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在这，这里都是梁王府的人，你快走。”夏花压低嗓子，拖着病体艰难地坐起身，皱着眉眼中的担心溢于言表。
温羽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随后转身对苏木道：
“公子，我要为这位姑娘解衣诊治，你要看吗？”
苏木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目光，神色中充满打量。
“呵~”温羽轻笑一声，整了整自己的斜挎袋，便径直往门外走，“公子不信我，不叫我来便是。”
走至苏木面前时，苏木拽住了她的手腕：“治——”
温羽轻笑着看着他：“那苏公子的意思便是要在这里瞧着了？”
温羽加大嗓音：“倒是不知里面那位姑娘愿不愿意？”
苏木不善地看着她：“我出去便是。”
待苏木走出去，温羽来到了夏花床边。夏花刚要说话。
“嘘……”温羽捂住了她的嘴。
“姑娘，你自己脱吧。”温羽说道。
她认真铺开了针戴，架好了工具，便真的认真为夏花搭脉诊治。
“药断了多久了？”温羽询问。
“那日之后便没有再喝了。”夏花回道。
温羽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小姑娘，眼神中充满疼爱与怜惜。
“对不起……”好久，她才说出这句话。
“小姐说什么对不起。”床榻上病恹恹的夏花顿时急躁起来，“小姐的恩德纵使我做牛做马都还不完的。”
“我如今在梁王府上，是苏木的随医，名唤丹沙。”温羽解开她的衣袍，转捻入针，刺在她的心俞、至阳穴位。又在周遭接连刺上数针。
“那小姐会不会有危险？”夏花不敢动弹，但仍是忧心。
“本就是该下地狱的人，谈何危险。你可知道苏木为何将你带到这里？可曾欺负过你？”温羽道。
“不曾。”夏花摇了摇头，脸上还流露出疑惑，“不知为何这里人待我极好，还为我送来了医书，都是老爷生前书房中的藏书。”
温羽思考着爹爹生前与梁王府的交集，想破了脑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与苏木有何干系。
这时，夏花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小姐，这里的人都将我当作你了。”
“但……”夏花又慌忙道，“我并未拆穿这个身份，若是朝廷派人寻到了你，小姐往后便用丹沙的名字好好活着便是。”
温羽看着这小丫头喉间发紧，说不出话来。她掏出袖子中几袋药粉递给夏花：
“这是毒，黄色接触皮肤便会溃烂。红色入口三刻便死。绿色是假死药。跟小时候一样，不过毒性更烈一些，记牢了。”她噙着泪紧紧地盯着夏花的眼睛，“你想让温羽活，我想让‘温羽’活。”
“小姐……”
夏花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自小患有心怯，四岁便被亲生母亲丢弃在温家医馆门口。是温羽带她回家，给她治病，做了温羽的随身小丫头。
温太医要教她医术，小丫头说什么也不肯学。一入医道，便要坦然面对这人间悲欢离合，她本就寿数不多，便不愿再做这藏心之人。
“笃笃笃”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
取了针，夏花整好了衣衫，温羽才至门前开门。
“苏公子，我会乖乖当你的狗。”
她开门对上高大的苏木，第一句话中便带上了隐忍与恶心。
“你想要什么？”
苏木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两人强大的气压互斥着。
温羽莞尔一笑，收起锋芒，她嘴角微扬，眉毛一挑：“苏公子……猜猜？”
“我去写方子。”
说罢，出门便走了。留苏木一人愣在原地。
如今这里只剩下她一人，她进去不是，出去也不是。又喊叶从文叫来了一个婢女，一同进去。
她远远站离床数步，问道：“温姑娘，现下感觉如何了？”
“一切安好，劳公子费心。”夏花学着小姐平日里的样子，柔声答话。
“那便好……那便好……”他局促地站在屋内，不知该说些什么。
“既如此，那……那……我便先出去了，温姑娘照顾好自己。”
“好。”夏花答道。
苏木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叮嘱小婢女照顾好她，便出去了。
