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
小狗看家，姜文玉一个人去镇上的车站去接大学室友。
“柳音！”姜文玉停车在路边，朝脚边放着行李包的高挑女孩子招手，“这边！”
柳音正低头用手机给姜文玉发信息，闻言抬了头，提起包兴奋地冲过来给姜文玉一个拥抱:“文玉！好久不见！”
姜文玉回抱一下，道:“来，上车去我家。”
柳音跨上小绵羊的后座，扶着姜文玉的肩继续念叨:“毕业以后虽然没住一起，但在一个城市还能经常出来吃饭，自从你回家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有机会总会再见面的，今天不就见上了吗？”姜文玉笑道，“走咯。”
远方连绵青山间探出一轮金灿灿的太阳，牛油果绿小车车发动起来，穿过一片片起伏麦浪朝金阳的方向驶去。
柳音坐在后座拿手机录着景色，感慨道:“这边的景色不用加滤镜就可以直接出耶。这么漂亮的小镇，在认识你之前，我居然从来没听说过。”
姜文玉解释道：“有时候会来采风的艺术生，但不多，从城里到镇上的交通有点麻烦。”
柳音点头:“确实是有够折腾的，我坐的绿皮火车到的县城，来霞山镇的车次少，最近的一班的巴车半夜才到镇上。”
“如果霞山镇改建度假村，龙渊集团会投资重新修路定制专门车线，还会修私人飞机停机坪，”姜文玉有些遗憾道，“顾亭渊没拿到地，霞山镇的路短时间估计是没可能修了。”
“要是能修条火车直接到霞山镇就好啦，看这一路的山景也是一种乐趣。”
“以前霞山镇也富过一阵，把坑坑洼洼的土路改成了柏油马路，也提了修火车，可惜来霞山镇收荔枝的商贩越来越少，后来再也没听说过火车的事，短时间是没影了。”
两人闲聊着回了青石乡的小院，停了车，小狗出现在院门的门槛。
姜文玉介绍道:“元宝，这是我大学室友柳音！”
小狗懒洋洋地嗷一声，当是打招呼。
柳音热情招手:“元宝你好！”又对姜文玉道:“这是你毕业以后在街边捡的那只吧，记得你还拍照发在宿舍群过，那时候元宝还是只没睁眼的小奶狗，没想到长大了这么聪明。”
小狗哼唧一声，摇了几下尾巴。
“臭屁小狗，听到被夸就开心，柳音你放包吧，”姜文玉道，“我去给元宝换上小衣服，开启摄像头，等会儿开始录。”
“好啊，不过元宝衣服上带的摄像头是不是用的储存卡，”柳音道，“我带了随身wifi，你要不要改成第一视角直播的模式？”
“可以啊，带大家看小狗视野中的世界，听起来挺有趣的。”
两个女孩子搬出电脑捣鼓了一番，将元宝的账号开了直播，早上七点四十的点，右上角的观众人数飞快上升，不多时就翻了番。
弹幕飞快闪过:“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觉醒来变成狗出2了！”
姜文玉笑盈盈举起手机道:“元宝，有两万的实时观众在看你。”
小狗不为所动地端坐在地上。
区区两万，呵。
姜文玉道:“今天爬山，当心别又摔跤哦。”
小狗立刻破防，盯着忍笑的姜文玉生气地嗷一声。
怎么又提这事！
姜文玉分给柳音一个竹篮子:“走啦，我们走后山，元宝带路吧。”
小狗率先站起身，越过院门走上外面的青石板道。
直播镜头视野低矮，衬得两边的沾着晨露的青草有半人高，田野广阔，远处的金阳光芒万丈。
一只绿色蝈蝈从小狗面前的青石板路倏地跳过去，吓得弹幕吱儿哇乱叫。
小狗淡定地走过去，身后隐约传来姜文玉指认路边野草的轻快声音。
“飞蓬子、牛筋草、马唐……”
柳音问:“你能叫出每种野草的名字吗？”
姜文玉笑道:“那不行，我只能大概认出一些常见的，荔枝园里经常生出野草，见的次数多了，也就记下名字了。”
两个女孩子聊天间走得慢了，小狗便停下来，远远地等着她们，等两人赶上来，才又继续往前。
直播的节奏慢，弹幕里也开始了闲聊，说着自己家乡的景色、分辨着小狗刚经过的野草名字。
小狗带着两个女孩子走过青色麦浪间的田垄，向后山走去，穿过青翠竹林爬上低矮山坡，野树林间枝蔓丛生，鸟鸣清脆咕啾，飞影振翅掠过头顶。
镜头跟着小狗凑到一丛色彩诡谲的菌菇前，毛绒绒的爪拨弄一下，伴随着陡然变多的弹幕，姜文玉的紧张呼喝跟着响起:“元宝别动，那个蘑菇有毒！”
