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六年驾龄，新人入驻
大火猛然间腾起，眨眼就吞噬掉整个车身，只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许朝昭却感觉不到火焰的炙热。
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她僵硬地抬起手，想要触摸跳跃的火苗，但二者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身边的马修*们匆匆跑向燃烧的赛车，撞到她的肩膀也来不及道歉。
许朝昭的眼前模糊起来，什么也看不清，紧接着听觉出走，喧嚣的人声变得难以辨别。
视线内唯一可见的是那辆被大火包裹的赛车，在火苗的掩映下，依稀可以看出涂装上的数字。
34。
手探入其中，许朝昭试图抓住什么，火苗舔舐指尖，意料之外的冰冷让她浑身一僵。
“许总？”
Kelsey刚进来就见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眉头紧锁，一时间福至心灵，在她耳畔猛地一记拍掌，成功拯救自己为梦所困的上司。
许朝昭睁开眼，Kelsey正担心地看着她。
她温和地笑笑，在注意到停在自己脸旁的双手后，这笑变得僵硬起来。
Kelsey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悻悻地撤手：“发布会在半个小时后开始，需要来点咖啡吗？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是吗？”许朝昭的手覆在脸上，只有脂粉的触感，这么厚的妆哪还看得出什么脸色，“给我冰水就好了。”
Kelsey听罢出去了，留她一个人在休息室。
Rovella今年的秋冬高定系列发布会定在明京，许朝昭自打回国起就一直在忙着这个项目，好在今晚发布会结束后，她能稍稍松一口气。
思及此，她随手拿起桌上的嘉宾名单浏览。
这名单是在她回国前拟定的，她从大学起就长居意大利，对国内环境尚不了解。好在前任公关经理已经准备工作完成大半，她在交接后只略微过目了名单，然后把这事交给了下面团队。
翻到第二页时，Kelsey端着冰水回来了。
杯壁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她喝一口，刚才短暂又混沌的梦被冲散。
见她停在第二页，Kelsey忙扫了一遍名单，指着“江岁景”后面那个名字：“这位是新签约的品牌大使。”
沾有水珠的手指接触到纸张，那个名字随之洇开，像在帮她划重点。
“我知道了。”许朝昭放下水杯，“走吧。”
Kelsey替她推开休息室的门，两人穿过狭长的走廊，在前厅门口停下。
“没问题吧？”她手指悬在自己面前画了个圈，询问Kelsey道。
她今天的造型很低调，珍珠白的长裙简单但不失设计感，裙摆随步伐摆动如浪花。
这是Rovella今年的秀场款，她专门搭配了一对重工项链作为整套造型的点睛之笔。
Kelsey仔细看了她的妆容，又扶着下巴对这身穿搭端详一番，“许总，你该去入口和嘉宾一起拍照的。”
“你饶了我吧。”
入口处围聚着国内外各大媒体，那死亡镜头不知给多少明星艺人贡献了黑历史，她丢不起那个人，只敢在Rovella内部摄影师的镜头下露个脸。
许朝昭就着门口的玻璃墙再一次检查造型，把长发撩到耳后时，突然觉得手上少了点什么。
“你回趟休息室，把我常戴的那枚戒指拿来，然后直接来前厅找我。”
正式加入Rovella的第一年，许朝昭送给自己一枚戒指，是最简单的线圈戒，但她凡是重要场合都会戴上。
Kelsey带着戒指找到她时，她正和一个女歌手合影。
闪光灯过来，两人拉开社交距离，寒暄几句后女歌手独自进入秀场。
Kelsey小跑到她身边，看着她戴戒指的动作，说：“这个歌手最近刚火起来，我本来还担心你不认识她。”
“确实不认识。”
Kelsey傻眼了，“可你们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吗？”
“我刚在门口听见有人叫她。”她狡黠一笑，“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下一秒，许朝昭看见入口处进来的两人，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江岁景正朝她们款款走来，身边的男人一身all black搭配，丝质衬衫领口敞开，隐约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Rovella在国内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就是江岁景背后的翎远集团，出于工作原因，许朝昭刚回国不久就和她见过几次。
