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
入了深夜，窗外虫鸣声声。
姜文玉趴在灰色鲨鱼上，听柳音讲大学同学们的近况，数谁结婚，数谁出国继续深造，数谁进了大厂做了高管，聊着聊着，柳音一拍额头:“差点忘了，我给你带了东西！”
柳音跳下床去打开包，取出几瓶色彩漂亮的小瓶子晃荡:“当当当！指甲油！”
“怎么想到给我带这个？”姜文玉很是惊喜，“我确实好久没涂指甲了。”
“我现在专职做了美食博主，手要出镜做菜，涂美甲的话会分去画面的重点，”柳音道，“家里好几瓶没开封的指甲油呢，又没处用，就带来给你了。”
姜文玉已经挑出了一瓶闪着金粉的樱桃红指甲油，道:“我明天要涂这个！”
柳音立刻道：“你的皮肤白，红色涂出来肯定好看！”
“想到你明天要走了，我就舍不得，”姜文玉可怜兮兮道，“你就玩了一天。”
柳音摸摸姜文玉的头，道:“下次有空我再来找你玩，不过文玉真的不考虑谈个恋爱吗？当地没有喜欢的，在网上找个人当个电子宠物聊聊天也好。”
小狗趴在储物间的狗窝里正在按平板，卧室里细碎交谈流入耳中，倏地抬了一只耳朵——电子宠物？
姜文玉笑道:“我都有元宝了，还养什么电子宠物？”
小狗满意点头。
柳音道:“但小狗不会说话，养个人当电子宠物能陪你说话。”
小狗哼唧一声——他也在说话，是姜文玉自己听不懂。
“电子宠物只能存在在手机里，元宝能陪着我，还会帮我做事。”
“是是是，”柳音笑道，“说不过你，你就守着你家宝贝元宝吧。”
房间里闲聊声渐小，柳音的声音带上倦意:“明天还得去赶车，我先睡了……”
姜文玉应了一声，不多时，轻手轻脚独自出了房间，将小板凳拉到客厅门槛前，按亮了门前的一盏小灯，手肘撑在膝头望着院子里。
银月高悬，如水的月色温柔洒落院中，蒙上一层朦胧光亮，安静的夜晚中，如雨点叩窗般的滴答节奏声响起。
姜文玉转了头，发现是小狗脚步哒哒地从储物室里出来了。
“元宝还没睡？”姜文玉小声道，“柳音睡啦，我们不可以大声说话哦。”
小狗停在她的身旁，黑漆漆的澄澈眼眸望着她。
姜文玉将手心里握着的小瓶子亮出来，樱桃红的亮油闪烁着细碎金光，问：“是柳音送给我的，是不是很漂亮？”
小狗点点头。
“大学寝室的时候我们会坐成一圈，互相帮忙涂指甲油，一转眼，大家都各奔东西了，好不容易聚了次，明天我和柳音就又要分别了。”
姜文玉神色低落道：“我不喜欢分别。”
小狗犹豫一下，抬了肉垫碰了碰小瓶子。
“元宝是让我涂指甲吗？”
小狗点点头。
“好哦。”姜文玉笑起来，拧开小瓶子抽出小刷子，伸了左手的五指给指甲涂上一层亮晶晶的红。
小狗歪着头在旁边好奇地看。
“涂好啦！”姜文玉伸了左手给小狗看，“好看吗？”
伸出的手指纤长，指尖圆润透着粉，形状漂亮的指床覆着一层薄薄的荔枝皮般的艳红，闪烁着细碎的金光，热烈如火的颜色透着蓬勃生命力，更衬得手背如凝脂般雪白莹润。
适合姜文玉。
小狗嗷呜一声。
姜文玉当小狗在夸好看，眉眼间晕开浅浅笑意，又给右手给涂上，一低头，小狗趴在地上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元宝去睡吧，”姜文玉声音轻快，“不用陪我啦，我也去睡觉了。”
小狗鼻尖溢出小小哼唧声，摇摇晃晃站起，陪着姜文玉走到了卧室门口，待她进去后复回了储物间。
第二天清晨，姜文玉送柳音去镇上的车站，招手送她离开，又去了快递点取新买的冻干罐头，正准备走的时候，收到了林昶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来镇上一趟。
姜文玉打字：[有什么事吗？]
消息发出后，却不见林昶的回复，姜文玉看时间是早自习的点，猜着林昶可能去教室了，回程路上会经过二中，索性骑车在校门口外停下了，又给林昶发了遍在校外的消息。
林昶这次回了消息，让她等一下，叮铃铃的下课铃响彻安静的校园，不多时，林昶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一堆学生跟着蜂拥而出，叽叽喳喳往小操场上的小卖部涌去。
