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钟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在典礼祭司方面更是了如指掌、熟稔至极。然而，他们二人的婚事，却并未如想象中那般隆重盛大，或许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处处透露着简洁之风。
甚至前来祝贺的宾客，云来仔细留意之下，发现好像都是官府官兵乔装假扮的。
云来在二楼装模作样地抛出了绣球，瞬间引起底下一阵骚乱。没过一会儿，侍女便将她引入了婚房，嘱咐她耐心等待新郎官到来，随后便退下了。
外面的打打杀杀暂且不提。
刚收拾妥当，魈戴着面具现身，告知他们幕后黑手已全部抓获，连夜审问过后，那些人对曾经所做之事供认不讳。不过根据供词，云来小姐的好友夏初并未身亡，只是目前下落不明，魈前来询问是否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钟离看了眼递上来的供词，微微颔首应道：“继续查。”
魈向来不会质疑帝君的命令，当即转身去办事。
等魈离开后，云间小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钟离轻抿了一口酒，又往身上洒了一些，周身弥漫的酒气闻上去仿佛喝了许多。
而后，他才走向婚房，缓缓推开了门。
昏黄的灯光下，云来乖乖地坐在正中间，头上盖着红盖头。
钟离喉头微微滚动，沉默不语地关上房门，清了清嗓子。
“娘子，饿不饿？”
云来自己掀开红盖头，“饿……”一大早就被安排起来，直到现在只吃了几块小点心，早就饿得头晕眼花。
钟离走到桌前，端着托盘，里面盛着酒。
“喝完出去吃宵夜？”
他的眼眸中含着笑意，云来红着脸饮下了交杯酒。钟离便去外面等她换衣服。
……亏她之前还紧张不已，生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们还没动静？”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刚穿好外衣，云来突然想到如果他们两个出去吃宵夜，幕后黑手来了岂不是扑了个空，那她又该如何抓捕幕后之人？
她打开房门，刚要开口，钟离走上前来牵住她的手，似乎早已洞悉她的顾虑，“其实我们在房间里，他们才不敢贸然动手，只有我们两个落单的时候.....”
也对，璃月毕竟有千岩军镇守，对方只要不是丧心病狂之徒，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
所以他们还不能前往热闹的地方，得去人烟稀少之处，如此打起来才不会殃及无辜。
“那我们去野外烧烤吧？”
“好，吃完去望舒客栈转转？那里夜晚的星星格外漂亮。”
……
倒真像是出去悠闲闲逛的。
云来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因着钟离的提议逐渐放松下来。
不过，不得不说钟离先生的手艺简直精妙绝伦！
食物经由他的处理，变得又鲜又嫩，美味至极。
云来伴着月色尽情享用，嘴巴上粘了调料，钟离伸手为她轻轻抹去。
手触碰到日思夜想的人，一时没忍住，便在她唇上留恋徘徊。
云来向后退了一步，却被钟离一把拉了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月色中钟离先生的眸中翻滚着云来看不懂的深沉情绪，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疼……”
听到她喊疼，钟离像是猛然想起什么，松开了手，转头看向火上的鸡腿，已经有些焦黑。
没法吃了。
所幸，他也不觉得饿。
靠得近了云来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可是刚才明明只喝了一杯，钟离先生的酒量竟如此之差吗？
她难以置信地凑近钟离，闻了闻：“钟离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
“要不我们回去吧？喝多了走夜路可不安全。”
在魔神摩拉克斯面前，谈论走夜路不安全？
夜色中，钟离那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说话的少女，她脸颊绯红，可肌肤却白皙如玉，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
