦拭,眉眼艳丽的笑容让人心神荡漾,可惜说出的话对温庭风来说,却是完全的距离感,“没事,待会去洗手间处理下就行了。”

    温庭风垂眸掩盖稍纵即逝的失落,很快恢复往日清风般和煦的神色,朗朗大方勾唇笑着,仿佛还是以前小时候跟在靳新语身后的那个小尾巴男孩,“那行。”

    “你们几个,打打闹闹就算了,也不注意下!”温庭风转头对着罪魁祸首蹙眉教育。

    “姐,对不起!”司慕第一个跑过来道歉,指着陈笔,把锅都砸在他身上,“都是他抢我手机才闹成这样,姐我帮你打死他。”

    “心语姐,我错了!”陈笔俯趴跟朝拜老佛爷一样求饶道歉,直逗得靳心语笑到捧腹。

    湿漉漉的布料贴在身上让靳新语很不舒服,“我先去洗手间处理下。”

    温庭风起身想要跟上,“我陪你去。”

    被靳新语笑着回绝,“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况且你是男人,能进女厕所?”补上一句玩笑,“会被人当变态一样给打出来吧,我可救不了你。”

    “........”

    温庭风心底止不住的失落,明知道他痴心妄想能拥有她,而她却不给他任何可钻缝隙的机会,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他也甘之如饴。

    心语,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把我看作弟弟,把我当做成年男人一样看待。

    靳新语好不容易借着干风机把那块湿哒哒的地方弄干,透过镜子瞧着自己的口红颜色淡了不少,取出唇膏对着镜子补妆。

    洗手间的镜子蓦地滑过一道黑色身影,手里的唇膏不受控制失了力道,直接掉在洗手池里,一刹那的思绪间,靳新语猛然转身对着那道影子追了出去。

    断了膏体的银管唇膏已成残骸,让来不及关上的水龙头猛烈冲刷。

    酒吧音响震聋溃耳,各色射灯如狂魔乱舞打在人身上,舞池那头却成了鬼魅横行的盛池。

    靳新语步伐无措却凌乱加快,四处张望寻找那黑色的身影。

    一定是他,他的每一处都刻在了她骨髓里,她绝不会看走眼。

    “这事照之前的办,不要出错。”儒雅磁性的嗓音,在这噪音般的DJ电子合成的音乐里,如一道清尘脱俗的山间淳淳之乐。

    靳新语身形猛然定住,刚才有多渴望寻找,现在就有多不敢面对,她根本不敢转过身,怕是她自己焦急慌乱之下的癔症,转身面对那时所有一切全部瓦解。

    “美女!怎么一个人那么寂寞啊,来跟哥跳舞啊!”一个油腻肥胖的大叔在暗处观察靳新语很久了,只见她一动不动定在原地,以为她喝多走不动了,这时候可以想着过来揩油捡尸什么的,这女的盘靓条顺,能把她给干了,肯定爽翻天。

    说完话也没见她有反应,更加壮了他的色胆猜想,笑容猥琐地把肥胖粗糙的手伸向靳新语。

    痛苦的哀嚎声盖过舞池的狂躁电音,狂魔乱舞的人群纷纷静止停下,惊吓之中纷纷把目光投在肥胖油腻的大叔的身上,他被人折断了手面容扭曲如恶心挪动的虫一样,痛苦瘫在地上不断翻腾打滚。

    那断手扭曲的姿势实在太诡异恐怖,在场的人吓得背后直冒冷汗,有些胆小的人甚至恐慌不禁发出了尖叫,在场的人不由的瑟瑟发抖。

    反观断人手的行凶者,儒雅俊逸的外貌如平静的水面般无痕,仿佛世间所有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沈复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手指,帕子用完直接砸在了肥胖大叔的脸上,睥睨俯视的眼神仿佛恶心肮脏的病毒。

    肥胖大叔细小的眼睛死死瞪着沈复,却不敢发泄任何情绪,从看清沈复这人的矜贵模样开始,这人不是普通人能得罪的。这社会分上等人和下等人的话,沈复这样的是上上人,他们财富权利庞大,碾死下等人如蝼蚁一般轻易。

    “沈复,真的,是你吗?”靳新语咬着下唇紧紧望着沈复,眼眶湿润胀红,渴望的人一旦重逢开始的那刻起,所有的确定都变成了不敢确定,因为实在是太想太想太想了,千百个日日夜夜里的虚影,在成真的时候,都怕自己骗自己。

    沈复没有重逢的激动喜悦,平静如旧淡漠,唯有眼底一瞬即逝的情绪划过幽深的眸底,醇厚的嗓音带着一丝玩味,却不易让人察觉其中深意。

    “确实,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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