远远看着温羽一个人站在院中树下，脚下踩着皑皑白雪。送去那么多件衣裳，她总是喜欢穿天青色。浅蓝的袍子，黑色的头发，不加装饰，真是素净的白瓷。
身子不受使唤地朝她走过去：“在等什么？”
“等你。”温羽回望着她，将方子塞到了他的手中，“诺大个宅子，便是连个小厮也不见得，治病救人，难不成现在跑腿抓药的活儿也落到了我的头上了？”
“叶从文。”苏木喊了一声。
“主子。”
叶从文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他又将方子递给叶从文：“去抓药。”
“是。”叶从文领了命令便又消失不见。
“不知谁给叶侍卫起的名字，倒不如叫叶从武好了。”
温羽的视线不再看苏木，但口中打趣道。
“丹沙姑娘喜欢，给他改个名字也不是不可。”苏木道。
“呵~”温羽又看向苏木，“苏公子抬举我了，我就是一条狗，一句话便改了自家主子心腹的名字，倒叫我有种明日便要死了的感觉。”
“我不想杀你。”
温羽接着笑，没接话。
“可你想杀我。”苏木又说道。
“公子说什么胡话。”温羽的视线又移向了别处。
“你叫什么？”苏木又问。
“怎么？苏公子也要为我改个名字？”
“我改，你认吗？”
她望着远处，他望着她。
“……”她再次沉默不答。
“里面那位姑娘，叫温羽，你不认得她？”
“一介黄毛滑头？我为何要认得？”温羽转回视线，抬头望向苏木的眼睛，“不过，藏匿满门抄斩的逆贼，公子还是当心自身的安危吧。”
“嗯。”苏木不再问了，他不知道怎么撬开眼前人的心。她始终像一团迷雾一样。
……
回程的马车中，苏木坐在主位。温羽坐在侧边，眯着眼睛。倒也不是真的想睡，就是不想跟讨厌的人在一个空间中。也不想同他讲话。
“你对今日之事不感兴趣？”
已经眯着眼睛，还是没能逃过苏木的没话找话。
睁眼道：“公子所说何事？今日并未发生何事，只是公子友人生病，叫我来见诊，如此而已。公子问我对何事感不感兴趣？”
苏木被她的话噎到：“你当真如此乖巧？”
“梁王的病，要取盛夏金蚕，公子要我救她，医者悬壶救世，却也不是神仙转世。答应你救人，便是用我这一身医术去治。茫茫冬日，我到何处去寻盛夏金蚕。”她话锋一转，“况且，公子要夺爵，我为公子清前路，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
“这么说？你是在帮我？”
“自然。”温羽又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苏公子会先关心那位姑娘的病情，如今过了许久也不见公子盘问。”温羽又道。
苏木一愣，方才察觉出他并未来得及问过一句温姑娘的病情。
“你能出面诊治，我信你。”
苏木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丹沙这个姑娘，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怎么可能信她。
“哈哈哈哈哈哈。”温羽不由得笑出了声，直勾勾地盯着苏木，小声说，“今日我给她了一包毒，并叮嘱她下次发病时一定要吃下，绿色的。”
苏木看着她眼前的姑娘，他真的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神色复杂，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为何害她？”
“她抢了我的人，我用点手段，也算说得过去吧？况且公子之前说过，丹砂，是毒。”
“人？你的人？”苏木看着她，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你也说过，丹砂，是药。”
“是毒是药，吃过才知道。死了，就是毒，活着，也不一定是药。我改主意了。”温羽坐在他怀中，不慌不忙道。
苏木搂着她，与自己的肤色形成落差，更显得温羽白嫩，像瓷。
温羽感觉到他腿上的反应，开口道：“要不要为苏公子扎上一针，泄泄火。”
“你叫什么？”
苏木耳根子红透了，可温羽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公子起吧，我认。”温羽道。
“你……”苏木难受得紧，想推开她却又有点舍不得。
他抱得不紧，温羽起身没有阻碍。她缓缓起身，拿出银针，真的给苏木泄了泄火。
