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2 飞翔的格雷森
红头罩，aka杰克·内皮尔，现在他的秘密在我面前已经无所遁形。
我思考了片刻，愉悦地决定到了晚上再行动——没啥别的理由，单纯是因为我不是蝙蝠类——或者鸟类动物，选择晚上行动白天就没精神。
而且——天哪，我还得上学呢。
忽然我心生一计。
“白天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晚上就化身为打击罪犯的义警——”我一手半遮在脸上，一手食指直直指着克格勒，“而你，我的好助手，我们要一起——”
“拯救世界？”
“不，教罪犯认识认识花儿的颜色。”
“什么花？”
“菊花。”
“……老实说，有点变态。”
“啊，真的吗？”
我有些遗憾，真不懂欣赏，这不是听起来就超级棒的吗？
“好了，”克格勒系上衬衫领口最后一颗扣子，“不管你再怎么拖时间，不想上学——司机正在等我们呢，你也不忍心让他等太久吧？”
“我可没说我在拖延，”我嘟囔着，随手抽出一条灰绿色的领带往他脖子上一勒，又泄愤似的拽了下，“好了，走吧。”
克格勒脚步踉跄一下，不自在地紧了紧领带，“上学我戴领带做什么？”
“多嘴什么？”我白他一眼，“谁让你非穿衬衫的，不搭个领带我可看不顺眼。”
“好吧。”他撇了撇嘴，扯了扯我的袖子就催我朝前走。
——
我在课堂上睡了个爽，不怪我，这个老师讲课实在是让人感到索然无味，他也不在意学生听不听，就是照着带来的课件念。
克格勒和我不在一个班，有点儿无聊。
说来也是。
当初为了好玩(bushi)，在外人面前我们走得是豪门尔虞我诈养兄妹戏码，一看见他我就会开启精准攻击模式，各种阴阳怪气的嘲讽——来源于我诚恳地学习了我家里的精通话术的英国籍管家。
据说，只是据说哦，有人无聊到汇总我在公开场合下对克格勒说的看似优雅实则夹枪带棒的句子发在论坛上——
《韦恩小姐教你如何体面怼人》
被查封后又发在一个专门创的群里。
——我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我会魔法啦，买水军举报和用小号当间谍潜伏这种事都是不存在的。
——知道吗，不存在的。
至于主动找他？拜托，那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真心实意地怀疑我被绑架了，现在的这个是替代品，这可是发生过的。——不过，有这么夸张吗？
好吧，也许我的反应是有点儿…见到他嘲讽两句不是正常的吗？日常避开他，和小姐妹蛐蛐他的衣品也正常吧？
——但是领带可不行，因为领带是我挑的。
“哦，卡米莉娅，你今天看上去不错——我还以为你是在扮演华国一种叫做熊猫的动物——又或者是什么新潮的烟熏妆？”
这位比我嘲讽功力深厚得多的女孩儿是我的好朋友，梅丽尔·怀特，看来当初应该和她学的，想来我的言辞犀利程度会比现在更胜一筹，我无奈地想。
“只是一不小心熬得久了些。”
“看来我是落下了对吗？”她可不听解释，捏了捏我的脸，恶狠狠地说，“我得说，你真该遮一遮这黑眼圈，把你的粉饼拿出来！”
“梅丽尔，我不爱用这个。”我无奈叹了口气，示意自己的桌子里除了书本空无一物。
她愣了一下，回想起我平日里的作风，捂着脸，发出闷闷的笑声，“我会告诉整个哥谭，韦恩家的小姐是个无聊的，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请别那样做，”我叹了口气，“我会被欺负的。”毕竟，我非常柔弱啊。
“谁会欺负你？”她挑着眉，剔了剔指甲，不屑地吹了一口气，“那就去把那个家伙沉进哥谭湾。”
……
我沉默了。
“你最近在看华国的小说？”
“《霸道总裁爱上我》，怎么了？”
“经典总是值得品读的，我支持你。”
——
我逃课了。
在不该自由的时间呼吸自由的空气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起码我是这么觉得的。
当然，这事儿绝对不能让艾伦知道。
“你这是要去哪儿？”被我强行拉出来的克格勒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就跟着我出来啦？”我咧着嘴笑，“完了，可可乐，这么好骗，当心我把你卖了。”
“我又不是猜不出来，”他瞥我一眼，“你最近对一个马戏团很感兴趣啊，想去看看那儿的一个表演？”
当然，也不止要去看表演，我和克格勒都心知肚明。
“Yes！飞翔的格雷森，听着不错吧？我从没看过空中飞人，去见见吧，多好啊，我知道的，你也很期待的对不对？”
“对。”