“还不能回去。”
云来轻轻“哦”了一声，仿佛此刻才发觉两人挨得如此之近，打算往旁边挪一挪，却忍不住惊呼出声，钟离单手将她搂抱坐在自己腿上，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娘子要去哪里？”
他说不能回去，她生气了？但是钟离看过去，怀中的少女满脸震惊……他颠了颠腿上的人，耐心解释：“乖，此刻回去恐怕会前功尽弃。”
实际上幕后黑手都已被魈消灭。
——但是他并不打算说实话。
他们本就相处时间短暂，等案件处理完毕，亲事作废，他哪里还有机会留在她身旁。
怀里的云来有些坐立不安，“幕后之人大多心狠手辣，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倒不怕打起来，只是看钟离先生的样子，不像是会武功之人，而且又喝醉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城里吧。”
夜色微凉，钟离将披风为云来搭在肩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下巴轻轻搭在云来肩头，听到她的关心，心中仿佛吃了蜜糖一般甜蜜，却依旧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本来打算带你看星星，这一谈耽搁错过了时辰，不若我们去庆云顶看日出？”
……？
小时候就听老一辈的人说，庆云顶高耸入云，峰峦叠嶂，其中有仙人居住，普通人根本无法登上。
而钟离先生作为一位客卿，他怎会说登顶就登顶了……
怪不得刚才给她披风呢，原来是早有预谋呀。
但是好冷，尤其是太阳还未升起的这段时间，庆云顶的风犹如锋利的刀刃，吹得云来东倒西歪。
真如她的名字一般，再吹一会儿，她都要被吹散了。
钟离看着她在一旁瑟瑟发抖、躲避寒风的样子，眉头紧皱：“你怕高？”
怎么可能不怕？
这看上一眼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更别说此刻在云来头顶盘旋、像是随时要俯冲下来吃掉她的巨型老鹰。
都已经泪流满面了，好嘛？
不过还好，不知钟离施展了何种手段，庆云顶的风骤然停歇，他在原地搭建了火炉，让云来紧挨在他身边坐下，而头顶上盘旋的老鹰，似乎被定住，它停在庆云顶的东南角上空，翅膀依旧保持着张开的状态。
云来盯着看了半天，“钟离先生，那老鹰怎么不飞了？”
钟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身上冰凉无比，“等我们离开，它便会恢复正常。”
正说着，太阳从东边的云海缓缓升起，一片金黄璀璨，却又并不刺眼，温和的光芒照耀在她身上，此刻寒冷不再，烦恼也烟消云散。
希望此刻还在海上漂泊的大哥云野事业顺遂，希望远游的二哥一切安好，希望身处蒙德的妹妹能够得偿所愿。
一旁的钟离撑着下巴凝视着她，她的三个愿望里竟然都没有自己。
“怎么不给自己许愿呢？”
他便是神明，只要她许愿便能成真。
云来惊讶地转头，“你怎么知道我许愿了？”她刚刚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难道说他有读心术？
——差点露馅的钟离连忙否认。
“靠直觉。”
云来并不相信，普通人的直觉怎会如此精准？但他有心带她来庆云顶看日出，她内心感到无比开心。
“来庆云顶看日出，就是我的心愿。”
“谢谢你。”
眼前的少女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芒，温柔又沉静，美好得让他不愿放手。
——其实，这并非他们的初见。
而是一场谋划已久的重逢。
他存活于世的岁月太过漫长，记忆繁多以至于有些模糊，大约是几千年前吧，他还是摩拉克斯，尚未成为魔神，与海中的魔物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魔物与他武力相当，双方谁也无法将对方置于死地。
他精心设计将魔物封禁于深海。
在深海悬崖边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婴儿仿佛是被人族当作祭献的供品，身上绑着红绳，仅存一丝微弱的生命力。
他于心不忍，将所剩无几的岩元素注入其中，婴儿得以存活，他将其送回了岸边，自己却因力竭昏倒在海滩边。
醒来时不知时间已过去多久。
元素力全部消散，也无法联系到曾经的好友，他漫无目的地在提瓦特大陆上行走，来到无妄坡之地时，遭遇了一场打劫。