姜文玉正坐小绵羊和门卫大叔闲聊着早餐吃的什么，抬手朝林昶招了招，示意在这边。
“是有什么事吗？”姜文玉问。
林昶道：“我有个同学做的生鲜电商，对冷链运输这块比较懂，我请他过来玩，顺道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传授的经验。”
姜文玉欣喜道：“那太好了，我就是想请教霞山镇有没有条件做集中化的冷链运输，这样也不用等散户的批发商来一家家地收了，你同学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今晚上到，明天周末，我开车带他在附近转一圈看看情况，”林昶道，“明天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好啊，”姜文玉毫不犹豫道，又将拧动小绵羊的钥匙打燃引擎，“那你明天联系我，我先回去了。”
“等等——”
姜文玉依言停下了动作，等着林昶继续说话。
林昶犹豫道：“我看了你上传的朋友做客视频，想问……你来镇上接朋友的时候，考虑带一束花吗？”
姜文玉道：“带花接朋友确实挺有仪式感的，但镇上一般只有过节日的时候有人挑担卖花，不太好买。”
林昶道：“我外公家阳台、我家里的小院子都种满了花，一年四季什么花都有，今年茉莉开得正好，你有朋友要过来，我可以包一束送过来。”又有些局促道：“你的视频是为了宣传霞山镇，就当是我也想添一份力。”
“谢谢你啦，不过我早上来接她们的点差不多是你看早自习的时间，就不过来麻烦你了，”姜文玉笑道，“你是不是得去下一节课了？我先走了。”
林昶神色间闪过懊恼，还是道了声好。
姜文玉和他作了别，转向家里的方向开去，碰到个跛脚的婶婶往镇中心慢慢地走，背着的竹筐中繁星般的珍珠花苞点缀在碧绿青叶间，正是茉莉花。
姜文玉心中一动，停了车问：“婶婶，茉莉花卖吗？”
婶婶放下背筐，笑道：“卖呢。这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来镇上采风的大学生娃娃变多了，这茉莉花卖得可紧俏了。”
“婶婶要不用针线将茉莉花串成手串？这样更好卖。”
婶婶恍然道：“是哦，有些女孩子背着画板提着包和折叠凳，想买茉莉花，又不太方便带走一整束，花串正合适。”
姜文玉笑着付钱买了束，将油纸包着的茉莉花束放在车前的筐中，骑回了青石乡。
小绵羊停在院中，小狗哒哒跑来出现在客厅门槛处，脚步一顿，慢慢走来，仰头望着斜放在车筐里的花束。
顾亭渊想起了骆钧提过的话，有些迟疑。
林昶送给姜文玉的？
姜文玉将后座上绑着的快递箱搬了下来，见小狗直勾勾地盯着篮筐里的茉莉花束，取下来，笑着问：“好看吗？”
小狗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迅速离远了，目露警惕，尾巴竖起，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
姜文玉想起了什么，道：“我忘了搜小狗能不能闻茉莉了，元宝你等一下。”拿出手机迅速搜索了下，道：“啊，茉莉对狗狗来说是有毒的，误食会呕吐的。”
顾亭渊如释重负：怪不得他觉得不舒服，原来是茉莉对狗有毒。
“我本来觉得放餐桌上摆拍还挺好看的，茉莉花期也长，下次朋友来做客正好可以用上，”姜文玉遗憾道，“那还是算了，白花这份钱了。”
买的？
小狗又严肃地走上前来，冲茉莉花嗷嗷地叫了通，又看向客厅里的餐桌。
“元宝是叫我把茉莉花留下吗？”姜文玉讶异问。
小狗点头——他又不是真的狗，不会冲过去吃花，离远一点就成。
“为我省钱的乖元宝，”姜文玉笑道，“没事啦，我放房间的桌上当摆设吧，反正你也不进我卧室。”
姜文玉找出个玻璃花瓶装茉莉花，放进卧室后关上了门，又将两箱快递搬进客厅，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道:“晚上再来拆快递吧，得赶紧去把果园里的活儿给做了，明天中午要去镇上和林昶还有他同学吃饭，不知道明天下午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狗垂落晃荡的尾巴停滞一瞬。