他干脆利落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开门坐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我可没有驾照。”克格勒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对我说，“你就不怕有危险？”
“小孩子才怕这种东西，”我飞快地答道，“再说了，驾照这种东西你以后肯定会考的，预支一下不就好了。”
“听见了吗，小孩子不可以学。”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对着空气说。
我捏了捏鼻子，“在对着谁讲话呢，真是的，走啦走啦，go go go！”
“我还以为你不会选在今天。”
“啊……虽然要做的事情不少，但如果不是今天，可就要赶不上了。”
“你找到规律了？”
“算是吧。”
顺带一提，这车是我16岁的生日礼物，早上被我偷偷摸摸地开了出来停在学校附近，全都是为了这一刻。
碍于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还是有些许(？)知名度，所以我得尽量不露出脸。
再加上这辆车我之前压根不敢自己开出去，也没在社交软件上晒过，又贴了防窥膜，我还是十分自信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在哥谭白天的街道上飞驰，和在夜晚的高楼间用钩爪穿梭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午夜我俯视哥谭街道上闪烁的灯光，霓虹灯的光线交错着，让人几乎忘记它投下的阴霾。偶尔我开着蝙蝠车驰骋，涌上的是无尽的孤寂。
说到蝙蝠车……
“我不能放任两个孩子去拯救一切！”
那个低沉又含着暴怒的声音突兀地再现在耳边，回荡在脑中…我烦燥地抓了抓头发。
啧，不想了，他又不在这个世界，才管不着我。
当我回过神来时便已经到了，人很多，看来精彩的节目吸引了他们，尤其是——飞翔的格雷森，不过现在，这些还没有开始。
老实说我也很期待，克格勒不是也得是，但要想愉悦地欣赏全程果然还是不行，毕竟这可不是我该做的正事儿。
我和克格勒下了车，在一个没有监控和别人的死角水灵灵地扒开衣服，露出里面的制服，最后——扣上面具，丝滑地完成了绝妙的变装。
我带上兜帽，把自己一头显眼的红发完全掩藏。
我溜进马戏团的后台，设法隐藏了自己的存在，克格勒则去了另一边。
至于我为什么可以隐藏——不是早说了么，我有魔法啦。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我在后台小心翼翼地探索，尽力避开准备表演的人们，包括即将上场的格雷森夫妇，果然顺着道具看见了一个极隐蔽的暗门。
它与环境融为一体，其上压着一个马戏团中常见的红色道具箱，旁边还堆着许多杂乱的道具，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台一角。，但我还是辨认出了它。
我标了个点，透过暗门准确看到了地下密密麻麻的红名。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一群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你是谁？”
突然，我听见背后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我转身，下意识说了一句，“你竟然能看见我？”
我看见那个黑发蓝眼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惧。
我：……
好吧，这话听着是有点儿歧义。
我从暗处往前踏出几步走到灯光下，那个小男孩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我的动作后退。
当看清我的装扮时，他脸上的恐惧转为了惊喜。
“我认得你，你是——夜枭！wow，酷！我还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你，我以前还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天，这真让人兴奋！”
我无奈地看着他，一方面是我没想到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可以被他看见，另一方面是——
有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就是我现在用的代号准确来说是别人的——我还不是很习惯比较被叫作这个，但似乎哥谭的大家都习惯了。