苏木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温羽，
“苏木”温羽轻轻呢喃一声，“换我问公子，你的字是什么？”
“承羽。”苏木答。
温羽不承想过他会真的作答。便闭上了嘴。
“还想问什么？”苏木又问。
温羽不答，心中思虑问还是不问。
“我会答你。”苏木一直闭着眼睛，不开口答话。
见状，温羽也不再思虑，问道：“何人所取？”
“我爹。”苏木答。
“那为何……”
“我未行冠礼，且我并非大夫人的亲生儿子。”
那梁王呢？他娘又是谁？今日的苏木属实不大正常，温羽噤了声，她不敢往下问，也不想往下问。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条狗该知道的。
“不问了？”
苏木一直没得到回话，倒是自己先问。
“嗯。”温羽答道。
“你怎知继续问，我不会告诉你？”
“……”温羽不答话，马车又陷入寂静。
“公子，到了。”
好在没一会儿，马车便到了王府，马夫在外头喊道。
温羽掀了帘子下车，在外头等着苏木。
回来后，苏木倒也没怎么理会温羽，各干各的事去了。
又是半月后……
温羽拿着苏木的玉佩在药房取药，不料正巧碰到了苏木的二哥苏长青。
“哟，府上何时多了如此水灵的姑娘？”
温羽平常便在府中学习医术，府中去得最远的地方便是这药房。偶尔也会躲避苏木监视偷偷溜出去寻找亲人的尸首。因而不曾见过府上这许多的人。
温羽嫌恶地看着这个长相还算过眼，但举止轻佻的男子。
苏家果然都是一脉同承，一个赛一个地恶心。
她将温羽手上的药扔到了地上，抓住了她的手腕：“妹妹，何许人也。”
温羽轻笑回道：“苏木公子的随医。”
“随~医~”他转头看向其他府医，“怎么？府上的郎中治不了六弟的病？”
他凑近温羽：“还要找一个美娇娘来治，这到底是什么病？”
“呵呵。”温羽也靠近他赔笑，“自然是二公子所想的病症。”
“哦？六弟倒真是活得自在。妹妹不如跟了我。我可比六弟去万花楼的次数少，妹妹跟了我，次数自然多谢。”
温羽面不改色，仍旧赔笑：“选主为奴，价高者得，二公子去找我的主子讨了我便是。”
苏长青笑得灿烂，被眼前女子勾的魂儿都没了，他定要去问六弟讨了这个美娇娘！
温羽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随后转身对苏木道：
“公子，我要为这位姑娘解衣诊治，你要看吗？”
苏木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目光，神色中充满打量。
“呵~”温羽轻笑一声，整了整自己的斜挎袋，便径直往门外走，“公子不信我，不叫我来便是。”
走至苏木面前时，苏木拽住了她的手腕：“治——”
温羽轻笑着看着他：“那苏公子的意思便是要在这里瞧着了？”
温羽加大嗓音：“倒是不知里面那位姑娘愿不愿意？”
苏木不善地看着她：“我出去便是。”
待苏木走出去，温羽来到了夏花床边。夏花刚要说话。
“嘘……”温羽捂住了她的嘴。
“姑娘，你自己脱吧。”温羽说道。
她认真铺开了针戴，架好了工具，便真的认真为夏花搭脉诊治。
“药断了多久了？”温羽询问。
“那日之后便没有再喝了。”夏花回道。
温羽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小姑娘，眼神中充满疼爱与怜惜。
“对不起……”好久，她才说出这句话。
“小姐说什么对不起。”床榻上病恹恹的夏花顿时急躁起来，“小姐的恩德纵使我做牛做马都还不完的。”
“我如今在梁王府上，是苏木的随医，名唤丹沙。”温羽解开她的衣袍，转捻入针，刺在她的心俞、至阳穴位。又在周遭接连刺上数针。
“那小姐会不会有危险？”夏花不敢动弹，但仍是忧心。
“本就是该下地狱的人，谈何危险。你可知道苏木为何将你带到这里？可曾欺负过你？”温羽道。
“不曾。”夏花摇了摇头，脸上还流露出疑惑，“不知为何这里人待我极好，还为我送来了医书，都是老爷生前书房中的藏书。”
温羽思考着爹爹生前与梁王府的交集，想破了脑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与苏木有何干系。
这时，夏花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小姐，这里的人都将我当作你了。”