院外传来敲门的响动，而后是骆钧大大咧咧的声音:“姜文玉，你在家吗？”
顾亭渊终于想起，自己让骆钧隔天带A市大师来的事。
“门没锁，你进来吧。”姜文玉扬声道。
自从骆钧在她家荔枝园里拍了组堪比时尚杂志的大片，让霞山镇在热搜上挂了个小尾巴，还在评论里指路了她的账号，姜文玉的态度变得友好了不少。
骆钧打开门探出头，朝小狗挤眉弄眼。
姜文玉问:“有什么事吗？”
骆钧走进来，道:“来来来，我们进屋坐着说，是这样的——”
姜文玉有几分莫名其妙，本着是客的谦让态度，还是依言带骆钧往客厅走去。
小狗犹豫了下，从半开的院门走出，与门旁边一位大师两相对望。
大师唔一声，盯着小狗若有所思道:“帝王紫带红的气运，倒是罕见。原身事业亨通，魂魄穿进此身，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富贵好运。”
“骆先生找我帮你回去，我看倒是不急，命数天定，你该回去的时候自会回去，用不上我，”大师一笑，“我走了。”
院中传来女孩子银铃般的清脆声音:“元宝，你去哪儿了？”
小狗神色莫测地望了大师一眼，转身回了院中。
骆钧出了院追上大师，着急问:“大师，您看出什么了？”
大师想了想，道:“这位先生有旺妻运，暂时回去不了。”
骆钧提醒:“这钱他给，这位总裁可较真了，你不给他个结果，相当于送了份没有预计完工时间的项目书，当心他不给你付尾款。”
大师悚然一惊:“不出三个月！他肯定能回到人身！”又赶紧问骆钧:“这个答案能结账吗？”
骆钧不信邪道:“真没办法加速这个时间？”
大师苦脸问:“有人给你打款，你是想早收还是晚收？”
骆钧悻悻道:“好吧，我送大师您回A市。”
“不用，我前几天推出我儿子大概身处西南方位，我顺道在这边找找他，”大师叹口气道，“他坐不住，半吊子水平没出师就跑出来想挣钱，胡说八道还好，要是靠所学推测对方的运数、或是送什么符咒，对方短时间的运和他所说的立刻反着来，我怕他在外面被打死。”
骆钧:“……我好像知道他在哪儿。”
姜文玉趴在灰色鲨鱼上，听柳音讲大学同学们的近况，数谁结婚，数谁出国继续深造，数谁进了大厂做了高管，聊着聊着，柳音一拍额头:“差点忘了，我给你带了东西！”
柳音跳下床去打开包，取出几瓶色彩漂亮的小瓶子晃荡:“当当当！指甲油！”
“怎么想到给我带这个？”姜文玉很是惊喜，“我确实好久没涂指甲了。”
“我现在专职做了美食博主，手要出镜做菜，涂美甲的话会分去画面的重点，”柳音道，“家里好几瓶没开封的指甲油呢，又没处用，就带来给你了。”
姜文玉已经挑出了一瓶闪着金粉的樱桃红指甲油，道:“我明天要涂这个！”
柳音立刻道：“你的皮肤白，红色涂出来肯定好看！”
“想到你明天要走了，我就舍不得，”姜文玉可怜兮兮道，“你就玩了一天。”
柳音摸摸姜文玉的头，道:“下次有空我再来找你玩，不过文玉真的不考虑谈个恋爱吗？当地没有喜欢的，在网上找个人当个电子宠物聊聊天也好。”
小狗趴在储物间的狗窝里正在按平板，卧室里细碎交谈流入耳中，倏地抬了一只耳朵——电子宠物？
姜文玉笑道:“我都有元宝了，还养什么电子宠物？”
小狗满意点头。
柳音道:“但小狗不会说话，养个人当电子宠物能陪你说话。”
小狗哼唧一声——他也在说话，是姜文玉自己听不懂。
“电子宠物只能存在在手机里，元宝能陪着我，还会帮我做事。”
“是是是，”柳音笑道，“说不过你，你就守着你家宝贝元宝吧。”
房间里闲聊声渐小，柳音的声音带上倦意:“明天还得去赶车，我先睡了……”
姜文玉应了一声，不多时，轻手轻脚独自出了房间，将小板凳拉到客厅门槛前，按亮了门前的一盏小灯，手肘撑在膝头望着院子里。
银月高悬，如水的月色温柔洒落院中，蒙上一层朦胧光亮，安静的夜晚中，如雨点叩窗般的滴答节奏声响起。
姜文玉转了头，发现是小狗脚步哒哒地从储物室里出来了。
“元宝还没睡？”姜文玉小声道，“柳音睡啦，我们不可以大声说话哦。”
小狗停在她的身旁，黑漆漆的澄澈眼眸望着她。
姜文玉将手心里握着的小瓶子亮出来，樱桃红的亮油闪烁着细碎金光，问：“是柳音送给我的，是不是很漂亮？”
