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有些急了，从她住的溪坊村到县城每天只有一趟公交车，县城再到蓉城还需要坐火车。
昨天因为外婆在菜地里摔倒了，她没赶上公交，晚了一天来报道，虽然已经和老师说明了情况，但是今天已经开始上课了，净林的进度非常快，她怕落下功课。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少年的目光从手中的卷子移开看向谭笑，“你找哪位老师？”
带着浓浓的鼻音，大概是感冒了。
谭笑和他对上了眼神。
是一双很勾人的桃花眼，但因褐色的眼瞳里满是冷静，少了几分诱惑。
谭笑回答道：“张启老师。”
不待谭笑靠近，少年自己拿出干净的口罩戴上，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纸张，比对后说：“你是谭笑？”
“啊？是。”
谭笑猜测那张纸大概是自己的档案。
“高一年级组所有班主任现在在开会，现在是饭点，你要是没吃饭的话可以先去食堂吃午饭。
“这是你的校园卡，里面已经有两百元了。”
少年将一张办公桌上放置的校园卡递给了她。
“谢谢。”谭笑接过，校园卡拿在手上，心里觉得安定不少。
“校园卡背面是校园地图，你沿着这栋楼后面的林荫道走到底就是食堂。”
谭笑点头，又道了声谢，转身时瞥见少年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数学卷子，试卷上方飘逸但清楚的字体写着：容嘉若。
容嘉若。
谭笑默念。
谭笑的初中在乡镇，不大，食堂只是一个平层。净林中学的食堂则是一栋五层大楼，连接着学生宿舍，内置电梯，每层的菜色都不一样，营养丰富，甚至有一些特色小吃。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只有零星几个自助窗口还没有关闭。
“滴，支付失败。”
“滴。支付失败。”
谭笑把校园卡再一次放置在POS机上。
“滴，支付失败。”
食堂很空荡，机械的女声显得尤为刺耳，谭笑莫名觉得窘迫。
来来往往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剩下几个打扫的阿姨也没有注意到她。
嘴唇一张一翕，谭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大概是有发问困难症……
她总是这样，除了学习方面的问题，其它一概不想发问，哪怕是会自己尝试很久或者吃到苦头，她也不想询问，臭毛病，但不改。
谭笑觉得好无措。
犹豫了半晌，终于锁定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女孩，正要抬脚走去，小臂突然有冰凉的触感，一股力道把她的右臂举向上，刚好停在pos机下方，上面有一行小小的字体：刷卡后请验证指纹。
谭笑刚才没有注意到这行小字。
小臂冰凉的触感消失，是另一张校园卡，顺着校园卡主人的动作往后看去，掉入一双清澈的双眼的湖中。
这双眼睛的主人半个小时前她还见过，一面之缘，但它太独特，所以她记住了。
容嘉若。
他仍然只露出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剩下的全被口罩遮住了，大概是怕感冒传染到别人，用眼神示意她刷指纹。
“谢谢。”谭笑弱弱地道谢。
少年微微点头示意。
谭笑感觉脸上发烫。
她大概是因为没看到提示感到不好意思吧，谭笑给自己开脱，端起饭盘小跑走开了。
办公室的老师陆陆续续开完会回来了，推开门，谭笑一眼看到拿着容嘉若竞赛卷子炫耀的张启，“我就说了容嘉若这小子适合竞赛吧！好苗子！谁说艺术生进来的不能玩竞赛了！？非！常！适！合！早上刚给他的卷子，中午就给我送过来了。”
他的那张数学卷子原来是竞赛卷。
他是艺术生保送的呀……
坐在张启旁边的老师端着保温杯坏笑：“张启你小子别太得意咯，容嘉若高二的班主任可是想让他搞物竞，我看你们俩谁打得过谁。”
另一个老师应声道：“也不一定，万一人家想玩艺术呢。”