这打劫行动组织有序、规划周全，被打劫的商人丢下货物掉头就跑，就在丘丘人要动手之时，摩拉克斯为商人挡下一击，却让他们怀疑是同伙，将他一起捆绑起来绑架到了丘丘人营地。
夜幕降临，他坐在木头制成的牢笼里，看到丘丘王向一位身穿红色斗篷的女人汇报，他们使用的是丘丘语。
本意是防止被人听懂，可摩拉克斯是谁？他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丘丘王满脸讨好地说：“云来，这次按您的吩咐，我们抓的是奸商，没有打劫百姓，您看他们身穿绸缎，吃的用的都是顶尖的，而且他们运的货，是您要的竹简，我们看了，上面刻着文字。”
少女听到刻字的竹简，眼眸一亮，“带我去瞧瞧。”
底下的丘丘人将箱子破开，从里面取出竹简，递给云来。
云来接过仔细翻看，是枫丹的研究资料，里面天文地理、药材种植等内容极为详尽。
云来颠了颠手中的竹简，一旁木笼关着的商人心跳都快停止：“你这个土匪！强盗，把我们的书还给我们。”
可惜他们用的是枫丹话，丘丘王根本听不懂……
只能看到商人在木笼里手舞足蹈地乱叫。
直到商人说：“你们敢动愚人众的东西，我这就通知他们来救我，到时候把你们这些丘丘人全灭了！！！”
在他一旁关着的摩拉克斯听到愚人众的说辞才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金瞳不怒而威，他看了一眼暴躁如雷的商人，那商人不知为何突然像是被蛊惑。
商人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要发出去的信号也忘了。
云来注意到这里关着的人，问丘丘王：“这人是谁？是同伙吗？”
丘丘王摇头，“路人……我们要不要放了？”
云来走到摩拉克斯面前，她从木笼外望进去，里面的人虽然被关着，可周身的气度却闲适悠然，丝毫不像囚犯，反倒像是来这里喝茶的，悠闲自在得很。
最为重要的是，云来感觉，他能听懂他们说话。否则刚才那个商人看样子是要有动作的，可就在眨眼的功夫，商人就闭上了嘴。
营地里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少精通各国语言的人才，尤其是，他生得极为好看。
不如，直接娶了当压寨夫君吧？
在木笼里关着的摩拉克斯，将云来的心声听了个完完全全。
什么玩意？
压！寨！夫！君！
每个字他都认识，只是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如此陌生。
他摩拉克斯诞生至今，惧怕他的人不计其数，但生出要纳他为夫君的心思的，这可是天下头一个。
甚至前来祝贺的宾客，云来仔细留意之下，发现好像都是官府官兵乔装假扮的。
云来在二楼装模作样地抛出了绣球，瞬间引起底下一阵骚乱。没过一会儿，侍女便将她引入了婚房，嘱咐她耐心等待新郎官到来，随后便退下了。
外面的打打杀杀暂且不提。
刚收拾妥当，魈戴着面具现身，告知他们幕后黑手已全部抓获，连夜审问过后，那些人对曾经所做之事供认不讳。不过根据供词，云来小姐的好友夏初并未身亡，只是目前下落不明，魈前来询问是否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钟离看了眼递上来的供词，微微颔首应道：“继续查。”
魈向来不会质疑帝君的命令，当即转身去办事。
等魈离开后，云间小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钟离轻抿了一口酒，又往身上洒了一些，周身弥漫的酒气闻上去仿佛喝了许多。
而后，他才走向婚房，缓缓推开了门。
昏黄的灯光下，云来乖乖地坐在正中间，头上盖着红盖头。
钟离喉头微微滚动，沉默不语地关上房门，清了清嗓子。
“娘子，饿不饿？”
云来自己掀开红盖头，“饿……”一大早就被安排起来，直到现在只吃了几块小点心，早就饿得头晕眼花。
钟离走到桌前，端着托盘，里面盛着酒。
“喝完出去吃宵夜？”
他的眼眸中含着笑意，云来红着脸饮下了交杯酒。钟离便去外面等她换衣服。
……亏她之前还紧张不已，生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们还没动静？”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刚穿好外衣，云来突然想到如果他们两个出去吃宵夜，幕后黑手来了岂不是扑了个空，那她又该如何抓捕幕后之人？
她打开房门，刚要开口，钟离走上前来牵住她的手，似乎早已洞悉她的顾虑，“其实我们在房间里，他们才不敢贸然动手，只有我们两个落单的时候.....”
