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艾琳的话语，钟楼再次传来敲击声。
四处游走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安静下来。
姜岁琦瞥了一眼讲台上的弗农，凑到艾琳的耳边：
“忘苦灵液？”
“就是这个名字。”
艾琳压低了声音：
“和后山的事情有关？”
“可以这么说。”
姜岁琦正欲解释忘苦灵液或许与蓝银矿有关，就听见讲台上弗农的声音传来。
“我会选两个同学来演示我刚刚讲述的魔法。”
他们所在的这个教室，前方有个较为宽敞的展示区，刚好可以用来展示一些小型的魔法。
“沈安同学，麻烦你过来一下。”
“那件事有后续吗？”
确认弗农没有注意到她这边，姜岁绮继续和艾琳交谈。
“伍德家的那个小魔法师？”
姜岁绮点了点头，艾琳继续说道：
“伍德家可不会让这种丑闻爆出去，一开始是想把消息压下来。”
“但是，据说用这种药剂的考生不止一个。”
“所以伍德家只能飞快地将这件事归咎于那个小魔法师个人的行为。”
“那个药剂来源呢？”
“你要想知道的话，我帮你打听一下，”艾琳耸了耸肩，“每年的入学考试都有各种手段作弊的，这次这个有什么特殊的吗？”
艾琳饶有兴致地往她的方向凑了凑，姜岁绮小声说道：“蓝银——”
还没说完，姜岁绮就感受到一缕魔法气息朝着自己飘了过来。
姜岁绮不动声色地坐正，艾琳也在瞬间收起了诧异的神色。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光团在她前面停下。
姜岁绮往艾琳的方向看了一下，艾琳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两个完全没有听弗农在说什么的人此刻纷纷沉默。
好在教室里没有长久的沉默。
弗农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伪装的惊讶，但很快变成了笑意。
“那就请姜同学也到前面来吧。”
姜岁绮隐约记起弗农刚刚说过的话。
好像是什么魔法展示？
或许是因为需要经常演示魔法，教室前方有一块比寻常教室宽敞许多的平台。
此刻，沈安已经站到了台上弗农的身旁。
姜岁绮面不改色地起身，穿过诸多目光，从一旁地过道走到台上。
弗农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老对手？”
沈安朝她微微点头，此刻的身影与梦中决斗场上的那个人重合。
只不过，这次沈安的眼神里明晃晃有一丝询问：
“你知道等会要做什么吗？”
姜岁绮从沈安欲言又止的神色中读出了这一层意思。
很显然，她不知道。
姜岁绮站在台上，阶梯排布的整个教室一览无余。
她也精准地看到了艾琳看热闹的表情。
好在弗农终于发现了他的良心，将规则再次讲了一遍。
“瞬间将即将成型的魔法能力进行分隔是一项实战中很实用的技巧。”
弗农在指尖凝聚起一团能量球，朝着台下座位的方向一甩，能量球霎时分做数枚最为寻常的光箭向高处的天花板飞去。
众人的目光被头顶上的光箭吸引而去，在光箭即将撞上天花板的前一刻，原本凝炼的光箭变成了一朵朵小型礼花，变成光点消失在空中。
“好了，就是这样。”
弗农走到台旁：“接下来就是在对战之中的应用。”
这一招……姜岁绮一下子恍然，这就是沈安在学院争霸赛上用的招数！
“多有得罪。”
姜岁绮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与沈安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两人分别站到展示区的两侧，沈安微微抬手，姜岁绮却敏锐地察觉到四周魔力流动的异常。
下一刻，姜岁绮朝着左边一闪，躲过身后的水刃。
想着这次演示的关键，姜岁绮时刻留意着沈安的动作。
沈安的手再次一动，姜岁绮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为了躲避方才的攻击，她距离一旁墙壁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
沈安应当是故意想将她逼到无法灵活移动的位置。
姜岁绮稳住身形，沈安的动作丝毫没有拖沓，一点也没有瞬发魔法后的滞涩，下一道魔法再次在一瞬间弹出。
如她所想，水刃在接近她的瞬间再次分裂成数道，精巧地封住她的走位。
姜岁绮也迅速甩出早已储蓄好能量的风刃。
强劲的风刃甚至在台下也能感受到些许气流。
两股力量对撞，最后化作水雾散落在空中。
教室里有一瞬的寂静。
弗农缓慢地鼓了几下掌，语气里透露出几分赞赏。
“做的不错。”
姜岁绮此刻站到沈安的旁边，趁着弗农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时间，小声说道：