年纪轻轻就从父亲手里继承公司，依靠雷霆手段迅速扩大商业版图，江岁景“商界花木兰”的名头和翎远的招牌一样响。
“江总，晚上好。”许朝昭在心里默念三遍钱难挣屎难吃，转而向江岁景身边的男人露出无懈可击的假笑，“还有林先生······”
她的“初次见面”还没出口，林星渊打断了她：“好久不见。”
闻言，除他之外的三个人都愣住了。江岁景最先反应过来，“你们之前见过吗？”
这话是在问林星渊，可出口时却对着许朝昭。
见她眼神微妙，许朝昭当即决定咬死不认，“没有的事。”
“当然见过。”
两人同时开口，但林星渊的音量要大过她。
完蛋。
许朝昭已经开始思考翎远方面会不会因为她和林星渊的关系中止合作，她又该怎么弥补当中的损失。
可能还是自己收拾东西滚蛋比较合适？品牌大使是自己的前任，前任的现任是公司的合作伙伴，这种复杂的关系应该在她大学的专业课上作为典型案例学习。
“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我们在Rovella的酒会上见过。”他注意到她生硬的表情，故意反问，“你不记得了？”
“抱歉，我记忆力不太好。”许朝昭腿都软了，赶紧让Kelsey带他们入场。
她今晚一定要躲着这人。
值得庆幸的是，直到这晚发布会结束，她都没有再见过林星渊。
也不全是因为她有意避开，只是发布会开始后她忙于协调到场媒体、接待重要嘉宾，又以Rovella中国分部新任公关经理的身份接受了几个采访，等终于能坐下喝杯水的时候，发布会已经结束了。
零点，许朝昭和Kelsey一起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准备下班回家。
先前还五光十色的秀场此时格外寂寥，工作人员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扫现场。
走到室外才发现下雨了。
周遭一片寂静，雨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许朝昭退到廊前避雨，忽然感到久违的放松。
发布会结束后，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了，这场雨带着丝丝凉意，让她的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Kelsey。”兴许是太放松了，她看向一旁正在联系车的助理，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有没有反复做过同一个梦。”
“有。”Kelsey看着漆黑的天幕回忆了一会儿，“上大学的时候，在梦里拿过好多次Rovella的offer。”
两个人都笑了。
笑过了，她认真解释道：“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报考明京的大学，想着如果在这里上学，说不定来Rovella的机会更多。”
许朝昭也反复做同一个梦。
梦见喧闹的围场，燃烧的赛车，还有没从车里走出来的34号车手。
第一次梦见这些是在几年前，那时候她和林星渊刚分手不久。
从新闻上得知他比赛出事故的消息后，她的手指在黑名单上悬停许久，始终没勇气打电话问问，当晚就做了这个梦。
后面梦得太过频繁，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事是否真实存在过。
但这想法很快被打消，因为她如果真像梦里一样在赛道上望着大火发呆，那么肯定会被其他赛车撞成空中飞人，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把灰躺在某个小盒子里，而林星渊逢年过节都得给她烧把纸钱。
等她终于习惯了这个梦后，这梦却在一年后渐渐消失了，直到前几天再次见到林星渊才又被她勾出来，再次占据她本就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
漆黑的庭院突然亮起狂鼠，视线内一辆车缓缓驶来，许朝昭与Kelsey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皆是一脸茫然。
车停在面前，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是林星渊。
“你去哪儿？我勉为其难顺路送你回去。”他手臂搭在窗框，漫不经心地问。
“都不知道去哪儿算哪门子顺路？”许朝昭一针见血，“Kelsey叫车了，不劳您大驾。”
“什么车？”林星渊看向她身后的助理，“来接你的人也有超级驾照吗？上赛季拿了多少积分？”