小狗点点头。
“大学寝室的时候我们会坐成一圈，互相帮忙涂指甲油，一转眼，大家都各奔东西了，好不容易聚了次，明天我和柳音就又要分别了。”
姜文玉神色低落道：“我不喜欢分别。”
小狗犹豫一下，抬了肉垫碰了碰小瓶子。
“元宝是让我涂指甲吗？”
小狗点点头。
“好哦。”姜文玉笑起来，拧开小瓶子抽出小刷子，伸了左手的五指给指甲涂上一层亮晶晶的红。
小狗歪着头在旁边好奇地看。
“涂好啦！”姜文玉伸了左手给小狗看，“好看吗？”
伸出的手指纤长，指尖圆润透着粉，形状漂亮的指床覆着一层薄薄的荔枝皮般的艳红，闪烁着细碎的金光，热烈如火的颜色透着蓬勃生命力，更衬得手背如凝脂般雪白莹润。
适合姜文玉。
小狗嗷呜一声。
姜文玉当小狗在夸好看，眉眼间晕开浅浅笑意，又给右手给涂上，一低头，小狗趴在地上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元宝去睡吧，”姜文玉声音轻快，“不用陪我啦，我也去睡觉了。”
小狗鼻尖溢出小小哼唧声，摇摇晃晃站起，陪着姜文玉走到了卧室门口，待她进去后复回了储物间。
第二天清晨，姜文玉送柳音去镇上的车站，招手送她离开，又去了快递点取新买的冻干罐头，正准备走的时候，收到了林昶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来镇上一趟。
姜文玉打字：[有什么事吗？]
消息发出后，却不见林昶的回复，姜文玉看时间是早自习的点，猜着林昶可能去教室了，回程路上会经过二中，索性骑车在校门口外停下了，又给林昶发了遍在校外的消息。
林昶这次回了消息，让她等一下，叮铃铃的下课铃响彻安静的校园，不多时，林昶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一堆学生跟着蜂拥而出，叽叽喳喳往小操场上的小卖部涌去。
姜文玉正坐小绵羊和门卫大叔闲聊着早餐吃的什么，抬手朝林昶招了招，示意在这边。
“是有什么事吗？”姜文玉问。
林昶道：“我有个同学做的生鲜电商，对冷链运输这块比较懂，我请他过来玩，顺道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传授的经验。”
姜文玉欣喜道：“那太好了，我就是想请教霞山镇有没有条件做集中化的冷链运输，这样也不用等散户的批发商来一家家地收了，你同学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今晚上到，明天周末，我开车带他在附近转一圈看看情况，”林昶道，“明天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好啊，”姜文玉毫不犹豫道，又将拧动小绵羊的钥匙打燃引擎，“那你明天联系我，我先回去了。”
“等等——”
姜文玉依言停下了动作，等着林昶继续说话。
林昶犹豫道：“我看了你上传的朋友做客视频，想问……你来镇上接朋友的时候，考虑带一束花吗？”
姜文玉道：“带花接朋友确实挺有仪式感的，但镇上一般只有过节日的时候有人挑担卖花，不太好买。”
林昶道：“我外公家阳台、我家里的小院子都种满了花，一年四季什么花都有，今年茉莉开得正好，你有朋友要过来，我可以包一束送过来。”又有些局促道：“你的视频是为了宣传霞山镇，就当是我也想添一份力。”
“谢谢你啦，不过我早上来接她们的点差不多是你看早自习的时间，就不过来麻烦你了，”姜文玉笑道，“你是不是得去下一节课了？我先走了。”
林昶神色间闪过懊恼，还是道了声好。
姜文玉和他作了别，转向家里的方向开去，碰到个跛脚的婶婶往镇中心慢慢地走，背着的竹筐中繁星般的珍珠花苞点缀在碧绿青叶间，正是茉莉花。
姜文玉心中一动，停了车问：“婶婶，茉莉花卖吗？”
婶婶放下背筐，笑道：“卖呢。这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来镇上采风的大学生娃娃变多了，这茉莉花卖得可紧俏了。”
“婶婶要不用针线将茉莉花串成手串？这样更好卖。”
