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修）
“红花肘子、脆皮鸭、粉蒸排骨、糖醋鱼、八珍乳鸽、烤鸡腿、炸小鱼干、炖……”。
李璇闻着空气中的味儿，报出了一串菜名。
“豆腐脑！”。
一人挑着扁担从她面前晃过。
“卖豆腐脑哩！”。
是豆腐脑啊，甜甜的，嫩嫩的，想吃！但是——
穷！
李璇时不时就给自己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那就是做梦！
梦里什么都有，而现在……好了，梦该醒了。
她目光黏在擦肩而过的豆腐脑上，抹去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霁哥哥，”，她摇着元霁的胳膊，不舍地收回目光，“天要黑了，我们收摊回去吗？安姨还等着吧。”。
元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哪还有什么什么不清楚的。
他眼底染上笑意，“阿璇，拿去买吃的。”，不知从哪掏出零星铜板，放在李璇的手心。
李璇看着手心的铜板犹豫，心动，最后摇头。
“霁哥哥，等收摊一起走吧”。
他眉色温润，“今天花灯会，阿璇，想去看看吗？”。
“可是我们钱……”。
“钱不够？阿璇，钱够的。”，说罢，一小锭银子在李璇眼前闪了闪。
元霁笑道：“我们有钱。”。
雪花般的银子闪烁在李璇眼中，她夺过银锭子，扬眉道：“妞，跟爷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阿璇——”，。
元霁无奈摇头，“既然如此，那便收摊吧。”，语气宠溺而不自知。
“可是霁哥哥，你哪来的钱……”。
太阳西去，街上陆陆续续打起了灯笼。
“霁哥哥，”，李璇吞下最后一口烤肉，“没啦！”，
她右手是空荡荡的木串，左手是亮着糖晶的山楂串。
元霁熟稔地接过空木串，将一串冒着热气的烤肉串塞到她手里。
他看着前边的摊子心神一动，“阿璇，要不要去喝碗豆腐脑，解解腻。”。
“走！”。
“来两碗豆腐脑！要甜口！”。
元霁掏出帕子，将李璇嘴角的油渍擦拭干净。
少女甜甜一笑，顺从地仰头。
白花花的豆腐脑上撒了一把糖，元霁尧着汤汁将糖粒化成糖水，最后将这碗推向李璇桌前。
“真好吃！”，李璇眼亮晶晶的。
只是还没吃两口，意外便出现了。她暗暗扯元霁的衣袖。
怎么了？元霁无声询问。
李璇隐晦地指过去——是杀手！
定眼一看，角落里居然还有一拨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俩不动声色对视，错开眼神后若无其事捧起碗。
坏消息：这是两拨人！
好消息：两拨人都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确认过处境，元霁微微放下心，只是，
“咻——”。
利物破空，擦过他耳畔。
他猛地抬头，凝眉看向李璇，后者打着哈笑，将手藏到身后。
元霁刚放下的心又被李璇提了起来。
她一颗石子抛过去，打在最微妙的位置。
石子滚落在地，双方杀手彼此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
惊慌、镇定、猜疑、试探……那两拨人似乎都不想在人群中暴露身份，一场无声的硝烟就此弥漫。
戴头巾的杀手往前一步：今天这人我是一定要杀的！识相的，给爷爷滚开！
着斗笠的一方手按在武器上：你丫大爷的，瞪什么瞪！
斗笠方惊疑不定，嘶……难道就走漏了风声！？不！不能被大人知道！杀！
头巾方：不让？看来今日一战无法避免。那就叫你见识爷爷的厉害！
头巾方想到那个还没找到的兔崽子，顿时心窝一抖。
斗笠方：战就战，老子怕你！
顿时，空气中剑拔弩张，杀气四溢。双方各怀鬼胎，慢慢往郊外走。
等他们走远，元霁才看向李璇，神色不悦，“阿璇，你怎么可以……”。
她不以为意，“霁哥哥，他们鬼鬼祟祟，杀气又重，那就让恶人磨恶人。”，眼看元霁又要呵斥，“我错了，霁哥哥。”。
要说的堵在嗓子眼，元霁看着眼前委屈的少女，叹气。
“算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再去前面逛逛。”。
夕阳余晖已去，月亮藏在厚重的云层中。
吃饱喝足的二人，也准备回去了。
元霁匆匆一眼瞥见珍宝阁，神色微动。
“阿璇，你……你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
“我也去！”。
他犹豫了，沉吟片刻，“阿璇，灵芝草没有了我去买点，可……”，他神色为难，“可我还想扯几匹布回去，只是天色不早了……”。
“我去！”。
“那我们约在河边柳树下碰面？”。
“好”，李璇奔着布铺说走就走。