两束视线同时聚焦在自己身上，Kelsey赶忙亮出手机：“······嘟嘟专车。”
偌大的“正在召唤司机”字样还在屏幕的正上方。
“你宁愿找个没我厉害的陌生人回家也不选我吗？”他目光回到许朝昭脸上，语气仿佛独守空闺二十年发现丈夫跟丫鬟跑路的怨妇。
“你好幼稚。”许朝昭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压下Kelsey的手机，“这里是市区，你就算把超级驾照和车队海报打印出来贴在车上昭告天下，也不能超过六十码。”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以林星渊气呼呼地打转方向盘走人而告终。
Kelsey看看车尾灯再看看许朝昭，她的上司和小江总的男朋友好像有点怪怪的。
当初她上班摸鱼刷到一篇爆料帖，看清内容后反手就拿给了许朝昭——《惊！翎远千金疑似恋情曝光，有图有真相》
小江总这种级别的合作伙伴，自然是越了解越好。
通篇的车轱辘话配上一张角度刁钻的高糊照片，营销号的气息溢出屏幕。
许朝昭放大图片，女人的背影依稀可以认出是江岁景，身旁的男人穿着赛车服，上面印着34。
许朝昭的表情不太好看，她忙补充上自己最新了解的信息，“许总，我查过了，F1的34号车手叫林星渊。”
怎么脸色更难看了？
Kelsey当日的困惑一直到今晚才有点眉目，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等车的时间格外漫长，许朝昭打开手机回复几条信息，又去刷Rovella各个官方账号的动态，百无聊赖地把头发捋到脑后，手指拂过发丝，带着点痛痒。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她这才发现指腹上有条细长的伤口。
大抵是刚才整理文件被纸划伤的。
“许总，车马上就到。”赶在她耐心告急之前，Kelsey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话音刚落，车已驶入庭院，在廊前停下。
许朝昭向来是坐在前座的，她晕车。
Kelsey上前帮她拉开车门，许朝昭半个身子已经进去了，待看清驾驶座上的人又见鬼似的把门关上。
“你确定是这辆？”
Kelsey一脸茫然，仔细对比车牌和手机上的信息，“没错。”
她不信，拿过手机亲自对照，同样的汽车品牌，同样的车牌号，下方一行大字：
“林师傅，驾龄六年，新人入驻”。
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她僵硬地抬起手，想要触摸跳跃的火苗，但二者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身边的马修*们匆匆跑向燃烧的赛车，撞到她的肩膀也来不及道歉。
许朝昭的眼前模糊起来，什么也看不清，紧接着听觉出走，喧嚣的人声变得难以辨别。
视线内唯一可见的是那辆被大火包裹的赛车，在火苗的掩映下，依稀可以看出涂装上的数字。
34。
手探入其中，许朝昭试图抓住什么，火苗舔舐指尖，意料之外的冰冷让她浑身一僵。
“许总？”
Kelsey刚进来就见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眉头紧锁，一时间福至心灵，在她耳畔猛地一记拍掌，成功拯救自己为梦所困的上司。
许朝昭睁开眼，Kelsey正担心地看着她。
她温和地笑笑，在注意到停在自己脸旁的双手后，这笑变得僵硬起来。
Kelsey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悻悻地撤手：“发布会在半个小时后开始，需要来点咖啡吗？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是吗？”许朝昭的手覆在脸上，只有脂粉的触感，这么厚的妆哪还看得出什么脸色，“给我冰水就好了。”
Kelsey听罢出去了，留她一个人在休息室。
Rovella今年的秋冬高定系列发布会定在明京，许朝昭自打回国起就一直在忙着这个项目，好在今晚发布会结束后，她能稍稍松一口气。
思及此，她随手拿起桌上的嘉宾名单浏览。
这名单是在她回国前拟定的，她从大学起就长居意大利，对国内环境尚不了解。好在前任公关经理已经准备工作完成大半，她在交接后只略微过目了名单，然后把这事交给了下面团队。
翻到第二页时，Kelsey端着冰水回来了。
杯壁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她喝一口，刚才短暂又混沌的梦被冲散。
见她停在第二页，Kelsey忙扫了一遍名单，指着“江岁景”后面那个名字：“这位是新签约的品牌大使。”