“你对魔法能量的掌控力似乎更强一些了？”
在那个梦境中的时候，她就觉得沈安对于魔法的掌控程度似乎比当初在竞技场时强上了不少。
先前一同行动之时，这样的感觉还不明显，但当沈安站在她的对面，姜岁绮敏锐地察觉到沈安的进步似乎不比她要慢。
不过，姜岁绮现在更想验证，那个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思考了一番，她总不能直接跑到沈安面前对他说：
“我昨天好像进入你的梦境了。”
未免有些过于冒犯且自作多情。
姜岁绮观察着沈安的表情。
“你的进步，也很快。”沈安垂下眼眸。
“沈安，你觉得梦境有可能自己发生融合吗？”
姜岁琦斟酌了一下措辞。
不是没有可以让梦境发生交融的魔法，魔法世界曾经还有一段时间流行过“梦中相会”的魔法。
但这需要两人同时喝下魔药，或者提前在周围布置好魔法阵。
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做到像昨天那样清晰的对战，就连魔力波动似乎都能清晰感知。
沈安似乎也察觉到她意有所指，沉默了几秒：
“所以昨天的那个——”
“嗯，是我。”
姜岁绮很干脆地承认了，看样子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境的确有问题。
沈安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一些躲闪。
姜岁绮倒是没有怀疑沈安是不是擅自使用了什么法术。
对于沈安一瞬的不自在，她只好暂时理解为沈安或许对被别人今日梦境感到有一些不适。
“你有接触过什么类似的可以造成梦境融合的东西吗？”
姜岁绮摸了摸下巴，按道理说，她和沈安一定接触了什么相同的东西。
但将最近的经历仔细回想了一遍，似乎并没有什么很特殊的物品。
若是旧梦回廊，她与伊格那提或者郝约与弗农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沈安思索之际，标志着课堂结束的钟声再次响起，弗农还在台上说着什么。
忽然，姜岁绮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姜同学，你等会留下来一会。”
鉴于大部分人或许都看到她中途溜进来的模样，弗农的这一举动倒也不显怪异。
“你要不先和艾琳出去，我等会再来找你们。”
“忘苦灵液有了新的线索。”
简单和沈安交代了一下新进展，姜岁绮转身朝弗农走去。
教室里的学生还没有散完，弗农也没有把东西立刻拿出来。
“说实话，你们今天的演示倒是超出我的想象。”
姜岁琦决定保持沉默。
弗农故作可惜的摇摇头：“年轻真好啊，我都有些嫉妒这样的天赋了”。
“说起来那份药剂怎么样了？”
没有理会突然表演欲上升的弗农，姜岁绮问起了那管，在东城医院获得的疑似含有071号试剂的药剂。
“还在做详细的检测，初步判断的确有削弱灵魂的效果。”
“东城医院那边有什么状况吗？”
“监视的调查员目前还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教室之中的人逐渐散去，弗农这才从法师袍的宽大袖口之中拿出一本笔记。
“这是凯莉的日记，里面夹带了一些曾经的照片。”
姜岁琦接过笔记本，纸页因为经常翻动变得有一些褶皱。
“谢谢。”姜岁琦朝弗农说了一声感谢。
“但愿能再找出一些线索吧，你的朋友们在门外等你。”弗农往教室外看了一眼。
姜岁琦顺着弗农的目光看过去，沈安与艾琳看上去正在交谈着什么。
简单向弗农道个别，姜岁琦收起笔记本，转身向门外走去。
“入学考试……我记得会有学生会的人参与吧？”
“很遗憾，今年的考试我并没有负责。”
看到走过来的人影，艾琳与沈安停止了交谈。
“你来了，我们正聊到这次夏季入学考试的事情。”
艾琳摊了摊手，“很可惜，沈安说他这次没有参与考试相关的事项。”
即使经过层层筛选，进入最后的面试的魔法师依旧不少，寻常的流程通常便由高年级的学生负责。
算算时间，夏季的入学考试与郝约所提供的有关忘苦灵液的资料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段。
魔法协会已经查封了这批药剂，只是作为关键材料的071试剂一直没有头绪。
或许……可以找郝约拿一瓶这个“忘苦灵液”？
这般想着，姜岁琦打算先和二人一同离开。
而在转角处，姜岁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凇？
林凇的手中抱着一沓文件，步伐略显匆忙，法师袍的后摆也因较快的行走而向后扬起。
这个方向，姜岁琦看了一眼沈安，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沈安点了点头：“学生会在那个方向。”