小狗退开来，转向嗅闻寻找下一株藏在落叶间的野菌，把姜文玉和柳音带过去。
有时候姜文玉也不确定眼生的蘑菇能不能吃，看一眼柳音手机弹幕里网友们七嘴八舌的鉴定，才选择挖与不挖，小狗便咬着竹篮在一旁等待。
待摘了两篮子的蘑菇和野荠菜，姜文玉和柳音说笑着下山去，小狗依旧昂着头走前面承担领路的职责，等到了院子前，小狗主动停下了步伐。
弹幕乱七八糟地调侃:“元宝都不带我们去家里逛逛，也太见外了。”
“元宝好专注啊，中间碰到小蝴蝶小昆虫都不会追过去，只听文玉的指令行动，我家的逆子对全世界的生物都感兴趣，放出去撒手没。”
“哇哇文玉走过来了，逆着光好清新好漂亮！姐姐prprpr”
“小狗知道自己的主人这么好看吗？”
“元宝肯定知道！只要回头，元宝的镜头一定对准文玉！小狗的眼里只有主人，谁能不爱忠心小狗呢呜呜呜呜。”
姜文玉蹲下身，对镜头拜拜道:“今天元宝带大家逛青石乡的直播就到这里结束啦，更多内容欢迎关注我们后期的视频哦。”
直播在弹幕的一片哀嚎挽留声中关闭了。
柳音跟着姜文玉进了厨房，将竹篮子往橱柜上一搁，傻了眼:“这是土灶？”
姜文玉道:“是啊。”
柳音苦了脸:“你这土灶是对我的职业生涯发出了巨大的挑战，要是做出来的菜翻了车，全赖你。”
姜文玉道:“那你尽量做到颜色好看一些，就算味道再难吃，我也会做到用毕生的演技假装好吃的。”
柳音捶拳作势要打她:“不准怀疑我的专业水平！我做出来的就算是野菜汤也肯定好吃！”
“是是是，”姜文玉笑道，“你现在用镜头开始拍，还是我先帮你把灶生起来？”
“你先拍一段找找角度和光线吧，”柳音搓着手，跃跃欲试，“我还没生过土灶呢，想试试。”
小狗守在客厅里，不多时，黑烟从厨房滚滚涌出，柳音抓着姜文玉奔出来一口气跑到院里。
姜文玉呛咳着，茫然问：“咳……你、你拉我跑出来干什么？”
“我、咳咳、怕那灶会炸！”
“不会炸的！”
两人默然一瞬，而后笑得不停。
客厅里的小狗沉默片刻，钻进厨房里，跳上小板凳把土灶里过多的柴火抽了出来，塞到底下的土木灰里。
土灶里的柴木空隙变得宽敞起来闪烁着零星火星，小狗又叼住几根细长树枝塞了进去，树枝上的枯叶卷曲，火舌卷上树枝，细小的噼啪声中升起小小的橘色火焰。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和姜文玉的声音。
“我正想说木柴塞得好像有点多，喷出来的黑烟呛我一脸，我还没回过神呢，你就拽着我出来了。”
“我看那火苗太小了，就想着多塞几根把火烧旺些，一塞进去，那么大的烟一下子冒出来，差点被吓死。”
“没事没事，我先把火重新升起来，你拿着镜头等一下我，”姜文玉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走到厨房门口前，脚步一顿，“呃，元宝好像已经把火生起来了。”
柳音从后冒出头，发出小小的感叹声:“哇塞，你家元宝居然还会生土灶！”
功臣小狗淡定地走出厨房，在客厅重新坐下。
姜文玉道:“我家元宝聪明的地方多了去了！”又对小狗道:“元宝，快和柳音打个招呼。”
小狗不为所动。
姜文玉凑过去，蹲下来小声道:“有客人在，元宝给我一点面子吧。”
小狗哼唧一声，这才勉为其难地伸爪按下一个按钮，传来一声“hello”。
柳音笑出了声，看了眼厨房，赶紧奔进去:“锅快烧干了！”
待一餐做出来后，姜文玉带路去了荔枝园，把折叠的小圆桌从木屋里拉出来，摆上蓝格子布，在中间放上插着红玫瑰的花瓶，旁边竹青色小筲箕盛着红宝石似的一小堆蛇莓。
柳音跟在后，摆上清炒野生菌，凉拌荠菜和一盅竹笋炖鸡。
等拍完一桌的菜留好素材，又拍了一圈湛蓝广袤天空和碧绿荔枝林海，两人已饿得饥肠辘辘。
姜文玉拿起木筷迫不及待尝了一口，菌子鲜美滑嫩，感动得眼泪汪汪道:“太好吃了吧！柳音你能不能多留几天？这段时间我都是吃的自己做的，我的水平你知道，就是吃不死人的程度，又没什么地方可下馆子，讲究一个凑活着过日子。”
“家里养的有猫呢，出来几天旅游还行，回去晚了猫要骂我。”
“你养猫啦！”姜文玉立刻放下筷子，搬动着凳子凑近来，“给我看给我看。”
柳音从手机相册里翻出猫的照片，姜文玉眼眸闪闪惊喜道:“是美短，好可爱！”