又有一个老师吐槽道：“刚才哪帮人和我说饿了饿了要吃饭的，你们不吃我去吃。这高一年级组就不把我这骡子当人看。”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要走。
这时办公室众人才注意到谭笑。
张启放下容嘉若的卷子，收敛了点，向谭笑招手。
“你是谭笑吧？这是你的校服，校园卡容嘉若应该给你了。”张启边说边把放在抽屉里的校服给谭笑，“课本我给你领好了，放在班上，班上还没有排位置，现在还剩一个空位，你先坐着。”
“好的，谢谢老师。”
待谭笑走近接过校服后，张启才放低了音量关切问道：“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按例净林周末是不放假的，你要是想回家看你外婆，可以找我来批假。”
“不用担心跟不上进度，我带的班进度没那么快，就是俩字，轻松。你是个聪明小孩，想补肯定补的上的。”
“谢谢老师，已经处理好了。”谭笑真心觉得感谢，她注意到了张启放低的音量在保护少女的幼小心灵。
“快过午休了，填完信息过会我领你去上课。”
“好的。”
张启给谭笑介绍说净林的学生可以选择在教室午休，回家午休，还可以在学校的休息室打盹，或者回寝睡觉，自由度很高。
但是当推开教室的门的时候，谭笑还是被自由度惊讶到了。
黑板上有学生画画，解题，讲台下还有睡觉的，下五子棋的，做题的，看书的，互不干扰。
解题的同学手拿一本绿色的高等数学。
谭笑觉得这混乱莫名给人一种秩序感。
“咳咳。”张启捂嘴装咳嗽，“诶诶我说你们，老实点，下节课是你们英语老师的课，初来乍到给人家徐老师留个好印象啊。别让人家以为我张启带了个混不吝的班。”
一群人作鸟兽散。
这和谭笑想象中的省级重点高中不一样，比较自由散漫。
张启问谭笑：“想做自我介绍吗？”
谭笑摇头，这太合她意了，她巴不得没人认识她，她就想做个小虾米。
“去吧，那里还有个空位。”
谭笑的新同桌正趴在桌子上熟睡，脸正对着谭笑，睡相很安详，刚才教室那么闹腾都没有醒。
在谭笑正准备坐下时，女孩猛地睁开双眼，从座位上弹射起来，向班级外跑去。
在走廊上靠着护栏站了五分钟之后，女孩又兴致缺缺地回来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去干什么了？”冷不丁一句，谭笑翻开英语课本的手顿住了。
“啊？”
她倒也没有。
目光如炬，女孩的眼神难以忽视，谭笑只好肯定回答：“嗯，是的。”
“啊，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女孩的手向外一指，“就在我们座位正对着走廊的位置，这是个绝佳观赏点。”
谭笑点头，“嗯，观赏点。”
受到肯定，女孩愈发兴奋起来了：“站在那个位置，你可以不被树冠遮挡，从而偷窥到对面高二。”
“同时，你自己又可以站在树荫处乘凉。”
“就是在班上的位置靠窗，不拉窗帘有时候会晒太阳，还容易被教导主任抓。”
谭笑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偷窥高二？为什么要偷窥高二的同学？”
顺着谢垚的目光望去，蓊郁的枝叶遮挡住了阳光，在走廊撒下一片清凉，在她的座位上透过枝叶的空隙可以看到对面的班级。
“净林多无聊啊，不看点帅哥美女我怎么在这待三年啊。都来净林读书了，我不得找点乐子。”
“中午没看到帅哥美女，下午上课没劲儿了。”女孩一下就蔫了。
谭笑问她：“你为什么不挑同级的看？”
“因为我就喜欢躲在这栋楼偷窥对面的阴暗感。”
末了，女孩还“嘿嘿”两声。
不知怎的，谭笑想起容嘉若。
他是高二，还是高三的呢？
“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女孩的脑袋凑了过来，“你不应该问问我叫什么吗？”
“谢垚，三个土的垚。”
谭笑：我还没问呢…
她不喜欢发问，除非对方主动告知，哪怕对方是接下来可能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同桌。