沾有水珠的手指接触到纸张，那个名字随之洇开，像在帮她划重点。
“我知道了。”许朝昭放下水杯，“走吧。”
Kelsey替她推开休息室的门，两人穿过狭长的走廊，在前厅门口停下。
“没问题吧？”她手指悬在自己面前画了个圈，询问Kelsey道。
她今天的造型很低调，珍珠白的长裙简单但不失设计感，裙摆随步伐摆动如浪花。
这是Rovella今年的秀场款，她专门搭配了一对重工项链作为整套造型的点睛之笔。
Kelsey仔细看了她的妆容，又扶着下巴对这身穿搭端详一番，“许总，你该去入口和嘉宾一起拍照的。”
“你饶了我吧。”
入口处围聚着国内外各大媒体，那死亡镜头不知给多少明星艺人贡献了黑历史，她丢不起那个人，只敢在Rovella内部摄影师的镜头下露个脸。
许朝昭就着门口的玻璃墙再一次检查造型，把长发撩到耳后时，突然觉得手上少了点什么。
“你回趟休息室，把我常戴的那枚戒指拿来，然后直接来前厅找我。”
正式加入Rovella的第一年，许朝昭送给自己一枚戒指，是最简单的线圈戒，但她凡是重要场合都会戴上。
Kelsey带着戒指找到她时，她正和一个女歌手合影。
闪光灯过来，两人拉开社交距离，寒暄几句后女歌手独自进入秀场。
Kelsey小跑到她身边，看着她戴戒指的动作，说：“这个歌手最近刚火起来，我本来还担心你不认识她。”
“确实不认识。”
Kelsey傻眼了，“可你们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吗？”
“我刚在门口听见有人叫她。”她狡黠一笑，“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下一秒，许朝昭看见入口处进来的两人，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江岁景正朝她们款款走来，身边的男人一身all black搭配，丝质衬衫领口敞开，隐约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Rovella在国内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就是江岁景背后的翎远集团，出于工作原因，许朝昭刚回国不久就和她见过几次。
年纪轻轻就从父亲手里继承公司，依靠雷霆手段迅速扩大商业版图，江岁景“商界花木兰”的名头和翎远的招牌一样响。
“江总，晚上好。”许朝昭在心里默念三遍钱难挣屎难吃，转而向江岁景身边的男人露出无懈可击的假笑，“还有林先生······”
她的“初次见面”还没出口，林星渊打断了她：“好久不见。”
闻言，除他之外的三个人都愣住了。江岁景最先反应过来，“你们之前见过吗？”
这话是在问林星渊，可出口时却对着许朝昭。
见她眼神微妙，许朝昭当即决定咬死不认，“没有的事。”
“当然见过。”
两人同时开口，但林星渊的音量要大过她。
完蛋。
许朝昭已经开始思考翎远方面会不会因为她和林星渊的关系中止合作，她又该怎么弥补当中的损失。
可能还是自己收拾东西滚蛋比较合适？品牌大使是自己的前任，前任的现任是公司的合作伙伴，这种复杂的关系应该在她大学的专业课上作为典型案例学习。
“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我们在Rovella的酒会上见过。”他注意到她生硬的表情，故意反问，“你不记得了？”
“抱歉，我记忆力不太好。”许朝昭腿都软了，赶紧让Kelsey带他们入场。
她今晚一定要躲着这人。
值得庆幸的是，直到这晚发布会结束，她都没有再见过林星渊。
也不全是因为她有意避开，只是发布会开始后她忙于协调到场媒体、接待重要嘉宾，又以Rovella中国分部新任公关经理的身份接受了几个采访，等终于能坐下喝杯水的时候，发布会已经结束了。
零点，许朝昭和Kelsey一起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准备下班回家。
先前还五光十色的秀场此时格外寂寥，工作人员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扫现场。
走到室外才发现下雨了。
周遭一片寂静，雨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许朝昭退到廊前避雨，忽然感到久违的放松。
发布会结束后，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了，这场雨带着丝丝凉意，让她的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Kelsey。”兴许是太放松了，她看向一旁正在联系车的助理，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有没有反复做过同一个梦。”