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得像快乐的百灵鸟。
小狗听得心里涌出一股烦闷，尾巴有些焦躁地啪啪打着木地板。
有那么可爱？可爱到饭都不吃了？
姜文玉注意到桌底的动静，竖指嘘了声，压低声音道:“元宝吃醋了，我们晚上回房间再看猫猫。”
柳音忍着笑，连连点头。
小狗如遭雷击——谁吃醋了！
小狗气闷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姜文玉，以示对她造谣的抗议。
姜文玉对柳音做口型，皱皱鼻子，无声道:“又生气了——”
柳音掩嘴笑着，姜文玉道:“元宝，你看见我水杯在哪里了吗，我想喝水。”
小狗看她一眼，没辙地转去小木屋里，不多时，就咬着彩色编织绳带水杯出来了。
姜文玉俯身接过水杯，弯眸笑着讨好道:“元宝你真好，这个家离了你怎么能行！”
放软了的撒娇声音似熟透了的蜜桃，一掐就出水似的，透着香气馥郁的甜。
小狗的耳朵轻颤了下，气哼哼地又背过了身。
“柳音！”姜文玉停车在路边，朝脚边放着行李包的高挑女孩子招手，“这边！”
柳音正低头用手机给姜文玉发信息，闻言抬了头，提起包兴奋地冲过来给姜文玉一个拥抱:“文玉！好久不见！”
姜文玉回抱一下，道:“来，上车去我家。”
柳音跨上小绵羊的后座，扶着姜文玉的肩继续念叨:“毕业以后虽然没住一起，但在一个城市还能经常出来吃饭，自从你回家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有机会总会再见面的，今天不就见上了吗？”姜文玉笑道，“走咯。”
远方连绵青山间探出一轮金灿灿的太阳，牛油果绿小车车发动起来，穿过一片片起伏麦浪朝金阳的方向驶去。
柳音坐在后座拿手机录着景色，感慨道:“这边的景色不用加滤镜就可以直接出耶。这么漂亮的小镇，在认识你之前，我居然从来没听说过。”
姜文玉解释道：“有时候会来采风的艺术生，但不多，从城里到镇上的交通有点麻烦。”
柳音点头:“确实是有够折腾的，我坐的绿皮火车到的县城，来霞山镇的车次少，最近的一班的巴车半夜才到镇上。”
“如果霞山镇改建度假村，龙渊集团会投资重新修路定制专门车线，还会修私人飞机停机坪，”姜文玉有些遗憾道，“顾亭渊没拿到地，霞山镇的路短时间估计是没可能修了。”
“要是能修条火车直接到霞山镇就好啦，看这一路的山景也是一种乐趣。”
“以前霞山镇也富过一阵，把坑坑洼洼的土路改成了柏油马路，也提了修火车，可惜来霞山镇收荔枝的商贩越来越少，后来再也没听说过火车的事，短时间是没影了。”
两人闲聊着回了青石乡的小院，停了车，小狗出现在院门的门槛。
姜文玉介绍道:“元宝，这是我大学室友柳音！”
小狗懒洋洋地嗷一声，当是打招呼。
柳音热情招手:“元宝你好！”又对姜文玉道:“这是你毕业以后在街边捡的那只吧，记得你还拍照发在宿舍群过，那时候元宝还是只没睁眼的小奶狗，没想到长大了这么聪明。”
小狗哼唧一声，摇了几下尾巴。
“臭屁小狗，听到被夸就开心，柳音你放包吧，”姜文玉道，“我去给元宝换上小衣服，开启摄像头，等会儿开始录。”
“好啊，不过元宝衣服上带的摄像头是不是用的储存卡，”柳音道，“我带了随身wifi，你要不要改成第一视角直播的模式？”
“可以啊，带大家看小狗视野中的世界，听起来挺有趣的。”
两个女孩子搬出电脑捣鼓了一番，将元宝的账号开了直播，早上七点四十的点，右上角的观众人数飞快上升，不多时就翻了番。