等她身影消散在人群中，元霁转身走向另一家店铺。
李璇一路寻着铺子找去，可经过某个角落时传来一阵阵声音。
“打死你！”。
“揍他！”。
“小兔崽子，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
阴暗的角落里，打骂声伴随着闷哼的隐忍，她小心走过去。
入眼之处，年轻少年蜷缩在街角，黑暗中有两人背过身，对着少年一阵拳打脚踢。
他们的拳脚毫无章法，这不是练家子！李璇心里有了计较，于是上前一步高声大喊。
“住手！”。话落下，那绻缩的身影微微颤抖。
两个混子转过身，一高一瘦，见是一小姑娘，不由嗤笑。
高个子不以为意，“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李璇目光扫过那两人的脸，最后落在少年身上，衣衫褴褛，脸贴着地面，整个人实在说不上好。
“当街行凶，你们就不怕我走了去报官？”。
谁知她说完两人毫无惧色，高个子更是乐了。
“小娘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还，总得收点息钱吧。”。
瘦子也附和帮腔 ，“想救他啊？行啊，你还！”。
李璇沉默。
自己日子都紧巴巴的，散财救人？
天下苦难人千千万，没有哪一个是容易的，救不了。
她的沉默落在他人眼里便是退缩了，高个子笑了。
“不还，就走远点。”。
瘦子举起拳头，继续对少年挥拳。
李璇转身，走出去了几步，又回头看一眼。
街边灯笼斑驳的光影穿过墙缝，照在少年惨白的脸上，他很麻木，躺在地上任人拳打脚踢，好似没有知觉。一双眼睛呆滞空洞，毫无神采。
那双心如死灰的双眼刺痛了李璇，像极了六年前的元霁。
她心软了：我只救这一个！
“我替他还！”。
“什么？”，高瘦个子停住动作，不可思议。
银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够了？”。
高子接过银锭，掂了掂重量。
“够了！”。
瘦子戒备拉满，附上高子的耳悄悄问：“老大，这有多少钱？”，
“十两！”。
“我滴个奶奶欸！”，瘦子喜形于色，狠地一把拍上高子的肩。
“嘶——”。
一没留神就被中伤，高子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咬紧牙关没有嚎出来，面色隐忍又痛苦。
这一拍，想必是有些重量的。
那边，瘦子掰着手指头，嘀嘀咕咕。
“十两！这小子欠了九两七钱五分，十两减九两七钱五分是…是……”。
他清澈的眼神格外认真，算了一遍又一遍。超出一位数的加减真的好难哦，算不出算不出！
高子：“……”你慢慢算吧！
他默默退后，直线远离小伙伴。痛！真的痛！肩膀好痛，有那么一刻他在怀疑他是不是伺机报复。
他去看小伙伴：
瘦子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向自己不争气的脑子，气气！余光扫过仍躺着的少年，哼道：“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
到底是多少呢？他苦着脸，十个手指头不够欸！
高子：……
我错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视线回李璇身上，瞧着这姑娘衣着也不像是富贵人家，但……也不好说，他可听说，梨园最兴这种富家千金与穷秀才的戏码。
他想了又想，越想越有道理。于是眼神不经透露出些许怜悯：又一失足少女啊！可惜可叹……
李璇的银子抛出去少年就安全了。
她看他们接过银锭，先是密语一番，接着年长的高个儿就站出来了。
“小娘子，太过心软可不是好事。”，好一番语重心长。
银子在他手中闪着光，耀眼到李璇无法忽视。
李璇试探道：“那我不救了？”，伸手，“银子还我。”。
！！！
什么？！高子顾不上肩膀的痛楚，将银子捂得严严实实。
“这如何使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是大善人！”，失足少女好，还是失足好！
他的手探入胸口，摸出一张纸。
“借据给你，钱货两清，我们这就z……”。
“大哥是二百五！”。
二百五？
你骂谁呢！！！
高子哥转头，瞪着小弟：我？你说我是二百五？
他对着瘦子的头就是一拳。
“胆子肥了！骂你大哥？”。
“大哥，没有骂你。我算出来了，十两减九两七钱五分是二百五十文。”，瘦子捂着头委屈巴巴。
“……”，是这样啊。。。
高子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憋了半晌也没憋出一个字。
二弟的眼神是清澈，清澈中透露着愚蠢。
“撤！”，他生无可恋，拽着人走了。