四处游走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安静下来。
姜岁琦瞥了一眼讲台上的弗农，凑到艾琳的耳边：
“忘苦灵液？”
“就是这个名字。”
艾琳压低了声音：
“和后山的事情有关？”
“可以这么说。”
姜岁琦正欲解释忘苦灵液或许与蓝银矿有关，就听见讲台上弗农的声音传来。
“我会选两个同学来演示我刚刚讲述的魔法。”
他们所在的这个教室，前方有个较为宽敞的展示区，刚好可以用来展示一些小型的魔法。
“沈安同学，麻烦你过来一下。”
“那件事有后续吗？”
确认弗农没有注意到她这边，姜岁绮继续和艾琳交谈。
“伍德家的那个小魔法师？”
姜岁绮点了点头，艾琳继续说道：
“伍德家可不会让这种丑闻爆出去，一开始是想把消息压下来。”
“但是，据说用这种药剂的考生不止一个。”
“所以伍德家只能飞快地将这件事归咎于那个小魔法师个人的行为。”
“那个药剂来源呢？”
“你要想知道的话，我帮你打听一下，”艾琳耸了耸肩，“每年的入学考试都有各种手段作弊的，这次这个有什么特殊的吗？”
艾琳饶有兴致地往她的方向凑了凑，姜岁绮小声说道：“蓝银——”
还没说完，姜岁绮就感受到一缕魔法气息朝着自己飘了过来。
姜岁绮不动声色地坐正，艾琳也在瞬间收起了诧异的神色。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光团在她前面停下。
姜岁绮往艾琳的方向看了一下，艾琳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两个完全没有听弗农在说什么的人此刻纷纷沉默。
好在教室里没有长久的沉默。
弗农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伪装的惊讶，但很快变成了笑意。
“那就请姜同学也到前面来吧。”
姜岁绮隐约记起弗农刚刚说过的话。
好像是什么魔法展示？
或许是因为需要经常演示魔法，教室前方有一块比寻常教室宽敞许多的平台。
此刻，沈安已经站到了台上弗农的身旁。
姜岁绮面不改色地起身，穿过诸多目光，从一旁地过道走到台上。
弗农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老对手？”
沈安朝她微微点头，此刻的身影与梦中决斗场上的那个人重合。
只不过，这次沈安的眼神里明晃晃有一丝询问：
“你知道等会要做什么吗？”
姜岁绮从沈安欲言又止的神色中读出了这一层意思。
很显然，她不知道。
姜岁绮站在台上，阶梯排布的整个教室一览无余。
她也精准地看到了艾琳看热闹的表情。
好在弗农终于发现了他的良心，将规则再次讲了一遍。
“瞬间将即将成型的魔法能力进行分隔是一项实战中很实用的技巧。”
弗农在指尖凝聚起一团能量球，朝着台下座位的方向一甩，能量球霎时分做数枚最为寻常的光箭向高处的天花板飞去。
众人的目光被头顶上的光箭吸引而去，在光箭即将撞上天花板的前一刻，原本凝炼的光箭变成了一朵朵小型礼花，变成光点消失在空中。
“好了，就是这样。”
弗农走到台旁：“接下来就是在对战之中的应用。”
这一招……姜岁绮一下子恍然，这就是沈安在学院争霸赛上用的招数！
“多有得罪。”
姜岁绮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与沈安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两人分别站到展示区的两侧，沈安微微抬手，姜岁绮却敏锐地察觉到四周魔力流动的异常。
下一刻，姜岁绮朝着左边一闪，躲过身后的水刃。
想着这次演示的关键，姜岁绮时刻留意着沈安的动作。
沈安的手再次一动，姜岁绮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为了躲避方才的攻击，她距离一旁墙壁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
沈安应当是故意想将她逼到无法灵活移动的位置。
姜岁绮稳住身形，沈安的动作丝毫没有拖沓，一点也没有瞬发魔法后的滞涩，下一道魔法再次在一瞬间弹出。
如她所想，水刃在接近她的瞬间再次分裂成数道，精巧地封住她的走位。
姜岁绮也迅速甩出早已储蓄好能量的风刃。
强劲的风刃甚至在台下也能感受到些许气流。
两股力量对撞，最后化作水雾散落在空中。
教室里有一瞬的寂静。
弗农缓慢地鼓了几下掌，语气里透露出几分赞赏。
“做的不错。”
姜岁绮此刻站到沈安的旁边，趁着弗农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时间，小声说道：
“你对魔法能量的掌控力似乎更强一些了？”
在那个梦境中的时候，她就觉得沈安对于魔法的掌控程度似乎比当初在竞技场时强上了不少。