“但……”夏花又慌忙道，“我并未拆穿这个身份，若是朝廷派人寻到了你，小姐往后便用丹沙的名字好好活着便是。”
温羽看着这小丫头喉间发紧，说不出话来。她掏出袖子中几袋药粉递给夏花：
“这是毒，黄色接触皮肤便会溃烂。红色入口三刻便死。绿色是假死药。跟小时候一样，不过毒性更烈一些，记牢了。”她噙着泪紧紧地盯着夏花的眼睛，“你想让温羽活，我想让‘温羽’活。”
“小姐……”
夏花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自小患有心怯，四岁便被亲生母亲丢弃在温家医馆门口。是温羽带她回家，给她治病，做了温羽的随身小丫头。
温太医要教她医术，小丫头说什么也不肯学。一入医道，便要坦然面对这人间悲欢离合，她本就寿数不多，便不愿再做这藏心之人。
“笃笃笃”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
取了针，夏花整好了衣衫，温羽才至门前开门。
“苏公子，我会乖乖当你的狗。”
她开门对上高大的苏木，第一句话中便带上了隐忍与恶心。
“你想要什么？”
苏木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两人强大的气压互斥着。
温羽莞尔一笑，收起锋芒，她嘴角微扬，眉毛一挑：“苏公子……猜猜？”
“我去写方子。”
说罢，出门便走了。留苏木一人愣在原地。
如今这里只剩下她一人，她进去不是，出去也不是。又喊叶从文叫来了一个婢女，一同进去。
她远远站离床数步，问道：“温姑娘，现下感觉如何了？”
“一切安好，劳公子费心。”夏花学着小姐平日里的样子，柔声答话。
“那便好……那便好……”他局促地站在屋内，不知该说些什么。
“既如此，那……那……我便先出去了，温姑娘照顾好自己。”
“好。”夏花答道。
苏木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叮嘱小婢女照顾好她，便出去了。
远远看着温羽一个人站在院中树下，脚下踩着皑皑白雪。送去那么多件衣裳，她总是喜欢穿天青色。浅蓝的袍子，黑色的头发，不加装饰，真是素净的白瓷。
身子不受使唤地朝她走过去：“在等什么？”
“等你。”温羽回望着她，将方子塞到了他的手中，“诺大个宅子，便是连个小厮也不见得，治病救人，难不成现在跑腿抓药的活儿也落到了我的头上了？”
“叶从文。”苏木喊了一声。
“主子。”
叶从文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他又将方子递给叶从文：“去抓药。”
“是。”叶从文领了命令便又消失不见。
“不知谁给叶侍卫起的名字，倒不如叫叶从武好了。”
温羽的视线不再看苏木，但口中打趣道。
“丹沙姑娘喜欢，给他改个名字也不是不可。”苏木道。
“呵~”温羽又看向苏木，“苏公子抬举我了，我就是一条狗，一句话便改了自家主子心腹的名字，倒叫我有种明日便要死了的感觉。”
“我不想杀你。”
温羽接着笑，没接话。
“可你想杀我。”苏木又说道。
“公子说什么胡话。”温羽的视线又移向了别处。
“你叫什么？”苏木又问。
“怎么？苏公子也要为我改个名字？”
“我改，你认吗？”
她望着远处，他望着她。
“……”她再次沉默不答。
“里面那位姑娘，叫温羽，你不认得她？”
“一介黄毛滑头？我为何要认得？”温羽转回视线，抬头望向苏木的眼睛，“不过，藏匿满门抄斩的逆贼，公子还是当心自身的安危吧。”
“嗯。”苏木不再问了，他不知道怎么撬开眼前人的心。她始终像一团迷雾一样。
……
回程的马车中，苏木坐在主位。温羽坐在侧边，眯着眼睛。倒也不是真的想睡，就是不想跟讨厌的人在一个空间中。也不想同他讲话。
“你对今日之事不感兴趣？”
已经眯着眼睛，还是没能逃过苏木的没话找话。
睁眼道：“公子所说何事？今日并未发生何事，只是公子友人生病，叫我来见诊，如此而已。公子问我对何事感不感兴趣？”
苏木被她的话噎到：“你当真如此乖巧？”
“梁王的病，要取盛夏金蚕，公子要我救她，医者悬壶救世，却也不是神仙转世。答应你救人，便是用我这一身医术去治。茫茫冬日，我到何处去寻盛夏金蚕。”她话锋一转，“况且，公子要夺爵，我为公子清前路，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