也对，璃月毕竟有千岩军镇守，对方只要不是丧心病狂之徒，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
所以他们还不能前往热闹的地方，得去人烟稀少之处，如此打起来才不会殃及无辜。
“那我们去野外烧烤吧？”
“好，吃完去望舒客栈转转？那里夜晚的星星格外漂亮。”
……
倒真像是出去悠闲闲逛的。
云来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因着钟离的提议逐渐放松下来。
不过，不得不说钟离先生的手艺简直精妙绝伦！
食物经由他的处理，变得又鲜又嫩，美味至极。
云来伴着月色尽情享用，嘴巴上粘了调料，钟离伸手为她轻轻抹去。
手触碰到日思夜想的人，一时没忍住，便在她唇上留恋徘徊。
云来向后退了一步，却被钟离一把拉了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月色中钟离先生的眸中翻滚着云来看不懂的深沉情绪，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疼……”
听到她喊疼，钟离像是猛然想起什么，松开了手，转头看向火上的鸡腿，已经有些焦黑。
没法吃了。
所幸，他也不觉得饿。
靠得近了云来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可是刚才明明只喝了一杯，钟离先生的酒量竟如此之差吗？
她难以置信地凑近钟离，闻了闻：“钟离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
“要不我们回去吧？喝多了走夜路可不安全。”
在魔神摩拉克斯面前，谈论走夜路不安全？
夜色中，钟离那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说话的少女，她脸颊绯红，可肌肤却白皙如玉，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
“还不能回去。”
云来轻轻“哦”了一声，仿佛此刻才发觉两人挨得如此之近，打算往旁边挪一挪，却忍不住惊呼出声，钟离单手将她搂抱坐在自己腿上，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娘子要去哪里？”
他说不能回去，她生气了？但是钟离看过去，怀中的少女满脸震惊……他颠了颠腿上的人，耐心解释：“乖，此刻回去恐怕会前功尽弃。”
实际上幕后黑手都已被魈消灭。
——但是他并不打算说实话。
他们本就相处时间短暂，等案件处理完毕，亲事作废，他哪里还有机会留在她身旁。
怀里的云来有些坐立不安，“幕后之人大多心狠手辣，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倒不怕打起来，只是看钟离先生的样子，不像是会武功之人，而且又喝醉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城里吧。”
夜色微凉，钟离将披风为云来搭在肩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下巴轻轻搭在云来肩头，听到她的关心，心中仿佛吃了蜜糖一般甜蜜，却依旧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本来打算带你看星星，这一谈耽搁错过了时辰，不若我们去庆云顶看日出？”
……？
小时候就听老一辈的人说，庆云顶高耸入云，峰峦叠嶂，其中有仙人居住，普通人根本无法登上。
而钟离先生作为一位客卿，他怎会说登顶就登顶了……
怪不得刚才给她披风呢，原来是早有预谋呀。
但是好冷，尤其是太阳还未升起的这段时间，庆云顶的风犹如锋利的刀刃，吹得云来东倒西歪。
真如她的名字一般，再吹一会儿，她都要被吹散了。
钟离看着她在一旁瑟瑟发抖、躲避寒风的样子，眉头紧皱：“你怕高？”
怎么可能不怕？
这看上一眼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更别说此刻在云来头顶盘旋、像是随时要俯冲下来吃掉她的巨型老鹰。
都已经泪流满面了，好嘛？
不过还好，不知钟离施展了何种手段，庆云顶的风骤然停歇，他在原地搭建了火炉，让云来紧挨在他身边坐下，而头顶上盘旋的老鹰，似乎被定住，它停在庆云顶的东南角上空，翅膀依旧保持着张开的状态。
云来盯着看了半天，“钟离先生，那老鹰怎么不飞了？”
钟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身上冰凉无比，“等我们离开，它便会恢复正常。”