剩下一张借据在空中飘啊飘，直到快要落下的时候被一只手接住。
李璇闻着空气中的味儿，报出了一串菜名。
“豆腐脑！”。
一人挑着扁担从她面前晃过。
“卖豆腐脑哩！”。
是豆腐脑啊，甜甜的，嫩嫩的，想吃！但是——
穷！
李璇时不时就给自己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那就是做梦！
梦里什么都有，而现在……好了，梦该醒了。
她目光黏在擦肩而过的豆腐脑上，抹去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霁哥哥，”，她摇着元霁的胳膊，不舍地收回目光，“天要黑了，我们收摊回去吗？安姨还等着吧。”。
元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哪还有什么什么不清楚的。
他眼底染上笑意，“阿璇，拿去买吃的。”，不知从哪掏出零星铜板，放在李璇的手心。
李璇看着手心的铜板犹豫，心动，最后摇头。
“霁哥哥，等收摊一起走吧”。
他眉色温润，“今天花灯会，阿璇，想去看看吗？”。
“可是我们钱……”。
“钱不够？阿璇，钱够的。”，说罢，一小锭银子在李璇眼前闪了闪。
元霁笑道：“我们有钱。”。
雪花般的银子闪烁在李璇眼中，她夺过银锭子，扬眉道：“妞，跟爷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阿璇——”，。
元霁无奈摇头，“既然如此，那便收摊吧。”，语气宠溺而不自知。
“可是霁哥哥，你哪来的钱……”。
太阳西去，街上陆陆续续打起了灯笼。
“霁哥哥，”，李璇吞下最后一口烤肉，“没啦！”，
她右手是空荡荡的木串，左手是亮着糖晶的山楂串。
元霁熟稔地接过空木串，将一串冒着热气的烤肉串塞到她手里。
他看着前边的摊子心神一动，“阿璇，要不要去喝碗豆腐脑，解解腻。”。
“走！”。
“来两碗豆腐脑！要甜口！”。
元霁掏出帕子，将李璇嘴角的油渍擦拭干净。
少女甜甜一笑，顺从地仰头。
白花花的豆腐脑上撒了一把糖，元霁尧着汤汁将糖粒化成糖水，最后将这碗推向李璇桌前。
“真好吃！”，李璇眼亮晶晶的。
只是还没吃两口，意外便出现了。她暗暗扯元霁的衣袖。
怎么了？元霁无声询问。
李璇隐晦地指过去——是杀手！
定眼一看，角落里居然还有一拨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俩不动声色对视，错开眼神后若无其事捧起碗。
坏消息：这是两拨人！
好消息：两拨人都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确认过处境，元霁微微放下心，只是，
“咻——”。
利物破空，擦过他耳畔。
他猛地抬头，凝眉看向李璇，后者打着哈笑，将手藏到身后。
元霁刚放下的心又被李璇提了起来。
她一颗石子抛过去，打在最微妙的位置。
石子滚落在地，双方杀手彼此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
惊慌、镇定、猜疑、试探……那两拨人似乎都不想在人群中暴露身份，一场无声的硝烟就此弥漫。
戴头巾的杀手往前一步：今天这人我是一定要杀的！识相的，给爷爷滚开！
着斗笠的一方手按在武器上：你丫大爷的，瞪什么瞪！
斗笠方惊疑不定，嘶……难道就走漏了风声！？不！不能被大人知道！杀！
头巾方：不让？看来今日一战无法避免。那就叫你见识爷爷的厉害！
头巾方想到那个还没找到的兔崽子，顿时心窝一抖。
斗笠方：战就战，老子怕你！
顿时，空气中剑拔弩张，杀气四溢。双方各怀鬼胎，慢慢往郊外走。
等他们走远，元霁才看向李璇，神色不悦，“阿璇，你怎么可以……”。
她不以为意，“霁哥哥，他们鬼鬼祟祟，杀气又重，那就让恶人磨恶人。”，眼看元霁又要呵斥，“我错了，霁哥哥。”。
要说的堵在嗓子眼，元霁看着眼前委屈的少女，叹气。
“算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再去前面逛逛。”。
夕阳余晖已去，月亮藏在厚重的云层中。
吃饱喝足的二人，也准备回去了。
元霁匆匆一眼瞥见珍宝阁，神色微动。
“阿璇，你……你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
“我也去！”。
他犹豫了，沉吟片刻，“阿璇，灵芝草没有了我去买点，可……”，他神色为难，“可我还想扯几匹布回去，只是天色不早了……”。
“我去！”。
“那我们约在河边柳树下碰面？”。
“好”，李璇奔着布铺说走就走。
等她身影消散在人群中，元霁转身走向另一家店铺。
李璇一路寻着铺子找去，可经过某个角落时传来一阵阵声音。
“打死你！”。
“揍他！”。