“这么说？你是在帮我？”
“自然。”温羽又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苏公子会先关心那位姑娘的病情，如今过了许久也不见公子盘问。”温羽又道。
苏木一愣，方才察觉出他并未来得及问过一句温姑娘的病情。
“你能出面诊治，我信你。”
苏木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丹沙这个姑娘，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怎么可能信她。
“哈哈哈哈哈哈。”温羽不由得笑出了声，直勾勾地盯着苏木，小声说，“今日我给她了一包毒，并叮嘱她下次发病时一定要吃下，绿色的。”
苏木看着她眼前的姑娘，他真的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神色复杂，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为何害她？”
“她抢了我的人，我用点手段，也算说得过去吧？况且公子之前说过，丹砂，是毒。”
“人？你的人？”苏木看着她，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你也说过，丹砂，是药。”
“是毒是药，吃过才知道。死了，就是毒，活着，也不一定是药。我改主意了。”温羽坐在他怀中，不慌不忙道。
苏木搂着她，与自己的肤色形成落差，更显得温羽白嫩，像瓷。
温羽感觉到他腿上的反应，开口道：“要不要为苏公子扎上一针，泄泄火。”
“你叫什么？”
苏木耳根子红透了，可温羽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公子起吧，我认。”温羽道。
“你……”苏木难受得紧，想推开她却又有点舍不得。
他抱得不紧，温羽起身没有阻碍。她缓缓起身，拿出银针，真的给苏木泄了泄火。
苏木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温羽，
“苏木”温羽轻轻呢喃一声，“换我问公子，你的字是什么？”
“承羽。”苏木答。
温羽不承想过他会真的作答。便闭上了嘴。
“还想问什么？”苏木又问。
温羽不答，心中思虑问还是不问。
“我会答你。”苏木一直闭着眼睛，不开口答话。
见状，温羽也不再思虑，问道：“何人所取？”
“我爹。”苏木答。
“那为何……”
“我未行冠礼，且我并非大夫人的亲生儿子。”
那梁王呢？他娘又是谁？今日的苏木属实不大正常，温羽噤了声，她不敢往下问，也不想往下问。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条狗该知道的。
“不问了？”
苏木一直没得到回话，倒是自己先问。
“嗯。”温羽答道。
“你怎知继续问，我不会告诉你？”
“……”温羽不答话，马车又陷入寂静。
“公子，到了。”
好在没一会儿，马车便到了王府，马夫在外头喊道。
温羽掀了帘子下车，在外头等着苏木。
回来后，苏木倒也没怎么理会温羽，各干各的事去了。
又是半月后……
温羽拿着苏木的玉佩在药房取药，不料正巧碰到了苏木的二哥苏长青。
“哟，府上何时多了如此水灵的姑娘？”
温羽平常便在府中学习医术，府中去得最远的地方便是这药房。偶尔也会躲避苏木监视偷偷溜出去寻找亲人的尸首。因而不曾见过府上这许多的人。
温羽嫌恶地看着这个长相还算过眼，但举止轻佻的男子。
苏家果然都是一脉同承，一个赛一个地恶心。
她将温羽手上的药扔到了地上，抓住了她的手腕：“妹妹，何许人也。”
温羽轻笑回道：“苏木公子的随医。”
“随~医~”他转头看向其他府医，“怎么？府上的郎中治不了六弟的病？”
他凑近温羽：“还要找一个美娇娘来治，这到底是什么病？”
“呵呵。”温羽也靠近他赔笑，“自然是二公子所想的病症。”
“哦？六弟倒真是活得自在。妹妹不如跟了我。我可比六弟去万花楼的次数少，妹妹跟了我，次数自然多谢。”
温羽面不改色，仍旧赔笑：“选主为奴，价高者得，二公子去找我的主子讨了我便是。”
苏长青笑得灿烂，被眼前女子勾的魂儿都没了，他定要去问六弟讨了这个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