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将两人带到一间小室后便拉上门离开了，若生环顾四周，小室里中间有一张半旧的橡木茶几，不远处的架子同样半旧不新，让人奇怪的是架子上放有十几个茶罐，并且上面标了茶的种类。北江人大多爱喝浆酪，且北江国并不盛产茶叶，茶叶大多需要从南边宁国进口，物以稀为贵，就算是上京城里的名门贵族估计都没这么多品种的茶。
温如是也注意到了这些茶罐，她对若生摇摇头，示意她这些不能说出去。若生也明白，除去身份地位，单单靠每年的俸禄也买不到那么多茶叶。
室门被拉开，一个身穿紫烟色长衣的男子站在那，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头上仅用一根木钗束发。若生之前从未见过甘御史，原以为是个严肃的干巴老头，却没想就是个普通老文人的相貌，只是神情严肃些。
温如是见是甘御史，紧忙拉着若生拱手肃拜行礼。甘霖回礼后，示意她们随意坐下，两个婆子放下两盘果子后也离开了。
温如是见室内只有三人，想要说明来意。
甘霖打断温如是，“老夫知道你们，你是温郡守的女儿，另一个是温氏书院的姑娘。不着急，先尝尝盘里的果子吧。”
温如是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拿起木签尝了起来。若生见阿姊吃了，也尝了一下。入口香甜，果肉多汁。
“大人，果子很好吃，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温如是尝了一口便放下向甘霖表示感谢。
若生瞧着盘里晶莹剔透的果肉，赤红的果皮，有点像书上画的荔枝，就开口向甘御史问道“甘大人，这个是否就是荔枝？”
“是的，你吃过？”甘霖来了点兴趣。
若生摇摇头“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荔枝生长在南宁，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对啊，北江没有荔枝，那甘御史的荔枝是哪来的，又想到架子上那一罐罐茶叶，若生心中产生了许多疑问。
“这就是南宁的荔枝，走私货。那些茶也是。”甘霖也不隐瞒，可就是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若生更是心中不解。
可温如是却是听的心里一阵寒凉，会稽郡大大小小的商贩贸易种类都要由郡守亲自批准，才能在市场上流通贩卖。走私是大罪，尤其是当今圣上禁止与南宁通商。
温如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这荔枝私卖，是我父亲允许的？”
甘霖点头，温如是见状有些心冷但还是不想相信，自己父亲一直勤勉正直，为什么要做这种违抗法令的事。
甘霖知道温如是心中疑惑，正如若生在门外说的那样，温之远是个好官，可好官又为什么会做出违抗皇命的事情呢？
他解释道“五年前中州大旱，张掖郡又遭西蜀族来犯，陛下下旨提高各郡税收，会稽郡作为税收大郡，提高的幅度是最大的。百姓们没日没夜的劳作，却连饭都吃不饱，他们已经很辛苦了，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缴满税款，你父亲有尝试上书求陛下减少赋税，可上京里的人并没有同意，反而责备你父亲办事不利。没办法，只能通过走私，才能给会稽郡增加额外财政收入，才能保证百姓的生活。”
“甘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违抗皇令？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若生不懂，为什么非要做违法的事情。
甘霖看着两人，严肃并且十分认真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为了责任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温如是沉默不语，难道父亲就只能静静等待的上京城的审判吗，明明做的事有利于民生。
“你们不用担心，老夫已经向上京递上了请罪折，之远没事的。”
温如是更加疑惑“大人，您，为什么。。。？”
甘御史放声大笑几声“老夫身为会稽郡监御史，负责监察会稽官员，若无老夫授意，这走私也不会进行那么多年。老夫无儿无女无牵挂，若要选择一个牺牲，那就由老夫来吧。”
若生有些敬佩甘御史了，但还是问道“大人这值得吗？您递上请罪折，就表示认罪，日后史书也只会将您按罪人书写，这值得吗？”
甘霖沉默了一下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甘御史让婆子送两人出门，离开时，若生回头看了一眼，甘御史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面前的浆酪冒着热气，那是若生对他最后的记忆。
温如是也注意到了这些茶罐，她对若生摇摇头，示意她这些不能说出去。若生也明白，除去身份地位，单单靠每年的俸禄也买不到那么多茶叶。
室门被拉开，一个身穿紫烟色长衣的男子站在那，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头上仅用一根木钗束发。若生之前从未见过甘御史，原以为是个严肃的干巴老头，却没想就是个普通老文人的相貌，只是神情严肃些。
温如是见是甘御史，紧忙拉着若生拱手肃拜行礼。甘霖回礼后，示意她们随意坐下，两个婆子放下两盘果子后也离开了。
温如是见室内只有三人，想要说明来意。
甘霖打断温如是，“老夫知道你们，你是温郡守的女儿，另一个是温氏书院的姑娘。不着急，先尝尝盘里的果子吧。”
温如是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拿起木签尝了起来。若生见阿姊吃了，也尝了一下。入口香甜，果肉多汁。
“大人，果子很好吃，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温如是尝了一口便放下向甘霖表示感谢。
若生瞧着盘里晶莹剔透的果肉，赤红的果皮，有点像书上画的荔枝，就开口向甘御史问道“甘大人，这个是否就是荔枝？”
“是的，你吃过？”甘霖来了点兴趣。
若生摇摇头“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荔枝生长在南宁，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对啊，北江没有荔枝，那甘御史的荔枝是哪来的，又想到架子上那一罐罐茶叶，若生心中产生了许多疑问。
“这就是南宁的荔枝，走私货。那些茶也是。”甘霖也不隐瞒，可就是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若生更是心中不解。
可温如是却是听的心里一阵寒凉，会稽郡大大小小的商贩贸易种类都要由郡守亲自批准，才能在市场上流通贩卖。走私是大罪，尤其是当今圣上禁止与南宁通商。
温如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这荔枝私卖，是我父亲允许的？”
甘霖点头，温如是见状有些心冷但还是不想相信，自己父亲一直勤勉正直，为什么要做这种违抗法令的事。
甘霖知道温如是心中疑惑，正如若生在门外说的那样，温之远是个好官，可好官又为什么会做出违抗皇命的事情呢？
他解释道“五年前中州大旱，张掖郡又遭西蜀族来犯，陛下下旨提高各郡税收，会稽郡作为税收大郡，提高的幅度是最大的。百姓们没日没夜的劳作，却连饭都吃不饱，他们已经很辛苦了，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缴满税款，你父亲有尝试上书求陛下减少赋税，可上京里的人并没有同意，反而责备你父亲办事不利。没办法，只能通过走私，才能给会稽郡增加额外财政收入，才能保证百姓的生活。”
“甘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违抗皇令？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若生不懂，为什么非要做违法的事情。
甘霖看着两人，严肃并且十分认真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为了责任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温如是沉默不语，难道父亲就只能静静等待的上京城的审判吗，明明做的事有利于民生。
“你们不用担心，老夫已经向上京递上了请罪折，之远没事的。”
温如是更加疑惑“大人，您，为什么。。。？”
甘御史放声大笑几声“老夫身为会稽郡监御史，负责监察会稽官员，若无老夫授意，这走私也不会进行那么多年。老夫无儿无女无牵挂，若要选择一个牺牲，那就由老夫来吧。”
若生有些敬佩甘御史了，但还是问道“大人这值得吗？您递上请罪折，就表示认罪，日后史书也只会将您按罪人书写，这值得吗？”
甘霖沉默了一下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甘御史让婆子送两人出门，离开时，若生回头看了一眼，甘御史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面前的浆酪冒着热气，那是若生对他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