“小兔崽子，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
阴暗的角落里，打骂声伴随着闷哼的隐忍，她小心走过去。
入眼之处，年轻少年蜷缩在街角，黑暗中有两人背过身，对着少年一阵拳打脚踢。
他们的拳脚毫无章法，这不是练家子！李璇心里有了计较，于是上前一步高声大喊。
“住手！”。话落下，那绻缩的身影微微颤抖。
两个混子转过身，一高一瘦，见是一小姑娘，不由嗤笑。
高个子不以为意，“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李璇目光扫过那两人的脸，最后落在少年身上，衣衫褴褛，脸贴着地面，整个人实在说不上好。
“当街行凶，你们就不怕我走了去报官？”。
谁知她说完两人毫无惧色，高个子更是乐了。
“小娘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还，总得收点息钱吧。”。
瘦子也附和帮腔 ，“想救他啊？行啊，你还！”。
李璇沉默。
自己日子都紧巴巴的，散财救人？
天下苦难人千千万，没有哪一个是容易的，救不了。
她的沉默落在他人眼里便是退缩了，高个子笑了。
“不还，就走远点。”。
瘦子举起拳头，继续对少年挥拳。
李璇转身，走出去了几步，又回头看一眼。
街边灯笼斑驳的光影穿过墙缝，照在少年惨白的脸上，他很麻木，躺在地上任人拳打脚踢，好似没有知觉。一双眼睛呆滞空洞，毫无神采。
那双心如死灰的双眼刺痛了李璇，像极了六年前的元霁。
她心软了：我只救这一个！
“我替他还！”。
“什么？”，高瘦个子停住动作，不可思议。
银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够了？”。
高子接过银锭，掂了掂重量。
“够了！”。
瘦子戒备拉满，附上高子的耳悄悄问：“老大，这有多少钱？”，
“十两！”。
“我滴个奶奶欸！”，瘦子喜形于色，狠地一把拍上高子的肩。
“嘶——”。
一没留神就被中伤，高子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咬紧牙关没有嚎出来，面色隐忍又痛苦。
这一拍，想必是有些重量的。
那边，瘦子掰着手指头，嘀嘀咕咕。
“十两！这小子欠了九两七钱五分，十两减九两七钱五分是…是……”。
他清澈的眼神格外认真，算了一遍又一遍。超出一位数的加减真的好难哦，算不出算不出！
高子：“……”你慢慢算吧！
他默默退后，直线远离小伙伴。痛！真的痛！肩膀好痛，有那么一刻他在怀疑他是不是伺机报复。
他去看小伙伴：
瘦子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向自己不争气的脑子，气气！余光扫过仍躺着的少年，哼道：“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
到底是多少呢？他苦着脸，十个手指头不够欸！
高子：……
我错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视线回李璇身上，瞧着这姑娘衣着也不像是富贵人家，但……也不好说，他可听说，梨园最兴这种富家千金与穷秀才的戏码。
他想了又想，越想越有道理。于是眼神不经透露出些许怜悯：又一失足少女啊！可惜可叹……
李璇的银子抛出去少年就安全了。
她看他们接过银锭，先是密语一番，接着年长的高个儿就站出来了。
“小娘子，太过心软可不是好事。”，好一番语重心长。
银子在他手中闪着光，耀眼到李璇无法忽视。
李璇试探道：“那我不救了？”，伸手，“银子还我。”。
！！！
什么？！高子顾不上肩膀的痛楚，将银子捂得严严实实。
“这如何使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是大善人！”，失足少女好，还是失足好！
他的手探入胸口，摸出一张纸。
“借据给你，钱货两清，我们这就z……”。
“大哥是二百五！”。
二百五？
你骂谁呢！！！
高子哥转头，瞪着小弟：我？你说我是二百五？
他对着瘦子的头就是一拳。
“胆子肥了！骂你大哥？”。
“大哥，没有骂你。我算出来了，十两减九两七钱五分是二百五十文。”，瘦子捂着头委屈巴巴。
“……”，是这样啊。。。
高子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憋了半晌也没憋出一个字。
二弟的眼神是清澈，清澈中透露着愚蠢。
“撤！”，他生无可恋，拽着人走了。
剩下一张借据在空中飘啊飘，直到快要落下的时候被一只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