弹幕飞快闪过:“看我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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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玉笑盈盈举起手机道:“元宝，有两万的实时观众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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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玉道:“今天爬山，当心别又摔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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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提这事！
姜文玉分给柳音一个竹篮子:“走啦，我们走后山，元宝带路吧。”
小狗率先站起身，越过院门走上外面的青石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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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绿色蝈蝈从小狗面前的青石板路倏地跳过去，吓得弹幕吱儿哇乱叫。
小狗淡定地走过去，身后隐约传来姜文玉指认路边野草的轻快声音。
“飞蓬子、牛筋草、马唐……”
柳音问:“你能叫出每种野草的名字吗？”
姜文玉笑道:“那不行，我只能大概认出一些常见的，荔枝园里经常生出野草，见的次数多了，也就记下名字了。”
两个女孩子聊天间走得慢了，小狗便停下来，远远地等着她们，等两人赶上来，才又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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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带着两个女孩子走过青色麦浪间的田垄，向后山走去，穿过青翠竹林爬上低矮山坡，野树林间枝蔓丛生，鸟鸣清脆咕啾，飞影振翅掠过头顶。
镜头跟着小狗凑到一丛色彩诡谲的菌菇前，毛绒绒的爪拨弄一下，伴随着陡然变多的弹幕，姜文玉的紧张呼喝跟着响起:“元宝别动，那个蘑菇有毒！”
小狗退开来，转向嗅闻寻找下一株藏在落叶间的野菌，把姜文玉和柳音带过去。
有时候姜文玉也不确定眼生的蘑菇能不能吃，看一眼柳音手机弹幕里网友们七嘴八舌的鉴定，才选择挖与不挖，小狗便咬着竹篮在一旁等待。
待摘了两篮子的蘑菇和野荠菜，姜文玉和柳音说笑着下山去，小狗依旧昂着头走前面承担领路的职责，等到了院子前，小狗主动停下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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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知道自己的主人这么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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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玉蹲下身，对镜头拜拜道:“今天元宝带大家逛青石乡的直播就到这里结束啦，更多内容欢迎关注我们后期的视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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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音跟着姜文玉进了厨房，将竹篮子往橱柜上一搁，傻了眼:“这是土灶？”
姜文玉道:“是啊。”
柳音苦了脸:“你这土灶是对我的职业生涯发出了巨大的挑战，要是做出来的菜翻了车，全赖你。”