正说着，太阳从东边的云海缓缓升起，一片金黄璀璨，却又并不刺眼，温和的光芒照耀在她身上，此刻寒冷不再，烦恼也烟消云散。
希望此刻还在海上漂泊的大哥云野事业顺遂，希望远游的二哥一切安好，希望身处蒙德的妹妹能够得偿所愿。
一旁的钟离撑着下巴凝视着她，她的三个愿望里竟然都没有自己。
“怎么不给自己许愿呢？”
他便是神明，只要她许愿便能成真。
云来惊讶地转头，“你怎么知道我许愿了？”她刚刚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难道说他有读心术？
——差点露馅的钟离连忙否认。
“靠直觉。”
云来并不相信，普通人的直觉怎会如此精准？但他有心带她来庆云顶看日出，她内心感到无比开心。
“来庆云顶看日出，就是我的心愿。”
“谢谢你。”
眼前的少女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芒，温柔又沉静，美好得让他不愿放手。
——其实，这并非他们的初见。
而是一场谋划已久的重逢。
他存活于世的岁月太过漫长，记忆繁多以至于有些模糊，大约是几千年前吧，他还是摩拉克斯，尚未成为魔神，与海中的魔物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魔物与他武力相当，双方谁也无法将对方置于死地。
他精心设计将魔物封禁于深海。
在深海悬崖边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婴儿仿佛是被人族当作祭献的供品，身上绑着红绳，仅存一丝微弱的生命力。
他于心不忍，将所剩无几的岩元素注入其中，婴儿得以存活，他将其送回了岸边，自己却因力竭昏倒在海滩边。
醒来时不知时间已过去多久。
元素力全部消散，也无法联系到曾经的好友，他漫无目的地在提瓦特大陆上行走，来到无妄坡之地时，遭遇了一场打劫。
这打劫行动组织有序、规划周全，被打劫的商人丢下货物掉头就跑，就在丘丘人要动手之时，摩拉克斯为商人挡下一击，却让他们怀疑是同伙，将他一起捆绑起来绑架到了丘丘人营地。
夜幕降临，他坐在木头制成的牢笼里，看到丘丘王向一位身穿红色斗篷的女人汇报，他们使用的是丘丘语。
本意是防止被人听懂，可摩拉克斯是谁？他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丘丘王满脸讨好地说：“云来，这次按您的吩咐，我们抓的是奸商，没有打劫百姓，您看他们身穿绸缎，吃的用的都是顶尖的，而且他们运的货，是您要的竹简，我们看了，上面刻着文字。”
少女听到刻字的竹简，眼眸一亮，“带我去瞧瞧。”
底下的丘丘人将箱子破开，从里面取出竹简，递给云来。
云来接过仔细翻看，是枫丹的研究资料，里面天文地理、药材种植等内容极为详尽。
云来颠了颠手中的竹简，一旁木笼关着的商人心跳都快停止：“你这个土匪！强盗，把我们的书还给我们。”
可惜他们用的是枫丹话，丘丘王根本听不懂……
只能看到商人在木笼里手舞足蹈地乱叫。
直到商人说：“你们敢动愚人众的东西，我这就通知他们来救我，到时候把你们这些丘丘人全灭了！！！”
在他一旁关着的摩拉克斯听到愚人众的说辞才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金瞳不怒而威，他看了一眼暴躁如雷的商人，那商人不知为何突然像是被蛊惑。
商人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要发出去的信号也忘了。
云来注意到这里关着的人，问丘丘王：“这人是谁？是同伙吗？”
丘丘王摇头，“路人……我们要不要放了？”
云来走到摩拉克斯面前，她从木笼外望进去，里面的人虽然被关着，可周身的气度却闲适悠然，丝毫不像囚犯，反倒像是来这里喝茶的，悠闲自在得很。
最为重要的是，云来感觉，他能听懂他们说话。否则刚才那个商人看样子是要有动作的，可就在眨眼的功夫，商人就闭上了嘴。
营地里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少精通各国语言的人才，尤其是，他生得极为好看。
不如，直接娶了当压寨夫君吧？
在木笼里关着的摩拉克斯，将云来的心声听了个完完全全。
什么玩意？
压！寨！夫！君！
每个字他都认识，只是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如此陌生。
他摩拉克斯诞生至今，惧怕他的人不计其数，但生出要纳他为夫君的心思的，这可是天下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