婶婶恍然道：“是哦，有些女孩子背着画板提着包和折叠凳，想买茉莉花，又不太方便带走一整束，花串正合适。”
姜文玉笑着付钱买了束，将油纸包着的茉莉花束放在车前的筐中，骑回了青石乡。
小绵羊停在院中，小狗哒哒跑来出现在客厅门槛处，脚步一顿，慢慢走来，仰头望着斜放在车筐里的花束。
顾亭渊想起了骆钧提过的话，有些迟疑。
林昶送给姜文玉的？
姜文玉将后座上绑着的快递箱搬了下来，见小狗直勾勾地盯着篮筐里的茉莉花束，取下来，笑着问：“好看吗？”
小狗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迅速离远了，目露警惕，尾巴竖起，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
姜文玉想起了什么，道：“我忘了搜小狗能不能闻茉莉了，元宝你等一下。”拿出手机迅速搜索了下，道：“啊，茉莉对狗狗来说是有毒的，误食会呕吐的。”
顾亭渊如释重负：怪不得他觉得不舒服，原来是茉莉对狗有毒。
“我本来觉得放餐桌上摆拍还挺好看的，茉莉花期也长，下次朋友来做客正好可以用上，”姜文玉遗憾道，“那还是算了，白花这份钱了。”
买的？
小狗又严肃地走上前来，冲茉莉花嗷嗷地叫了通，又看向客厅里的餐桌。
“元宝是叫我把茉莉花留下吗？”姜文玉讶异问。
小狗点头——他又不是真的狗，不会冲过去吃花，离远一点就成。
“为我省钱的乖元宝，”姜文玉笑道，“没事啦，我放房间的桌上当摆设吧，反正你也不进我卧室。”
姜文玉找出个玻璃花瓶装茉莉花，放进卧室后关上了门，又将两箱快递搬进客厅，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道:“晚上再来拆快递吧，得赶紧去把果园里的活儿给做了，明天中午要去镇上和林昶还有他同学吃饭，不知道明天下午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狗垂落晃荡的尾巴停滞一瞬。
院外传来敲门的响动，而后是骆钧大大咧咧的声音:“姜文玉，你在家吗？”
顾亭渊终于想起，自己让骆钧隔天带A市大师来的事。
“门没锁，你进来吧。”姜文玉扬声道。
自从骆钧在她家荔枝园里拍了组堪比时尚杂志的大片，让霞山镇在热搜上挂了个小尾巴，还在评论里指路了她的账号，姜文玉的态度变得友好了不少。
骆钧打开门探出头，朝小狗挤眉弄眼。
姜文玉问:“有什么事吗？”
骆钧走进来，道:“来来来，我们进屋坐着说，是这样的——”
姜文玉有几分莫名其妙，本着是客的谦让态度，还是依言带骆钧往客厅走去。
小狗犹豫了下，从半开的院门走出，与门旁边一位大师两相对望。
大师唔一声，盯着小狗若有所思道:“帝王紫带红的气运，倒是罕见。原身事业亨通，魂魄穿进此身，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富贵好运。”
“骆先生找我帮你回去，我看倒是不急，命数天定，你该回去的时候自会回去，用不上我，”大师一笑，“我走了。”
院中传来女孩子银铃般的清脆声音:“元宝，你去哪儿了？”
小狗神色莫测地望了大师一眼，转身回了院中。
骆钧出了院追上大师，着急问:“大师，您看出什么了？”
大师想了想，道:“这位先生有旺妻运，暂时回去不了。”
骆钧提醒:“这钱他给，这位总裁可较真了，你不给他个结果，相当于送了份没有预计完工时间的项目书，当心他不给你付尾款。”
大师悚然一惊:“不出三个月！他肯定能回到人身！”又赶紧问骆钧:“这个答案能结账吗？”
骆钧不信邪道:“真没办法加速这个时间？”
大师苦脸问:“有人给你打款，你是想早收还是晚收？”
骆钧悻悻道:“好吧，我送大师您回A市。”
“不用，我前几天推出我儿子大概身处西南方位，我顺道在这边找找他，”大师叹口气道，“他坐不住，半吊子水平没出师就跑出来想挣钱，胡说八道还好，要是靠所学推测对方的运数、或是送什么符咒，对方短时间的运和他所说的立刻反着来，我怕他在外面被打死。”
骆钧:“……我好像知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