姜文玉道:“那你尽量做到颜色好看一些，就算味道再难吃，我也会做到用毕生的演技假装好吃的。”
柳音捶拳作势要打她:“不准怀疑我的专业水平！我做出来的就算是野菜汤也肯定好吃！”
“是是是，”姜文玉笑道，“你现在用镜头开始拍，还是我先帮你把灶生起来？”
“你先拍一段找找角度和光线吧，”柳音搓着手，跃跃欲试，“我还没生过土灶呢，想试试。”
小狗守在客厅里，不多时，黑烟从厨房滚滚涌出，柳音抓着姜文玉奔出来一口气跑到院里。
姜文玉呛咳着，茫然问：“咳……你、你拉我跑出来干什么？”
“我、咳咳、怕那灶会炸！”
“不会炸的！”
两人默然一瞬，而后笑得不停。
客厅里的小狗沉默片刻，钻进厨房里，跳上小板凳把土灶里过多的柴火抽了出来，塞到底下的土木灰里。
土灶里的柴木空隙变得宽敞起来闪烁着零星火星，小狗又叼住几根细长树枝塞了进去，树枝上的枯叶卷曲，火舌卷上树枝，细小的噼啪声中升起小小的橘色火焰。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和姜文玉的声音。
“我正想说木柴塞得好像有点多，喷出来的黑烟呛我一脸，我还没回过神呢，你就拽着我出来了。”
“我看那火苗太小了，就想着多塞几根把火烧旺些，一塞进去，那么大的烟一下子冒出来，差点被吓死。”
“没事没事，我先把火重新升起来，你拿着镜头等一下我，”姜文玉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走到厨房门口前，脚步一顿，“呃，元宝好像已经把火生起来了。”
柳音从后冒出头，发出小小的感叹声:“哇塞，你家元宝居然还会生土灶！”
功臣小狗淡定地走出厨房，在客厅重新坐下。
姜文玉道:“我家元宝聪明的地方多了去了！”又对小狗道:“元宝，快和柳音打个招呼。”
小狗不为所动。
姜文玉凑过去，蹲下来小声道:“有客人在，元宝给我一点面子吧。”
小狗哼唧一声，这才勉为其难地伸爪按下一个按钮，传来一声“hello”。
柳音笑出了声，看了眼厨房，赶紧奔进去:“锅快烧干了！”
待一餐做出来后，姜文玉带路去了荔枝园，把折叠的小圆桌从木屋里拉出来，摆上蓝格子布，在中间放上插着红玫瑰的花瓶，旁边竹青色小筲箕盛着红宝石似的一小堆蛇莓。
柳音跟在后，摆上清炒野生菌，凉拌荠菜和一盅竹笋炖鸡。
等拍完一桌的菜留好素材，又拍了一圈湛蓝广袤天空和碧绿荔枝林海，两人已饿得饥肠辘辘。
姜文玉拿起木筷迫不及待尝了一口，菌子鲜美滑嫩，感动得眼泪汪汪道:“太好吃了吧！柳音你能不能多留几天？这段时间我都是吃的自己做的，我的水平你知道，就是吃不死人的程度，又没什么地方可下馆子，讲究一个凑活着过日子。”
“家里养的有猫呢，出来几天旅游还行，回去晚了猫要骂我。”
“你养猫啦！”姜文玉立刻放下筷子，搬动着凳子凑近来，“给我看给我看。”
柳音从手机相册里翻出猫的照片，姜文玉眼眸闪闪惊喜道:“是美短，好可爱！”
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得像快乐的百灵鸟。
小狗听得心里涌出一股烦闷，尾巴有些焦躁地啪啪打着木地板。
有那么可爱？可爱到饭都不吃了？
姜文玉注意到桌底的动静，竖指嘘了声，压低声音道:“元宝吃醋了，我们晚上回房间再看猫猫。”
柳音忍着笑，连连点头。
小狗如遭雷击——谁吃醋了！
小狗气闷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姜文玉，以示对她造谣的抗议。
姜文玉对柳音做口型，皱皱鼻子，无声道:“又生气了——”
柳音掩嘴笑着，姜文玉道:“元宝，你看见我水杯在哪里了吗，我想喝水。”
小狗看她一眼，没辙地转去小木屋里，不多时，就咬着彩色编织绳带水杯出来了。
姜文玉俯身接过水杯，弯眸笑着讨好道:“元宝你真好，这个家离了你怎么能行！”
放软了的撒娇声音似熟透了的蜜桃，一掐就出水似的，透着香气馥郁的甜。
小狗的耳朵轻颤了下，气哼哼地又背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