谢垚对于谭笑这种被动接受的态度给了评价：“你好怪。”
“我好喜欢。”
一下午的课上下来，谭笑体感是净林的进度确实偏快，每位老师都是切入正题，从不啰嗦，除了张启。
但或许又是张启口中的“轻松”，和那位老师口中把人当骡子看一节课可以三视察的年级主任，整个班级达到了一种奇怪的和谐，有点散漫，但又严肃。
放饭的时候谢垚拉起谭笑的手就是往外冲，差点把刚刚训完话的张启挤到门框里去。
好在张启又被后来的几个男生挤了一波，也没追究谢垚和谭笑，让她们俩成功抢到了饭。
谢垚吐槽道：“我最讨厌在净林抢饭了。四层楼都不够吃的，不知道是不是有野猪夺食，晚一步好吃的就没了。”
经谢垚吐槽，谭笑了解到她是在净林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初中部和高中部一样有抢饭传统。
因为高三比高二早放学，高二比高一早放学，等到高一放饭，大多数学生喜欢吃的菜已经被抢光了。
“你们初中不用抢饭的吗？”谢垚感觉谭笑对抢饭文化好像不是很了解。
谭笑解释道：“不用呀。我们一整个年级才一个班，几十号人，食堂的饭菜基本上是足量的，菜色也很少，不用挑。”
仔细思索一下，谭笑又说：“不过有时候也要抢，不过不是和人抢。”
谢垚猜测：“和垃圾桶抢？你们去晚了应该会直接倒垃圾桶吧。”
“啊不是。”
谭笑：“直接喂猪。”
谢垚的脸色突然就不好了，很心疼地摸了摸谭笑的小脑袋说：“我以后偷摸出去买夜宵就算被年级主任打死我也要带你一份。”
谭笑觉得有点好笑：“我们吃的不是泔水呀，只是猪有时候吃的太好。”
虽然菜色不多，但是营养均衡，她也不挑。
谢垚不听：“别说了，我以后饿死也要让你撑死。”
谢垚好像看到了什么，手把谭笑的脑袋推向另一侧，“秀色可餐的来了。”
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正在把餐盘放往回收处，脸上还是熟悉的口罩，把脸遮住了，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
这是谭笑今天第三次碰到容嘉若。
昨天因为外婆在菜地里摔倒了，她没赶上公交，晚了一天来报道，虽然已经和老师说明了情况，但是今天已经开始上课了，净林的进度非常快，她怕落下功课。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少年的目光从手中的卷子移开看向谭笑，“你找哪位老师？”
带着浓浓的鼻音，大概是感冒了。
谭笑和他对上了眼神。
是一双很勾人的桃花眼，但因褐色的眼瞳里满是冷静，少了几分诱惑。
谭笑回答道：“张启老师。”
不待谭笑靠近，少年自己拿出干净的口罩戴上，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纸张，比对后说：“你是谭笑？”
“啊？是。”
谭笑猜测那张纸大概是自己的档案。
“高一年级组所有班主任现在在开会，现在是饭点，你要是没吃饭的话可以先去食堂吃午饭。
“这是你的校园卡，里面已经有两百元了。”
少年将一张办公桌上放置的校园卡递给了她。
“谢谢。”谭笑接过，校园卡拿在手上，心里觉得安定不少。
“校园卡背面是校园地图，你沿着这栋楼后面的林荫道走到底就是食堂。”
谭笑点头，又道了声谢，转身时瞥见少年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数学卷子，试卷上方飘逸但清楚的字体写着：容嘉若。
容嘉若。
谭笑默念。
谭笑的初中在乡镇，不大，食堂只是一个平层。净林中学的食堂则是一栋五层大楼，连接着学生宿舍，内置电梯，每层的菜色都不一样，营养丰富，甚至有一些特色小吃。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只有零星几个自助窗口还没有关闭。
“滴，支付失败。”
“滴。支付失败。”
谭笑把校园卡再一次放置在POS机上。
“滴，支付失败。”
食堂很空荡，机械的女声显得尤为刺耳，谭笑莫名觉得窘迫。