“有。”Kelsey看着漆黑的天幕回忆了一会儿，“上大学的时候，在梦里拿过好多次Rovella的offer。”
两个人都笑了。
笑过了，她认真解释道：“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报考明京的大学，想着如果在这里上学，说不定来Rovella的机会更多。”
许朝昭也反复做同一个梦。
梦见喧闹的围场，燃烧的赛车，还有没从车里走出来的34号车手。
第一次梦见这些是在几年前，那时候她和林星渊刚分手不久。
从新闻上得知他比赛出事故的消息后，她的手指在黑名单上悬停许久，始终没勇气打电话问问，当晚就做了这个梦。
后面梦得太过频繁，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事是否真实存在过。
但这想法很快被打消，因为她如果真像梦里一样在赛道上望着大火发呆，那么肯定会被其他赛车撞成空中飞人，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把灰躺在某个小盒子里，而林星渊逢年过节都得给她烧把纸钱。
等她终于习惯了这个梦后，这梦却在一年后渐渐消失了，直到前几天再次见到林星渊才又被她勾出来，再次占据她本就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
漆黑的庭院突然亮起狂鼠，视线内一辆车缓缓驶来，许朝昭与Kelsey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皆是一脸茫然。
车停在面前，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是林星渊。
“你去哪儿？我勉为其难顺路送你回去。”他手臂搭在窗框，漫不经心地问。
“都不知道去哪儿算哪门子顺路？”许朝昭一针见血，“Kelsey叫车了，不劳您大驾。”
“什么车？”林星渊看向她身后的助理，“来接你的人也有超级驾照吗？上赛季拿了多少积分？”
两束视线同时聚焦在自己身上，Kelsey赶忙亮出手机：“······嘟嘟专车。”
偌大的“正在召唤司机”字样还在屏幕的正上方。
“你宁愿找个没我厉害的陌生人回家也不选我吗？”他目光回到许朝昭脸上，语气仿佛独守空闺二十年发现丈夫跟丫鬟跑路的怨妇。
“你好幼稚。”许朝昭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压下Kelsey的手机，“这里是市区，你就算把超级驾照和车队海报打印出来贴在车上昭告天下，也不能超过六十码。”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以林星渊气呼呼地打转方向盘走人而告终。
Kelsey看看车尾灯再看看许朝昭，她的上司和小江总的男朋友好像有点怪怪的。
当初她上班摸鱼刷到一篇爆料帖，看清内容后反手就拿给了许朝昭——《惊！翎远千金疑似恋情曝光，有图有真相》
小江总这种级别的合作伙伴，自然是越了解越好。
通篇的车轱辘话配上一张角度刁钻的高糊照片，营销号的气息溢出屏幕。
许朝昭放大图片，女人的背影依稀可以认出是江岁景，身旁的男人穿着赛车服，上面印着34。
许朝昭的表情不太好看，她忙补充上自己最新了解的信息，“许总，我查过了，F1的34号车手叫林星渊。”
怎么脸色更难看了？
Kelsey当日的困惑一直到今晚才有点眉目，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等车的时间格外漫长，许朝昭打开手机回复几条信息，又去刷Rovella各个官方账号的动态，百无聊赖地把头发捋到脑后，手指拂过发丝，带着点痛痒。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她这才发现指腹上有条细长的伤口。
大抵是刚才整理文件被纸划伤的。
“许总，车马上就到。”赶在她耐心告急之前，Kelsey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话音刚落，车已驶入庭院，在廊前停下。
许朝昭向来是坐在前座的，她晕车。
Kelsey上前帮她拉开车门，许朝昭半个身子已经进去了，待看清驾驶座上的人又见鬼似的把门关上。
“你确定是这辆？”
Kelsey一脸茫然，仔细对比车牌和手机上的信息，“没错。”
她不信，拿过手机亲自对照，同样的汽车品牌，同样的车牌号，下方一行大字：
“林师傅，驾龄六年，新人入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