先前一同行动之时，这样的感觉还不明显，但当沈安站在她的对面，姜岁绮敏锐地察觉到沈安的进步似乎不比她要慢。
不过，姜岁绮现在更想验证，那个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思考了一番，她总不能直接跑到沈安面前对他说：
“我昨天好像进入你的梦境了。”
未免有些过于冒犯且自作多情。
姜岁绮观察着沈安的表情。
“你的进步，也很快。”沈安垂下眼眸。
“沈安，你觉得梦境有可能自己发生融合吗？”
姜岁琦斟酌了一下措辞。
不是没有可以让梦境发生交融的魔法，魔法世界曾经还有一段时间流行过“梦中相会”的魔法。
但这需要两人同时喝下魔药，或者提前在周围布置好魔法阵。
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做到像昨天那样清晰的对战，就连魔力波动似乎都能清晰感知。
沈安似乎也察觉到她意有所指，沉默了几秒：
“所以昨天的那个——”
“嗯，是我。”
姜岁绮很干脆地承认了，看样子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境的确有问题。
沈安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一些躲闪。
姜岁绮倒是没有怀疑沈安是不是擅自使用了什么法术。
对于沈安一瞬的不自在，她只好暂时理解为沈安或许对被别人今日梦境感到有一些不适。
“你有接触过什么类似的可以造成梦境融合的东西吗？”
姜岁绮摸了摸下巴，按道理说，她和沈安一定接触了什么相同的东西。
但将最近的经历仔细回想了一遍，似乎并没有什么很特殊的物品。
若是旧梦回廊，她与伊格那提或者郝约与弗农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沈安思索之际，标志着课堂结束的钟声再次响起，弗农还在台上说着什么。
忽然，姜岁绮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姜同学，你等会留下来一会。”
鉴于大部分人或许都看到她中途溜进来的模样，弗农的这一举动倒也不显怪异。
“你要不先和艾琳出去，我等会再来找你们。”
“忘苦灵液有了新的线索。”
简单和沈安交代了一下新进展，姜岁绮转身朝弗农走去。
教室里的学生还没有散完，弗农也没有把东西立刻拿出来。
“说实话，你们今天的演示倒是超出我的想象。”
姜岁琦决定保持沉默。
弗农故作可惜的摇摇头：“年轻真好啊，我都有些嫉妒这样的天赋了”。
“说起来那份药剂怎么样了？”
没有理会突然表演欲上升的弗农，姜岁绮问起了那管，在东城医院获得的疑似含有071号试剂的药剂。
“还在做详细的检测，初步判断的确有削弱灵魂的效果。”
“东城医院那边有什么状况吗？”
“监视的调查员目前还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教室之中的人逐渐散去，弗农这才从法师袍的宽大袖口之中拿出一本笔记。
“这是凯莉的日记，里面夹带了一些曾经的照片。”
姜岁琦接过笔记本，纸页因为经常翻动变得有一些褶皱。
“谢谢。”姜岁琦朝弗农说了一声感谢。
“但愿能再找出一些线索吧，你的朋友们在门外等你。”弗农往教室外看了一眼。
姜岁琦顺着弗农的目光看过去，沈安与艾琳看上去正在交谈着什么。
简单向弗农道个别，姜岁琦收起笔记本，转身向门外走去。
“入学考试……我记得会有学生会的人参与吧？”
“很遗憾，今年的考试我并没有负责。”
看到走过来的人影，艾琳与沈安停止了交谈。
“你来了，我们正聊到这次夏季入学考试的事情。”
艾琳摊了摊手，“很可惜，沈安说他这次没有参与考试相关的事项。”
即使经过层层筛选，进入最后的面试的魔法师依旧不少，寻常的流程通常便由高年级的学生负责。
算算时间，夏季的入学考试与郝约所提供的有关忘苦灵液的资料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段。
魔法协会已经查封了这批药剂，只是作为关键材料的071试剂一直没有头绪。
或许……可以找郝约拿一瓶这个“忘苦灵液”？
这般想着，姜岁琦打算先和二人一同离开。
而在转角处，姜岁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凇？
林凇的手中抱着一沓文件，步伐略显匆忙，法师袍的后摆也因较快的行走而向后扬起。
这个方向，姜岁琦看了一眼沈安，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沈安点了点头：“学生会在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