好吧，起码这名字听着还不赖，是挺酷的。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要解决什么事件吗？”察觉我的冷淡，他佯作镇定，但仍有些兴奋难掩地问我。
但他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转为忐忑，他咬着下唇，“是……马戏团要出什么事情吗？”
我低垂着眼，没有回答他，只慢慢地走近他，这回他没有继续躲，而是在好奇地等待着我下一步要做出什么。
我蹲下身子，往他的手里塞了一颗青苹果味的硬糖。
随后我起身，退回黑暗之中，用钩爪钩住马戏团帐篷上部的钢筋，几息之间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男孩鼓了鼓脸颊，低头看着手心的糖，抿了下嘴。
他慢吞吞地拆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又把糖纸小心地叠好塞进裤兜，含混不清地自言自语，“这难道算是封口费吗…好吧，我收下了！”
无忧无虑的男孩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又或者是暂时抛到了脑后，开始期待着今天父母的演出。
这是他第一次去看父母是怎样在天空中飞翔，又是如何的自由，而他以后就会接替他们的位置，成为下一个空中飞人，光是想想就令他兴奋不已。
这个节目会叫做什么呢？飞翔的格雷森一家？听起来就很棒！
——
3…
2
1
我气喘吁吁地狂奔着，心里的倒计时也在不断跳转，数字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不断挑动着我紧绷的神经，汗珠从我的鼻尖密密地渗出。
“克格勒！情况怎么样？”
“他们还不想暴露…起码现在还不想，但我们的行动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克格勒在耳麦中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0
砰。
一声震响。
“爸爸！妈妈！”
我仿佛听到不远处那个小男孩震惊又悲恸的大喊。
在万众瞩目之下，飞翔在自由的空气当中的格雷森夫妇——坠落了。
“我们没能做到。”
我思考了片刻，愉悦地决定到了晚上再行动——没啥别的理由，单纯是因为我不是蝙蝠类——或者鸟类动物，选择晚上行动白天就没精神。
而且——天哪，我还得上学呢。
忽然我心生一计。
“白天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晚上就化身为打击罪犯的义警——”我一手半遮在脸上，一手食指直直指着克格勒，“而你，我的好助手，我们要一起——”
“拯救世界？”
“不，教罪犯认识认识花儿的颜色。”
“什么花？”
“菊花。”
“……老实说，有点变态。”
“啊，真的吗？”
我有些遗憾，真不懂欣赏，这不是听起来就超级棒的吗？
“好了，”克格勒系上衬衫领口最后一颗扣子，“不管你再怎么拖时间，不想上学——司机正在等我们呢，你也不忍心让他等太久吧？”
“我可没说我在拖延，”我嘟囔着，随手抽出一条灰绿色的领带往他脖子上一勒，又泄愤似的拽了下，“好了，走吧。”
克格勒脚步踉跄一下，不自在地紧了紧领带，“上学我戴领带做什么？”
“多嘴什么？”我白他一眼，“谁让你非穿衬衫的，不搭个领带我可看不顺眼。”
“好吧。”他撇了撇嘴，扯了扯我的袖子就催我朝前走。
——
我在课堂上睡了个爽，不怪我，这个老师讲课实在是让人感到索然无味，他也不在意学生听不听，就是照着带来的课件念。
克格勒和我不在一个班，有点儿无聊。
说来也是。
当初为了好玩(bushi)，在外人面前我们走得是豪门尔虞我诈养兄妹戏码，一看见他我就会开启精准攻击模式，各种阴阳怪气的嘲讽——来源于我诚恳地学习了我家里的精通话术的英国籍管家。
据说，只是据说哦，有人无聊到汇总我在公开场合下对克格勒说的看似优雅实则夹枪带棒的句子发在论坛上——
《韦恩小姐教你如何体面怼人》
被查封后又发在一个专门创的群里。
——我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我会魔法啦，买水军举报和用小号当间谍潜伏这种事都是不存在的。
——知道吗，不存在的。
至于主动找他？拜托，那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真心实意地怀疑我被绑架了，现在的这个是替代品，这可是发生过的。——不过，有这么夸张吗？