来来往往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剩下几个打扫的阿姨也没有注意到她。
嘴唇一张一翕，谭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大概是有发问困难症……
她总是这样，除了学习方面的问题，其它一概不想发问，哪怕是会自己尝试很久或者吃到苦头，她也不想询问，臭毛病，但不改。
谭笑觉得好无措。
犹豫了半晌，终于锁定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女孩，正要抬脚走去，小臂突然有冰凉的触感，一股力道把她的右臂举向上，刚好停在pos机下方，上面有一行小小的字体：刷卡后请验证指纹。
谭笑刚才没有注意到这行小字。
小臂冰凉的触感消失，是另一张校园卡，顺着校园卡主人的动作往后看去，掉入一双清澈的双眼的湖中。
这双眼睛的主人半个小时前她还见过，一面之缘，但它太独特，所以她记住了。
容嘉若。
他仍然只露出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剩下的全被口罩遮住了，大概是怕感冒传染到别人，用眼神示意她刷指纹。
“谢谢。”谭笑弱弱地道谢。
少年微微点头示意。
谭笑感觉脸上发烫。
她大概是因为没看到提示感到不好意思吧，谭笑给自己开脱，端起饭盘小跑走开了。
办公室的老师陆陆续续开完会回来了，推开门，谭笑一眼看到拿着容嘉若竞赛卷子炫耀的张启，“我就说了容嘉若这小子适合竞赛吧！好苗子！谁说艺术生进来的不能玩竞赛了！？非！常！适！合！早上刚给他的卷子，中午就给我送过来了。”
他的那张数学卷子原来是竞赛卷。
他是艺术生保送的呀……
坐在张启旁边的老师端着保温杯坏笑：“张启你小子别太得意咯，容嘉若高二的班主任可是想让他搞物竞，我看你们俩谁打得过谁。”
另一个老师应声道：“也不一定，万一人家想玩艺术呢。”
又有一个老师吐槽道：“刚才哪帮人和我说饿了饿了要吃饭的，你们不吃我去吃。这高一年级组就不把我这骡子当人看。”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要走。
这时办公室众人才注意到谭笑。
张启放下容嘉若的卷子，收敛了点，向谭笑招手。
“你是谭笑吧？这是你的校服，校园卡容嘉若应该给你了。”张启边说边把放在抽屉里的校服给谭笑，“课本我给你领好了，放在班上，班上还没有排位置，现在还剩一个空位，你先坐着。”
“好的，谢谢老师。”
待谭笑走近接过校服后，张启才放低了音量关切问道：“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按例净林周末是不放假的，你要是想回家看你外婆，可以找我来批假。”
“不用担心跟不上进度，我带的班进度没那么快，就是俩字，轻松。你是个聪明小孩，想补肯定补的上的。”
“谢谢老师，已经处理好了。”谭笑真心觉得感谢，她注意到了张启放低的音量在保护少女的幼小心灵。
“快过午休了，填完信息过会我领你去上课。”
“好的。”
张启给谭笑介绍说净林的学生可以选择在教室午休，回家午休，还可以在学校的休息室打盹，或者回寝睡觉，自由度很高。
但是当推开教室的门的时候，谭笑还是被自由度惊讶到了。
黑板上有学生画画，解题，讲台下还有睡觉的，下五子棋的，做题的，看书的，互不干扰。
解题的同学手拿一本绿色的高等数学。
谭笑觉得这混乱莫名给人一种秩序感。
“咳咳。”张启捂嘴装咳嗽，“诶诶我说你们，老实点，下节课是你们英语老师的课，初来乍到给人家徐老师留个好印象啊。别让人家以为我张启带了个混不吝的班。”
一群人作鸟兽散。
这和谭笑想象中的省级重点高中不一样，比较自由散漫。
张启问谭笑：“想做自我介绍吗？”
谭笑摇头，这太合她意了，她巴不得没人认识她，她就想做个小虾米。
“去吧，那里还有个空位。”
谭笑的新同桌正趴在桌子上熟睡，脸正对着谭笑，睡相很安详，刚才教室那么闹腾都没有醒。
在谭笑正准备坐下时，女孩猛地睁开双眼，从座位上弹射起来，向班级外跑去。