好吧，也许我的反应是有点儿…见到他嘲讽两句不是正常的吗？日常避开他，和小姐妹蛐蛐他的衣品也正常吧？
——但是领带可不行，因为领带是我挑的。
“哦，卡米莉娅，你今天看上去不错——我还以为你是在扮演华国一种叫做熊猫的动物——又或者是什么新潮的烟熏妆？”
这位比我嘲讽功力深厚得多的女孩儿是我的好朋友，梅丽尔·怀特，看来当初应该和她学的，想来我的言辞犀利程度会比现在更胜一筹，我无奈地想。
“只是一不小心熬得久了些。”
“看来我是落下了对吗？”她可不听解释，捏了捏我的脸，恶狠狠地说，“我得说，你真该遮一遮这黑眼圈，把你的粉饼拿出来！”
“梅丽尔，我不爱用这个。”我无奈叹了口气，示意自己的桌子里除了书本空无一物。
她愣了一下，回想起我平日里的作风，捂着脸，发出闷闷的笑声，“我会告诉整个哥谭，韦恩家的小姐是个无聊的，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请别那样做，”我叹了口气，“我会被欺负的。”毕竟，我非常柔弱啊。
“谁会欺负你？”她挑着眉，剔了剔指甲，不屑地吹了一口气，“那就去把那个家伙沉进哥谭湾。”
……
我沉默了。
“你最近在看华国的小说？”
“《霸道总裁爱上我》，怎么了？”
“经典总是值得品读的，我支持你。”
——
我逃课了。
在不该自由的时间呼吸自由的空气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起码我是这么觉得的。
当然，这事儿绝对不能让艾伦知道。
“你这是要去哪儿？”被我强行拉出来的克格勒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就跟着我出来啦？”我咧着嘴笑，“完了，可可乐，这么好骗，当心我把你卖了。”
“我又不是猜不出来，”他瞥我一眼，“你最近对一个马戏团很感兴趣啊，想去看看那儿的一个表演？”
当然，也不止要去看表演，我和克格勒都心知肚明。
“Yes！飞翔的格雷森，听着不错吧？我从没看过空中飞人，去见见吧，多好啊，我知道的，你也很期待的对不对？”
“对。”
他干脆利落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开门坐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我可没有驾照。”克格勒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对我说，“你就不怕有危险？”
“小孩子才怕这种东西，”我飞快地答道，“再说了，驾照这种东西你以后肯定会考的，预支一下不就好了。”
“听见了吗，小孩子不可以学。”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对着空气说。
我捏了捏鼻子，“在对着谁讲话呢，真是的，走啦走啦，go go go！”
“我还以为你不会选在今天。”
“啊……虽然要做的事情不少，但如果不是今天，可就要赶不上了。”
“你找到规律了？”
“算是吧。”
顺带一提，这车是我16岁的生日礼物，早上被我偷偷摸摸地开了出来停在学校附近，全都是为了这一刻。
碍于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还是有些许(？)知名度，所以我得尽量不露出脸。
再加上这辆车我之前压根不敢自己开出去，也没在社交软件上晒过，又贴了防窥膜，我还是十分自信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在哥谭白天的街道上飞驰，和在夜晚的高楼间用钩爪穿梭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午夜我俯视哥谭街道上闪烁的灯光，霓虹灯的光线交错着，让人几乎忘记它投下的阴霾。偶尔我开着蝙蝠车驰骋，涌上的是无尽的孤寂。
说到蝙蝠车……
“我不能放任两个孩子去拯救一切！”
那个低沉又含着暴怒的声音突兀地再现在耳边，回荡在脑中…我烦燥地抓了抓头发。
啧，不想了，他又不在这个世界，才管不着我。
当我回过神来时便已经到了，人很多，看来精彩的节目吸引了他们，尤其是——飞翔的格雷森，不过现在，这些还没有开始。
老实说我也很期待，克格勒不是也得是，但要想愉悦地欣赏全程果然还是不行，毕竟这可不是我该做的正事儿。
我和克格勒下了车，在一个没有监控和别人的死角水灵灵地扒开衣服，露出里面的制服，最后——扣上面具，丝滑地完成了绝妙的变装。
我带上兜帽，把自己一头显眼的红发完全掩藏。
我溜进马戏团的后台，设法隐藏了自己的存在，克格勒则去了另一边。