在走廊上靠着护栏站了五分钟之后，女孩又兴致缺缺地回来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去干什么了？”冷不丁一句，谭笑翻开英语课本的手顿住了。
“啊？”
她倒也没有。
目光如炬，女孩的眼神难以忽视，谭笑只好肯定回答：“嗯，是的。”
“啊，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女孩的手向外一指，“就在我们座位正对着走廊的位置，这是个绝佳观赏点。”
谭笑点头，“嗯，观赏点。”
受到肯定，女孩愈发兴奋起来了：“站在那个位置，你可以不被树冠遮挡，从而偷窥到对面高二。”
“同时，你自己又可以站在树荫处乘凉。”
“就是在班上的位置靠窗，不拉窗帘有时候会晒太阳，还容易被教导主任抓。”
谭笑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偷窥高二？为什么要偷窥高二的同学？”
顺着谢垚的目光望去，蓊郁的枝叶遮挡住了阳光，在走廊撒下一片清凉，在她的座位上透过枝叶的空隙可以看到对面的班级。
“净林多无聊啊，不看点帅哥美女我怎么在这待三年啊。都来净林读书了，我不得找点乐子。”
“中午没看到帅哥美女，下午上课没劲儿了。”女孩一下就蔫了。
谭笑问她：“你为什么不挑同级的看？”
“因为我就喜欢躲在这栋楼偷窥对面的阴暗感。”
末了，女孩还“嘿嘿”两声。
不知怎的，谭笑想起容嘉若。
他是高二，还是高三的呢？
“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女孩的脑袋凑了过来，“你不应该问问我叫什么吗？”
“谢垚，三个土的垚。”
谭笑：我还没问呢…
她不喜欢发问，除非对方主动告知，哪怕对方是接下来可能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同桌。
谢垚对于谭笑这种被动接受的态度给了评价：“你好怪。”
“我好喜欢。”
一下午的课上下来，谭笑体感是净林的进度确实偏快，每位老师都是切入正题，从不啰嗦，除了张启。
但或许又是张启口中的“轻松”，和那位老师口中把人当骡子看一节课可以三视察的年级主任，整个班级达到了一种奇怪的和谐，有点散漫，但又严肃。
放饭的时候谢垚拉起谭笑的手就是往外冲，差点把刚刚训完话的张启挤到门框里去。
好在张启又被后来的几个男生挤了一波，也没追究谢垚和谭笑，让她们俩成功抢到了饭。
谢垚吐槽道：“我最讨厌在净林抢饭了。四层楼都不够吃的，不知道是不是有野猪夺食，晚一步好吃的就没了。”
经谢垚吐槽，谭笑了解到她是在净林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初中部和高中部一样有抢饭传统。
因为高三比高二早放学，高二比高一早放学，等到高一放饭，大多数学生喜欢吃的菜已经被抢光了。
“你们初中不用抢饭的吗？”谢垚感觉谭笑对抢饭文化好像不是很了解。
谭笑解释道：“不用呀。我们一整个年级才一个班，几十号人，食堂的饭菜基本上是足量的，菜色也很少，不用挑。”
仔细思索一下，谭笑又说：“不过有时候也要抢，不过不是和人抢。”
谢垚猜测：“和垃圾桶抢？你们去晚了应该会直接倒垃圾桶吧。”
“啊不是。”
谭笑：“直接喂猪。”
谢垚的脸色突然就不好了，很心疼地摸了摸谭笑的小脑袋说：“我以后偷摸出去买夜宵就算被年级主任打死我也要带你一份。”
谭笑觉得有点好笑：“我们吃的不是泔水呀，只是猪有时候吃的太好。”
虽然菜色不多，但是营养均衡，她也不挑。
谢垚不听：“别说了，我以后饿死也要让你撑死。”
谢垚好像看到了什么，手把谭笑的脑袋推向另一侧，“秀色可餐的来了。”
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正在把餐盘放往回收处，脸上还是熟悉的口罩，把脸遮住了，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
这是谭笑今天第三次碰到容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