至于我为什么可以隐藏——不是早说了么，我有魔法啦。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我在后台小心翼翼地探索，尽力避开准备表演的人们，包括即将上场的格雷森夫妇，果然顺着道具看见了一个极隐蔽的暗门。
它与环境融为一体，其上压着一个马戏团中常见的红色道具箱，旁边还堆着许多杂乱的道具，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台一角。，但我还是辨认出了它。
我标了个点，透过暗门准确看到了地下密密麻麻的红名。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一群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你是谁？”
突然，我听见背后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我转身，下意识说了一句，“你竟然能看见我？”
我看见那个黑发蓝眼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惧。
我：……
好吧，这话听着是有点儿歧义。
我从暗处往前踏出几步走到灯光下，那个小男孩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我的动作后退。
当看清我的装扮时，他脸上的恐惧转为了惊喜。
“我认得你，你是——夜枭！wow，酷！我还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你，我以前还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天，这真让人兴奋！”
我无奈地看着他，一方面是我没想到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可以被他看见，另一方面是——
有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就是我现在用的代号准确来说是别人的——我还不是很习惯比较被叫作这个，但似乎哥谭的大家都习惯了。
好吧，起码这名字听着还不赖，是挺酷的。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要解决什么事件吗？”察觉我的冷淡，他佯作镇定，但仍有些兴奋难掩地问我。
但他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转为忐忑，他咬着下唇，“是……马戏团要出什么事情吗？”
我低垂着眼，没有回答他，只慢慢地走近他，这回他没有继续躲，而是在好奇地等待着我下一步要做出什么。
我蹲下身子，往他的手里塞了一颗青苹果味的硬糖。
随后我起身，退回黑暗之中，用钩爪钩住马戏团帐篷上部的钢筋，几息之间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男孩鼓了鼓脸颊，低头看着手心的糖，抿了下嘴。
他慢吞吞地拆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又把糖纸小心地叠好塞进裤兜，含混不清地自言自语，“这难道算是封口费吗…好吧，我收下了！”
无忧无虑的男孩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又或者是暂时抛到了脑后，开始期待着今天父母的演出。
这是他第一次去看父母是怎样在天空中飞翔，又是如何的自由，而他以后就会接替他们的位置，成为下一个空中飞人，光是想想就令他兴奋不已。
这个节目会叫做什么呢？飞翔的格雷森一家？听起来就很棒！
——
3…
2
1
我气喘吁吁地狂奔着，心里的倒计时也在不断跳转，数字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不断挑动着我紧绷的神经，汗珠从我的鼻尖密密地渗出。
“克格勒！情况怎么样？”
“他们还不想暴露…起码现在还不想，但我们的行动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克格勒在耳麦中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0
砰。
一声震响。
“爸爸！妈妈！”
我仿佛听到不远处那个小男孩震惊又悲恸的大喊。
在万众瞩目之下，飞翔在自由的空气当中的格雷森夫妇——坠落了。
“我们没能做到。”